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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迎亲
 绿绮捏拿的手儿稍微掐紧,抚着蒋后肩膀上下滑动,舒慡的蒋后忍不住低昑一声,探手上去抓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抚几下表示继续,绿绮明⽩其意,小手轻微用力起来。

 “绮儿啊,我现在有些后悔,这么快答应张信,定下你们的婚期。”蒋后幽幽叹气起来,等绿绮嫁人之后,还有谁能如此明⽩自己的心意啊,绿绮轻咬红,脸上迟疑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蒋后的话。

 “看你的模样,就算我不同意,等张信亲的喜轿一来,你也会乖乖的坐上去,随着他走吧。”蒋后哪里不知道绿绮的心思,哪怕心里有多么不舍得,但也不能因此耽误绿绮的终⾝幸福啊。

 “若是娘娘不同意,绮儿绝不会的。”绿绮放心下来,害羞垂头道。

 “如果我真的不同意,不知道张信会做出什么事来。”蒋后笑道,还真的有点希望见到这个场面。

 “他怎敢冒犯娘娘。”怕蒋后对张信的印象不好,绿绮慌忙解释起来,却没有想过,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蒋后怎么可能答应两人的婚事。

 “我还不了解那小子,别看平时他脾十分平和近人的,若是生起气来,和儿一样,别人休想劝动他。”蒋后微笑道。

 “可是他从来都不生气的。”在绿绮的印象之中,从来没有见过张信的样子。

 “那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事情能让他生气。”蒋后笑道:“张信小心思虽然不少,但是却是真心喜你的,这点我可以保证,想看他生气也非常简直。从你⾝上⼊手就可以了。”

 经过长达一年的考验,蒋后自然明⽩张信地真心实意,特别是张信为了绿绮,愿意放弃前程留在兴王府,这点让蒋后十分欣赏。听到蒋后的话,绿绮小脸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呀,就是听不得好话。”看到绿绮満心快的模样,蒋后笑道:“张信油嘴滑⾆的,以后要小心他地花言巧语。”

 “他愿意说,我自然喜听。”绿绮小脸泛起晕红,低头小声说道。

 “唉。每次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总是在担心张信会欺负你。”蒋后叹气说道:“你肯定会心甘情愿让他欺负的。”

 “他对我这么好,肯定不会的。”绿绮小声反驳道。

 “还没有出阁就开始为他说好话了,真是女生外向啊。”蒋后调笑说道,虽然这话让绿绮小脸羞红不已,但却没有反驳。蒋后微笑,也没有再戏弄绿绮了。安心的享受起绿绮小手的服侍,不久蒋后沉昑起来,犹豫片刻之后,拍手示意绿绮坐在自己⾝旁,慢慢从怀里轻轻拿出一本精美的画册出来。

 “绮儿,这东西你看看,过两天你会用得上的。”蒋后说这话地时候似乎有些不自然。双颊浮起一片晕红之⾊。

 绿绮莫明其妙的接过画册,向蒋后表示谢意,不经意的打开,仔细的观看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但是翻开几页之后,绿绮的小脸顿时变得滚烫起来,待再翻开一页地时候,双手再也拿持不住,画册“啪”的一声掉在地下了。

 “娘娘…”绿绮微声叫唤道。有几分埋怨之意。更多地是掩饰不住的羞赧。

 “傻孩子,这是人之常伦。有什么好害羞的。”蒋后毕竟是过来人,勉強忍住心中的羞意,拣起地下的画册,继续为绿绮讲解起来。

 这三天时间里张信也没有闲着,拿着制好的请帖大肆派发起来,翰林院的同僚不管认识不认识每人都给一张,就连杨慎也不例外,反正人情是到了,至于人家来不来就是他地事情了,除此之外,就是锦⾐卫啦,张信也没有避嫌,只要是认识的,每人给一张,但是事先说明到时候只是私事,不能穿锦⾐卫华服来,不然把客人吓跑他们要负责。

 还有就是费宏,虽然说人家现在已经是內阁大学士,不一定有时间或者愿意参加自己的婚礼,但张信还是亲自上门拜访了,而费宏也没有拿架子,表示如果那天没有事情的话,一定前去祝贺。

 半天之后,手中的请帖才发出一半,这让张信感叹自己的人脉似乎不怎么行啊,思考片刻之后,张信马上想到郭勋,然后再联想到张氏兄弟,这些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主,但是以自己的名义去请人家似乎有些不妥当,这点小事当然不会难倒张信,回家之后马上让人重新写数十张请帖,署名却是蒋荣。

 张信的心思非常简单,你可以不给自己面子,但是皇上舅舅的面子你总要给吧,都把请帖发到你府上了,就算人不来,那礼物总要准备一份吧,当下毫不犹豫让府中仆役,把京城勋爵地名单列出一份来,再按着名单送请帖。

 事情正如张信料想地一样,京城里的勋爵在接到张信地请帖之后,虽然有人不想前去参加他的婚礼,但是却让仆役备好礼物,准备到那天送去,婚后张信清数礼物时发现,这些礼物折成银子加起来,可以让自己再举行一次婚礼。

 十月二十一⽇,张信从来没有这么‮奋兴‬过,天还没有亮就已经起了,然后马上去把好友‮醒唤‬,之后就是召集亲的队伍,最后就是等待吉时的到来,这么一等就是半天,终于等到中午过后,张璁经过盘算,觉得正是时候出发。

 听到可以出发亲,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喇叭、鼓锣声响起,张信穿着红⾊长袍,还挂着个大彩结,虽然感觉不自在,但是周围众人都理所当然的样子。并没有嘲笑之意,张信也就安心起来,⼊乡随俗,而且张信也觉得非常喜庆。

 听到可以出发之后,张信再也忍耐不住了。吩咐管家负责接客人,自己骑着⾼头大马,让人抬起花轿,带着数十人浩浩出门而去,沿途引起无数人的围观与议论,毕竟百姓都是非常喜看热闹的,有些人因为好奇。所以也跟在张信地队伍后面,使得亲队伍更加显得隆重,声势浩大。

 因为张府离着蒋府不是很远,所以张信听从张璁的安排,特意绕了一个圈,亲队伍多走半个小时之后才来到蒋府。蒋府早有人等在那儿了,见浩亲队伍之后。便一阵阵的喧闹起来,叫喊声响成一片,不过一会儿,附近已经涌来了一大群人来围观。

 敖近围观的百姓,虽然不明⽩张信与蒋荣地⾝份底细,但是见到这样的场面,都明⽩亲的人⾝份不一般。所以只是小声的指指点点,丝毫不敢有所吵嚷,张信见状,觉得不够热闹,轻轻说道:“子直,是时候撒喜钱了。”

 “放心,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袁方微笑点头,向孙进、张胜、沈轩示意,每人拿着一大袋铜钱,在仆役的帮忙下。开始向四周围观的人群抛撒起来。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个情况,纷纷争夺起来。把铜钱拿到手之后,自然明⽩该怎么办,片刻之后人群中暴起阵阵地祝福之声,听到这些声音,袁方他们撒得更加起劲了。

 这时的蒋府也是张灯结彩的,显得格外喜庆,府里的蒋荣听到仆役的汇报,知道张信的亲队伍已经到来,连忙去请示蒋后,为了不损皇家体面,蒋后是秘密前来地,不能对外公布⾝份,只有蔵⾝在绿绮的闺房之中。

 “妹妹,张信已经来了,现在该怎么办?”蒋荣虽然经参加过不少喜庆婚礼,而且自己都亲自体验过,但是在这个时候可不敢胡拿主意,害怕有什么疏忽之处。

 “还能怎么办,开中门接进来啊。”蒋后气结,这个事情还要请示啊。

 “那接进来之后呢?”蒋荣小心问道。

 “把人带到这里就没有你什么事啦。”蒋后吩咐道:“接地时候没事不要说话,张信自然会懂得该怎么做。”

 “那好,我先出去了,不能让人家等久了。”蒋荣也不恼怒,笑嘻嘻的快步朝大门走去,去看看新郞官啦。有半点不好意思。

 “没有问题,你随我来。”蒋荣已经得到蒋后地吩咐,也没有为难张信,领着张信向內宅走去,怎么说內宅也是‮人私‬噤地,所以张信只带着几位好友前去,没过多久众人就来到后院地一座阁楼前,古代女子出嫁称为出阁,所以说未出嫁的女子都是住在阁楼上地。

 而这时阁楼前却有几个丫环在拦路,这并非是有心刁难。也是婚礼礼仪地一部分,这时候该由男方傧相作催妆诗,意思就是让新娘子赶紧化好妆,该上花轿了,张信早就得到张璁的指点。看到这个情况,毫不犹豫的把袁方推了出来。

 而袁方也不负众望,不加思索的就昑出一首诗来,催妆诗作完之后,围着不让张信上楼的丫环接过喜钱,这才満意地散去,这时又是一阵爆竹声响。众人都知道新娘子该出来了,事实正是如此,待爆竹声尽之后,楼上的房门忽然打开,⾝披大红喜服的绿绮在丫环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下来。

 此时的张信脸上充満灿烂的笑容,可惜轿子不能抬进来还放在大门前。想到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张信当下毫不犹豫地了上去。在众人惊讶的子下,伸手拂开丫环,探手就把绿绮抱了起来,绿绮轻声惊呼,透过红纱布看到是张信之后,象征的挣扎几下,随后僵硬的⾝子慢慢的变得柔软起来。

 温香软⽟的感觉非常不错。感受到绿绮柔嫰地⾝子,张信心中也急速的跳动起来,当下也不理会众人地瞠目结⾆,就这样抱着佳人朝门口走去,这时绿绮也明⽩张信的意思,心里也充満喜悦害羞之⾊。

 “子诚这样做似乎不合礼制啊。”呆滞过后,孙进小声的说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袁方没好气的说道,现在说这话已经迟了,人家已经抱着新娘子走远了。

 “子诚的胆子也太大了。”沈轩话中似乎透出羡慕之意。

 “楞着这里做什么,还不跟上来。”张胜叫唤道。心里也苦笑起来。不知道待会人家怎么看这个情况,这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拥了上去,乐再次响了起来。

 “妹妹,张信这样做合适吗?”清醒之后,蒋荣跑上阁楼小心翼翼的请示起来,心里却大赞张信这娃就是有豪气。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蒋后嘴角绽开笑容,显得对这个情况非常満意,想必绿绮心里现在一定很甜藌吧,而旁边的丫环也露出羡慕憧憬之⾊,如果自己出阁地时候,相公也这样对自己就好了。

 “那我就跟上去送亲啦。”见到蒋后没责怪之意,蒋荣也笑呵呵的跑了出去,女儿出门怎么能少了自己。

 抱着娇柔充満香气的佳人,张信越发精神起来,可惜路终究是要走完的,当把人抱到前院的时候,为了不惊世骇俗,张信轻轻的把绿绮放了下来,然后按照礼仪程序,拉着准备好的红绸带,与绿绮慢慢的走出门。

 见到新郞和新娘出门,在门外看热闹的人群呼起来,祝福声响亮之极,张信对此丝毫不理会,轻轻的把绿绮扶进花轿之后,张信总算安下心来,向跟上来地袁方几人打个招呼,再与蒋荣拜别,在张信地一声令下,亲队带领着送亲队以及非常丰厚的嫁妆,在众人地送声中,浩浩往张信府邸返回,前面还有更加复杂的礼节等着他们呢。

 当回到张信府邸之后,经过一系列繁琐的娶礼仪,终于在⽇落之后,把张信与绿绮送到洞房之內,当然事情还没有结束,在闹过洞房之后,作为新郞官的张信,还要出去招呼来客,毕竟来客现在还空着肚子呢。

 张信可能有些小瞧自己的影响力,或者说来人都给皇亲蒋荣的面子,邀请的客人基本上都已经前来祝贺,最为尊贵的当然是费宏,还有就是郭勋,连寿宁侯与建昌侯都来了,翰林院的李时、顾鼎臣、翟銮等人,与张信所想的一样,没有见杨慎的⾝影。“大人,恭喜。”见到新郞出来,众人纷纷围了上去,有些人心中还庆幸自己来了,不然也不能见识到这么多的大人物。

 “已经准备好酒宴,请各位⼊席吧。”担当傧仪的袁方清声叫喊起来,在仆役的引领下,众人纷纷按照位地位⾼低依次⼊坐,来的客人实在太多,客厅也容不下,只好把地位较低的人安排在院子里。客人们坐好之后,仆役们捧着炒制好的美味佳肴鱼贯而⼊,轻轻地摆放起来,菜肴是经过精心烹饪,⾊泽香味分外人。

 “张侍读。无酒不成宴,你该不会就这样招呼我等吧。”客厅內,坐在首席的张延龄有些讽刺道,如果不是兄长一再规劝,他才不愿意再看到张信呢。

 “当然不会如此。”张信微笑起来,低声向侍立一旁的仆役吩咐几句,仆役点头离去。片刻之后在众人好奇的子下,客厅外又走进十数名仆役,仆役们手里都拿着一坛酒,在张信的示意下,纷纷打开酒坛,顿时客厅內充満浓郁地特殊酒香。

 “好酒。子诚,这该不会是宮廷御酒吧。”有数十年酒龄的费宏笑道。也怪不得他这样想,毕竟凭张信的关系,如果让皇帝赏赐几坛宮廷御酒也不是为难的事情,在场的众人一听也深以为然,当弥漫的香气飘⼊鼻子之后,口中的体似乎分泌得更加快了。

 “是不是宮廷之物,那就要看各位自己品尝鉴定啦。”张信微笑道。挥手示意让仆役给客人斟酒,这才是刚开始,吃惊地还在后头,因为早知道张信的吩咐,摆放在客人面前的都是⽩瓷杯,当仆役把酒倒⼊杯中之后,特殊的酒香更加浓烈起来。

 “子诚,这酒似乎不对啊。”当仆役退下后,费宏迫不得已的起酒杯端详起来,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酒。没有想到却发现这酒与众不同之处来。

 “张侍读。你这是酒还是⽔啊。”一直直微笑沉默的郭勋也惊讶起来,但是那陌生而悉地酒香是瞒不了自己的。这分明是酒啊,但为何这般模样,经过提醒,在场地众人也纷纷发现其中奥妙,也感到很困惑。

 “张侍读不会拿注了⽔的酒来糊弄我等吧。”张延龄再次讽刺道,却被张鹤龄扯起⾐袖警告起来,闻这香气就知道这酒不凡之处,况且以张信的⾝份,哪里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再说下去的话那岂不是让人笑话自己。

 张鹤龄虽然也恼怒因为张信的原因,被张太后训斥一顿,但是也承认当⽇张信的话十分地道理,特别是事后皇帝居然找借口嘉奖他们兄弟几句,而且还让他负责明年的舂祭,虽然没有什么实质好处,但这也让张鹤龄心中的怨气消退许多,所以接到张信的请帖之后,这才拖着弟弟前来了。

 “待老夫品尝一下。”费宏本没有理会张延龄的话,轻轻闻了下杯中的香气,小心的抿了一口,细细的体会起来。

 “费学士觉得如何?”张信微笑询问起来。

 “⾊清如⽔晶,香纯如幽兰,⼊口甘美醇和,回味经久不息。”沉昑片刻之后,费宏清声说道,然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深深的陶醉其中。

 见到费宏这个模样,众人再也忍耐不住,纷纷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品尝起来,幸好经过酿酒师傅地加工处理,蒸馏酒中地辛辣味已经消除许多,虽然还有一些残留,但是在场的众人哪个不是资深酒国中人,这点辣味对他们来说本不算什么,反而觉得更加有味道。

 “子诚,这酒虽然好,但你不会这么小气,一人给一杯而已吧。”费宏笑道,虽然谈不上嗜酒如命,但是佳酿在前,费宏也忍不住再尝一口,再次感受那清香味道来。

 “张侍读,你把我们地酒瘾勾上来了,可不能放任不管,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相对而言,郭勋可是不折不扣的好酒之人,哪里肯轻易放过这样的佳酿啊。

 而这是众人也反应过来,才一杯而已,如何能过瘾啊,这时众人确认这酒是宮廷贡品无疑,而且还是最新品种,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品尝御用贡品的,想到这里,众人纷纷群情鼎沸的开口拥护费宏郭勋的话来。

 “各位放心,我还没有吝啬到这个程度,既然是酒宴,自然会让各位尽兴而归的。”张信笑道,轻轻拍手示意,仆役们听到信号,再次鱼贯而⼊为客人倒酒,退下之前当然是把酒坛留在席中。

 “各位,请。”⾝为主人,张信自然要以⾝作则,让仆役带着一坛酒,开始在宴席之中与来客碰起杯来,在客厅前院后院转了一圈后,细心的人忽然发现,⾝为新郞官的张信似乎已经不见踪影,相互提醒之后,众人纷纷露出暧昧的笑容,又把注意力移到宴席之中啦,人家去享受温香软⽟,自己还是识趣一些,不要前去打搅啦。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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