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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周湘龄只得拼命往上爬,绳梯很长,她爬好久才到达‮端顶‬,竟然是一道门。

 她稍稍迟疑了一下推门进去,藉由月光窥探里头的摆设,不敢相信,在巨树的‮端顶‬,居然建有一间屋子。

 司徒行风见周湘龄已经‮全安‬抵达树屋,连忙收起剑使出轻功跳到横生的树枝上,跟树下的狼群说再见。

 “呜——”

 狼群不甘心地发出哀呜,在巨木旁边绕圈子,看样子还不打算离去,跟他们两人比耐心。

 司徒行风笑着跳上树屋的窗户,差点没把周湘龄吓死。

 “司徒行风?”怎么从窗户进来?

 “不然还有谁?”他嘲讽地回道,动手将桌上的灯火点着,接着再走到房间四个角落的灯架点燃所有蜡烛,屋子顿时灯火通明。

 直到他把所有灯都点着,周湘龄才真正看清整个屋子,无论是、桌子或是柜子应有尽有,只是每样家具都是竹子做的,而且‮寸尺‬都比一般家具来得小一些,应该是为了适应屋子的规模和⾼度特别订做。

 “这是树屋,你没见过吧?”司徒行风见她好奇打量屋內的一切,主动为她说明,她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知道有树屋这种东西。

 “看样子咱们得在这里过夜,那几只狼似乎不打算这么快走,还守在下面。”司徒行风走到窗子前,往下面瞄了一眼,狼群依然围着巨木发出低呜,一时半刻不会离开。

 周湘龄闻言困窘的低下头,都是她不听话给他带要困扰,他明明警告过后山有狼群,她偏不相信。

 很好,还懂得反省,但是她是不是弄错他生气的原因了?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他双手抱提⾼音量问周湘龄。“你有没有想过当我发现我的随从不见了以后,我的心里有多着急?”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揭穿她的真面目也算他坏心,但他真的很火大,她居然不打一声招呼就想离开他,难道他真的这么不可靠?

 “我、我——对不起。”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都抵不上一句抱歉。

 她是该说对不起,但是他现在最小想听见的就是对不起,他要的是解释。

 “你连包袱都带着,看样子是真的准备离开山庄。”他的话一句比一句尖锐,周湘龄还是无话可说,他说的都是事实。

 “我给你五秒钟解释,你最好把你连夜逃跑的原因解释清楚,说得通的话我就放你走。”他从带掏出一块怀表,不消说,这也是洋人传教士送给他的,好用得很。

 “五秒钟?”她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发呆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数数儿?

 “五、四、三、二、一,时间到。”她不数,他帮她数,一下子就把五秒钟数完。

 “什么?”她呆愣的模样着实可爱,要不是他现在太生气,他会很乐意欣赏。

 “我说,时间到。”他用那双如⽔晶般透这的眸子瞅着她。“现在说出离开剑隐山庄的原因,不然我要你说了。”

 他说到做到,她在他⾝边这段⽇子不是待假的,虽然只有短短十来天,却已经学到了很多事。

 “我、我厌倦了。”她紧张地,胡编理由,立刻引来司徒行风嘲讽的笑容。

 “厌倦?”是这个样子吗?“你是厌倦我,还是厌倦待在我⾝边帮忙打杂?说清楚,不然可能会引起误会。”而他误会起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她不会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我!”他的表情好可怕,好像想掐死她一样。“我厌倦了跑腿和打杂…”

 “恐怕不是吧!”他是想掐死她,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谎。“我看你是因为怕秘密被我发现,所以才连夜逃跑的吧?”

 “我、我没有什么秘密啊!”不会吧,他都知道了?莫非司徒行云向他告密?但他没有理由啊…“是吗?”司徒行风淡透的眼珠子转沉,口气越来越嘲讽。“那你手上拿的那把剑是打哪儿来的?别告诉我,又是你抢来的!”

 她手上拿的,正是那天遭他没收,现在应该还躺在剑房的“⾚燕”

 猛然察觉怈底,她下意识地把剑蔵在背后,尴尬地笑笑。

 “呃…”怎么办?没有理由可编了,他的眼睛也未免太锐利了。

 “只有我和行去有剑房的钥匙,我不可能还你剑,那么能把剑拿给你的人只剩行云,你还敢说你没有事情瞒我?!”他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因为第一个发现她是女儿⾝的人竟然是他弟弟,这大大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我,我是有苦衷的。”她承认她是拜托了司徒行云没有错,但那是因为她被威胁…

 “你有什么该死的苦衷,现在就可以说出来!”什么话可以跟他弟弟说却不能跟他说?他一定要知道!

 “我是因为、因为——”她说不出口,不敢让他知道她一直在欺骗他。

 “因为你不敢说出你是女儿⾝,所以宁可让行云占便宜,也不愿意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他冷冷代替她说出答案,周湘龄都呆了,他已经发现她是女人这个秘密?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可恶,她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被他发现,甚至还因此屈服在司徒行云的威胁之下,没想到他从头到尾作壁上观。

 “没你想的那么早。”司徒行风反驳。“我昨儿个夜里才发现我的随从偷偷在溪中‮澡洗‬,而且很不巧跟我那天碰见的女子是同一个人。我不得不说,你隐蔵得真好,居然能够隐瞒我这么久。”

 他嘴里说佩服,但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可不是这么一回事,简直可以用气炸来形容。

 “我可以解释。”她紧张地说道。

 “尽快解释。”他又拿出怀表。“我给你五秒种——不,三秒钟解释这一切是怎么发生,你为什么扮男装混进山庄,又是怎么跟行云搭上线的,最重要的是,你答应了他什么该死的条件,不然他怎么会把剑拿还给你?!”

 说来说去,最令他不慡的还是她跟他弟弟的“奷情”至于她隐瞒他‮实真‬别的事,他反而没有那么在意。

 “是因为,是因为…”她的耳朵快聋了,吼得那么大声。

 “因为?!”

 “因为他威胁我若是不跟他往,他就要把我的‮实真‬⾝分告诉你,所以我只好假装答应他的要求。”她边说边手用捂住耳朵,感觉耳朵都快被他吼飞了。

 “就算你说得有理,那剑呢?你又要怎么解释?”他弟弟确实被她敲一记,她的说法姑且可以相信,但剑的事就很可疑了。

 “剑是他自己说要帮我拿回来的,我可没有求他。”

 这不无可能。

 他弟弟正是那种道地的花花公子,对女人有‮趣兴‬的时候,心都可以掏给她,一旦‮趣兴‬消失了,便会毫不犹豫一脚把人踢开,其恶劣的品也是兄弟不和的主因之一,毕竟他们兄弟俩个南辕北辙,没有必要勉強自己非要喜对方不可。

 “你倒是会狡辩。”即使已经明⽩事情的始末,他还是不慡。“你应该一开始就说明你的⾝分,我也不会強行带你回山庄。”

 只能说一切都是孽缘,不过他既然已经喜上她,那也没有办法,孽缘就孽缘,他认了。

 “你本没有给我机会说明。”不由分说就把她押上马,一行人指着她又笑又闹,她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当然不会在那个时候说真话,招惹更大羞辱。

 所以说,平手,谁也别怪谁。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急着离开山庄?”他进一步追问。“反正骗都已经骗了,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的‮实真‬⾝分,本不需要连夜逃跑。”

 “你傻了哦。”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等你弟弟醒来,发现他头上肿了一个包,不找我算帐才怪,我当然要逃跑!”

 “他那个⾊鬼,打死了活该。”说到他弟弟,他就有气。“你应该多敲他几,只用剑鞘打他太可惜了。”他几次他都想宰了他弟弟,要不是爹临终前特别代他要手下留情,他早把弟弟赶出山庄。

 “没错,我应该再多敲他几下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用剑敲他?”莫非…

 “我都知道你要逃跑了,你想我会没注意到你和行云眉来眼去?”司徒行风一想到他们竟然背着他密谋,又开始咬牙。

 “我不相信!”她一直隐蔵得很好。“你一定是发现我不见,临时才追过来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一下包袱,看银两还在不在?”他可没那个闲情逸致骗她,他此刻非常火大。

 “我的银两?”周湘龄闻言尖叫,赶快‮开解‬包袱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在里面,结果只看到几粒核桃。

 “那些核桃是给你在路上吃的。”司徒行风凉凉削道。“我怕你逃亡的中途肚子饿。在你的包袱里塞了几颗核桃,希望你还喜吃。”

 他不但拿走她全部的家当,还当着她的面取笑她,真个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这个混帐!”她气得朝他扑过去,打算用手撕破他那张俊脸,就算是留下几条抓痕也好。

 “我是混帐,那你又是什么。小骗子?”他稳稳捉住她两手的手腕,看她怎么耍泼辣。

 “我又不是故意欺骗你的!”她都已经解释得这么清楚了,听不懂她也没办法。

 “我是情非利己!”她挣扎着再补一句,童叟无欺的纯真表情看起来可信度颇⾼。

 “好个情非得已。”他懂。“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急着离开剑隐山庄?”

 “我说过,那是因为我打昏了你弟弟——”

 “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他平静的语气显示出他并非完全不明⽩她的心意,周湘龄顿时语塞。

 “呃,我…”怎么办,要让他知道她是领悟到自己喜上他才逃跑的吗?会不会被他当成笑话?

 “你平时不是伶牙俐齿的吗?”他挑眉。“怎么这会儿只会呑呑吐吐?”

 废话!谁被他那只眸子凝视还能说得出话,他这不是在为难她吗?

 “我…”

 “说实话!”他已经失去耐心。“我不要再从你的小嘴听见任何谎言。”该是他们开诚布公面对自己的时候,他不想再逃避。

 “好嘛!”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我急着离开的真正原因是——我喜你。”她刚开始说得很大声,说到最后声量越来越小,耳朵不好的人铁定听不见。

 “再说一次。”司徒行风的耳朵没问题,他只是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是不是出于自己的幻想。

 “我——我喜你。”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喃喃说道。“我知道这太快了,不过我好像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上你了…”

 “谢天谢地!”他不待她说完,便宜将她紧紧抱⼊怀中,低声倾诉“我好怕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知道你也喜我,真是太好了。”

 “我也喜你,小鬼。”他支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本来我还以为自己有问题,现在想想,一定是因为我早已经意识你的不同,不把你当成同看待,才会这么痛苦。”

 她看不出他哪里痛苦,倒霉的人都是她,但只要他也喜她,周湘龄就很⾼兴,过去的恩怨一笔勾消。

 “你叫什么名字?”他不想再小鬼小鬼的叫,他要他们‮存温‬时喊她的芳名。

 “周湘龄。”她好久没听见别人喊她的真名,现在就连她自己喊起来都觉得怪怪的,还是小鬼顺耳些。

 “周湘龄,我记住了。”他重复念一次她的名字,让她觉得自己的名字从未如此好听过,想来是因为心境上的转变,她真的好喜他。

 两人相互凝视,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狼嗥也成了最美妙的音乐,为这漫漫长夜拉开序曲。

 司徒行风缓缓低下头吻她,从轻啄她的朱,到大胆昅她口中的芳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奇怪,我怎么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他喃喃自语,低头继续‮吻亲‬她。

 “因为你的确吻过我。”她笑着仰头接受他的吻,吻到动处,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和他深情的

 “那天晚上…”他不是在作梦,而是真的吻她了?

 “就是那天晚上。”她点头。

 那天晚上,他若不是喝醉酒,可能会对他做了更过分的事。

 “好可惜,我不该喝醉的。”他笑着调侃周湘龄,她拎起小拳头像征地捶他几下,怎么看都像是撒娇。

 就在月亮⾼挂天空,狼群低嗥的今夜,司徒行风对周湘龄做了比那天晚上更过分的事。

 他在月光的见证下,吻遍周湘龄的⾝子,并动手除去两人所有的伪装,只留下最‮实真‬的自我裸裎相对。

 如果还不够的话,自上传来的息声是最好的证明。

 今天晚上是适合情的夜晚,因为月光闪光,狼群齐嗥,噢呜——

 光听就令人‮奋兴‬。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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