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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推心置腹
 今天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哀叹自己的文笔竟差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到现在还有读者认为小梅是明显的女扮男装呢…虽然他⾝体弱点,没有左拥右抱,没有成天被美女庒着,但他确实是男人来的…如果还有指望他最终变⾝的读者们,早点退出的好,否则会爆地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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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长苏出门时,是算定了靖王差不多已处理完军中事务才来的,可此时一走进虎影堂,竟看到里面还齐齐整整地站着靖王手中最得用的班底,一大半是人,少有几个不认识的,也俱是目光坚毅、⾝形拔的军中豪士。见靖王进来,众人立即一齐抱拳行礼。

 “这位是苏哲苏先生。”靖王简单地介绍道,想了想又勉強补充一句“是本王的朋友…⽇后大家互相关照…”

 “是!”众将齐声应道。

 梅长苏淡淡一笑,点头为礼。朋友么?也只能说是朋友了,总不能现在就跟手下宣布他是我的谋士吧?

 “战英,余下的事情你主持商议吧。”靖王对离他最近的一名将军下了指令,徐徐转⾝面向梅长苏“这里正在议事,我陪苏先生到书房叙话好了。”

 梅长苏微微颔首,两人并肩从堂后穿出,踏上青砖主道。不知为什么,他们一路上都是默默无语,谁也没有找些话来活跃气氛的意思。

 其实去书房,本不需要从虎影堂上穿过去,梅长苏知道还有另外的路。但看这情形,显然是大家议事议到一半时门外递贴请见,堂上众将好奇,想要看一看最近名声大震的苏哲是个什么模样,靖王这才特意带自己去亮了个相的。

 只是不知道那一群猛将见到自己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会是什么观感,因为军中的风尚,一直看不大起不耐劳苦的娇弱之人,想起当年聂叔叔刚⼊⾚焰军时,不也很受了自己和景琰一些排挤,直到他一连指挥打胜了几场硬仗后方才好些么?

 运帱帷幄,摧敌肝胆。这位⾚焰军中的智魂,用兵一向奇策百出,但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却又异常的简单。

 “小殊,你要活下去…”焦黑的火柱庒在那单薄的背上,他拼尽全力将自己推⼊雪坑时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只有期盼,没有仇恨。因为他只想要林殊活下去,而活下去之后能做什么,聂真并不強求。

 可是逝者不強求,生者却不能遗忘。

 “苏先生不舒服么?”靖王的声音从侧边传来“脸⾊这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似乎要比昨天更冷了几分。”

 “那是当然,今天是冬至嘛。”靖王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招手从远处叫来了一个值守的兵士,吩咐道:“去搬个火盆,送到书房。”

 兵士领命而去,梅长苏微笑道:“多谢。”

 “我的书房一向不生火,忘了先生怕冷,所以疏忽了。”靖王的声音平静无波“听说先生最近有乔迁之喜,没有上门恭贺,请见谅。”

 “是霓凰郡主跟殿下说的?”

 “不,是景宁。”

 “哦,”梅长苏恍然地点点头“难怪我刚才在虎影堂看见他。”

 靖王霍然转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指的是关震啊,他现在到你麾下了?”

 靖王双目炯炯,锁着梅长苏的面容看了好一阵,才吐出一口气:“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景宁公主把关震荐到你的麾下,真是聪明之极。因为太子誉王势不能全存,她不敢冒这个险。何况关震不是长袖善舞之人,到那两边去都无可用之处。只有殿下您这里的军功,是可以凭实力挣的。只不过…就算殿下你再关照,关震与公主之间的距离还是太远,景宁已经十七岁,拖不了多少年了…”

 “过两天,我就会派关震去山北剿灭巨盗,一点点开始挣吧,”靖王的目光稳稳地平视着前方“关震也是个痴情的拗子,不到最后关头决不放弃。景宁遇上他,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靖王此语,只是感慨,并非问话,所以梅长苏没有回应。转了一个弯,书房已在眼前,火盆倒是提前送来了,只不过没搬进来多久,室內的清寒尚未完全驱散,所以梅长苏找了个离火盆最近的靠椅坐了,抬头无意中瞟见靖王的目光从南窗下的那张旧椅上掠过,心里突然一酸。

 那才是以前习惯要坐的位置,只是现在物是人非,纵然自己想要去坐,只怕景琰也不肯。

 安坐奉茶,一应礼数尽到后,对话便立即转到了正题上。

 “誉王暗示我想办法向你致意。侵地一案的处理你尽管放开手脚,不必顾念他。”

 靖王冷冷地道:“我本来就没准备顾念他。”

 “你是昨天接的圣旨吧?”梅长苏不以为忤,语气仍是平和“过了‮夜一‬,可有什么想法?”

 “悬镜司转来的证据已经⾜够了,此案并不难审。”靖王辞气凛凛“庆国公不仅仅是纵容,他是主犯。”

 “可他是一品军侯,有获恩赦之权。”

 “犯人命案満三人者,不赦。”

 “他在京都,人命案他并非亲自沾手。”

 “朱家村屠村之举,有他的密函为证。”

 “密函非他手书,仍是他府中师爷所为。”

 “这位师爷昨晚已被我请来,今天就招供了,也不是什么硬骨头。”

 “真的是客客气气去请的么?”梅长苏目露赞赏之意“殿下能一下子看到悬镜使的证据链中还少了这位师爷,下手疾如风雷,抢得先机,苏某佩服。”

 靖王面上却毫无自得之⾊:“那是因为庆国公以为这封密函已毁,并不知道它落⼊了夏冬之手,否则早就灭了口。”

 “但殿下可曾想过,庆国公一案若是处置的严厉,各地有了⾎债的,多半会被效仿上告。以前州府衙门押案不收,现在却不会了,你有信心处理这后续的大⿇烦吗?”

 “兵来将挡,⽔来土掩,何事不可为?”

 梅长苏今天登门,本来还有鼓励靖王不要畏难的意思,但现在看来,此人视艰险如平坦的⽑病还保留着,本用不着他来鼓励。

 “殿下如此自信,虽然可贵,不过在处理具体事项时,还该有微妙的差别。”梅长苏正⾊劝道“豪门大族们虽一向各自为政,但那是没遇到需要联合的情势。殿下在处理不同的案子时,如能恰到好处地出现一些偏差,有的护着,有的轻一点,有的却要重一点,这样一来,各豪门之间利益不均,又摸不到规律,结盟就结不成了。刹住土地兼并之风,又不引起豪族们大规模的联手抵抗,稳住农本,减少流民,让一切按照陛下最佳的预期发展,就必会使他对你刮目相看。”

 听他这一席话,萧景琰神⾊震动,沉昑良久,低声说了一句:“先生所言极是,我只知一视同仁,说不定反而达不到效果。”

 梅长苏一笑,顺便又道:“既然誉王有意助你一臂之力,你也别太冷了,偶尔遇到他的人犯事,挑两个出来轻判,以示回应吧。”

 靖王浓眉一挑,奇怪地道:“他本该全力维护庆国公才是,怎么会拿自己手里的肥⾁,来向我这块硬石头示好?”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本拧不过陛下的心意。”梅长苏伸出手在炭火上烤着,眼中亮光轻闪“没了庆国公,又知道了谢⽟在敌方阵营,不由得他不心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你可是非常重要的。”

 “为了让我显得很重要,承蒙先生如此大手笔地折了庆国公,又揭露了谢⽟,”靖王冷淡地哼了一声“真是多谢了。”

 “怎么,殿下不愿意记我一功?”

 “我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我跟誉王是一派的…太子和誉王,谁的⾝边我都不想站…”

 “虽然是有些委屈你,但我保证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事让你办。再说你被庒制多年,大家应该能够理解…”

 “我并不在乎世上的人怎么看,”靖王的牙微微咬紧,视线有些不稳“可是死去的人应该也是有英灵的,我不想让他们看到这样一幕…”

 梅长苏中涌起一股‮辣火‬辣的感觉,稳了好久才再次出声:“魂灵是不会只看表面的,他们知道你的心,何况这些都只是权宜之举。”

 “其实我都明⽩。是我自己的选择,谈不上委不委屈,”靖王深昅一口气“我会照你的安排去做,放心吧。”

 梅长苏安然一笑,揭过了这个话题:“陛下的旨意,是由殿下自己选择辅审的三司‮员官‬吗?”

 靖王点点头。

 “殿下定好人选没有?”

 “请先生指教吧。”靖王很⼲脆地道。

 梅长苏从怀中摸出一页对折好的纸来,递到靖王的手上。萧景琰打开细细看了半⽇,陷⼊了沉思之中。

 “这几个人选,殿下觉得如何?”梅长苏候他静静想了一阵,方缓缓问道。

 “很好。”靖王简洁地评价道。

 “这些人,殿下值得大力深。”梅长苏笑了一声“不过他们将来,却绝不会是殿下的羽翼。”

 听他这样说,靖王并没有惊奇的表情,反而颔首赞同,显然早已领会到了梅长苏言中深意。

 “谋士中,殿下有我就够了,军方更是勿庸费心,宮里有景宁公主,她不太惹人注意,反而是个強助。至于朝中…我认为殿下不需要羽翼,因为越早有羽翼,就会越早被太子誉王忌惮,殿下所需要的,只是纯臣而已。”梅长苏语调低沉,却字字清晰“纯臣越多,权谋就越少,殿下也有更多的空间可以守住真情。何况与这些人相,不会让你感到不舒服的。”

 “可是这些人…都很难上位…”

 “在太子和誉王那里的确如此,我希望殿下可以改变这样的状况。这些人不缺才⼲,也不缺智谋,他们只缺机会。依他们的品,将来虽不愿附,但却会感念知遇之恩。殿下只需要与他们真诚相就行了,如果想算计他们什么,让我来做。”

 “你…”靖王怔怔地看了他半晌“你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梅长苏淡淡一笑“这原是谋士的本分。若让殿下亲自去翻弄事非,我还不放心呢。”

 “我明⽩了…”靖王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道“那天你投书让我到积云楼去坐上半⽇,就是因为这个…”

 “没错,”梅长苏一笑“你们已经认识了?”

 “是。当时枯坐无聊,他又很招人眼目。”靖王在椅上舒展了一下⾝体“人家到庆云楼都是吃饭,只有他把店方的采买叫上来,一项一项地问柴米油盐⾁菜蛋的价钱。由不得我不注意到他。”

 “户部掌管国库钱粮,本就关系国计民生。可惜现在已被楼之敬搅成一个大染缸了。能真心实意关心考察物价走向,扎扎实实做事的人,竟只余了他一下。若非他是清河郡主之子,出⾝⾼贵,只怕也早就被排挤出去了。”梅长苏感慨道“你们那天相识后,聊得开心吗?”

 “甚是投契。”靖王深深看他一眼“楼之敬卷进那样的命案里,尚书只怕做不了几天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殿下觉得呢?”

 “沈追现在是三品侍郞,再升一级领任尚书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即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誉王的人,你想推他上位,做得到吗?”

 “就是因为他两边都不靠,这个机会才能落到他的头上。”梅长苏的笑容很是笃定“当然现在尚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把握也有几分。誉王多少年才等到这个机会,一定会‮狂疯‬阻止太子重新推一个自己的人上去。而太子这边也一样,楼之敬倒了已是一个莫大的损失,若是让誉王趁机上位岂不损失更大?两人互不相让,自然渔翁得利。”

 “是啊,情势如此,还有你推波助澜,沈追实在有幸。”靖王仰首笑了一声“不过先生也确是神鬼手段,不愧麒麟才子之名。”

 梅长苏面上泛起一丝苦涩,垂目不答。才气么?谁又真的比别人都強,只不过这些年殚精竭虑,只想着这一件事,自然就会周全许多。

 “不过沈追也确是一股清流,推他上位,实我所愿。”靖王凝目过来,拱手为礼“先生的体念,我也领情。”

 梅长苏欠⾝还礼,又道:“沈追只是第一步,再过些⽇子,吏部和刑部都会出缺,我看重的人,全在给殿下的名单上。还请殿下借着同审一案的机会,一来相,二来品察,还要给他们机会多立功劳,让皇上对他们也留下好印象。这些都聪明人,殿下是不是有意分功提拔,不用明说他们也会心知肚明。”

 “沈追的机会已是难得,怎么吏部和刑部也会出缺?”靖王刚问了一句,突然想起户部尚书楼之敬倒台的源就在于这位苏哲随手买了个园子,脑中立即明⽩了过来。

 “短时间內还不会出事,殿下静下心先办侵地案的差事吧。”梅长苏眸中微露厉辣之⾊“等过完新年,我再请何敬中和齐敏,跟他们的主子一起⼊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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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伤势沉重,加上今晚要请人吃大餐,所以明天可能会休眠一⽇…

 最后吐着⾎说:我会过去滴,请不要忘了来投票~~~~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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