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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从东方?的脑袋被炸开的隔天起,不论他去哪儿一定可以看到小宝。

 是小宝打算开始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了吗?

 “放!我是被的好不好?”小宝难得不雅的说了脏话。

 “嗯?”东方?侧过头去,会议马上中断。

 他们现在开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寒武集团预计在下半年度推出四项专为各年龄层女设计的产品,这是寒武首度跨足女市场,相对的重要也就更为提高。

 小宝尴尬的陪着笑脸,全场那么多的高阶主管一致地看向她,搞得她神经紧绷。“没…没事,抱歉,你们继续。”

 于是会议又继续进行,根本就听不懂的小宝只好放任自己发呆发个够。

 早知道她就别说那句浑话就好了,待在家里跟爷爷瞎闹也比在寒武集团被一堆人瞪来得好。

 男人瞪她是认为她是寒武的“祸国红颜”

 女人瞪她是因为在她们心目中,随便派出寒武的一个女人就可以干掉毫不起眼的她。

 虽然她是没听到那些员工这样讲她啦,不过光是用她那不常用的脑袋想也想得到。

 “嗯…漫画吗?”身旁的东方?有些苦恼的开口“不能找漫画家来画吗?”

 “我们认为漫画家的画不够纯,基本上已经渲染上商业色彩了,如果能找到人画比较不具商业风格的漫画,会比较符合新产品的特色。”行销经理很是有道理的侃侃而谈。

 “那主题呢?”东方?甩着原子笔,看起来好像很无聊。

 “主题我们打算分为四个部分,其中的两个部分已经想好架构了,只剩人物的挑选。”

 “不能发包给广告公司做吗?”东方?就是硬要刁难人家。

 “总裁,我们觉得如果人物能由我们自己挑选,除了在广告成本方面可以低以外,我们所能够掌握到的部分也会比较多,所以经由开会一致认同后,决定由我们自己找人。”

 “可是你也要想清楚,另外找人画的成本呢?还有,我们要在这上面花多少时间?”东方?就事论事的批评“更何况万一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呢?”

 “总裁,台湾人才济济,不可能找不到的。也许我们可以举办一场比赛,既能找到所需人才,也可以替未上市的产品打响知名度。”

 “嗯,那就先把每项计划写成企划书呈上来,下周二早餐会报上我要看到,可以吗?”他直视所有高阶主管“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散会。”

 所有人如释重负似的起身鱼贯步出会议室,毕竟一坐就坐了好几个钟头,又遭到“大头”无情的炮火攻击,自然是心神俱疲。

 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好奇的东方?和全神贯注的小宝。

 从刚刚她就埋头不晓得在写些什么,看得东方?心好哟…

 “小宝,小宝啊!”他捏里她的脸颊。“你在写什么啊?”

 “啊?”小宝才回过神,纸张就被东方?硬是给抢去。“东方?,你不要看啦!还给我啦!”

 “不要!”他皮皮的举高那张纸,有趣的看着纸上的人偶。

 她画的不是少女漫画,而是Q版漫画。

 一群小女生很无聊的样子,有的在扮鬼脸,有的在叹气,有的在瞪人…

 “很像你!”东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喊。

 “废话!我画的当然会像我。”小宝不屑的呼声。

 “小宝贝,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画漫画?”他抬眼看她,眼底颇有责怪的意味。

 “我没事干嘛告诉你我会画画?”小宝气呼呼的抢回纸张,随意一

 “喂——”东方?又抢了回来,看待宝贝般的抚平它身上的皱纹。“画得那么可爱,干嘛掉人家?!”

 “你管我!”小宝瞪了他一眼后就走出去了。

 东方?傻子似的盯着那张纸看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大嚷大叫:“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然后又像个疯子似的跑到行销经理面前。

 “啊?!总裁!”没料到总裁大人会突然跑进自己的办公室,行销经理惊慌地站了起来,跟在东方?身后的是同样也吓坏了的秘书。

 “嗯,你快来看看这张可不可以?”他将小宝的漫画递给行销经理。

 “哇!好生动的人物。”行销经理被漫画人物多变且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总裁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这你别管。”东方?又把小宝的画给抢了回来。

 “总裁是决定要用上头的人物了吗?”行销经理小心翼翼的发言。

 “当然不是。”他一脸诡异的看着部属“我们广告的诉求跟这张漫画的表现不同,所以我会请她再作修改。只是我觉得她的漫画大众没有看过,应该会吸引群众的目光。毕竟好奇心人皆有之,第一波推出的广告只要能吸引群众,便算是成功一半了。”

 “嗯,嗯…”行销经理点点头。

 “给你两天的时间把你们想要的人物感觉写成一份企划书送过来,下周就送到广告公司去。”东方?代着,没理会秘书小姐奉上的咖啡便扬长而去。

 噢!他还得说服他的小宝呢!

 **

 “小宝——”东方?愉快的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

 整个偌大的办公室里连个鬼影子也没有,看得东方?当场傻眼。

 “呵呵呵…”管萦萦身着低套装,长及膝盖的裙子硬是让她改成膝上三公分。

 “笑什么?萦萦,”东方?脸臭臭的向身后的管萦萦伸出手“我的小宝呢?还给我!”

 “去你的!”管萦萦身子软趴趴的靠在门框上“你又没叫老娘负责看好她,人家小宝要去哪儿就去哪儿,岂是我一个小小的总裁秘书所能控制的?”

 “萦萦…”东方?无力的叉“姑,算是我给你拜托了好不好?快告诉我小宝去哪儿了?”

 “哼!”管萦萦恶的扭步向沙发,姿态妩媚的落了座。

 “萦萦,小宝呢?”东方?不疑有他的跟了过去,也在女魔头身旁坐了下来。

 “叫老娘一声Honey来听听。”她高傲的揪着他的领带。

 她就是爱玩这种游戏。

 “Honey…”东方?嗲声嗲气地喊,企图让管小姐的皮疙瘩群起抗议。

 “呵呵呵…”管萦萦倒是享受的样子。“再一次。”

 “甜心、亲亲、小可爱——”这次的声音嗲到东方?自己都想吐。

 管萦萦一点也不避讳的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人家还要一次。”

 “甜心、亲亲、小可爱——”东方?发誓,管小姐再不懂得见好就收,他会把她从寒武馆丢到一楼去。

 “呵呵呵…”管萦萦不吝啬的赏他一吻,贴在他的脸颊上低语“你瞧,你要的小宝不就站在门口吗?”

 东方?猛然一回头,发现小宝果然站在门口,重点是——她哭了。

 等等,她哭了?!”

 小宝一看到东方?抱着管萦萦,她就心痛…

 好奇怪,她不解的偏着头,为什么她觉得心脏好痛、好痛?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的泪水像停不下来似的往下掉呢?

 “小宝!”东方?吼出声。

 他这吼声震醒了小宝,她赶紧拔腿就跑。

 “小宝,别跑!”他又吼了一句,追出门前还送给管萦萦一记狠厉的白眼。

 天下间最恶毒、最可怕、最让人想痛殴一顿的女人——管萦萦是也。

 当然,以东方?的脚程、身长来看,除非小宝突然化身为神力女超人,否则是绝对跑不赢他的。

 理所当然的,东方?在楼梯口就堵住小宝了。

 “笨…蛋,干嘛有电梯不坐爬楼梯呢?”东方?急着,紧紧搂住同样很的小宝。

 “要你管!放…放手!”小宝哭得非常难看。

 鼻子是红的,眼睛是红的,连嘴也变得好红。

 “不放!”东方?用蛮力拉着她的手,硬把小宝拖回电梯前。“至少在你听我解释前我不放!”

 “走开!”小宝倔强的撒过头,眼泪还在掉。

 “小宝…”东方?无奈的抓紧她。

 “求求你!走开!”她疾声痛哭“离我远一点,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她像个孩子一样的泣,东方?发誓,这是他们再次相遇以来,她哭得最无助的一次,哭得连她的“专业”哭法都忘记了。

 “不行!你是我的小宝贝!”东方?温柔的亲吻着她的手指。“非要我说出一些徐志摩才会说、会让你头皮发麻的诗才相信我吗?”

 “走开!”她完全不理会他的安抚,仍旧哭得惹人心疼。“我笨,我又丑又胖,怎么比得上管小姐那种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小宝有些厌恶的敲敲自个儿的脑袋“真是笨!”

 “怎么会?小宝最可爱、最聪明了…”东方?难得对着小宝说了那么多好话。

 “你骗人!”她根本就不信。

 “真的!”东方?把头一偏“小宝,你吃醋了对吧?”

 “我…我没有啊!”她狼狈的用袖口坏干泪痕。

 “有。”东方?很是得意的“嘿嘿”笑。

 “没有!你别说!”小宝挣开他的怀抱。

 “那你干嘛看到我被吃豆腐就哭成那样?”东方?又把她抱回自己怀里。“不然这样好了,等一下你帮我贴个标签,以后绝对不会有别的女人在你的地盘上吃豆腐,你说好不好?”

 “贴标签?”小宝被他这招声东击西搞得忘记哭泣,果真好骗!

 “对啊!”东方?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三两下就搞定这个小女人。

 “怎么贴?”不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但她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这样!”二话不说,他赶紧把“标签”给贴上去。

 小宝被他吻得天摇地动还兼天崩地裂…

 好一会儿,她才总算明白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了。为什么她会骤然明了呢?因为——

 没有一个人在群众热烈鼓掌兼安可叫好的声中还能把耳朵“闭上”

 小宝又羞又气的推开恶劣的男人。

 “你瞧,我这不是被贴标签了吗?”东方?快乐的指指自己因为挤而红肿的瓣。

 “你…你走开啦!”她刻意低声音,手还不停的使劲推着他一九○的高大身子。

 可能是小宝根本就是虚肥,或者是东方?其实也不疲,不论她怎么用力,他的身体说不动就是不动,难推得很!

 “不可以叫老公走开,明白吗?”东方?开始行使身为一个“丈夫”的权力了。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东方?以外,每个人都倒了一口气。

 “我又还没嫁给你!”小宝瞪大她完全不大的眼睛。

 “什么还没嫁给我?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年一月要结婚?!”老天!她怎么那么难搞啊?!

 “那全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过哟!”小宝叉着,完全没了方才害臊的小女人模样。

 “什么意思?!”他擦脾气的吼一通。

 “意思就是经过刚才那件事,我还要好好考虑到底要不要嫁给你!”她也气得愈吼愈大声“东方先生,一百年后我再答复你!”

 所有人都齐声再第二口气,这次只有小宝没气。

 “王、小、宝!”

 东方?气得头发飞,小宝觉得他这副样子实在跟撒哈拉沙漠里的狮子有得比。

 只可惜狮子并不住在撒哈拉沙漠,它住在非洲大草原上。

 “怎样?”

 “你不能这样!”东方?再次认同老爸名言之二——女人都是很难搞的!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小宝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我要回家陪爷爷了,再见!”

 小宝心中暗自窃喜,难得自己又在东方?面前“扬眉吐气”有了战绩,不赶紧回家报告爷爷怎么行呢?

 “好!很好!”他恻恻的笑了起来,让所有人都心惊惊。“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教训你吧!”

 “我才不怕你呢!”

 此话一出,战帖正式撂下!

 她这个挑衅的举动立刻引来了东方?的歇斯底里,而害他得神经病的其中一个可恶女人正是——“管萦萦!”

 从声音大小、话调、高低…等方向来观察,管萦萦决定自己还是躲远一点得好,免受池鱼之殃。

 **

 “呵呵呵…”小宝愉快的提着大包小包的菜进门。

 “小宝呀,什么事那么高兴啊?”王伯梳着可笑的发髻她进门。

 “咦?!爷爷,你又在演什么?”自从惹怒了东方?以后,她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好。

 “我?我都扮成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吗?”王伯指着自己身上的行头,包括一套清朝女子穿的那种衣

 “嗯…我看看…”小宝仔细的在王伯身上打量。

 “怎样?到底怎样嘛!”王伯很是兴奋。

 小宝又晃到左边又晃到右边。

 “我看…”然后无情的盯着王伯的眼睛“我实在看不出来。”

 王伯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快乐全在这个没心、没肝、没血、没泪、没天良孙女的蓄意破坏下消失殆尽。

 “呜…”他学着女孩儿家的莲花步疾速跑到沙发旁,才很假的跌了下去。

 “好嘛!好嘛!让我猜猜,我猜猜嘛!”小宝苦笑的放下手上的菜。

 “嗯!”王伯爱娇的睨了她一眼,虚假的把“眼泪”擦干。

 “是…西贡小姐?”爷爷最近是很爱演舞台剧没错。

 “不是!那是在越南!我可是地道的中国、中国扮相!”王伯的爱娇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气急败坏的男吼声。

 “中国的啊!”小宝很快的又想到了有关中国的舞台剧“公主彻夜未眠?”

 “不是”王伯索站了起来,指指自己的身体“小宝,武打的,武打的啊!”“该不会是还没上映的‘霹雳娇娃’吧?”小宝怪叫道“我记得那好像是现代剧吧?”

 “错、错、错!”王伯狠狠的、不留情面的在前比了个大叉叉。

 “那不然是什么嘛!”小宝无奈的了张卫生纸挥了挥,代表自己举白旗投降了。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在演‘卧虎藏龙’吗?”

 全室突然陷入一片静默——

 “哈、哈,”小宝捧着肚子“哈哈哈…”王伯又气又无奈的扁嘴。

 “我真的、真的看不出来说——”小宝抹抹肚子,又开始猛力大笑了起来。

 “小宝!”

 两个男人同时吼出声来。

 “啊?!”她惊讶的看着门口怒焰冲天的家伙“东方?”

 他不是还在上班吗?

 王伯一见救星出现,而且又带着浑身怒气,立刻明白自己所受的气有人可以帮他出了。

 “呵呵,小宝,现世报来啦!”王伯愉快的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接下来这个家里要上演的戏码恐怕要从“卧虎藏龙”改成哈姆雷特的“王子复仇记”了吧?

 东方?等王伯出门后才带着一身怒火向小宝靠近。

 “你…东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宝吃力的安抚着对方。

 所谓生气的人最大,她才没那个胆子再去把他的火点得更猛咧!

 “哼!有话好说是吧?啊?”东方?拗拗手指,让它发出可怕的“啪啪”声,使得害怕的小宝更加害怕。

 “你别那么生气嘛!”两个小时以前在寒武耀武扬威的人不晓得现在躲哪儿去了?

 “叫我不生气?”他扯开一张虚伪的笑脸“不可能!”

 她居然光明正大的拒绝他?她竟然拒绝他,拒绝他!

 这个没人的小东西也不想想看,他喜欢她那么久可是很辛苦的!要不是每次要女朋友时都想到了儿时的她天真又好骗的模样,他也不需要为她忍了那么久啊!

 他还是“原装货”!

 “你也为我想想好不好?”小宝不知所云的胡说八道了起来“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哼!今天。”东方?的死盯着小宝瞧,,但小宝总觉得他的眼神好火辣哟,她都快整个人烧起来了!

 “什么东西今天?”小宝还是很天真。

 “今天我一定要跟你烧起来!”嘶吼了一声,他扛起小宝就往他的房间走。

 “喂!什么烧什么啦?!”小宝急死了,她二十一年来从没被人这样扛着,会害怕地!“你先把我放下来啦!”

 “不放!”东方?执拗的继续往目的地迈步。

 “快点放我下来啦!”小宝吓死了“你要是被我死了怎么办啦?”

 “笨蛋!我怎么可能被你死?!”他不留情的拍了下她的大股。

 “我不要啦!”小宝生气的揪住他的头发。“我把你头发拔光哟!”

 才讲完没多久,东方?就顺从的把小宝放下。

 “嗯,这才对嘛…哇!”小宝活像看到鬼似的指着他“你…你在干嘛啊?!”

 “衣服啊!”东方?很是稀松平常的讲解。

 “是啊,这很平常,我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小宝点了点头。“哇!不对!”

 “嗯?”

 “你,干嘛在我面前啦?!”

 “这跟我们等一下要做的事有关,我等会儿再告诉你。”东方?好脾气的哄她。

 小宝盯着他忙碌的动作,心里愈想愈

 有什么事是需要“了衣服再上”的呢?等等!

 了衣服再上?!

 “啊——你不要过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可怕了。

 一个男人、一间卧房,还锁上了房门!

 “呵呵呵…你想到了啊?真可惜,我本来想把你骗到手再说!”东方?啧啧大叫可惜。

 “什么嘛!我又不是没脑袋的笨蛋,更何况…更何况我身为现代女,怎么可能不知道做是什么呢?”她无助的往上缩去。

 “别缩了小宝贝,你躲不过我的!”他笑的靠近无助万分的女主角。

 “不要啦,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小宝讨好的看着他“以后都煮你爱吃的蛋好不好?”

 “不用了。”东方?,样子还有几分像他老爸。

 父子嘛!当然要一起当猫科动物!

 “你比蛋还要好吃,能吃你我干嘛还要去吃蛋?”他的眼睛比星星还亮,就跟猫看到了老鼠一样。

 “我不要啦…”

 小宝终于能体会到宣导短片里“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骷髅身”的感觉了。

 “来,乖一点,眼一闭、牙一咬不就没事了吗?”东方?搬出“人间四月天”里张幼仪出嫁前婶婆说的台词。

 “我…我不要啦…”

 房里正上演着男生和女生之间的角力赛,窗外的鸟儿也贼头贼脑地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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