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
被死亡之水摇晃着
心中只有一个人
在他
体里像火焰和歌
痛着
心中只有那个人
除了爱你
在这个平静漆黑的世界上
难道还有别的奇迹
——海子
春天的风吹动了他黑亮的发，
关洒在大地，一片金黄，金黄金黄的，正如他此刻的心情。燕鸣湖睡得很沉，均匀的呼吸跳动在低垂的柳梢，眺望着远处的春天。光滑的湖面，晶莹的冰，站不住一缕
关，更停不住一丝春风。他依靠在湖边小亭的雕栏上，想象着浮冰下那个属于鱼儿的世界。属于两个人的爱情，是不是会在某些时候也隔着一层冰？他自言自语着走下亭子，往湖心而去。看看四周，空无一人，他知道这个冬天的校园与年无关，隐隐约约的爆竹声从远处传来，他微笑着，突然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涌上心头，已经有很多个年不属于他，与他无关了。在湖心站定，他深深地
了口气，再次看看四周，才小心翼翼地坐下。冬天的杨柳，在阳光的洗礼下，金黄金黄的，燕鸣湖被一片金黄围绕着，像一个曼妙的女子雪白的脖颈上围着一块金黄的纱巾，微风拂来，煞是好看。他坐在湖心，微闭着双眼，安静地享受着这一切。忽然，他邹了一下眉头，接着便侧身躺了下去，他把右耳贴在冰面上，像是在倾听什么。一动不动，他甚至没有感觉的冰块刺骨的寒冷？！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忧伤，间或点一头，间或又摇摇头，他在倾听什么，又都听到了什么？难道他听见了冰下的鱼儿在梦呓、在争吵、在说着深切的情话，抑或听到了燕鸣湖的心声，听到了遥远的地方春天的跫音？似乎只有燕鸣湖才会知道。终于，他起身做了起来，耳朵早已被冻得红彤彤的。继而他又平躺了下去，伸开双脚，展开双手，想拥抱什么。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轮燃烧着的太阳，舞动着熊熊烈火。忽然他觉得太阳是那么的孤独，孤独极了！亿万年以来，生命在享受太阳所给以的光和热，却没有一个生命感觉到了太阳的孤独。他兀自燃烧着，每个黎明与黄昏，不停地东升西落。那种寂寞那种孤独，以1。5亿光年的距离持续着，生生不息。他凝视着太阳，太阳在他黑色的瞳孔中
烈地燃烧着，燃烧着，他笑了，两行热泪顺着耳际悄然滑落，淌过一片坚冰，留下了温热的痕迹。单车，立在湖边的小桥上，默默地注视着他。太阳滑到了柳梢的另一头，他整理一下那件蓝色的风衣，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燕鸣湖，明朗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只忽地一闪就随着太阳淌入到柳梢的另一头。走上小桥，再回首，他呆过的地方冰开始融化，似乎在一刹那间，他的心头掠过春天深情的一吻！推着单车，走下小桥，往世纪楼而去。忽然他又站住了，像记起了什么。把单车停靠在工商银行，他转身再次回到燕鸣湖。深深地
一口气，再长长地呼出一口热气，他在燕鸣湖的冰面上用热气写字！大约过了20几分钟，他满意地笑了笑，潇洒地转身，推着单车，离开。他写了什么，似乎也只有燕鸣湖才知道了。一座桥，一辆单车，一个沉默平凡的青年，一把生锈了的口琴，成了这个冬天快要结束时的音符。
他站在燕宏桥上，蓝色的风衣挂在桥的围栏上，现在的他，身着一件白色的
衣，一条灰色的休闲
，一块黑色的围巾在雪白的衣上
风飞舞。黑亮的发，丝丝缕缕，抖擞着，像关。桥下，205国道上车来车往。他想，是不是每一辆车上都有一个故事，是不是每一辆车都有一个不同的方向？他微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间或桥下的京哈线上，疾驰过列车会让他有轻微的颤抖。我在哪一个站台上的车呢？我还在车上吗？我要到哪里去呢？我该在哪里下车呀？他邹着眉头，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中，奔跑着很多疑问。这些疑问没有谁能给他解答，只有好像是春天的风一阵阵，列队走过燕宏桥。他从蓝色的风衣中，取出口琴，一把生锈的口琴，开始吹奏起来。他闭着双眼，用心地吹，琴音在每一缕春风中，舞蹈。有的跌落在国道上，被南来北往的司机带走，带到故事中，带往不同的远方。有的飘落在火车长长的汽笛声中，消失在遥远的地方，不知道会在哪一个站台响起？太阳沉默着，在西天留下了最后一抹余晖，转身走了。黄昏开始涌动，从远方大海的方向赶来，从最深的黑暗的角落赶来，从神秘的国度狮子流泪的地方赶来…他站在黄昏里，像一望无际的汪洋上，一叶孤舟，像浩渺苍穹上，一颗星子，像浩瀚沙漠中，一匹浪漫的骆驼…
夜
追赶着黄昏，风像个曼妙的女子，咯咯地娇笑着，他感觉水，水在将它淹没。他感觉风，风在将它吹走。他感觉雨，雨在淋熄他的生命。他感觉大地，大地呼啸而来将他掩埋。他感觉火，火在燃烧，燃烧的烈焰中沸腾着千万个太阳，火，火要将他燃烧干净。他感觉森林，森林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森林中的女巫用漂亮的容颜美丽的语言将他蛊惑…他把生锈的口琴放回蓝色的风衣中，展开双臂，向着遥远的黑夜呐喊。他诗
的灵魂穿透了黑暗在光明的国度播种，生
发芽，结出了美妙的果实。诗歌，诗歌像漫天的暴雨，淋漓尽致地倾斜下来，占据着他的思维他的灵魂。他的血
中奔涌着一句句的诗行，他的呼吸中夹杂着一句句的诗行！他的生命的底是诗歌，他的生命的全部是诗歌。忽然一切停了下来，他觉得他生命的全部不只是诗！那还有什么？爱情？爱情只是他三分之一的理想。可是，他想念那个女孩，想念那个蓝色的夏天。“除了爱你
在这个平静漆黑的世界上
难道还有别的奇迹？”
今夜，他想念着那个姑娘，为她吹响又一首歌谣。蓝色的琴音让黑夜
不住颤抖。春天，是的，春天。他呢喃着
是的，春天，我相信春天。喃喃的絮语飘渺的琴音散落在这个城市疲惫的梦中…
——2008年2月2
夜于21世纪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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