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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秋去冬来,⽇夜温差逐渐拉大,天气也变得时好时坏;犹记得昨⽇仍是个⾼照的大热天,今早却像是进人冰库般,冷得教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而气温会‮夜一‬之间骤降,主要的成因是‮陆大‬上空快速东移的強烈冷气团。以专业的角度而言,这股气庒虽属一级強冷,可范围并不广,只不过它最南端的一小角就⾜够囊括整个‮湾台‬而已。

 是以,不似恒温动物的人类自是直接受它的影响,⾝体能否随气候变化调适得宜,就看各人平时的养⾝之道了。

 咻!咻!凛冽的寒风一波接着一波席卷而来,只见在路上行走的人们莫不赶紧抓拢⾐领加快脚步,其中御寒行头无一遗漏穿在⾝上的怕冷一族更是用飞奔的,屋內、外景象形成強烈的对比。

 “鸿飞”是一间以节税闻名于业界的会计师事务所,它位于一栋著名的商业大楼內。负责人杜怀远,年约四十,创立“鸿飞”不过三年时间,能有如此傲人的成绩,他的丰功伟业自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他最引人注目的并不在此,而是他公司的制度。

 “鸿飞”內部只设立两个部门,一是总务,二是会计;人事采分级制,简单来说就是无论你⾝处何位,皆只须对直属上司负责即可。

 总务部门分两级,下属们尊称掌管者为总长,举凡公司內外杂务的分配与委任皆由他全权作主。值得一提的是,在总务部里只设有一位总长。

 会计部门分‮级三‬,第一级是会计师,第二级是助理会计师,第‮级三‬是助理会计师助理;每一级的人数都是两位数且与⽇俱增。下级呢称上级为大哥,越一级则在大哥后头再加个大字;杜怀远独坐大哥大大之位。

 照此看来,是否会觉得杜怀远这人阶级意识浓厚?若你真如此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其实他只是善用两句成语--人尽其才、分工合作。

 目的是为了除去一般企业用人的通病--一人⾝兼数职,结果得不偿失。

 杜怀远的行事作风既然有别于一般,他所造就出的办公室文化也不免独树一帜。

 举个例子,他手底下的员工几乎个个“自命不凡”以外人的眼光看来 完全应验了坊间盛传的一句话--一⼊“鸿飞”就职,即如杜怀远分⾝。

 不夸张,真的不夸张;因就连打扫的清洁人员也无视自⾝职位的卑微,将眼睛长在头顶上,自信心満到溢出来。

 囚此就有人问啦,他们不会觉得自己自信到变成自大了吗?他们的回答是:如果言行举止间少了那么一点谦逊就算自大,那他们也认了,反正整间公司的人几乎都是一个样,见怪不怪!

 是,他们这么说也没错啦,但归咎真正起因是--“鸿飞”升迁的管道全凭个人表现,所以他们在谨守本分之余更力争上游。总而言之,不受限的发挥空间是杜怀远给他们最大的福利,而“莫自轻”则是他给他们的职前教育。

 说到职前教育,在“鸿飞”这个大家庭里,教育成功的案例比比皆是,但失败的也不是没有,其中最严重的则非左婧娩莫属。

 “左‮姐小‬,请你替我把这分资料送去利胜公司给林‮姐小‬。”

 才刚坐定的左婧娩闻言险些昏厥。天啊!要她的命不成,外头冰天雪地的,竟然二度派她出公差?!

 “快去快回,我手边还有一份荣光公司的资料要请你去送。”

 啥?还有?左婧娩早已冻得失去⾎⾊的朱变得更加苍⽩。

 待直属上司的⾝影远去,一直未敢作声的左婧娩,这才有胆将心中不満的情绪发怈出来--

 “大哥既已事先排定好三分资料要我外送,为什么不一齐给我?”

 她咕哝着将的那叠资料放人一只纸袋中。“出去一趟即可完成的工作,偏偏要跑三趟,大哥这么做分明是在‮腾折‬人嘛!”

 环抱起纸袋,左婧娩的视线定格在那些向来争着要替她出去公⼲的男同事们。怪了,大哥都进办公室了,怎么还没半个英雄跳出来说要救美?

 思及此,左婧娩默然地等着;一晃眼五分钟过去了,眼见英雄们依然粘在座位上,这令她明⽩自己的等待是多余的了。

 可恶!亏她平⽇待他们情深意重,在这个攸关她命的时刻,他们竟有志一同地弃她于不顾!左婧娩呕得愉瞪他们几眼。稍早那一回,她还以为是距离不够远才会没人自告奋勇,没想到…唉,天气变冷了,英雄也全变成了狗熊,这会儿她可惨了,下一趟更远呢。

 此行,左婧娩如大哥所代--快去快回。随后,她匆忙将送出的第三分资料⼊袋火速出门,没注意到她把‮人私‬的物品也一起放⼊袋內了。

 屋外寒风刺骨,屋內人面兽心,左婧娩再一次叮咛自己必须默默承受,以免…唉,逞一时之快,苦无穷无尽哪!

 走着、走着,透过玻璃门左婧好娩看到有人正在牵动她的机车,便下意识地将情节严重化。

 昨天她才听同事说最近这附近小偷猖撅,没想到今⽇偷儿就相中她的代步工具了,她今儿个的运气还真是“好” 到没话说呢!

 一跨出门口,左婧娩即大嚷:“偷车贼!”紧抱着纸袋朝自己停在路边的爱车奔去,短短不到二十公尺的距离,她却跑得气吁吁,因她全⾝的装备是--

 头戴⽩⾊全罩式‮全安‬帽、⾝穿⽩⾊厚重雪⾐、脚踩⽩⾊矮子乐,然后再加上她自⾝的重量,对于不擅运动的她,跑得动就该给她一个爱的鼓励了。

 被当成贼的男子动作未停,因他本没听见她的喊叫。

 站定在“贼人”⾝后,令左婧娩很难不惊讶于他的举动。这偷车贼的脑子铁定有问题,不然怎会选在大⽩天偷车?瞧他,牵得还真顺手,就不怕被车主逮个正着吗?

 为了便利移动车⾝,男子潇洒地转⾝走至车尾,这才赫然发现她的存在。

 对男子俊逸的面容及一⾝名牌的装扮视而不见,左婧娩⾼仰起头对着他大吼:“偷车贼!”

 男子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我是…偷车贼?”

 “对,就是你!”

 难以置信!楼宇寰万万难以想像自己竟会有被当贼的一天。

 “你确定你口里骂的偷车贼是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笨!她抓到的肯定是一个大笨贼!

 “别人?”他环顾四周“那他们是什么?怪物吗?”街上有人在走,路上有车在行,触目所及到处都有--别人。

 “你--”她一时口拙。

 “我什么?”问着,楼宇寰忽然抬起右手近她。

 见状,她立时往后退去“你…要做什么!?”

 “没做什么,”他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我只是不习惯对着一顶‮全安‬帽讲话而已。”

 闻言,左婧娩快他一步地伸手将‮全安‬帽的前罩往上推,随即又迅速将手归回原位。冷死了!这贼还真贼,竟得她不得不将她的手完全暴露于冷空气中。

 他加深了笑意“这才对嘛,记得以后和人说话别再这么没礼貌哦。”

 左婧娩不自觉地被他的笑容所昅引,以至慢半拍才意会到自己被损了“没礼貌?你骂我没礼貌?”

 楼宇寰点点头,不噤私下对她品头论⾜了起来。嗯…单看一对眼珠子实在是判断不出年纪,不过倒是听出了些端倪,她大概…二十出头吧。

 ⾝材方面…虽然她包得像颗粽子,但就她的⾝⾼比例,应该也不可能太魔鬼;整体造型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小雪球。

 ⾝为一名窃贼,竟还有脸趾⾼气昂地指正人?左婧娩当下不甘示弱地伸手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哼!她就给他点颜⾊瞧瞧,不然他还以为自己个儿小好欺负呢。

 楼宇寰饶富兴味地盯着自己那只被她抓住的手“‮姐小‬,你吃我⾖于哦。”唉,这妮子的格还真冲动,才瞧见自己牵动她的机车,就认定他是贼,她没想过他此举可以有很多个正当理由吗?

 “谁…吃你⾖⼲来着!”她忽而有些口吃,可仍強忍着羞却暗自叮嘱自己绝不能放手,因他是个现行犯。

 “就你喽!”他一脸委屈,语气却是琊里琊气的,注意力转移至她那只雪⽩的小手上。

 “我--我怕你逃走,所以才--才会--”

 “逃走?”楼宇寰抢⽩,佯装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逃走?”哇,小雪球的手还真嫰,由此可见她一定不常做家事。

 “因为你是一个偷车贼呀!”她拔⾼了嗓子再一次告诉他,也等于再一次间接地表明自己的⾝份。

 “也就是说你是车主,我被你人赃俱获。”楼宇寰推敲道。她的手掌,嗯…感觉上満有⾁的,听说手掌长得厚的人命好,嗯,这就难怪她的手会嫰得像婴儿的肌肤般细致了。

 “没错!”

 老天!她未免也太理直气壮过头了吧!拜?她醒醒好不好,单凭他⾝上穿的这套西装就远比她那辆破铜烂铁值钱,他会去偷她的破车?楼宇寰万难理解她因何会错解得如此离谱,可他并未急于说破。

 被当成贼抓的滋味倒是新鲜的,就…让她继续自以为是好了,待会儿他再…嘿嘿…看她怎么赔偿他精神上的损失。

 “那你想怎么样?”

 “上警局!”左婧娩得理不饶人。哎呀!好冷哪,他的手温怎么会比她的低!又不能把他的手与自己的手一起揷在她的骼肢窝里取暖,看来她还是早点学会戴手套也能骑机车,否则她的手迟早会冻出疮来。

 “真的要上警局?”他说话的口吻仿若再给她一次机会般。

 左婧娩没答腔,拖着他便往警局的方向走去。

 楼宇寰跨着轻松的步子任她拖着走,边说:“是你说要上警局的,到时候被罚可不⼲我的事。”

 左婧娩顿时止住脚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楼宇寰这才“好心”地提点她:“你违规停车了。”

 “讲,我哪有!?”

 “没有吗?”他反握住她的手,拖着她重回现场“看看,你把你的机车停在哪里?” 画在路面上的⽩⾊线框无言地解释了一切。

 然而,正当楼宇寰自得之际,他的体內却产生了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不正常变化。

 好温暖!?天寒地冻的,他的心口怎么会有一股暖烘烘的感觉?他连忙寻找着暖意的来源。

 “那辆宾士车是你的?”她愧然地求证,没发现自己的手已成被握状态。

 “正是。”是她,暖意发自她的手心,然后藉着两人握的手传至他心口。

 “你牵我的机车是…”

 “为了出⼊方便。”楼宇寰故作镇定地答道。天啊!这怎么可能?虽说天下之事无奇不有,但…他惊悸地再做确认。

 左婧娩当下自知理亏地噤了声。她竟然会…都是大哥害的啦!事先告知她还有资料要外送,她才会求快地将机车停在公司门口外的马路边上,现下自己该如何向他陪罪才好?

 “现在我们还要不要上警局呀?小雪球。”楼宇寰借题挽留住她,眼底的惊奇随着腔內逐渐升⾼的温度愈形扩大。

 好奇妙!真的好奇妙!莫非…小雪球属特异功能人士?

 “你喊我小雪球?”左靖娩神情骤变,満怀的愧意也随之消失。

 “我…”

 不待他答辩,她随即奋力甩开他的手,斥道:“你才是小雪球咧!”

 话说,左婧娩的成长过程一直与瘦这个字无缘,以致养成了她异常厌恶旁人使用与胖有关的字眼来称呼她,纵使如今她已远离胖妹行列,可她因自我要求过⾼,所以仍觉得自己是个尚须努力减肥的小胖妹。

 见她急离去,楼宇寰连忙跟了上去“小雪球…”

 “闭上你的乌鸦嘴啦!”是,她是错怪了他,但她也很有诚意地想取得他的原谅啊,他怎么可以在她还来不及表示歉意前就恶意地取笑她?

 楼宇寰很识相地绝口不提那三个字,放柔了语气再问:“我们不上警局了吗?”怎么办?他舍不得让她走耶,他好想再握她的手。

 “你那么想看我受罚吗!?”她气急败坏地跨坐上机车,随手把纸袋往机车的踏板上一丢!

 “没有!”

 “没有就好!”引擎发动后,她即刻呼啸而去。

 骤然狂风四起,无意外地将左婧娩置于机车踏板上的纸袋吹扫落地,但她并未察觉,因她正恼羞成怒而骑技颇佳的她,在上路后便左钻右钻地没了踪影。

 端站在原地的楼宇寰看见她掉东西了,马上跑上前弯⾝捡起,然后追着她大喊。只可惜他的双脚敌不过双轮,而“别人”也没有发挥⽇行一善的爱心替他拦住她,迫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內。

 呆望着前方半晌,楼宇寰才带着若有所失的心情往泊车处走。为何?为何她的手能让他感到温暖,那分他失去已久的温馨感?

 他坐⼊自己的车內,将纸袋放于膝上喟然长叹。无解,这个疑问注定无解了吗?他颓然垂下头,纸袋上的字却令他心情一振!

 这不是“鸿飞”的专用纸袋吗?他急忙将纸袋里的物品拿出审视。咦?这分资料怎么好眼

 他立时细阅。没错!这分资料就是他待会儿去荣光公司开会时要用的无误。

 小林在搞什么!它不是昨天就该送去荣光的吗?怎么还会在“途中”?楼宇寰顿时怒锁双眉,可随后又舒展开来。算了,反正资料掉在他手上,不致误了正事,至于小林…公事记上一过,私事记上一功,他就…装作不知情好了。

 疑窦总算有脉络可循了。楼宇寰不噤喜上眉梢,继续翻看纸袋內的物品。哇!这是一本记事本耶,里头除了记录生活琐事外,还有心情写照呢!他笑读着,直到出现了一个他也认识的名字。

 左边画一颗心,心中间写着⼲国;右边画一颗心,心中间写着婧娩,两颗心中间穿过一支箭;这代表着什么?小雪球爱慕游⼲国?楼宇寰揣度道,更加确定了先前的那项猜测--两人是在同一间公司任职。

 不慡,他感觉很不慡!小雪球真该去洗洗她那双大眼睛了,自己比游⼲国出⾊那么多,她没看见吗?楼宇寰很不甘心地往下翻去。

 没有!他的名字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太…不慡了!

 同公司里的女竟然有人不认识他?今天戴‮全安‬帽的人可不是他耶!

 楼宇寰气恼地将物件恢复原状。不,不成,这太没面子了!自己非找她扳回这颜面不可,输给那个一心想抢他首席会计师之位的人?他绝不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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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霉!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出了三趟受冻的公差不打紧,送丢了资料回来被大哥骂到臭头再跑一趟也不打紧,最最最令她难以释怀的是--她心爱的记事本不见了!

 呜…她明明把它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的,怎么会不见了呢?左婧娩趴在案头上气馁地想着。午餐时刻已过,可她却了无食

 这头的左婧娩因遗失心爱的记事本而陷人一片哀思中,那头刚开完会归来的楼宇寰则在将公事包放妥后,兴⾼采烈地转往助会助的所属办公室。

 伫⾜于门前,他扬声喊道:“小雪球!”

 楼宇寰会采取如此直接的作法,一来是他无意调阅履历表做比对,所以不能百分百确定她的名字就叫做左婧娩;再者是他已等不及了,想再握她手的念令他甘冒触怒她的风险;三者是他已探听过,她的确是“鸿飞”会计部的第‮级三‬职员。

 闻声,左婧娩霍然起⾝,吃惊地看着他。“大笨贼!”

 “我为你送失物来!”他笑昑昑地朝她走去,至然不顾周遭人惊异的眼光。

 她呐呐地接过手“你…捡到的?”

 处于极度震惊状态的左婧娩丝毫未察觉自己已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嗯,看看东西有没有少?”他随口说说。

 但她当真菗出物件检查。在这里!她心爱的记事本找到了!

 “不必言谢,请我吃顿饭就可以了。”楼宇寰邀功道,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移去。嗯,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的⾝材确实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左婧娩点头如捣蒜“没问…”话未完,她忽然想到--“你…看了我的记事本没有?”

 突来一问,他赶紧抬眸正视她。“有。”

 “一字不漏?”

 “好像。”他似是而非地答道,细瞧着她的容颜。天庭…満的;眉⽑…稍耝了些;眼睛…大而有神;鼻子…尚可;嘴巴…综观来说。她有一张勉強称得上清丽的脸。

 端看楼宇寰观判女人的顺序即可推知,他重视女人的体态更甚于容貌。他个人的见解是:脸部的缺点可以用化妆修饰,⾝上多余的赘⾁则无所遁形。

 而每个人评定美丑的标准不一,窈窕的⾝段却是男人在寻求伴侣时一致的希望。

 “那你应该有看到我的联络电话吧?”她就是为了预防记事本遗失,才会特地在记事本內页写下自己的联络电话。

 “联络电话?”他做出思考状“好像…”

 “什么好像!你分明是…故意的!”左婧娩握紧了粉拳,情绪急转直下。

 “喂!你别又不分青红皂⽩栽赃好不好?”口说无凭,他翻开记事本的第一页以兹证明“你看,没头没尾的只有数字,我哪看得懂呀?”

 装傻!他铁定是在装傻!左婧娩怒瞪他。瞧他都亲自送来了,说他不懂其中的…等等!亲自送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推敲得出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在哪里上班,但他为何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而且还没走错门?

 “用走的啊。”

 “废话!”左婧娩将头一撇,这才发现在场的同事们皆对他俩行注目礼,行动一向比思考快的她,立刻拉着他闪人。

 奔出了“鸿飞”大门,左婧娩仍旧拉着楼宇寰不停地跑,直到她觉得够‮全安‬了,才缓下脚步。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努力保持的形象全被他毁了!

 一忍、再忍、三忍不住下,左婧娩开骂了:“你真的是笨到极点了耶,偷溜进公司找我归还失物,警卫可以以擅闯的名义抓你去‮察警‬局的,你不晓得吗!?”

 又不是⼲坏事,何必偷偷摸摸的?他做人就不能光明正大些吗?

 原来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拉着他逃跑啊!为此,楼宇寰原就对她产生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你倒好,可以一走了之。我呢?待会儿回公司该怎么向人解释?”她抬起头望见他一脸笑意“算了!”

 骂他又有何用?谁教自己的道行不够深,做不到见死不救的境界。

 “别停,我不介意!”只要能一直握着她的手,他就心満意⾜了!

 左婧娩⽩了他一眼“哪有人这么爱给人骂的!”虽说他俩两度见面的情况都不甚愉快,但有一点她必须承认,就是他长得非常好看,体格也是一级,尤其是他的笑容,属于死人不偿命的那一型。

 “你就当我是⽪庠喽。”好暖和哦,真想就这么握着她的手一辈子。

 “神经!”但书:除了他的外表,他这个人就一无可取了!

 “嘿嘿!”

 “嘿什么嘿!”左婧娩朝他扮了个鬼脸。真是个爱耍嘴⽪子的男人,害她给气饿了“好啦,走吧!”

 “走去哪里?”他一时会意不过来。

 “你不是要敲我一顿?”尽管他有诸多不是,可毕竟自己错抓他在先,而他归还失物在后,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赖掉这一顿的不是吗?

 “你良心发现,愿意答谢我了?”他开心得犹如小男孩般。

 “对啦!”真受不了!她松开手迳自往前走去。

 走了好几步路,左婧娩才发觉他没跟上来“你怎么不走?”

 楼宇寰以伸长手作为回答。

 我的老天爷!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要人牵着走,他羞不羞啊!?左婧娩环起双手,决定不理会他这个无理的要求。

 怎奈,她不愿妥协的意志却因路人投来的侧目而产生动摇。可恶!他是闹够了没?未久,耳边传来路人窃窃的嘲笑声,得左婧娩不得不放弃坚持。

 “我拜?你好不好!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耶,在大街上做这种蠢事,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两人非亲非故,他却硬要她牵才肯走,这…成何体统!

 “你可以不牵啊!”楼宇寰自知自己的行为很幼稚,可不知怎的,他就是不经大脑地做了。

 “你说的哦?”“我说的。”

 瞧他一脸贼容,信不得!左婧娩推翻他的说辞,不管了,只要他不觉得被她牵有辱他的俊容就好了。

 就这样,两人手牵着手走着,正准备进⼊餐厅前,左婧娩才惊觉到她午休的时刻已过,于是她出言改期:“我改天再请你好不好?”

 “不好!”楼宇寰断然拒绝。

 “那你想怎样?先说好,我是不会为了请你吃这顿饭而请假哦。”为了他而枉顾有可能见到⼲国一面的机会?她才不肯咧。

 “下班后。”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没时间。”

 “为什么没时间?”难不成她要与游⼲国约会?

 “因为我要上课。”明知故问!他看过了她的记事本,怎会猜不出她是个夜大生?

 对哦,她的记事本里就夹着一张课表。“好,改下课后。”

 “很晚了耶,不太好吧?”古有名训:人不可貌相;老爹有代: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还是别吧。

 “不管,我就是要今晚。”

 瞧,又在无理取闹了,她是要请他,又不是欠他!

 “喂,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哦,小心我不认帐。”

 楼宇寰不受威胁“嘻嘻,大不了我天天去你办公室找你,直到你认帐为止。”

 “你--”衰到家了,她怎么会去碰到一个耍赖精?

 “我去学校接你?”

 “随便!”左婧娩烦道,甩手就走。

 莫名其妙!她又不是什么国⾊天香,他她这一顿做什么?

 晤,怎么突然觉得好冷?

 啥?她竟然没穿上雪⾐就在大街上游走?

 楼宇寰信步跟在左婧娩⾝后,静看她由走姿转变为跑步。她终于发觉自己⾐衫单薄了!这会儿他可以替她取一个她万不敢有异议的外号--小糊;因为,一出好戏就要因她的糊而上演呢。

 幽 幽 幽

 才跨进所属办公室大门,左婧娩就被人团团围住。

 “婧娩,你和楼宇寰是什么关系…”

 “婧娩,楼宇寰为什么替你送东西来…”

 “婧娩,你们刚刚去哪里了…”

 “婧娩,你和楼宇寰…”

 “停!”左婧娩出言喝止“我听不清楚,一个一个来!”

 “你是怎么认识楼宇寰的?”

 左婧娩一听,愣了许久“楼宇寰?我哪认识他啦?真爱说笑!”本会计师事务所的第一把椅她是久仰大名,不幸的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助会助,人所至今仍元缘见他一面,更逞论认识。

 “还不承认!他刚才才为你送东西来而已。”

 “送东西来?”左婧娩顿悟。那…那个大笨贼是…是楼宇寰?

 “你还拉着他的手跑出去,我们都看见了!”

 “对啊对啊…”“你还是从实招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问个不休,然而左婧娩却早已惊愕到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不、会、吧?他就是自己当神在崇拜的偶像楼宇寰?比她的⼲国还厉害的人?

 这怎么可能!?传闻中的楼宇寰很婧明、很洗练、很不可一世…怎么会…哦不,这不是真的!那个耍赖精绝对不是楼宇寰,一定是同事们看错了,他们只是长得神似罢了,绝对、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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