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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城外放风
 把那个给我搬开,每一面砖都敲两下,墙里都仔细…”

 內殿中,明末⾝着一袭⽩⾊宽大⾐袍,⾐袖⾼⾼捋起,在殿中的各个角落里转悠,铜镜,屏风,⾐柜,统统都被搬开,几名侍女満脸是汗,被使唤着在殿內的个个隙里钻来钻去。

 明末叉着站在殿中,细眉微蹙,一脸不解。

 难道这上寅宮里就没有修筑密道?

 最近君可载放松了对她的监视,初来时只能被关在內殿的她,如今已经能够在皇宮的各处游,但是君可载对她的看管耝中有细,一旦她接近宮门或者宮墙,马上有侍卫仿佛从地底钻出来一般,一言不发的出现她⾝后,全副武装,气势骇人,让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这些侍卫伤是不好伤她,但是她堂堂明大将军,如果被人像拎小一样拎到君可载面前,未免也太丢人了点。

 強闯是不可能,于是她把目光放在了皇宮中的密道上,荧公主倒台那⽇,她带人冲进紫殿时,曾经亲眼看见荧公主一只脚跨⼊了底的密道口。因此她坚信皇宮中一定还有其他的密道存在,这几⽇,她便每天在上寅宮里专心研究这些墙角壁

 只是几天下来,别说密道,她连老鼠洞都没有发现一个。

 “明将军,这边没有。”

 “报明将军,这边没有发现。”

 “报明将军,我这边也没有发现。”

 几个月来,明末对君可载派来的几名侍女进行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几名学过点拳脚功夫的侍女已经被她训得服服帖帖。

 “走,我们去另一间!”明末一挥手,踢开面前的一张凳子,转⾝往外走。

 “你们要拆了我这上寅宮吗?”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君可载出现在殿门外,嘴角含笑的凝视明末。

 “让开。”明末上前推开他,恶声恶气的说道。

 “不用找了。上寅宮里没有修你要找的东西。”君可载微笑着说道。

 “你在说什么?”明末装傻。

 “密道啊。”

 “你怎么知道?”明末一惊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君可载困扰的按了按额角。

 明末回过⾝狠狠地瞪了⾝后的几名侍女一眼,一定是她们怈密!

 “我想出去玩。”见自己的行径已经被怈露,明末只好回过头直接说道。

 “真的只是想出去‘玩’?”君可载俯⾝问道。

 “真的!”

 “好吧,跟我来。”君可载牵起她的手,往长廊地另一端走去。

 “去哪里?”明末心底一阵窃喜,莫非这厮今天心情好。愿意放她出去走走?

 “城外。”

 明末脚步微滞,面上浮起愕然之⾊,他居然要带她去城外!

 走下一排台阶,已经有侍卫牵了一匹棕⾊骏马侯在广场上。

 君可载上前,接过侍卫手中的缰绳,拍了拍马首,然后跨上马,一袭⾚⾊锦袍的他骑在⾼头大马上。更显丰神俊朗,无比耀眼。

 明末左顾右盼“为什么只有一匹马…”

 君可载笑笑,朝明末伸出手“来。”

 “我跟你共乘一骑!”

 “不好么?”

 “不好!”“那就回寝殿罗…”

 “拉我一把!”明末愤愤的伸出手。

 君可载将她扶上马,放在自己⾝前,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这才乖…”

 如此亲昵的‮势姿‬,让旁边的侍卫都目瞪口呆。

 ⾊骏马如同一阵风般疾驰在皇城中,坐在君可载的⾝前。明末才发现,原来⾝后这个男人在皇宮中地权势已经大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在皇城中策马,本来便已是有悖宮规。但让人惊奇的是,宮中所有的宮监,侍卫,甚至是进宮面圣的大臣,见到君可载策马而来,面上丝毫没有惊讶之⾊。反而是马上停下脚步。跪在道路一侧。俯⾝低头,等君可载的马驰过才敢起⾝。

 这是皇帝才能享

 礼节。

 明末心底一沉。被关在深宮之中,这个男人刻意断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那么这几个月里,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君可载已经彻底掌控了京城大权么!

 君可载仿佛觉察到了她的想法,薄贴近她的颈侧,轻声说道“不要胡思想。”

 言毕,他用力一夹马腹,加快速度驰出宮门。

 明末仔细朝后看了看,确信君可载没有派随从跟在后面,微微握了握拳,她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半拍。

 —

 这是个逃跑地大好机会…

 君可载挑了匹好马,速度快而稳,很快便出了城门,踏上了长安东侧的官道。

 官道上尘土漫天,君可载一手持缰,另外一只手轻轻掩住明末的口鼻,替她挡住灰尘,同时不动声⾊地放慢了马速。

 “你⼲什么。”明末‮动扭‬了两下。

 “别动,小心尘土弄脏脸…”

 明末静了下来,不再出声。

 这样无处不在的细致与温柔,稍有不慎,便让人跌⼊其中,沉忘返。

 这个男人,生来便要掠走女人的心啊。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骏马疾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下。

 不等君可载有所动作,明末便赶紧一个翻⾝跳下马,落地后有些雀跃的往前跑去。

 抬脚跑了两步,她便爬上了山坡的最⾼处,往下一看,竟是一片斜斜地草坡,翠绿滴地青草,夹杂着零星地小花,一股芳草之香扑面而来。

 坡底便是宽阔的一片望不到边地⾼草,远远铺开,一大片深浅不一的草绿,一直延伸到苍蓝的天边。

 再往两侧看去,⾼⾼的坡顶零散的长着几棵树,在微风之中轻轻晃

 明末心里突然一阵悸动,为何君可载会知道她不爱繁花似锦,不爱雍容锦绣之⾊,反而喜这样苍茫而又处处蕴含生机的景⾊!

 君可载已经栓好马,走了过来,额前几缕散发被风吹开,无暇的面容在光下如同瓷器般精致。

 “喜么?”

 “不喜。”

 “哦…那一定是很喜了。”

 明末为之气结,不再搭理他,转⾝走到一侧的大树旁,一庇股坐下。

 “你今天穿的⽩⾐服。”君可载跟了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好心的提醒她。

 “不要你管。”

 “可是有一只虫子在你⾐服上…”

 “哪里!”明末“腾”的站起来,面容上有掩饰不住的慌张。

 “在这里。”君可载将手伸到明末上摸索了半天,然后摊开手“看见了吗?”

 “没看见…”

 “哦,被风吹走了…”

 “你!”明末被气的一鼓一鼓的。

 君可载的笑容比肩上披拂的光还要灿烂和煦“不过是想逗你开心嘛,”修长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面容“养了这么久还是不见胖,想来想去估计是闷久了,这才冒险带你出来走走…”

 “如果我逃跑了呢?”

 “你逃不掉。”

 “万一逃掉了…”

 “那我算算,如果我君可载还能活五十年,就花四十九年的时间来找你怎么样?”

 “为什么是四十九年?”明末愣愣问道。

 “因为我要花一年的时间来想为什么会惹你生气,让你宁愿逃走也不肯留在我⾝边。”君可载漆黑的眼睛静静凝视明末“在这一年里,我还要想明⽩如何才能讨你心,把你找回来之后,怎样做才能留住你,不让你再一次从我⾝边逃走。”

 明末看着他,不再出声。

 好看的男人喜说好听的话哄女人开心,眼前的男人,费尽心机编织了一个温柔的陷阱,等着她跳进去。

 但她却知道,这是毒葯,是当⽇他赐给荧的鸠酒,喝下去,便万劫不复。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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