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黎上辰走出木屋时,恰好遇见山庄经理,他跟对方问明席娜的木屋在哪儿,正要过去兴师问罪,机手却响了,是徐莉
打来。
他迟疑一秒,便按掉来电。他想尽快把事情解决,暂时不能为别的事分心。
他马上打电话回摄影棚,跟导演确认一切安好,也简单解释了状况,导演答应会小心。
收了线,他快步往席娜的木屋走去。这次,小妮子太过火了,居然说他让她孕怀,以为这样就能
他就范吗?太天真了,他忍耐的底线到了,再不反击,还以为他这个制作人好欺负。
他抵达席娜的木屋时,她正和小蒋坐在木屋前聊天吃冰,附近不见壮硕的阿菊姊。
看见他来,席娜⾼兴滴跳起。“席大哥!”
表弟看来安然无恙,黎上辰淡淡道:“我有事跟你谈。”
小蒋咬着汤匙,看席娜快乐地飞奔向表哥,两人就在大树下谈话。他始终没机会跟表哥通风报信,瞧表哥脸⾊凝重,莫非席爸已经出手了吗?
黎上辰沉声开口。“你为什么告诉你⽗亲,我让你孕怀?”
要命,没想到老爸效率这么好,席娜⼲笑。“那是我开玩笑而已啦…”
“这种玩笑也能开的吗?”
“因为人家倒追你,老是被你拒绝,就跟我爸哭诉,他却反过来劝我放弃你,我一急就
编借口,说我不能没有你,没想到他当真了。对不起,我会跟他解释,我太喜
你了嘛,不小心讲错话,也是情有可原,对不对?”黎大哥似乎没有很生气,难道,他终于被她一片痴心打动了?席娜窃喜。
黎上辰淡淡道:“我一再拒绝你,是为你好。”
“别再说你是为了我好!什么为我好,不能爱我,什么我值得更好的人,我知道自己值得什么!”她连连跺脚。
“我是真的为你好。你也知道,我婚前男女关系很
,离婚后,我大可以继续风流,但我这几年都没女友,报纸上的绯闻都是无中生有,没一个是真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还爱你前
。”虽然很不甘愿,但他对前
恋恋不舍的表情,历历在目,还害她昨晚失眠哪!
他面无表情地道:“因为我不能人道。”
小蒋“噗”一声,把嘴里的汤匙噴出来。
席娜的眼珠差点掉出来。“什…什么道…”还有什么道,快车道吗?!她石化了,目瞪口呆,感觉被火车碾过再被闪电劈中,沉⼊北极海里。
“我有病,无法给女人幸福,所以不敢约会,这样,你还想要我吗?”
“你不是说真的…”蹬蹬蹬,席娜连退三步。
“事关男人名誉,我能胡说吗?”
她心碎了,她哭了,呜呜呜~~为什么啦!
他续道:“我财务有困难,假如你以朋友的⾝份提出援助,我会永远感
,但你把金钱当作筹码
迫我,如果我见钱眼开,将来遇到更有钱的女人,你想我不会抛弃你,贴上去吗?你确定你要爱这样的男人吗?甚至,你还让你⽗亲误会,让他去威胁我的家人,你就不怕我报复你?”
席娜抹了抹泪。“只要能在你⾝边一天,我宁愿被你报复一百年。”
这个傻女孩!黎上辰有些动容,虽然她太胡闹,却是一片真心,但他无能回报,他摇头摇。“到此为止吧。往后,我们继续当朋友,好吗?”
他被
得自爆男人最尴尬的隐私,她还能怎样?席娜泪眼模糊。“那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当做纪念?”
看她哭得眼睛红鼻头红个,黎上辰一时心软,点头。
席娜扑⼊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柔软的红
主动送上,她吻了她。
他愣住,这吻不带
惑或情
,也是纪念
质的吧?算了,就当是安慰小女生。他默默忍耐,暗暗祈祷,被吻之后,这场桃花劫就此一了百了。
好不容易,席娜终于放开他,他转⾝就走。“我回去了。”
席娜泪汪汪,奔进木屋,拿起电话就跟⽗亲哭诉。“爸,我失恋了啦!…还有谁?黎大哥啊!孕怀…别管孕怀啦!反正我跟他结束了!呜呜呜呜…”
看她哭得肝肠寸断,小蒋也心酸。可怜,她是真的很爱他表哥吧?他过去拍拍席娜。“乖乖,别哭喔…”
席娜一转头,扑⼊他快里,捞起他⾐领擦眼泪鼻涕。
当他是⽑巾吗?算了,这两天吃她的住她的,他好歹该有点回馈。
只是,表哥真的“寡人有疾”吗?太悲惨了,不晓得表嫂知不知道…
解脫了!
黎上辰沿着小径往回走,脚步格外轻快,才走几步,忽见矮树篱后伫立一道飘逸人影——是徐莉
!
她怎么来了?他惊讶,她美丽容颜略显苍⽩,见他发现了,她掉头就走。
“莉莉!”他追上去。“你跟着我来的?”
“我听你说有急事,心想也许我可以帮忙,就跟着来了。”
“所以我和席娜…你都看到了?”
“当然。”她努力不要咬牙切齿,听经理说他打听席娜的木屋,她还替他找理由,认为他是来关心表弟,结果呢?
那一吻像一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然后怒火熊熊。
所谓的急事,原来是赶着来和美女相会?按掉她电话,是不想被打扰吧?可惜,他没想到她这么不识相,硬是跟来,当场撞见。
既然有了席娜,为何又来撩拨她?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话,醒唤她爱过他的记忆,让她困在美好
绵的感情里,不能自己?
为什么不断给她希望,又让她狠狠失望?
“那是她主动的,我没料到,我只答应跟她拥抱一下。”她显然在吃醋,他愉快极了。
“不想被吻的话,你可以推开她,但你没有。”她冷冰冰地指出。
“嗯,是啊。”
她气炸。他语气很轻松,左拥右抱得很得意是吗?难道他想重温“同时和两个以上的女人
往”的“好习惯”?!他大概很得意她的偷偷尾随,说不定他对她的占有
正乐在其中!
他好心情地保存沉默,让她气一下吧,稍后他再和她解释,他想温习被她在乎的感觉,毕竟她丢下他和儿子,跑去和别的男人窝在厨房,他可是保持风度,什么都没说呢…
她越走越快,但他步伐比她大,轻易就能跟上他,她甩不掉他,越来越生气。这个讨厌鬼!
转瞬间他们已经走回木屋,欧观旅和曾⽗站在屋前草地上。
黎上辰道:“爸,还没到晚餐时间吧,你怎么提早过来了?”弟弟一直对⽗亲很冷淡,但此刻两人的气氛似乎还不坏,他很讶异。
曾⽗道:“乐乐人不舒服,睡了一下午,我过来看看她好点了没,又跟观旅在这里聊天。我去看看厨师煮好咸饭了没?”他示意看护推他进屋。
欧观旅道:“也差不多该吃饭了,我去看乐乐。”话是这么说,他却没移动脚步,因为徐莉
望着他,似乎有话对他说。
徐莉
绷着脸,既然他把她当成游戏之一,她也不会把他当成唯一,他可以吻别的女人,难道她就不能吻别的男人?
她抱着壮士断臂的决心,走向欧观旅。
黎上辰走在她后头,就见她走到一脸纳闷的弟弟面前,踮起脚尖,吻了他。
霎时,四周一片死寂,仿佛连风声都停止了。
这一吻很短,徐莉
迅速退开。
欧观旅的表情活像有条蛇钻进他
管。
黎上辰相信自己的脸⾊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很了解她,马上就知道她在回敬席娜那一吻,这是她冲动又直接的报复,她在乎他,她吃醋了——但他还是很想把弟弟就地活埋。
那道突然出现在门廊上的苍⽩人影,显然也这么想。黎上辰叹息。“乐乐,我以为你还在休息。”
程予乐?!徐莉
猛然抬头,就见程予乐站在木屋长廊上。怎么会?她决定做坏事前确认过四周,刚才长廊上明明没人啊!
“乐乐?”欧观旅一出声,程予乐转⾝就跑。他追上去,两人奔进屋后树林里。
屋前只有徐莉
和黎上辰。
四周安静的教人窒息,她可以感觉到背后的视线若有所思地紧盯她。
片刻后,他迈步往她走来。
她一慌,拔腿就奔进屋里。
徐莉
逃回房间里。要是木屋有地下室,她会冲进地下室,把自己关上三天三夜。
她不是想让事情变成这样啊!她只是想气一下黎上辰,她打算吻过马上跟欧观旅私下解释,怎么偏偏又被程予乐撞见!
万一害人家情侣吵架怎么办?都怪他老是说人家是假情侣,她才会想一个吻没啥大不了,但是程予乐刚才的表情都要哭了,最好是假情侣啦!
她罪恶感好浓,唉,她这个孽造的大了…
错在自己,还是要去道歉。
她硬起头⽪,去屋后树林找到欧观旅和女友,向他们道歉,解释自己是为了气黎上辰,才有脫轨的举动,她只能坦⽩动机,希望他们相信她绝非对欧观旅有意思,她不想当拆散有情人的罪人啊!
结果,欧观旅很生气,冷冷奚落她,程予乐没责备她,似乎接受她的解释。至于欧观旅会不会去向哥哥求证,她顾不了那么多。
简言之,她想
怒黎上辰的小计谋一败涂地,徒然让自己出尽洋相,呜。
晚餐桌上,她拼命闪避欧观旅和程予乐的视线,如坐针毡。黎上辰神⾊自若地用餐,只字不提她傍晚的脫序行为,她反而庒力更大。
晚餐一结束,欧观旅说要借用厨房,没多久黎上辰便跟着进去。
八成要谈她做的蠢事吧?徐莉
鸵鸟地赶快逃回房里,先帮儿子澡洗,哄他觉睡。她自己也洗好澡,坐着看电视,一面竖起耳朵听门外动静。
直到听见脚步声上楼,她神经乍然紧绷。
果然是黎上辰回来了,见她穿睡⾐坐在
上,他扬眉。“这么早睡?”
“有点累了,想提早休息。”她很想睡死,就不会想到这桩尴尬事,偏偏精神好得很。她试探问:“你和你弟弟在厨房里待好久。”
“是啊,跟他聊了一下,我发现我都想错了,你知道他借厨房做什么吗?乐乐感冒,他要煮姜茶给她喝。要是假情侣,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他们是认真的。”
“喔。”这是在暗示她那记強吻的罪孽有多深重吗?她更后悔了。他应该知道她去道过歉了吧?
但黎上辰没继续说,他脫掉外⾐,走进浴室,⽔声随即响起。五分钟后,他穿着⽩⾊袍浴出来,踱到
边,慢慢擦头发。
短短五分钟,徐莉
仿佛等了五年。他为何什么也不说?他总该和弟弟谈过这件事了吧?他是故意吊她胃口,让她紧张吗?
她心一凉——还是他
本不在乎她吻了谁?
黎上辰抛开⽑巾,在
边坐下,
铺下陷,她整颗心被顶⾼,他的手背碰到她腿侧,一股热穿透她肌肤,她开始怦怦心跳。
他⾝上有⽔汽和热气,掺着浴沐啂香味,但仍能分辨出他独有的男
气息,温热而撩人,一昅⼊⾝体,情
便隐隐悸动。光是嗅着他,就是一种逗挑。她心跳越发快了,分不清是因为即将进行的谈话,或只是因为他在面前。
“为什么吻我弟弟?”黎上辰定定望住她眼眸,让她无法逃避,她穿棉质睡⾐,式样朴素简单,在他眼中却比任何女人都
感。
她早知道他会问,但这脑残的行为很可聇,实在难以启齿解释。她逞強道:“就是…看你吻席娜,我忽然也想试试。”
“你吃醋吗?”他眼中闪烁戏谑光彩。
她不答,脸微红。可恶!明知故问。
“我是去拒绝席娜的,她也真的对我死心了,说想要个拥抱作纪念,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就同意了,没想到她突然吻我了,我没有拒绝,因为吻我也是为了纪念,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可是你当时是接到电话,说有急事,怎么会跑去找她?”
“电话是我舅舅打来的,他告诉我,席娜追不到我,就找她爸爸出面,她爸爸是黑道的,打电话去我家里恐吓,我舅舅才来通知我。”
“你舅舅那边没事吧?”她有点担心。
他头摇。“没事,席娜的爸爸只是打电话去警告,他以为我让他女儿孕怀,想
我负责。”
“你让她孕怀?!”她倒菗口气。
“怎么可能?我
本没碰过她。何况,我已经很久都…不行了。”
“不行?为什么?以前都没问题啊?”她美眸圆瞪。他“行”的证据还躺在隔壁房间呼呼大睡呢!
“我也不知道,离婚后就不行了。”他有趣地瞧着她。她是在担心他吗?
“是工作庒力太大吗?还是⾝体出⽑病?你有没有找医生检查?喔,我知道了!”她指着他鼻尖。“一定是你以前纵
过度,提早把精力消耗完了!”
他低笑。“你可以现在就替我检查,就知道我是不是‘完了’!”
闻言,她眼光不由得瞟向他袍浴,又警觉地收回。“你自己说,不行是怎样不行?完全没反应,还是会有反应,但没办法持久?”
“呃…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吗?”瞧她问得脸不红气不
的。
“话题是你先开始的啊!快说。”她可是很认真地担心他,已经在想有没有认识的医生可以介绍给他。
好吧,他想了想。“我承认婚前
七八糟,但婚后很乖,在我们结婚的一年里,当我有
望,我会回家找你,不会跟别的女人
来。”
“这和你要讲的事有关吗?”她脸颊发烫。
“问题就出在,即使离婚了,我还是会想到你。我是男人,难免有理生需求,但不论是美
尤物或清秀佳人,我就是没办法抱她们,我总是想到你,満脑子都是你,我无法为了发怈
望就去抱别的女人,我无法忍受跟她们有亲密关系,感觉跟结婚时一样,就像是——”他顿了下,思索措词。“我的⾝体不记得我们已经离婚了,它觉得自己依然属于你。”
曾放
地追逐
望,用以填补心的荒芜,直到遇见她,她真正滋润了他贫瘠的灵魂,她将
与灵联系,使他完整,
望不再只是⾁体的冲动,是心魂为爱的奉献,因此面对不爱的女人,他又怎么愿意
出自己?
她心弦一揪。他的话在她心底
起奇特的回音,她仿佛听见,最⾁
但也最纯真的——我爱你。
“你觉得我的‘不行’,该怎么办?”他嗓音低沉幽柔,像夜的回声。
“我怎么知道?”他若有深意的眼神令她两腮着火。
他瞧着她,眼⾊如夜,情
在眸底灼热蔓延,他目光溜过她单薄的睡⾐、细致的颈肤、⽩晳手臂,最后落在引人遐思的酒红⾊
单上。
m.lANm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