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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五天里,左绒从容地安排离开T市的事情,如果不是碍于基金会的募款餐会,她大概也不会回到这里。她低头瞪着自己的脚尖,看着街灯下孤寂的影子,慢慢地走回住处。

 转过街角,一双男的大手硬是搂住左绒的,把她困在墙壁和他膛间。“我总算逮到你了。”石川焰审问的语气在头顶响起“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知不知道!”

 那一夜,他有事不得不离开左绒的住处。隔天却发现左绒不见了,而且没人知道她的行踪,他以为两人经过了那么亲密的行为,左绒对他的态度应该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她居然演出失踪记,让他担心得要命。

 不知道左绒的下落,他烦躁得连和女人‮情调‬的心情都没有,明显得连贺析都发觉到他的不自在。

 他好像有点爱她,石川焰心虚地发现。

 左绒小心地压抑下心中的窃喜,他毕竟是在乎她的。

 “找好想你,我从来不曾这样在乎过任何一个女人。”石川焰倾诉着。

 “你这么急着找我,我会开始怀疑…你爱上我了?”她笑着揶揄。

 石川焰的脸不自在地绷着,很勉强地承认道:“我好像有点…爱、爱你…”他没办法不结巴,从来他只对女人说喜欢的。因为他觉得说“爱”太正式、太沉重,爱包含了责任和绝对忠心的付出。

 左绒应该会很感动,他等着她欣喜或娇羞的反应。

 这个回答,让左绒迅速地冷下脸绷紧声音说:“我不接受‘有点’这样暧昧的词汇,更不接受一时的感情用事。我以为你纵使有成车的缺点,但是起码了解自己,但很显然我高估了你。”她略蹲低身子,快速地钻出他的前,头也不回地离去。

 笑话!她左绒是怎样的人物,什么叫做“有点”爱?

 她不接受不完整或不确定的爱。

 …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入左绒的卧室,她看着书桌前高堆的碎纸片,也不笑着对自己摇头。她思考了一整夜,企图理清心头纠的矛盾,关于石川焰和她的。她终于承认对石川焰的情感,在无形中已经越过她原先设定的底线了。

 这是个错误,如果石川焰不能回报相同的情感的话。

 有错误不要紧,重要的是及早修正过来,这是从小父亲告诉她的。所以左绒决定,她要修正她所犯的错误——收服石川焰的子心。

 看着朝阳,她愉快地笑了,这辈子她想设计的人,还没有谁能逃得过。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了,接招吧,石川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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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金会的募款餐会、义卖活动,选择在星期六的晚上隆重举行。

 “绒绒,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石川焰找你找了好几天,我都快烦死了。”芸芸边帮左绒布置会场边嘀咕着。

 左绒假装没听见,专注在手中的工作。

 “院长很关心你们的交往,目前进度如何,你收服那颗顽劣的子心没?”芸芸继续炮轰着。

 “谁说我和石川焰交往的?”她平静地反驳着,不喜欢谈论此事。

 “怎么不是?他天天来带你去吃饭,跟你动作又好亲密,他简直是紧迫盯人地追求你了。其实本来我也不赞成你和石川焰交往的,我觉得他太花心,而且他边追求你还边跟那个胡菁菁交往,难道他想脚踏两条船?绒绒,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很辛苦吧?”芸芸小心地猜测着。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左绒自信地回答着。

 芸芸的话,让左绒在心中评估着,她和石川焰在一起很辛苦吗?不,其实真正辛苦的人是他,因为她从不把情绪表现出来。

 以情感来说,她是理智多于情感的人,石川焰正好相反,他是情感多于理智的人,所以在某部分的情感上,他是依赖她的。他自己也承认,在她身边,他浮动的心似乎能安定下来。这是她昨晚撕了一夜的纸张分析出来的结果。

 “太过分了。”芸芸气愤的叫嚷声,唤回她漫游的神志“石川焰居然带着胡菁菁出席,你看她那副样,整个人都快黏上他。我要去问问石川焰,他到底把你放在哪里?如果他只是想和你玩玩,我一定让他好看。”芸芸火爆地拖着左绒。

 “不用了,”左绒拉住芸芸语气温和地阻止“那不干我的事情。”

 “怎么不干你的事情?石川焰明明在追你,他怎么可以…你不生气、不吃醋、不嫉妒吗?”芸芸不解地追问着。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这样的。”左绒神态没变,虽然她看见胡菁菁娇媚地窝在石川焰怀里的画面,心头是刺痛的。但是她最强的底牌就是——不为所动的冷静。

 “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不会吃亏的,你不表现出来他怎么知道你在乎他呢?”芸芸劝着。

 “你还下明白?我和石川焰正在做情感的拔河,他怕束缚、怕被牵绊住、怕责任的枷锁…如果我先摊了牌,就注定我是输家。”

 左绒脸上是芸芸熟悉的温温笑靥,充满算计的,她终于放心了。“难怪院长会说,石川焰像只高飞的风筝,而你是那个握线的人。不管风筝飞得多远,只要不断线,他还是在握线的人手中。”芸芸笑得畅快,能看让女人伤透心的花花公子石川焰被吃得死死的,那是件多么痛快的事情。她支持左绒给他个教训,嘿嘿,伤心的滋味换人试试了。

 左绒并不刻意地想避开石川焰,只因她是基金会的义工,她又负责现场指挥。在义卖会场里,她忙东忙西地准备着,始终不曾闲下来过。而石川焰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凑巧,总是带着胡菁菁在她视线中打转。

 幼稚的把戏!她轻哼着。

 想起她的醋劲,省省吧!左绒不动声,平静地忙碌着。

 “焰,人家好渴,你替我端杯饮料好不好?”

 “哇!这个义卖品好可爱,我想要…”胡菁菁娇嗲做作的声音,刺着大家的耳膜。

 石川焰边敷衍胡菁菁,边分心不着痕迹地观察左绒的表情。

 这个女人真的是冷血动物,或者她真的是外星人,那个星球的自转方向正好和地球相反,否则为什么所有女人的正常反应她都没有?他们上过、有过亲密关系,正常的女人会有占有、会吃醋、会…他搂着另外的女人,动作亲密地在她眼前晃,她居然还是没反应,他怎么都想不透。

 他同意,他果然应验了贺析对他的诅咒。左绒就是他命里的克星,专门来收服他的。

 左绒没反应,石川焰倒是自己先受不了。

 他等着左绒经过,一把拖她上宴会厅的阳台追问道:“你看见我和胡菁菁一起出现,你不生气、不吃醋、不嫉妒吗?”

 她温温地笑着,眉梢勾着浅笑,清灵聪慧的眼柔柔地看着他苦痛扭皱的俊脸。他勾魂的桃花眼,今以乎减低了光彩,她小声地反问:“为什么今天老是有人问我‘吃不吃醋’这个无聊的问题呢?”

 石川焰发誓,他想掐死左绒,她真的惹火他了,没见过这么冷淡的女人。“我最讨厌看你这种一切了然于的表情,好像你什么事都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你似的,真让人气馁。”

 左绒由眼角余光看见女人隐藏在墙角边的身影,推测着彼此的距离,计算着音量。她故意伸出手,柔媚万分地勾近石川焰的脖子,轻软地吐出话来:“你还只是‘有点’爱我吗?为什么在乎我吃不吃醋,你在试探我?”

 左绒从来不曾像这样柔媚娇懒过,只除那次在上外。石川焰觉得自己的眼离不开她的脸,他真是爱透了她这种柔情似水的娇美样,像个女人、像个恋爱的小女人。

 他认真地追问:“如果我说我‘也许’可能‘爱上你’,那你爱我吗?”他认真的眼神不像说笑。

 咚——左绒的心雀跃地震着。“如果你爱我,那么胡小姐该怎么办呢?”她挑着眉刁难道。

 “你也注意到了,你还是会吃醋的,对不对?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他坏坏地笑,心里注满左绒为他吃醋的足感。

 “不。”左绒的手指轻轻地画着石川焰的轮廓,由眉毛、鼻子往下滑,吐气如兰地对他说“小时候院长常说:上帝是公平的。所以我怀疑像你这种视女人为游戏,纵横情海的花心风种,天父怎么可能会没惩罚给你呢?今天我总算明白了,关于天父绝妙的点子,不是平凡的我可以猜透的。”

 左绒拉近他,娇娇地贴着他的耳朵说:“我不会吃醋的。同为我觉得胡菁菁就是上天给你最好的惩罚了。”她窃笑地小小偷咬了下他的耳垂,然后用力推开满脸吃惊表情的石川焰,潇洒退场去继续忙碌。

 左绒没料错,才一会儿已经有人找碴来了。

 “请你不要死着石川焰。”胡菁菁不可一世地宣布着。

 “是我他,还是他我呢?疯狂找我的人可是石川焰,刚刚你站在墙角偷听,我和他的对话你该听得很清楚才对。”

 “我很快就会跟石川焰订婚了。”

 “恭喜。”左绒不为所动地敷衍着,眼神中有不信的猜测,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他只是在玩你,我家有钱、有背景,像你这样平凡的女人,你怎么跟我竞争呢?”

 “是吗?”左绒笑得莫测高深,眼神揶揄极了“可惜,你引以为傲的家世,丑闻多得让人吃惊。”

 “什么丑闻?”

 “送给你。”左绒递过一叠照片给她。

 胡菁菁翻看着照片,越看她脸色越是难看。手中是一叠宫照,而主角居然是方和另一个男人,她抖着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左绒小声地煽火:“当这些照片刊登上低俗的八卦杂志,你说你们胡家是不是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呢?”她看见石川焰正横过人群接近她们两人。她故意低低地说“小心点,这些照片如果让石川焰看见,那就很难堪了。”她笑着。

 左绒这种笑容让胡菁菁倍觉侮辱,一股气往头顶上冒,只知道她讨厌左绒这种笑,不失着声音喊道:“别以为你可以破坏我跟石川焰的感情。”

 左绒自信地声明道:“我不必破坏,顺其自然。”她不把胡菁菁的叫嚣放在眼里,她向来是别人越是生气,她越是冷静,别人越是气得跳脚,她就越是冷然。

 “你…”胡菁菁气愤万分,顺手抓起桌边的饮料杯,准备拿酒泼洒反击。刚要动作“喔——”手腕的痛楚让她细哼着。

 “菁菁,这个举动太过分。”石川焰及时出现挡住她拿酒杯的手腕。

 从头到尾,左绒还是维持着最无辜、置身事外的表情看着。

 “好,你说清楚,你要我还是要她?”胡菁菁不经思考地问着。她从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而且她相信自己比这个平凡的女人出色多了,只要是有眼光的男人,一定会选择她的。

 蠢女人!左绒在心中替她哀悼。看胡菁菁这种背水一战的摊牌,就知道不管石川焰先前对她是另有目的接近,还是真心喜欢她…这一刻,都知道她已经绝对失去石川焰了。

 他这种子型飘的男人,喜欢自由、喜欢女人,是不可能改变的,胡菁菁给他的压力只会让他逃得更远。人下不会有哪个男人,因为爱上女人而彻底洗心革面,一百八十度绝地大改变,然后由超级子变成忠贞的“一O一忠狗型”的好男人。

 石川焰的浓眉扭皱起来,他低低地警告:“菁菁,我们早就说好了我们的游戏规则。”

 “我不管,我爱你。”胡菁菁不经思考地吼着。

 受邀来这个宴会的,都是医学界的同业,或是有能力出钱的公司负责人。他不想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尤其胡菁菁很明显已经有失控的情况出现。他搂近胡菁菁安抚地笑着说:“我们先找地方单独谈谈,好不好?”他的声音和神态就像在哄小孩。

 离去前他转身代道:“绒绒,我等一下回来接你。”

 看着石川焰带着胡菁菁离去的背影,左绒终于承认,她比她自己预估的更在乎石川焰。不管她的外表伪装得多么成功,嘴上说得多么冷淡,其实她还是不能忍受石川焰跟别的女人动作亲密。所以她会耍心机对付胡菁菁,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真不知道石川医生为什么会喜欢那个胡小姐,骄纵又任。”

 “你不知道,娶个有钱老婆,男人可以少三十年的奋斗。”

 “你猜咱们的花心大少这次会不会定下来…”

 身旁细细的谈论声,不停地传入左绒的耳中。她的手在不知不觉中紧握,连指甲入柔的手掌中都没感觉。

 她只能感觉到口积的沉闷,让她几乎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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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你还敢回来。”胡大权气得全身肥颤动。

 “你发什么疯,我为了公司在外面忙了一天。还不是你说的,要不着痕迹地控制金华建设。”方不甘示弱地辩白着。

 “这是你干的好事!”胡大权把手中的一叠照片全数往方身上砸。

 “不要脸的女人。”胡菁菁站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自封为正义使者举发方情。她希望最好是能把方和胡继业赶出去,这样她可以把妈妈接回来,未来老爸的公司也全部是她的。她有报复的快意,在心中被石川焰拒绝的怒气全都发到方身上。

 方拾起地上的照片,脸色霎时惨白。怎么会这样?她和李健维偷情的画面居然被拍下来。她抖着说不出话来往后缩,她清楚地看见胡大权眼神中的冷酷。

 胡大权气愤地问:“我当初的意思是,我在幕后活动,让便捷道路的施工路线经过那块地,由你来过滤合作的建筑公司,我出资,双方配合。金华建设是你挑的,现在有照片为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老爷,啊——”还来不及完整地说出求饶的话,胡大权已经气愤地赏她一巴掌。

 啪——响亮的巴掌声,夹杂着胡大权的怒吼:“混蛋,你合作到他上去…”

 胡菁菁站在旁边不劝阻地看着,甚至还暗自窃喜,幸好今天胡继业出去鬼混,还没回来,否则可有人劝阻了。她讨厌方、讨厌胡继业…

 叮——电铃声突然响起。

 佣人慌张地报告道:“老爷,有警察来找你,说要搜我们的房子。”

 跟在佣人身后进屋的男人,严肃地出示身份“我们是调查局的干员,这是检察官开立的搜索票,我们要搜查这间屋子,并请您和胡太太跟我们到警察局协助调查。”

 同时间,城市的另一边。

 石川焰和左绒接到怀安孤儿院拨来的电话。李院长焦急地告诉他们,小军和阿宝被几个男人架上车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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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安静停妥几辆汽车。便衣警察担心地问:“左小姐,您真要自己去赎款?”

 “绑走小军的人,小朋友指认出来是那个绰号叫阿平的男人,他是忠义盟的手下。他认得我,对我的戒心不会那么大。”左绒冷静地分析着。

 “忠义盟的帮主财哥和一干手下,昨晚被地检署以纵火等八条罪名起诉。但阿平逃了,目前正被通缉中,这种亡命之徒不好对付,还是让我们的人上去。”警察不安地提议着。

 “我陪她上去。”石川焰握紧左绒的手保证着。他宽厚温暖的手掌稳定地传达出力量,包裹住左绒冰凉的小手。他知道她担心小军和阿宝的安全,可是在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内心的慌乱。

 左绒提着装钱的旅行袋往上走。

 在杂草丛生间,有栋建筑了一半的空屋,里面亮着灯。左绒代着石川焰:“我从前面进去,你由后面绕进去找小军好不好?”

 “不好,我陪你进去。”石川焰很坚持。她跟这些歹徒周旋,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石川焰有些忧虑,他们和山下待命的警察约好,十五分钟后包抄上来。这十五分钟内,如果突然发生变故肯定来不及救援。这种时候他就很感叹,为什么他是个尊重法律又崇尚和平的人,械属于管制品,所以他自己的佩并未带来。

 好久没动手脚运动了,唉!希望不要救人反被救,那他石川焰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小军、阿宝,你们在哪里?”左绒呼唤着。

 “手举高。”阿平的手下躲在空屋里,对着他们警戒着。

 “我们带赎款来,就只有我们两人,放心,我们没有武器。”石川焰高举双手跟左绒一起进屋。

 “拿来。”阿平的对着他们两人。

 “二位大哥,您的千万拿好,手别抖。”石川焰笑嘻嘻地说着。这几个歹徒,除了带头的阿平年纪较大外,其余两个年纪看起来都在十七八岁左右,这样年龄的小混混最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最容易失控,他盘算着。

 “孩子们呢?我要先看见他们才把钱出来。”左绒很坚持。

 阿平指着石川焰说:“你和钱留下。”然后对着左绒说“后面的房间。”

 石川焰用力地握了下左绒的手,不放心地代着:“小心点,嗯?”

 他担忧的眼神让左绒心里暖暖的,她不回话点着头。

 后面的屋中,在短短一分钟内情势大逆转。左绒轻易地摆平负责看守的歹徒,她解开绳子代着小军:“你背阿宝从后面出去,山下有警察伯伯在,可以吗?”

 “没问题。”小军坚强地点头。

 左绒赞许地摸摸他的头,亲亲阿宝安抚:“阿宝别怕,你跟着小军哥哥,姐姐跟叔叔会打跑坏人。”

 阿宝泪眼模糊地点头,紧抱着小军的脖子。

 左绒小心地想拆卸下木门,希望能弄出空间让小军和阿宝离去。

 太久了…后面不可能都没声音,阿平怀疑地指挥站在最边边的阿雄说:“去后面看看。”

 石川焰紧张地瞪着眼前的两只

 “旅行袋拿来。”阿平伸手想抢过石川焰手中的袋子。这笔赎款是他要跑路的费用,如果不是那个孤儿院的老女人坚持不卖地,他又怎么会想到放火烧山给她个教训。

 忠义盟被围剿时他幸运地逃过一劫,却对李院长怀恨在心,他猜想是她报的警,后来手下的小弟建议:她不是很重视孤儿院里的孤儿吗?那就绑个小鬼来要点跑路费。

 石川焰小心地观察四周,故意把旅行袋丢在地上。阿平拉开拉链,专心在袋子里面的纸钞上。站在窗边的阿丁,也兴奋地凑过来看。

 就这一刻,石川焰果断下决定。

 他的手刀砍下阿丁手中的,利落地屈膝把阿平撞倒,抢上前去把踢开,顺便再赏他们两人各一拳、一腿…

 “住手——我…我杀了这女人…”阿雄的声音颤抖着传来。

 女的闷哼让石川焰定住自己的动作,乖乖站直,双手高举作出投降的姿态,身后是左绒被指着。阿雄握的手,还因为紧张而颤抖,看来他这个歹徒比被挟持的人更慌张。

 “小军跟阿宝离开了。”左绒抢先报告状况。

 就是为了让小朋友离开,她才会被阿雄逮到。阿雄眼神涣散、手颤抖,极为不稳定,所以她决定先稳住他,多拖延些时间让小朋友走远一点。

 “绒绒,你别怕。”石川焰小心地安抚着左绒。

 “你别管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为了左绒的安全,石川焰丢下抢来的,无奈地投降了。

 阿平气愤地拾爬起身,一脚踹向石川焰。

 “啊——”左绒煞不住尖叫,她看见石川焰痛得蹲在地上。她刻意装出害怕的表情,尖叫着,边抢上前去“石川——”她声音颤抖着。

 “不准叫。”阿雄捉住左绒想往前的身体,用力地用顶着左绒,阻止她的妄动。

 阿丁才吃过石川焰的拳脚,气愤地加入拳打脚踢的行列。石川焰缩在地上弓着身体像只虾子,边用手阻挡袭向他头脸的大脚,被悲惨地毒打着。

 “别打…别再打了…”左绒尖叫挣扎,观察到眼前的三个人注意力都在地上闪躲的石川焰身上。

 她颤抖呼叫,人往后退半转身,右手扣住阿雄拿的手腕往上扳,左下肘顶着阿雄手肘关节的内侧往外施力,正好形成以他的手腕为圆心,他整个人顺着左绒的施力,呈半弧线往前摔向前方的阿平和阿丁。

 他们俩抬头,看见阿雄突然冲撞过来呆愣着…左绒就趁着他们这不到一秒的呆愣时间冲向前,快速地出手攻击。

 石川焰眯着眼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来声音颤抖尖叫的左绒,在一瞬间转变成出手狠辣的女罗刹。

 她出拳利落绝不拖泥带水,更不浪费任何的力量。她利用屈肘、屈膝的动作,专挑人体最脆弱的部分攻击,眼睛、喉头、脖子、关节…她善于利用人体关节来钳制对方的行动,并给予重击,连他这个当医生的都不得不承认,他抓关节、道的动作也没她利落。

 左绒的功夫融合了刚的外家拳和泰国拳的华。

 她最后一个侧面撞肘,把阿平撞得往后连退撞上墙壁,委靡缩在地…她很肯定,阿平的肋骨断了。

 环顾着地上三个(后面还昏着一个)歹徒,她漂亮地收下拳脚,轻掠过颊边的发丝“我最讨厌动手动脚,真是破坏气质。”她柳眉拢皱、噘着嘴埋怨着,那清淡的神态一点也不像方才那个出手狠的女煞星。

 左绒蹲下身叹息道:“不是叫你别管我的。”她的语气有丝不舍。

 “宝贝,不管在什么时候,你的安全都是最重要的。”

 真是狗改不了吃…不值得同情,都已经被海扁成这样,嘴巴还没忘了使坏。左绒笑着端详地上的石川焰“好精彩,明天铁定淤血成钟楼怪人。”他的俊脸布满红肿伤痕,她扶起他笑着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今天是你最帅的一天。”

 石川焰坐起“你的武功很特殊,”他肯定看过,他细想着。

 “三十年前,连续五届蝉联全美中国武术竞赛冠军宝座的左彭予,听过吗?”她提供解答。

 “左彭予,中国武术界的奇特人物。”他想起来了“你装得真像,连我都看不出来你的武功底子这么好。”他的心中非常不是滋味,被骗得真惨。

 “不是我好,是你太差,我看你是被女人掏干了精力。”左绒冷哼着。

 “没同情心的女人。”石川焰忍住气哼着“喔——”他呻着,因为他正想像平常一样给她个潇洒不在乎的笑容,可惜颊边的红肿让他吃痛地呼叫着。

 砰——门板被撞开了,便衣警察握指着屋内。在看见小军和阿宝平安地下山后,组长马上下令围剿赶上来。他们吃惊地看着屋里呻的歹徒傻眼。

 突然,石川焰眼尖地看见委靡在墙边的阿平颤抖细微的动作,他机警地抱住左绒往他怀里拉,身体侧转以肩膀护卫她。

 砰——两声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石川焰感觉到部传来火辣的滋味。

 啪,阿平的身体倒卧下来。他虽然挣扎着开,但也被警察一中。

 “石川——”左绒惊呼着,她扶着趴在她身上的石川焰,着急地询问:“你中了?”她的脸迅速退下血,感觉到浑身的冰凉。

 石川焰部被鲜血染红了一片,他捂着伤“这下要动手术了,请医院准备血浆。”他忍痛自我诊断“先替我止血。”他的语调平静地吩咐着。

 “叫救护车,快!”左绒慌乱地命令着身边的警察。该死,她出手应该再重一点的,怎么会错估了阿平反扑的力量,她责备着自己。

 “没事…小伤口…绝对没事…冷静…一定要冷静…”她呢喃不清地念着。

 她想撕下自己衬衫的下摆,手却不听话地抖着,怎么也使不上力,连试了好几次。

 “绒绒,你在紧张喔。”石川焰的声音居然带笑。哈!原来向来冷静的左绒,也有了方寸的时候,而且是为了他。

 石川焰忘了自己冒血的伤口,陶醉在幼稚的足感中。

 身边的警察递来猎刀给左绒,这才让她顺利地割开衬衫的下摆,包扎伤口。伤口不停地冒出血,很快,石川焰半个身体都染成红色。

 在救护车送他去医院的途中,他死握着左绒的手,感觉到她冰凉的手微微地颤抖着,知道他冒血的膛已经让她整个人成一团了。

 在进手术室前,他忍痛告诉左绒:“中这,却能看见你为我失去冷然的表情,真是太值得了…”大量的失血让他开始有昏眩的感觉。

 他紧紧看着左绒苍白的脸、抿紧的双,他突然想起,从来不曾认真地告诉左绒,他“很”爱她,而不是“有点”爱她,他挣扎着动着说:“绒…我…要…告诉你…我…”

 “对不起,请让开。”护士动作快速地把石川焰推进手术室中。

 左绒脑中空白一片,浑身无力地依靠着冰冷的墙壁。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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