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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听说这部电影是本世纪末最浪漫的爱情大戏;在美国曾夺下卖座总冠军,票房远胜过“星际大战首部曲”所以戏院内才会挤满情侣吧?

 不过它到底哪儿浪漫,哪儿爱呀情的,冀祺是一点碗糕也没看进去,倒是剧中一首首的情歌,得他心猿意马。

 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爆米花,目光却不时漾到旁座的佳人身上。

 幽暗中,荧幕投出来的亮彩,恰好在季银芽的妍容上,描绘了一层粼粼薄晕,令她姣好完美的侧影无所遁逃。

 她的鼻子直而秀气,樱人而红润,晶莹澄澈的眼睛像是晚间会绚烂发光的夜明珠,弧线优雅的下巴像是为了配合他的嘴形而生,轻轻扇着的长睫像是在挑逗他而勾动的手指头。

 季银芽的美,美在她不矫造作,那纯净的气质就和她名字里的意一样,仿佛春天的典雅尊贵却不致高不可攀,素雅的装扮好似邻家的大女孩,如沐春风的亲切笑靥总让人想接近她,和她谈谈天,说说话。

 当然,她嗔斥的时候,又是别有风貌。

 而他一直是被她这些脱俗的特质所蛊惑,他相信“她”——就是今年春天送给他的最佳神秘礼物!

 他索歪着头,支颊瞅着她。

 如果每天他清晨起,身边美梦正酣的她,躺在黎明光曦下的温馨景致,应该就是这个样吧…

 “嗯…咳…咳…”冀祺心存鸿鸽,百无聊赖地清着喉咙,坐姿换了又换,直到歪斜的侧翼紧紧地贴住她的皓臂,他才比较满意地坐定。

 她拘谨地往另一边挪了挪,并瞄了他一眼。

 冀祺顺势对上她的剪水双瞳,嘴角立刻漾出璀璨而无的笑容,没话找话地说:“你刚刚怎么那么晚才进来?”

 他本来是要问那个骑摩托车载她的野男人是哪儿冒出来的葱蒜,奈何开场白到了嘴边便自行做了修饰。

 “我…”季银芽特地选在那时入场,无非是想以黑暗当保护,免得后被坐在前排的小娟认出来,那就尴尬了。

 不过这些不好对他明说,幸而旁席的人嘘声要他们安静,她假借道歉之名,技巧地把话题转移。“对不起

 “一起吃。”冀祺把爆米花推到她面前,有点炫耀地脾睨四周。

 想想老天爷还真顽皮,没事和他开这么个大玩笑,好在绕了一圈,她仍是回到他的身边,嘿嘿!这下他也是成双成对了吧。

 “不了。”她看电影没吃东西的习惯。

 “嘘——”又有人抗议了。

 “讲个话又不会死。”冀祺嘟囔,但还是不高不兴地把嗓子再放低。“上次的飞车事件…真对不起呀!”

 “我才要向你道歉呢,我应该换个方式表达我的关心…”糟糕,她怎么说得这么暧昧?“我的意思是

 管她什么意思,知道她生气是出于在乎他,他的心花儿朵朵绽。他抢下她的解释,提出邀请。“看完电影咱们去逛逛?”

 他俩认识到现在都还没约会过呢,到时他要与她分享同一杯饮料,着同一支甜筒,挤在同一张椅子,嘻嘻!

 “再说吧。”季银芽得视小杜接下来的行程才能决定。

 “去嘛,去嘛!”冀祺用手肘轻轻顶着她。

 “我…”季银芽想笑但没笑出来。

 一直都是这样,她前一秒才觉得他咄咄人,下一秒他又变得风度翩翩,接着他又很孩子气,待会儿他或许又会展叱咤风云的神态。他矛盾地让她惑,但是当他接近时,她在踏实安心之余,心跳却会加快,并混着阵阵骇人的悸动和喜悦,这…是什么道理?

 她不曾有过这般诡谲的感觉啊,难道她对他不仅仅是有好感那么单纯?

 “去啦,去啦!”冀祺仍死皮赖脸地黏着。

 两人的嘁嘁瞅瞅终于惹来共愤,这回换后面的人抗议了。“嘘——”

 “嘘什么嘘?”冀祺火了,他扭首冲着嘘声的发源处斥道,分贝大到惊动整间戏院。“人家她就要答应了,我也正在找机会表白,你们干么老触我霉头?”

 “啥?”本来在劝拉他的柔荑不呆住,季银芽张口结舌,质疑再三地反刍他刚刚的怒吼。“嘎——”潜伏于人类染体中的“好奇”基因开始进行复制,在座包括前排小杜、林美娟的所有目光登即聚集了过来,大伙儿都屏息兴奋地等着主角的下一步,至于电影里面在演什么,哪有现场转播来得吸引人?

 “你!”冀祺丝毫不在乎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他坦然转眸视她。

 相对于他的悠游自若,季银芽则是如坐针毡,他又忽地这么一喊,害她吓了好大的一跳,戒惧的粉躯猛朝后方倾出安全距离。

 其他人却是向前竖起耳朵,唯恐自己漏听了什么。

 冀祺未发一言,随便找了个旁人,就把爆米花和可乐一,空出来的手跟着就将季银芽往怀里一带。

 “啊——”季银芽讶然的轻呼才刚起了音,即让一张炙烫的双噬。

 “哇…”面对如此大胆的实弹演出,众伙儿全看傻了眼,惊叹号此起彼落。

 “喝!”林美娟的下巴更是臼。

 认识冀祺这么久,他虽说看似玩世不恭,但与异之间的相处也绝不逾矩,明知公司未婚的娘子军团都对他很呷意,他仍旧老神在在地打着太极,搞得众娘子还以为他是同恋,所以才会对女人没兴趣,因此只好怨叹造化弄人,将这份爱慕偷偷藏在心里,岂料他现在…

 而那厢的冀祺俨然入了无人之地一般,依然我行我素,搂着佳人散播他的热情,或或啃地蹂躏她的濡馥樱,一寸一寸地榨干她的理智,并大举攻占她的城池堡垒,专制但细腻地品尝匿于她玉齿内的甜美甘泉。

 季银芽还来不及捍卫,便失陷了一切护御防线。

 光仿佛忘了动,大气顿然成了真空,在她稼农纤合度的背梁上游走的巨掌,宛如要把她成他刚伟魄的一部分,搐、酥麻灼蚀着她青涩柔,晕眩和心悸,随着湍急燠热的血脉扑击着每一颗细胞,她不能思考,不能呼吸,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只能跟着他的引导。

 她的回应虽然笨拙,却反而狂狷地刺他的雄荷尔蒙。

 冀祺原只是想一尝宿愿,但她的味道比他想像的还要香醇,他一时罢不能,情难以耐地向她越索越多,越吻越深,直到两人再也负荷不了彼此的奔放情愫,他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绵悱侧的热吻。

 “呃…”骤然失去温暖的眷恋,季银芽遍体虚软的偎在他巍峨的膛,久久不过息来。

 “芽儿…”冀祺哑着火沸腾的嗓,顺势圈起刚壮的臂弯,环着她缱绻厮磨,这种亲昵的感觉真的好好!

 偌大的密闭空间里只听到两人重的呼吸声,黑暗中,气氛突显得更为暖昧,直到后排观众席乍起的如雷掌声,有人站起来报以热烈的疾呼鼓励:“好耶!安可

 万籁俱寂好一刻的群众接着从震惊中苏醒,纷纷激动地叫好响应;“安可!安可——”

 霎时口哨声、喧嚣声、拍手声,声声就要掀开戏院的天花板,连外面贩卖部的小姐都纳闷地探进头来看。

 “谢谢,谢谢,谢谢!”冀祺也不害臊,反而眉飞舞地举高手,感激大家。

 他的落落大方,马上获得更闹翻天的满堂采,男人钦佩他的勇气,赞颂他的吻技,女人倾慕他的热情,折服他的浪漫。

 方才失去的短暂记忆,以慢动作的画面在脑海里重映,季银芽逐渐恢复的神智,立即让礼仪廉所取代。

 往昔读过的四书五经也跳出来鞭挞她的厚颜无,他的洋洋得意和众人的鼓噪,只是令她更无地自容,自觉像个小丑、妇。

 “不——”她羞愤地站起身,然后在大家哗然的声援中,拧着泪眼掉头跑开。

 “银芽!”冀祺急忙拔腿追出去。

 不过在这之前,他不忘迁怒地赏了前座的小杜一记大爆粟。“都是你,没事看什么浪漫爱情戏!”

 “哎唷…”可怜的小杜莫明其妙又委屈地抱着头。

 只有林美娟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娟:

 管子有言,礼义廉,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一个人就如同一个小国家,也是需要靠这四维来巩固国防,即使现在的社会变迁,道德已逐渐沦丧,它或许将被停滞在二十世纪,未来的新新新人类,说不定只能在旧书中才能翻阅到,但是身为炎黄子孙,我们仍该保存这种“古迹”不该受到外界的惑控制。

 除了对抗外寇,人还有另一个更恐怖的敌人,那就是——自己。

 人必自侮,人才侮之。

 一个人若是先看轻自己,那么别人也会跟着看轻你。因此一个人若是寡廉鲜,那么别人对他的态度也会存着轻蔑,所以很多屈辱,其实可说是自己不检点所导致的,对不?

 可是…万一本身懦弱地抵抗不了外界的惑时,我们该如何帮助他呢?

 困扰的小杜

 她不要活了!

 她已经够窘了,冀祺那个王八蛋居然还在戏院中大喊她的名字,本来里面暗暗的,别人“或许”、“可能”

 还看不清楚她是圆是扁,如今…

 呜呜…这下整间戏院的人都听说她季银芽了。

 再过不了多久,她大名就会传遍全天下,届时她的弟弟妹妹和死去的父母,均会因为她而蒙羞,从此身败名裂,名誉扫地。

 如果是在古代,她此刻肯定会被绑起来游街示众,并遭围观的百姓吐口水、丢石头、万箭,而她的尸体还会吊在城门上,让秃鹰啄了东一个窟窿,西一个窟窿,直到剩下一堆白骨…

 “啊,有了!”明天一早,她马上去户政单位更改名字…噢!她忘了刚刚小杜也在场,所以她就算隐姓埋名也无济于事。

 “银芽…”大老远就传来嘹亮的呼唤,男主角隆重登场。

 “喝!”季银芽忙不迭抱头鼠窜。

 完了,完了!这下不用等电影散场,她的龌龊名声已先被传至戏院外面。

 “我不是银芽,我不是——”季银芽慌措地把手掩住霞容,仿佛这样缩着尾巴就能说服他:先生你找错人啦。

 “别走。”冀祺温柔地揽她入怀,对她的鸵鸟行径感到既好气,又好笑。

 “你放手…放手!”她试着推开他。

 天哪!她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芽儿,别这样…”现在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冀祺收紧胳膊,当然不会让这种事二度发生。

 两人八点档连续剧式的拉锯战,立刻引来路人的指指点点,季银芽蓦然转眸,才顿察自己又成为八卦的中心,相较之下,他的阔反而是道很好的屏障,她于是乖乖窝回那安全的堡垒里,不敢再轻举妄动。

 “来这里。”一眼悉她的羞惭,冀祺体贴地带她躲进角落。

 怕她乘机溜走,他将她扣在墙壁与他之间,然后以己身的刚硬密实地抵住她的柔软,多余的空隙对他而言是不受的。

 “你走…”季银芽抗议的声音渐趋无力。

 “你听我说…”冀祺的前奏尚未奏完,季银芽已噎噎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听,我不要…”她用双手捂住耳朵。

 是她自己轻佻,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调戏她,而她当时竟还猥鄙地陶醉其中,无法自拔,一举一动表得宛如饥渴的妇,甚至到了现在,仍让那销魂蚀骨的快像病毒般残留在她的体内。

 “听我说…”冀祺抓住她的纤肩。

 “我不要听!”季银芽自厌地自责着,保守的传统思想在她的玉颈捆上了个死结,竖在心里的那块神圣的贞节牌坊,也在那热吻中崩坍瓦解成碎屑。“反正我是全世界最、最不知羞的女人,纵使遭人轻薄,也是我活该自找的。”

 “不准你这么侮蔑自己!”冀祺心疼地搂紧她。

 “我本来就是…”季银芽真的无颜再面对江东父老。

 她的呜咽刺痛了他的心,她的珠泪尽数渗入了他的前襟,然后在他棉质的T恤上留下痕迹。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你大可不必感到羞。”冀祺轻抚着她的柔顺秀发。

 想到他尝到的幼芽青味,还有她那简直就是畏罪潜逃的模样,他的怜惜就益发泛滥成灾。

 那是她的第一次呀!

 但是,没道理啊,博和今早的那棵“葱”又是怎么回事?

 “喜…?”季银芽骇愕地仰起粉脸。

 “是呀。”用食指指腹抹去梨花面庞上的两道清泉,冀祺诚挚地望进她那汪汪星眸。“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所以你在我俩接吻时所产生的反应,都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而他对她,比“喜欢”还要喜欢。

 更正确的说法是——他根本已经爱她爱到无法自拔!

 只是她目前的情绪紊杂,又挣不开早年女人裹小脚的八股文化的束缚,他此刻说出来恐怕是适得其反,让她益加罪恶、逃避。

 “你喜欢…我…喜欢…你…很正常?”季银芽单纯的思绪从未忖及那方向,她瞠目咋舌,有点受惊过度。

 莫非她这阵子对过路的单车骑士特别留意,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你想想,若是你讨厌我,你可能会让我那么放肆,而不是赏我一巴掌吗?”亏得冀祺听得懂她的语无伦次。

 “呃…”他讲得没错。事实上她不仅不排斥,且还相当享受和投入,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哇——原来她本质里竟是那么荒唐,她真是太不要脸了!

 季银芽又把愧聚积的螓首隐入手心中。她不想活了…呜呜…

 “我俩是天缘奇遇,天作之合,若不顺乎天意,岂不是会遭天诛地灭?”冀祺执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天诛…地灭?”这话语的调儿好呀…是啊,小娟曾在信上提过!

 “就算是为了我。”她笃定不清楚如今朱微启、杏眼圆睁的娇憨表情有多人。冀祺按捺中的熊熊烈火和想再狂吻她的冲动,温柔地在她耳鬓摩挲。“试着去接受你自己的感情好不好?”

 “为了你…”他嘶哑的嗓音具有催眠的魔力,他的心跳有镇定剂的药效,季银芽瞅着他感的瓣,缥缈的心神仿佛置于烟雾蒙梦境。

 是谁在空气中撒了那么浓郁的魂香?

 两人的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两副急需对方滋润的双,在彼此惑的蛊下接近…

 蓦然有张面孔入他俩的好事,她扯嗓大嚷:“哈——真的是你!”

 浑似偷情被捉到的男女主角,周章失措地各自弹开。

 季银芽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贞子出现。

 “王——王——”是他公司那群口毒不饶人的娘子军领袖!那不就表示…冀祺诧然失声,背脊已爬出一堆冷汗。

 “喂,快来唷,真的是咱们的头家耶!”王姐兴奋地朝后面吆喝。

 “头家?”季银芽震慑地转眸瞪他。

 他还来不及作答,一票女人已哄然围了上来。

 “噢…Shit”冀祺忍不住用额头敲着墙壁呻

 果然让他料到!

 整师的娘子军团统统到齐…他为何要这么料事如神咧?他干脆改行去摆摊子帮人算命嘛。

 这下他费尽舌,却功亏一篑,他的芽儿又要躲回她的花苞里了。

 唉,莫非是天意?

 冀祺苦着脸横跨一步,有意将季银芽挡到后面。

 “好巧唷,想不到大老板你会放下‘老婆’来看电影呀…”李姐热络地拉着他的健臂,利眼仍是尖锐地发现角落的姝丽。“你带伴儿?”

 老…婆?他有老婆?

 真是一“惊”未平,一“惊”又起。季银芽倒一口气,衰弱的心脏一下子没办法承担那么多的震撼。

 “她是季银芽。”事到如今,冀祺只好介绍双方认识,并暗中祈祷她们“嘴”下留人。“这些是我公司的同事。”

 其实她们的年龄都没他大,冠上“姐”字辈纯粹是尊称。

 “这儿没你的事。”娘子军团似乎对季银芽比较感兴趣,因为冀祺是公司出了名的独行快,上班打闹归打闹,下班之后却铁定是独来独往,也颇少与她们出去际应酬。

 她们扭扭股一蹭,便把他挤出圈外。

 “你是老板新认识的姐妹淘呀?”王姐首先发问。

 死了!他忘了他在季银芽面前只是个穷业务。“你们别…”冀祺焦灼地进来,不过马上又被踢出去。

 呜…女人联手发起威来好恐怖,他以后绝不让她们欺近他的芽儿半步,以防止被她们带坏。

 “你问这个不是废话吗?”李姐一语双关地打了王姐一下,然后神秘兮兮地沉音量。“不是姐妹淘,难不成是情人吗?”

 其他人跟着笑成一堆。

 “姐妹淘?那是什么意思?”季银芽的思绪有点短路。

 “什么意思?”娘子军面面相觑,又问:“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季银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冀祺在人墙外听不清楚她们在嘀咕什么,不过想也晓得不会是好话,他朝她猛摇手,用语道:“别理他们。”

 “你走开,咱们女人要讲悄悄话。”王姐赏他一帖卫生球。

 “记得留点口德啊!”才刚认识能有什么悄悄话?算了,人多嘴杂,冀祺自认不是这票长舌妇的敌手,待会儿再来问芽儿,兔得现在越描越黑。

 他无奈地退到一旁纳凉。

 “如果你喜欢他的话,我劝你最好早点死了心。”娘子军拉近季银芽过来头接耳。

 “为什么 ?”她们是他的拥护团,所以在放话吗?季银芽挑战地眯起眼,隐于心田内的情种已逐渐破土发芽,只是她迟钝地尚未觉察到。

 “他对女人没兴趣。”李姐含蓄地补充。

 “没兴趣?”季银芽想了好久,才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是…”

 娘子军跟着点头。

 “…同恋?”季银芽的脑里一片空,仍呆木地吐完那耸动的名词,因为她依旧抱着一线生机,希望是她猜错。

 “很难相信对吧?”娘子军能够体谅她的感受,她们齐声长叹:“我们也是熬了好久才接受这个打击,唉!

 真是的,这么好的帅哥…”

 同是天涯沦落人,冀祺镶金嵌钻的贵族身价和倜傥不羁的外形,加上幽默风趣又健康,对妇同胞确实富有相当的杀伤力,她们全是过来人,所以不愿再见到有人傻傻地陷下去。

 “不…”季银芽不是“很难”她是“根本”不相信!

 仅存的一线生机也让人无情剪断,她但感五雷轰顶,天和地都在快转,她必须扶着墙才不致倒下去。

 “不…你们骗我…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骗我!”娟秀的眉峰绞成繁复的中国结,花容失却了美丽的颜色,季银芽俨然断了线的木偶,不能控制地猛摇头,最后几近歇斯底里地冲出重围。

 “可怜又是一个受害者。”娘子军见状只能为她哀悼。

 “嘎!银芽…”冀祺可就没那么平静了。原先她们不是还谈得好好的吗?怎么她会突然跑走?

 “让她去。”娘子军即时挡住他的去路,她们有责任不让他继续“害”人。

 “你们跟她说什么?”冀祺有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就…你是…那个…”娘子军支支吾吾。他的向偏差在公司虽是众所周知的事,但尚无人敢将它正式搬上台面。

 “什么?你们连‘那个’也随便告诉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人?”冀祺愤然作。照这种情形看来,说不定那该死的谣言已传遍了整个商界,以台湾如此保守的社会,他后还要不要和其他业主做生意?

 可恶?他真是太低估这批长舌妇了。

 “我们…我们…”娘子军从未见主子发那么大的火,不退避三舍。

 “我会被你们害死!”冀祺气得想一毙了她们,不过现阶段得先找到季银芽理清再说。

 他匆匆奔往她消失的街口。

 娘子军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委屈地嘟囔。“我们也是为她好嘛。”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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