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册 征烟兵燹
第一章潜藏
虽然季行云跟着雷义回到南城,却迟迟没有与雷震接触。原因无他,仅因法天正处于多事之秋,身为主议会的主簿、雷家的重要成员,让雷震一直没空。不过若他知晓季行云要见他,即使是诸事纠
也会拨冗与他会面。
问题在于雷震根本不知道季行云还活着,更别提知晓他、想见他。
雷义一直要找机会告诉雷震这件事,可惜雷震忙得没空接见雷义,虽然知道雷义有事要说,可是又没明白说出是什么事,雷震误以为是一点小事而将它忽略。
应该已经死掉的季行云,如果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南城里头,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騒动,雷义在多方考虑之后,决
定隐瞒季行云还存活的这件事,毕竟南郡正处于一种很微妙。电脑看小说访问.1б.的状态,如果让季行云活着的事情爆发出来,恐怕会引起联邦议会再次展开围剿行动。
这对季行云只有坏处,而且在这种
感的时期,让联邦议会有借口对南郡派出任何形式的兵力运用,对南郡的军事上的自主权会有不小的伤害。
季行云也能理解雷义的难处,况且他也不希望与法天人起冲突。
重生之后的他,对真气的运用变得比以往更加纯
,身体也变得更能接受真气,事实上,他的
体完全能够与真气结合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力量,也许能像当初那位常白无那样,能够发挥出惊人的力量,不同的是季行云能收能放。
若现在再次遇到神武士,季行云虽然没必胜的把握,不过要自保绝不成问题,只是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藏起来比较好。
雷义透过关系强留季行云,将他藏在武议团内,对外则是宣称有一位离开武议团多年的老前辈来访,暂时借住。
当然就事实而言,雷义不算是说谎,反正这种事在武议团内经常发生,而且队部的客房众多,就是整个中队都进驻也没问题——自从季行云把小队部炸坏之后,南城的武议团队部重新建设,改为三楼的木造建筑,空间大了许多。
季行云躲在房中很少出来,就算出来也是偷偷跑出来,尽量不让人瞧见。
虽然法天正处于对外征战的
感时机,像季行云这样偷偷摸摸的人,本来该遭受怀疑,不过他借住的地方是武议团中队部,像这种地方几乎不会受到情治单位的监控,若有,也只有暗部的人员。
至于武议士还是预备士也不会在意这种事,那些武议士多半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人,在意的多半是自身武艺的
进。
至于预备士更不可能会去多管闲事,毕竟对他们而言,武议团的老前辈只能当成尊重的对象,哪敢去怀疑、打探。
季行云的行径最多就是被当成脾气古怪的老前辈,反正武议团里这种老前辈多得是。
知道季行云借住在武议团的人并不多,除了雷义之外,只有现任的小队长冰泉月眉,以及与他一同进入森林的长青安满,至于中队长凛凊,因为人不在南城,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
雷义本来也没打算告知长青安满,那是他自己发现的。
与雷义算是同期进入预备团的长青安满,一直在季行云的指导下,对他的武功也有深刻的影响,所以当他被送离森林后,就隐隐约约发现“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季行云。
长青安满知道这件事,对季行云其实只有好处。雷义在退出武议团后,就成为雷震信任的干部,在季行云的磨
练之下,他对于处理各种事务的能力极佳,又懂得未雨绸缪的重要,是位相当优秀的人才。
回到南郡之后,雷义也没多少空闲可以招呼季行云,所以有长青安满在,才方便打理季行云的事情。
况且长青安满以前是位标准的军人,虽然退出部队,不过在军事方面的知识并未淡忘。季行云可以藉由他的口中明白法天的打算,也能了解这场战争可能的规模。
不过长青安满毕竟已经离开部队,况且这次的军事行动完全由中央来掌控,南郡所接触到的不过是后勤补给的工作,所能推断出来的事情还是有限。但是由后勤补给的规模,就能大致明白战争的规模。
相较起来,让冰泉月眉知晓季行云借住在武议团的事,还较令雷义担心。
这位小队长就像标准的凛家人那样,喜怒不
于形,她的行事几乎像是计时沙漏那样的
密,凡事一丝不茍、奉公守法,做事以提升小队战力为准则,并在不违反行政中立的原则下,努力维护家族利益。
如果可以,雷义不太希望让她知道季行云的事,但是她现在是南城武议团中唯一有权力管事的人,如果不向她说清楚,季行云根本没办法藏在武议团。
不过冰泉月眉什么也没多问,就答应雷义的请求,同时还以下达命令的方式,要求雷义要保密,并且主动告知他许多该注意的事情,弄得雷义差点搞不清楚到底是谁要求谁帮忙的。
长青安满为季行云带来美食后,因为还兼任武馆的教头正好有课,于是先行离开。
季行云来到这已经是第五天,虽然没得见到雷震,不过这几天也没浪费时间。
待在森林中,心思都放在苍眠月身上,虽然她也常督促季行云要练功,不过那只是要他把身体养好。
换体重生之后,季行云的身体变得比之前更能运用真气,练起内息也事半功倍,经脉也通畅得不可思议,甚至全身所有的细胞都能用来藏纳真气、运转内息,不过在打斗上的武艺,却并没有真正的
进——当然整体的实力是提升了不少。
难得离开苍眠月后,又是待在这个天天有人打斗练武的地方,再加上没什么其他的事好做,季行云当然跟着武议士的习惯默默的练功,在心中研究武功招式,跟着武议士们的对战在心底进行模拟战。
由于对真气的感应灵敏,季行云能够轻易地感应到武议士的作为,武议士却不见得能够知道他在窥视。
这几天来,他发现过去的队员几乎都不再是小队上的人员,原来小队上的老队友,不是已经高升为其他队的小队长,就是成为技研士,还留在南城当武议士的就只剩下长青回望,而且他还是以副小队长的名义在当队员。
至于其他的队员,有一半是季行云曾带过的预备团成员,另外一半则是他离开后的预备士补上。而且由他们的谈话中,季行云还发现,有更多被他带过的预备士成为他郡的武议士。
这除了要归功于季行云的指导外,在他任内建设的试考兼训练场开始发挥作用,让预备士能更有效率的
进武艺,除了让南郡的武议团水准提高外,更让一些能力不错
却因为名额有限无法加入武议团的人,由南郡输出至邻近各郡。
新的武议士中,最让季行云特别在意的人则是周荃。
虽然他满想与她再见见面,看看这位被他当成小妹的女孩,不过在冰泉月眉再三的
代下,季行云只有忍着继续隐藏。不过光是知道周荃现在不但身体无恙,还成为武议士,就让他感到相当欣慰。
只是没想到特别的关心,却造成季行云行迹的意外曝光。
这一天中午,殷荃正好来武议团宣
压力,所谓的“宣
压力”就是指来到武议团找人打架。
继承父业的殷荃,在这种时刻责任更是分外重大,南港的海运必须在军用物资的进口与其他商人的使用上取得平衡。
主议会决议要全力配合征外军的后勤补给,除了由法天内部的补给,就要仰赖对外进口。南郡对外贸易就是靠
着这个全法天唯一的海港,身为海运公会的重要成员,在这种时刻就要承受各方的压力。
港口只有一个,能够停泊船只的码头有限,许许多多的物资要由那运送进来,往来的船只远超过港口的
吐量。
虽然以军用为优先,但是也不能让其他的船只空等。
超过一半的码头安排成军用码头,剩下的才分给各种货船。
许多商船在海上等着,他们都派出小艇上岸寻找有力人士来打关系,希望能早一天靠岸卸下货物完成
易,另一方面,长期在海上作业的船工也得登岸,让人看着陆地,绝不能踏上实地,无疑是一种折磨。
如果不能让船员上岸后发
一下,那么发生暴动、喋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能靠岸的位置就那么多,在供给有限的情况下,各方船主自然是想尽办法各显神通,全力施展动用各方关系,要早一点将船停入码头。
海运公会会长的女儿,同时也是公会的重要成员||殷荃,自然也就成为各方关说的目标。
这也难怪她会想暂时抛开所有恼人的事物,来到武议团。
早上与她练习的武议士,成为她发
情绪的沙包,经过几场战斗她才渐有笑颜,不过也有人因而被迫换上鼻青脸肿的脸庞。
中午时分,几位武议士聚在一起用餐。
殷荃、周荃自然同坐一桌,有了她们两位美女,自然也吸引单身年轻的武议士同桌陪伴。小杰、柳仲宏两人算起来已经是老资格的武议士,另外还有季行云离开后才加入预备团、并在这几年内成为武议士的长青安稳、李绍文。
周荃在小队是最年轻的武议士,暂且不提她的外貌,光是南郡最大葯商爱女的身分,就让她拥有惊人的身价。
不过,不靠家世,周荃本身就足以吸引男士的目光。她曾下定决心要成为季行云为之着
的女孩,她在这几年来努力充实自己的内外,在南城被誉为“武议团之花。”
所有单身的武议士无不以她为目标,不过周荃却不曾与任何一位男子有过深入交往。高难度的挑战只让所有人都抱有希望,也更努力追求她,所以当她出现在队部时,也是武议团员群聚的时候。
在
谊厅内,六人同桌,外加晚来一步,几位武议士及预备士让
谊厅变得热闹非凡。
几个人聚在一起,很自然地就谈起了南郡当前的情势。
长青安稳侃侃说道:“主议会决议南郡不参与这难得的征讨实在可惜,我才在想有机会能够大展长才,让一身的武艺有地方发挥。”
李绍文见长青安稳在周荃面前展现男子气概,便跟着说道:“是啊,真可惜,都是越来越保守的雷家,还有脑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凛家从中作梗,我们南郡、全法天最优秀的官兵才没有发挥的余地。如果让李家做主,一定会积极参与这难得的事。”
殷荃却道:“小
头,没见过真正的战。手机看小说访问.1б.争才敢这么说。”
柳仲宏为同伴声援道:“殷荃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你就见过真正的大场面吗?身为一位武者,当然希望自己的武艺有地方能发挥,不然咱们每天辛苦锻炼又有何意义?”
这时同为女
的周荃嘟起小嘴,不太高兴地说道:“我的看法跟姊姊一样!”
柳仲宏干笑道:“哈,不会吧。”
殷荃正
道:“你们不曾站在狼祸的前线上,回想起当时的惨烈,我现在还会作恶梦。人与人的战争,可比狼祸更加可怕,别提人员的伤亡,就算处于后方的我们,再过不久也会尝到苦头。”
“你太多心。”长青安稳笑道。
“不,战争一拖长,你就会感受到,再过一、两个月,你就会发现自己的薪水好像变少了,平常买得到的东西,都会变成一物难求。现在一些奢侈品的供应已经开始吃紧,再过不久这个影响将会变得更全面。
“为了让前线的战士发挥战力,后方的人就要努力供应所需的物质。如果敌人采取焦土政策,或是将物资扫
光,留下一堆清贫的人民给我军,到时要供养的就不只是我方的军队,还有被我们“解放”的人民,到那时前线推进得越快,后方的我们就会越加辛苦。”
周荃也补充道:“没错!没错!我小时候曾跟着爹爹一起到战地医院探视。如果你们看过战争带来的后果,就不会希望发生战争了,尤其是家中有兄弟姊妹在前线的,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几个男士想展现男子气概不成,反遭奚落,于是长青安稳便改口道:“女孩子就是这样啦,战争难免会有伤亡,空有妇人之仁,怎么建立丰功伟业?法天要为全大陆的人民设想,要让四方百姓也能享受到像我们般的富足,将那些无能的国王打倒,改由法天来统治是最好的方法。
战争只是一时的阵痛,身为有为的武议士,当然要支持联邦的作为!”
小杰也笑道:“你们别这么说,女孩子嘛,心肠总是比较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论如何,我觉得小荃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
三位男士当场暗骂小杰,竟然马上背叛原来的立场,站到周荃那边去。
话题还没继续,门口传来一阵騒动。
“喂!你不能进去,这可是武议团,闲杂人等不得
闯!”
一位健壮豪
的女士不理预备士的劝说,大剌剌地闯入。她身后跟着一位男士,两人好似老马识途般一路闯来,队部的人员竟然没一位能将他们拦下。
她一进来就以洪亮的声音说道:“什么叫妇人之仁?
什么叫女孩子心肠比较软?是哪个家伙说的?给我站出来!”
“别这样…”那位男子一脸伤脑筋的模样,看他的表情好像是知道无法阻止她,所以也没认真的劝解。
李绍文怒道:“你是谁?竟然敢来武议团撒野!”
小杰、柳仲宏、长青安稳也跟着站出来。
“啊!大姊头!”殷荃却发出惊讶的声音。
那位女士毫不客气的指着小杰命令道:“那个谁…
喔,小杰(她身后的男士给予了提示)马上去把冰泉月眉、刘光耀、长青回望叫过来!”
看清楚来人后,听到她的命令小杰马上立正站好,谨慎恭敬的应道:“是的!”
“喂!你在搞什么!”长青安稳骂了小杰一声。
在场大部分预备士也感到非常奇怪,资历较浅的武议士也在心中大骂小杰。不过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位女士为何知道小队长冰泉月眉、副队长长青回望,还有技研士刘光耀会在队上。
“像你这种人,不必动用队长,我就能应付得了!”
长青安稳叫了一声,就准备要动手。
“…殷荃,现在的小队长是谁?”
“是冰泉月眉。”
女士皱起眉头不高兴的说:“那我真的要好好教训她才行,武议士的素质怎么变得如此低落?连自己有多少斤两都看不出来,真是糟糕。喂!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长青安稳,要把你送入医院的人!”大喝一声,随即动手。
“别!”小杰紧张地叫了出来。
殷荃还有那位男士,都对长青安稳
出同情的神色。
“啪!”一个照面,长青安稳根本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同时背部吃痛,一只脚将他踩住。
女士不高兴地说道:“长青家怎么会有如此不长进的家伙!真是太难看了,这分明是在丢我的脸。你叫长青安稳吗?很好,你是第一个该接受特训的家伙!”
女士展现惊人的实力,其他的武议士虽是忿忿不平,但是为了长青安稳的小命着想,只能怒目相对!
这时不等小杰去叫人,冰泉月眉、长青回望还有刘光耀,都已经发现了这场騒动,全部赶过来。
“啊!队长,快!快!请您教训这个疯婆子!”
众人以为救星来到,哪知他们小队长却毕恭毕敬的对那位“疯婆子”行礼。
而长青回望也用家族的礼节向她示好,至于刘光耀一见到人,马上就缩回去,好像看到煞星一样。
“别躲了,刘光耀!既然来了,就让我看看你们这几年有什么长进?”
“哈…大姊头…请手下留情啊…”不论是武议士还是预备士们,各个都瞠目结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常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技研士刘光耀,竟然会变成见了猫的老鼠…在他们心中,突然忆起了一位曾经掌管此地的“女魔头”——长青回颜。
长青回颜环视众人,知道她的人不是故意左顾右盼,就是低下头避免与她的目光接触,至于少数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则怒目相视。
她看了几回便很不满地说:“我说冰泉月眉,你也太不称职了!六年多来,整个小队的水准怎么不见提升?还有你这样的功夫怎么当小队长,刘光耀你也是,竟然别起技研士的肩章!你别笑!小望,一看就觉得毫无长进的样子。”
在她旁边的青武昌拉拉衣角偷偷地传音,然后长青回颜才道:“算了,没我在这督促,能有这种程度的长进,算不错了。”
长青回望急忙陪笑道:“大姊,您哪时回来的?怎么都没听到风声呢?”
“喔,才刚回来啊,一回来就先到这来看看,想找人试试修行的成果…不过,我想还是算了,改天再到旧城的大队部,才能找到足以试招的人。”
“呵…原来如此,这么说大姊还没回家去会见家主大人了?”
长青回颜不悦的说:“小望!你是在找我麻烦吗?”
“不!我怎么敢!”
“既然如此,还要我一回来,就自动跑去受罪,劝我去见家中那些只会说教的老头子,不是要我自己去找骂挨吗?我在外听到战事将起,特别回来看看你们的状况,怕你们实力不足会在战场上送死,结果你却要我先回家受罪!”长青回颜越说音调越高,让明白她为人的人越加不安。
“哈…这…”长青回望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
“嗯,对了,这个小丫头好眼
,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就穿上武议士的队服啦,好像比殷荃你更早入团。”
“大姊头,她是周荃啦。”
周荃乖巧地应道:“长青姊姊好久不见,您好像又变得更厉害了,可要拨空教我两招喔!”
长青回颜开朗地笑道:“哈,这有什么问题,嗯,这样吧,就由下午开始,让我特别为武议士们服务。月眉,就请你安排每天下午叫两、三个人过来,预备士就不用了。”
冰泉月眉道:“是的,不过…”
“怎么?”
“还请大姊先高抬贵脚。”
“啊,你这小子怎么还在这里?”
“…”可怜的长青安稳好不容易终于由族姊的脚下存活下来。
“对了,队上还有位好手是谁啊?怎么还躲在房间里,嗯…这股真气很熟悉,可是又不记得是谁?”
长青回颜感受到季行云的真气,便回溯追寻,当季行云想隐匿气媳已慢了一步。
由于历经武道之国的历练,加上换体重生,他的真气改变不少,让长青回颜一时之间认不出这就是季行云。
季行云的行径让她感到不满,因为他似乎在窥视这里的某人(其实是在关心周荃),当他的真气被长青回颜发现,并且追回去时,却又像是见不得人一般,要消除气息、隐匿踪迹。这些行为都让长青回颜觉得这个人偷偷摸摸的,绝不是一位好汉。
“没什么人了。”冰泉月眉平静的回答。
“是吗?这么说是有不明人士闯进来呦?那我过去帮你们看看。”
于是长青回颜自己展开行动,走向季行云藏身的那间客房。
在冰泉月眉的示意之下,大多数的人都留在原地,这也让明白长青回颜为人的人松了口气。
跟过去的人就只有殷荃、周荃、长青回望、冰泉月眉,还有本来想要留下来的刘光耀。
长青回颜不只是走向季行云那里,还事先将真气放出罩住那一带,如果季行云妄想提气逃跑,马上就会被发觉。
要是他这么做,长青回颜就打算把他当成畏罪潜逃的人来追捕,不过那股真气依然隐匿在那,而没有逃跑的迹象——至少没有提气要逃亡的样子。
周荃心头觉得好奇,到底是谁借住在此,她总觉得这两天好像有股气息环绕在身边,无法确定是谁。
若有若无的,她怀疑是那位借住的食客,不过又不敢确定,现在大姊头回来,正好跟过去揭开谜底。
“大姊,是有位前武议士借住,绝非可疑人物。”冰泉月眉平静地说明,不过额眉之间显
出紧张的神色。
“你也真是的,既然是位孤僻的前武议士,又何必去打搅对方?”青武昌发现冰泉月眉那一瞬间的神色便帮她说话。
长青回颜却说:“那怎么行?这个人绝对凡夫俗子,光是控制真气的实力,就远超过在场的所有人,难得碰到这样的好手,没会会他怎么行!”
长青回望疑惑地问道:“冰泉队长,队上借住的人是这等高手啊?怎不请他与队员们切磋一下?我相信武议团的前辈们会很乐意指导队上的后进。”
冰泉月眉摇头不语。
“就是这里了。”
长青回颜领着众人走到门口,青武昌马上敲门问道:“你好,方便打搅吗?”
没有回应,长青回颜又用力地敲门。
过了几秒还是没有声音传出,周荃便道:“会不会是正好出去了?”
长青回颜信心十足地说:“不可能!难道我会把人看丢了吗?”
长青回望道:“会不会是正在休息?”
长青回颜非常肯定的说:“不可能,除非他能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进入深沉的睡眠。”
“大姊,既然人家不想见我们,就不必为难他了。”
刘光耀如此建议着。
他的话引起长青回颜的不满“你就是这样,难怪功夫没什么长进!遇到小小的阻挠就放弃,这怎么可以!要是遇到值得学习的高手,就算死
烂打,也要
对方点拨几招才行。”
“…原来是这样啊?”
周荃疑惑地问着殷荃,后者悄悄的教训道:“当然不是这样,关于武功招式可以听长青大姊的,不过做人处事、应对进退,千万不能学她喔!”
“哼!想来个相应不理吗?那我就来个破门而入!”
“等等!大姊,请别冲动!”
“砰!”冰泉月眉的话还是晚了,不过就算她全力劝阻,恐怕也无法改变长青回颜的行动。
门直接被拆下,长青回颜第一个冲进去,其他人见状也好奇地往内瞧。
“咦?是你!小云?”
季行云正一脚跨上窗户,身子一半在房内,一半在房外,尴尬的向众人招手示好。
“…好久不见了,大姊,近来可好…”“你是在干什么?”
“哈,我…我在…在修窗子…”季行云说了一个很逊、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由,一脸苦笑跨回房内。
长大的小女孩马上扑过去!就像她小时候一样,跑到季行云的怀中。
“小云哥…真的是你吗?小云哥?你没死!这不是幻影吧?真的是你,太好了,小云哥,原来你没死…”
“这…我…我很好啦…”
季行云变得更尴尬,不知所措的拍拍周荃。
众人直瞪着他瞧,让他更是不知所措。
只有出外修行的长青回颜,不知道季行云被神武士处决的消息,她还不满地说:“什么死不死的?人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回来就回来,干嘛神神秘秘的,都知道要借住这里,怎么不顺便指导一下这里的不肖队员们!”
见到其他人都是一副惊讶得像是见鬼的模样,她又不解的问:“你们是怎么了?不过就是前小队长回来,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几个人坐在客房内,听着冰泉月眉的解说,关于季行云的事,众人大都已经知道,冰泉月眉只是将他由森林与雷义巧遇,并打算过来询问南郡这里的政策的事情说出。
说这些事并不花多少时间,费心的是对长青回颜解说季行云遭联邦议会通缉,并遭神武士“杀害”的经过。
冰泉月眉简明扼要、有条有理的说完过往的那些事,所有人的目光就又集中在季行云身上。联邦议会取消对他的通缉,是因为人已经伏诛,现在一个好好的季行云又出现在众人眼前,是需要一个解释。
因为神武士不太可能谎报,况且据众人了解,参与该役的人不只是几位神武士,透过各种管道去关心季行云的人,也由参与该事的预备士口中得知第一手消息,许多预备士都曾看守过季行云的“尸体。”
他到底是怎么存活下来,实在叫人好奇。
要季行云解释实在也很困难,一来,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二来,他也觉得不该把接受苍眠月的帮助,而复活的事情说出去,毕竟苍家是造成狼祸的原凶,在情理上不得不考虑南郡人的心理感受。
“我因幸受某些人的帮助才免去死厄,本来是该早点告知各位的,可是因为受伤太重,不得不长期休养,直至前些日子,身体才完全康复,正好就碰上雷义,还有一些想要破坏森林的军队,所以我就略施小惩,让那一小部队撤回,顺道跟着雷义回来。这次回来,主要是想找雷大哥商量,是否能请联邦的部队不要破坏森林。”
季行云将自己复活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带过,而将重点放在此行的目的上。
周荃率真的说道:“是西境的森林吗?我也听说那边的事情了。夜俱人人很好的,爹爹的葯材生意,常会依赖他们去寻找稀有的葯材。
“以前我身体不好的时候,也都靠他们友善的提供珍贵的葯品,才能撑到与小云哥相遇。夜俱人照顾的森林是
生命的宝库,而且他们又这么好心帮助小云哥,我们怎么可以破坏他们居住的家园呢!”
殷荃摇摇头说:“小荃,事情没这么简单,主导此事的是联邦议会,主议会无法阻止他们。现在是因为大军已经开出去,焦点放在前线的战事,等到前方捷报传回,开始要求补给的时候,联邦的军部很可能会就近开采物资。
“放眼南郡,也只有那片森林不需要另行征收,虽然距离前线远了一点,不过比起他郡,却是最近的木材来源。”
长青回颜却说:“这可不妙,我们法天对外作战,何必招惹夜俱人,这可不行!小云,我下午就带你去见雷震,把事情说清楚,千万不能
怒夜俱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光耀闻言小声的对长青回望说:“咱们的大姊头哪时候怕过人了?怎么今天会反常,畏惧那些野人?”
长青回望却回答:“不,我想不是这样的,你难道忘了那次
巡,夜俱人有种神秘的力量,绝不容忽视。”
“刘光耀,你刚刚说什么?”
“啊!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来刘光耀的悄悄话被长青回颜听见了,她不悦地看着他说道:“你太自以为是了,世界很大的,你们绝对无法想象夜俱人的势力有多大。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分支,而且还用奇特的方法保持联系。
“你要是得罪其中一小部分人,就等于是得罪了所有的夜俱人,试想,当我们的部队走到哪里,都要担心当地的夜俱人会找麻烦,那是多么不利的一件事。况且…要是让夜俱人真的生气,后果是很可怕的!你说是吧?冰泉月眉?”
冰泉月眉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大姊想必是体验深刻。”
“啊!哈,也没有啦,反正最后误会解开了,得到他们的友谊,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不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受到热情的招待,算是很方便的一件事。”
周荃这时抓着季行云的手问道:“小云哥,你下午要去见雷主簿,那晚上呢?”
“晚上?应该没事。”
“嗯,不如就来我家。您好不容易回来了,爹爹也会想见见您,上次您才待没几天就消失了,这一次一定要来我那作客!”周荃热烈地邀请。
季行云却为难地说道:“这…好吗?”
“难道小云哥讨厌我吗?”周荃水汪汪的眼睛,因为充满了水气而闪闪发光,放
着令人难以拒绝的光芒。
这时青武昌代季行云解释道:“你的小云哥可不是不愿意,只是他怕给你们添麻烦。你要知道他这次回来,特别借住武议团低调行事,就是怕行迹暴
,又被联邦议会找麻烦。收容他的人也可能受到牵连,他是不愿意连累你。”
周荃鼓起腮帮子道:“我才不怕呢!”
“小荃,我们都不怕,可是要考虑到家里的人,还有在你家帮忙做事的许多人,要是周家因而受到牵连,无法继续在法天做生意,会有多少人跟着失去工作?”殷荃道。
“这…”“不用怕啦!反正这家伙不是死过一次,至少在法天联邦的纪录上已经死掉了,我们只要宣称,他不是那个曾经被判叛国罪的季行云不就成了,就算联邦的狗腿有话要说,我们只要宣称他是旅外的武道家不就成了!这样偷偷摸摸的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出来。”长青回颜大方的说着。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季行云有点迟疑,虽然他本身不怕,因为自己连累了朋友,才是让他顾忌的事情,这个意见由长青回颜口中提出,所以是否可行,要多方考虑,于是他将目光移到冰泉月眉身上,希望这位冷静而心思缜密的女子能为他提供意见。
“嗯,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不如就对外宣称,季队长您是随着大姊一同回来,对我法天武学有兴趣的武道家。”
周荃便高兴地说:“那就这样了。就请小云哥还有长青姊姊在拜会雷主簿后,一同到我家作客!”
“好,好,没问题,没问题。”长青回颜代替季行云接下这个邀请。
倒是长青回望又提醒道:“大姊,您不用回去向家主大人请安吗?”
长青回颜瞪了一眼道:“急什么!我会找时间回去的,我的事你不用管太多。”
长青回望直言道:“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况且家主大人念念不忘就是大姊的事情,请您不要让他老人家太担心。”
“我知道啦!”长青回颜突然脸红了起来,很为难地说:“总要让我调整好心情再说,这么大的事情,总要让我想好说词才行。我会带着武昌一起去见他老人家的啦!
现在以小云的事情为重!我的事有空再处理。”
长青回望觉得奇怪,他这位族姊的态度实在怪异,去向家主请安关青武昌什么事,大姊不会连这种私事都要请青武昌代为处理吧?
他还想再问个清楚的时候,冰泉月眉却打断他的思绪。
“必需套好说词,也请各位务必保密,那么关于季队长的身分可以如此设定…”
第二章动
之秋
招乌帝国占地广阔,东西绵长,西宽而东窄,翻开他们的地图,可以看到接近一个鞋状的图形。
此次战讯靠着人兽传播的状况下,帝国西境仅知,与法天
界的东境情况紧张,并未知晓法天的大军已经打败边防守军,正式入侵他们的领土。
战事的结果要传至帝国全境,恐怕要等边境的战役结束一、两个月过后,不过招乌开始对法天人的警戒,倒是已经提高。
两国的战争对不管世事的天人来说,是非常遥远的事情,对一位四处游历的天人而言,更是毫无相干的事情。
虽然在经过战区或者战备地区时,多少会有些不方便,但是大体上这些事对一名天人来说,都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影响,况且这位天人还是待在招乌帝国的山野地带。
苍华
平常四处游玩,向来偏好繁华而方便的城市,当然只要能够提供适当服务的村落,他都不会讨厌。不过这一次,他则是待在人烟罕至的野林,虽然距离招乌帝国西方最大的城市||东蒿不过二十余里,只是这二十余里是要通过高山涧谷,这对苍华日本身并无影响,可是这对寻常人而言,则是难比登天的二十余里路。
选择这种地方落脚是有特殊的考量,主要是为了苍家某位成员不小心留下来的种子||东方寻彩。苍华
带着东方寻彩四处游历,同时指导她武功心法,虽然平时就可以修炼,但有些关卡是需要特别静下心来专心突破。
为了东方寻彩,苍华
只好破例找个山
安身,等待她功有所成,再继续游山玩水。在山上待了快两个月,所有的补给,都由苍华
来打理。他不喜欢打野食,也懒得在山林中寻找野菜水果,所以每隔一两天就到东蒿一趟,购买生活用品及最重要的食物。
由于心里挂记着一位专心修行的人,所以苍华
在城中都待得不久,对于招乌与法天的事情虽略有耳闻,却不甚清楚。
反正他也不在意这种事情,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两个月来,口袋中的金币似乎用得特别快。一样是买东西,东方寻彩就是能够
涉到较便宜的价格,而且一样是进到商店,有东方寻彩在与没她在场,所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最惨的是要将稀有金属变卖,换成通用货币的时候,珠宝店老板就是会用不合理的价格向他收购。
虽然以往一直是用那种价格在出售,可是自从东方寻彩与他一同旅行后,东西就能卖上三倍以上价格,一下子珍珠、黄金、宝石原石的价格又掉下,让他觉得很不满,毕竟在尝过甜头之后,又要回复到“不合理”的待遇,他当然会不满。
还好东方寻彩就要有所小成,可以结束这个阶段的修炼,不然他可又要上山下海、挖矿寻宝,以免沦落为盗贼。
苍华
带着补给品往山里头走,心里想着,要是东方寻彩若是完功就罢,要是她尚未完功,也要叫她暂且歇息,这种辛苦的日子他可受够了。
苍华
暗道:“早知道就将她送回绿海,在那里至少有苍眠月会帮忙打理日常琐事,我就不必如此麻烦。”
走在路上嘀嘀咕咕抱怨着,苍华
突然跃上树梢,收纳气息,瞬间融入环境之中,好像也变成树木的一部分。
“真是的,走到哪里都不平静。如果是一位美女遭到追杀,或许我还可以表现出英雄气概,搞不好有机会像虹云或云彩那样贯彻苍家的不良传统。”待在树上的苍华
口中念念有词,同时注意下方的状况。
很快的苍华
就失望了。被追赶的并不是一位美女,而是一位男子。
被追赶的那位,武功很明显比追兵高出许多,不过在人数的差距上,让他不得不逃跑。
“我该不该
手?虽然管这种事,有违我们的作风,不过最近实在闲得发慌,整天就只能看着寻彩练功,不找有趣的事情来管管,实在会闷死人。”
当苍华
正在考虑,该不该多管闲事的时候,那位被追赶的人突然进行反击,让苍华
下了决心。
追兵是招乌人,他们骑着寻常的金乌,不时发出弓弩,而被追赶的人只靠着腿双的速度,竟不输给后方的追兵。
双方武艺的差距在此就表现得非常明显。不过人力总不比兽力,在善跑的金乌追赶下,那人内息快速消耗,若这样追下去,累都给累死。
那人突然踏上一棵树木,借力反弹,漂亮的翻到追兵后方。
他落地之后,迅速由怀中
出飞刀,打出数道银光!
顿时一阵混乱,招乌的人员并没有伤亡,但是他们的坐骑却遭殃。
那人不以穿着盔甲的人为目标,而针对金乌的鸟足下手。虽然他们的坐骑不是特别培育的金乌,但是这种动物的羽
能给它们极大的天然保护,唯有
出十几公分的鸟足,没有羽
的覆盖正是此兽的弱点。
偷袭得手,伤了几只金乌,不过这只是让追兵失去更替坐骑的机会。这些招乌人似乎相当重视此人,非要将他追补到手不可,不但派出金乌骑兵,而且还带着双倍的金乌,让骑兽可以更替休息。
那人飞刀得手之后,又迅速向前冲,打出法印。风刃击倒一位骑士,由他身旁飞掠而过。其他的骑士迅速策骑而追。
“你留下来照料受伤的金乌!不用追上来了!”领队的骑士对跌下坐骑的骑士留下一句话,便继续追去。
待在树上的苍华
神情不悦地喃喃念道:“法人,啐!真像老鼠,走到哪都会冒出一两只。我该不该暗中帮地主一点小忙呢?”
就在这时候树木微震,这种震动极为轻微,就像风吹到树上似的,不过是由地上传来的。
感应到这股震动,苍华
便冷笑道:“看来不用我多事,后方又来了另一批追兵…喔,那人是做了什么事?
竟然让招乌派出精锐的部队来追赶…算了,反正不关我
的事,法天人少一个是一个,就让地主好好的教训那些臭老鼠。”
看着第二批追兵过来,苍华
才悄悄地离开树梢,原本要回到山中却又突然返回。
“啧,心情真不好,连到这种地方,也会见到讨人厌的法人,我还是去买点酒来喝,好消消火气。”
原本是为了消气才回到城中买酒的苍华
,在耽误时间后,回到山中的落脚处时,心情却变得更差了。
原以为不会再见到法天人,却在山中又再度相见,还是那位被追赶的家伙,只是身上多了不少伤口。追兵的数量并没有增加多少,因为能追到东方寻彩藏身之所附近的招乌人不多,相对的能追到此地的都是好手。
让苍华
大动肝火的事情,并非在此与法人狭地相逢,而是那个人身旁多了一位助手。
“该死!不是对寻彩说过好几次,要她不
手地上的纠纷,怎么就是说不听呢?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还帮助讨人厌的法人,真是气死我了!”
由于到达此地,要通过高山涧谷,所以招乌的追兵不得不舍弃坐骑。金乌骑兵少了坐骑,战力大幅降低,可是就人数而言,十比二的差距,让东方寻彩依然处于劣势,况且那位受她救助的人,已经无法发挥战力。
被包围的东方寻彩依然冷静的说道:“各位,得饶人处且饶人,希望诸位就此打住,不要再为难这位朋友。”
招乌的骑士放声大笑,似乎对东方寻彩的天真感到可笑。
“小白脸,你要是不想受伤,就乖乖退到一旁,别想强出头。”一位看起来还满正派的招乌骑士喊着。
“喂,跟他说这么多干嘛,听这小子的口音,还有看他身上的服饰,也知道是法天来的家伙,搞不好就是这家伙的同伙。我最讨厌这种看起来白白
,只会靠一张脸骗吃骗喝的死书生,干脆把他也带回去好好拷问一番,搞不好他也是法天派来渗透的密探。”另一位满脸横
的骑士,似乎对长相比他好看的人存有歧见。
东方寻彩见状心中暗叹,看来只有诉诸暴力才能了事。
由招乌骑兵的口气听来,他们是在缉捕间谍,绝无通融的空间。
“那就得罪了。”她抱拳示礼,说了一声马上出手。
“哈,真是不知死活…”
一名骑士因东方寻彩斯文的外表而感到好笑,对她认真的态度更感到可笑,哪知眼前之人身形一晃,就消失无踪。
“砰!砰!”数声之后,东方寻彩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保护着受伤的人。
“…啊…”那位骑士只觉得眼前一花,同伴就倒下一大半。
“可恶!包围他,别让他再度偷袭!”指挥官虽然惊讶,却依然井然有序的下达命令。
招乌剩下的骑士这才反应过来,收起轻视之心,长剑平举,指向这位危险人物。
“乌卢、杜起,牵制他,其他的掩护我!”指挥官再度下达命令。他见眼前的男子不似外表那样,便下决心要
直接将间谍处决,虽然失去由间谍口中掏出情报的机会,至少杜绝情报被带走的可能。
两名骑士举剑进攻,另外三位则针对勉强站立的男子。
骑士来势汹汹,东方寻彩不敢怠慢,大砍刀由身后
出往前方劈去,划出一道火焰的障壁!烈焰
人,让两位骑士无法靠近,在火焰的掩护之下,东方寻彩回身面对另外三位骑士。
只见她以刀施展闪现
诀,虽然刀与
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兵器,但是她掌握闪现
法的意境改施刀招,同时施用深炎的武功心法添增大刀的焰气,刀起刀落霸气凌人,与她的气质虽有所背离,但却只添增她的英气。
“混蛋!哪里跑出来的硬手。”
东方寻彩以一敌五,闪现
诀让大砍刀有如一分为五,杀得招乌骑士哇哇大叫,无力寸进。
畏于火焰威力的招乌骑士,无法发挥围击之势,若不是东方寻彩还忌顾伤患,不敢使用威力强大的招式,否则这几位骑士早就被她撂倒。
“可恶!招乌万岁!”指挥官大吼一声,竟不理炙热的火焰,直接往里头钻去,打算拚死与间谍同归于尽。
东方寻彩在打出火焰之后,就将注意力放到另外四位骑士身上,这位指挥官的舍身攻击,让东方寻彩大吃一惊。
情急之下,东方寻彩内息再提,大刀横砍发出强大的火焰刀气,将四位骑士
退,另手翻掌使出东方家的独门绝技,在招乌指挥官前方、间谍周身制造气茧。
招乌的指挥官钢剑递出,却警觉强大的力量让他几乎握不住宝剑,一股上升的气流硬是将他的攻击转向。接着他的人也撞上这股力道,整个人被卷入其中,就这么贴在间谍前方,狼狈的向上翻了几圈,被气流带到间谍的正上方,才被抛出撞上山壁。
“啊!队长…”
“怪…怪物!”
指挥官的惨败,令招乌的骑士们士气崩溃。
“我们快回去寻求支援!”一名骑士话说得好听,实际上却只是想要逃跑。不过他的话起带头作用,让大部分的骑士纷纷掉头逃跑。
“喂!你们这些胆小鬼,竟然弃任务于不顾,还抛下同伴,我招乌的骑士精神都被你们败光…”
一名骑士还大声斥责他的同伴,不过他的话完全没有效用,除了努力逃跑,还是努力逃跑。而在这当下,东方寻彩往他前头一站,刀上火光熠熠,照得他胆颤心惊。
“这…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笔帐招乌记下了!”丢下一句场面话,他也加入抛弃同伴与任务的行列。
等到招乌的骑士都逃跑之后,苍华
才由隐密处跳出来。
他看着地上几个昏
不醒的人,就摇头说道:“你真是会找麻烦,这个地方也不能待了。这几个人等会就会醒来,我们先里离开吧。”
东方寻彩点头,正要去搀扶那位受伤的法天间谍,却又受到苍华
的斥责。
“喂!你还帮他干嘛?难道你想带着麻烦四处跑吗?
救了他就已经够了,别再干涉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东方寻彩却不理会苍华
的怒气,依然过去帮助那位法天的间谍。
“你没事吧?包兄弟?”
“…我还好…你…方才那是气茧,你是…是东方家的人?”这位姓包的法天人认出东方寻彩的功夫。
她笑道:“几年不见,包兄弟倒是健忘,你已经不认得东方家的寻彩?”
“喔?他是你的旧识?不过你别忘了,当初说好要抛下过往的一切,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能给予特别的待遇。”苍华
还是发着牢騒,不过语气倒是和缓了不少。
虽然说要东方寻彩抛下过往的一切,但是人心哪能说割舍就割舍,他乡巧遇故知,也难怪东方寻彩会出手就助。
这位故知听到东方寻彩表明身分,却变得非常激动,他生气的推开东方寻彩的搀扶,同时骂道:“我包元智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帮忙!就算死在异乡,也不用你多事!”
“喂,小伙子你这是被人救了性命之后,该有的态度吗?”苍华
念了一句,转向东方寻彩又念道:“所以我就说法天人最无赖了,这种人救他干嘛?不是自找罪受,你呀…”
本来还要大张其词的苍华
,见到东方寻彩脸上飘过一抹哀伤的色彩,心中不忍才停下。
包元智激动之下牵引伤口,加上失血过多,把人推开之后,走没两步人就无力倒下。
“包兄弟!你没事吧!”东方寻彩急着过去抱住他。
“真是没用,要拒绝别人的帮忙,就拒绝得彻底一点,就这么倒下,不是非要别人救他吗?”
“华
,请帮我一把!”
“好啦,好啦…啧,法人…我竟然在救一个法人…真是不愉快。”口中不停抱怨着,苍华
还是过去帮忙了。
包元智的伤势并不算严重,只是在受伤后又不停奔跑,导致伤口
血不止而失血过多。他的伤只要好好休
养,多吃点营养补血的食物,很快就可以康复。纵然如此,东方寻彩依然显得心事重重,她的脸上好像受到乌云笼罩那样。
由于不想增加麻烦,又不想制造无谓的杀业,苍华
将伤患带走,并在临行之前点
,刺
那些昏
的招乌骑士,让他们能迅速醒来,免遭野兽伤害。
将人带到另一处之后,东方寻彩就显得忐忑不安,她的神情像是肩上挑着重担,
得整个人
不过气来,神色除了担心包元智的伤势之外,又似有其他的负担。
“喂,既然救这家伙让你难受,那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留点葯物,就将人丢在这里算了,离开岂不愉快。”
苍华
心情也很不好的提出这个建议。
“不,我想与他谈谈。”
“真的吗?”
东方寻彩的样子并不愉快,脸上的神色实在不像是
快与包元智见面。她缓缓地吐了口气才道:“是的,不论如何,我还是想与他聊聊。”
“算了,随便你。先说好不论有什么事,我都会置身事外,别妄想我会给这死小子任何人道之外的协助。”
“我明白。”
“那好,我这就将他弄醒。”
苍华
并没动手,似是嫌恶蟑螂地那样站得远远的,只是放出真气流入包元智体内,一部分化为真元气,补充他
失的内息,另一部分则刺
他身体的自疗机制,同时引动他的知觉让人醒来。
“你没事吧?包兄弟,真想不到会在这见到你,不过你怎么会跟招乌的正规军起冲突?”东方寻彩问道。
“哼!”包元智撇过头不答话。
东方寻彩不放弃的继续问道:“安郡近来的情况如何?东方家现在是谁在主事呢?”
“…”包元智依然不答话。
“…好吧,你身上有伤就好好休息,让我帮你敷葯疗伤,等你状况好一点,有话再说。”东方寻彩温和地承受包元智冷漠的对待,表情没变。
正要由袋中取出伤葯的东方寻彩,却被苍华
推开。
“我来,你那一点
浅的医术不够看,我希望早一点把惹人厌的家伙甩开,你先去弄点营养的东西过来。”留下一句话,苍华
就接下工作,并将她支开。
这位怨恨法人的苍家子弟,
里
气的走到伤患身旁,瞪了包元智一眼,便道:“是男人就不要喊痛。”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我一点都不想帮你,不过也不能让你死在我的视线之内。哼!我啊,最喜欢做法人不喜欢的事情,所以非要你欠这份情不可。”
“你…啊…”包元智正要反抗,哪知体内的气息,竟然被强大外来力量给“绑架”无法控制,连带身体也动弹不得。
此时苍华
贼贼的笑着,
鲁的撕开他的衣服,然后嫌恶的看着他的伤势。
“嘿,这倒好,看样子这伤口可要好好清理清理,不然很可能遭到感染。可惜了我的二锅头,竟然要浪费在混蛋身上。”
苍华
拿出买来的酒,先试饮一口点点头,再
出可惜的神色后,就将这烈酒往包元智的伤口上倒。
包元智只觉得伤口好像被炭火灼烧一样苦不堪言,若非苍华
事先制住他的行动,他早就痛得又跳又叫。
在完成消毒的工作之后,苍华
一面运气活络伤口处的细胞活
,又同时取出伤葯故意用力的上葯,再度刺
他的伤口。
他一面为人上葯,一面说道:“我啊,这辈子最讨厌三件事,第一是闲闲无聊没事干的空发呆,第二讨厌的就是卑鄙无
、龌龊肮脏又下
的法人,就连粘粘软软又恶心的第三名蛞蝓,都排在法人的后面。”在为包元智包扎时,苍华
又发表他对法人的看法。
“好了,真可惜,这样就暂时死不了了。”
包元智倒也算条好汉,除了一开始痛得几乎发晕外,在被苍华
“折磨”的过程没吭半声,也不逃避。
苍华
完成治疗的工作后,东方寻彩也带回一只野雉。
“喔,这个好。我们吃
,他也可以喝血补血。啊,可恶,连最后一滴酒也要贡献出,真是可惜!”
一手接过野雉,苍华
进行放血的工作,并将剩下的烈酒加入大碗与鲜血混合。
“你去喂他,这只野味交给我处理,有什么话就快说一说,请你尽快将他打理好,将这个讨厌的麻烦甩开。”
东方寻彩倒了小杯新鲜的血酒,走到包元智身旁,将人扶起便要喂他,这位包元智脾气倒也硬,身体能动之后就不愿领情,杯子靠过来,他就将杯子打落翻了一地血红。
“你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别忘了,你现在身负法天
付于你的责任,若只是因为个人的喜好私怨,让你无法完成任务,岂不得不偿失。”东方寻彩对他说之以理,然后又为重新为他盛了一杯。
这一次包元智才道:“我自己来,不用你多费心,我承担不起,东方大小姐。”包元智以无礼的态度对待,但总算接受东方寻彩好心。
“包兄弟,你怎么会跟招乌的军队起冲突?”
“无可奉告!”他硬气的回答。
“…我知道了,那么包小叔近来好吗?离伯伯身体依然硬朗吧?”
“你还会关心家父吗?小辈我可不敢领受,离大人目前还算硬朗,想不到你还会关心离大人啊?那么怎么不问问东方大人的近况呢?”
包元智的话让东方寻彩脸上飘过一抹哀伤的神色,久久不能答话。
“怎么?不敢回答吗?连自己母亲的葬礼都不参加的人,还假装关心其他人?哼!我就不知道家中的老头子还有离大人,怎么会把你这种人当成宝。东方家现没有了龙头,就让那群死家伙把持着,你在外面逍遥自在很高兴吧!”
“不!我…”
“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对你抱着期待?一个丢下一切远走他乡,在这跟个男人厮混的人,我呸!”
“包兄弟…你并不了解,事情并非…”
“是的,我当然不了解,反正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你这位东方家的第一大小姐所想的事情,哪是我这下等人所能理解的!”包元智再一次用话语刺伤东方寻彩的心。
“暂停!”在烤野雉的苍华
突然
入,目
凶光的说道:“小鬼,你未免太嚣张了,这是对待救命恩人所该有的态度吗?”
“你这个贪图美
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家务事!”包元智毫不客气的吼回去。
“喔…这话有趣了。”
“华
先生,别…”见到苍华
脸上浮出
食
动物,准备要猎食那般的表情,让东方寻彩紧张起来。
“放心,我还不至于对手无缚
之力的弱者下手,况且这个还是半死不活的弱者。”
苍华
先应了东方寻彩一句,才转向包元智说道:“什么叫家务事?家人之间的事情才算家务事,你有什么资格自称她的家人?
“会互相扶持的才是家人,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能够在关心与理解之下成为家人。而你?连血缘关系都没有,还敢说跟她之间有家务事?”
“对!你说的没错,是我太笨,以为没有血缘关系也能够成为家人!是我太傻了,竟然会曾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
“喔?还有这回事啊?”苍华
意外的看着两人。
东方寻彩道:“到现在我还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兄长…”
“不必了!我担当不起,你可是连东方家大小姐身分都能抛弃的人,像我这种位居家族末端的小人物,哪有资格跟与你攀亲引戚!”
“你说的没错,像你这种没用的小鬼,确实没资格当寻彩的家人。”苍华
半开玩笑的说着。
“混帐!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说三道四!”
苍华
很得意的说:“你没资格当她的家人,我却有喔,光是这点我就赢过你了。在这里所谓的外人,应该就是你这个没用的法人。”
“你算哪
葱!东方家有哪些人我一个个都很清楚,想要冒充也不先打听看看…难道…喂!寻彩,你就算是自暴自弃,也不能找这种痞子啊!”包元智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半哭喊的叫道:“天啊!要是我家老头知道你选这种人,他一定会昏倒的!喂!小彩,你的品味、你的目光上哪去了,这种心肠恶毒、嘴巴坏、长得又难看的烂人…不行!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喂!你想到哪去了!还有我是哪里得罪你,要被你说成这样,东方家那种阴险狡诈的法人我才不屑呢,告诉你本大爷叫苍华
!”
“既然你对东方家没意思,就远离小彩!像你这种贪图东方家好处,而接近小彩的人,我见多了,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打什么主意,告诉你…”“不!包兄弟,你真的误会了,他是我父亲那边的家人…”
“小彩她啊…啊!什么?你父亲那边的人?小彩你…你真的找到了?”骂到一半听到东方寻彩的说明,包元智嘴巴差点合不起来的看着苍华
。
苍华
很得意的宣布:“没错,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应该是她的舅舅。”
东方寻彩指正道:“不对,是伯父才对。”
“咦,是伯父吗?啧,不都差不多吗?”
听到苍华
的说法,包元智心底不
起疑。他暗想,这家伙是在开玩笑,还是故意的,这个人再怎么看,也不比自己大上多少,居然敢自称与已故的东方大人的夫婿是同辈,更糟糕的是小彩竟然还被他洗脑,认这人为伯父。
据说东方大人的丈夫比她小一点,可是两人是学院的同班同学,就算年纪差再多,也不可能超过几岁,除非东方大人因故而较晚入学,但是依据史料,东方大人并无晚入学。如果他比东方大人的夫婿年长,就有百余岁…这怎么可能。
“我明白了。小彩,既然你这么厌恶东方家…那么我也不强迫你了。回去之后,我会昧着良心告诉老头子你很幸福,找到一个可靠的归宿…老头一定会很失望的,在他心中,只有你才是东方家真正的继承人…我也明白这绝不可能…但是…但是…”
苍华
同情的看着包元智道:“喂,寻彩,我看这家伙真的伤很重,他是不是有被打到脑袋?”
“…”包元智极度失望茫然的说道:“小彩她向来自抑,在外面受了什么苦,都自己默默的承受下来,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真是便宜你了,为什么小彩会被你给骗了?可是…虽然不甘愿,可是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则我会发动离大人、我家老头还有…反正会找一大堆人来跟你算帐。”
见包元智真的搞错了,东方寻彩很努力的解释道:“他真的是我父亲那边的家人,是我祖父的兄弟的长子。”
“喔,那他几岁了?”
苍华
很认真的计算了一下,想了一下便道:“嗯,以这边的算法…是二千岁吗?不对,至少该有三千岁才对…”
“天啊!小彩,你怎么会找上这种人…就算…就算想找个人互相慰藉,也该找个正常人啊!是我们的错,
不该给你太多压力的,你不想造成东方家的分裂,也不想给我们添麻烦,选择出走也许是很无奈的抉择,可是还是晚了吗?
“没能回来见东方大人最后一眼,最伤心的人就是你了。如果早一点让你离开,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在安郡之外,另辟一片天空,就不会这样了…”
“这…”包元智的误会,叫东方寻彩难以解释,也令她哭笑不得。
知道包元智心中还是很关心自己…就像小时候一样,还把她当成还没长大的小女孩看待,让东方寻彩相当欣慰,可是…眼前的状况还真是麻烦。
于是东方寻彩决定另辟话题,先把这个不好解释的事情搁在一旁,便问道:“包兄弟,你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会被招乌的骑士追杀?”
“我啊?当然是来进行任务。你可能不知道,法天已经对招乌用兵,不论是东方家还是包家或者是离家,都有不少年轻子弟加入新设的军团参与战事。我是受了离飞鸿、离前将的请托,过来进行敌后情报收集。因为窃取了
招乌的军事地图这重要的机密文件,才遭他们缉补…”
包元智心防松懈之后,什么都说出来了。
“什么!怎么会?法天对招乌用兵!这太不智了!”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法天近来成立了新的军团,全员配置法印,小小的招乌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啦,只是为了赢得更漂亮,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多了解对方、掌握招乌的军事资料是必要的。我们包家几乎是全员出动,不但在招乌活动,莲山、邦文全都有我们法天的人在工作…”
第三章血恸之
包元智带来的消息让东方寻彩惊讶不已。
法天竟然主动破坏长年极力维持的和平,如果想要想为拓展领土,数年前与托罗王国的战争,就可以有效利用,那时除了对该国索取高额的赔偿金外,并无其他的要求。
那笔赔偿金也没明确订定偿还方式,至今尚未复苏的托罗王国,仅象征
的每年付出一小笔金额,南郡至今未曾因而抗议。
然而时至今
,法天竟然摇身一变,化为侵略者,这中间的转变不可谓之不大。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东方寻彩一直显得心神不宁,她想知道自己的家族是站在何种立场?她关心过往的朋友会不会被卷入战争之中。
她知道以商贸为主业的东方家,必然会深受影响,依附东方家的包家已经全员出动,用他们的专长、也是前任家主包道听传承下来的绝技——包打听,为法天出生入死。
影响已经开始,东方寻彩巧遇包元智救他一命,但是其他人呢?
她担忧着,离我炎身为安郡武力最强家族的地下家主,必然会被卷入此事,这位对她照顾有加的百岁长者,竟然还得为家族的未来忧心
烦,东方家虽有许多人排斥她,但也有不少人关心她、照顾过她。
她又想到在南郡遇上的真诚朋友,他们正处于招乌帝国旁边,战事若有不利,南郡必然首当其冲。
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决议?东方寻彩无法理解,法天的立场向来是反战的。
虽然拥有大陆南方最强大的军事实力,可是这股力量是掌握在全民||各郡主议会手中,在各郡利害不一致的状况下,怎能出兵对外征战?
“小彩,你不会想回安郡吧?”
经过东方寻彩两天来细心的照料,包元智的状况已经非常稳定,虽然还不适合过分劳动避免伤口裂开,但是行动上已经无大碍。
“她要上哪都与你无关!”苍华
代为回答。
“我又没问你!”包元智怒眼相视,没好气的应回去。
“哼,你们这种无情的家伙,把人
出家门,再假意关心,未免太虚伪了。你啊,既然已经能走能跳,就快滚回去,别在这碍眼。”苍华
也不客气的说回去。
“你们别吵了,华
先生,包兄弟还不适合与人动武,就让我们送他到安全的地方,在招乌的境内我无法放心,包兄弟,请你不要在意华
先生的话,苍家与法天有点过节,所以让他特别讨厌法天,不过他的心肠不坏,请看在母亲的分上,不要与家父的血亲计较。”
“哼!”两人同时哼了一声,不再相骂。
“安郡…”东方寻彩思念的呢喃着。
“喂,小彩,别忘了象原的话,你想成为跟苍云彩一样,成为苍家的一分子就该抛弃过往。我不建议你回安郡,在那里你可不容易保持中立的心境。虽然你还不算天人,不过最好快点学会我们的行事风格与习惯,如果是百年后我绝不会阻止,可是现在就回安郡,对你心
的修行恐有不妥。”苍华
抱持着反对意见。
包元智也第一回抱持与苍华
类似的意见:“小彩,虽然你回去,离大人、我家老头都会很高兴,可是你好不容易才摆
家族权位的纷争,实在没必要在这种混乱的时刻回去惹人争议。你现在回去只会惹得一身腥,只会受伤。”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东方寻彩微笑回答。
“喂,你要回去法天,可别期望我会给予任何助力,如果你要介入法天与他国的纷争,那我连你的安全都会置之不管喔。”苍华
以警告的意味提醒。
“小彩,你到底是上哪找到这种男人?实在太差劲了,以你的条件…”
“包兄弟,我与他真的不是那一回事,苍华
真的是我父亲的堂兄弟。”
“这种鬼话你真的要我相信吗?”
“…算了。”东方寻彩已经无力解释了,便道:“华
先生,我想就将包兄弟送到边境附近,至于我们就不必踏入法天,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已经不再是法天的一分子,不该涉及法天的事务,我是该避免的。”
“真的吗?”苍华
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东方寻彩一看就是在勉强自己。
“不必这么麻烦。”包元智却又说出一个让两人更加惊讶的消息“如果之前收到的情报无误,现在招乌的西境应该已经落入法天的控制之中了,扶南要
应该成为法天进攻的跳板。”
“这怎么可能?法天的部队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拿下那个军事重地,招乌的二十万大军怎可能会一下就让扶南失守?”
苍华
也道:“这就怪了,就算法天的部队人人配置法印,也没那么强的战力。是法天的指挥官用兵如神,还是招乌的将领太过愚昧?而且在这边完全没有相关的风声,也就是说法天很快地进攻、打败招乌,让战事吃紧的消息都来不及传出,扶南这个军事重地就已经失守?真想不到性格恶劣的法人竟然会这么厉害。”
“这我不清楚,想来招乌的部队也只是好看的,反正只要到招乌西部,我就能轻易地与法天派出的侦察部队相遇,就算现在丢下我不管也无所谓,你没必要为为我操劳,身为打探消息的专门人士,躲藏只是最基本的功夫。”
“我怎么能不管你,不论如何,让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随便你,这趟任务完成后,我就会回安郡,你的近况我会选择好的一面告知离大人的。我想在众多令人纷扰事情中,总要有一件让他老人家展笑颜。”
“谢谢你,包兄弟。”
包元智又恢复冷淡的说道:“谢我?不用了,我绝对不是为了你这位离弃家族的人,我纯粹只是为了离大人他老人家而已,你可不要误会,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原谅你自私的出走。”
东方寻彩依然欣慰地再次说道:“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时间拉回东方寻彩与包元智相遇的前三天,这正是离飞鸿所直接掌握的三六三团进入招乌帝国,清扫边境守军,离开伏牛山脉的日子。
对于军团司令蓝世玄的战略方针,离飞鸿并不苟同,虽然他对自己所带领的军队相当有信心,可是目前纳入他直接掌控的部队,只有三六三、三六四团与军部的特战大队,单就战斗人员而言,还不足两万五千人,而且先行进
入招乌帝国的,仅有三六三团与军部的直属部队,算一算勉强能号称有一万五千人。
以这样的军力,要扫除伏牛山区的招乌部队并不困难,毕竟在丘陵地带,原本就无法让庞大的部队发挥效用。而招乌的边境守军,也只是做做反抗的样子,而他们的目的,与其说是要拖延敌人的进攻,不如说是要利用战斗的接触了解对手,收集敌方的情报。
进入招乌帝国后,打了几场预定中的战斗,拿下几处边防的小据点,也轻松的打赢几场遭遇战,这对基层人员具有相当程度的鼓舞作用,毕竟战争的一开始都很顺利,没有值得在意的伤亡,也更没有艰苦的战斗,就表面而言,可谓势如破竹。
但是身为军部指挥官的离飞鸿,是不可能被这一点小小的胜利所蒙蔽。
这一点边境的守军,法天内任何一个战斗团来说,都能将他们轻松打败,更别说这离飞鸿带领的是全员配置法印的部队。
打败边防部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问题在于军队开出伏牛山区、进入边牛平原,就要准备面对扶南要
的大军。
那可是招乌配置在西境的二十万大军,就算新兵团拥有绝佳的战力,要以二万五千对上二十万,胜利的希望依然渺茫。
况且三六四团并没有要与先遣部队会合,而是要留在伏牛山区扫
招乌的部队,确保后方的安全,会做这种事通常是已确认前线已经稳定,或者被征服的地区反抗
烈,不得不如此。
伏牛山区的招乌守军,会不会在背后騒扰还不知道,即将面对的大型会战,也处于不利的局面,离飞鸿却不能将所有的部队投入即将面临的会战,就因为那是军团司令的命令。
作战计画中,蓝世玄指示离飞鸿只需在边牛平原上摆好阵势,等待敌方大军的慌乱,就可以让部队突进,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在指示中,还要求他要尽量减少敌人的数量,能让敌军多死一个、少逃一位,将来的敌人就少一个。
二十万大军当然不可能全数歼灭,但是当他们逃回去后,在招乌重新收编之后,也会是一股不小的战力,招乌这个国家兵多员广,能削减他们的战力,就要尽力削减。
依照蓝世玄的意思好像已经明确表示,这场真正的会战会取得胜利,而且还会大胜,就当前的状况来看,离飞鸿很难想象。
若是依行军路线来看,蓝世玄所带领的三六二团将由宁静森林进行突击,很可能由在招乌的大军准备与三六三团决战时,由后方突袭,让招乌的大军陷入混乱,三六三团再趁机进攻,来个前后夹击。
不过仔细研究的话,这种想法太过天真。二十万大军不是十万或五万,他们有充裕的兵力,就算后方被人偷袭,只要是指挥官够冷静,以蓝世玄手中的万余人,根本无法发挥多大的作用。
招乌甚至仅需派出二、三万人,去对付后方来袭的敌人,以剩下的十七万大军,将前方的敌人扫
干净之后,再回过头把突袭的部队解决。
况且招乌也许不会将二十万大军全部派出,若他们的情报搜集能力够好的话,就能看出入侵部队的规模,基于对法天的理解与小心谨慎的作风,派出十万大军也够了。
若他们只派一半的部队,在三六二团的突击,与三六三团的攻击下,也许能以相当的代价将这十万大军打败,可是这么一来,法天就得面对一座坚固的城
,还有充足的守军。
这还是理想状态,招乌也能留下小股的部队抵抗离飞鸿,然后将主力部队掉头,与扶南要
派出的援军包围蓝世玄的突击部队。
离飞鸿怎么想都觉得不安,只是身为军部司令,他不能将心中的担忧表现在脸上。
只是他的首席幕僚长蓝光华,却与蓝世玄一样是信心十足。离飞鸿实在搞不懂蓝世玄的信心来自何方,竟然还能让同是蓝家的人如此信赖。
并非他对手上的部队没有信心,只是全部配置法印的士兵,究竟能发挥多大的战力,还是未知数,而这成军仅两年有余的军团,在打仗上只是菜鸟,就算单兵的战斗能力再高,初次参与大型会战的新兵,又能将本身的力量发挥多少,这还个隐忧。
“司令大人,请移驾演兵室,团长、作战官还有各大队长都已经来到,请您主持作战会议。”
“嗯。”离飞鸿应了一声,便起身走向演兵室。
演兵室内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到齐。
外表斯文的幕僚长蓝光华,身后坐者勤务支援团团长还有情报、作战、通讯、补给等幕僚。另一边则是作战部队的指挥官,以三六三团团长东方胜为首,其下分为是一至四大队的队长雷耀、东方正、杨虎与洪虎,另外坐在三六三团团长旁边的是特战大队的仙英,也是在场唯一的女
部队首长。
除了军部的人员之外,会议席上还坐着三位不具军人身分的人员。这让离飞鸿感到相当意外,虽然军部与武议
团经常合作,可是在这种大型会战上,少数的精锐好手并无法发挥多大的作用,就算是三名神武士也不例外。
丁汶、仙华还有常若奇,跑来这里干什么?
绝非离飞鸿瞧不起神武士,只是即将展开的战斗舞台并非属于武议士。
军部司令就座之后,作战会议开始,首先由情报官叙说当前的状况。
基本的地理环境、人文资料、还有气候预测,都已经事先告知诸位指挥官,所以他只报告侦骑部队所探得的消息。
“…敌方部队已经来到阵前七十里的地方,并且扎营。若无其他状况,明天就会可能发起攻击,由今晚实施夜袭的可能
不高…”
“等等,听你说了这么多,敌方究竟有多少人?这最重要的情报没有估算出来吗?”离飞鸿打断情报官的话,有点不满的问着。
他平静的说道:“关于这一点,侦骑部队还在加强查证,所以还不敢向司令大人报告。”
“还在查证!等你们弄清楚,战都要打完了!”
“司令请檄,经过从宽判定的计算,招乌派出的部队最多五万,因为这个数量实在可疑,所以我要求侦骑部队四处寻查,避免招乌藏有伏兵。”
“还藏什么伏兵,除非他们躲在后面的伏牛山区,否则在平坦的草原里怎么藏!”
离飞鸿故意用生气的声音说话,但心里却相当高兴。
他觉得招乌实在过于自大,竟然只派出那一点人马。
从宽认定不到五万,也就是说实际上可能只有三万多人。那么就算蓝世玄没有由后方包抄,这场战还是能打,相较双方部队的素质,这样的人数战力并不悬殊,离飞鸿因而有了信心。所有的部队长明白情报官为何会质疑那个人数,那实在太小看法天的部队了。
在指挥官信心十足的状况下,他们拟定了几个作战方案,其中包括蓝世玄带兵突袭与孤军奋战,当然也把敌军突然慌乱的情况也考虑进去,不过离飞鸿只把这个蓝世玄指示的战况预料当成备案在考虑。
作战会议结束后,三位神武士与幕僚长蓝光华,一同来到司令的休弦,拜会离飞鸿。
在会议上三人不曾发言,离飞鸿还在疑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现在谜底就要揭晓。
说了几句场面话,蓝光华就说明道:“他们三位就是受联邦议会的请托,也是军团司令的要求,即将造成敌军慌乱騒动的人。”
“喔,你们打算怎么做?不会是要在阵前,帮我们砍下敌人大将的头颅,如果是这样,我一定更有把握打一场漂亮的胜仗。”离飞鸿半开玩笑地说着,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就算神武士的武功再高,想要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下敌将首级,恐怕也是力有未逮。
哪知常若奇确实信心十足的说:“差不多就是这样。”
离飞鸿楞了楞,实在无法得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话。只是另外两位神武士表情相当不悦,好像对这次的行动非常不满。
离飞鸿心想,不论武议团在打什么主意,反正明
一切见真章。对神武士的帮助,他一点也不抱持着期待,他只想好好发挥手中的战力,努力打赢当前的敌人。
边牛平原上,两军排开,军容状盛。招乌的阵容,远比法天这边的来得厚实,阵面也宽广许多。
这样的军容绝不可能是作战会议中所描述的三、四万人,从严认定也远超过五万这个数字。实际的情况则是招乌驻扶南军倾巢而出,离飞鸿即将面对的是二十万大军。
当这位军部司令亲眼看到敌军的阵容时,差点从巨蝓兽上摔下来。他先是痛骂那些无能的情报分析人员,竟然会将敌军的数量错估到这种地步。
如果是准备不够充分的遭遇战,那还情有可原,可是一进入招乌,就派出机动力极高的侦骑队监控敌军,在这平原上竟然还会看漏敌军!
这哪是经由特别征召下,集结法天内经验丰富的侦骑人,所会犯下的错误!
如果事先知道招乌的人数,离飞鸿就不会排出双翼阵这种阵形。
现在部队分得太开,虽能让所有的人员迅速投入战场发挥战力,也能变换阵形改为三面包围,可是这都是建立在敌我军力相近的情况下。现在法天要面临的是阵势过薄,阵面过宽,将会让敌军数量上的优势可以充分发挥。
然震怒之余,离飞鸿突然惊觉,错估敌军这种可笑的错误,不是军部中唯一全非新兵的侦骑队该会发生的,而幕僚人员亦是
选的杰出分子。唯一的可能就是情报官刻意误导,让离飞鸿接受这种阵形。
想着,又让离飞鸿忆起幕僚长蓝光华与蓝世玄的关系,也许这一切都是军团司令事先的计谋。
可是一万五对二十万?离飞鸿只能希望军团司令真有高招能创造奇迹,否则这支好不容易才创立的部队就要化为乌有。
另一方面在招乌阵营中,全军指挥官也对法天的作为感到质疑。
“法天这次在做什么?是另有目的,还是他们的指挥官过于狂妄自大?”这位指挥官作风较为谨慎,同时对法天的部队,不论是士兵的战力,还是将领的指挥能力,都有着非常高的评价。
不过这一次他不免怀疑,是不是正巧碰上法天里唯一不成才的将领,或者过往恢弘的战绩只是虚幻的泡沫。
他原以为将大军开出就能带来吓阻作用,招乌指挥官认为这次法天的军事行动,是为了边境谈判而出。很可能是招乌放纵盗贼抢夺法天边境的行为惹恼了他们,法天想要藉由军事行动要求招乌正视他们的抗议。
不过这也很有可能是大规模的军事活动的征兆,不论是哪一个,招乌指挥官都不希望让法天有机会拓展战果。
如果是要用武力胁迫招乌走上谈判桌,那么便用大军消灭所有入侵的部队,让他们没有谈判的筹码。若这是大军的先锋,就用绝对优势的兵力将之扫尽,不让他们在招乌的领土内建立任何桥头堡。
依照招乌指挥官的预料,法天不是就此退回山丘地带,利用地形顽据抵抗,再不然就是排出防备的阵形,等
待后续的援军,但是法天目前排出的阵形,却显现出正面对决的打算。
这种不智的作法,反而令小心谨慎的指挥官犹豫不决。
“大人,各部将军已渐渐按捺不住,他们纷纷请求出战,就等您一声令下。”招乌的作战参谋表达了部队将领的期望。
指挥官也知道,现在是将那区区不到二万的法天人轰出招乌的大好时机,可是他心中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以法天的军事素养,怎么可能会排出那么愚蠢的阵形?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光靠那一点兵力,就能与招乌的大军对决?难道法天的指挥官真的以为,法天的士兵真的个个都能以一敌十!
不论如何,情况不容许他继续猜测敌军的想法,现在双方阵形都已摆好,要用突袭或者另派伏兵都已经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只有大军进攻,在战场上分出胜败。
“大人,请您让我的骑兵先行出阵,让我的金乌铁骑将敌军分割,必能造成对方的混乱,让我们打个漂亮的胜仗。”
“大人,请让右翼开始向前,趁法天狗尚未准备逃命前,先阻断他们的后路。”
“大人,这时让长矛兵配合弓箭,最能发挥效果,末将定能打
敌军的阵形,请您下令让末将有打头阵的机会。”
许多将领都来到指挥官的营帐请求出战,他们看到法天的部队人数不足,各个都觉得胜券在握,每位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利用机会,成功建立军功。
指挥官明白继续按兵不动,只会引起部下的反抗,并且消弱部队的士气。不论法天人有什么打算,这支部队如同囊中之物,或者这支部队只是在故作玄虚,若是如此,还是尽早消灭返回要
。
“各位,我明白了,把传令兵叫过来,我这就下达指示。我会给诸位表现的机会,也请各位发扬我招乌武勇之
精神,让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法天人,知道他们所犯下的愚蠢错误。”
“是的!我们会用他们的血告诉法天,招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很好,那么…咦?这是…”
就当指挥官准备要下达指示时,一颗光球由营帐外飘入,缓缓前进,无视众人的注目礼,飘过招乌诸位将军眼前。
“这是什么东西?”
一位将领伸手去抓那个光球,岂知一碰到,就像摸到炸弹一般。
“轰!”的一声,突发的气流炸伤手掌!
“可恶!”
另一名将领见状,
出
刀,便抛出
向光球。
“小心,别
来!”指挥官大声警告,却为时已晚。
刀
中光球,这光球仿佛受到刺
一般,光芒大作!
数道
烈的真气由光球中窜出,打中地面,地面焦黑穿孔,打中人体,肢体破裂!
一道又一道越是
烈、危险,非比寻常。
“该死!这是什么!”指挥官大骂着。
当他由躲藏的大桌后探出头时,正好瞧见光球爆开,他顿时眼瞎,双眼如火灼烧,然后全身被强大的力量给
噬,皮肤好像被烧掉了,痛苦只有一瞬间,知觉就被
噬,身体则被消灭!
招乌的阵营强光大作,有如放了一个巨大烟火。
强烈的震波与气流在大军中央造成剧烈的混乱,他们的指挥体系在瞬间被消灭,连带陪葬的有数百人,被爆炸卷入的有数千人。地面留下深数影,直径百影的圆坑,坑内的一切化为乌有,包括招乌的指挥官。
这个大爆炸如同法天进攻的讯号弹,在招乌大军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灾难同时开始——凶猛的法天部队,对他们展开攻击。
边牛平原的会战,是一场改变历史
向的重要战役,那一天是令法天举国
腾的日子,却也是叫招乌帝国陷入危机的日子。
扶南守军二十万大军,对上法天联邦第四十七军团、四七三军旗下三六三团为主力的一万五千人,却落得惨败的下场。
大军崩溃,全军指挥官战死,主要的将领也死去五名,死亡人数高达五万,更有相同的人数成为盗贼匪寇。
招乌帝国败得糊里糊涂,连告知他们失败的因素,都无法清晰地传回帝国。
那是一场不该失败的战役,但是招乌帝国却惨败。
边牛会战让法天联邦的新军团威名远播,并在大陆植下恐怖的种子。
这一天是招乌帝国痛失大军的哀痛之
,对法天而言,却是鼓舞全国士气,让原本还在观望的人,转为支持对外侵略的契机。
会战初起,招乌帝国的士兵个个信心十足,他们准备要让法天那些可恨又愚蠢的入侵者,来得了、回不去,哪里知道,突来的大爆炸让他们陷入震惊,紧接而来的是法天部队强力攻击。
虽然就人数上来看,法天是居于劣势,但是在战斗的一开始,指挥官离飞鸿就将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没有所谓的预备队,似乎要将一切赌在第一击之中。
法天的阵势虽然薄,但是每位战士都武艺高强,他们就像无数把锐利的长矛,正面刺入招乌帝国的大军。
遇到攻击,士兵们很自然地拿起刀剑进行反击,但是法天的战士个个如猛虎下山,锐不可挡。原本招乌帝国应该能够面对这种状况,但是在法天人冲锋时,他们没马上
出箭矢,各个部队也是各自作战,在协调不佳、指挥不当的情况下,战线立即溃散。
若是指挥官还健在的话,人数上的优势,可以马上调度后方的部队,将战线的缺口补上,问题是在开打之前,他们的指挥官连同部分的将领全部丧生,失去指挥中枢,招乌大军就像庞大却没有脑袋的巨人,左手被打,右手不知道要去帮忙,就让左手不停失血。
而且在受到大爆炸的震撼之后,招乌的士兵心中的惊骇没有消失,又遭到威武善战的法天部队的强力攻击。
在战况不利的情况下,谣言又起,不知由哪传出来的消息,快速的遍布全军。
“指挥官战死了!”
“大将军已经被法天人宰了!”
“前线已经完蛋了!”
种种谣言让军心涣散,各级军官徒劳无功的想要阻止谣言的散布,但是连自己都相信的谣言怎么说服部下不去相信?
况且那也不算谣言,开打以来,指挥部就不曾下达过指示,除了指挥官已经阵亡、指挥部被攻陷外,还有什么可能?
而前线已经完蛋的消息,很快就由谣言转变为事实,虽然那些谣言也加快战线的崩溃,可是这些谣言真的帮了法天大忙。
因为招乌帝国的兵力毕竟占有优势,即使失去指挥系统,只要各个部队能各自为政,继续抵抗的话,法天也要付出相对的代价,才能打败招乌大军。
但是在谣言的作用下,后方的十万大军根本没有加入战斗,在尚未发挥战力之前,就选择撤退。
见到后方的部队开始撤离,还在作战中的士兵,自然觉得遭到背叛,更是无心战斗,于是在短短的半小时内,招乌的大军全面崩溃,变成逃跑中的大军。
若是知道整个战局的情况,招乌人一定会气得呕血,因为二十万大军被万余人追着打,就像是一只大猫被小老鼠追杀。
可是在人心惶惶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招乌人只知道可怕的法天部队,竟然迅速地杀死他们的指挥官,还进行全面的攻击。
还有法天人似乎研发出一种可怕的武器,可以造成恐怖的大爆炸,可以在瞬间消灭数百人,让数千人受到伤害。
招乌人以全速逃回扶南要
,希望借着坚固高耸的城墙,来抵抗恐怖的法天人,哪知道当他们来到城下的大门时,不但没有开启,而且要
竟然以箭雨来
接他们。
当招乌人好不容易在箭雨之中来到城下才发现,城头上的士兵竟然是法天人!
这时招乌残存的将领勾勒出法天的作战图略||他们一面派出精锐的部队,由正面挑战,同时又派出另一支大军绕到后方,当扶南要
的部队倾巢而出,变为空城之后,乘机占领。
但是法天人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后方?绕过二十万大军?招乌的将领想起了宁静森林,是招乌的指挥官太过大意,竟然忘了那片森林,但是那条路不适合大军行走,然而由城
攻击的规模来看,里头至少有一、两万人。
法天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这种规模的部队,无声无息的穿过森林?
招乌的将领没有思考这些问题的余裕。
扶南要
已经被攻陷,他们只好继续逃亡。失去容身与补给的据点,招乌人只好放弃扶南要
以东的领土。
在离飞鸿追杀至扶南要
后,军团司令立即下令,要离飞鸿驻守,让部队休息。
然后他带着原本攻下要
的部队,继续猎杀招乌的残军。
他不能让招乌人冷静下来想要反抗,虽然打赢了,可是所谓的残军败将,也还有超过十万之谱,这样的部队若是
到优秀的将领手上,还能与法天继续作战,逃回去之后,让招乌帝国重新收编,也是不小的战力。
他没打算将招乌部队全部杀尽,但是要将恐惧深植在他们脑中。一但这些人重新加入招乌帝国的大军之中,将成为法天联邦的最佳宣传,他们的恐惧也会影响到其他的部队,当然要彻底的削减招乌帝国的战力,才是蓝世玄最大的目标。
在招乌帝国的大军开始逃亡时,有一位穿着基层军官服装的人,以远超过金乌奔跑的速度逃出部队。
如果有人留意他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家伙在部队里,大声的散播各式各样战败的消息。
第一位喊出指挥官已经被杀的人就是他,穿梭在各个部队,将战况不利的消息,传至大军各个分队的人也是他。
当然只要谣言一有开头,就会以惊人的速度传开。
这个不像是基层军官的人,在
离部队之后,用
鲁的方式,扯下头上的盔甲,并且迅速
掉身上的军服。他跑到战场的南方,与另外两位同伴会合。
“干得不错,他果然有伪装的天分。”
“你现在才知道,他这个人平常就有在做这方面的练习,没事就喜欢假扮成一位朴实的采菇人。”
消遣他的人正是法天武议团的两位神武士,而这位混入招乌大军的就是堂堂的神武士||丁汶。
回到同伴身边的丁汶道:“我并不喜欢这种工作。”
仙华很难得的附和他的意见,不过两人所抱持的态度,果然在本质上有着不同“我也不喜欢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杀人还是要亲自动手,才能感受到那种血淋淋、粘腻腻的快
,更别提被人当成真气的供应机器。”
常若奇这时身后飘着三颗法珠,他像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说道:“哪的话,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今
的战果,全靠两位的帮助,才能如此辉煌。”
丁汶表情不满的说:“是啊,整个武议团会因而感到高兴的,只有你跟百印那个臭老头。”
仙华不悦的说:“没错,一个出这种烂主意,一个因为炼得一颗实用的法珠。那么还有一颗法珠,蓝大人打算要在哪里放烟火?”
“别这么说,没有你们的协助,我也不可能炼出法珠,更也不会有今
的战绩,难道你们希望用法天人的血
,来换取今天的胜利吗?”
丁汶不满的说道:“…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很不
。”
第四章老友相会
依照长青回颜原本的说法,在她回到南郡的当天,就要带季行云去见雷震,不过当她执行这项承诺时,却已是数天之后。
原因无他,就只是这位武议团的前大姊头武瘾又犯,她拉着季行云进行切磋,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一下午。
武议团晚上又在周家设宴,为她与季行云洗尘,接着又是加强磨练现任武议士、技研士的武艺,而季行云则充当她的助手与示范者。
这接连几天的武术训练,过得愉快而充实,让季行云在一时之间,也忘了要去见雷震。而且这几天与长青回颜对招正好磨练他的武功招式,并且让身体重新习惯战斗。
长青回颜六年多来的修炼,让她的武艺进展至另一个层次,虽然内息的成长已追不上季行云,可是在攻击技巧上,却远胜季行云。
这些年来,长青回颜不停磨练武艺,拜访(挑战)各地武术高手与名家,专注于武功的进展。季行云则不然,在太宇的五年,所注重的是心
的修炼、深幽的探索,与外在的协调,这些都是助于内息的增长,与自我真气的了解,还有针对自然的调合。
两人在战斗上、能力上的成长自然有差距,不过季行云历经神武士的死战、
体的再生重建,修炼起武艺,在实战上的运用,可谓一
千里,没几天就把长青回颜几年修行所得的
华尽数
收,让长青回颜大是感慨。
这
清晨长青回颜在演武厅与季行云相会后就道:“走!今天我们去找雷震。”
“…”季行云先是一楞,然后欣喜地道:“好的。”
三人便往议会走去。
路上季行云问道:“青武昌,你已经向雷大哥约好了吗?延了这几天,雷大哥终于空出时间啦。”
“不!”青武昌否定的说道:“这几天我不是在忙这些事。”
“咦?那么…”
“我忙的是一些私事。”
季行云又问:“那是雷义帮忙约的吗?”
长青回颜道:“没这回事,他也忙翻了,听说咱们法天在招乌打了场漂亮的胜战,支持战争的呼声好像因而高涨,为了贯彻不直接参与战争的政策,雷家好像全力动员,为了这方面的事情,雷义那个小鬼头好像也忙翻了。”
“…那是大姊您去送上拜帖、约时间的吗?”
长青回颜哈哈大笑,然后用一副轻松的态度说:“这怎么可能?这几天光是磨练那些不成才的后进,时间都不够了,哪有空走那一趟。况且这几天我们不是都在一起磨练切磋,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走出武议团了?”
“这…”季行云因而接不下话。
一般而言,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明白所谓的人情世故,在社会化的同时,也会学习社会的规范与礼节,不过这些对长青回颜都不适用,她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情况变得比离开南郡之前更加严重。
长青回颜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继续说道:“去拜访老朋友就是给他惊喜,如果事先通知,那么惊喜的成分不就消失了?我很期待雷震看到我们时的表情,一次会见两名久未谋面的朋友,将会有双倍的惊喜。”
“是这样的吗?”
事情的问题并不在于此,而是以雷震目前的身分,没有层层的通报,是想见就能见的了吗?如果长青回颜还是武议团的中队长,要进入议会大楼的要员办公室,当然不成问题,可是她现在是一介平民,守卫会放行吗?
季行云的不安显
在脸上,这时耳边传来青武昌传音:“小云你就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想办法就行了。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没用,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别让她跟守卫起冲突。”
青武昌的说话态度,好像很习惯处理这种事情,这让季行云不
想着,长青回颜会变得如此“率
”也许要怪罪这位非常会帮她处理事情的“专门人员。”
“…好像只能这样了…”季行云莫可奈何的传音回去。
“喂!你们在我背后偷偷摸摸说些什么?有话就说清楚,别在我后面嚼舌
,还有小云你这是什么表情?要去见老朋友应该更高兴才对,用这种阴沉的脸来见雷震,未免太失礼了。”
季行云只好挤出一抹苦笑,同时默默的祈祷,希望此行不会给雷震带来麻烦…
到了议会大楼,长青回颜毫不迟疑,就往门口走去,那么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好像是要回到自己家那样。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季行云硬着头皮跟上去。
当他们就要踏入门口的那一刻,门口的两个卫兵将长戟放下,
会成“叉”字形挡住去路。
“站住!”卫兵大声斥责。
“奇怪?我以前进来怎么从来没人拦过?”长青回颜疑惑地说着。
季行云与青武昌很想告诉她:“那是因为,你以前身上穿的是武议团中队长才能穿的衣服。”
“你们要干什么?议事厅现在是闲人勿进。有什么事先到旁边的接待室说明来意,办理登记后,再由专人带入。”
“怎么这么麻烦?我记得以前一般的民众也可以自由进出。”长青回颜发起牢騒。
“那是以前,现在是非常时期,不一样!”一名卫兵捺着
子解说。
“喂!跟这些乡下来的土包子说这么多干嘛?”另一个卫兵则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赶紧离开,再不走就把你们抓起来,送
警司处理!”
“喔…要抓我啊?这可有趣了。”
发现长青回颜眼中放出危险的光芒,青武昌马上好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才刚由外地回来,特来拜访雷主簿,不如请这位大哥代为通报,就说是…”
“少啰嗦!想进去就到旁边的接待室登记,拿到通行证我们就放行,我管你们是谁1
卫兵说完话,就轻轻的挥动长戟要赶人。
这个动作并没有伤人的打算,不过看到兵器的尖刃往青武昌身上移动,长青回颜迅速往前一踏,一手握住戟柄。
“喂,你想干什么!”
另一个卫兵大喝一声,就抡起长戟往长青回颜刺去。
卫兵这点微末的功夫,哪能对长青回颜起什么作用,她手略惟力,就用手中的长戟架住刺来的武器,然后真气发出,透过长戟
向两位卫兵,尽忠职守的卫兵同时虎口发麻,再也握不住武器,
口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那样难受,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长青回颜笑道:“你们终于理解,愿意让开放行啦!
走吧。”回头招呼两位同伴,长青回颜大方的踏入大楼。
季行云只觉得这跟硬闯没什么两样,这样做不会出问题吗?当他用质问的眼神望向青武昌,这位一直跟在长青回颜身旁的人,只是耸耸肩,莫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三人才踏入大厅,警钟跟着响起。
脚步声跟着
近,看来硬闯果然是错误的选择,只是长青回颜的脸上却依然充满着笑容,让人觉得,她仿佛对即将面临的事情感到非常兴奋。
一个区队的士兵迅速将三人包围。
长青回颜故意轻松漫步,好像故意在等着部队的包围。
季行云紧张地看着毫不在乎的长青回颜,心里想着她绝对是故意的,又将焦虑的心情传给青武昌,却又发现他好像已经很习惯这种状况,只听到他传音提醒道:“等会别出重手喔。”
“真令人高兴,旧地重游受到如此礼遇与热烈的
,其实你们不用这样的,我知道路可以自己走,用不着你们特别跑过来接待。”
长青回颜那番不把人看在眼里的话,
怒了这些士兵。
“围起来!袭之阵。式之七…”领队的兵长迅速下令。
长青回颜笑笑看着众人,真气却暗中发出。
数道凝紧的真气,像是无形的
敲击着士兵的小腿,命中脚胫,几位士兵痛得蹲下。
又有几道真气,化为细针,刺入士兵的大腿、
股,让士兵痛得跳起来,整个阵形在瞬间溃坏。
“这…”兵长大吃一警,立即骂道:“你们在干什么!这还算是我法天的光荣,精英中的精英吗?还不给我…呃!”
“别生气嘛,这只不过是基础训练不够,要气就该气你自己没把部下训练好啊。”长青回颜突然跑到兵长面前向他说教。
“混帐!”
兵长怒骂一声,即刻运起新式的法印。钢体,化掌为
,朝着长青回颜的咽喉刺去。
钢体让兵长的身体变得跟石头一样硬,可是长青回颜却以手掌抵住兵长的指尖,然后笑咪咪地扣住对方的手指,兵长想
手,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
“放开我!”兵长气愤地大喊,同时挥拳。
长青回颜见状手没放开,另一手后发先至,一拳打在兵长腹部,强大的力道让他的身体弯曲,并向后弹去,可是手被抓住,整个人又被硬生生拉住。
在长青回颜的攻击之下,钢体毫无作用,法印在体外形成的坚固保护壳依然存在,可是劲道却像雨水渗入茅草屋之中,由
细中
入兵长体内,令他苦不堪言,相较之下,因为身体与手臂拉扯造成的
臼,就不算什么了。
区队长被打倒,士兵们蜂拥而上,顿时变成一场混战。
騒动的声音引来另一区队的士兵,不过长青回颜三人已经混在士兵当中,另一区队新兵团的士兵无法发挥阵形。
另一位兵长想要稳住局面,可惜已经加入混战士兵们,并没有随机应变,改为听从另一位长官的命令,而另一位兵长也没想过要制止那些加入混战的士兵,或是将他们纳入自己的指挥,重新摆好阵形。
不过一大堆能使用法印。钢体的人打起烂战,可为这神圣的议事厅带来一场灾难,这些士兵仗着法印带来的坚
硬躯体,横冲直撞、狂攻猛打的结果是互相撞击,还有不停破坏大厅内的摆设。
士兵虽多,不过并没有发挥有组织的攻击,长青回颜三人穿梭其中,游刃有余。
眼见状况转变至此,季行云不免担忧,这下子可又成为罪犯,上回被主议会通缉是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这一次可就成为货真价实的罪犯了。
“青武昌,这可怎么办?”季行云担忧的传音询问。
“哎呀呀,没办法,又要大闹一场,记得出手别太重,别把人真的打伤就好了。”青武昌回话的同时,闪过一位士兵的攻击,同时又往士兵的后颈攻击过去,那位士兵也跌个狗吃屎,再也没有爬起来。
听到这样这样的回话,还有青昌武的动作,好似很习惯这样混乱的场面,看他的态度根本就是历经多次类似的场景,季行云真是怀疑,他们两人在大陆各地都这样胡搞
扯,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不过接连不断的攻击,不停的闪避,让他渐感厌烦,又见一位士兵凶恶的对他挥拳,于是自然反应手向上架挡、抡拳、折臂,顺势一拗,将那名士兵的手臂折断。
“啊!糟糕!”等他反应过来,才想到自己下手太重。这些士兵虽然有法印。钢体护身,本身的功力却不怎么样,如果用强大的真气进行打击,恐怕一掌下去没死也剩半条命,用这种关节技就无关身体的坚硬与否。
当然季行云有心的话,还是有其他的办法,可是他已经发现,有数名主议士出现在二楼的空廊上观看,他不想显现深奥的功夫,以免引起那些主议士的侧目。
要知道大半的主议士都是武功高手,有的是由锋将、准将退役,有的是各家族的优秀人才,其中也不乏拿武议团当跳板的高手。
季行云可不希望因为显
出高明的功夫,而让人认出他是前武议团小队长。
不过那些人只顾着看,也不下来阻止,让季行云心中暗暗翻,这些人肯定不是长青回颜的对手,但是至少不
像这些士兵那样的不
打,况且这里头的人,多半是任职超过一届的主议士,怎么可能不认得长青回颜?
只要有其中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纷争便当场可以结束。
混乱当中,一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人群之中,长青家的另一位杰出女士,长青回夜跳入战团。
她原本想要喝阻众人,但是已经打得正起劲的士兵们,哪听得进去“外人”的话?
无奈之下,长青回夜跃至空中,真气放出,柔和不伤人的强大气劲打下,浑厚的真气将士兵们
开,暂时中止战斗。
“这是怎么回事?大姊你…咦!啊!”话说没几个字,长青回颜举拳就打!
“大姊…”
长青回颜不给这位族妹说话的机会,快拳连攻才缓和下来的场面,马上又变回原貌。
“真是逊毙了!这是哪门子的烂看门狗?只要三个人就可以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这些没用的家伙,怎么保护
全南郡人民托付重责的议士?”长青回颜一面打,一面叫嚣着。
长青回夜一开始还在退让,可是她的武功原本就在长青回颜之下,让个两招马上就险象环生,迫使她不得不使出全力。
哪知长青回颜因为她全力反击,而更加兴奋,内息再提两成,掌气拳风
得诸位士兵远远的退让。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大队人马又由门外冲入,这次来的不是新兵团的成员,而是南郡的部队。
指挥的将领是长青回廉,紧急之中,他只带了一个区队的人马,可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来就将原本与季行云、青武昌混战的士兵冲开,然后各个举着长兵器将两人包围。
长青回廉并没有对这些士兵下达任何指示,只是由带队的兵长自行判断临机反应。
南郡的部队出现,马上就将状况控制住,而身怀法印的士兵心有不甘,想继续攻击季行云他们却被拦下。这士
兵甚至想要攻击拦截他的南郡士兵,不过距离那人最近的士兵,马上协同旁边的两位同袍将人制服。
其他的士兵见到同伴被押下,马上叫嚣着就要打人。
南郡的带队兵长马上骂道:“阵前攻击同僚,视为叛国,你们全给我退下,这里由我指挥。”
“可恶,你算哪
葱?敢命令我们!”
这位兵长马上下令:“把他也给我拿下!于阵前不听指挥,并当众侮辱上官,可视情况,立即处斩!”
南郡士兵与新兵团的士兵纷争未止,另一边的打斗,却因为一句话而终止。
“喂!你在搞什么玩意?一回来就弄得天翻地覆!”
只见长青回廉气呼呼的叫骂:“我听到议会大厅遭袭,马上叫机动队过来,结果竟是你这个野丫头。”
骂声过后,长青回颜与长青回夜两人分开。
然后长青回颜做鬼脸笑道:“好久不见了,廉哥,你还是一样硬朗,真叫人高兴。”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会很不高兴,而且这份心情也会传染给无非大人!”
听到长青无非的大名,长青回颜马上
了气。
“哈…这点小事,你没必要让他老人家
烦吧?”
当长青回颜还在打哈哈的时候,新兵团的兵长,扶起那一位被长青回颜打倒的兵长,在同僚的相扶之下,他大声叫道:“你们在干嘛!还不快动手!”
这句话可让这些因为南郡兵长的话,而犹豫迟疑的士兵,重新取回战斗的
望。
“住手!还打什么打!”长青回廉叫骂一声,身形一闪,就来到两位兵长前面。他毫不客气双拳出击,两位兵长的护身法印毫无作用,就这么被打得趴下。
士兵见状,改变目标,就要针对长青回廉攻击。
“你们这些人是没长眼睛吗?想全部送军法吗?竟然想挥拳向我!是没瞧见这锋将的肩章吗?”
这下子新兵团的士兵可尴尬了。
原本在执行抓拿硬闯议会厅的人,人没捉到不但被痛殴一顿,现在还要被冠上反抗上官的大罪。
就在此时楼上出现“啪【【”的掌声。
雷震在这时候站出来,他发出沉稳有力的声音。
“各位辛苦了!演习到此结束。”
“演习?什么演习?”士兵们发出疑问的声音。
雷震在二楼的空廊上翻下来,对长青回廉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在蓝世玄、蓝翼将的美意之下,将议会的安全
由新兵团来打理。不过议会的警戒工作,向来是由预备团来负责,有少数的议士质疑新兵团的能力,所以在下特别安排这次的演习。”
雷震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新兵团的那些鼻青脸肿的士兵,还有两位最凄惨的兵长后,才又继续说道:“蓝翼将派来的安全人员真是可靠,将入侵者拖住,直到长青锋将前来支援,都没让入侵者逾越雷池一步,不过我没想到前来支援的,竟然是长青锋将。劳动你派人前来,还真是不好意思。”
雷震的话让新兵团的脸上无光。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表现实在很难叫人信服,这样的士兵能保护议会的安全?别说被人打着玩,就连最基本的纪律与团队合作都没表现出来。
再说支援,新兵团一共派了一个中队在“保护”议会,可是前来支援的竟然是距离议会更远的驻南郡特战大队的机动小队。
“…原来如此,是我多事了。”长青回廉故意这样说。
“不,怎么会,要真的出事,是不分何方的部队,能保护议会便已足够。”
雷震接着对两位兵长说道:“那么也请两位在明天下午,将今
的状况做出检讨报告,届时还烦请贵队的中队长前来议会报告。今天的事虽已看在众多主议士眼中,不过还是希望贵部的中队长能对其他的主议士说明,贵部是如何“英勇”地捍卫南郡的议会厅。”
两名兵长听了雷震的话,同时感到一阵晕眩,他们的丑态竟然还要让中队长在整个主议会上,再被重复一次。
这名兵长已经对自己的前途感到绝望,不过要先伤脑筋的是,如何面对小队长,还有中队长的怒火。
“好久不见了,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雷震转向长青回颜,正要向她打招呼,却惊见季行云。
青武昌察言观
立即抢道:“这位是我们在外域巧遇的朋友禾雨是也,因为仰慕我法天的武艺,所以随我们回来。”
长青回颜顺口接道:“是啊,因为我担心威名赫赫的新兵团,不是我所能应付的,所以请他来助拳,这应该没关系吧?”
雷震表情在瞬间平复,笑道:“
之至。”
长青回夜亦道:“
你“禾雨”先生。”
长青回廉也接着问候道:“禾雨吗?好名字。
你,在下长青回廉。”
几位“老朋友”很快就接受季行云的“新身分”反倒是季行云自己不能适应,总觉得“禾雨”这个称呼是在叫别人。好在青武昌偷偷推了他一把,季行云才急忙应道:“在下禾雨,很高兴来到法天。”
“这儿不适合说话,我们到里头再谈。”
“甚好。”
雷震招呼众人要到会客室去时,又有一位主议士匆匆忙忙地由外头跑进来。
长青回颜感觉到那人的气息,急忙站在雷震旁边,努力地缩小身体,企图藏在雷震身旁,不让那位赶来的主议士发现。
那位年长的主议士左右搜寻,目光很快地就落在雷震一行人身上,他很自然地走过来。
“大人…”
“大姊她…”
长青回夜与长青回廉两人的表情,顿时变得相当尴尬,因为长青回颜示意要他们为她隐藏身分,可是青武昌却躲之不及,被长青无非发现。
“你好,雷主簿!请问你有看到我家那个不肖女吗?”
“呵…她呀…”
雷震带着笑意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向旁边巧移半步,让长青回颜完全暴
出来。
长青无非瞧瞧青武昌,又看看长青回颜,发现两人的真气鼓鼓的,身上又冒着微弱的热气,想必是才与人动过手。
“那个混蛋丫头,没给你找麻烦吧?”
雷震微笑回答他:“她怎么会给我找麻烦?这次还帮我大忙,只不过也得罪了外来的和尚。”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长青无非大骂。
“不声不响就离开数年,也不见半封信,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外面。前两天听到你回到南城的传闻,我还半信半疑!这可好,半路上竟然让我听见你在议会闹事的传言,想不到真的被我逮到。回来了竟然不回家,却在外头闹事,你这…非要把我气死吗?”
“哈…您先别生气啦…”长青回颜像只犯错的小猫,由雷震旁边走出来,她不停的对青武昌使脸色,要他帮忙搭腔。
“大人,您先别生气,大姊这不就回来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你也是!她胡闹也就算了,你怎么也配合着她一起
来,这个没大脑的丫头,不知道要让家里安心,你就不会代替她写封信回来吗?”长青无非正在气头上,就连着青武昌一起骂。
不过传出阵阵的笑声,让长青无非意识到,这里不是教训晚辈的好地点,于是拉起长青回颜的手说道:“打搅各位了,回廉、回夜,我们先回去。”
“咦!我也要吗?”
“当然!回去后我都要好好教训。这丫头除了武议团,还有哪里可以躲?竟然都知情不报,视为同罪!”
“呃,雷震…”长青回颜抓住最后的机会,向雷震求援。
不过这位老朋友却用和蔼可亲的表情对他们说:“那么在下就不打搅各位天伦团聚,为了感谢老朋友归来奉上的“礼物”在下择
再登门拜访,在长青议士的陪同下,向长青回颜您表达感谢之意。”
被长青无非拉着走的长青回颜不甘愿的骂道:“可恶的叛徒!你给我记住!”
“…慢走。你的“丰功伟业”我当然不可能会忘记。”
与长青回颜道别之后,雷震迅速在身旁造出了绝气壁,然后才对季行云说道:“想不到还能见到你,小云,见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雷震带着季行云回到主簿的办公室,雷茗才一打开手上拿着厚厚的记事薄,便一面翻着一面报告道:“雷大人,下午有两场聚会必须参加。一场为家族北方的大老的联谊会,另一场为海运公会的协调会。
“晚上则有一场蓝世光、四七四军蓝前将的演讲餐叙,这个集会很可能会发表许多有关前线战况的言论,并鼓吹各家族与大贾支持对外征讨,希望您也能亲身参与,好了解状况。
“桌上的一百零三份最速件已经帮您分好,需要特别注意请您下决断的有四十六件,剩余的五十七件已经帮您拟好相关的回应方案,望您能在早上看过并下达裁示。
“今
新增的一般件计有四百六十六件,明
到期的公文则有二百二十六件,其中有六件分别需要商请司工、司警、司农配合处理,属下已经帮您约好相关人员开会,司工约在上午十一时,司警则约在下午六时,可在商议之后与议士一同前往蓝前将的餐叙,司农方面可利用家族大老的联谊会,一并与他商讨相关事宜…
“另外,有关前线的最新战况的要点,已经放到您的桌上,望大人拨冗参阅…”
事情像大雨一样,由天上倾泻而下,跟着雷震进来的季行云,光是听到这么多事,就觉得头昏脑
,如果这就是雷震的日常生活,那也实在太可怕了。
雷震微笑点头,然后示意要雷茗暂停。
“嗯,好的,我明白了。雷茗,这位是前武议团中队长长青回颜由外地带回来的朋友,名为禾雨。因为某些缘故,由我代替长青回颜招侍他,给我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的安静好吗?”
雷茗看了一眼季行云,马上发出谏言:“雷主簿,这妥当吗?”
雷震明白雷茗的意思,如果有人拿季行云的身分来做文章,打击雷震,在这种
感时刻,是很不好处理的状况。
不过雷震马上说道:“没什么不妥,他可是长青回颜的贵宾,虽然前中队长在外磨练多年,可是她的威名依然不减。她一回来,就帮议会对四七军团下马威,哈!果然不减当年的威风。”
“…既然是大人的决定,那么属下尊重您的决定,不过…”
“已经拟好回应方案的就请你代我决定,让我知道最后的结果就行。我相信你还有那些专业幕僚的判断,就让我稍做休息。”
雷茗考虑了两秒没有回话,只是帮雷震打开贵宾招待室的小门。
“谢谢你,另外不需劳烦侍卫,请给我绝对的空间。”
“是的。”
雷震一进到招待室,就把自己放入柔软舒适的大椅之中,然后深深地呼了口气。
他双眼微闭,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好像很享受、又珍惜这种放松的感觉。
过了快一分钟,他才重新张开眼睛,表情变得缓和,不再像两分钟前那样,显得精明干练、严肃而谨慎。
“…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好多事…我听到联邦议会所传来的消息,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
“我本来也这么想,不过在一些人的帮助之下,总算逃离死厄,那是很难解释的经过。”
雷震理解地点头,然后说道:“既然难以解释,那就不用多说了,见到你依然健在就好,不过你会跟长青回颜一起到议会闹事,还真是叫人意外。”
“哈…这…”雷震笑道:“你不用觉得内疚,那一定是长青回颜的主意,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发生类似的事情,而且这次你们还帮了大忙,之前一直没人敢动新兵团,想不到长青回颜
的做为,反而突显出这新兵团的缺点,同时也显示由他们保护议会一点也不安全。
“在许多主议士亲眼所见的情况下,要将这勤务都重新
回预备团,应该不成问题了,哈,难得长青回颜的破坏,也有带来好处的时候。”
季行云疑道:“议会由谁来守卫,有很大的差别吗?”
“当然有,因为要是由那些联邦议会的爪牙来当守卫,我们说起话来都要格外小心,还要提心吊胆避免在无意之间,将不该
出去的事情传到主战派那边。况且南郡议会的安危,竟然要由外人守卫,这实在太丢南郡的脸,想到那些急着讨好新兵团的议士与家族,就叫人生气…
啊,不该跟你发这些牢騒的。”
“…没关系啦。”季行云顿了一下又道:“这么说来,雷大哥你并不赞成发动战争了。”
“当然,我没理由把家族的人推上生死线吧。”
“嗯,那太好了,雷大哥的立场,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于是季行云便将他在南郡东方森林所碰到的事情逐一述来,并且说出希望能够动用雷震的权力,阻止法天开发那片森林。
“…原来那时候雷义就已经跟你接触过了,那家伙竟然没有立即向我报告,下回一定要好好训训他才行。”
“这就不用了,雷大哥这么忙,他恐怕也找不到空档向您报告,我还活着的事,总不能经由书面上呈,要是在文件传递的过程中,把事情
传出去就不好。”
“…嗯,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暂且放他一马。”
“那么有关森林开发的事情呢?”
季行云充满期待,可是雷震这时候却避开他那充满光芒的双眼,有点无奈的说道:“很抱歉…这件事我使不上力。”
“为什么?雷大哥不是南郡的主簿!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森林的朋友受到迫害,失去家园吗?”
“…真的很抱歉,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虽然那片森林位于南郡的地界之内,可是主导开采的却是联邦议会,这事我帮不上忙…”
雷震的回答与季行云预料完全不一样,他张大眼睛
出难以理解的神情,又接着问道:“可是你不是南郡的主簿,在雷家也很有影响力?”
雷震叹了口气回答:“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握有不小的权力。”
“那么这点事…”
“很抱歉,小云,就是因为我握有权力,所以才无法帮你。”
季行云抗议道:“哪有这种说法!”
“因为掌握权力,相对的,也要对我的家族尽义务,所以会有更多办不到的事情,因为掌握权力,所以不能依自己的喜好来处理事情,因为掌握权力,所以才无法帮你。”
“…这么说来,雷家是赞成破坏森林?”
雷震平静的说道:“雷家并不经营木材的生意,虽然不赞成对外战争,可是曾经承诺给予物质与补给上的协助。”
“这不是太矛盾了,不支持对外侵略,可是却协助对外侵略的行为,哪有人这样的!”
雷震无奈的说道:“事实就是这样,雷家在南郡的势力虽然不小,可是在整个法天里头,却也不算多强大的家族,如果是承平时刻,要阻止森林的开发,是很简单的事情。”
季行云道:“如果没有战事,那也不会有森林朋友无法阻止的大规模的开发,更不用求助于雷大哥。”
“是啊…很抱歉,可是我不能让家族成为主战派攻击的标靶。”
季行云沉重的说:“如果法天继续派人过去破坏那块自然的瑰宝,我会尽力阻止的,到时候…”
“如果是这样,我只能感到遗憾,到时候联邦议会如果请求南郡协助处理,我只能希望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真的没办法吗?”
“有!只要法天目前对外用兵的主
意见能够改变,或者找另外一片距离前线更近,又在我方控制之下的森林,做为代替…”
季行云说道:“在祭祀前因为看到牛在流泪,而不杀牛改杀羊作为牺牲吗?”
雷震沉重的回答:“是的。”
“…如果是,我会想办法改变祭祀的仪典。”
雷震劝道:“这会让你树立大量的敌人。”
季行云坚定的说道:“无所谓,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
“很抱歉!这件事我完全帮不上忙。”
“没关系,雷大哥也只是做你该做的事情。”
第五章征烟四起
季行云带着忧郁的神情离开议会大楼。
一行三人前去拜访雷震,回程时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面在路上走着,同时思考关于战争的问题。
基本上,季行云对所谓的战争并没有真正的概念,所谓没有真正的概念,并不是指他不明白“战争”这两个字所代表的真正含意,可是他对战争所带来真正的结果与影响的层面,却仅有模糊的想法。
他回想以前读过的历史书本,在描述战争的过程,不过都只是些时间、地点、伤亡,还有在政治版图上的影响,但是对战争给相关的人带来的实质影响,却所知不多。
战争是残忍的、战争是无情的、战争会带来破坏、战争会造成伤害,但是有多残忍、多么无情、会造成何种破坏、带来哪种伤害,却不是季行云现在所能体会。
可是他已经知道,如果法天不停止对外的侵略,好心收容他的夜俱人,就会失去苦心照料的家园,那片美丽的自然景观就会消失。
虽然季行云已经对雷震说,要力阻法天破坏夜俱人栖息的那片净土,可是到底该怎么做,他却毫无实际的办法。
就消极面来看,只能不停地把入侵者赶跑,可是这是一种毫无效率的方式,因为这只会造成更大的冲突。
用伤害人的方式是无法让森林得到安宁,相对的只会让法天派出更多人员,到时候要继续保护森林,必然要伤害许多人…这也不是季行云乐见的后果。
所谓手心是
,手背也是
,难道季行云就能够为了森林里的朋友,去伤害住在南郡里的朋友吗?只是感觉上不对的是主动挑起纷争的法天这一边。
不过当武议团的朋友授命,要除去阻挠开采森林资源的敌人时,季行云恐怕也很难狠下心去伤害武议团的朋友。
想着、苦恼着,季行云不知不觉中,走到过去常在南郡待的地方。
他看到南城一如往常充满活力,人们脸上洋溢着朝气,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在这里
会,他们之间没有种族的纷争,文化上的隔阂也无法阻止彼此之间的交流。
那么为什么还要透过战争这种最差劲的手段,来统合不同的民族与国家?
如果真的要阻止法天破坏青木他们居住的那块土地,唯一的方式,似乎只有让法天停止对外侵略,结束战争。
可是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做到这种事情?
要由
源解决一件事情,就必须了解事情的始末,可是季行云对法天为何会引发战争毫无概念,就连法天目前对哪个地方出兵,战况如何都无从得知。
这样怎能阻止这场战争?
季行云越想越烦,越想越苦恼。
当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当空的烈
,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在这里自寻苦恼,对解决事情毫无益处,不如想想,哪些事情是现在可以做的,做哪些事情,对事态会有帮助。
季行云拍拍自己的脸颊,决定要重新振作精神。
当他要重新出繁,正好看到眼前的招牌写着:“常客来”三个大字。
“这么巧?正好来到张叔的酒馆…对了,这正是实际了解状况的好机会。张叔这里向来是龙蛇杂处、佣兵汇集的场所,更是消息交流的地方。我就进去探望一下张叔。皮他们,顺便打听法天的军事进展。”
常客来这家酒馆一样是热闹非凡,虽然距离中午用餐的时刻还有一个多小时,可是里头依然挤满了人。
里面的客人不再以佣兵为主,虽然说佣兵的数量也还是不少,可是就比例上而言,却降低很多,可是再仔细想一想,在这种时候,来这里喝酒的佣兵,也不会太多,除了等待雇主,希望能在这里找到工作的佣兵之外,这种时候哪会是一位有事干的佣兵能耗在酒馆的时间。
季行云依照他的习惯坐到吧台前。
主掌吧台的依然是牛皮,可是却没看到张叔。
“你要点些什么?”
为季行云服务的是一个生面孔。
“来杯…嗯…泡沫啤酒。”原本想喝果汁的季行云,改口要了一般佣兵会喝的东西。
原想与牛皮打招呼,可是当季行云发现酒馆内的气氛与过往不太一样,让他按下这股冲动,改口叫了啤酒,伪装成一般的佣兵。
酒馆里头的人除了佣兵之外,还有不少习武之人,更有不少是新兵团的士兵,这也是让季行云不敢向牛皮表明真正身分的原因之一。
这些新兵团的士兵来自法天各郡,到了南郡跟离乡背井没什么两样。轮休之时,很自然的就出现在酒馆、
馆之类的休闲场所。
这些人虽然没有穿着军服,可是一举一动就有军人的感觉,况且曾经跟新兵团动手过的季行云,看了他们体内
真气的
动方式,就不难判断出,这些人所带的法印,正属于新兵团的法印。
另外,还有另一类人也是身怀武艺,有法人也有地人。
在季行云的观察之下,这些人也是来自法天各地,不过却不是新兵团的成员,也不像是佣兵。
这些人虽然装作是来常客来喝酒聊天,可是季行云却发现,这些人并没有真的喝醉,都只是喝些不容易醉的淡酒,再不然就是只在桌上放着酒杯,实际上却没真的在喝酒。
而且这些人还故意跟士兵们交谈,让话题围绕在法天的军事行动上,用夸奖、劝
的方式,让士兵主动说出,他们所知道的战争情况。
一开始季行云还以为这些人是他国派来的间谍,可是整个大陆就只有法天才存有能用法印的法人,虽然也有法人移居到他国,可是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多法人的间谍。
不论是法人还是地人,这些打探消息的人,都像来自法天各郡各地的人。
法天人也要查探法天军事行动的状况吗?季行云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人,季行云才能够很轻松的听到法天的战事进展。
只是听了一会,季行云就失去兴趣,因为这些士兵所知有限,说出来的也都是法天军事进展顺利。
略做分析,季行云就明白,这些小兵只是运输部队的护卫,并没有实际参与战争。
虽然由他们口中,是能够得知一些消息,却十分有限,而且大多的士兵口径一致,更让季行云怀疑,这些话是新军团的高层,故意要让士兵传播出去的,也许是用来鼓舞法天内部的士气,让观望的人加入主战派。
这么说来,那些打探消息的,很可能就是法天各郡还在观望的家族。
理解到这一层关系,季行云感到失望。在有计画说出的话语中,哪能听到事情的真貌。
就当季行云放弃这个管道时,牛皮来到他面前。
“咦?你…你不是…”
牛皮话说到一半,季行云马上接话:“哈,没错,就是我…我就是以前曾跟雷大哥一起来这里的禾雨。”
牛皮先是一楞,然后便高兴的说:“没错,没错,就是你,好久没看到你了,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还不是战
的风…”
听到这句话,牛皮的脸色一沉,有点无奈的说:“唉…真是麻烦的战争,害酒馆的客人都变质了,更让张叔气得不想来他的酒馆。”
“这样啊…”“算了小…小雨兄,你想知道第一手消息吧?就让我告诉你好了…”
雷开山所带领的四七二军,进入莲山自治区之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所经莲山自治区的大小城市,全部无条件让部队通过,甚至还有开城
,主动推销军用物资,请部队的士兵到城内休息,提供各种休憩服务,趁机大赚一笔。
虽然法天原本就知道莲山自治区的倾向,可是国土遭到法天军队的入侵,竟然连一丁点抗议的声音没有,自治区内各城主与他们人民的想法,实在叫雷开山很难理解。
不过莲山人的作为,给法天的军事行动带来相当的便利,这不但使部队不会遭受到任何损失,也使得军事行动可以顺利的进展。
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当雷开山与几位城主交谈过后,他却感到不悦。莲山自治区的政治型态,在某方面有点类似法天,他们是由各城组成联合议会,这个议会与法天联邦的联邦议会
质相近。
各城的地位相当法天的各郡,不论在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都相当独立,只不过各城城主的产生方式,不像法天各郡的议长那样,是由人民选出主议士,再由主议士票选出议长,莲山自治区的城主,因各城的风格不同,而有不同的产生方式。
有像法天那样由人民选出、有世袭的城主、有的则是商业工会的会长兼任城主,还有的是负责保护城市安全的警备团团长,另外也有该城宗教领袖指派的城主。
反正莲山自治区的各城差不多就是一个完整的政治实体,只不过单一一个城市的力量有限,于是众多的城市联合起来组成莲山自治区,由各城共同决定关税、共同出资建立一支长备的军队,同时统一外
立场。
不过联合议会主要功能还是在协调关税,因为莲山是个贸易天堂,在这里任何东西都可以自由贩售,各个城市对外来的商旅并不收取人、货进出的关税,也不检查货物的种类,不过要摆摊贩卖物品,就要承租摊位。
另外各种商务旅店、货运服务,都相当完善,这些才是莲山自治区最大的收入。
这里的人民,对统治者的更替并不感兴趣,各城的城主也知道,只要不妨碍商业行为的行进,城主由谁来当都无所谓,只要不造成商贸上的麻烦即可。
大部分的城主都明白这个事实,而且大多数城市还有一个“小小”的困扰,城中的
民难以翻身,执政者又不能将他们赶走,也不愿花费精神与金钱扶助那些人。
贸易自由让销赃管道畅通,也使得城内小贼横行,城中的保安官、警备队,根本无法有效捉拿那些偷窃、行骗的歹徒。
如果法天能愿意保证维持自治区内原有行政体系,让他们成为名义上的统治者,对追求实际的莲山人而言,不过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况且有法天做后盾,他们就不必努力与各国周旋,避免邻近诸国企图指染他们的自由。
在维持治安与城市安全的警备,也可以
由法天,代价则只是一笔合理的“贡金”这对
打细算的莲山商人而言,也是很划算的
易。
雷开山在进入莲山才明白,联邦议会早与莲山签定协议。
不过为了让士兵们受到胜利的滋味,而并没把这些事情公开,让广大的法天民众与参战的士兵以为,莲山是惧于法天的军事实力而开门献城。
然而如此重要的事,竟然连军部司令都不曾告知,这让雷开山感到相当不是滋味。
莲山自治区的军事行动顺利,接下来的两个目标,却与预料的发展相反。
劭
这个国家,不论在人口多寡、军队数量、素质上,都高于邦文这个重文轻武的国家,可是针对邵
的军事行动却势如破竹,反观在邦文境内,却是阻碍重重。
劭
是个阶级分明的国家,在这里占人口比例最高的平民与
民,受到不平等的对待,而上人、巫者与皇家的成员,则享受平民与
民劳动所得到的成果。
雷开山带领的部队来到这个国家,马上就受到平民与
民的
,有如解放者一般的来到。
许多由
民所组成的劭
部队整队反叛,他们杀死由上人与巫者的指挥官,向法天投诚。
原本以为即将面临的战斗,却以这种荒谬的方式结束。
就一位优秀的将领而言,这种不
血的战争,才是打赢战争的最好形式,可是雷开山仔细想来,心中那股不是滋味的感觉,却更加浓厚。
这些受到
迫的平民百姓,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相信外来的法天大军,相信法天会给他们带来美好的生活。
在劭
这种资讯由统治者集权掌握的国家,一般的民众根本不会知道,他们的生活方式是不合理≤到
迫的。
在劭
巫者的教育之下,劭
的人民相信是上辈子做了坏事,此世才会沦为
民。如果想要得到较好的生活,那么在当
民、平民的人生中,就要努力赎罪,好让来世能够成为上民,甚至加入皇家的一员。
在接见了劭
的反叛军领袖后,雷开山才知道,法天早在四、五年前,就积极在这块土地上散播法天的民主法治思想,已经派出人员来教育这里的民众,鼓吹他们反抗。
现在出兵劭
会有如此成绩,则是法天多年经营的成果。
在四、五年之前,那时新兵团才在建立,也就是说法天的联邦议会,早在建军之初,就已经打算对外征战。
了解到这些事实,让雷开山感到不悦,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在手上玩
的玩偶,打赢仗不是因为他的军事才能,而是联邦议会的阴谋诡计。
而且能够事先做好这些准备,不就代表法天的出兵是早有预谋,早在建军之初,就有这种打算,不是因为建军之后有能力向外推展,法天这种良好的政治制度,要让大陆的人民享受到与法天人民一样的富裕生活,而是为了对外侵略才建立新的军团。
这与雷开山奉献自己军事才能的初衷不一,也难怪他心里会有疙瘩。
另外兵微将寡的邦文,好似早就知道法天会对他们出兵,事先做好了许多陷阱与准备,拖住了法天的军事进展。
法天军跟邦文的军队几乎没有什么接触,却让法天的部队吃了不少苦头,这让身在劭
的雷开山感到意外。
在看完进军邦文团长的报告书,雷开山便下令,要他保持目前的战果,不必继续向邦文内部用兵,反正以邦文
的兵力,也没有能力反攻,与其把时间与精力花在这个国家,不如将部队的主力调往招乌。
在部队改变攻击方向之后,邦文的抵抗似乎消失,好似他们愿意借道,让法天通过,只要他们不再继续对邦文用兵即可。
在这些变故之后,雷开山的部队,在几乎没有损伤的状况之下,进入招乌,开始真正的战斗,这种情况更让招乌大吃一惊,使其面临面受敌的窘境。
对牛皮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季行云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虽然说酒馆是消息流通的地方,可是由牛皮口中说出的事情,已经超过寻常士兵或是佣兵所能知晓的层面。
牛皮大言不惭的说道:“我当然能够知道。”
季行云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又在吹牛皮了吧?”
“拜托,当然不是。”
牛皮一脸受到伤害的表情,很委屈的说:“在你眼中的我,难道还是个分不清楚轻重的小
头吗?”
“可是…”
这回牛皮一脸正经的说:“我的消息来源自然可靠,四七二军的司令雷开山,是雷震在都郡时的朋友,外传他们两人是死对头,不过实际上,他们好像是互相竞争,互相砥砺的好朋友。
“南郡雷家与都郡雷家的关系,并不像外传的那么糟糕,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树大招风,所以才刻意营造两个雷家合不来的表面关系。
“其实这两个雷家好像保持着稳定的联络管道,发生大事时都会互相协助。关于四七二军的军事进展,是雷震为了知道其他的消息,才说给我听的。”
“喔…原来如此,那么你还知道。其他的消息?”
牛皮得意的说:“当然,有许多老酒客也加入新兵团。以他们佣兵的经历,还有对招乌及邻近诸国地理环境的了解,让这些这家伙幸运的被选为兵团内的基层骨干。
“就算没当上校骑、校尉,也至少有兵长可以做。一些佣兵界的朋友,帮不怕死的商人运些“特别补给品”到前线给我们的英勇战士时,多少会跟当上部队小队长的
老朋友接触,回来时当然带回了许多别人没办法知道的消息。”
“也就是说雷大哥用他的消息,跟你换你所知道的消息。”
牛皮点点头称道:“就是这样。”
季行云这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好像没什么内幕可以肯跟你说…”
“哈,你太客气了,小…小雨兄,要是你这么在意的话…嗯…这样好了,就拿季行云如何躲过神武士追杀的英勇事迹,来
换好。”
“…好吧。”
牛皮很高兴地说:“你的事晚点再说好了,我方才只说了一部分,另外还有进军托罗王国的状况,以及直接进攻招乌的军队进展呢!
“在托罗王国方面,那个积弱不振的国家,实在没什么好说的,那里就只剩下极少数的国王派,还据守着田原要
顽强抵抗,至于平民派早就放弃,所以很容易就打下来,可是打下来之后,才是麻烦的开始。”
牛皮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季行云很配合他这种等待别人发问后,才会回答的习惯,用很好奇的语气问道:“怎么说?”
“你应该也知道,上次托罗王国在我们发起侵略战争之后,内部就陷入混乱,到去年才渐渐平稳下来。不过几年的空转,让国力耗尽,民不聊生,我们的军队到哪里,什么都要靠自己。
“甚至有一大堆穷苦的人民,向我军要求援助。要知道法天出兵可不是为了到别人家里掠夺,而是打着给大陆各地人民能过着与法天相同富庶的生活的名号,所以啦,现在大批大批的补给品、救援物资都送到那里去了。”
“…这样不会拖垮法天的经济吗?”
“谁知道?不过我听说已经有人在那建俩耕队,还有近来招募的水利工程人员,也是要派往那里。听说托罗王国的土地相当肥沃,只是缺少发开发与整理。
“依照乐观的说法,要是今年能在当地广植榖麦,不但当地人民生活不用愁,还有余力供给前线的部队。不过
依我来看,这有点过分乐观,因为水利工程,还有农地的重新整建,岂是一蹴可几!”
季行云点头称道:“你说得没错,可是就长远来看,这却不失一个好办法,而且只要有心,当地人民又愿意配合的话,今年是来不及,可是两三年后就可有小成,四、五年后,也许托罗王国就能成为法天的榖仓。”
牛皮以夸张语气说道:“拜托,还三、五年后,战争要是打这么久,谁受得了。”
三、五年算久吗?季行云在脑中翻了一下大陆的历史,许多国家的存亡战争,打了几十年才结束,甚至还有前前后后、断断续续打了上百年的战争。
三、五年算什么?
不过没必要在这种地方跟牛皮争论,季行云继续问道:“那在招乌方面呢?”
“这就比较复杂了。”
“怎么说?”
“军团司令轻易地打下扶南要
,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据说他以一团做饵,自己带着另一团与军团直属的战
斗部队,借道宁静森林,由前后包抄,将招乌的二十万大军杀得落花
水。”
季行云道:“这么说来,那位翼将用兵如神,算是位以少敌多的优秀将领。”
牛皮用受不了的语气道:“拜托,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信啊?”
“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就算用偷袭的方式前后包抄好了,在视线良好的平原上,偷袭的效果能有多大?二万多人怎么包抄二十万人?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那是法天新兵团的实力坚强,每个人都能以一敌十?”
牛皮同情地看着季行云道:“这种鬼话你也信?”
“这…”“要是对手是邦文那些手无缚
之力的文弱书生也就算了,招乌那个穷兵黩武的国家,会那么逊吗?”
“这…”虽然季行云已经用绝气壁,让他们的谈话不会
漏出,不过这时牛皮还是刻意
低音量,好营造神秘的气氛“你听我说…”
“嗯…”季行云很配合的咽下口水。
“听说新兵团准备了超可怕的武器,一口气就杀死数千人,把大地炸出了一个巨坑…招乌是畏惧这股力量才会被打败。”
“毁灭
武器吗?法天会有这种东西?”
牛皮问道:“毁灭
武器?那是什么。”
“这个嘛…”
牛皮很干脆的说:“算了,要是太麻烦,就不用说了。”
季行云老实的说:“嗯,解释起来是有点麻烦。”
“那就别说那个了,现在招乌一定很头大,他们在东境与邻国的关系很紧张,不时有冲突,现在西方又有我们法天占领他们的扶南要
,还有由劭
、邦文、托罗多面夹击的分支部队,这下他们可要穷于应付了。”
季行云问:“可是法天这样分散兵力不会危险吗?”
“应该不会吧?”
季行云想了一下大陆南方的地形状况,便点点头道:“嗯,确实如此,那些地方有险可守,法天不需派大军,就可以有效威胁招乌,可是要光以一个军团,就想打败招乌帝,也不容易吧?”
牛皮道:“那可不是,我告诉你,法天就要派出增援了,兵力不足的问题,马上就要解决!”
“什么!你又知道了!”
牛皮神气地说:“我当然知道,别忘了我可是常客来的首席调酒师。”
第六章外
争战
常客来一样是热闹纷纷,当牛皮的话说到季行云心头,让他急着想要知道后文的时候,牛皮却自己走出绝气壁的范围。
原来是雇请的酒保已经忙不过来,向牛皮求援,原本在绝气壁内,牛皮没听见酒保的话,可是他招手的动作却让他给瞧见。
在等待牛皮帮忙调酒、分送餐点到客人手边时候,季行云又开始观察店里的客人。
听过牛皮的话之后,季行云更用心的留意客人之间的对话。
他发现就算是这些小兵所
漏出来的消息,其实也能够透
不少关于前线的战况。虽然这些人只是负责运送物资的士兵,可是如果套出他们曾经或即将把物资送到哪,就能够知道目前部队的进展。
由所需物品内容来看,也可猜出部队的需要。比方会要求抵抗瘴气的葯品,大都是因为部队即将进入
气重、
照不足的山谷地带,而在法天军事行动的目标范围内,只有托罗王国才有这样的地形。
需要追加防水性佳的盔甲以及保养武器的油脂,这有可能是因为部队即将进入雨量多—气高的地方,如果精通大陆各地的天文气候,可以轻易地猜出法天部队目前的位置。
而且季行云还发现,不只是法天各家族的成员在向这些士兵打探消息,也有不少是商人派出来的,为的就是要知道,目前部队所欠缺的补给品,并且预测即将进入的地区,所需要的物质,如果能够事先掌握这些资讯,那就有机会狠狠的赚他一笔。
牛皮回到吧台之后,季行云又放出绝气壁。
“不用这么麻烦,要是听不到客人说的话,我也会很伤脑筋的。”
季行云道:“可是…”
牛皮笑道:“无所谓,接下来要讲的东西,别人听见也无所谓,反正再过几天,这些事情就会传开,现在就由我口中传出,也无伤大雅。
“我跟张叔的想法不一样,就是钱,不管是商人的、佣兵的】兵的钱,还是各大家族派出的密探身上的钱,只要能在店里面消费,我才不管是哪一种客人。
“现在提供一点消息,就可以让有心人士认为,这家酒馆是资讯流通的好地方呢,这么一来,店里的客人自然会络绎不绝,当然我也不会允许只在店里打探消息,而不消费的行为存在。”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季行云将绝气壁撤除之后,牛皮便故意大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在近
之内我们将大规模的增派部队。”
当牛皮说完这些话之后,先故意若无其事的转身取酒,然后像是故意卖关子那样的把玩上手的酒瓶,这回他手上拿的酒是店里面很少人喝的滞销品。
就看他拿着酒瓶在那晃啊晃,嘴巴就是闭着不继续说话。
一位他郡来的客人,终于忍不住对牛皮说道:“你手上的酒好像很不错,可以倒给我一杯吗?”
牛皮笑容可掬地帮他倒了一杯后,才继续说话。
“四十八军团要出动了,不过这个新兵团并不打算由南郡出兵,而是要由安郡南方的天山郡出兵,可惜的是还不能确定要对哪些地方用兵,当然增兵行动并不仅于此…”
季行云接着问道:“那还有哪些增兵的行动呢?”
牛皮
出暧昧的微笑,用这个笑脸来搪
季行云的好奇心。
牛皮卖关子的行为,可不仅是季行云在心中偷骂,许多关心相关状况的人,也开始腹诽这位调酒师。
另一位坐在吧台的外地人很知趣的说:“你手上的酒很不错,请给我来一杯。”
牛皮笑容可掬、活像个
商般的说道:“客人这酒很贵的,要一金印喔。”
那人更肯定地说:“请来一杯。”
于是,牛皮用只有倒给之前那位客人容量一半的小杯,倒了一杯给那位客人。
又卖了一杯酒之后,牛皮用私下交谈的音量说道:“目前已经确定要增援的部队,有原本驻扎于都郡的三个军团之一的第七军团,这支可称法天精锐的军团,将在二个月内,由南郡进入招乌帝国,非但如此…”
当牛皮出现停顿的意思,就有人主动的向他点酒。
“前线人力不足的情况可不及两月,所以炎郡、安郡、建元郡还有黄山郡,都要拨派部分的部队前往南郡,预估会有十二万人的增援部队。”说完这句话牛皮又卖了一杯酒。
“第一批增援将在五天之内来到南郡,说是部队倒不如说是农耕队。这支由炎郡前来支援的部队超过三万,如果消息没错的话,将在托罗王国进行屯垦。”
“小雨先生,你要是想发财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炎郡那带过去的种子,肯定缓不济急,如果能够适时的提供苗株,那一定会大受
。
“而且那里正要大兴水道工程,会需要相关的建材、还有技术人员,可惜我没资本,也没在外开垦沃土的雄心壮志,不然现在正是投资托罗王国的大好机会。”
这句话倒是牛皮发自于爱国心,因为经他这么一说,必然会有许多听到消息的家族、商人投入开发托罗王国的生意。
如此一来,透过民间的积极开发,法天的部队就能够就近由托罗王国进行补给。
这场战争虽然不见得会拖上许多年,可是打个两、三年并不夸张,要是在这段期间,托罗王国的肥沃土地能够提供大量的粮食,这对法天的军事行动会很有帮助。
“另外还在观望当中的地方有…”
牛皮手上的酒并不大罐,可是却一直卖不完,可不是销路不好,而是酒杯越换越小,最竟然是用品茗的小杯在卖,而且还是“统一价格”一杯一金印。
牛皮越说越起劲,金印也滚滚而来,坐在他前面的季行云大感佩服。
因为牛皮的话,很多都是由那些付钱的人所提供的,只是不同的人
出不同的消息,最后由他这位调酒师统合归纳,然后以高价卖出,而且付帐买消息的人,还不是买到独家消息。
好不容易牛皮手上的酒终于倒光,说几句客人所需要的消息,就让牛皮将那罐酒以数百倍的价格卖出,这种“商人本
”实在叫季行云叹为观止。
狠狠的赚了一笔之后,牛皮像是良心发现的,又透
一个额外的消息。
“对了,小雨兄,我告诉你,近
来了不少外国使节,也走了许多使节,要是留意那些来来往往的大使,就又可以猜出许多事情。只可惜由南港进出的使节还不够多,不然我就可以告诉你更完整的资讯。”
牛皮这句话不只是好心提醒别人,由这方面下手好获得情报,同时也等于暗示客人,可以在常客来内
换这方面的资讯,届时牛皮又多一项可以贩卖的情报商品。
对所有客人说明完之后,牛皮就拍拍另一位酒保的肩膀,道:“这里先交给你,我要带老朋友回去,好让张叔高兴一下。”
在许多想要探听消息的人,失望目光的子之下,牛皮带着季行云走入内场,然后由后门离开常客来。
就如同牛皮所言,来自各国的大使,这段时间可真是相当忙碌。
不论是派人回本国传达消息,还是本国派人前来传达旨意,外
人员来来往往,忙碌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努力打探法天的意向,同时也透过外
,表达对法天军事行动的关心。
邻近的国家一方面担心成为法天下一个目标,另一方面也想要从中得利。
如果跟法天站在同一阵线,即使没有配合法天的军事行动,只要与法天保持友谊,就能够在军事需求上的生意大赚一笔。
可是这种行为,却也很容易遭到其他国家的谴责,毕竟这一次法天的出兵,可以说是突如其来,虽然有在留意法天的国家,都知道法天近年来军力扩张的动作,可是不论是对招乌、托罗王国、莲山自区,还是劭
的军事行动,都师出无名——至少法天官方还没有发表理由正当的声明。
这等于是对外侵略的行为,让各国相当不安,尤其是法天的主要目标,竟然是军事大国-|招乌帝国,而且还打了几场漂亮的胜战,不但让招乌帝国损失惨重,而且连重要的扶南要
都已沦陷。
今天敢打招乌帝国,明天就有可能攻打接邻的任何国家。
在这种状况之下,没有哪个国家不紧张,而且法天军事行动的进展速度,也让没直接相连的国家感到担忧。
试想莲山自治区一声不响的就纳入法天的统治,而托罗王国也差不多成为法天的附属国,至于劭
也可以算是亡国了——当然,逃到偏远地区,还勉强统治国土最贫瘠十分之一不到土地的劭
皇家,绝不承认这种事情。
要是法天维持目前的军事进展,招乌帝国恐怕撑不了多久。
法天的野心会到此为止吗?
大陆南方的各个国家,都不抱持乐观的看法。
在这种情况之下,自知无力与法天对抗的国家,自然会采取两种做法。
其一是向法天求好,希望在提供种种的帮助之下,能够苟延残
,只要能够维持本国的主权,就算成为法天的附庸也无所谓。
另一种比较有骨气的作法,就是积极寻找盟友,团结起来对抗法天。
可是基于对法天的害怕,还有经济交流的影响下,邻近的国家很难与法天断绝关系。
也就是说,企图团结起来对抗法天,也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希望两面讨好,在明与法天保持良好的关系,在法天没有进一步表示不友善的情况下,继续与法天来往,不放弃这个广大的市场。
可是也要跟其他的国家打好关系,万一哪天法天实施军事侵略时,能够得到同盟国的奥援。
另一种当然是抵抗到底,这些国家公开地谴责法天,同时积极的拉拢各国,希望透过各种方式来制裁法天。就算不对法天采取军事上的行动,至少在外
上、还有军事上,对法天进行制裁。
不过敢正面与法天冲突的国家毕竟不多。
事实上大部分的国家都担心被法天找到借口,成为法天的下一个目标。
在这种情况之下,都郡众多的外
使馆,天天都热闹非凡,各个国家互相
换情报,不但在试探法天的态度,同时也试探其他国家的意图。
总之都郡现在是谍报人员活动最旺盛的地方,都郡的警司们随便走到暗巷抓一个外国人,就有机会逮到一位间谍。
联邦议会符司仙悦在送走三位外
官之后,司符府总算暂时安静下来。
这位外表看来年轻貌美的符司,在办公室内看着最后一位外
官离开,她脸上
出像狐狸一般的得意笑容。
那三位外
官希望能由她口中得知,法天对祖国的态度,符司仙悦则用模棱两可,似友好可是却又不保证一定友好的话语答复。
一方面安抚他们,另一方面却又不保证不会侵略他们的国家。
当仙悦关起门来,打算好好思考,要如何应付其他的大使时,办公室内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
符司仙悦在毫无预警之下,瞧见来人却不吃惊,好似已经习惯这种状况,仿佛这个人的出现,本来就该无声无息,好似她的出现,原本就是无法查知的。
“仙容小姐。”
仙悦恭敬地行礼。
仅存的四大古家之一家主仙容俏皮地说道:“七姨,你不必如此多礼啦,再怎么说,你也是仙家在外面的家主,要是让人听到你对一个小女孩如此多礼,总是不妥。”
仙悦严守本分地笑道:“小姐,现在您是真正的家主,基本的礼仪不容废弛,况且这儿四下无人,还担心什么。”
“好啦,随你高兴。”仙容轻巧地跳上桌子,就大方的坐在上面,一副调皮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寻常家主的威严与风范。
“那么,小姐今天过来,是要带来什么指示?”
仙容眼中
出狡狯的神情,轻轻地说道:“再过不久,招乌帝国的大使会来这表达抗议。”
仙悦道:“早该来了,本国已经变得一团糟,我才在想,该在哪时告知他两国进入敌对状况,要将他遣送出境,只是一时事忙,竟然将他忽略。”
“嘻…”仙容吃吃地笑道:“七姨是刻意忽略他的吧!只是没想到招乌帝国的反应竟然如此迟钝,到现在才想到要通知待在我法天的使节。”
仙悦道:“哪的话,我只是不想看那个可怜又倒楣的家伙回国受惩,才没让他得到确实的消息。”
仙容顺话说道:“我也满同情那位可怜的官员,所以决定给他机会,让他回国之后,不会受到责难。”
“喔?这可有趣了,我一直以为小姐不喜欢
鲁又傲慢的招乌人。”
“我对招乌人的看法并没有改变,只是特别优待那位大使,毕竟他可是帮助我们军事行动顺利进行的重要人物,给他一点小小的优待,并不为过。”
“那么…”
仙容
出暧昧的笑容,道:“没错,事情已经谈成,不过,就算没谈成,也要当做有那一回事来告知他。”
听完仙容的话,仙悦掩着嘴,斯文的笑道:“您这么说,好像把我当成职业的骗徒。”
“哈…七姨,就算是职业的骗子,恐怕也只能被你耍得团团转。”
“小姐,您太恭维我了。”
两位美丽的小姐,像是乐在其中地笑了一会,仙容才收起玩笑的神情,正
道:“该
漏给各国的假情报,我已经遣人去办,另外这是需要你配合的地方。”
当仙容将一卷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的册子,交给联邦的符司之后,就像棉絮一样轻巧的向后飘,飘出窗外。
当仙悦走到窗边,已经不见家主的人影,她的离去,就像她的来到一样,让人无法捉摸。
仙容翻了一下,里头跟封面一样,都是纯白无字,她点点头后,小心翼翼地收起小册子,门外便传来敲门的声音。
她应了一声,门外的官员恭敬地说道:“符司大人,招乌帝国的大使求见,我等已将他安置在第二招待室。”
仙容又
出狐狸那样的眼神与笑容,应道:“别急,让他等一下。”
招乌的大使被晾在招待室内。
一名执符在带他过来之后,就像被遗忘似的,再也没被理会过。
大使待在招待室内,自然是坐立不安。
身为驻外大使,他的工作不仅是与法天
涉各项事宜,还包括在法天境内搜集各项情报。
现在祖国遭到法天攻击,他没对祖国发出预警也就算了,连祖国遭到攻击这件事,都是听到流言,再经与其他国家的使者通讯之后,才确认真有其事。
以招乌人的观点,他还能活在敌国的境内,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要是招乌打算对某个国家用兵,事先将该国的使者逮捕,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是遭到攻击,除非这些外
使官还有很高的利用价值,否则直接处死是常有的情况。
如果对该国的军事行动不顺利,将人杀死
愤,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依照大使所得的情报,法天对招乌展开军事攻击,已经是数周前的事情,而法天对境内的招乌人几乎是置之不理,没实施特别的管制,也没采取特别的监控行动。
当然由招乌使馆派出去刺探情报的人员“无故失踪”的情况,倒也没改变。
只不过近
派出特别多的密探,使馆的失踪人口也就特别多,可叹的是在牺牲惨重的情况下,得到的情报却是少之又少。
法天将招乌的大使遗忘,招乌大使可不会将自己也给遗忘。
这位大使并非苟且偷安之人,法天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叫招乌大使相当难受,在难以忍耐的情况下,终于按捺不住,要到法天的司符府一探究竟。
想不到他来到司符府之后,却又受到冷淡的对待,法天这种态度叫他更是难受。
这是因为法天完全不在乎他,认为招乌在法天内,毫无影响力才会如此吗?或者法天已经决定对招乌全面进
攻,招乌大使已经没有作用?抑或是法天暂且将他留在此地,等待有用的时机?
大使等了良久,终于忍无可忍,于是悄悄地走出招待室。
一走出来,就见到两名工作人员端着招待的茶水、点心走来。
大使马上退回房内,心想,原来法天也不是将他完全忽略,不过等那工作人员进来之后,一定要问问,法天符司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怠慢客人。
他故作镇定地坐在位置上等着,竖起双耳,仔听着脚步声渐渐接近。
工作人员通过门口,过门而不入,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使又急忙探出头来窥视,却见两位工作人员走入下一间招待室内。
这下子大使可要生气了。
当大使想要走出招待室,对法天进行抗议时,脑中突然闪过那工作人员手中端的点心,那是一种名为“绿抹”
的茶点,并非法天所出产的东西,而是远在招乌西边“土方”的名产。
“法天怎么会用那种东西招待客人?据我所知,法天与土方并无往来。那个地方民风强悍,但经济、文化、工业水准都不高,虽然靠海,但航业也仅限于近海捕鱼,法天怎么会跟他们有所勾结?更重要的是,土方与我在边境上纷争不断…难道法天招待的会是土方的密使!”
大使越想越觉得可怕,要是法天与土方联手,那招乌不久后,将变得岌岌可危。
土方的军事力量不能说很强大,可是他们那种打死不退,死争到底的民族
,使得这个民族成为麻烦的敌人。
招乌与土方因为边境上的纷争,已经打打合合闹了数十年,两方的关系一直很差。
近年来,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爆发,可是火星依然不断。
是因为法天已经与土方联合起来,所以法天才敢对招乌用兵吗?
“法天之所以故意不与我接触,是因为害怕我发现他们与土方勾结的事情被发现吗?一定是这样的!”大使不由得担忧起祖国的状况。
要是西境的部队抽调出来,对付法天的部队,那么土方不就能够大举入侵!如果为了能尽速反击法天,而造成西境失守,岂非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招乌的大使突然又想起自己的境况,如果能够由法天活着回到招乌,在未能事先对祖国提出警告,致使祖国在法天内蒙受重大的损失,那么回国之后,一定会遭到严厉的惩处,可是要是能将法天与土方合作的情报带回去,必能将功赎罪。
于是大使退回房内,门故意不关上,留下可以窥视的空隙。
他选了方便窥视的角度坐下,心情紧张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又有人由走道上经过。他看到仙悦那个狐狸
般的女人,还有皮肤黝黑的两个人。
虽然只是一瞥而过,可是看那两人的肤
、服装,分明代表着他们是土方人。
大使心中的猜测,再度获得证实。
又过了好一会,招待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在两位执符的陪伴之下,仙悦总算出现。
招乌大使故作冷静地说道:“大人近来公事繁忙,我今
来到,可打搅到你了。”
仙悦展现出
人的笑容,回应道:“不,怎么会?我才想请大使过来一趟,您自己先主动拜访,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
仙悦的态度叫人很难看清,她到底在盘算些什么,要是法天真的正在对招乌用兵,她的态度又过于和善,可是这事已经再三确认过,绝不可能是谣言。
大使心有千万言,到了仙悦面前,却难以施展。
最后他下定决心,便问道:“近来听到不少传言,贵国与我方向来友好,部分友邦却表示,贵国军队跑到边牛平原活动,不知您对这些谣言有何看法?”
仙悦笑颜不变,不过眼中却显
出些许同情的光芒。
“大使先生,你弄错了。”
“您的意思是,那些都是无聊的中伤?”
仙悦掩嘴轻声笑道:“不,我是说那些不是所谓的传言,而是货真价实的事实。”
“这…”大使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法天的态度,竟然是如此直接,丝毫不用婉转的外
口语,不过在说话的态度上,却还保持着外
礼仪…
“其实本府想要请大使过来,就是要安排贵国外
使节出境的事宜。法天向来宽容,你我双方虽处于
战的状态,但为了不祸及无辜,因此本府要将大使,及贵国使馆内的人员,遣送回国,只是一时之间,找不着中立的第三者,所以才迟迟未加告知,关于此事我深感抱歉。”
“你!”
招乌大使听到这些话,大脑一时转不过来。
“你以为与土方联手,就敌得过我国吗?法天的军事力量也许很强大,可是想来这种不义的侵略,是得不到任何国家的支持。
“正义与公理是站在招乌这边的,如果贵国还想在大陆上立足,就请尽速退兵,否则我国的军事力量,必然会让你们承受重大的打击,大陆各国也会给予贵国制裁。
“而且贵国竟然同时对托罗王国、莲山自治区用兵,这种恶意的侵略行为,一定会遭到大陆各国的共同抵制。”
仙悦先是闪过惊讶的神情,好似藏在心中的秘密被发现,虽然这个神色一闪即逝,但是却没逃过招乌大使锐利的双眼。
在大使眼中的仙悦,像是刻意保持冷静,还有那狐狸
般的笑容。
“大使您误会了,那个落后的地方,对法天的经贸毫无任何价值可言,双方亦未曾来往,又怎会有联合侵略贵国的行为呢?”
仙悦这句话,好似说得不太
畅,就像是临时编出来用以敷衍的话语,不过接下来,她又很
畅地继续说道:“我国并非对托罗王国,或是莲山自治区,进行毫无道理
的侵略。大使应知托罗王国在数年前,曾对我法天南郡用兵,虽然该国铩羽而归,我法天宽容大量,不多加追究。
“然而该国的赔偿却迟迟未付,再加上该国的人民向我法天求助,希望能
离托罗王朝无能的统治与迫害,我国是基于托罗王国广大民众的请求方才出兵,岂是侵略之而为!
“再说莲山自治区,我军进入时可有打过一场战?莲山是仰慕我法天,才主动请求加入法天联邦的系统之中,何来侵略之行为?
“再说对贵国用兵实属无奈,大使当知我方要求贵方严惩边境之
寇盗匪,可惜贵国却一再置之不理,无奈之下,为了保障我法天人民身家安全,只有自力救济,出动扫
该区之恶寇盗匪。
“岂知出兵伐盗之后,竟然发现那是贵国士兵…关于此事,本人倒想问问大使,贵国军士佯装盗匪越过边境,抢夺法天人民财物,我方为何不可加以反击?”
招乌大使怒道:“
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分明就是栽赃!我国官兵岂是盗匪之辈!”
仙悦无所谓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请您返回使馆,打包行李,静待通知。本府在三
之内,安排您的返国,希望大使能约束贵国人员,切勿擅离使馆,否则法天无法保证安全。”
“你这是…”
大使气得想要抗议。
仙悦却用职业的笑容道:“请!您请回!”
“…可恶!你们法天会遭到报应的!正义是属于招乌的!最后的胜利会是招乌的!”
“不,胜利与正义是归属有实力的一方。”
看着招乌大使气呼呼地离开,仙悦心中窃笑不已。
大使回国之后,招乌必然上当,土方将为法天牵制大量的招乌部队,等到招乌旁国发现情况不对,将兵力转向土方之时,土方与法天的合作才会真正发挥作用。
届时已将部队调离的招乌,又将面临土方的猛烈攻击,用事实来
惑敌人,向来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第七章打探
武议团近来特别热闹,由于长青回颜还有季行云的关系,每天都有全武行的演出。
虽不是每一个位参与的人,都自意充当演员,可是在长青回颜的“邀请”之下,也没人敢拒绝。
自从见过雷震之后,季行云就郁郁寡
,经常可以看到他双眉深锁,奇怪的是,那天之后长青回颜也有类似的状况。
在朋友面前,季行云刻意保持欢笑的模样,反而更让人心生疑窦。
至于长青回颜就不像季行云那样,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一张生气的脸明显的摆出来让大家看。
大伙都在猜测她为何心烦,却没人敢当面问她。
这一回就连最重要的情报来源——青武昌,被问及此事时,都只用苦笑与顾左右而言他的方式来回答。
不过根据可靠消息,长青回颜被长青家的家主抓回家之事,必然与她的心情不佳,有绝对的关系,只可惜没人会为了这种事,去特别打搅诸事繁忙的家主。
季行云心情不好影响不大,可是长青回颜心情不好,对众多的武议士来说,可就是非常严重的大事情。
她心情不好,出手就较无分寸,也会想用多流汗水,来排解郁闷的心情,这时就会出现许多倒楣的牺牲者。
陪他们两人练功,收获倒真的不少。
长青回颜的眼界相当高明,与她
手几回合,就能得到许多宝贵的建议与经验,不过那种以身体来记忆本身缺失的作法,倒是吓退不少人。
一如常
,一堆人又聚在一起,互相切磋比武。
在场上是长青回颜独斗长青回夜、长青回望,还有长青安满,小队里大半的武议士都在旁边观看。
不过也有人注意的不是场上
采的武打,长青安稳与李绍文的双眼停留的地方是周荃,而且这两人的眼睛几乎要快
出火来。
周荃粘在季行云身旁,挽着他的手、一副小鸟依人、幸福快乐的模样,就叫两位年轻的武议士妒火难消。
周荃不甚专心地看着场上的比试,偶尔提出几个问题,季行云随口回答,显得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种情形让长青安稳与李绍文更加气愤,虽然他们自知在武功上远不如季行云,可是武功高强也不能这样!
在他们心中已经认定,季行云仗着自己的能力,欺骗一个天真无知的少女,他这种似关心,却又不把周荃当成情人的作法,看在两人的眼里,分明就是在玩
少女的感情。
当事人心里想的是法天对外侵略的大事,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小事。
况且周荃以往就是这么粘他,季行云打从一开始,就只觉得多了一个妹妹,未曾想过其他方面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除了陪武议团的成员练功,就是四处查探法天对外出兵的理由,还有法天人民对这件事的看法。
经过努力的调查之后,季行云感到相当失望。
大部分的法天子民,对于战争节节胜利之事,只是感到与有荣焉,很少人想到战争所带来的代价与悲剧。
不过这也不能怪法天的子民,待在安全的地方,听到的资讯都是好消息,国土扩张、扬眉大陆,让法天人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他们不曾看过前线的悲惨状况,自然也不会想到战争的坏处。
当然战争还是会对民生经济带来冲击,可是这些问题都还没浮上台面。
各大家族想要到新天地去拓展势力,商人想要抢食建设新土地的大饼,占据新的市场。
好处都浮上台面,坏处则隐而不发。
重重的好消息,甚至让季行云怀疑,法天的作为是对的,不过想到夜俱人又会因而失去宝贵的家园,他就抛开法天官方的说法。
经过多
的调查,季行云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新兵团的成立,是因为武议团已经研发制造法印的技术,各大家族会支持新兵团的行动,多半也是为了取得更多的法印。
获得新的武力,很可能就是事情的起源。
想要劝阻法天放弃武力、征服他人,只会被当成笑话,想要消弭战争,恐怕得采取其他的手段。
可是该怎么做?能这么做?
季行云心头一片空白,没有主意。
“队长…”
“嗯,什么事?”
季行云虽然早就不是武议团的小队长,不过曾在他任职期间的团员,依然没改变对他的称呼。现任的小队长冰泉月眉称他为队长,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长青大姊的心情不佳,能请您代为询问吗?”
“嗯…我?”
冰泉月眉解释道:“是的,也只有您才有这种资格,若是能知道她心中的烦恼,团员们或许能加以协助。大姊
出手过重,已经影响到武议团的战力,挂伤号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都不是很严重的伤害,可是数
的休养却也不可避免,在这种时期,随时可能需要武议团的力量,身为队长的我,必须保证有足够的成员能够随时出动。”
“好的,我会帮你问问。”
“就麻烦你了。”
场上的战斗,在三人合击无果之后结束。
还不过瘾的长青回颜,原本想再拉人上场,可惜没人敢成为下个牺牲者,总算在冰泉月眉的协调之下,改让武议士点拨前来观摩的预备士。
退到一旁的长青回颜,很自然地站到季行云旁边。
她先是抱怨长青回夜这些家族弟妹们不知长进,然后又埋怨武议团的水准越来越差之类的话。
等到她发
够了,季行云才开口发问。
“大姊头,您近来好像承受不小的压力?”
她不太自然的说道:“哪有!谁能给我压力!”
这时站在旁边的青武昌,也
出不自然的表情。
“那么…您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她叹道:“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只是…真麻烦…”
演武厅内人人拉长耳朵,无不注意长青回颜的话语。
季行云疑惑地问:“世上会有什么事,让您觉得既高兴又麻烦?”
“…还不是无非伯父…”
“嗯?”
“结婚不就是我自己的事,他偏偏要盛大的庆祝,唉,我最怕那些繁文缛礼,想到即将面临盛大婚礼,就让我头皮发麻。”
“您说什么!”
所有人都跟季行云一样惊讶,场上的数组预备士及武议士也停下动作,所有人都像木
一般,呆瞪着长青回颜。
这位大姊还不自知的继续说道:“唉,早知道就先私下在他郡完成仪式再回来,这对伯父也许有点失礼,可是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等等,您说什么?”季行云问道。
“怎么了,我这种年纪要结婚有什么不对吗?”
季行云有点为难地问道:“可是…嗯…婚礼应该是要两个人才能办得了吧?”
“你这不是废话!”
“那…”
“你真奇怪,这有什么好那的这的。啊,我得要先离开,唉…又要回去
足无非伯父的虚荣心,真是麻烦…”
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长青回颜走出演武厅。
讨论声跟着爆出。
突然有人想起青武昌,要想知道那位不怕死的新郎到底是谁,除了问他,再也没有其他适当的管道,可是青武昌却早已不见人影。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周荃双眼散发出光芒,含情脉脉地看着季行云,此时她心中勾勒的画面可想而知。
还没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中回复的季行云,却又被殷荃、还有小
儿强行拉离演武厅。
她们两个咄咄
人的态度,叫让季行云感到奇怪。
两位女孩如同警士问案般的态度,气势
人。
当季行云被她们拉走,周荃自然也悄悄地跟过去。
这女孩原本要直接过去关心状况,但小
儿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她停在外面,拉长耳朵小心翼翼的偷听他们的谈话。
“队长,你对周荃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该有什么打算吗?”季行云的语气中充满疑惑,甚至对这个问题毫无概念。
季行云现在对这个问题的想法,就好比一名小孩童被问及量子力学,那样毫无概念。
“难道你不喜欢小荃吗?”殷荃用责备的语气问着。
在门外偷听的周荃屏气凝神,既期待又怕受伤害。想要由季行云口中听到明确的答案,可是又不希望打破目前的状况,得到真切的答案。
季行云到现在,还是搞不太清楚她们两人的用意,不过殷荃的问题却很好回答,他以非常直率的语气肯定地回答:“我当然非常喜欢小荃。”
两位女孩互望一眼,点点头,接着小
儿又说道:“那你这种态度,小周荃不是太可怜了!”
“没错、没错!队长你真是个充满罪恶的男人。”殷荃在一旁点头称道。
“小荃,可怜?”季行云先是
出疑惑的神情,然后才问道:“是队上有人欺负她,还是小荃家里出了什么事?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些事?我还以为她最近一直都很快乐呢!”
“喂…”小
儿
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她在心中已经渐渐开始将季行云归类为“很会做假”的那种男人。
“我还以为小荃有什么话、有什么苦恼,都愿意跟我说呢…”这时季行云的神情就像是一位失格的父兄,无法排解家中可爱小妹的烦恼那样。
殷荃对季行云的了解较深,对季行云的迟钝,也吃过小小的苦头,所以不像小
儿那样怒容浮现。
这时小
儿的态势,就像是要豁出去那样,誓死要为女
同胞讨回公道。
“小云…我实在很不想在这里、在此时跟你说这些…”殷荃这时的目光移向门口,好似穿过木门看着满脸哀愁的周荃,然后又看了一眼身旁这位越来越激动的女孩,叹了口气才说:“你不知道小周荃很喜欢你吗?”
季行云的回答又令人错愕,他毫不做作,直率地应道:“我当然知道…”
听到答案的前五个字“我当然知道”小
儿终于忍不住地吼叫大骂:“你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分了!还亏我过去一直很尊敬你,季队长我真是看错你了。”
小
儿气愤地啐了一声,在她心中,季行云由值得尊敬的“季队长”降级为“这个男人。”
她握住殷荃的手就要把人拉离,同时气呼呼的说道:“殷荃姊,跟这种男人说话,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我们别再理他了,把时间花在他身上,不如该想办法帮帮小周荃,让她
离这个男人的魔爪。”
“小
儿先别冲动…”
“殷荃姊跟这种女
公敌,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我是女
公敌?”
小
儿看到季行云到现在,还装成极度无辜的样子,依然表现出人畜无害,活像被误会的表情,就越加生气。
殷荃急忙安抚道:“小
儿,别这样,你先冷静一下…”接着,她又很认真的问道:“小云,我问你,小周荃在你心中的印象是什么?”
“很可爱,很活泼,又率真。小时候我一直希望能有个弟弟或妹妹,一直到南城小荃的出现,才实现这个心愿,就像长青大姊也让我多了一个姊姊的感觉。”
“…那…我们呢?”
“团里的每个人我都很喜欢啊!这里就像一个大家庭,我一直很珍惜与大伙的友谊…”季行云说着说着,语气突然变得哀愁起来,这时他想到的是,法天若是继续军事活动,这份友谊要如何维持,要如何割舍…
“你说的是哪门子的傻话!你!”小
儿对季行云的回答,显然相当不满意。
“小
儿…”
“殷荃姊,他这分明是…”
“我知道。你别生气,让我来说好吗?”
“哼!”殷荃不理会小
儿的不满,温和的对季行云说道:“小云,我知道你对周荃就对像家人一样,把她当成可爱的小妹妹在宠溺,可是这不是小周荃所想要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在她心中,你并不只是一个大哥哥而已。”
“嗯?”
殷荃停顿一下,像是经过内心挣扎后才道:“小周荃的喜欢,与你的喜欢,完全不一样,是属于男女之间才会有的那种情感,是希望能够跟你厮守终生的那种喜欢。”
“咦!”季行云的表情,活像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
“咦什么咦,别告诉我,你完全没感觉,这种话只有鬼才会相信!”小
儿严厉的责备季行云。
“可是我…”想要继续解释的季行云突然住嘴,不安的神色浮现在脸上。
“小云,请你再告诉我一次,你对小周荃真正的看法。”殷荃再一次认真地问着。
季行云非常小声的说:“可是…这件事…不适合在这说吧…”
殷荃知道季行云在顾虑门外的周荃,不过看着这位小女孩长大,陪着她努力过来的殷荃觉得,与其让长大后的小女孩,还抱持着虚无缥缈的期待,不如让她明白,不如让她打消念头。
就算会感到伤痛
绝,这也只是一时之间的痛苦。
与其让她虚耗青春,不如让她认清事实。
“没关系,请你务必说清楚。”
“可是…”
殷荃传音道:“就是小周荃在外面,才更要把话说明白。”
季行云搔搔脑袋,深深的吐了口气才说:“我是很喜欢小荃,可是这种喜欢,与你们口中的她给我的喜欢,完全不一样,我只是把她当成一位可爱的妹妹在疼爱,完全没有涉及所谓的男女之情,况且…”
“况且?”殷荃温柔地看着季行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况且!”小
儿严厉地瞪着季行云,
迫他继续说下去。
“…况且,在我心中早就有不可取代的人存在…”
“这样啊…真是遗憾,我想小周荃一定能够理解的…”
相较于殷荃的宽容,小
儿的态度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她语气尖锐地说:“季队长!你真的很过分,明明就已经心有所属,却还接受别的女孩的温柔!像你这样,根本就是故意要脚踏两条船,刻意隐瞒早有女友的事实,还对别的女和出温情,这是最恶劣的行为,你把小周荃当成什么了!”
季行云很无辜地说:“不就是把她当成妹妹吗?”
“季行云!你别太过分了!”
“小
儿…”
小
儿的责难,就像一场无妄之灾,降落在季行云身上。
说起来这好像是他的错,可是又不完全是他的错。
说不是他的错,却又只能算是他的错。
季行云的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觉得该跟门外的周荃说些什么,可是在这种状况之下,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该向小
儿辩解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在这左右为难的当下,季行云突然双眼一张,对不停叫骂的小
儿还有殷荃说道:“对不起,让我先离开一下…”
“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想逃避吗?臭男人!”
在小
儿口中,季行云再度降级为“臭男人”可是季行云却只是做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就快速闪过两人,开门的动作之后,一路继续向外奔驰,同时在周荃耳边留下一句:“小荃,很抱歉,可是小云哥只把你当成可爱的妹妹…”
“喂!别逃…啊!”小
儿生气地叫着,却惊见周荃站在门外。这时她表情更是气愤,便气冲冲地追上去。
深怕小
儿会在虱之下,做出不当的举动,于是殷荃也追了上去,然后本来很想逃开的周荃,也追了上去。
殷荃很快的就追上小
儿,跟随踪迹,来到外城一处林木花草遍植的地区。
当殷荃见到小
儿时,她正嘟着嘴,手掌架在双眼上方,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追丢了吗?”
小
儿忿忿的说道:“可恶!这么会跑,不愧小队长。”
“你好歹也是武议士,追个人也会追丢掉,记住了,这个时候不能光靠双眼,要用真气去感觉…”殷荃在教训小
儿的同时,放出了真气,寻找季行云的行踪。
“那…殷荃姊…”小
儿期待地看着殷荃。
“…真不愧季队长!果然找不到人…”
“呃,殷荃姊…”
殷荃叹了口气,就打算掉头,准备离开返回城中。
“我也该回去了,已经出来了快一上午,再不回去,公会那些啰唆老头,可就要大发雷霆。”
“呃…可是…”
殷荃教训道:“小
儿,关心朋友是很好,可是也要有个分寸,尤其是这种事,旁人介入不得,如果最后让小周荃伤心,我们再陪她哭一场就行了。”
“话不是这么说,这样她不是太可怜了吗!”
“可不可怜,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但是…”
“我没事的…小云哥又没讨厌我…”突然冒出声的是周荃。
“啊…你…”周荃在脸上挤出一抹微笑的说:“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小云哥能把我当成妹妹,我就很高兴了,能有他这样的大哥哥,是我的骄傲…”
殷荃走过去,将她轻轻地搂住,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指尖由周荃的秀发间
下。
“我很高兴的…因为我有一位很爱护我的小云哥,还有会安慰我的殷荃姊…”
在殷荃的怀中,
下成长的眼泪之后,周荃重新用开朗的笑容说道:“小云哥呢?他不是跑到这一带来了?”
小
儿伤脑筋的说:“是啊…真不愧季队长,气息隐藏得真完美,就连殷荃姊也找不到人。”
“嗯…小云哥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呢?”周荃说话的时候朝着地上看。
看着看着似乎让她发觉了什么,于是开始前进。
“小荃,你找到什么吗?”小
儿问。
“嗯。”周荃点点头,在搜寻的同时解说道:“以前小云哥曾教过我,怎么追踪的秘诀。”
三位女士在这片林中走没一会,就看到季行云的背影。
“队长!”
“小云。”
“小云哥…”
三声呼唤,让季行云回过头,略显尴尬地说道:“你们找来啦?”
“这位是…”
原本只打算私下过来见青木的季行云在被找到之后,只好老实地说道:“这位是青木阿哥。在回到南郡之前,我一直受他照顾。”
“你们好…在下是青木。”
这时青木身上穿的并非是平常待在森林中那种以树叶皮,简单的麻织品做成的衣物,而是在南郡流行的礼服。
不过这身衣服,似乎不十分合身,衣袖不但过长,而且整件衣服套在他身上,也显得宽宽松松,好似穿着一个布袋似的,非常的不协调,也不搭调。
而青木生硬的神色,好似也不喜欢这种衣服,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跟衣服对抗,怪得不得了。
“很…很高兴再见到你们,殷荃…女士、小
儿小姐。”
青木以法天的方式,与她们打招呼,不过说起话来,也显得相当生硬。
“咦?我们见过面吗?”小
儿困惑地说。
季行云道:“呃,算有吧,之前在
巡之旅时,有过一面之缘…”
“是吗?”小
儿显得更疑惑。
“青木先生,你是特别来找小云的吗?”
“是的,我需要他的协助。”青木老实回答。
季行云
口问道:“青木阿哥,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那森林那边…”
青木摇头说道:“不是的,离开调和的土地,要找人就变得困难许多,能够方便找你的,也只有眠月小姐。”
“啊!眠月也来了吗?”
季行云的双眼马上绽放出光芒,眼眸左右打转,像是在找人似的。
“眠月小姐帮我去买另一套合身的衣物了…这身衣服…”青木突然以为难又带着感慨的神色说:“原来真知大人也有办不好的事情。”
季行云有点惊讶的说道:“干圆也跟来了!”
突然间,不太高兴的声音由旁边传出来:“我不能来吗?眠月那丫头都跑来了,我只好一起跟过来。”
季行云还有三位女孩望向旁边,才在树下看到干圆带着不太高兴的神情,靠着树坐在地上。
殷荃与三位女孩都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名手上拿着纸笔正在速写的人,竟然让人完全感觉不出来她的存在。
她并没有刻意躲藏的样子,当注意到她时,并不会觉得她刻意收纳真气、隐藏行踪,可是正眼看到她、没听见她出声之前,却完全没有感觉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并不是她的存在感过于薄弱,也不是她的内袭分微弱而不容易察觉,只是她的存在,已经完全融入这片林子,就像是森林中的一棵树一样,如果不特别做上标记,又怎么会注意在数百株树木的其中的一株?
干圆说完一句话,就继续专心在素描之中,不再说话。
季行云也很习惯她这种作风与态度,也就不再打搅干圆,并且对殷荃她们说道:“在她画图的时候,千万不要打搅她,不然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呃…很可怕的事情?”小
儿
回跨向干圆的脚步,一脸惊讶地看着季行云。
“嗯,没错,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季行云用很认真的口吻重复一次。
殷荃笑道:“你是在开她玩笑的吧,小云?”
“对嘛,小云哥一定是在开玩笑的。”
干圆静静地坐在那里,振笔疾挥、认真入
的样子,架骨轻盈,一副柔弱文艺之女的模样,要将她与可怕的事情串连在一起,还真的有点困难。
当三位女孩都以为季行云在开玩笑的时候,青木却认真的说:“没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季行云点点头应道:“真的很可怕…”
一个很可怕的文艺之女,一位穿着非常不搭调,外表看来就不是法天人的男子…三位女孩感到奇怪,季行云怎么会有这些“怪朋友”还有他们特别来找季行云,又所为何事?
殷荃再三打量青木,想到季行云曾说过,这段时间,他待在南郡东方的森林中,便问道:“青木先生不会是夜俱人吧?”
“夜俱人?”青木先是楞了一下,便点头说道:“是的,我族在城市人的口中,确实是被称为夜俱人。”
“真的是夜俱人!”殷荃意外地看着青木。
一个夜俱人跑到城市中,是一件相当稀奇的事情。
虽然在大陆各个地方,都有夜俱人的存在,可是这群人是一个相当封闭的种族,他们鲜少离开自己居住的地方。
他们不主动与其他人进行交流,从来没有主动侵略过任何地方,就只是默默守着自己居住的土地。
在大陆上,夜俱人的人口并不少,但不曾出现过一个以夜俱人为立国主干的国家。
在大部分人的眼里,他们是“未开化”的代名词。
一个夜俱人离开居所,来到南城,想必有重大的事情。
不过确认青木是夜俱人之后,殷荃才明白,为什么他穿那身的衣服,会让人觉得那么怪,不就因为他是夜俱人。
“青木阿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是不是森林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
季行云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在场有三位法天的武议士,那么该把话说明白吗?
青木没这层顾虑,更不会知道殷荃她们的身分,于是接下去说道:“不是的,我来这里并不是因为法天的部队又到森林破坏。”
“咦?”“法天的部队到森林破坏…”周荃疑惑地说:“怎么会?”
“这个嘛…”这件事情,解释起来还满复杂的,况且季行云不希望周荃涉入这种事情,所以又感到相当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才好。
哪知青木却继续说道:“是的,法天的部队被小云赶跑了两次,在小云离开后,在银杏阿姊的调度下,又被我们赶回一次,不过下回我们不会再赶人了…”
青木说到最后,语气显得相当哀愁,季行云紧张的问道:“是什么人受到伤害了吗?”
青木摇摇头平静地说:“守林员都没事,进来破坏的法天人,也都没什么事,只是长老下达指示,要我们放任城市人进入森林,做他们想做的任何事情…”
“这…那薪柞、红杉他们能接受吗?”
青木无奈地说:“别说他们,我也相当气愤,可是这是长老的决定,就连真知大人也建议我们接受长老的指示。”
季行云望了一眼青木口中的真知大人,然后才说:“很抱歉,过来这里也无所斩获。”
“没关系的…森林即使被砍伐、被焚烧,只要努力,还是会重新长出来。”青木虽然这样说,不过他的口气,却显得相当无奈与悲切。
季行云又问:“那么你是来通知我这件事情的吗?”
“不是的,我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请你帮忙。”
尚未知道是什么事情,季行云就直接说:“好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喀!”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由背后传出。
三位曾经是武议士、现在为武议士的人,很自然地转头,惊见一名宛若天仙的女子出现。
这名女孩的出现若非她正好踏断了一
枯树枝,恐怕等到她走到众人身旁,也还未被人发现吧。
三位女孩又是一惊,她们发现今天见到了好多不可思议的人物。
一位夜俱人跑到城市里头已经够稀有,还有位能与自然合而为一的女子,现在又跑出来一位让三位美女也自叹弗如的女子。
“眠月…”
“眠月小姐。”
苍眠月轻巧地走向前,将手上的小包袱交给青木。
然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向殷荃三人,对她们放出微笑,轻轻地点头示意。
这一瞬间,三人被苍眠月的笑容给
住了,她们惊叹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她不施胭脂,嘴
却红润闪亮,皮肤白里透红,动作高雅,笑靥如花,双瞳闪亮清澈中,却又带着一丝忧郁。
“她是我的…朋友,苍眠月…嗯,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名女孩都盯着苍眠月,直到季行云为她做介绍后,才慌张的回应。
“您好,我叫殷荃…”
“…人家都叫我小
儿…”
周荃没有反应,她看到她用温柔眼神看着季行云,季行云也用一种她未曾看过的神态,将目光留在她身上。
小
儿偷偷的顶了周荃一下,她才慌乱的跟着说道:“您好,我叫周荃…”
“啊!啊…”就在大家惊
于苍眠月的容貌时,青木却做出了大煞风景的动作——他开始
起衣服。
当他
下上衣,
出红棕色的结实
膛,正要继续扯下
子时,小
儿在发怔后发出尖叫。
“你在干什么!”殷荃大声骂着。
青木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我?在换衣服啊?”
“你这家伙!”
小
儿气得运起真气,打算要教训这位暴
狂,青木却还疑惑的问道:“小云,你这些朋友是怎么了?”
“哈…这…”季行云陪笑道:“青木阿哥,能不能请你到后面一点的地方更衣?”
青木问道:“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啊…呃…”这个牵涉到的层面相当复杂,简单的说这是习惯的不同,是要解释,却又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
就算跟青木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当着女士面前,更衣
身体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青木恐怕还是只会问为什么。
于是季行云说:“这…嗯,我有些话要跟南城的朋友说,能不能请您马上回避一下?一下子就好了,你换好衣服的时间就够了。”
青木还是不太能理解的样子,不过他还是捡起地上的衣物暂时退开。
然而退开的并不只是青木,连苍眠月也跟着一起走开。
“眠月你要离开了吗?”
“你不是有话要私下跟她们说,需要不相关的人回避?”苍眠月反问道。
“啊…是…”
丢下一句让季行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话,苍眠月轻轻也飘开了。
“…那个,夜俱人的习惯跟我们不大一样…呃,希望你们不会介意才好…”季行云相当尴尬的说着。
“那位眠月小姐也是夜俱人吗?”周荃问。
“不是,她不是…”
周荃接着又问:“小云哥似乎很重视她?”
“嗯…”小
儿跟着说道:“队长,请慎选朋友!你已经够怪了,想不到你的朋友行事更有自己的风格。”
“我哪里怪了?”
小
儿听到季行云的回答,便对殷荃说道:“怪人总是不会觉得自己怪。”
“嗯,没错、没错。”殷荃点头称是。
经过一番折腾,青木换上了苍眠月买来的衣服,再次回到季行云身旁。
这一次他给人的感觉,不再有之前的不协调感,苍眠月为他选的是样式简单的套衣,而不是干圆买来的那种总在正式的典礼、宴会上穿的服装。
当苍眠月跟在青木身后出现时,又把几位女孩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回她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回来,身旁也跟着一头身形壮硕的银狼。
大体上,所有的南城子民对狼这种生物都没有好感,原因自然是起于狼祸。
行事较为冲动的小
儿,差点当场跟白银大战三百回合,总算在季行云强力的保证之下,她们勉强容忍有一头狼存在此地,留在她们的视线当中。
经过一波三折,青木总算要说明他的来意。
“事实上长老们的决议,并不只是要我们任由城市人的入侵,更要我们退回森林的更深处,回到聚落之中,这等于是要我们弃守森林。
“虽然引起薪柞与红杉强烈的不满,不过在银杏阿姊的安抚之下,他们总算跟着回到聚落之中,现在我亲手保护多年的森林恐怕不再翠绿,即使离开那里,耳边仿佛还传来大树被砍倒,震撼大地的声音。”
青木口中说出哀沉的话语,让季行云感到相当难过,他半呢喃地问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长老要你们放弃长年付出大量心力照顾的家园?”
“对啊?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家园,把入侵破坏的人赶出去有什么不对!”小
儿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忘了她是属于入侵者的那一边,跑去破坏夜俱人家园的人就是法天的部队。
青木很沉重地说道:“其实我是赞同长老的意见,纵然对森林的死亡感到哀伤,可是为了避免伤亡还是要有所取舍…”
“避免伤亡?”
“啧,你们这样怕死是不行的,如果害怕牺牲,怎么保护自己的家园?男人要有骨气才行,有人跑到自己的家中作
,不给那恶贼一点教训怎么可以!”
小
儿又以自己的观点教训青木,这话听在殷荃耳中,叫她哭笑不得,小
儿的话,不是叫外人伤害自己的同胞吗?而且还像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在为青木打抱不平。
不过青木却说:“就算是无知的城市人,他们的生命也是宝贵,在可以容忍的情况之下,我不希望伤害生命。
我相信长老们的看法也是这样,大自然的生命力是很强韧的,我相信即使是愚昧的城市人,也会有省悟的一天,我是样劝服我自己。”
“啧,真是无聊又懦弱的想法。”
听到小
儿的挑拨,季行云急忙将话题拉回主题,转移青木的注意力“然后呢?你怎么没有随着其他人回到森林的更深处,而来到这找我?”
“其实长老会要我们退回聚落,还另有原因。”青木顿了一下,
出沉重的眼神。
“因为长老担心我们会与入侵者产生无法补救的冲突,在数天前聚落中,风之部族的读风人,由风中听到居住在宁静森林同胞的哀鸣,在风中也闻到了血腥味。因为
读风人由风中所读到的影像,发现与入侵森林穿着相同服装的人,所以长老才会命令我们退回聚落。”
“…这、这是真的吗?”季行云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再问道:“可是宁静森林?那与双方的争战有何关系?会不会是弄错了?”
青木道:“无法确定,这件事只有长老还有少数的守林员知道。我曾试过要与宁静森林那边的同胞发起调合共鸣,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所以情况恐怕不乐观,这件事并没有传到世界各地的同胞那边。
“最后的联络是由宁静森林的长老传出,所以也只有林之部族的长老才知晓这件事。同胞遇害的事情暂时隐瞒着,可是如果再有什么情况发生,恐怕会引发同胞们的怒气,届时很可能会发动全面的反抗行动,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部族的长老也是相同的想法,可是其他部族恐怕无法忍受这种事情。”
小
儿听完后就说:“我到觉得你的部族太过怯懦,要是武议团的朋友被人欺负,我一定力
到底,哪有
缩回去的道理,那样实在太逊了。”
“…小
儿,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
,如果让全大陆的夜俱人都站出来的话,后果会很可怕的!青木,还有长老是不希望用血来洗血,才会做出这种决定。青木他们种植的树木被伤害时,所爆发出来的怒气就已经很恐怖,更何况是亲朋好友被杀害,可是要忍受这种痛苦,而不运用力量进行报复,是需要更大的勇气,我很敬佩这样的青木。”
“啧,快意恩仇才是我的作风啦!什么忍一时风平
静,那是没用的人自我安慰的说法,太逊了啦!”
殷荃马上责备道:“小
儿!你太失礼了。”
“不说就不说。”
季行云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所以青木阿哥你打算走一趟宁静森林,到那里实地确认?”
青木摇头,道:“不是的,宁静森林不需要去了,那里已经没有木之部族的存在。”
“那么…”
青木继续解说道:“在每个部族都会有一两位风之部族的成员,由他们负责将同胞们联系起来。宁静森林虽然
已经没有木之部族的存在,可是长者身边的读风人,在血腥之风飘来之后,还有收到驻留在宁静森林的那位读风人所送出来的讯息,只是很微弱,而且发出的地点已经不再是宁静森林,所以长老希望能找出那位幸存的同胞。”
季行云说:“我明白了,我会全力协助你的。”
青木叹道:“谢谢,走出森林的世界真的很混乱。”
这时一直把目光放在季行云与苍眠月两人之间,飘来飘去的周荃不依的说:“小云哥你又要离开了吗?”
“嗯,我必需离开,帮青木阿哥找人。”
周荃指着苍眠月道:“她也会一起去吗?”
“呃,这…”“我会去。”苍眠月简单的给了答复。
“耶!眠月,这件事…”
“如果眠月小姐也愿意帮忙,那就太好了。”
“可是…我觉得你还是跟银杏阿姊他们共进会比较好…”苍眠月摇摇头,发出黄莺的声音:“不,在森林里虽然很好,可是待在很多人的森林,却要受到相当大的拘
束,我不喜欢,况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没稳定,我不放心。”
“这…我…”
一直像是空气般的干圆,突然开口半讥讽的说:“季家的小伙子,你好像很跩喔!”
“我…我哪有!”
“不然小丫头要待在哪,你有什么意见?不要以为现在的你很了不起,单比功力的话,你还不是小丫头的对手,而且你也还没掌握这具躯体,未能发挥全部的力量,要是在外面
跑
撞又出事的话,可不会有第二次的幸运。而且你让我重拾最讨厌的事情,要是没好好的活下去,我会生气的。”
“哈…这…”苍眠月又说:“你讨厌我的同行吗?”
季行云大声地严正声明:“不!绝对不会!完全不会!真的,一点也不会!”
干圆道:“既然这样就出发吧,真讨厌,我最讨厌这种麻烦的事情,早知道会碰到这么多事,就不当什么监护人了,改天一定要找宇变算帐才行!”
“咦?现在就走?”
“废话,你以为一个夜俱人离开调和的土地,又在战区之中,能撑多久?要迟了,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这可是分秒必争的事情。”
“…我知道了。”季行云转向殷荃她们,
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殷荃,麻烦你代我向大姊头说声抱歉,不能参加她的婚礼了。还有请你告诉雷义,要他传话给雷大哥,就说我的决定不会改变,但是友谊长存。”
殷荃道:“好的,小云,请小心,也请不要在意立场的问题,反正都被通缉过了,为了自身的安全,尽管出手没关系。”
“小荃,你要好好保重。”
“小云哥…你跟眠月姊也要幸福喔!”
“啊…别…别开大人玩笑啦…”周荃的一句话,让季行云顿时脸红。
小
儿道:“虽然不知道季队长你究竟要干什么,不过请你保重。”
“谢谢,如果有机会,我会再回来与大伙切磋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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