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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诡变
 第二天,吴苍雷和陈瑜联名打来电报,表示进攻虽遇坚强之抵抗,但进展还颇为顺利,城内的建国湘军已处于缩一团的境地。

 柳镜晓当即把主要运输力量放置于置于浙赣线杭州至金华段,自己的警卫部队也从一个连增加到一个多营,后继入赣的部队亦达一团多人。

 只是这后来被认为柳镜晓的严重失策,甚至有人认为如果柳镜晓能继续加强对南昌方面的增援,那么南昌之役将不会打得如此残酷,如此血腥了。

 南军中,打头阵的必定是杂牌部队,在江西战场上,除了建国湘军和建国滇军之外,还有建国绥军、建国桂军、建国黔军、建国陕军等数支杂牌,正当吴苍雷猛攻的时候,这些杂牌部队为了一个江西督军的位置赶到了南昌外围并迅即加入了战场。

 正当柳镜晓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战场一下子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广东方面经过大规模整理之后,这些杂牌部队的战斗力并不坏,火器配置齐全,而且莫敌也下了大血本,直接往前线运了几大车的纸币给部队发放军饷之用。

 广东省钞信誉虽然比不上东南联合银行的票子,却也是货真价实的票子,在西南各省及闽赣行使毫无问题,各军士气为之大振,特别是莫敌事前允诺:“于南昌立首功者,除以赣督之职重酬,所部另奖四百万元!”

 而吴苍雷对敌人援兵的到来,只是略有所知,当他继续展开部队向建国湘军发起攻击的时候,却发现敌军越打越多,越打越顽固,在这种情况,他的参谋长陈营果断地下达命令就地转入防御。

 但是来不及了,南军的攻势第一波很快攻了过来,下午六时,南军以一个团攻击柳军驻守的段宅,负责防御的柳军未及展开,处于不利状况之下,被迫快速向后撤退,邻近的三座宅院旋即也因防御失守,掀开南军大反攻的序幕。

 在短短的序幕战,柳军付出的伤亡十分严重,根据战斗详报:“我军伤亡一百零三人,丢联络四十七人,丢失火炮两门…”但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南军充分利用他们的兵力优势,如水般发起攻击,而且他们在重兵器上占了相当优势,而柳军和建国湘军战多,已是颇为疲惫,对于抵挡这支生力军感到十分吃力。

 双方逐屋地争夺,时不时穿墙打展开攻击,把南昌的大小房屋拆成瓦砾,当吴苍雷司令部的阵中记记载:“本我军伤亡减员逾千人,敌虽倍于我,但敌援军仍源源不断开入…”

 这时候又传来恶讯,作为柳军命脉的浙赣铁路再度被南军切断,而柳军控制的地区范围曾一度达到南昌城总面积的三分之二,在南军攻势之下,一天之内竟然丢了一半。

 陈营倒有大将风采,他对吴苍雷说道:“后援既然断绝,非得从长计议不可!”

 吴苍雷表示赞同,遂由陈营坐镇后方,严格查验管区内人员,严间谍渗入,并加以严格管制,征发民间人力以供军用,将库存及民间所存的粮食、药品、被服等军需物资一律由军方征购,每再由军方按人定量发放。

 只是作战多,消耗量极大,尤其是炮弹按陈营计算只有五天用量,而弹也只有一周用量,特别是用量最大的十二磅山地榴只有三天用量,以致陈营下达一定要控制使用。

 吴苍雷向称猛将,在这种情况也坐不住了,他打了十万火急的电报向柳镜晓求援。

 但是柳镜晓也是无兵可派,他手上能控制的兵力只有一个多警卫营,入赣部队除了护路军,就只有一个多团的兵力,现在还在车运之中,即使是这一个多团的兵力,面对城中的几万兵力,只能在外围策应,若是冒然进攻恐怕就得成了包子打狗了。

 眼下只能催促铁路方面加紧运输,又抽调手头的所有兵力在南昌外围策应,不过根据他所得的情况,南昌城内的柳军现有兵力只有万人不到,而围攻的南军倒有四万多杂牌部队。

 不过很快传来的另一条情报,让柳镜晓更加头痛。

 除了在闽浙边境新出现了南军五个团的番号外,广东第四舰队的一只编队在当天突破了海峡,成功抵达闽北沿海一线,根据特别管道而来的情况,这只编队上装载了一个加强旅的南军,换句说,现在从浙江到山东这几千里海岸线,南军随时都有可能登陆。

 特别是邻近战区的浙江沿海,南军随时有可能在柳军侧后登陆,让柳军不得不沿海布防,或者换句话说,这样一个编队的海军置于大海之中,威力甚至超过几个师,

 为此,第二舰队和第三舰队提出最强烈的抗议,特别是台湾第二舰队视第四舰队这种行为“赤祼祼的侵略!这是我们的海域,请你们立即退出…”只可惜第二舰队和第三舰队的主力已经全部南下,只有少量小型战舰在沿海布防,无法对抗第四舰队的攻势。

 至少第四舰队的这个编队是以两条战列舰为核心编组的,虽然大部分属于风帆战舰,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至少可以称得上是无敌了,为此柳镜晓得报之后,当即命令沿海各地加强戒备,又急电林铃草率舰艇编队南下舟山,随时准备拦截北上的第四舰队。

 只是,柳镜晓对于林铃草编队能起多大作用心中根本无数,而且现在温台方面的情况也相当不利,虽然说增加了两个团,总兵力达到了五个半团又两个独立营,可是南军也增加了五个团的番号,自己在兵力仍处于劣势,再加上海面上的威胁,以致于在金华的韩信海来电要求将主要运力用于支援温台方面,结果柳镜晓只能回电:“那我只能带自己的一个警卫营亲自去支援南昌了!”

 这通电文发出去没两个小时,柳镜晓真要带自己的一个警卫营上前线去了。

 抵达前敌的柳军一个加强营下车后立即沿浙赣铁路向南昌支援,不久即与狙击的南军一个师遭遇,一时间杀声震天,炮声隆隆。柳军这个营连续向南军阵地冲击七次之多,双方展开多次搏战,战况一度达到白热化程度,只是南军用来狙击的兵力很大,总兵力将近万人,柳军这个加强营虽然有近千人,但在七次冲击受挫之后被迫停止进攻,南军反而向两翼包抄,硬是将柳军这个加强营给围住了。

 增援部队自己反而被包围,接着下车的两个步兵营在团长带领下当即展开救援,只可惜南军兵力实在太多,冲杀几遍之后,险些连自己都陷了进去。

 柳镜晓一听,不由叫道:“我带警卫营亲自上去…这都是咱们十七师出来的骨干部队啊…”当即有人转告在第一线指挥的团长:“你再攻不动,师长就要亲自带警卫营上来支援了…”

 这团长也吓得不轻,还好一列火车送来团部和掉队的几个连队,这团长当即振臂一呼,在新来部队的配合下组织了一次进攻,总算打通了被包围的那个营的联系,只不过这个营在南军的反复进攻之下,也是损失颇大,几乎失去了进攻能力。

 可是柳镜晓现在除了在赣北的那一个混成团也可以指望之外,其余的部队都还在拼命抢运,他也知道这种添油战术是下下之策,可眼下只得这么办了,只希望赣北那一个加强团能快速赶到南昌。

 倒是吴苍雷的日子过得不错,他是进攻战的行家里手,对防御并没有多少经验。可是陈瑜却曾是个防御战术专家,这次重作冯妇,更是把阵地修得严严实实。

 柳镜晓的部队一旦玩起守备战,把自己善于筑城和防御的优势发挥。无论是什么样地对手都要吃上大亏,特别是南昌城内有大量高大建筑可以作为现成的防御工事,南军的攻击那是吃了大苦头。

 往往是一个连队的士兵在密集地弹雨之下挣扎着前行,等冲近了又有呼啸的炮弹砸了过来,无数的手榴弹从两侧的房子飞出来,最后还得尝尝柳镜晓部著名的刺刀阵,在这等情况下。南军连攻两,付出三四千人的惨重伤亡,却取得几个不值一提的小阵地。

 按吴苍雷地捷报就是说:“我军防御坚实,本伤亡四百人,敌之伤亡数倍于我…”

 就在柳镜晓排兵布阵的的时候。又有惊人的消息传出。

 孙羽率领的关内奉军。突然宣布独立。全军集结,正准备向滦州进发。

 关内奉军为孙羽的第二军为主体,第二军可以说是集奉军华于一身,尤其是奉军苦心经营多年地几个重炮团和独立炮兵团都配属在第二军。第二军地队属炮兵也堪称奉军之冠。

 而以步兵部队而言,第二军地步兵部队都是奉军中最有战斗力的步兵部队,装备亦称最良,因此第二军虽然只有十三四万人,却是奉军战斗最强的一去部队。

 留在关外的奉军,虽然也有二十多万,但分布于庞大地东北地区,战斗力并不强,只有骑兵尚堪称一提。

 这个举动一时间就震动了柳镜晓的整个司令部,一时间纷纷议论道:“看来孙羽是要抢印把子了…”

 柳镜晓当即怒喝道:“吵什么!先把我们自己的事情给解决了再说!再说了,他们的问题暂时和我们没关系!”

 孙羽反奉之前,曾派了代表来联络柳镜晓,柳镜晓当时的态度就很明确,对北方的内部事务绝不干涉,他首先还是想解决南军北伐的问题,孙羽起兵,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孙廷羽对张步云还是留几分薄面,他并没有直接打出反奉的旗号,而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他事先对部将说道:“步帅毕竟提拔过我,这次若是成了,我们不请他下野,就推荐他到北京组阁吧…”

 他甚有将才,自视甚高,估量大军自榆关而出,不数即可平定东北,因此事先许诺了数个督长、省长的位置,他将第二军改编成“东北共和第一路军”部队师改称军,由旅改称师,至于第二军各军官,一律晋升一级。

 不过让柳镜晓想不透就是关山河的态度,孙羽起兵原本就是孙与关山河合伙的阴谋,只是孙起兵之后,关山河的态度游移不定,孙部向滦州出发,根据原定计划,关山河的部队也要同时向口外进攻,两家合伙解决张步云。

 现在关山河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典型是想从中渔人得利,只不过孙羽已经是跳进火坑,不得不继续出兵,一路扫过去,奉军已是溃不成军。

 柳镜晓担心的是,关山河会不会行险一击,向山东进攻,毕竟关山河附近再次出现新的敌军番号,而闽浙战场上,南军已经是全线越过浙闽边境。

 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柳镜晓总算集结起一个步兵师的大部,他当即命令部队展开进攻,一定要击破当面的南军。

 这一一夜,南昌城的弹声不绝于耳,南军反复攻击达十六七次之多,饶得陈瑜都有些顶不住,而柳镜晓救援部队的攻势也如水一般,在铁甲炮车的掩护之下,部队沿着铁路线向南军进攻。

 南军开始还能抵挡一阵,但是在猛烈的炮火轰击之下,渐呈不支之状,下午连续失守六道阵地,援军距南昌已经不到三十公里了。

 为此,南军不得不从围攻柳军的部队里抽调了五千人,转用于打援。

 柳镜晓却是气定神闲,过了这几,他的后援源源不断而来,到时候定让南军有去无回。

 哪料想,不到半个小时,战场情况又发生重大变化。

 温台守备独立团团长云九月率部叛变。

 这个消息坏透了!

 不仅仅是带一个团叛变这么简单,虽然云九月不但把自己的这个独立团拉走了,还裹胁两个地方独立营一起叛变。

 与此同时就是南军展开的大规模猛攻,与陆上攻势同时展开的海上登陆作战,在舰队的拥护下,一个加强营的南军部队在灵昆一带登陆。

 温台一带,柳镜晓布置了五个半团又两个地方独立营,但钟小刀部与南军战已久,伤亡颇重,只有两个新到的步兵团编制尚足,但是云九月这次哗变,受损最重的就是两个团。

 兵力上占有优势的南军直接通过了云九月的防线向这两个团发动突袭,部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有个别连队整个都没来得及撤出来。

 眼下温台地区的柳镜晓是四个步兵团面对着五万以上的南军、民军、叛军,而这四个步兵团都是编制不足的部队,实际兵力不过六千人,南军还嫌给北军制造的麻烦不够,在台州策动陈权伟叛

 陈权伟是台州一带的一方大豪,家里有上千亩良田,在黑白道都吃得开,平素就有上百人,前任浙江督军与他是结义兄弟,柳军南下前还特许他自行招募人马。柳军南下,陈权伟虽然大受打击,但在温台一带仍是堪称说句话都能震动地面的人物。

 这次前任浙江督军金科亲笔书信生动陈权伟起兵,他向来最尊重这个结义,再见南军势大,柳军在温台上屡受挫折。当即领了南军发给的步一百五十枝,又收编了附近的几支海匪,加上自己地二百人在温岭老家起兵。

 他是一方地头蛇,在温岭县本是说一不二的主,温岭各乡各村的乡保长都是他的旧属,得闻他起兵之后,纷纷携带人马前来投奔,不数竟发展到两千多人,继而集结匪部向温岭县城进攻。

 温岭县城除去上百名警察之外。只有一个加强排驻守,战事不利,守军排长决定突围。官兵们端着刺刀冲出了弹雨,但最终成功突围者不到半数,至于警察则多为陈权伟匪部缴械,这一役下来攻开了县城,得了二三百去,还有大量银钱和物资,匪部气焰更盛,在沿海活动的几去海匪纷纷来投,陈权伟也正式打出“闽浙人民反柳总司令部”的旗号。

 陈权伟这一哗变将温台之间的联系截断,近得柳镜晓不得不调兵遣将。准备以一个步兵团的兵力收复温岭,而南军对陈权伟也相当重视。当即派出一条运输船偷渡温岭。

 这条军火船携带可以武装起八百人的武器和大量弹药。此外还有送给莫敌陈权伟地三十万元广东省币,此外还有广东方面派出的三十名军事顾问,这条船非常顺利地抵达了温岭县,陈权伟当即派人把船上的物资卸下。得此强援,陈权伟部地实力当即号称所部领兵六万,其中直属部队约二万八千人,听从其号令的部队有三万二千人,据南军军事顾问的观察,陈伟权实际兵力在四千多人,宣布服从指挥的部队号称有六万人,但实际数字只有天知道了。

 温州城。

 “钟副师长勋鉴:…夺之恨不可忘,钟副师长何必居于人下,今义军二十万收取浙江,柳镜晓之失败已成定局,钟小刀何必作无谓牺牲…如能率部举义,给以柳镜晓致命一击,九月愿为莫帅引见阁下…”

 钟小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没等书记员念完,他猛得抓过劝降信撕成两半,双手重重的捶在桌子,大声骂道:“岂有此理!”

 他的火气大着,只听他怒道:“我向谁投降都可以!难道叫我向云九月这个小人投降?”

 军官们一想到这几个月来与云九月的争斗,个个是咬牙切齿,不由大骂起来,钟小刀解开风纪扣,大声说道:“如果不是他云九月,浙南怎么会糜烂到这等程度!我们又怎么会受这么大的损失?”

 云九月这几月来接连成功击破闽匪的数次围攻,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完全是和南军勾结起来,而钟小刀所部在这几个月,不仅要对付福建民军地围攻,还要与通敌的云九月展开生死搏斗。

 钟小刀本人险些受到撤职查办地处分,还好柳镜晓和韩信海对他多加照顾,他才保住这个副师长地职务,一想到这他将外套一解,继续骂道:“没错!我钟小刀确实喜欢过陈秀婷,但是谈不上什么夺之恨,倒是云九月害了我们多少好兄弟!”

 说话间,只听一阵急促的炮击声响起,钟小刀大骂道:“得!这个家伙肯定是将城防图卖给南方佬,陈团长!”

 一个很有精神的军官行了个军礼:“在!”

 “好!你带头突出去,我的这个团在后方负责断后!”

 现在南军已经占领了大半个温州,温州已经是孤城一座,这座始建于东晋地城市恐怕承受不起南军的围攻,钟小刀下达了最理智的命令:“全军撤退!”

 比钟小刀更加痛恨云九月的,便是坐镇金华的韩信海,云九月这一反水,浙南防线整个被扯破了,韩信海在急促之间,甚至连镜晓用来支援江西战场的军列也敢截留,接连拦下多节车皮,车上的军官多是韩信海的旧相识,也给他面子,经过双方商议,留下一个三千人的步兵团,再留下部分特种兵分队组成一个混成支队。

 柳镜晓虽然对韩信海擅自截留部队十分不满,但是浙南局势急迫到那种情况,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韩信海以这个混成支队和手头另一个以一个步兵大团为基干组成的混成支队为核心,准备全力保护柳军的命脉浙赣线。

 而柳镜晓在接收到部分增援部队,也急不可待展开攻势,力争解决南昌的南军。

 柳镜晓亲自赶到南昌附近,要领兵与城内的吴苍雷、陈瑜会合,他的命令一出,当即有人劝道:“师长…你何必亲身涉险?”

 柳镜晓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联军一兵一卒都不可轻易放弃,何况城内尚有我近万将士!”

 丁宁更是自告奋勇,作了柳镜晓的先锋官,这次增援的部队计有一师半人,多数是刚抵达战场的精锐部队,柳镜晓预定带到江西的四个多师,除去城内的一师多人,大抵都在这只援军之中。

 还有人劝道:“柳帅,若是起了什么巨变,延误了处置如何是好?”

 柳镜晓笑道:“俊卿在济南,自会处置!”

 借着太阳初起,部队沿着铁路线展开,原本坐着的部队纷纷站了起来,一面又一面的团旗在阳光下飞扬,士兵们纷纷进行最后的列队,在最前方的是柳军最值得信赖的炮兵部队,为了追求杀伤力,他们甚至还排在步兵之前,步兵中伴随着军官的命令,士兵们就在熟悉地上着刺刀,只见前排闪耀着寒冷的刀光,而负责侦察的骑兵已经预先展开。

 丁宁为柳镜晓证明了她不仅仅是优秀的骑兵军官,在大规模战斗组织上,她同样是非常优秀。

 不多时,五个步兵团的步兵,一个炮兵团和若干队属炮兵营、连,再加上一个骑兵团向南军发起了攻击。

 柳军展开了整齐的队列鼓手擂起密集的鼓点声,军旗在风中飘扬,士兵们肩后步管的刺刀闪耀着寒茫,士兵们沉默不语,他们明白前面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他们的队形无懈可击。防守的南军以一阵密集地炮击揭开战斗的序幕,只是在先前的炮战之中,柳军的炮手占据了很大优势,这阵炮击虽然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但北军的队形仍是无懈可击。

 炮弹在他们头顶爆炸,四飞的弹片不时在人群造成相当的伤亡,只是柳军仍然在默默忍受伤亡,他们不能停下来。这样会延长暴在敌人火力下地时间,他们也不能前进得过快,这样会打部队编制和过早消耗体力,因而无法组织有效的冲锋。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前进的节奏是至关重要的,只有最富有战斗力的部队才能展开如此坚强的攻击。音乐和鼓声都是控制节奏的方法,但更重要的是长期训练出来的纪律。

 现在柳军士兵们就是以强烈的斗志和长期征战中形成的严格的纪律忍受着一切,既然他们即无法控制自己的安全,也没法还手,于是他们强行让自己忘却向自己飞来的弹雨,他们将头上的帽子地帽沿拉下来到眉毛处,身子略微向前倾,就象是在着风雨行走一样。

 柳军地行进速度并没有慢下来。南军官兵承认,他们炮击似乎没有任何成效。给人一种“投石入海”的感觉。中弹处裂开的口子几乎是立刻被重新填满,每当某个军旗的旗手被打倒,立刻他身边地人会捡起旗帜,继续挥舞着带领同伴们前进!

 而南军遭受的比北军要强烈很多。虽然他们付出的代价比北军要小,但是无法承受得住这种打击,在柳军进入程之前,已经有多名南军军官率部逃跑了。

 强大的柳军在敌前信赖特有的纪律,完美地完成了纵队变横队的转换,接着伴随军官们的命令,士兵们整齐地将肩头上的步取下平端,口上的刺刀指向前方,同一瞬间,他们几乎同时一声怒吼:“杀!”参战的南军属于杂牌部队,只有少数部队装备了米尼式步,因此在一个齐之后,柳军虽然有大批士兵倒下,却从容发挥了他们击上的绝对优势,七千枝步几乎同时怒吼,成排成排的南军倒下,接着柳军又是一声怒吼:“杀!”战斗直接进入了搏战,柳军直接杀入了南军的炮兵阵地,炮手被迫抛弃了他们的炮兵阵地向后逃去,双方展开短促的搏战,丁宁所统领的柳军是柳镜晓的最嫡系部队十七师和第二师,战斗力极强,南军抵敌不住,连战连退。

 丁宁的组织能力极强,南军用于狙援的兵力约有一万五千人,而她手头的兵力达到了三万人,除了利用铁路展开攻势之外,还展开了两侧包抄,有两个团的南军被她成功合围,全军尽没,在丁宁的指挥之下,柳军接连突破南军的六道防线。

 只是柳军的伤亡也很惨重,柳镜晓出发前曾对丁宁说过:“我要部队冲到南昌城下,或者你给我三千人的伤亡!”

 现在他两者都得到了,南军的伤亡数字倒只有两千出头,但是这不包括那四千多名南军俘虏在内,事实上负责狙援的南军部队基本被打散,许多新兵干脆撒开了大腿跑了,柳镜晓不得有感而发:“我手头最能打的,难道还是丁宁吗?”

 不过最早和吴苍雷部队会合的并非是丁宁所部,南军对城内柳军的围攻已有数,只是吴苍雷、陈瑜率部困兽犹斗,战斗惨烈无比,南军开始蛮攻,结果发现柳军就利用高大建筑严防死守,伤亡惨重之后,才改变战法,特别是南军的摸黑战让柳军相当头痛。

 只是南军只是防备柳军从浙赣线增援,没料到这一天突然来了一去柳军沿赣江攻击,又有沈家的内河舰队支援,南军无备一时间吃了大亏。

 从赣北来援的是赖远的一个混成支队,以一个步兵团为基干,配属了相当数量的特种兵,南军正面的建国川军遇此突袭,几乎全面崩溃,而赖远混成支队顺利地与吴苍雷会合。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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