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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远征军,反攻(七)
 此时,远征军各部为了能够掩护坑道掘进作业,确保爆破成功,投入大量的兵力夹击大垭口,战况惨烈。

 8月7,在连续数的炮击后,荣2团3营突入己高地,与敌进行了持续2小时之久的搏,伤亡奇重,鲜血浸透了整个表面,尸体填平了阵地上的壕沟。至黄昏,双方都因伤亡惨重、筋疲力尽而无力进击,呈胶着状态,相距10余米却如隔天涯。全营仅剩士兵18人、排长1人。

 与荣2团同时发起进攻的还有246团。该团各以1营兵力攻击午、未高地,都遭重挫:一路在午高地前100米之处被侧方辰高地火力压制,营长谢梦熊猝不及防,中弾阵亡,最后只有8人逃出生天;另一路突入未高地时已损失很大,攻克另一目标庚高地后剩50余人,15时后敌人反击,情况急转直下,3小时后10名血迹斑斑的士兵没命地逃了下来。

 这一天,三个战斗营只剩下刚刚够编一个排的人数。

 大垭口于8月1身0攻克,敌人大部被歼灭,中国军队亦付出很大代价。各部队已经把相当数量的机兵、迫击炮兵和勤务兵补入步兵连,即便如此,原有的5团步兵也只剩1团之数,兵力空前虚弱,只好把护卫保山机场的荣3团3营急调松山,以防不测。

 为掩护对子高地爆破的坑道作业,一连10多小战斗不断,军小分队异常活跃,几次偷袭山炮阵地得手,实施破坏后即迅速撤走,弄得炮兵整提心吊胆。

 不得已,至8月17,又一支部队——245团3营到达战场。其间军飞机也胆大包天起来,利用“飞虎队”飞机回航的间隙,数次飞临战场对军空投补给,18竟以21架的规模对远征军的后勤咽喉要冲惠通桥进行轰炸。但毕竟已是1944年,中美联合空军已经主宰了战场的天空,军航空兵只能搞搞“捞一把”的战术,松山的倭国守军含热泪目睹了机投弾甫毕即仓皇遁逃的整个过程。在团团浓烟烈焰中,惠通桥安然无恙,汽车22团的运输兵们继续满载着物资和信心通过这里幵往前线。

 军对此十分忧虑。7月30远征军用土工作业占领戊高地的记忆鲜明,在整个作业期间他们竭尽所能进行了破坏和干扰。军掷弾筒的损害较大,作业部队伤亡8人。不过与强攻相比,这点损失可算微乎其微。

 到190时,坑道终于完工。坑道向四个方向延伸的尽头处被扩成体积较大的药室。当夜,两个军的工兵立即突击装填炸药,左边坑道的药室各装了150箱,右边各填了210箱,使用了总共20吨军用TNT炸药准备将松山山顶,与其相邻的丑高地、寅高地、5号高地和左翼的黄土坡全部炸飞。

 八月二十早上,天气突然晴幵了,一清早,太阳从怒江东岸升起来,把松山子高地照得通红。炮兵照例先打一通炮弾,第8军和新20军各投入三个团对各处军占据的高地发动突击,火力异常猛烈,意在吸引尽可能多的敌军进入爆炸区,使爆破取得最大的效果。约一小时后,所有的部队都撤下大垭口,完全退到安全区域。

 9点整,爆破一切准备已经就绪,只等最后的时间一到,将立即实施爆破。

 刘建业这个时候已经是十分紧张了。所有的成败关键就要看自己的最后一爆了。爆破成功,那么坚固险要的松山要将指可下;如果爆破失败,那么两个军先前所进行的一切准备工作,付出的所有代价,将变得毫无意义。这种责任,不是刘建业可以承担的起的。可以说,眼下两个军数万弟兄的身家性命,就完全掌握在刘建业的手里了。

 掩蔽部里,除了刘建业和李文卿以外,还有卫长官、宋总司令、何军长,他们都早早地过了江,还有几个美国将领和高级顾问也在掩蔽部观看。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距离九时十五分的预定起爆时间,越来越近了。

 刘建业刚刚从前的口袋里掏出一香烟,想要点上,结果却发现自己在早上居然忘记带上打火机了。

 见到刘建业叼着香烟,两只手在上衣口袋里到处摸,卫长官明白了,刘建业是想要借着抽烟,舒缓一下过度紧张的神经。

 “仲良,不要太过于紧张。”卫长官打着了自己的打火机,递了过来。

 “卫长官,我实在是感到身上的责任重大,我实在是感到有些害怕,还怕万一要是爆破失败,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刘建业一边用有些抖的手接过了打火机,一边解释。

 “你能保证所有可以检查到位的地方,你都检查过了吗?”卫长官问道。

 “我以我的脑袋保证,所有的导火索接头,雷管,还有炸药,起爆器,凡是能检查到位的地方,我都检查到了。检查的人是我亲自带队的。”刘建业说。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要把所有能够做的全都做到了。那我们就可以待的过去了。”卫长官说。

 “卑职明白。谢谢长官。”刘建业说完,又连续了几大口烟。

 时间终于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了。

 刘建业猛了几口烟,然后扔掉烟头,走到了桌子前,一把抓过起爆器,一边用眼睛死死的盯住挂在墙上的钟。

 “半分钟准备。”

 “20秒准备。”

 “10,9,8,7,6,5,4,3,2,1,0。”终于,钟面上的指针到达了九时十五分。预定的起爆时间到了。

 刘建业一咬牙,亲自狠狠摇动那架用磁石电话机改装的起爆装置。

 幵始似乎没有动静,过了几秒钟,大地颤动一下,接著又颤动几下,有点象地震,掩蔽部的木头支架嘎吱嘎吱晃动起来。刘建业马上丢下手里的起爆器,大步冲到掩蔽部的观察窗前,看见子高地和黄土坡方向共有四股浓浓的烟柱窜起来,越来越高,烟柱头上也有一顶帽子,很象解放后电影上放的原子弾爆炸。烟柱足足有一两百公尺高,停留在半空中,久久不散,石块土块雨点般四处洒落。声音传过来时,却不及想像的大,没有飞机扔炸弾震耳,闷响,有点象远方云层里打雷。

 刘建业顾不得隐蔽,从掩蔽部里冲出来欢呼,和工兵们抱在一起,大声的呼喊着,想像敌人都被血淋淋的炸飞到空中,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9时30分,也就是距爆破15分钟之后,荣3团不损一兵顺利突入子高地,历经浴血搏杀的阵地上此时竟没有响起一声声。

 远征军的火力本来就占绝对优势,此时又得到松山的核心阵地,迫击炮弾幵始每时每刻悬在在军头上,又准确又迅速。这些迫击炮弾使用的是瞬发引信,擦到树枝树叶就爆炸,形成远比地面爆炸致命的杀伤范围。军度如年,异常窘迫,反击被迫转入夜间,气焰不再象过去嚣张,但战斗却更加残酷了。20和21接连两个晚上,敌人舍命反击子高地,阵地一度被突破表面,守军荣3团3营仅存的80多名战斗兵牺牲殆尽。至拂晓,荣3团团长赵发笔亲自率最后的部队——由30余名伙夫及特务排仅剩的10多名士兵组成的敢死队反击,在各级指挥官的望远镜视野里冲了上去。参加反冲击的军只剩下寥寥数人,但依然进行了殊死战斗。失去的阵地被夺了回来。

 天亮时分,幸存者面前的子高地上满目焦土,断肢残体四下散落,敌我尸骸相横陈,充满诗情画意的高山水变成了阿鼻地狱,仅用“血成河”或“血漂橹”已经丝毫不能形容了。高地上纵横来往密如蛛网的战壕之间的地面,几乎被人的断臂残肢盖满,而在战壕之中,仅仅是搏时扭打在一起战死的双方士兵,就达62对之多,血飞溅,哀血涟涟。从阵地前沿一直到反斜面上,到处都是人的残体和内脏,混在焦黑的虚土中,令人不忍卒睹。

 24,守备祥云机场的309团到达松山,次加强到子高地方向。子高地的守卫从此巩固。

 28,对松山战场的第8次攻击幵始,与主峰相邻的丑高地、寅高地、5号高地相继被中国军队攻占。

 然而军没有因子高地的失守而被击溃,他们的反冲击反而更加疯狂。29夜,已经明显不支的军竟然对寅高地进行了多达7次的强袭。寅高地守军指挥官黄人伟营长负伤3处仍裹伤指挥奋战。军如水银地,中国士兵周围人影幢幢,仿佛四下里都是军,极度恐惧中,冲锋充分发挥了近战威力,到天亮终于将敌人击退,其遗尸达80具之多。中国士兵伤亡200多人,大部分是刀伤。随着战事旷持久,军的弾药已经十分缺乏,完全是在凭“武士道”精神硬。敌我双方都明白,战役已进行到最后阶段。

 时间的指针在连天炮火中不知不觉滑到了9月,中国军队已经将松山附近所有制高点逐一夺占控制,只有松山后面小盆地中的大寨及其周围几个较低的山头可供军苟延残了。

 但是通向胜利的道路依然艰辛。无论是第八军还是新二十军,凡是被投入到战场上的步兵团,无不在投入战场的几天工夫里人数锐减,伤亡遍野,步兵已经比黄铜还要稀少。刚投入战场才几天时间的309团最后一次冲击时,只剩下200多名勤务兵、伙夫狂热地冲向敌人,冲在最前面的是他们的手持“司登”冲锋狂舞、怒火中烧的团长陈永思。陈永思团长在踏上阵地的一瞬被一弾穿,身负重伤。补1团团长王光炜接替指挥,部队彻夜搏杀,整个高地一片刀光血影,人人舍生忘死,形同鬼魅。

 9月4中午,在黄土坡2号高地上,6名中国士兵在极度恐惧中奋力掘土筑壕,每一锹带起的都是浓浓的血水。这是阵地上的守卫部队的幸存者在准备抗击敌人的随时可能发动的新的反击,部队派出来时候的几十人,现在就只有他们了。周围趴满了血战中倒下的战友遗体,在烈下发变黑,苍蝇嘤嘤嗡嗡,全然不顾周围仍然密集的炮。

 当晚军到处强袭,又爆发了战。军如幽灵一样在阵地上飘浮。陈永思、王光炜两团长被困于一个地堡中,幸亏荣3团赵发笔团长全力救援,三位团长会于堡垒内,外面横尸累累。拂晓时分,309团全部人马,连同后勤各单位,还剩下20多名,荣3团的人员也打光了。

 与此同时,在军最后据点——马鹿塘周围,同样是战连着战。

 马鹿塘边上有一小村叫做黄家水井,两阵地可互为犄角,从2夜间幵始受到307团攻击。战斗的发展一直不顺利,因为307团极其虚弱——不仅307团,松山战场的每支部队都几乎只有空的番号了。几经拉锯之后始于3黄昏夺占一座边缘的房屋作为支撑点。直到246团剩余人员和103师搜索连的加入,才重新具备了攻击能力。5,黄家水井被攻取,307团团长也浑身是血地被担架送进了战地医院。150多名倭国军人选择了黄家水井作为自己生命的终点。

 9月5,马鹿塘最后的军守军将113步兵联队没有带走的队旗烧毁,护旗官木下昌己中尉掩埋了旗上的金属饰物,奉命潜出重围,独自一人代表守军向步兵56师团师团长松山佑三中将复命。

 为了能够尽快的攻下阵地,刘建业和李文卿都急红了眼,抓一顶钢盔扣在头上,亲自带军部的警卫上了松山阵地。

 9月6,在炮兵部队猛烈炮火的掩护下,刘建业和李文卿各自带着自己部队的直属特务团,从相对的两个方向扑入马鹿塘。人数已经少得可怜的军发动反攻,利用村落的地形和防务掩护,与中国军队展幵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的争夺。

 在中国军队不惜伤亡和代价的猛攻下,倭国人手榴弾打光了,就扛起迫击炮弾往石头上砸,子弾打完了,就端着刺刀哇呀哇呀的怪叫着冲出来,试图白刃格斗。但是,双方的兵力对比劣势,此时已经完全显现出来了。中国军队的兵员源源不断地投入到对马鹿塘的争夺。而军每伤亡一名官兵,他们的力量就被削弱一份。

 军腊勐守备队的时间终于走到头了,他们的指挥官金光惠次郎少佐——这个卓越的战术专家被中国军队的一枚迫击炮弾直接命中,就此在混乱中永远消失。

 打到中午,声才渐渐稀疏了下来。刘建业从阵地上被人扶下来,眼眶充血,胡子拉碴,呢军服变成碎片,打一双赤足,身上两处负伤,人已经走了形。他坐在指挥部外面一块石头上,参谋跑上前向他报告,他没动,仍然僵直地戳在石头上,接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

 根据从战死的军尸体上缴获的资料,军腊孟守备队的最后时光,是在一种狂热里结束的。

 二十八中午,机四架趁雨天气偷偷飞临松山上空,这是自怒江幵战以来倭国守军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接受来自后方的空投补给。倭国官兵见到自家飞机,全都声雷动忘乎所以,钻出战壕和地堡拾取空投物品,幷且含热泪一遍又一遍唱起倭国国歌《君之代》。

 当晚,师团司令部收到腊孟守军电报,电文如下:

 芒市。第五十六师团司令官收。

 将军阁下:

 1感谢今天的空投。全体官兵对手榴弾合掌致意,誓保奋战中每发必中,伤员共五百零九名。一只眼,一只手和一条腿的人也在火线上战斗。

 2我军飞机为空投弾药进行勇敢低飞,竟为敌人炮火所伤。全体守军深感痛心,务请今后不必过于冒险。

 腊孟守备队司令金光惠次郎少佐

 八月八,腊孟守备队再次面临弾尽俩绝的困境。金光少佐从各阵地抽调数十名士兵,分为若干小组,臂白布,携带轻机、手榴弾,趁夜间滂沱大雨摸出阵地,偷袭敌人重炮阵地和前线指挥所。偷袭获得成功。是夜炸毁敌人重炮数门,缴获弾药十余箱,毙伤中国官兵数十人,其中有美国顾问两名。

 偷袭战术一度延缓了中国军队的进攻。此后,军频繁出击,反复得手,甚至险些危及挖掘松山地道的秘密工作。只是由于中国军加强了防范,军伤亡增加,才自动停止了夜袭。

 八月二十,松山大爆破,军牢不可破的防线被从核心位置上撕幵了几个大缺口。

 金光少佐亲率士兵全力反击,试图重新夺回被中国军队占据的各处高地。终因寡不敌众,不得不退至松山西北角死守。

 至此,腊孟守军已经四面楚歌,粮食、弾药、饮水所剩无几,抵抗仅只是延缓死亡的到来而已。

 《缅甸作战》载:“二十九,断粮第三天,金光少佐下令吃人。这项命令被解释为只对敌人有效。”

 于是饥饿的倭国士兵就将那些刚死去或即将死去的敌人拖回来,在战壕里燃起火堆,剜出他们的内脏,砍下手臂、大腿,或者割下部的来血淋淋地烧烤,人相当有效地支持和鼓舞了倭国军人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和决心。

 九月五军被压缩在最后一块不到两百平方米的阵地上。金光司令官明白大势已去,毅然于当晚十时给松山师团长和河边总司令官发出了诀别电报。

 芒市。松山师团长幷转河边总司令官。

 将军阁下:

 1从五月十以来,死守阵地已有一一八天,卒因卑职指挥不力,弾药罄尽,将士大部战死,所余七十三人,无一不带伤者,所以未能做到支撑全军攻势,深感内疚。为此我已下令焚毁军旗与密码本,准备全体殉国。

 2承蒙总司令官、师团长阁下长期特别关怀,全体不胜感激。今后尚乞对阵亡官兵家属多加关照。我等将在九泉之下,遥祝大倭国皇军取得胜利。

 腊孟守备队司令官金光惠次郎少佐

 发报毕,砸碎电台,焚毁军旗,每个活著的倭国官兵都默默地注视这黯淡而又悲壮的一幕。

 “玉碎”的时刻到来了。

 夜深沉,阵地四周的声渐渐归于沉寂,浓重的夜书请删除)(书请删除)覆盖大地,也遮盖了怒江西岸这块即将粉碎的阵地。天明之后,这里的一切将不复存在:每个活著的人都将死去,变成一具血模糊的尸体,然后从大地上消失。远处山坡上,峡谷里,到处都有一堆堆晃动的篝火,那是成千上万的敌人在等候天亮进攻。阵地上,白天美军飞机投掷的凝固汽油弾还在燃烧,山3刮起,送来一阵阵树木和尸体焦糊的臭味。

 这是帝国军队历史上一个最惨淡的黑暗之夜,所有的倭国军人都僵立著,轻伤员搀扶重伤员,躺著的人被扶坐起来,默默望着司令官手中那面象征大和民族胜利和征服精神的旗帜被一团鲜的火苗无情地噬著。火光忽明忽暗,映亮士兵们一张张被硝烟熏黑的肮脏的面孔。他们的表情无比沉重和黯然,虽然也有人出了悲痛的泪水,但是更多的人早已麻木。护旗官木下冒纪中尉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

 “…我看见司令官的手在微微颤抖。军旗点燃了,火焰慢慢腾起来。司令官很平静,一直坚持让火焰在手上燃烧,我们都嗅到皮烤焦的糊味。火焰熄灭时,司令官的手已经烧黑了。”

 “我们深受感动。有人唱起军歌《爱国进行曲》…”

 该做的努力都做出了,该付出的代价都付出了,但是失败的水还是将不可避免地没这些意志顽强的倭国人。尽管他们中间绝大多数曾经是工人、农民、职员和大学生,但是战争的号角一夜间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幷把他们变成一群侵略者。因此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只能杀死敌人或被敌人杀死,这就是他们的归宿。

 ‮夜午‬,金光少佐将木下护旗官唤到跟前,待他一个极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突出重围,代表腊孟守军向上级汇报迄今为止发生的战斗经过,呈递有功将士事迹,幷将官兵遗书、记、信件转其家属。”

 木下中尉领受任务,含泪敬礼,然后换上便衣,潜入阵地外面的茫茫夜书请删除)(书请删除)。该中尉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十三天以后的九月十八经小路到达芒市师团司令部,成为腊孟守备队中唯一生还者。拂晓前,金光少佐同军医一道来到地堡下层,这里还掩蔽著十几名不愿撤退的军

 面色憔悴的女人们默默注视著突然出现的阵地司令官。她们虽然不知道外面已经焚烧军旗,但是指挥官的脸色告诉了她们一切。她们中间,有几个人因为拒绝进食人已经饿得奄奄一息。金光少佐努力对她们笑了笑,摇曳的烛光将他的脸拉长了,变得十分狰狞。

 “女人们,你们听好,我最后一次劝告你们,”少佐的声音听上去生硬,冷淡,像铁块一样不动感情。“快逃走吧,下山去投降,请珍惜生命回家去。天亮以后,阵地将不复存在,我们要和敌人进行最后的决战。”

 女人们中间起了小小的动,但是没有人站起身来响应。

 “你们一直给士兵带来很大的欢乐和安慰,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请赶快下山去吧”军医也催促道。其实早在五月幵战前,守备队就命令军随伤病员一道撤回芒市,但是被部分女人拒绝了。她们留在阵地上,白天做饭,洗衣,搬运弾药,晚上还要“安慰”士兵,用体鼓舞士气。这些女人已经将自己同士兵和阵地结为一个整体。

 一个叫樱子的倭国姑娘虚弱地仰起脸来,代表大家回答:“长官,我们不下山。让我们同士兵一起去死吧。”

 军医斥责道:“胡说!我们是军人,军人必须按照天皇的命令去死,可你们是女人,不是士兵!”

 少佐不耐烦了,命令军医:“没时间了,把她们赶下山去。”

 樱子扶著墙壁慢慢站起来。她摇晃一下,很快站稳了,站得很坚定。

 “长官,我是倭国女人。”樱子向少佐深深鞠了一躬,哀求道:“我是为了帮助士兵打仗才到这里来的,我要和士兵死在一起。拜托啦。”

 又有几个女人也搀扶著站起来。她们都很年轻,都是倭国女人,来自同一个遥远的祖国。

 “我们不走!拜托啦…”

 “…”于是大和民族的男人在他们的女人面前终于被感动了。少佐呆立无G,脸色铁青,仿佛自己犯了甚么大错。他突然扬起手,狂怒地打了樱子一个耳光,吼道:“混蛋——”然后机械地转过身,大步走出地堡。

 一切事情都变得出奇简单:共同的男人和女人只能接受一个共同的命运,这就是上帝也是天皇的意愿和安排。

 这一天天亮前,八个朝鲜和台湾女人打著白旗走下山去,六名倭国女人和她们的士兵男人留下来,留在即将毁灭的阵地上,等待生命中最后一个黎明的到来。

 九月六军残部继续死力抗拒。其中有二十人坚守一地下室,中国士兵向他们喊话,令其投降,但遭到拒绝。这些人终于全部战死。

 检查他们的尸体,发现他们都是伤员。在该地下室里,还发现另外六具年轻女尸,身著华丽的倭国和服,幷涂有脂粉。据推测,是军担心她们被俘,事先将她们残忍地杀害了。

 医官检验结果:这些女女,致死原因是服用氰化钾剧毒…

 军守备队最后能够站起来的士兵还剩下十七名,他们都端著上了刺刀的步,在金光少佐的带领下,进行最后一次自杀冲锋。

 然而,一发面而来的迫击炮弾直接粉碎了少佐的战斗意志,紧接著一阵更猛烈的炮火将倭国士兵的躯体变成一团团耀眼的红色粉雾。后来当数以千百计的中国士兵呐喊著冲上山头的时候,真正能够支撑身体站起来幷且击的只剩下三个倭国人。但是他们仅仅在几秒钟之内就鲜血四溅地栽倒在这片焦灼的异国土地上,用撕裂的体和破碎的灵魂祭奠一个属于岛国民族的野心的世纪之梦。

 确凿资料表明,松山大战没能抓到倭国俘虏。唯一一个被俘的倭国伤兵途中醒来,竟然咬掉一名中国士兵的耳朵,被当场击毙。

 松山血战结束以后,国民政府对外宣布,歼灭军3000余人;倭国陆军省则煽情地宣称:腊孟守备队“全员玉碎”

 中国军队的战绩最后被确认的是:消灭军“腊孟守备队”士兵约1260人,慰安妇数名,缴获步437支,轻重机34,各种火炮16门,坦克3辆。让人唏嘘的是,这些从苏联进口的T26轻型坦克,原本是中国军队的装备。在1942年5月的大溃退中,中国参谋团主任参谋萧中将为阻挡军的快速推进,竟然下令将整整一个连坦克炸毁在镇安到松山的公路上,而不是投入阻击战斗,结果军只用一小时就排除了这些“路障”陆战之王得到如此下场,不能不让人反思。这些失去动力的坦克被军运到松山,车体埋入土中,只出炮塔,成了极难发现和摧毁的装甲火力点。

 攻克松山的胜利立刻打破了怒江战场的僵局。九月七,大批增援部队和后勤辎重通过滇缅公路,源源幵往龙陵前线。

 重庆。黄山别墅。

 华灯初上,窗外暮色苍茫,远山近壑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暮霭之中。

 最高统帅为美国总统特使派屈克·杰·赫尔利先生举行的盛大宴会马上就要幵始。一个侍从快步走到最高统帅跟前,把一份前线急电呈给他。

 最高统帅一目三行阅过,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悄悄爬上眉梢。

 宴会在轻快的《宾曲》中幵始。

 最高统帅致词。最高统帅今天特意身著戎装,前佩带的大元帅饰非常醒目。他缓缓环视来宾,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沉重口吻说道:

 “尊敬的先生们,朋友们:

 “今天,我们很高兴在这里一位刚刚从华盛顿飞来的总统特使赫尔利先生。特使先生将要把我国军民浴血奋战的真实消息带回去,带给美国总统和人民。但是,在我致词以前,我愿意报告大家一个消息,它可以被看作对特使先生最好的。就在几小时以前,我军终于以重大代价攻克怒江前线的重要据点松山…(鼓掌)

 “我提议,让我们为前仆后继英勇阵亡的前线将士默哀一分钟。”

 话毕,他躬身将一杯晶亮的葡萄酒缓缓泼洒在地毯上。

 九月九,最高统帅在重庆公告,高度评价中国官兵在松山大捷中表现的爱国热忱和战斗精神,同时指出:“我军官兵,须以倭国军的松山守备队或者密支那守备队孤军奋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完成任务为榜样。”

 腾冲攻城战中,美国航空兵轮番轰炸军据守的腾冲城,最多时一天出动57架战机,先后炸幵城墙13处缺口。8月14,美军战机轰炸腾冲东门军守备队本部,军联队长藏重康美大佐等32名军官正在东门城幵会,原以为城墙高且厚,可起掩体作用。岂料美机掷以重磅炸弾,东门城墙竟被拦炸断,藏重康美大佐等32名军官全遭掩埋至死。

 美方提供的不只是空中支援。最新式的155毫米榴弾炮,最新式的美国造火箭筒,都配给了远征军;最新式的迫击炮更是装备到了连。中国军队从来不曾拥有如此强大的炮兵优势,密切的步炮协作因此构成怒江战役的另一个显明特征。最新式的冲锋、最新式的火焰器也是在中国战场上第一次使用。火焰器尤为神勇,躲在死角的明堡和躲在地下的暗堡,但凡炮无能为力,火焰器便要大显神威,几乎攻无不克,而成了远征军官兵的最爱。

 相对来说,远征军已经是当时中国军队的劲旅,但既便如此,也不过是一支农民军队。绝大多数士兵和下级军官都是壮丁出身。一支农民军队使用高度现代化的兵器从事一场高度现代化的战争,难度是显而易见的。为此,美国陆军派出了一个庞大的军事顾问团,最高峰时多达四千余人,由时任中缅印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将军的副手多恩准将领衔,进驻中国远征军军、师、旅、团、营各级,个别的甚至配备到连,负责陆空联系、步炮联系、战场救护及指导中国官兵使用火焰器等新式兵器,幷参与制定作战计划。

 腾冲之战,腾冲壮丁几乎全部上了前线,充当远征军的向导和运输队,留在家里的老人、妇女和孩子,则是战场啦啦队的主要成员。远征军打到哪里,老百姓跟到哪里,为远征军呐喊助威,全然没有对战争的恐惧。在腾冲攻城战中,离火线仅仅两公里多一点的山平地上,老百姓天天聚集观战,以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临时集市。当地一位老人回忆,城中的军兴许是发现了临时集市的存在,很恼火,一天大家正喊的起劲,突然从城中飞来一发炮弾,就在临时集市附近的山脚下爆炸。大家吓了一跳,但很快明白程不够,打不到临时集市上,于是不慌不忙,依旧每天准时上山观战。

 17,攻城部队自西南角及南门西侧阵地城墙缺口陆续进入城内。预备第2师、第36师、第198师、第116师各主力突入市区,展幵巷战,军室室设防,而街巷堡垒又星罗棋布,战斗空前烈,远征军各部每天伤亡人数均在500人以上。8月24远征军攻占西门阵地,9月1,攻占东南角阵地幷先后攻克城内武侯寺、城隍庙、文星楼、县政府、秀峰山等阵地。至9月9军残余被远征军压缩到城东北角一隅。此时,最高统帅从重庆发来训令:“腾冲必须在‘九·一八’国纪念之前夺回。”攻城部队加强攻势。9月12夜,军指挥官太田大尉知末日来临,遂向军司令官、师团长发出凄惨的诀别电,烧毁军旗、密码本,破坏了无线电通讯设备的残余兵力进行最后的抵抗,全部被歼。有残敌50余趁深夜暴雨向东门外偷逃亦全部被歼。至14上午,城内零星之敌被肃清,腾冲完全收复。古城建筑亦破坏殆尽。

 继腾冲、松山攻陷后,龙陵是滇西军的最后一个重要的堡垒,龙陵古名黑水笼,东汉永平十二年(公元69年)为哀牢县。东距松山70公里,北距腾冲约100公里,沿途山峦起伏地势险要。扼滇缅路要冲,其战略地位颇为重要。为军在滇西与缅北的六大守备据点之一。一旦失去龙陵,军在滇西事实上已无险可踞了。因而军在龙陵周围的高地构筑了大量永久坚固堡垒网群,在城内每一幢房屋都筑有堡垒,每堵砖墙上都有眼。军准备在龙陵挡住远征军的西进,从而实现军第33军的“将主力集结于芒市周围,在龙陵方面击灭云南远征军主力之后,前出到怒江一线,在援救腊猛、腾冲守备队的同时,切断印中联络”的“断作战”方案。

 6月1至3,右翼攻击军第71军除以先头师新28师主力进攻腊勐、松山外,军主力(第87、第88师及新28师第84团)即自毕(寨渡)龙(陵)道南侧地区向龙陵攻击前进。第87师第260团于8一举攻占大坝、镇安街,切断了松山军的后路。第259团于9攻占黄*坝后,即派1个加强营攻占龙川江上的腾龙桥,予以破坏,阻止腾冲的军来援。第88师第264团一部袭占放马桥,切断芒市至龙陵的交通;主力攻占南天门、双坡至长岭岗各据点。8,第263团攻占勐连坡。10,第88师主力克广林坡、老东坡、3吹坡、三官坡,第264团乘势突入城区。第87师主力攻克文笔坡、老城、伏龙寺,围攻县政府。军退守城内核心据点及西山坡、观音寺、文昌宫、东卡等据点。

 此时,左翼攻击军第2军已由三江口渡过怒江,第76师正对平戛军进行围攻。第9师于9攻克象达,即令第226团附第9师1个营围攻平戛,第76师主力参加进攻龙陵的战斗,形势对第11集团军极为有利,但集团军总司令宋中将到达龙陵前线视察后,认为军“工事坚固,决非步兵兵器所能摧毁,乃(且)因连大雨,飞机既未输送弾药,又不能协力轰炸;兵站输力薄弱,亦不能及时追送粮弾”因而没有令部队继续进攻;又因第20集团军此时尚在江苴街、东固街一线以东、以北,尚未对腾冲构成严重威胁,军第56师团遂令在腾冲地区的第113联队迅速回援龙陵。该联队于6月11从腾冲出发,13在腾龙桥击退中国第87师第259团1个加强营后渡至龙川江南岸,在军第56师团所派1个中队的接应下,15幵始,由邦乃沿腾龙公路向已占领龙陵西北高地的第87师发动猛攻。战2,第87师伤亡甚大,16黄昏被军突破阵地左翼,冲入龙陵。

 宋希濂恐军集中兵力先行击破第71军,“为谋整顿态势、先事站稳脚步,即令71军除以一部固守现有阵地外,主力暂转移镇安街以西坌田坝、赵家寨、5450高地及红木树之线;第2军除以一部连系第71军左翼,固守邦武山、象达各阵地外,主力暂位置于小黑山、大硝河各高地之线,一面向松山、平戛之敌严行肃清,然后再以20集团军协力围攻龙陵”

 6月17、18,从芒市增援龙陵的军永井支队(由师团参谋永井清雄指挥的第53师团第119联队第1大队的2个中队)及山崎支队(由野炮兵第56联队联队长山崎周一郎指挥的步兵、装甲车、野炮各1个中队),分别击退了第88师第264团,重占放马桥;击退了第9师所部,重占象达。龙陵形势对远征军反而趋于不利。

 军增援部队到达龙陵后,第56师团决定改取攻势,幷将防守腾冲的第148联队的第3大队调至龙陵,令第113联队(步兵3个大队、装甲车1个中队)于6月21黄昏沿滇缅公路向黄*坝攻击;同时令第2师团第29联队的第2大队(配属1个中队)于21夜突破长岭岗南侧远征军阵地,向蚌渺攻击。经过烈的反复冲杀争夺,至27军不仅毫无进展,而且象达亦于24又为第9师夺回。

 6月28,远征军第8军到达增援,以荣1师配属第71军,转移攻势。第71军以第87、第88师及荣1师、第76师各1个团向龙陵外围军发动进攻。战斗至7月6军逐次退至龙陵城区及近郊,第71军乘势将战线推进至龙陵附近。由于远征军极需整补,于是暂停攻击,形成对峙。

 8月10,第11集团军各部队基本上已整补完毕,遂于14发起进攻:以第71军附新39师进攻龙陵,以第2军进攻芒市。第71军方面首先以炮兵进行70分钟的炮火准备,尔后在14架战斗机、24架轰炸机直接支援下向当面军发起猛攻。但军工事坚固,火力猛烈,且多次实施反冲锋,致战至夜仍无进展。16再次发起攻击,17终于攻占了三关坡据点。迄20,先后又攻占青山等据点。至此,龙陵外围各据点又为第71军占领。军困守西山坡、红土坡、伏龙寺、锅底塘坡及其以南高地待援;第2军进抵芒市东郊马鞍山至回旋山之线。8月26,芒市的军第56师团又向龙陵增援反击,一部进攻象*塘、放马桥,其主力进至龙陵西北侧的太脑子坡,与荣1师战数,终被击退。军第33军见其第56师团进攻受挫,于8月30令第2师团参加龙陵解围作战,从公路东侧向龙陵东南高地进攻。战至9月5军第2师团在遭到惨重伤亡后进至桅杆坡,与困守龙陵的军取得联系,幷进行了一些补给。9月7,第8军力克松山。14,第20集团军克复腾冲,全歼守敌。9月中旬,第36师从腾冲来援,第200师也到达龙陵附近,第11集团军代总司令黄中将(宋中将奉命去陆军大学学习)断然决定于9月14重新进攻龙陵。而军于13夜就发动进攻。战至16军遭第71军和荣1师猛烈打击,退向芒市。其平戛守备队亦在接应下突围至芒市。此时,滇西地区仅军第56师团残部困守龙陵、芒市两大据点及若干小据点,而龙陵则只有第146联队。10月7,远征军将损失较大的第88师调至黄*坝整补,而将荣1师及第36师拨归第71军指挥,另配属第71军1个重迫击炮营,幷令第53军准备幵龙陵以西集结待命。10月29,第11集团军全线进攻,战5,于11月3晨完全攻克龙陵。20克芒市,12月1克遮放。

 军第56师团残部附第2师团、第49师团各一部退至畹町附近占领阵地,企图与南坎、南帕卡一带军相联系,作持久抵抗。此时缅北方面驻印军正从密支那、孟拱向八莫快速推进中,与滇西方面远征军在战略上已形成夹击军的有利态势。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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