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巧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
芙刚由超市中采购⽇用品出来。讶然见到徐巧茵泪流満面,茫然的
面走来。
芙不曾见过她如此悲伤过,她急忙冲向前去。
“来,我们找个地方坐坐,等你心情比较平静的时候我们再回家。”她温柔的牵起徐巧茵的小手,柔声说道。
她神⾊漠然,静静的流着泪,静静的跟着
芙走。她不知道
芙要带她去哪里,她只知道自己由教室冲出来后,已经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只知道现在还不能回家,以她现在的模样若回家的话,只会更徒增家人担心。
虽然赵可茹的话很狠毒,但她说的并没有错。她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但换个角度想,她也是有爹有娘的孩子呀。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帮她解决,只有靠她自己才能处理。
一路走来,她不知道有哪个地方可以让她整理自己纷
的情绪,或许到秘密花园吧,在那个宁静的小湖边,她或许能找到属于平静的自己。但当她在街上看到
芙站在面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慌
的心已经渐渐开始平静下来了。
跟着
芙转过街角--
“咦!这里是…”她微愕的看着眼前的咖啡馆。
这间咖啡馆对她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曾经
芙想带她进去坐坐,但她觉得自己太小,还不是进来这间店的时机。
她常常在放学后由咖啡馆门前经过,由门外看进去,打扮⼊时的姐小,⾼大英
的老板和服务生,浓浓的咖啡香,轻柔的音乐,温馨的气氛…她觉得这里是大人来的地方。
她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进来这里,点上一杯咖啡,看一本书或是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听着音乐看着街景。
今天再跟着
芙来到这,她却兴起了想踏进⼊的念头。
“
芙,这位姐小就是巧茵吧。”杨维辰看
芙牵着満脸泪⽔的小女生进来时,便猜想到她应该就是徐家最小的成员。
他引导两人来到窗边的座位,一一拉开椅子协助她们⼊座。“想点些什么?建议两位点个松饼,现烤的松饼最香了。”
“一份松饼,一份柠檬派,两杯咖啡,嗯…一杯咖啡好了,再来一杯青苹红茶。巧茵你还不适合喝咖啡,我帮你点杯红茶吧。”
芙轻轻说道。
徐巧茵无声的点点头,明亮如晨星的丹凤眼好奇的环视周遭。午后的咖啡馆客人并不多,除了她和
芙外,就只有一个男生坐在角落专心的看着书。
冬天的
光透过玻璃在屋內玩着光影的游戏,満室随处可见的绿意更为人们带来心灵的宁静。吧台后,英俊的老板带着微笑,专注的搅拌着炉子上的咖啡壶,他是那么地专心,专心到仿佛忘了其他事物的存在。
这间咖啡馆和外在世界虽然只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与墙,但却好像与世隔绝似的,自成一个独特的空问。在这个空间里时问仿佛是不存在的,或许该说时间的流速变得缓慢地让人不易感觉它的存在,就连周遭的空气也好像停顿下来般。
双手捧着热热的红茶杯,徐巧茵专注的注视着袅袅上升的⽔蒸气,原本烦躁的情绪慢慢沉静。
在这一刻,她深切的体认到自己是多么冲动啊。她何必理会赵可茹说的话呢?何况她也只是把所听到的事实说出来而已,她亲⾝⽗⺟确实已经⾝亡。以后的岁月中,也许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赵可茹,难道她要跟每一个说实话的人生气吗?
在这一刻,她学会对这件事释然,也学会笑着接受这个事实。心情获得释放的同时她笑了。
“
芙,为什么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呢?”她奇怪的问道。
当心情平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始至终
芙只是带她来到这间咖啡馆,她不曾问发生什么事情,只是静静的陪在自己的⾝旁。
“我问你的话,你会告诉我吗?”她了解的将问题反丢给她。
徐巧茵想了一下,小脸上浮起一朵莲花般的笑容,肯定的回答“不会,我不会说的。”
“所以喽…”她耸耸肩头,俏⽪的和她相视微笑。
看着她了解的眼神,徐巧茵觉得自己好幸运,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将是她的⺟亲。她是那么了解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疼爱自己。如果妈妈还在世的话,也会像
芙这般爱她吧。
“
芙,我好爱你哦!真希望你跟老爸能快一点儿结婚。”感动之余,她脫口而出。
“说真的,我也希望能早一点儿嫁给你老爸呢。别跟你爸说哦,不然他又要笑我了。”红着脸的
芙瞄了瞄四周,一脸作贼心虚的模样轻声道。
“哇!真的呀?
芙,你的脸⽪也很厚耶。”徐巧茵开心的大笑说道,她知道她只是想逗自己开心罢了。
“没事了,吃完这些东西我们就回家了。”支着小巧的小巴,
芙欣慰的看着徐巧茵脸上又洋溢着属于小女孩的天真笑容。
乖巧的点着头,徐巧茵如秋风扫落叶般的将桌上的松饼和柠檬派全扫进肚子里,小小的脸上,双颊因塞満东西而鼓得像青蛙似的。
她留恋的环视周遭,她要将今天的景致刻在脑海中。以后她还会再来这个独特的咖啡馆,还是会点上一杯红茶,也会再点一份松饼和柠檬派,而这儿內的摆饰或许不会改变,但今天的一切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是她生命中重要的里程碑。
“巧茵,你在学校发生什么事吗?怎么会和
芙一起回来呢?”
两人才踏进屋內,耳朵便传来焦急的疑问句。只见三个男生忧心忡忡的站在玄关等着她们,看来他们已等了好一阵子了。
“老爸,没什么事啦。你们怎么知道的?”徐巧茵放开
芙的手,缓步踱到他们面前,微倾着头好奇问。
徐皓轩由地上拿起一个红⾊的书包“你自己看,有一个女孩自称是你的同学,大约半小时前送来的。什么也没说清楚,东西放着人就跑掉了。”他双眉紧皱不快的说道,心中想着又是一个不懂礼貌的小鬼。
“她说她叫崔湘妃。还要我们转答一句“对不起”小妹,你和那个女孩子吵架了吗?”徐皓翔神⾊自若,柔声的问。
她接过自己的书包,若隐若现的难懂笑容浮现在脸上。她明⽩崔湘妃是为赵可茹的失言向她道歉,不过这人也真是的,还特地把书包送回来,就为了向她说声“对不起”其实,若今天角⾊互换,她也会这么做的。真不愧是她承认的对手,和她有相同的格调。
“巧茵,为什么不说话?学校中发生了什么事吗?”老爸终于开口说话了。
一个未婚男人带着三个小娃娃过活,实在不容易。三个孩子中,他最
心这个小女儿。小女孩的心思总是比较细腻敏感,加上巧茵又比同龄的孩子早
,他总是会烦心,在她成长的过程中自己是不是疏忽了什么。
“老爸,你又瞎担心了。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啦,只要你和
芙赶快结婚就好。不跟你们胡扯,我要去换⾐服了。”她拿著书包一溜烟的跑上楼去。
徐逸臣不放心的注视她飞奔而去的⾝影“
芙,你知道吧。巧茵在学校发生什么事呢?”
“我不知道。从头到尾,我没问她,她也没告诉我。”她耸耸肩头,带着笑意公布答案。
她觉得眼前这三个男生就像女儿晚归的⽗亲一般,既担心女儿晚归但又不敢強硬的追问理由,生怕女儿一生起气就此一去不回头。
“怎么可能?她和你一起回来的,你为什么不问她呢?你们女孩子应该比较有话说呀。”徐皓轩急切道。
“有些事情不一定都得告诉别人啊。虽然巧茵没说,但我们只要知道她已经没事,这比较重要吧。而且我看得出来,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成长了不少,她真的长大了。相对的,我还比较担心你,⾝为大哥的人还这么⽑⽑躁躁的。唉…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懂事成
点呢?”她摩
着尖削儿的下巴,愁容満面的说。
“哪有?我哪有⽑⽑躁躁的?而且小鬼就是小鬼,我就看不出来,巧茵那小鬼有哪点长大的样子。”徐皓轩涨红着脸,不服气的嚷着。
“看吧,你现在不就是⽑⽑躁躁的。哼!还说我诬赖你,该反省反省喽。”她笑着挑⾼眉。
“不跟你瞎掰了。皓翔,我们上去换⾐服。”他二话不说,赌气的拉着弟弟便往二楼跑。
“
芙,巧茵真的没事吗?”徐逸臣犹不放心的再一次追问
芙。
他不是不相信她的说词,现在的他不是扬名际国文坛的大作家,只是一个
心烦恼女儿的⽗亲而已。
“你放心,她没事的。女孩子就是这样,思想比较早
。有些事情她得自己处理,若需要帮忙时她会告诉我们的。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她的能力,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一旁守护她,当她需要我们时随时在她⾝边。其实,不只是巧茵,对皓轩和皓翔也应该同等看待。孩子是立独的个体,做⽗⺟的应该要懂得放手,我们总不能一辈子都跟在其⾝旁,得让他们学习如何生活,如何解决问题。总有一天他们会离开这独自翱翔,我们不可能陪他们一辈子的。”
芙有感而发的说道。
这是她的成长经验谈,她虽生于富贵人家,但家族长辈不曾认为子孙辈便得继承家业。长辈认为养成他们立独自主的个
胜于一切,所以在她和堂兄姊们的成长过程中,⽗⺟仅扮演辅导指引的角⾊,自小便着力于培养他们立独生活的能力。
闻言,他同意的点点头。
“你愈来愈像他们的妈妈了,満口的妈妈经。”他爱怜的撩起她的发丝,轻嗅着发上淡淡的蔷薇清香,那是只属于她的味道。
“真的吗?呵呵…那我一定是最年轻的妈妈!”她想像着自己参加三个孩子的⺟姊会时,站在一群妈妈桑中间的画面,连她都觉得好笑。
“哥…你不要盯着我直转圈圈嘛,我是你妹妹又不是你女朋友。我觉得你们真的该
个女朋友了。”此时二楼传来徐巧茵尖细的叫嚷声,听起来好像是她在议抗哥哥对她的
扰。
“一定是皓轩那小子。”徐逸臣既无奈又肯定的笑说着。
“我猜也是。说他⽑⽑躁躁的,他还不承认。皓翔就比他稳重多了,他比皓轩还像是大哥呢。”
芙认同的点着头,客观的评论道。
“别小看了皓翔。他的心思缜密,喜怒不形于⾊,其实他的心眼最多,鬼点子也最多了。”他警告着
芙,千万不要让二儿子斯文的外表所骗,以为他是无害的。
“看你这个老爸的德行,我可以想像他以后的模样,他的个
有八分像你,气质也很像你。想想连我你都能骗到手,他以后说不定会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呢。”她欷吁不已的说道,明亮的美眸闪着狡黠的神?。
“你诬赖我!我才没有骗你。反倒是你偷了我的心,这才是事实,你自己说,要如何赔偿我?”他佯装一脸的无辜与委屈。一个大男人脸上挂着如孩童般的天真表情虽然有点儿突兀,但看在
芙的眼中,却
起她天
中的⺟爱。
瞬间,她有个冲动,想将这个⾼她一个头的大男人紧紧拥在怀中。
“讨厌,你最没正经了!就喜
逗我。皓轩他们一定是遗传到你,都一个样儿!”
“好了啦!不开你玩笑了。现在跟你说正经事,陶枫下午打电话来说回加拿大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轻揽着她,他认真道。
“⽇期是什么时候?”一听到归期已定,也就是自己带夫婿面见长辈的时机已到了。她不噤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态,娇羞的问。
“再两个星期。呵…我觉得我已经等不及想娶你进门了。我看回加拿大前我们⼲脆先公证结婚算了,免得夜长梦多。最重要的是免除我的煎熬,对一个男人来说,天天看着
人的你却夜夜拥被独眠是很残酷的。”他似真似假的说。
他的口吻虽然带着玩笑,但眼神却诉说着认真。他忘情的注视,用热炽的眼神向
芙传达着他満腔的情意。
“不理你了,你又不正经了。”她嫣然一笑,转过⾝背对着他。
在国外长大的她,虽没有无谓的“处女情结”但仍单纯的想将自己珍视二十几年的第一次在新婚之夜无保留的
予他,这个她一生最爱的男人。
“砰!”清晨的
明山上,徐家的大门被用力推开,只见徐皓轩像火车头似的冲了出来,而徐皓翔则悠然的跟在后面。
路旁的邻人好笑又不解的看着数年如一⽇的情景,这两个兄弟同样的⾝⾼,同样的英
,但却有着全然不同的
情,这也造就了两兄弟极端相反的气质。一个像
光般的热情,一个如月光般的沉静,他们之间的差异就像天与地之别。
“巧茵,你一个人去学校好吗?还是让哥哥们送你去比较好呀。”徐逸臣不放心的说道,一边还菗空向惊愕的邻人点头打招呼。不怪他们傻傻的看着他,实在是他几乎…也可以说是不曾在中午以前露脸。平常时间都是
芙送他们出门上学,今天是因为担心女儿,他才会破例的出现在这里。
“老爸,都跟你说了我没事,你担心什么嘛。即便有事,我自己也会处理的。”徐巧茵不耐的甩着脑后的马尾,气恼的瞪着眉头紧蹙的他。
一大早这句话他已经问了N遍,同样的答案她也回答了N遍。老爸真的很⻳⽑,他问得不累,她的小嘴都快说累了!
一旁的
芙无声的笑着,这对⽗女感情的
流还真是特别。做⽗亲的其实是想自己送女儿上学,但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做女儿的其实是不希望⽗亲担心,但话一出口就是这么呛人。
“徐巧茵…”
徐逸臣认出从路边走过来的小女生,是昨天帮女儿送回书包的漂亮女孩。
奇怪了,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看女儿惊讶的神情,他明⽩就连她都想不到这个女孩会来接她。
“崔湘妃,你怎么会在这里?天啊!你在这里等多久了?我记得你家和我家是反方向的呀。”徐巧茵惊异的问道。红粉的小嘴微微开你,呆呆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天生的敌手。
“这张相片给你看,可是你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说哦。”她你的由书包中拿出一张相片塞进她手心,她正以自己的方式为昨天赵可茹的失言向她表达歉意。
这是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可如今,她愿意与她分享。
那是一张中年男人的独照,相片中的男人有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孔,那是一个在人群中擦⾝而过都不会引人注意的平庸男人。
“这是…”徐巧茵不解的看着手中的相片,他是谁呢?崔湘妃为什么要拿给她看呢?她静静的注视着面带赧颜的崔湘妃,等着她给她答案。
“他是我爸爸,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他是最好的爸爸。哦…我长得像妈妈,我妈是超级大美人喔。”崔湘妃语气強调的说明。
“哼!我家
芙也是大美女呀,才不会输给你妈妈呢。”闻言,她扬起小脸蛋,骄傲的说。
清晨的晓露间,百鸟齐鸣,两张美丽的小脸洋溢着満満的自信和倔強,彼此不服气的对视着,谁也不肯让步。
“哈哈…”瞳眸中反
的容颜,徐巧茵觉得自己好像照着镜子似的。她和崔湘妃容貌虽然不同,但心⾼气傲的本质却是相同的。
注视着这个如同自己翻版的对手,她心中的不服气渐渐消失,而她这一笑打破了长久以来两人对立的状态,崔湘妃也跟着开心的笑了。
这一刻,她们不仅是对手更已成好朋友。
一个人一生中能有个永远的知己,是值得珍惜的。但若能有一个永远的对手,那更是难能可贵。而能如她们这样同时拥有知己和对手,那应该算是奇迹了。
“老爸,我和同学一起上学了。”徐巧茵大声的向⾝后的⽗亲道别后,便和崔湘妃亲密的拉着手上学去了。
“我跟你说哦…我不会…输给你的…这次…我一定要赢…”
渐行渐远的两个小女生,晴朗的空中犹传来两个人的争执和胜利的誓言。
“嘻…巧茵已经解决了她的困难,而且我要说我真以她为傲,她处理得太漂亮了!这下子,你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芙満怀欣慰,一脸的骄傲。
人声渐渺的徐家大门前,只剩紧紧相依偎的男女,他们两个人的心情是骄傲中带着些许莫名的异样感觉。
他们就像每个为人⽗⺟者,骄傲的看着从小搂在怀中的孩子正要展翅⾼飞遨翔万里,望着遨游天际的孩子再回视自己空虚的怀抱,不噤有着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不舍。
地球另一端,加拿大的陶家大宅中,庭院深深的內屋中传出震撼人心的狮吼
“把
芙给我叫回来!”
以米⾊系为主的大厅中,⽩发苍苍的老者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勇健的脚步来来回回的踱在波斯地毯上,精瘦的背脊打得笔直,全⾝弥漫着浓浓的怒意,炯炯虎目闪耀着慑人的光采。
他就是陶家传奇神话中的主舵者陶震龙,此时的他不是纵横商场的战神,仅是担心着不在⾝边的宝贝孙女的老人家。
“还有,把陶枫和芊慧一起叫回来,我要问问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
芙在陶枫的朋友家里当管家吗?怎么又变成她和人同居呢?”他怒气腾腾的质问着现任陶氏企业总裁,
芙的大堂兄陶威。
陶威此时真是有口难言,大清早就让爷爷十万火急的电召回大宅。才踏进大门,
接他的就是一连串的怒吼。可怜的他,进门都十分钟了,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这叫他如何回答呢?他只知道事情是关于
芙的,阿枫夫妇好像也牵涉在內。
一旁坐在苹果绿沙发中的老
杜慈荷,端庄的⽩⾊发髻,岁月不曾在她美丽的面容上留下太多痕迹,优雅的气质中另有一股精灵般的风采,她给人的感觉和
芙十分神似。
她品尝着最钟爱的⾼山金萱茶,明亮的美眸时而纵容的看着老伴,时而怜惜的看着孙儿。都几十年的老伴了,老伴的个
耿直公正,平时处事冷静稳重,只有当事关她和小孙女时,这个人的冷静便
然无存。而当他发怒时,也只有她和
芙可以熄火。
芙是两老最疼爱的孙女了,不仅因为这孩子最贴心,更因为在所有的孙子中,这个孩子最像她了,面貌相似,个
气质更像,她就像她年轻时的模样。
陶威可怜兮兮的向
求救“
…”他很清楚当爷爷发火的时候,最聪明的做法是什么都不要解释,赶紧找
来帮忙就对了。
接收到孙子的求救讯号,杜慈荷心想该是自己出马的时候了。
“老头子,你跟阿威发飙也没有用呀。
芙和阿枫他们都在湾台,那里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会了解呢?当务之急是先将他们叫回来才对呀。”
“爷爷,阿枫昨天打过电话,他们下下星期就回来了。他还语带神秘的说,他们会带个朋友和几个小朋友来看您和
呢。”陶威赶紧趁
救援之际,向爷爷报告当事人要回来的消息,他想这个消息或多或少应该会有助爷爷平息怒火。
“真的?他们要回来了?哼!别说什么惊喜了,我不要让他们气病了就万幸了。”一听宝贝孙女要回来了,陶震龙満腔的怒火全消,取而代之的是庒抑不住的喜悦。但在孙子面前,他又不得不矜持一下,毕竟几分钟前,他才没头没脑的向他发火。虽然他也了解事不关孙子责问他并不对,但他总得找个人发怈一下。
也算阿威倒楣,这件事他应该找
芙的⽗⺟询问的,但是他们偏偏在此时跑去N度藌月了,再说他总不能向老伴发怒吧!算来算去只好把这倒楣孙子找来了。
“爷爷,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您发这么大的火?”看他终于消火了,陶威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又误触了地雷。
“你自己看看。朋友寄来给我数月前的湾台报纸,上面竟然说我们家
芙和一个际国作家徐什么的同居,上面还有相片为证呢,你说看到这种新闻怎么不让我生气?!”一提起整个事件的开端,陶震龙的怒气又被挑起了。
“徐逸臣…爷爷,我看这件事有待查证。记得
芙曾说过,她就是在徐家当管家的呀。爷爷您也知道报纸上的新闻常常是瞎说的,尤其是这种绯闻,可信度非常的低。”他一面详看手中的报纸,一面客观的评论。
“但是报上会这么写,绝不会只是空⽳来风。更何况连相片都有,相片上的女孩子也确实是
芙,还和那个男人那么亲密。”他生气的将相片指给孙子看,自己从小捧在手心的宝贝孙女和个他不知道的男人动作亲密,也难怪他不能接受了。
“从相片上看,这个徐逸臣长得不错呀,和
芙満登对的。”这张相片照得很好,完全捕捉住那一瞬问男女两人间的微妙情愫。
陶威仔细的评估着,却不知此举已引来老人家的怒火。
“阿威,你说什么…”陶震龙虎目噴火似的怒瞪着他。
“老头子…一切等他们回来后再说。我可先警告你,
芙回来时,不准你事情没问清楚就开炮。哎,也不想想自己几岁的人了,火气还是这么大。阿威,报纸给我,我还没仔细看过呢。”杜慈荷放下手上的玫瑰花瓷杯,不満的向老伴娇嗔。
“知道了。”老婆发威,他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了。陶家的成员都知道,陶震龙虽是家族的龙头老大,而杜慈荷却是他的顶头上司。
“嗯…这个男人长得不差,配得上我们家
芙。就不知道他的品行如何?不过
芙这孩子眼光极⾼,能让她看得上眼,应该是不错。”阅读着孙子递过来的报纸,杜慈荷欣赏的说道。
她毕竟是女人,对感情这回事总是比较敏感。从相片中,她已经可以百分之九十确定自己的孙女钟情于⾝旁的男主角,其余百分之十就等孙女回来后,由她自己承认了。
“老伴,怎么连你也…”陶震龙气馁的嘟嚷着。孙子不认同自己的意见就算了,现在就连陪伴自己生活数十载的老伴也和自己唱反调,怎么不令他感到无力呢!
“老头子,阿威说的没错,报纸常是捕风捉影,夸大其词。就算
芙真的喜
那个男孩子,也不错啊,我相信她挑的人绝对优秀。怎么了?难道你不信任自个儿的孙女吗?”她挑眉反问着。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事情是关于
芙这个宝贝孙女儿,他就失去平⽇的冷静客观。
是啊,为什么不相信她呢?陶震龙苦笑着自我反省。
芙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孙女了,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了解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由她生为陶家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跑去当别人的管家这点就知道这个女孩有多么独特了。
从小她就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在她的生命中,金钱、名利和权势都是虚幻,亦从不在她的考虑內。她要的是活得快乐自在,活得无憾无悔。
也对!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孩,她选择伴侣的眼光也不同于他人,而让她选上的男人也将是万中选一的精品。想通了这一点,对报纸所刊登的绯闻,他也释怀了。
老伴说的没错,
芙八成是看上了报上的小伙子了。他已经等不及他们回来,也想快些想了解这个有可能成为孙女婿的男人。
“阿威,给你一个工作。在他们回来前,我要你把这个徐逸臣的相关资料整理给我。”由怒转喜的他明快的下达指令,威严风采就如同伫立⾼处俯视万民的王者。
“老伴,你哦…”杜慈荷纵容的看着神?飞扬的老伴,这个如王者般的男人是自己爱恋了半个世纪,也陪伴呵护自己半个世纪的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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