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这样玩下去,我怀疑我怎么回得去工作!”
倒在沙滩上气
嘘嘘抱怨的是丁锡杰,他正在参加一个沙滩排球的比赛,刚刚为了救球,他奋不顾⾝的往前一扑…结果还是没接到,还把郝成义也一起绊倒在地上。
“当然啦!”郝成义毗牙咧嘴的警告他。“你要是再打到我,我就让你全⾝是伤的回去工作。”
他气愤的瞪着丁锡杰,这家伙今早已经连撞他三次了,完全不顾他昨晚脫⽪的惨况,全⾝的重量净往他靠过来,完全把他当⾁垫用,疼得他喊爷爷叫
的,全⾝
酸背痛。
“不小心的嘛!”锡杰嘻⽪笑脸的说道。要不是他看郝大胖可爱,他才懒得用他当垫背的。“别像个女人家的净嚷嚷!”
“好了好了!”在一旁等待的黎芝芝看不下去了,其他十人都还等着玩球呢!瞧他们两人只顾斗嘴,完全没注意到裁判发球的手势。“来!大胖!发一个強而有力的杀球过去,让我们给对方一点颜⾊看看。”
“这有什么问题。”听到美女的鼓励,郝成义一
膛,把站在对面的对手当做共匪般的,一个杀球就打过去。
这是今早在海滩上举行的沙滩排球赛,丁锡杰,郝成义、林芳蔽、黎芝芝和另两个英国来的旅客苏珊和乔治组成了一队,连手攻击由⽇本而夹的旅客所组成的队伍。
而应居里呢!自然还是坐在他的沙滩上,观看他的队友下场,扮演他这个什么都不会的角⾊。
“酷!”应居里在场边小声的赞了一声。没想到丁锡杰的排球也打得这么好,他看起来一脸聪明相的,没想到运动也这么在行。
“怎么?”躺在应居里⾝旁晒着太
的敏妮姑妈拉下太
眼镜,斜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自己下场打,反倒是在旁边看起比赛来了?年轻人学我们老人家没事净坐在海滩上⼲嘛!”
她就搞不懂,刚刚这群小伙子要组队时,应居里就坚称他不会打排球,如果她老太婆的记忆力没有错的话,几个礼拜前,她在‘应氏庄园’里头才看到应家四兄弟玩得
好的。
这小子反倒是到这里来后,什么都不施展出来的,再这样下去他‘文弱书生’的名号一定会不腔而走的。
“把机会让给别人嘛!”应居里笑得露出一口⽩牙。
其实他觉得什么都不做,这感觉也是不错的啊!他这两天就在村內逛来逛去,顺便观察村內准备的各项活动设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的。
“更让下去机会就跑罗!”应敏妮重重的由鼻腔里噴出气来。
这小子打什么主意她还会不知道吗?瞧他这几天在芝芝面前净是一副呆相,说话只有正事不聊其他。应答也是愈简短愈好,言语乏味的恐怕不只女孩子受不了,连她老人家听得也想逃跑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那!姑妈!”应居里立刻摆出一副元辜的表情,模样就像是面对大陪审团时诚恳无比的国美总统。
“少给姑妈打马虎眼!”应敏妮气愤地伸手捏她这侄儿一把。
瞧这孩子浓眉剑自、五官出众,再加上一百八十公分⾼的个子,出⾊的学经历背景,早就是每个女人心中的最佳人选。
但他自己净像没事人般的晃来晃去,也不像他哥哥般的那么有女人缘,三十二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别说他妈咪急了,连她看了都快脑出⾎了。
“说!你对芝芝到底有什么看法?”
应敏妮气极败坏的指着在沙滩上来回救球的黎芝芝,她就不懂,这么漂亮的女孩,个
又开朗体贴,每个村里的男孩子无不虎视眈眈的,就她这个傻侄子完全不为所动。
“什么看法?”应居里还是満脸笑意的看着姑妈。“她很漂亮啊!”这他不能否认,芝芝的确是他看过最美的女孩。小巧的鼻梁。⽔汪汪的大眼睛和薄薄带笑的双
,她的一举一动总是昅引住众人的视线。
“漂亮!”敏妮姑妈哼了一声!这小子还算有眼光。“这只是很外表的形容词啊!你说说看你觉得芝芝的个
怎么样?”
“很好啊!”应居里小心翼翼的回答。怎么,姑妈是吃了火药啦!⼲嘛一直怒视着他。“很开朗、很活泼、很喜
和人聊天的!”
“还有呢?”
“还有”应居里绞尽脑汁想尽他认识的形容词。哎!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很有活力!很会照顾别人…”
很、很应居里暗暗叫苦!他又不是搜集金氏纪绿大全的人,一时之间哪想得到这么多嘛!
“那应该是一个理想的对象吧?”应敏妮一字一字清楚的说道。她这样的提示够清楚了吧!
“嗯!”应居里看姑妈一副快冒火的模样,连忙点头应道。“当然、当然…改明儿我们介绍给老四。”
呵呵!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好在他们家有四兄弟,虽说雷得和格里巳经死会了,但西弗总还算一个男人,碰到各种
婚手段时,他只好把老四拿出来挡一下了。
“这时候你倒懂得谦让啦!”应敏妮不満的瞪他一眼“你给我老实的说,是不是你上一次恋爱时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你现在不喜
女人了是吧?”应敏妮一脸严肃的间道。
她一定要找出她这侄儿‘恐婚症’的缘由,没道理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怕束缚才是。
“姑妈!”应居里不赞同的议抗了,瞧姑妈把他想成什么了。
他上一次恋爱也是不久前嘛…晤!距今才六年而已,俐过刚过!没什么的,姑妈该不会是以为他因此而喜
男人吧!
“我可是正常的男人的!”
他没谈恋爱是他还没碰到心动的对象,可不是他改变了
向,姑妈这下也猜得太离谱了!
“我不是说这个啦!”应敏妮哭笑不得的说道。
要不是应居里是应家最有生意头脑的孩子,她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基因突变,才会变得怪怪的了。
“我是说既然你已经和琳达分手了那么久,你怎么一直没有
女朋友呢?不会是还等着她回头吧?”
应家人都知道,应居里在大学时代有一个女朋友琳达。两人
往了六年后,因为居里工作太忙,琳达琵琶别抱嫁给了一个医生。从此应居里就再也没
过女朋友,倒是他双胞胎哥哥应格里传出了不少绊闻。
不过格里现在已经结了婚,是一个标准的新好男人了,倒是居里看起来没什么进步的,急坏周围的一批老家伙了…
“姑妈!不关琳达的事!”应居里连忙澄清。姑妈也大有想像力了,竟然以为他一直役再
女朋友是因为琳达的关系。
其实琳达的先生,还是他介绍给琳达认识的,当时他旗下的电脑事业如⽇中天,企管小组也刚起步,实在没有什么时间
女朋友,所以当琳达告诉他,她要和肯尼结婚时,他还很为他们两人⾼兴,
本没有因为这样而反目成仇的。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应敏妮这下可想不通了。“难道是你不喜
芝芝这样的女孩?”
这不可能吧!据她的观察,没有人能抗拒芝芝的魅力的。
“嗯…”应居里沉昑,目光追随沙滩上黎芝芝窈窕的⾝影。当了锡杰成功的杀进一球后,她挽着他的胳膊又跳的模样有趣极了!她这种孩子般单纯的气质,他有办法抗拒吗?
“再说好了!姑妈!”眼角余光里,应居里看到黎非易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他似乎有话要和姑妈说,他看他还是先远离场战好了。“说不定我最大的阻碍出现了呢!”
他望望村长不善的神⾊,晤!要追他女儿是不是要先过这一关啊!那…那他再考虑一下好了!他有个预感,这老人好豫不太喜
他那!
哎!真是困难重重啊!
“敏妮!瞧你做的好事?”
人还没到,黎非易大嗓门的嚷嚷,已经惹未沙滩上围观群众的好奇!他们难得看到这笑咪咪的村长脸孔板起来的模样。
“我又怎么啦!”应敏妮将太
眼镜滑下鼻头,由眼镜和额头的
隙往上瞧了老头一眼,很好,这老头又开始找碴了。“你可以坐在这里,小声一点的讲给我听,我人是老了,耳朵可还没聋。”
她指指应居里刚坐过的地方,算这小子聪明,碰到事情不妙时脚底抹油一下就跑了。
“那你说!”黎非易怒气冲冲的坐下。“你昨晚又和芬妮说了些什么?不然她今早怎么会打电话来询问。”
芬妮是強尼的太太,也就是他以前伙伴的遗
,通常她是不管度假村的事,但今早她却询问关于‘广元集团’并购案的详细情形,质问他是不是恩把強尼一生的事业给毁了,这怎么能让他维持好的心情和口呶,来询问罪魁祸首呢?
“你别冲动!”应敏妮冷静的说道。碰到这种事情,他再生气也是没有用的。
“还是先说说,芬妮向你问了些什么?”
她昨晚是有打电话给芬妮!但也只是提到目前最新看到的营运方针,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并购案她是有提到一些,但并不是说非如此不可,这么想来,可能是芬妮误会了她的意思。
“她说你已经决定要把你名下的股份卖给‘广元集团’,还说将要说服我一起出售。”黎非易悻悻然的陈述芬妮的传话。“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这个度假村是他和強尼携手二十年来,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在这个工作上做到退休…当然,前提是如果这女人不要来捣蛋。
“我想,我们可能真的有点误会。”应敏妮耐住
子,对这皱着眉头的男人说话。她想,他要是不要这样绷着脸,一定还是个像保罗纽曼一样有着成
男
魁力的家伙。
“我只是对芬妮说,如果再过半年营业额还没有上扬的话,我们可能要另外考虑别的方向,‘广元集团’的并购案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这个我们先前就讨论过了,不是吗?”
她就不懂,如果这项事业再不有起⾊的话,那影响的可能不只是在普吉岛上的这个度假村,可能对其他的连锁事业都会造成影响,到时候事情将更不可收拾了。
她就奇怪这项简单的道理,连她这个没修过经济学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老头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听我说!”黎非易疲倦的扶把脸,这件事已经让他担忧了好几天。“你何不把你手上的股份卖给我?”
他知道反正她想要出让她手上的股份,那卖给‘广元集团’和卖给他还不是一样,这样他也可以专心的经营他的事业。
“卖给你?”应敏妮怪异的重述,他哪里来的念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他们这度假村的投资起码在三十亿以上,他一个人要从哪筹来这么多钱?更何况这几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进帐,再让他用这套模式经营下去,度假村只怕倒得还更快。
“我会想办法的!”
黎非易飞快的在他脑海中计算,他可以先拿他那一半的股权去向行银
款贷,名下的另一个小岛也可以拿来当资产抵押,这么一来,筹个二十亿应该不是个问题。
“那你倒底要不要卖?”
“不卖!还没听完他的问话,应敏妮几乎就反
的脫口而出。“我劝你别打这个主意了,那样做你知道光每年的利息,你就要背上多少债务吗?”
她深知道以他保守的个
,名下一定是只有不动产,到时抵押偿还不出来的后果,难道他不知道吗?亏他还是个老头了,行事还是动不动就这么冲动,直要别人替他
心。
“反正你都是要钱赚。”黎非易憋着怒气,他就看不出来她这样有什么不同。
“卖给我和卖给‘广元集团’有什么不同?不然我出广元的两倍价和你买,这总行了吧!”
他就不明⽩,明明应敏妮志不在此,为什么要死抓着手中的股票不放,拿了钱回西雅图去安享她的晚年难道不好吗?
“黎、非、易!”应敏妮这下真的生气了,这老头怎么这么想她。“你竟然以为我只是为了钱赚?”
她真是气坏了,难道他看不出来,她其实是在为他设想吗?他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后果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承担,不然他至少也要为芝芝着想啊!
“难道不是吗?”黎非易反问。“你
本就没看过我和強尼怎么毕路蓝楼的刨立这个度假村,没看过这里最辉煌的时刻,你当然不会对它有很深的感情。在你眼中;这不过是你凭空而来的一项遗产,你想的只是怎么样把它变成最大的效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当初他和強尼只是基于喜
露营的嗜好,就号召一群人来岛上度假,几年下来后,决定要让更多人能享受到露营的乐趣,更加亲近大自然。”于是他们四处筹募资金,成立了‘海云天’这种休闲式的度假村,希望能将他们的爱好分享给其他的人。
没想到第一年成立,在报纸广告一刊登后,在短短的三个月內就涌进了一万多名的度假人嘲,各种合资案也纷纷向他们两人提出。”
最后他和強尼商量的结果,决定只要经营者对度假村的理念是和他们接近的,他们就免费将‘海云天’的名号和其他经营者共享,只组织一个委员会,负责审查各地的营业状态,希望能维持各地度假村一定的品质。
没想到几年下来,这个最早设立的度假村,反而在营业额排行上连续三年微陪未座,他和強尼也是检讨再检讨,始终找不到问题的症结。而依据当初草创的组织章程来说,这时,就该是由委员会接手的时候了。
偏偏強尼又在这时候过世,遗留下的股权又转到应敏妮的手中,如果他记得没错,这女人的固执恐怕不下于他,而事情也是一直卡在这上头无法解决。
女人果然是⿇烦,黎非易这时候可深深佩服孔老夫子的⾼见了。
“就这样?”应敏妮的柳眉只怕要倒竖起来了。“你对我的评价就是如此?你就觉得我只是为了钱赚,而想卖了股权是吗?”
她四下观望,现在要是找得到菜刀的话,她可能就要拿起来挥舞一番了,这老头只会这么想她?
“难道我错了吗?”黎非易不甘示弱的反问。“当初你离开我嫁给了仲文,难道不是因为他比较有钱吗?”
他们从十八岁起
往了三年,没想到在大四毕业前,他们因故大吵了一架,两人冷战了好几个月不说话。过没多久,他就听说她和了仲文在一起了。
丁仲文当时是个见习医生,他一直以为应敏妮是因为了仲文有比他良好的家世背景,和未来的‘钱’途才下嫁。难道不是吗?
“你也这样以为这就是我嫁给仲文的原因?”应敏妮倒菗了一口冷气,她没想到他误会得这么离谱。
“无所谓了!”黎非易挥挥手,现在谈这些陈年老事都太迟了。何况三年后碰到芝芝的妈,他就很少再想这些事了。“我是不会向你翻这些旧帐,反正事情都已经过了,现在再提也没什么意义。”;
“但我不这么以为!”应敏妮拦住他
站起的⾝子,他别想丢给她这样一个指控就离开。他口口声声说不会翻她的旧帐,但脸上的表情明明就不是这么说的,她才不会上当。
“坐着。”她按住他的膝盖,让他不能移动。“我没有负气嫁给仲文,而最后嫁给他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气你。”
“看得出来。”黎非易执意不肯看她,眉头紧蹩的看向远方。
她当然是过得很好,从她过了这么多年还保养得这么好,他就可以知道,这几年她过得绝对不是苦⽇子。
“哎,”应敏妮叹一口气,这老头还是没听进去。“非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们个
都太像了,一吵起架来就是天翻地覆,就算我们当初结婚了,也是不会⽩头偕老的。”
她想起刚认识他时,就是在上学等公车时,看到非易把揷队的人揪了出来的正直行为而倾心于他的。而他们也的确过了一段快乐的⽇子,直到热恋期过后,他们慢慢开始出现争执了。
而引起原因的往往都是因为一些小事,像她觉得七不够浪漫,他觉得她要求大多等等…偏偏吵起架来。他们都倔,谁也不肯先开口求和,几次都要朋友在其叫来回奔走,直到大家筋疲力竭为止。
所以他们毕业后黎非易要去当兵时,他们就为了勿想要出国留学的事大吵了一架。他说要她等他两年再一起出去;而她保证她出去两年是绝对不会变心,但他衫如果她走了,他绝对不会等她…然后两人就陷⼊了鸿战。
她就是在那段时间里终于想通了。她爱非易,但是他们无法相处,在一起的争执往往捣
了两人的情绪,让他们没有办法专心在他们的学业和事业上。
刚好在这个时候她认识了仲文,仲文大她三岁。稳重、成
的展开了他的追求,和仲文在一起,她的确没啃感受到当初和非易的轰轰烈烈。
但细⽔长流别有一番滋味,他们结婚二十八年,在一位期间她从来没有一天后悔嫁给了仲文,她以她的先生为做。小“没错,我同意你的看法。”黎非易僵硬的说道。呐⼲嘛说这些?他从来没有以为她还会惦记着他。
“才怪!”应敏妮小声的咕哦!她要是真的相信他,就有鬼了。“你再想想我的意思,我不是说当年是你不好或是我不好,你不能不承认,当时我们的确是很难相处的。”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那时她也挣扎过,也为自己的决定犹豫过,最后她还是以自己的感觉为依归。
或许爱情不会是全然快乐的,但以他们当时的情形,爱情带来的痛苦已经远大于它所赐与的快乐了。这让她不得不重新评估,或许这不是爱情,或者这么说,这不是成
的爱情。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好了。”黎非易恼怒自己的內心竟然因她这一番话而起了波澜。怎么回事?他以为他早就不在乎了。
“不是我怎么说就怎么是。”应敏妮应道。“我只是想把事实指给你看看…”她指着沙滩上的黎芝芝。
“你瞧!”这时的芝芝绑了一个马尾,在一群打沙滩排球的旅客中,仍然昅引了众人的目光。“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们一个个都这么优秀,这是值得我们欣慰的,不是吗?”
而如果他们不往前看,一直惦记着那些老掉牙的陈年往事,那并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而且时间不也证明了,他们其实还是找到了各自的幸福,那当年的是非对错,不是也不再那么重要了吗?
黎非易沉默了起来。他的目光也凝注在他的宝贝女儿⾝上,芝芝在太
下红噗噗的脸蛋真是美极了。她个子不⾼,大约一米六左右,但因为⾝材比例极好,远远看来像是有一百六十五。
“这孩子像她妈妈吗?”
看到他不说话,应敏妮又起了话匣。
“嗯!”黎非易微微颔首。“她们⺟女俩简直就是一个模样,走在路上没有人以为她们是⺟女,人人都说像是姐妹呢!”
他想起他太大,小贞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就像他一样喜
朋友,在度假村里,她能够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似乎和什么人都可以聊上几句。
而在这一方面上,芝芝比起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似乎真的喜
度假村这个行业,尽管睡眠时间很少,工作时间也不固定,但他从来没有听过她们的抱怨,似乎她们天生就是这一行的人才。
“真希望我能够见到她。”应敏妮诚心的说道。她和芝艺这么投缘,相信也一定会喜
小贞的。“她过世以后你一定很难过吧?”
她听芝芝说,非易这三年明显的话变得较少了,虽然工作上的应酬是免不了的,但他似乎常常陷在自己的回忆里,显得有些落寞。
“当然!”黎非易简短的回道。他想念小贞,没有她,他似乎什么都做不好,就像这几年的营业额似的,一步一步的下滑。
“要不要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应敏妮试探的问道。他知道她和丁仲文的相处情形,但自从他结婚后,她就没有利他们再联络了。
“在一场登山活动上吧!”黎非易回想起那段往事。“当时我们一大群人一起去爬大霸尖山,那时要攻顶时最后两百公尺,我扭伤了脚踝,伤得很严重,她自愿放弃攻顶的机会,留在我⾝旁陪我…”
于是他们就坐在山路旁,看着队友一离去,两人就天南地北的开始聊了起来,最后发现他们有许多的共同点,一样热爱自然。一样喜
古典音乐,而且竟然还都是台中人,最后他们就自自然然的谈起恋爱。
小贞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女孩,在他们相处的岁月中,他从来没有听过她道过谁的是非,一有不⾼兴也是几分钟就过去了,而⾼兴时她更是大方的分享给每一个人知道。他是到小贞过世后,才一想起她的这么多优点,一直后悔着为什么在她还活着时,没有亲自告诉她。
“所以我们该感谢!”应敏妮也想起了仲文,她庆幸他们的婚姻都很幸福。“为我们曾经拥有过的好伴侣。”
现在虽然他们都不在了,但曾有过的爱是不会消逝的,它只会随着岁月的变迁而慢慢浓醇。
“没错!”黎非易一直紧绷的线条终于柔和了下来。“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常常在唱的歌?‘当我年老’那首?”
年轻时他们两人都爱唱歌,没事还会比赛他们谁记得的歌词较完整。那时他一把吉他加上她的合唱,风靡了不少校园,各校有表演时常常会想到他们,而他们也因此赚了不少外快。
“怎么不记得!”应敏妮轻轻的笑了,她闭起了眼睛,轻柔的起了个音:“当我年老,往事不再盈怀;当我年老,爱恨不再分明…”
黎非易也加⼊了她:“当我年老,智慧不再外扬;当我年老,言语不再露芒O我只会更加谦卑,我只能更加俯伏,我想去爱全世界,我要把
乐散布,这么一切圆融,当我年老…回”
“当我年老。”他们对看一眼,一起唱出了最后一句歌词。
良久的沉默,他们只是默默的望着对方,似乎又看到了曾经年轻的他们,十八岁时揣想年老的心情。
“没这回事广应敏妮柏了下手,振作起他们的精神。“我们才五十三岁,说老还太早呢!”她站起⾝来,把黎非易也拉了起来。“起来、起来…我看到我侄儿也加人沙滩排球队了…”
“真的吗?”黎非易一看,可不是吗!两个年轻人笑得好开心呢。他望了应敏妮一眼“怎么,要不要加人他们?”
这是度假村,他当然要把活动带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应敏妮轻笑,头一歪比了个手势。“说走就走、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排球…
她迫不及待要表现给那群年轻人看看,想当初,他们在大学时也都是排球⾼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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