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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还找不到小姐吗?”

 “是的,老爷,小的已经动员府里所有的下人去找,还是没找到小姐。”

 “官府那儿呢,已经派人通报了吗?”

 “通报了,官差们也帮忙找了,但还是没有小姐的下落。”

 “再去找,非找到小姐不可!”

 正当祁老爷为寻找祁怜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山上的却自成一个小世界,神布下了一个强而有力的结界,谁也进不来。

 时间在这里是静止的,在这个神创造出来的世界中,只有他的意念才是真实,剩下的都是虚幻。

 然而,虽然是虚幻,处在虚幻中的两人却非常开心,尤其是祁怜,少了祁老爷严厉的关注,她似乎更能自在地呼吸。

 “老是在下棋,不下了。”他们在凉亭下棋下得好好的,神却突然把手中的黑子丢回棋盒,怎么都不肯继续。

 “你真没耐心。”祁怜瞄了他一眼,不晓得他在发什么脾气,十盘棋里面有五盘都是他赢,他还不满意,莫非要她十盘皆输他才高兴?

 “下棋虽好玩,下久了也会腻。”神嚷嚷。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提议吗?”别忘了,是他自己把她掳来这里,可不是她要求他带她来,还好意思抱怨。

 当然有,就怕她没胆子听。

 神发现自己近来对祁怜的望有增无减,从一开始的戏弄转变成真正的渴望。最近更是只要一想到她,呼吸就会突然变得困难,好像有一把火在体内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

 他知道,那是想得到她的望。这样的望他很熟悉,来他的口祈愿者都燃烧着同样的望。

 我要你。

 他虽然很想这么对她说,可很奇怪地,他竟然说不出口。在那股望在他体内燃起之前,他什么话都敢说,现在他说什么都顾忌。他是变得胆小了,还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牵制他?他也不清楚。

 “云?”

 他尤其爱听她喊他的名字,每每教他莫名的兴奋。

 “我在想,或许咱们可以打雪仗。”他为了掩饰失态随便扯,没想到倒引出祁怜的兴趣来。

 “打雪仗?”她听了眼睛为之一亮。

 “怎么,你没玩过?”他打量她过于兴奋的表情,挑眉问。

 “没玩过。”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自己好像太失态了。

 “怎么会?”连他都懂的游戏,她竟然玩都没玩过,真不可思议。

 祁怜耸耸肩,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人人都在玩的游戏,身为祁家大小姐的她就是不能玩,因为对她爹来说这游戏太野,他不喜欢她玩,府里也没有人敢同她玩。

 “我知道了,就打雪仗吧!”他虽然已经失去看穿她心思的能力,却不会看错她脸上的落寞,原来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各有各的寂寞。

 “嗯。”她兴冲冲地点头,但见他大手一挥,原本还是意盎然的园林,顿时下起雪来。

 她再次感受到拥有法力的好处,只要随便一挥手,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无论是复制出她家或是更换季节,他都能随心所

 纷飞的大雪,忘我地在园林中迅速地累积成厚厚的一层,不到一刻的时间,他们便能打雪仗。

 真的很神奇。

 祁怜瞪大眼睛看着雪像下雨一样地落下来,至少半天才能累积的厚度,一下子就达到。她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施法术搞出来的,却仍然对这片美丽的雪景深深着,迫不及待想下去打雪仗。

 好冷!

 随着大雪累积的速度加快,寒意也越来越重,气温低得她直打哆嗦。

 神见状马上变来一件貂皮斗篷披在祁怜的身上,并且体贴地帮她把带子绑好。

 “别以为这是法术就不需要保暖,你眼见的景象,看起来梦幻,其实非常接近真实。”他因为力量强大,变出来的不管是食物乃至于这场大雪都和真的无异,感觉一模一样。

 祁怜拉紧身上的斗篷点点头,不断透进她身体的寒气,证实他的话并没有错,这场大雪是真的,即使它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仍是冷得教人不住地发抖。

 “差不多了。”他看四周已经是白茫茫一片,积雪的厚度足够打雪仗,连忙扬起手让大雪停止,于是原本如雨般倾洒的大雪,瞬间变得有如柳絮一般轻盈。

 “好了,咱们可以下去了。”他伸出手,带着她走下阶梯到林园中间的空地打雪仗。她把手放进他的大掌之中,发现他的手心暖烘烘的,丝毫不受天气的影响。

 “你不冷吗?”她惑地看着他的装扮,她已经披上貂皮斗篷,他身上却还穿着夏衫,和四周的环境一点都不搭轧。

 “我?”他随着她的视线看自己身上的装扮,回道。“我并不觉得冷,但如果你觉得很奇怪,我也多穿一件衣服好了。”他才刚说完,手上就多了一件斗篷,当着她的面披在身上。

 这是祁怜来到此处后第一次感受到两个人的不同,他至今的种种表现,都让她有种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的错觉,但今天的这场大雪,提醒了祁怜他们确实不一样。

 “走吧!”他握紧她的柔荑,小心将她带下台阶,体贴的表现和一般男子并无二致,却让她更加惑。

 他最近甚至不再窥探她的心,虽然他说过他已经失去这个能力,但她猜想就算他仍拥有这个能力也不会使用,他似乎刻意让自己完全像人类,个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很难参透。

 “我是个男人。”

 每当她出现惘的表情,他一定会一再重复说这一句话,这个时候祁怜不得不怀疑他又窥探她的内心,才能准确无误地抓准她的心思。

 他说过,他早已经失去窥视她内心的能力,是她的表情让他不由得心焦,到底他要如何表现,她才能不胡思想?

 雪白的美景,掩盖了原来的意,却掩饰不了他们内心的疑虑和焦虑。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很开心的打雪仗。

 “打到你了!”祁怜将手中的雪球用力地朝神丢出去,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开始多了一副手套,想来也是他的杰作。

 “可恶,看我的。”他没来得及避开,口挨了一记,但他随后还以颜色,捏了一颗雪球还击。

 “中了!”他比了一个我最行的手势,表情兴奋得宛如一个孩童。

 祁怜嘟起嘴,不甘示弱地捏了一个特大号的雪球想要给他一记重创,他伸长手抗议她犯规。

 “不是说好,不能用这么大的雪球打人。”他摆出防卫姿势,四处找掩护。

 “我才不管刚刚是怎么说。”她耍赖。“反正我一定要报复,谁叫你突袭我。”

 “是你先打我的。”怎么把过错全推到他身上?

 “才不是,是你先打我的。”她睁眼说瞎话,他差点没有气炸。

 他“神”的封号干脆送给她好了,竟然比他还狠。

 祁怜摆好攻击姿势,手拿着特大号的雪球追着他跑,两人面对面僵持半天,最后她终于逮到机会把球丢出去,正中他的俊脸。

 “你!”他摇摇头甩掉脸上残留的雪,模样好像一只落水的小狗,看得她非常开心。

 “活该,谁叫你欺负我。”她耍赖耍到底,吃定他了。

 “我非教训你不可!”他决心让她知道他的可怕,人们叫他神可不是叫假的。

 “啊——”她看他扑过来,一边尖叫一边跑给他追,才跑了几步便被他扑倒在地。

 “抓到你了!”他由后面抓住她顺势翻身将她搂到身上,自己则是成了垫背。

 “不公平,我不依。”她边笑边抗议,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尤其当她发现他们的脸几乎贴在一块儿,更是生不了气。

 他们的呼吸急促,由两人嘴里呼出来的白烟纠融,一如双方揪紧的心情和突然蜂涌而至的望,在这冰天雪地里,接吻似乎是最好的取暖方式。

 神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慢慢朝他近,他们的双毫无意外地融合在一起,一如他们的呼吸。

 虽然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但他们的感觉并没有随时间停止,反而以飞快的速度拉近彼此的距离。

 起初神只是吻,只是品尝她樱上的芳香,但这些日子做过无数次的浅吻再也足不了他,这回他更加深入她的芳腔,用火热的舌头挑起她的感觉。

 芳腔不期然遭受袭击,就算祁怜想挣扎也无从逃避,他的舌头如同火一般席卷她的芳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嘤咛抗议,未料却更加起他的望。

 他大胆地用舌拨她的舌头,邀她一起共舞,这吓坏了祁怜。她想说不,想要起身,然而他铁腕硬是锢着她,不让她逃开。

 她于是被迫学习大胆,被迫放开自己的感觉,直到她也被望淹没。

 在这片由法术一手打造出来的美景之中,只听得见两人悠悠的叹息。

 那是深不见底的望,不知何时爆发。

 祁怜因为穿得太少,几乎在他们打完雪仗后便染上风寒,这可急坏了神。

 他是由人们念生成的形体,纵然有男人的外表,却不懂得人世间的生老病死。

 他不会变老,更不会生病,当然也不懂得怎么照顾病人。他是可以到外头去抓一个大夫回来为她治病,但这同时也意味着,祁怜被他带到里的事会因此走漏风声,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焦急地看着上的祁怜,她的小脸发红,一向红的樱却相反地发白,额头不停冒出细汗。

 神猜想,她应该是发烧了。他曾在人们的意念中看过同样情形,也看见人们每当遇见这种状况,会想办法降低病人的体温,人们多半是用冷水擦拭病人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直到病人高烧退去。

 他依样画葫芦,也学人去捧了一盆水,用干净的布块不断地擦拭她的额头。

 “…”祁怜不晓得梦见了什么,神情非常痛苦。他不知所措地坐在边握住她的手,给她支撑下去的力量。

 只要是人,就会生病,就要接受这种折磨吗?

 神无法想象自己生病的样子。

 他虽然长年住在冰冷的,但由于他并非人类,不会受寒气侵蚀,根本无法体会生病的感觉。

 如果你是人,就能体会我的感觉。

 她曾经这么对他说过,当时他是何等愤怒,气得当场把她掳走以示惩罚。

 他以为她在耍诈,明明知道这是一场他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赌局,还故意与他立下赌约。现在,他知道她没有骗他,她是真的为他惋惜,因为他不是人,不懂得人的感情。

 然而,心头那股几乎要把他烧穿的焦虑究竟是什么?他从来不曾这么惊慌过,如果这还不叫感觉,他真的不知道要称它为什么?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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