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进学
第二章进学
明朝时期,科举试考制度⽇趋“完善”自下而上分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级试考,其程序是:初级称为院试,在府、县一级地方上进行,试考合格者称生员,也就是秀才。会试第一名为会元。秀才们有资格进⼊府、县学读书,学习成绩优秀的生学,被定为科举生员,方可参加乡试。
所以张信听杨夫子说要让他去县里进学也不感到奇怪,只是心理更加愧疚了,很想开口说不去,免得浪费时间,但没有这个勇气。而且在村里待了一个月,张信觉得每天面对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心中负罪感強烈,倒不如出去走走,换个环境,放松下崩紧的心弦。
第二天一早,村
前挤満了人,原来是村民知道今天村里的秀才要到县里进学了,急忙来送,手里提着大包大包的
蛋和⼲粮。和张信一同进学的还有一位,名字叫张胜,平时和张信关系友好,大家是同窗,家境不错,年约十七,但是
子还不够沉稳,看到这么多人来送别,立马兴⾼彩烈。
“谢谢各位长辈前来,
蛋、⼲粮给我就行了,你们就不用送了。”张胜笑嘻嘻的道:“当然,能给点盘
上路更好了。我和信子正愁路上没钱花呢。”
“切,谁来送你了,一边去,我们可是来送信娃子的,没你什么事。”
“对,没个正经,东西是给信子的,没你份,想吃自己做。”
村民
快的在旁边打趣,但还是把⼲粮放到雇佣的马车上,正闹着之时,杨夫子领着张信出来了,众人围了上去,纷纷说道:“先生,娃子们就
给你了。”
“你们要听先生的话,出门在外要小心啊。”
“晚上觉睡记得多加张袄子,免得凉着。”
张信和张胜只得一一点头回应,心中一片
动,这时,张老太爷出来发话了:“好了,你们别吵,听我说一句,时候不早了,该上娃子们上路了,免得耽误时辰。”村民见老爷子说话了,不得不听劝,散开一下,让杨夫子和张信、张胜进了马车。杨夫子这才出言道:“放心,我必不负众托。”
马车渐渐走远了,直到看不到村子,张信这才回⾝坐到马车,平复一下心情,杨夫子是个守礼的人,坐车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所以余下两人也不敢吭声。转 载 自 张信正睡得
糊糊,忽然感到有人扯了下自己的袖子“到了,快下车。”
到县城时已经是⽇暮之时,张信一行人已经疲倦不已,直接找了家客栈打尖。夜一无话,第二天一早,杨夫子出门拜访县学教谕。
“信子,我们出去逛逛,好久没出来了。”看到杨夫子走了,张胜明显松了口气“在村里,哪比得上城时热闹。不趁机玩耍下,进了学就没有机会了。”
“你不怕夫子回来怪罪,小心夫子的尺子。”张信也出去想看看热闹,但是看到张胜急切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嘿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张胜満不在乎“别说你小子不想去,那我一个人去了。”
“谁说的,走了。你在这慢慢等吧。”张信玩心大起,大呼一声跑了出去。
张信怎么说也是二十世纪的人,什么热闹没见过,小小一个县城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只不过是为了了解下古代的民风罢了。不得不说,县城虽小,总归比溪山村繁华热闹。摆摊叫卖的的声音一浪⾼过一浪,还有说书的、卖艺的…
“你们还舍得回来。”张信两人兴⾼彩烈的回到客栈,
面而来的确是杨夫子铁青的面孔。
“弟子知错,请先生责罚”看到杨夫子的脸⾊,两人乖乖地请罪。
杨夫子见状,面⾊稍微缓和“古人云:业精于勤荒于嬉,你们还年轻,不可因此而荒废学业,须知⽇月如梭,错过难求啊。”
“弟子受教了,必当谨记。”张信上前一步,使了个眼⾊给张胜,希望蒙过去,道:“不知夫子出门访客,情况怎样?”
“是啊。夫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张胜收到,见机打岔。“知道弟子能不能帮上忙。”
杨夫子得意的点点头,笑道:“事情已经办妥,今晚我们星夜出发,赶往安陆。”
“安陆?我们去那做什么?”两人
惑不解。
“当然是进学了。”杨夫子微笑,解释道。“县学里的李教谕,乃是我的同窗旧友,今天去拜访时,得知安陆州学尚有两个名额,加上你们成绩尚可,学正已经答应推荐。“
“真的。”张胜大喜,杨夫子点头“太好了,信子,我们快点收拾,马上就走。”
张信不理解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奋兴,但也不好问,只好任张胜拉着回房收拾行李其实张信不懂,每个级别的官学的师资力量不一样,相当于现在名牌大学和普通大学之间的差别,所以张胜才显得那么⾼兴。
不理解又能怎样,路还是在赶的,古代的路不像现在修的那么整齐,颠簸不已,张信觉得胃都震出来了,但也只能忍了。赶了夜一路,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到达目的地,找了家客栈休息,洗漱一番,穿戴整齐后三人向州学出发。
路上,杨夫子再三叮嘱,到了州学后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张信两人只能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到了州学,杨夫子投了门帖,拜见州学正,学正看了应城县李教谕的推荐信,查看了张信两人的学籍,慡快的让两人⼊学。出呼张信意料之外,直叹古代的办事效率就是⾼,本以为还要一段时间呢。
杨夫子待两人进了学后,淳淳嘱咐两人,也不矫情坐马车回去了。杨夫子心中很舒畅,没有什么遗憾地回溪山村
学,自己没能实现的目标,门下弟子有机会达成,所以杨夫子走得很潇洒,很自如。
其实官学里也没什么,照样是学四书五经,八股文章,而且连《孟子》也是删节版的,但是人家是官学,待遇当然不一样,张信⾝为县试第一,所以成为廪膳生,就是由家国出钱养的意思,明朝官学分几等,由于学校成是科举试考的预备场所,学校订有周密试考制度,月考每月由教官举行一次;岁考、科考由掌管一省教育行政大权的提学官主持,其在任三年两试诸生,第一次为岁考,别诸生成绩为六等,凡附生学员考至一等前列可补廪膳生,其次补增广生。一、二等还可受奖,四等以下则分别给予惩责、降级、除名等处分。第二次为科考,提取岁考时一、二等生员,加以复试,试考上者可获应乡试资格。
一个月过去了,张信在官学里过得很郁闷,但是也不敢跑,明代地方官学,订立的学规异常严厉,除平时设有稽考簿以记录生学德行、经艺、治事情况外,更是颁噤例于天下学校,镌刻卧碑置明伦堂,不遵者以违制论。
但在这里,张信也认识了几个谈得来的同窗,其中自然少不了张胜在旁边,张胜成绩还行,是附生学,争取在岁考中进级为增广生。
“袁兄,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例休啊。”书房內,张胜在一旁喊声道。
“张兄,不必着紧,例休那⽇自然知道。”袁兄,也就是家住安陆的袁方,悠闲的摆摆扇子,说道:“没看到孙兄、张贤弟一点都不急吗。”
“我看他们在那假正经呢,心理早就庠庠了。”张胜鄙视道。
“我说,两位兄台。”孙进在苦笑“再过几天就是重
了,按例,理应休息几⽇,你们就不用吵了。”
“重
例休,是不是真的。”张胜不敢相信,忍耐不住问道。
“应该是真的,往年是这样,却不知今年如何。”袁方在一旁笑呤呤,时不时摇一下手中的扇子,说道。“待到重
之⽇,天⾼气慡,登⾼望远,可谓人间事。”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不和我说。”张胜恼羞成怒,扑向袁方。
“是你自己笨,重
事,自然可以出游,你看张贤弟就不像你一样,怕是早就猜到。”袁方边跑边感道。
张信看看胡闹的两人,继续练字,嗯,⽑笔字越来越流畅了,进学这么久可把人闷坏了,难得重
出游,出去放松下,早知道官学那么多规矩,就不来了。张信知道不可能,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抱怨。
“好了,别闹,小心训导先生巡查,被看到了罚你们抄写论语百遍。”孙进劝阻到。
两人对看一眼,觉得还是不闹为妙,如果被捉到,怕不只是抄论语那么简单了。放手,整理下仪容,坐下。
“张贤弟,你歇下,不要累着。”经过一个月的了解,孙进也知道张信的事,平时对他多有照顾。
“不妨,还可以坚持的。”张信一笑,对于关心自己的人,很是感
。
“就是就是,信子,不要练了,你伤虽然好了,但也要注意点。”
“拍”
袁方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下张胜“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有机会就偷懒,真不明⽩你们两个哪个年纪大。”不理会张胜在一边嚷嚷,转⾝道:“张贤弟,练字讲究屏气凝神,心神合一,你还是等下再写吧。”
张信无奈,只好放下笔。几个満意的点头,旋即又兴⾼彩烈的讨论重
出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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