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们的刀就是正义
宾的剑势疾急,就像灵蛇吐信,若非常年浸
剑道,样的深厚功力。不过可惜他的剑还是被轻易地挡了下来,接着便是一股大力顺着剑锋传递到了他握剑的手上,虎口开裂,长剑脫手而飞。
刀锋搁在面前脸⾊苍⽩的人脖子上,年轻的胡武士脸上带着笑“想不到张先生的剑技如此了得,我倒是看走了眼。”
冷的笑脸让张宾心里感受到了一种不曾有过的战栗感觉,他知道他今天是必死无疑,只是他有些不甘心,因为他是死在一个疯子手上,而且还会死得不明不⽩。就在张宾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腿上一热,⾎泉涌出,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
“张先生心里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子吧!”轻轻用手指抹去刀锋上的⾎迹,年轻的胡武士看向脚下目中満是刻毒的文士,自语了起来。
“我记得我和张先生说过,我⺟亲是匈奴人。”年轻的胡武士手里的刀锋在地上文士的⾝体上游弋着,就像随时会择人而噬的毒蛇“她老人家是从北汉(匈奴在海西自立的国号为汉)逃出来的,知道她老人家为什么要逃吗?因为她老人家的⽗亲,我的外祖是大秦派往匈奴潜伏的死士,所以她老人家⾝体留着的是汉人的⾎。”
“所以我⾝上流着的⾎也是汉人的⾎。”年轻的胡武士这样说着“我外祖的⾝份被匈奴人查出以后。我地⺟亲便踏上了逃亡之途,可是她老人家却在大漠。被这个肮脏的部族捉住,献给了他们地头人,那个被我亲手杀死的‘他’手里。”
“他奷
了我的⺟亲,从我很小的时候起,⺟亲就告诉我,我是汉人。尽管我⾝上有肮脏的胡⾎统,可我还是个汉人。”说到⺟亲,年轻的羯胡武士那总是
鸷地脸上有了些许的温柔,他蹲下⾝低头看向震惊的中年文士,笑了起来“⺟亲教我识字,教我念书,告诉我什么叫礼仪,什么叫家国,什么叫大义。她老人家是个伟大的⺟亲。”
“可是他害死了我⺟亲,他一直都把我⺟亲当成发怈兽
的工具。喝醉酒之后便是殴打,然后奷
。”年轻的胡武士脸扭曲了起来,幼年的记忆就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怨毒“到最后,他竟然让他地部下和他一起奷
我的⺟亲。他还让我亲眼看着⺟亲他老人家受辱,还告诉我,这就是他们地传统。”
“知道吗,我⺟亲在生下我之前,曾数次自尽,但都没有成功,后来她有了我,为了我,她才忍辱偷生,把我抚养长大。可是那一天,那一天…”年轻的胡武士神情狂
了起来。他一刀刺⼊了地下文士的肩膀,劲使地剜动起来,他想起了那一天,自尽而死的⺟亲最后被‘他’和那些胡烹煮而食,他们甚至
着他吃下了他⺟亲的⾁,想到这里,他握着刀锋的手狠狠地剜动了起来,带着他永世难以磨灭地怨恨。
张宾死死地咬住了牙,可是最后他还是抵挡不住那剧烈的疼痛,惨嚎了起来。
“自从那一天之后,失去⺟亲的我就发誓,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总有一天我要毁掉这个肮脏的部族,彻底从世上毁掉。”年轻的胡武士,眼⽩里泛出了⾎丝,他盯着地上痛苦挣扎的文士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上流着的汉人之⾎,可是你居然背叛了大秦,替那些肮脏的蛮夷做事。”
“我的外祖⽗是大秦地军人,他潜伏在匈奴四十年,从未背叛自己的家国。所以我这一辈子最恨地便是叛徒。”年轻的胡武士猛地子套了刀锋,带起了一蓬⾎箭。
“所以我会杀了你,一刀一刀地剐了你。”年轻的胡武士
狠的脸上,带着凶残的笑意,他手里的刀再次刺⼊了地下文士的另一处肩膀。
“记住,我的名字叫赫连
,赫连是我外祖⽗的姓氏。”年轻的羯胡武士子套刀锋,看着地上的文士,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表情里带着骄傲。
“给我个痛快吧!”张宾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对于胡有着怎样刻骨的怨毒,他已不奢望活下来,可是他也不想遭尽磨折而死去。
“叛国者,是没资格决定自己的生死的。”赫连
一脚踩在了张宾的肩部⾎口,让地上的张宾再次痛苦地呻昑了起来“我说过我会剐了你。”赫连
冷笑着,手里的刀锋挑开了他的⾐服,一刀一刀地割了起来。
“你如果要求死的话,可以咬⾆自尽,不过我听说,不是刚烈之士,就算咬⾆自尽也死不了,因为他们
本就没勇气咬碎自己的⾆
。”赫连
看着一脸痛苦的张宾,冷笑着道,手里的刀不断地割裂着他的⾎⾁。
张宾在惨嚎中凄惨地死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死在赫连
这样一个內心充満怨毒,矢志杀尽胡的人手上,他死不瞑目,可是这一切都已不重要。看着地上再没有半点⾝息的人,赫连
停下了近乎
尸的刀锋。
扯开自己的⾐服,赫连
在満是伤痕的⾝躯上又划了一道刀口,任由体內的鲜⾎流出,整整十五年,他每天都在自己⾝上划一刀,让体內属于‘他’的污秽⾎
流出“⺟亲,我终于杀了他,您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赫连
跪在地上,虔诚地自语着,直到今天,他⾝上污秽的⾎才流⼲净,接下来只要杀光那些该死的肮脏胡,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真正的祖国,为了他而奋战,厮杀。
看着滴出的⾎溢満了酒杯,赫连
替自己上了伤药。穿上了⾐服,走出了帐外。看着那些马贼地尸体,他冷笑着看向了自己这些年培养的手下,点了点头。
得到命令地胡们摸向了马贼驻扎的营区,可是没有周密计划的他们,很快就被警觉的
现了“张先生没有回来?”马贼营中留守的头目听禀。脸⾊变地难看起来“张先生说得没错,这些胡没有安好心,让大伙儿上马,咱们杀出去。”
羯胡和马贼开始了火并,黑暗中,双方在大营里混战起来,整个大营陷在了火光和喊杀声里。赫连
听着那些厮杀地声音,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久到他都已经不报希望,可是上天却给了他机会。张宾,这个叛国者找上了他,让他取代那个人,他终于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死吧,死得越多越好,听着属下的回报。赫连
的脸越发狰狞,只是这份狰狞在他⾝旁的胡眼里,却成了对那些拼死抵抗的马贼的愤恨。
黑暗中,是冲天而起的火柱和声震四野的喊杀声,李昂和冉闵在自己地大营眼,看着远处的胡大营,眉头皱了起来,没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他们內部火并了。”李昂忽地自语道,他本就觉得胡和马贼地联合有些奇怪,而且从这几天打得两仗里看得出来。胡和马贼互相之间并不信任,可是引发他们如此剧烈火并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管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打得越热闹越好。”冉闵看着⾝旁皱紧眉头的李昂,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得太多只是自寻烦恼而已,还是回营觉睡,养⾜力气。”
看着转⾝而去的冉闵,李昂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转⾝回营,不过他仍出派了斥候前去查探,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胡和马贼舍生忘死的拼命搏杀时,远方地夜⾊下,杀屠正在进行着,绕过胡大营的龙骑军在傍晚对毫无防备的胡部落发动了进攻,只剩些老弱残兵的胡部落
本无法抵挡龙骑军发动的強猛突袭,不过半个时辰里,马军和慕容恪便指挥着龙骑军全歼了抵抗的三千老弱羯胡兵,接着他们出派了数十支斥候队伍,在胡部落方圆数十里外游弋,捕杀那些漏网之鱼。
近五万的老弱妇孺的胡被集中了起来,马军和慕容恪心情复杂,他们虽然反感杀屠这种行为,可是为了大秦,他们愿意行这杀戮,为了大漠的长治久安,必要的牺牲是无法避免地。“为了大秦。”马军看向了慕容恪,沉声道。
“为了大秦。”慕容恪回应着马军,接着他们看向了麾下静立的龙骑兵,⾼声道“为了大秦,杀光这些叛逆者。大秦,⾼于一切!”
“大秦,⾼于一切!”龙骑兵们⾼呼了起来,他们心里告诉自己,他们地杀屠是正义的,和三亿大秦子民比起来,不要说五万,便是五十万,五百万,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挥动手里的刀,去杀死他们。
杀屠被彻底地执行,那些被俘虏的胡老弱妇孺没有任何的抵抗,弱⾁強食是他们信奉的生存铁则,过去他们从几百人的小部落到现在万人以上的大部落,正是靠着这样的杀戮壮大自己,只不过今天轮到他们而已。
一队队的胡人被龙骑兵踢倒跪在地上,接着便是雪亮的刀锋斩落,随着一颗颗的人头滚落,⼲燥的土地也
润起来,夜风里弥漫着⾎腥的味道。那些看着部族的亲人被杀屠的胡老弱妇孺哭泣着唱起了他们的歌谣,歌声悲哀,回
在天地间,说不出的凄凉。
龙骑兵听着那歌声,不由看向了马军和慕容恪,但他们看到的只是面⾊如铁石般的雕像,没有丝毫的不忍,他们始终冷冷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我们的刀就是正义,龙骑军的士兵们想起了这句一百五十年前,周瑜元帅对罗马人说出的名言。我们的刀就是正义,正义就是我们的刀。龙骑军的士兵们握刀的手再次坚定,他们的眼神也更加锋利,这些出⾝军武世家弟子的士兵,从小就被灌输着大国沙文主义,当他们度过杀屠开始时的心障后,对于他们来讲,杀屠就是他们在行使大秦的正义。
这个世界上,強权就是正义,而強权,就是他们手中的刀锋,只要他们手里的刀锋永远锋利,那么大秦就永远是正义的,因为他们手中的刀锋就是強权,永远的強权。
杀屠仍在进行,每个龙骑军士兵坚信自己在行使正义,他们心里没有丝毫的不适,他们没有強掠,没有奷
,他们只是在杀戮,杀戮这些叛逆的胡蛮。
今⽇不杀他们,⽇后他们強大,他们就会強掠大秦的子民,奷
大秦的妇女,他们只是在消灭敌人,⾝为大秦的军人,这就是他们的使命。
“当年⽩起坑杀四十万赵兵,儒生们说他残暴,可是如果这四十万赵兵不死,战国的
世就将持续,到时因为战
而死去的人只会更多,所以⽩起的做法是对的。”一直沉默的马军忽地自语道,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旁的慕容恪听。
“个人的荣辱得失和家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慕容恪想起了李昂跟他说过的话“真正的军人,是冷⾎的,在家国的场战上,没有正义与琊恶,只有胜利和失败,胜利者赢得一切,包括正义,失败者失去一切,成为琊恶。所以,正义永远战胜琊恶!”
“这是李大哥曾经跟我说的,我想我现在明⽩了。”慕容恪看着那一颗颗⾎淋淋的人头,目光平静“只要我们是胜利者,谁敢说我们不是在行使正义,只有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儒,才会认为这是琊恶,可是他们不懂,若是没有这琊恶,他们所要面对的…”
听着慕容恪的话,马军笑了起来,他也想到了民间那些总喜
对军队评头论⾜的⽝儒,他们的确是一群什么都不懂得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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