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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龙剑
  老道的“青竹”击到芮玮的剑幕上直削而入,再无被阻的现象,而剑招的威力亦不破损,老道心中大喜:“到底这小子的功力不够,否则怎能攻进?”

 当年老道这招攻喻百龙时仅能将喻百龙震退,却不能攻进喻百龙布下的剑幕上,如今蓦然攻进,心中欣喜异常,暗忖:“小子快认输吧!”

 那知剑势已尽时,仍然刺不到芮玮,老道大惊失出剑来,呆住了。

 芮玮停剑了一口气,只见他脸色煞白,一颗心自抨抨直跳不止,心想,好险!好险!要是再被老道攻破最后一道剑幕,非被老道刺伤不可!

 老道一声长啸,呼道:“再试一招!”

 一剑击来仍是适才那招剑法,但威力更增,芮玮见状不敢再以“不破剑”守,反攻击出。

 老道大声道:“好个无敌剑!”

 两剑蓦地相,只听“挣”的一声,芮玮木剑手飞出,老道长笑一声,又是一剑击出。

 在这危急万分的当儿,芮玮倏地伸出左手抓住木剑,也是一剑击出,要知芮玮在黑堡练剑法惯使左手,这时左手出剑丝毫不见涩滞。

 芮玮刚才右手把剑不住,心知功力与他相差太远,这时再战,左手那一剑尽量不敢与老道正面锋。

 老道忽然惊呼道:“咦!大愚剑?”

 老道想不到芮玮左手使出的会是残臂叟的绝招,但他这当儿却不慌乱,那一剑使得更具凌厉。

 但听又是“铮”的一声,两剑相,芮玮左手亦把持不住木剑,飞出,芮玮左手不及抢剑,换伸右手把飞出的木剑抢握手中。

 老道见芮玮临变之迅速,奇快无比,想他年纪不大,不可能凭后天练成,看来这是他天生的资才,不由大赞一声道:“好本领!”

 话声才毕,还是那一剑击出,芮玮急使剑招对敌,心里连连警惕道:“绝不能与他硬碰硬的锋。”

 但芮玮使出的海渊剑法的威力和老道施出的那一剑不分上下,老道功力高过芮玮,要和他硬拼,芮玮却是无法躲避得了。

 只听仍是“挣”的一声,芮玮手飞剑,但他左手却又握住。

 老道心中更加奇怪,大惊道:“这一招是无目叟的绝招,好小子,你到底会几招海渊剑法?”口中在说,剑招却不停下。

 芮玮暗忖:“这样战下去一个措手不及,非败不可。”

 突然灵机一动,参照简药官的快速剑法,左手一招无敌剑没有使完,又变洪水剑。

 这样一来等于三招变成一招,同时之间分向老道身上三个方位刺去,老道要再想硬拼芮玮的木剑,已不可能。

 老道以一招海渊剑法来敌芮玮的三招剑法,顿处极端的劣势,不由手忙脚起来。

 芮玮毫不客气,当下将三招剑法不断地连环使出,起先他尚不熟练,越到后来,越见凌厉。

 到底姜是老的辣,老道处此劣境,仍能度量情势,以他人之长补己之短,心知在剑招妙上已输芮玮,唯有发挥出十成真力,将那一招海渊剑法使得如同雷霆震怒一般。

 这样一来,老道慢慢将慌乱的局面稳定下来,芮玮被他深厚的功力所,不能再占优势。

 然而海渊剑绝非普通剑法能比,多会一招,威力便大增一分,这时芮玮多会两招,威力更增。

 芮玮功力虽大不如老道,凭丈海渊剑法的妙,把老道击出来的剑势一一化解,只见两方一时战个平手。

 三个时辰后,老道心中渐渐不安,要知他使那招海渊剑法,每一剑都是用足真力,战得久了,那能不累。

 芮玮每一剑以快抢攻,用不着贯注全力,又当处年青力壮时,战个一天也没关系,纵然消耗真力亦不如老道消耗的多,时间越久于他越是有利。

 再战半个时辰,老道每一剑击出,只能发挥原来功力的七成了。

 老道功力一减,又处劣势,但见他步步后退,仅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再战一刻危险更增。

 倏地芮玮一招快攻,木剑“啪”的一声打在老道的左脚上,芮玮一剑打出暗暗懊悔,心想这一剑要将他残废了。

 那知老道身体稳稳不动,芮玮一剑好似不是打在他的腿上。芮玮大惊失,暗忖:难道他这条腿是铁铜铸的?

 老道乘芮玮失神不注意间“青竹”剑猛力向木剑砍去,芮玮惊觉时已不及躲闪,索贯注全身真力到木剑上。

 两剑一“铮”的一声,但见两剑同时飞出,芮玮手腕被震得酸麻难当,右手竟忘了抢剑。

 老道没想到自己也把剑不住,右手亦是酸麻难当,心想自己的功力竟耗损得与芮玮不分上下,若要再迟一刻,功力就要不如他了。

 蓦地,老道出左掌拍去,他乘芮玮呆楞时出手,本意占个便宜,好一掌将芮玮打败,却不知芮玮剑虽手,并没有呆住,和老道同一想法出掌拍去。

 两人急切求功,出掌胶着,双双跌坐地上。

 两人不由同时运功掌上,变成较量内家真力的局面了。

 一侧林琼菊见状,大为不安,她心知这一较量,非有一方死伤不可,伤了老道与己无关,倘若伤了苗珐,那可怎么是好?

 她急忙走到两人身前,情急万分道:“你们不要比了!你们不要比了…。!”

 见芮玮与老道忽然闭下眼睛,显是要全力运功了,接道:“你们无冤无仇,何苦如此拼命?…”

 老道忽又睁开眼睛道:“这姑娘说的对,咱们无冤无仇,莫要十年前旧事重演,弄得两败俱伤。”

 老道心知功力越来越要输于芮玮,现在暂时平手,但时间一久,自己年老体衰,必定要败。

 他知自己一人别想战胜芮玮,不如双方罢手,待五叟来到其一,两位合力对付这小子,不怕胜不了他。

 芮玮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前辈说话莫非要承认败了?莫非要将一招海渊剑法传出?”

 老道然大怒,斥声道:“胡说,老夫怎会败给你,那一招海渊剑法岂会传你?

 他这一怒,功力顿减,只见他满面通红,好一会儿才又返回平手局面,不敢再分神,闭目用功。

 芮玮更不敢大意,心知这一战关系甚大,师父的期望全寄托在这一战,要想多学一招海渊剑法来和野儿见面,亦在这一战,他哪敢有一丝分心,当即闭目,加紧用功。

 林琼菊见芮玮不听自己劝解,叹道:“我真想不透,一招剑法怎会令大哥不顾性命来求索,大哥以前决不是这样的呀?”

 突听一人道:“你想不透,我来告诉你这人!”

 林琼菊满面惊道:“是公公!”

 话声才完,那人已在芮玮与老道的坐处转了一圈,迅速无比的将他两人点住七大麻

 那人站定身形,正是林琼菊的公公,白堡堡主胡异凡,他站在林琼菊对面,冷冷道:“你还有脸叫我公公?”

 林琼菊不理他话中的意思,慌忙道:“你…你暗中伤人,卑鄙无,快将他俩人道解开。”

 胡异凡道:“妇,老夫会听你的吩咐。”

 举起手来,一掌将林琼菊震开丈外,林琼菊伤后无力抵抗,这一掌打得出三口鲜血,尚亏她向后躲了一下,否则内脏受伤,不死也要终生遗憾。

 胡异凡见林琼菊没有被自己一掌打死,也不上前再补一事替儿子报仇,却道:“人,九泉之下你有脸见我儿子么?”

 林琼菊低弱道:“我什么地方没有脸去见你儿子?”

 胡异凡指着芮玮道:“在夫面前,你还想不承认?”

 林琼菊气苦道:“你…你…再胡说八道,我…要骂你了胡异凡一声大笑,狂妄道:“你骂呀!你有种就骂骂看。”

 林琼菊向芮玮望去,只见他伏在地上,老道却是瞪着大眼,仰面躺在地上,他两人在平时决不会被胡异凡点住道,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不到被武功远不如他两人的胡异凡制住,能怪得谁来?

 胡异凡见林琼菊不作声,狠道:“谅你这人不敢骂我,不然老夫把你光衣服,在脸颊上写两个妇大字,送到黑堡,看你爹还有脸做人不?”

 林琼菊听到这话,吓得连打寒颤,胡异凡见她害怕的样子,内心大畅,又道:“人,可要老夫告诉你一件妙事?”

 林琼菊知道不会是好事,忙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胡异凡冷笑道:“你不愿听你夫的事情么?”

 林琼菊内心把芮玮当作丈夫看待,听说是有关芮玮的事情,便不作声,心想会是什么事情与他有关?

 胡异凡连连冷笑几声,接道:“你那夫,情人可不止你一个林琼菊未经思索,冲口而出:“胡说!”

 胡异凡嘿嘿笑道:“胡说?你当然希望我胡说,可惜事实如此,你不信也得相信…”林琼菊住耳朵道:“我不听你的鬼话。”

 胡异凡不理她打岔,接道:“你知道你夫为何不顾性命要战胜老道?”

 林琼菊自幼生好奇,小时常要芮玮到树里去看有没有妖怪便是她本的表,这时不由放开耳朵,问道:“什么原因?”

 胡异凡道:“因为战胜后便可向老道学得一招海渊剑法…”这原因林琼菊早已知道,算不得秘密。

 胡异凡见她脸色,便知她在想什么,大笑道:“但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学那招海渊剑法呢?”

 林琼菊突然间问道:大哥,你不碍事吗?”

 胡异凡霍然大怒,一脚将芮玮踢开丈外,冷笑道:他被我点住大麻道没有人解救,神仙也别想动,人!你别妄想他自动醒转,乖乖听老夫说话!”

 老道忽然说道:“那不见得,只要会冲法,不难将道自己活转。”

 胡异凡冷冷道:“有本领冲冲看!”

 老道默默不作声,胡异凡得意地笑道:“胡某的手法岂是轻易冲开得了?纵然当今第一人一灯尼被胡某点佐也别想冲开,七残叟更别想啦!”

 老道知道他这话并非吹牛,要知点功夫到家的高手,冲法便不管用,象胡异凡的功夫,在江湖上已是罕见,要想冲开他点的道,当真连一灯神尼也不可能。

 林琼菊忽然叹道:“他俩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要难为他们!”

 胡异凡冷笑一声,轻藐芮玮身体一眼,又道:“这小子到满风,为了见他情人一面,不惜和名满天下七残叟决斗,勇气可嘉!”

 林琼菊心中一震,问道:“什么情人?”

 她满面出情急不安的神色。

 胡异凡大笑道:“人,你以为他只有你一个妇吗?可不止哩!”

 林琼菊喃喃自语道:“我不信!我不信…”

 她心想自幼与芮玮青梅竹马的相爱,深知芮玮不会对女子来,决不会私下有了拼妇。

 胡异凡次冷冷道:“你不信吗?告诉你,那女子名叫高莫野,是一灯尼的弟子,那尼得知弟子与他不规,带回山上,却对他说,要想再见女弟子的面,非将海渊八剑学全不可,而会八剑的人,当今除贼尼外唯有七残叟。”

 林琼菊想到那年在黑堡与芮玮重逢时,自己被芮玮的冷情气得掩面奔回内屋,但心中却又想看他,便在帘后偷看,看到爹爹暗算他,心中大惊,正要拼死相救时,突见那女扮男装的少年公子飞快抢救。

 想他要向自己求学伤心剑,记得幼年时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武功,偷偷传他,他却不要学,如今自己不传他,反而要学,这其间的差别太大了。

 林琼菊越想,心里越不是味道,忽然掩面伏在石上轻泣起来。

 胡异凡大笑道:“你也有伤心的时候,哈哈…”

 笑丁一阵,他的笑声低下来,恨恨道:“但我儿子死时,你却一点眼泪也没妇,你现在可是不打自招了吧!”

 候地一拳打在林琼菊的后心,林琼菊惨叫一声,昏眩过去,胡异凡拍了拍手,狠声道:“死得好,这样让你死去,还真便宜了你。”

 老道轻轻摇头道:好狠!好狠!这样对付一个弱女子,教天下英雄得知,不知堡主的脸往何处安放?”

 胡异凡转过身来道:“胡某在这里做大事,天下谁能知晓?”

 老道缓缓道:“此处虽是游人不至的荒山野岭,你要知一句俗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胡异凡嘿嘿笑道:这句俗话,胡某不信,胡某只知道将此地的人杀了来灭口,便无人得知。”

 老道听到这番话,并不被恐吓,静静道:“贫道还想多活几年,还不愿意死。”

 胡异凡面上突然变得和颜悦起来,含笑道:“其实七残叟的名头天下皆知,胡某巴结还来不及,岂会对前辈有不敬之处,还靠前辈栽培。”

 老道通晓世故,一听胡异凡的话,便道:“你不杀我,有何要求?”

 胡异凡笑容更开道:“要求谈不上,晚辈只想向前辈在武功上求取指点?”

 老道是个铁挣挣的汉子,最讨厌巧言令的人,不耐烦道:“你要我指点什么?”

 胡异凡慢慢道:“听说…”

 老道截口道:“什么听说不听说,尽管自己说吧,用不着三吐四!”

 胡异凡轻咳一声,续道:“前辈会一招海渊剑法,不知是真是假?”

 老道非常爽快地回道:“是真的,但我告诉你,别的武功可以指点,这招剑法,任你怎么说,决不相传!”

 胡异凡笑容顿敛,说道:“胡某正要求前辈将这招剑法相传。

 老道撇头一边,胡异凡接道:“前辈若要活命,嘿!嘿!,只有那招剑法相换。”

 老道振笑道:“你要挟老夫么,要知道铁脚仙可不是好要挟的人物!”

 胡异凡道:“前辈的右腿再被残废,不知还能称得铁脚仙么?”

 老道仍然笑道:“你要砍我左腿就砍吧!”

 胡异凡大叫道:“你到底传不传那招剑法?”

 老道断然道:“不传!反正贫道右腿已经残废,砍掉左腿装上一只假肢,还来得方便。”笑了两声又道:“贫道两只腿装上铁打的假胶,‘铁脚仙’三字才名符其实哩!”

 胡异凡拨出雪亮的钢刀,走上一步,道:“你以为就只砍断一腿,可没那么便宜。”

 老道轻松地笑道:“大不了命一条。”

 胡异凡脸色狰狞道:“传不传?”手中钢刀在老道股上一晃。

 老道嗤声笑道:“你要贫道说几遍?告诉你,那招剑法不传无义之人。”

 胡异凡道:“就算胡某是无义之人,你也一定要传那招剑法。”

 老道大笑一声道:“你不要脸吗?”

 胡异凡道:“我有什么不要脸的地方,海渊剑法本是我胡家绝学,胡某拼了一切,也要你传那招剑法。”

 老道冷笑道:“要不要脸啦!从未听说白堡胡家有人会剑法,小心别把贫道吹跑了。”

 胡异见长叹一声,倏地坐下道:“海渊剑法本叫海渊刀法…”

 老道上一句:“那当然,既是胡家的绝学,剑法应该改名为刀法,不然天下英雄听来,要笑掉大牙,是么?”

 胡异凡不理老道的讥讽,续道:“目下有谁知道海渊剑法本是我家的海渊刀法…”

 老道冷笑一声道:“越听越真啦!”

 胡异凡又道:“更有谁知道百年以前,天下第一人是我胡家的人门…”

 老道脸色突然正经起来,问道:“胡一刀是你什么人?”

 胡异凡叹道:“是我胡家的高祖。”

 老道“晤”了一声,道:”看来,你说的话有点真了。”

 胡异凡道:“当年我高祖名震天下时,一灯那贼尼还只是个黄丫头,不知怎的高祖竟会爱上她,高祖大她二十多岁,说来是极不相配的…”

 胡异凡停了一顿,似在考虑如何措辞,才能把一大件天下很少人知道的畸恋叙述出来。这时老道凝神静听,不再口。胡异凡接着又道:“高祖对她用情甚深,她对高祖却毫无情份,但她表面上丝毫不表出来,这其中原因是为了高祖有八本刀谱。

 “这八本刀谱记载的正是八招海渊刀法,高祖凭这八招以名扬天下,自然对那八本刀谱十分珍惜,轻易不显出来。

 “一灯未出嫁前名叫张玉珍,她对高祖假情假意,害得高祖不顾家中子,成天跟随着她。

 “想来那张玉珍在年青时,一定十分美貌…”

 老道忽然叹道:“何止美貌,倾国倾城四字来赞她的美,亦不为过,唉!可惜她心如蛇蝎…”

 胡异凡接道:“心如蛇蝎!高祖就害在她手下,当高祖对她难分难舍时,她要求高祖传她海渊刀法,高祖说这刀法不能传她。

 “就此她将高祖抛弃,高祖已被她美所惑,离不开她,好不容易找到,要和她重新和好。

 “她提出条件,除非将刀法传她,否则别想和好,高祖一再说刀法不能传她,她说不相信。

 “高祖就说,你要怎样才能相信呢?她倒了一杯毒酒,说:“你老说刀法传我于我不利,那是深爱着我啦?’“高祖说那是自然,她就说:你要是深爱着我将这杯毒酒喝下!’那时高祖自忖内功湛,一般毒酒喝了无所谓,毫不考虑一口喝下。

 “却不知张玉珍那贼尼好狠的心,她晓得求高祖没有用,就起毒心将她害死,高祖喝下毒酒,不到一刻就昏死过去。原来那杯毒酒,她竟用天下第一毒‘金‮花菊‬’制成。

 “内功再湛的高手也无法抗拒金‮花菊‬的巨毒,高祖怎会想到她会这般狠心,这一眼下,从此胡家没落不振。

 “张玉珍一等高祖昏死过去,从高祖身上嫂出那八本刀谱,高祖虽不将刀谱轻易暴,想来全部被她得知。”

 “她得到刀谱高兴异常,以为高祖死了,也不理他的尸体,临去时反而在高祖口刺了一剑。”

 “其实高祖一时并没死去,那贼尼最后一剑,刺醒高祖的心,知道她一点也不爱自己,想起深爱自己的子,费尽心力赶回来,将这件事原原本本说给高祖母知道。

 “高祖怕绝学失传,要想将海渊刀法默写下来,但他只写了一本刀谱,终因口那一剑刺得太深,撒手而去。

 “那本刀谱高祖在错中写来,不完全的地方有好几处,先祖五人终生探索合创一式,参在断门刀法中…“老道接口道:“难怪断门刀法又叫五虎断门刀,原来其中的萃就是五虎所创的五式,这五式一定很厉害啦!”

 胡异凡摇头道:“这五式仅是防守之势,再厉害也不管用…。”

 老道心想这五式大概就是喻百龙会的那招不破剑,当下又接口道:“不见得,要是我会这五式,再也不会输给他了。”

 老道说的“他”是喻百龙,胡异凡不晓得,叹道:“会这五式有什么用,我连这小子的攻势都守不住!”

 老道随胡异凡手势看看,见他指的是芮玮,芮玮背面躺着,一直没动,心下奇怪,叫了一声:“老喻的徒弟。”

 芮玮仍是没动,胡异凡接着又道:“照说高祖被害,高祖母将这故事传下,咱们做晚辈的应当报仇,但是咱们知道一没有学全海渊刀法,就别想战胜一灯那贼尼。

 “有两位叔祖就因报仇死在贼尼的手中,此后明知贼尼藏着咱们胡家的刀谱,却无人敢再去讨取。

 “其实她要那刀谱有什么用,高祖不传她的原因,就因这海渊刀法练来全是刚之劲,女子不可能练得成功,反而对身体有害,如今她虽然改名剑法也是无法自己学会。”

 老道“晤”声道:胡一刀不传一灯海渊刀法,这原因算是一点,但还有一个原因,你可知道?”

 胡异凡道:“什么原因,你能知道,我反而不知道?”

 老道冷冷说道:“胡一刀虽然深爱张玉珍,但他深明大义,知道张玉珍心术不正,万一让她学会刀法,为害武林,无人再能制她。”

 老道哼了一声道:“这道理再明显不过,你说了半天,虽然使我相信海渊剑法本是你胡家绝学,可是贫道也和胡一刀同样想法,这一剑决不能传给坏人。”

 胡异凡大怒道:“我那里是坏人?”

 考道冷笑了数声道:“你心术不正自己不知道,贫道却看得出,趁早别想我教你那招海渊剑法了。!”

 胡异凡怒急,心想白自将祖宗的秘密说出,气得一刀向老道左腿砍去,口中叫道:“先废了你再说!”

 一刀正要砍到,突然背后伸来一剑,击在刀上。

 这一剑功力好纯,将他震开身去。

 胡异凡回头见是芮玮击出那一剑,不由大惊失道:“你…你…怎能动啦?”

 芮玮道:“你以为天下就无人能够冲开你点的道?”

 胡异凡大声道:“有是有的,但我决不相信你有这种能耐!”

 芮玮道:“事实如此,你不信也得信。”

 老道心感芮玮救了自己左腿,赞道:“小子,真有你的。”

 其实芮玮并非真有能耐冲开胡异凡所点的七大麻,原来芮玮修练的天衣神功有种特殊效能,练到深处就好象身上罩了件天衣,不怕突来的袭击。

 芮玮天衣神功,虽未练到深处,但胡异凡点他时,被化解开不少指力,所点七大麻无关要紧,暗中冲也就自然解开。

 胡异凡度量情势,无法再使芮玮就范,但他心有不甘,一刀砍去,叫道:“还我儿子命来。”

 芮玮展开海渊剑法,两剑便把胡异凡制住,反点了他七大,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胡异凡躺在地上,大骂道:不要脸,用我家绝学胜得了我,算什么英雄。”

 芮玮道:“天下武功本出一源,你家绝学我不能学吗?”

 一句话把胡异凡顶得哑口无言,芮玮挥手解开老道的麻,老道翻身站起。

 不等老道说话,芮玮掠至林琼菊身边,将她抱起,只见她满面、满皆是鲜血,芮玮心中一痛,差点抱个不住。

 老道跟上道:“不要伤心,死不了。”

 芮玮一探鼻息,尚有缓气,大喜道:“没死!没死!谢天谢地。”

 老道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解开三层布,里面是个木盒,小心翼冀打开木盒,取出一枚雪白的莲花,花中结着一颗果实,急道:

 “快给她下!”

 芮玮知道是珍贵无比的雪莲,专治内伤,来不及道谢,接下就往林琼菊口中去。

 林琼菊紧闭嘴,神智早已昏进后也不知下,芮玮顾不得嫌疑,救命要紧,急忙亲着她嘴,暗将自己唾送过去,才将雪莲帮林琼菊眼下。

 胡异凡冷笑道:“小子!你抱着我媳妇那么亲热,要不要脸?”

 芮玮震怒道:“你的媳妇,你还好意思说她是你的媳妇?”

 这雪莲好灵效,林琼菊醒来紧抱芮玮,娇呼道:“大哥救我!大哥救我!…”

 芮玮拍着她的香肩,安慰道:“别怕!别怕!大哥替你出气。”

 胡异凡又道:“我儿子明媒正娶,她虽不贞,总是我胡家的人,做公公的责打媳妇有何不该?”

 林琼菊唤道:“我不做媳妇,爹爹!我不做别人的媳妇…”

 芮玮知她神智尚未清醒,想她这话定是出嫁前向黑堡堡主林三寒说的,可怜她并非愿意嫁到胡家。

 芮玮眼眶润,点了她的睡,望着胡异凡怒目道:“打媳妇能打得这样凶吗?告诉你,她不再是胡家的人!”

 胡异凡哈哈讥笑道:“难道你要她做苗家的人?你们通我设法管,要媳妇做你芮家的人,老夫决不答应!”

 要知那时甚重婚姻法,胡异凡虽然死了儿子,但若他不自动替儿子解除婚约,林琼菊永不能自由嫁人。

 芮玮可没想到这个,大怒道:“你再胡说,小心将你牙齿全打了!”

 胡异凡顽强道:“一个是夫,一个是妇,凑成一对狗男女,老夫就是要说要骂,看你怎样?”

 芮玮一气之下,蹬下身子,一掌待打去,蓦地想到他去世的儿子,不忍心再打,反而替他解开麻,叹道:“你快走罢!”

 胡异凡站起身来,掸掉灰尘,慢道:“老夫爱走不走,谁管的着。”

 但他站了一刻,觉得不是味儿,打也打不过,只好尔后俟机报仇,转身走去。芮玮想到一件事,忽道:“你怎么知道我学海渊剑法去见野儿!”

 心想找到这里倒是不难,只要派人追踪不难发觉,但他能知道自己心里的事,那就奇怪啦?

 胡异凡边走边嘿嘿笑道:“是你好朋友告诉我的,他们出卖你,去杀吧!”

 芮玮低头沉思,心想莫非是温笑与章痴?可却不信胡异凡的话,寻思:“他们来这里,一定是番好意。”

 抬起头来,胡异凡已经去远。

 芮玮放下林琼菊,向老道抱拳道:“谢谢前辈的雪莲,咱们胜负未分,重新较量。”

 老道想了一会,摇摇头道:“咱们不用比了。”

 芮玮道:“为什么?”

 老道说:“残臂叟,无目叟为何要传你海渊剑法,他们在哪里?”

 芮玮叹道:“他们都去世了。”当下说出一切。

 老道大叹道:“七残叟只剩下我一人,还有什么好争的,既然残臂叟与无目叟传你剑法,我也传了你吧。”

 芮玮摇手道:“胜负未分,晚辈不敢求前辈相传剑法。”

 老道叹息道:“还有什么打头!你年纪小我一大把,数百招不败,早就应该算我输了,当然将剑法传你。”

 芮玮心想师父并没死去,应该告诉他,正要说出,老道又说:

 “年少出英雄,这一代天下该你们争雄,贫道早该归隐,快跟我学会那招剑法,也好了结我一桩心事。”

 他手捏剑诀,叫道:“注意看着!”

 他缓慢地将一招剑法演完,接道:“这招海渊剑法,贫道给它取个名字叫做大龙剑。”

 芮玮随着念道:“大龙剑。”

 心想好一个雄壮的剑招名。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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