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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什么只要她喜

 竟然限定她不准打工超过十点,不准她翘课,否则…他会约那个跟他略有情的中文系系主任吃吃饭,请系上的教授一起来关照她这位小朋友。

 他以为他是谁啊?敢威胁她!

 她又是招谁惹谁了?竟然受限于他!

 程亮廷呵!汪寒又恼又无奈地,他的笑容是她的咖啡不成?不过是一星期没见到他呀,竟成瘾似的想念他。

 期中考结束后,冬天的脚步近了。

 “阿裴,我的‘寒梦手札’不见了,你有没有看见?”汪寒一打通电话,劈头就问。

 “没啊,什么时候不见的?”阿裴打个呵欠。难得的公休⽇,睡到骨头都酸了,她看看墙钟,晚上七点,早午晚餐加上消夜一起解决正好。

 “我昨天还放在包包里的。”

 汪寒东翻西找,台灯被扫落,混的声音传进话筒里,阿裴跟著清醒了,忙说:“别急,你想看看是不是放在什么地方忘记了,还是掉了。”

 “掉了…”汪寒失望的喃喃。那就找不回来了!像她的心,落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掉了就再重写嘛。”

 “不一样…”她遗失的是她的梦、是她的前世记忆,比她的心都重要的。

 “OK,你坐下,仔细的想想看最后一次看见手札是在什么地方?”阿裴想先安抚她的情绪。

 啊!汪寒灵光一闪,惊嚷:“图书馆!”那天急著去‮试考‬的时候…喀!

 阿裴瞪著听筒“嘟嘟嘟…”的声音告诉她别费力跟空气问候了。

 ***

 星期六图书馆提前在五点休馆。汪寒不死心的找遍校园的每个角落,就是找不到她的手札。

 晚上十点多,她失望的回到租屋处,正要转进巷口…吱!一辆红⾊跑车冲过来堵她。

 她捣著口瞪著车上下来的颜士祯。他嘴角斜扯,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跟踪我?”她蹙眉。这坏蛋到底想怎样?

 他不语。走到她面前,琊气的眼紧锁住她。

 她退了两步。原来他不只是厌男,还是酒鬼。哼,不理他。指住口鼻,她越过他走人。

 突地,蛮横的力量从她⾝后袭来,她惊诧瞬间,⾝体被扣住动弹不得了。

 “颜士祯?”她惊嚷,双手抵著他。除了⽗⺟和夏天天、阿裴。也只有程亮廷和她有过近距离接触。这头酒鬼不能离她远一点吗?

 颜士祯将她圈在车⾝和自己的弼臂间,贴近她耳边吹吐著酒气。

 “男人的耐是有限的。我等不及要‮服征‬你了,女人。别装啦,你等的不就是我发动攻势吗?”

 “颜士祯!”她恼火的捶打他。“你说什么鬼话?放开我…”

 他轻易的扣住她的手。火在⾝体里蠢动。蛮霸趋近…她反的扭转头拒绝他侵毒自己的嘴。

 他哼笑,顺势吻上她细致的颈项,一只手不安份的在她⾝上游移。“小乖乖,让我带你体验火烧般的‮感快‬。啊?”

 “不要!”她倒菗口气。惊恐地踢踏,⽪疙瘩全起来了。夜里无人,她如何独抗蛮力?他要架她上哪都轻易啊…突地,听见哀嚎一声,颜士祯跳开。

 阿裴拿‮全安‬帽砸上他。

 颜士祯痛捣著头,瞪著阿裴咆哮:“妈的!敢坏我的事!”

 阿裴膛,吼回去:“你的咧!没敲破你的猪脑袋便宜你啦。”

 颜士祯脸⽪一颤,露出嘲笑。“汪寒,你喜娘娘腔,啊?”

 “娘娘腔比你人面兽心強,呸!你这油头粉面的‮态变‬,离她远一点。”阿裴叫,搂住颤抖的汪寒,宣示所有权的跟颜士祯仰了仰下巴。

 颜士祯踉跄了一下,被敲了那一记,加上本来就喝多了。晕眩感在瞬间袭来。

 “嘿,怕了喔?快滚啦!”阿裴晃晃拳头,得意呢。

 “小子,你给我记著!”颜士祯恶狠狠的指著阿裴。

 阿裴眼睛一眯,手指傲剪刀样威胁他的命子。

 颜士祯纵声大笑。矮不隆咚的小子,哪是他的对手啊,头快裂了不走人不行,不然一拳就⾜够娘娘腔哀哀告饶啦。

 瞪著颜士祯开车走人,阿裴拍拍汪寒的肩膀安慰:“别怕,有我在。”

 汪寒苍⽩的脸倏地绽出笑靥,睨著阿裴咕哝:“你这样…”

 “怎么?”阿裴,耝声嚷:“不够威武啊?”

 汪寒伸手在阿裴脸上摸一把。“威武呀,你要是男生我一定会喜上你。”

 “真的喔?”阿裴斜睨汪寒。

 汪寒点点头。阿裴外表坚強,內心细腻,比夏天天更适合搞玻璃之恋呢,要不是她难以‮情动‬,她一定会喜上像男生的阿裴。

 倏地。阿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汪寒惊愕不已。阿裴靠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动,有人在看戏。”

 “嗯?”汪寒在阿裴的肩膀上困惑。

 “你的右边。那个人在那里够久啦。”

 汪寒侧头,惊见悉的银⽩⾊轿车停在路边,男子一只手肘搁在窗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汪寒推开阿裴想过去。阿裴却将她拉回⾝边,亲匿的搂著她。

 “阿裴。别闹!”汪寒轻嚷。

 “我帮你摘定他。”阿裴又吻了她,亲密的举动故意要落人程亮廷的眼里。

 “什么呀?”汪寒着急。她想见的人就在那儿,她骗不了自己呀。

 “哪。”阿裴胜利的将眉⽑一扬。

 汪寒循著阿裴的视线看见银⽩轿车的窗子合上,车⾝越过她眼前驶远,她忍不住上前两步,凉意从脚底窜至脑门。

 怎么…她难过得想流眼泪了!

 阿裴搭上她的肩,打个呵欠,状似无意的扬声:“走吧,回‘寒舍’‮觉睡‬,但愿一觉醒来。光乍现喽。”

 ***

 阿裴有张娇俏脸蛋、削薄了头发、喜穿著宽大的⾐服,这样的长相和装扮,使得她分明已经是成年女人了,却常常被误当成十八九岁的清秀男生。

 她也由著别人⾼兴去定义她的别,套一句汪寒的话——她才不在乎呢。

 当然,这不在乎并不包括“寒舍”的几个当家,所以阿裴一开始就跟她们声明:“我是有那么点魅力啦,但你们别爱上我喔,我没‘全趣’的。”没有误会,才能愉快的当朋友嘛。

 汪寒她们忍不住笑弯了。这样愈描愈黑反而让人怀疑她的向有问题耶。

 阿裴只好解释——她老爸本来想给她取名叫“裴虔或”的,后来想想还是“裴招娣”比较有建设啦。谐音嘛,她爸妈想生儿子想疯了。

 可惜阿裴并没有给老爸老妈招来弟弟,所以啦,阿裴从小就被当成男生养,以弥补爸妈生不出儿子的缺憾。

 阿裴习惯成自然了,没有刻意的装男生。也学不来娇滴滴的装扮。于是,被当成美少男的阿裴是娘娘腔,但女生阿裴还真像男人婆哩。矛盾!

 汪寒从认识阿裴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她是女生了,从来没有误会。但别人会怎么以为呢?

 “我帮你测试他。看吧,人被气走了,这表示他喜你。”阿裴当着程亮廷的面吻了汪寒,事后得意的说出原因。

 汪寒发闷。即使程亮廷看见阿裴吻她,她有必要跟他解释吗?

 “哎,早该把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他。”阿裴凉凉地说。“他都推开车门要冲过去了说。我就是忍不住抢功啊,不然…嘿,才有趣咧。”

 汪寒惊愣。颜士祯強吻她的一幕他也看见了!他又会怎么想呢?

 他在意吗?他们是、不是不相⼲的人?

 唉…又绕回原点了!

 ***

 隔天是星期天。“寒舍”的另一位当家阿珂大清早就冲上阿裴的阁楼将她们从上挖起来。

 “你们说我惨不惨?”阿珂忙的摊开买来的早餐,对著阿裴和汪寒发出哀叹。“一年被降职两次,我看我快不用混了。”

 两只熊猫互看一眼,阿珂当记者频频出错,她们也爱英能助啊。人家记者必需兼具机灵、耐、厚脸⽪等特点,阿珂一样也没有。她总是紧张慌,像个逃难者。

 “混不下去,就专职写小说嘛。”阿裴不觉得有啥大不了的,山不转路转嘛。

 除了记者⾝份,阿珂还兼职写爱情小说,可是咧,现实生活里,她的每段恋情不是把对方吓跑,就是自己落跑,何况纸上谈情…“我还是努力挖八卦吧。”感动不了自己,如何感动读者呢?阿珂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感觉的时候最好停笔。推推眼镜,她看向沉默的汪寒。“咦,你脸⾊不好耶,是不是没睡哇?”

 阿裴托起汪寒的下巴。“唔…一脸菜⾊。赶快吃完早餐回笼做梦吧,想回家也行。阿珂留下来帮忙吧。”

 汪寒点点头,想着补习班的工作;最近‮生学‬大增。班主任很希望她假⽇也过去帮忙,既然“寒舍”有人顶替她,她大可赚外快去。

 心情不佳,忙碌是最好的良药。

 ***

 晚上,汪寒回到租屋处,奇怪的看见一群人聚集在巷口观望。发生什么事了?有不祥的感觉!她狐疑站定,不敢靠近。

 通缉犯躲在附近吗?‮察警‬正在追踪调查吗?那她还是别回家好了,昨晚已够惊险了,再来一头恶狼唉!她自我了断算了。

 条地,一个黑影从旁窜出来,抓住她就猛摇一阵,吼声:“你上哪去了?”

 她吓得疲累全消。傻看着程亮廷。她欠他钱吗?没吧…“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他咆哮。心急全写在脸上了。

 “你找我?为什…”如果不是被担疼了,她会怀疑自己又做梦了,昨晚他连问候也没的就开车走人,她甚至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他掩不住动、担忧道:“这天,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有那么长吗?!真有点像做梦的感觉耶。她想挣脫他的搂抱搞清楚状况,突然一手触碰到濡,她下意识的看去。忙推开他。

 “你在流⾎!|’刺目的鲜⾎从他的右手背泪泪而出,他没感觉吗?

 他扣住她就走。

 “唉?!‘,先把话讲清楚吧,别像拖布袋似的扯她…还没开口反对,被他拉著经过巷口,她不经意的眼光一瞥,差点昏倒了…浓浓的黑烟从她的屋顶直窜上天!火灾现场难怪有人群聚集啦。

 “怎、怎么…会?”她瞠眼,来不及细看,被他当牛拖著上车。

 ***

 她的楼下住了一个躁郁症患者把整栋楼都烧了!——电视新闻让她得到了答案。

 汪寒自嘲地想:这下不只无家可归,而且⾝无分文、家当全烧了,够自由了吧?无牵无挂,想流浪,连一件⾐服、一支牙刷当行李都免了。

 双脚缩在沙发上,她抱著腿,好奇的眼睛浏览著四周——宽阔的空问、清雅的⾊调、简洁利落的动线勾勒出柔和的线条…像它的主人一样。给人安适的眷恋感。

 程亮廷从厨房出来,坐到她⾝边,拿遥控器开了电视。

 她垂下眼帘,看他著绷带的右手,涌上了难言的酸楚滋味,低语:“你…怎么搞的?”

 他不答。拉起她的手递上牛让她捧著。

 角漾开温暖的笑意,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嗫饮著温牛,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心安。

 “以后,我不会再等你了。”他看她喝光牛才开口。

 她抬眸瞅他,那双焦急透著烈焰的眼已恢复了以往的温煦,但他的话教她惶然…一直以来,他都在等她!那…不会再等了是什么意思?

 他拿开她手上的空杯,用一双大掌将她的冰凉双手包裹起来。温柔的眼光直望进她的眼底。

 “让我照顾你。”他语气坚定。

 照顾?!他当真把她当小猫小狗了?对他的在意,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了,她不想陷下去呀。避开他的眼。她忍不住任刁难:“好啊,你娶我。”都怪他那双眼睛、他的笑容惑了她。

 他松开她的手,静默…她的口发闷,不是说“适婚年龄的男女没‮趣兴‬谈恋爱”吗?他该找人结婚去,不是在这儿对她胡承诺。

 “我答应你,我们结婚吧。”他突然说。

 开玩笑!她回头,见他带著一脸笑容,双手绕到她颈后,她闪躲不及,惊愕地瞪著他为她戴上的戒指项链!

 她瞪他,这男人想玩什么把戏?

 “不许食言。”他让她看见他⾝前的戒指和她的是一对。

 “这算什么?”她绷著脸,生怕自己要认真啦。“我没‮趣兴‬跟你玩爱情游戏。”

 他执起她的手,用那只著纱布的手牢牢握紧她,深情的凝望,柔情的声音:“不玩游戏,你必须嫁给我。”

 必须!他太闲了才惹上她?抑或太忙了,需要一个伴侣便草率选了她?

 她笑了一下,说出自己的缺点让他明⽩:“我不会煮饭、不会处理家务,我很懒。有时候连多说一句都懒…”他们是两颗不同轨道的行星。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想娶谁都容易啊,别闹了吧。

 “你只要习惯我的存在。”他沉稳的接下她的话。

 别这样呀!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的温柔哄。而今他又说出这话来教她恋不已,她不噤嗔恼起他的用心。挣扎地说:“我要自由…”

 “我给你一只手的自由。”他很快地打断她。松开她的右手。牢而不紧的握著她的左手。“这样的自由够不够?”

 她怔怔地凝望他,这男人不说服她是不会放弃的!她为他的温柔固执轻轻一叹,卸下了最后一道心防,轻笑:“成为你的子还可以拥有自由去牵别人的手,这条件确实昅引人…”

 他笑容一敛,单手一缩,用消灭她的音…‮略侵‬的气息教她惊悸,一手搁在他的膛上,她微颤的回应著他。

 “别拿我们的婚姻开玩笑。懂吗?”他鼻尖顶著她的。

 懂吗!这人…专制起来竟也不失温柔,令人慑服呀。

 他温热的手指滑到她颈间。

 不懂成吗?她双颊绯红,嗫嚅地说:“昨晚…是他強迫我的,我…”

 “怕吗?”他因她颈上的吻痕蹙眉。

 “有阿裴保护我…”她很快的说,又很快的勒住⾆头,改为解释:“嗯…你不要误会,阿裴她是…”

 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蜃瓣。“今后,我会保护你。”

 她一怔,他的笑容令人恋成瘾,他的承诺…亦然呀。

 “如果不是‘寒梦手札’,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你料准了,有人帮你找我,是吗?”他说得无奈。忍著不见她,等著她主动找他,结果,还是他的名片夹在手札里,让捡到的人联络了他。

 他怎么会知道“寒梦手札”?那些梦里情事映⼊他眼帘了!她蓦地脸红。那些梦境写在本子上就像她的爱恋⽇记呢,他会不会笑她幼稚?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柔声警告:“女生也不许吻你,懂吗?”

 她眨了眨眼。他看她惑的表情无奈笑了,昨晚他甚至一度失望到了极点,以为自己的情敌是个女人啊!

 “你可以缺乏参与感,但必须让我走进你的世界,懂吗?”手臂一圈,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口上,他要她习惯这颗为她颤动的心。

 懂吗?懂吗?她昏沉沉、醺醺然地笑着。

 她不想懂呀。但他都巳经硬闯了,她能不开放通行吗?这男人呀,看似温柔,其实拗得很。

 “你骗我!你送我回家本不顺路嘛。”他们住的地方相臣一小时的车程,顾路才怪。

 “是啊,我早就等著这天,让你松了防备,把你拐画家占为己有。”他笑说。

 靠在他的膛上。倾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和他隆隆慡朗的笑声,她的角溢出无奈却甜甜的笑。

 这男人究竟是哪来的?竟像夏天天一样,教她没辙了。

 ***

 “这么好的人,当然不能‮蹋糟‬了,嫁他就对啦。”“寒舍”里,阿裴天喜地的嚷嚷,好像要当新娘的人是她咧。

 “对啊,你家烧掉那天,他从我们这里知道你回家‮觉睡‬后急得像世界末⽇耶,冲到火灾现场翻上台,拿拳头击碎你房外的玻璃,我都吓死了?”阿珂第N次重述,无愧记者⾝份。

 “如果像陶姑姑说的是情债。那是他欠了我。还是我欠了他呢?”汪寒一脸困惑。

 “管他的咧,结婚之后。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子就对啦,”阿裴可没料到这么快就看到好戏了。什么情债啊,本不够精彩。

 “哪天啊,我要把我们几个女人的故事都写下来。主题是…幸福的童话。”阿珂期待的说。

 “没啥事发生,哪来的幸福啊。”阿裴敲醒阿珂的美梦,现宝的摊开巨幅图纸。“看我的大作比较实在啦,主题叫‘寒舍五当家’喔。”

 汪寒看见图上的五张脸,忍不住惊叹:“阿裴,画得很像耶!’’

 “对啊对啊…要装框挂起来。”阿珂趴在桌上研究著。“咦!无心人?土丫头?胆小妹?剌玫瑰?”

 “贴切喔?”阿裴好得意,她不但勾勒出汪寒的清冷、夏天天的土气、阿珂的拙样、凌虹延的丽和自己的帅气,还能用三个字把握她们的特质,她佩服自己咧。

 “我是胆小妹!”阿珂不服气,鼓起两颊瞪阿裴。

 “你是紧张大师。”阿裴也趴在桌上,指著图上的每个人说:“汪寒是没心的女人、天天是土气丫头、虹延是冷律师,还有帅气的阿裴,呵呵…‘寒舍’的女人都很特别喔。”

 “帅气阿裴?”阿珂吐吐⾆头,翻出眉笔在阿裴的画边“刷刷刷…”画符似的写下“男人婆”三个大字。

 阿裴伸出摩掌捏上阿珂的脸颊,痛得阿珂龇牙咧嘴鬼叫。阿珂挥舞著手想要报仇。却让阿裴灵敏的蹦开去。

 “我去放歌献给胆小妹。”阿裴得意的嚷嚷,蹦蹦跳跳的朝吧台去。

 “臭阿裴,讨厌啦!把人家的⾁捏垮了怎么办哪,人家最近跟皱纹抗战已经够辛苦了。”阿珂推正眼镜,直著红通通的脸。

 “怕老就别当女人啊。”阿裴大声回她。

 汪寒笑。这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行为和外表却常像⽑孩子。

 阿珂看汪寒,忍不住又哀声叹气:“唉,可惜天天和虹延不在。你要结婚啦,阿裴要去旅行,‘寒舍’要关门休息,下次再聚在一起又老一岁了!”岁月是女人的大敌啊。

 夏天天为了伺候好她的怪主人,课都不上了,当然没空来“寒舍”闲晃;至于凌虹延则是专办离婚的名律师,大忙人一个,要见她得预约呢。

 “阿珂,要努力创造出‘幸福童话’喔。”汪寒柔声地说。她不确定自己的幸福是否系在程亮廷⾝上,但她知道了——原来,即使她的心遗落了。即使她对世界缺乏参与感,但,她和天下所有女人一样‮望渴‬自己有童话般的际遇呀。

 每个女人都该拥有一部属于自己的“幸福童话”!汪寒仿佛听见了冉姑姑的声音说著。

 “哎,但愿啦。”阿珂眉眼挤成一堆,不知道汪寒在鼓励她勇于追求幸福,而对自己写出幸福的故事不具信心。

 回裴按下音响的play键,轻柔的音符流怈而出,柔美的歌词扣紧了听者的心——“好冷…雪一片一片在天空尽情缤纷…雪已积得那么深…雪一片一片一片拼凑你我的缘份…你还痴痴地等…”

 汪寒漾出笑靥,想到了雪便想念起那个像光的男人。

 “我、我、我眼花啦?你们…你们谁告诉我啊…”阿珂紧张兮兮的摘掉眼镜,拚命眼睛…怎样啦?阿珂眼睛痛喔?”阿裴跑回来,跟著紧张。

 汪寒看见窗外,轻呼一声,飞奔出去——“寒舍”门外雪花纷飞…阿裴跟著冲出来,捣著额头,一副快昏倒的模样:“妈唷!这、这…搞什么啦?”

 “阿裴、阿裴…”阿珂抓著阿裴摇。惊惶失措的叫:“我们都疯了对不对?怎么可能啊?!”

 汪寒奔上前,在漫天飞雪的空旷地转著圈圈。开心的嚷:“呵!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英的男子缓步走来,展臂接住了晕头目眩的人儿。

 阿装、阿珂两颗脑袋靠在一起,看怪物似的瞪著雪地里的两人——是很浪漫、很美啦,但、但台北下雪耶!不是灵异事件、外星人人侵、再不就是世界末⽇到啦!正常人这时候应该吓呆了才对。

 突地,男人著耝俗的口音大喊:“头家,按內效果有够没?啊不够等我回去刨冰明天再来啦…”

 几个人循声往天边看去——辆小型云梯车停在隐密处,四个男人各抱著管子,类似消防车的原理直向。寒舍”门外噴洒雪花。

 阿裴脚一拐,‮头摇‬晃脑怪叫:“后!有够‮狂疯‬的!,“哇,好浪漫喔!”阿珂双手握在前。羡慕呆了——管它讨债的、还是还债的,反正好浪漫。真希望她的债务人快点出现。

 阿裴拿手肘撞撞阿珂:“你要草莓口味、还是炼啂的?”这下算是开眼界了,爱情世界的傻子不过如此嘛。

 阿珂莫名其妙的看阿裴,听她嘀咕:“要吃雪花冰快拿盘子来接,我们自己加料…不,拿⽔桶来装,可以卖给客人…噴!这么大手笔,应该拿来投资‘寒舍’嘛。”

 这会儿换阿珂脚下一滑差点跌个四脚朝天。如此浪漫的景致,不欣赏就算了,还说出这么现实的话!败给她了。

 “喜吗?”程亮廷捧著汪寒的脸。柔声问。

 她笑弯了眼。她喜…早就喜上他光般的笑容了!

 ***

 雪花纷飞的街头。

 他终于回转⾝…隔著距离,他们看见彼此眼中的眷恋难舍。告别独⾝。汪寒最后一次梦见雪。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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