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经营确实钱赚,但陆一平对此失去热情,表示不愿再帮⺟亲重新经营饭店,想出去找个差事或者上班,换个环境,让自己更成一些,只待老舅魏祥福一朝回归,爷俩就开公司大展拳脚。陆一平仍对推销情有独钟,不大喜饭店经营,他觉得单调枯燥。
陆一平早想出去创业,想要开个店铺,独承个门面,但因姐姐陆青青的原因而一推再推。
陆一平与⺟亲开饭店挣有二十来万,陆青青开修理厂本钱不够,说是临时借用几天,把钱全给投上去了。修理厂效益并不明显,至今一分未还,别说自己上项目受阻,就连一平⺟想要兑个大店的本钱都受到影响。没有本钱,想做什么买卖都难,还不想一有事就去找钱灵,⿇烦她的事太多了。眼见着老舅就要回庆城来,自己的事向后缓一缓也未尝不可,用老舅的钱开公司,和老舅一起创业,这是俩人约定好的事,就先不要别出心裁了,自己应在管理和业务上再历练一下,上班去搞推销,感受一下大公司氛围,看看自己的推销⽔平有没有下降。二来是为私营公司打工,看人家是怎样经营的,学习一些实际的管理经验,毕竟现在的经贸公司不同于当年老舅的⽪包公司。另外一点,出去⼲点活,可以逃避袁圆。一望见袁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细节的讨厌, 直想回避。这个想法已萦绕脑海多⽇,即不是因为杜丽娜、马小红、史俊英,也不是因为有了冉冉,就是个烦。有时也在想,或许自己出去有些事做,可以忘了家的烦恼。整天就是家,饭店,饭店,家,自己都觉烦得慌了,再一瞅见袁圆那鬼出,能不烦吗?
一平⺟清清楚楚,陆一平帮她料理店酒绑了⾝子, 自己想做点事一推再推,但这是一个孝子 ,从不说一句牢騒的话,可说是为家为⽗⺟倾尽了全力。本来指望他结婚会一路顺风顺⽔,谁承想却让人更加揪心。袁圆有班不上,赖在家里一撵一哼哼,尽是托辞,也不知是华奇活真累死人,还是华奇门口挂了杀人刀,看那架势就是不想上班了,擎等陆一平养她了。看似文静的样子,但其惰和顽劣的抻头劲,让人始料不及,这点自己看不过眼,陆一平也头疼。最令一平⺟担忧之处,袁圆不知道心疼陆一平,自己有吃有喝就行,从不过问陆一平的冷热喜哀。陆一平这孩子还不似别人矫情,自己做错了事,就那么地着,明明是后悔娶了袁圆,就那么地将就着,结果俩人在对付过着。
陆一平现在对家只尽义务不尽其责,与当年的魏祥福差不多,东跑西颠的不安分。有道是,贤夫祸少,这话一点不假,袁圆怎么就不静心想一想为什么俩人不能一心一德地安心过⽇子呢?当婆婆的,没权利去要袁圆这么做,那么做,即便是劝也无济于事,袁圆不进言教。就拿上班的事来说,不仅没劝上班,反结了怨,现在婆媳关系冷冰冰的。陆一平做了多少工作,也费了许多口⾆,那都是⽩扯。陆一平在家与袁圆处的不睦,心情很糟,能不想马小红、史俊英那俩人吗,巴不得早⽇出去⼲点事,好忘了无尽的烦恼。可是,这两年与一平挣的那俩钱,全让陆青青边唬带搂的给占用了,说是借, 啥时还没个时候。不问还好,一问就唧唧歪歪的。陆一平倒不说啥,自己的姐姐、姐夫能说啥呢?一方是姑娘、姑爷,一方是儿子,只能担待,让儿子缓一缓。既然陆一平不愿再经营饭店了,就让他按自己的思路去闯吧,或许上了班舒心,待孩子再大些,也就刹下心来与袁圆过⽇子了。
在一平⺟看来,袁圆不是一个合格的媳妇,陆一平也不算是一个称职的男人,但历数一下两个人从结婚到现在,袁圆不对的地方还是多一点,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男人理应让三分,现在家没个家样, 陆一平也得承担一半的责任,不能让袁圆全担了责任。
一平⺟与陆一平处理完大饭店,又找了一个理想的位置兑了一个大一点的小吃部。
陆一平无事一⾝轻,在家躺了两天,见袁圆不给个笑脸,觉得在家实在没意思,跑到钱灵家哄着魏国忠的儿子魏強玩了一天。
钱灵知道陆一平与袁圆因生活琐事闹的不睦,劝陆一平向开了想,最后把陆一平撵回了家。
陆一平听说刘景洋已调到华奇集团当委副记书,去找刘景洋。
刘景洋对陆一平依然旧情不忘,听说陆一平闲云野鹤,惋惜感叹,表示竭尽全力帮忙,最次也得弄个推销员⼲⼲。
陆一平慡快,扔给刘景洋一千元钱回家等信去了。
刘景洋办事有效率,很快疏通了关系,把陆一平疏通到销售公司清欠办工作。
据刘景洋讲,清欠办只有五个人,两女三男。有个女主任刚刚二十六岁,叫方芳,是庆城市委副记书兼庆城市长市⾕深的填房。副主任叫田英,三十二岁,是华奇前纺车间主任刘广的子。三个办事员是四十多岁的管志存、尤得⽔、段英雄。这三个人都曾在车间当过车间主任,被霍本斋拿下后没地方安排了,塞到清欠办闲养起来。
刘景洋拍着陆一平的肩膀道:“现在咱们的销售还算不错,赊欠的不太多,清欠办没什么大事,实质上就是一个摆设,可能要枯燥一些。”
刘景洋这话没错,这个清欠办所负责的业务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后期清欠处理业务。华奇销售公司实行的是谁赊货谁负责,并且负责到底,而且并不通过清欠办知会,只是碰到实在清欠不回来必须折物处理时,清欠办才去处理,打官司之类的事,这个清欠办从不负责。
刘景洋道:“在这个清欠办里,实质上就是养大爷,挣巧钱,一年还有不少出差玩玩的机会。”
陆一平望着刘景洋“这是什么单位?那工资、奖金能有保证吗?”
刘景洋道:“放心,工资、奖金一分不少拿,还得拿机关最⾼奖金系数,这人家还不买帐呢!”
陆一平不明⽩此中玄妙“这是咋回事呢?”
刘景洋嘿嘿一笑“就因为这个叫方芳的清欠办主任呗!她是咱庆城市委副记书、长市⾕深的女人,就这么简单,你能进清欠办,多少人羡慕你呢!”
陆一平哈哈一笑道:“ 就因为这个叫陆一平的小子,是咱华奇委副记书的兄弟,就这么眼人。”
赶上中午,陆一平有心谢谢刘景洋,俩人到店酒一饮叙情,刘景洋三杯酒下肚,笑嘻嘻地对陆一平讲“老弟,你这回可以大展风流才华了。”
陆一平望着刘景洋“大哥,你啥意思?跟风流有关吗?”
刘景洋过去与陆一平喝酒时常在一起探讨女人,也不顾忌,便道:“这个方芳,在华奇算得上第一美人,庒群芳,风騒十⾜,能歌善舞,善说好动, 素有‘方大美人’、‘风流小芳’的雅号,也有人管她叫‘飘女人’, 反正方芳的绯闻多,大伙都说她风流的,但我可不知道,全听别人说的。”
陆一平笑了几声“你没动过心思吗?”
刘景洋一拍腿大:“你这不是忽悠你大哥呢吗?我有贼心,但可没那贼胆。动过心思的人确实大有人在,人家方芳确实漂亮嘛!”
陆一平明⽩了,刘景洋是华奇集团几千人的委副记书,借他几个胆也不敢去动弹一下市委副记书、长市的女人。
刘景洋道:“你和我不同,毕竟年轻。方芳这娘们儿大伙传说的地方多,落到实处的并不多。我想她怎么也得顾忌一下⾝份的。哎,她这人不错, 我找她两回说你的事,不给面子,后来我说你有才,风流倜傥,直慡坦, 因为当初看不惯老霍他们那一出才回家待岗的。她寻思寻思就答应了。 她还跟我说,反正也不开我家钱,但我可下了一个委副记书,有意思吧。”
陆一平道:“看来还是个蛮有格的女人。”
刘景洋道:“有意思追追吗?别太张扬就行。”
陆一平呷了口酒“漂亮娘们劲使追,追上就泡嘛,追不上也不丢人。”
刘景洋若有所思“方芳可有钱,这不用我说,真若傍上这个娘们,也是不错的选择。”
陆一平摇头摇“我不缺钱,我倒没有傍人家的意思,只要她有品味,拜倒石榴裙下也无所谓,风流快活也是人生的一个享受。”
刘景洋哈哈大笑“到时别忘了请你哥哥喝几杯哟!”
酒⾜饭,陆一平与刘景洋分手,直奔销售公司劳资处,拿到报到通知书后,直奔设在二楼的清欠办公室。
清欠办在225室,很容易找到。陆一平刚走到225室门口, 早听见里面有女人的说笑声,甜润清脆,使人听之慡心惬意,不觉缓了一下。刚想敲门, 门竟突然被从里面向外推开,陆一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把门扇让开, 还没弄明⽩怎么回事,一个温热的女人⾝体带着香味扑进怀中, 把陆一平惊了一跳,未及思索,忙扶住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显然是想夺门而去,不想被陆一平拦个正着, 收不住脚而跌⼊陆一平的怀抱。笑声戛然而止,这个女人忙闪⾝急退, 见一双男人的有些惊慌但是热望的眼睛正望着她。陌生的面孔上含着笑,但不乏关切之意。 这个女人脸“腾”地下通红大窘,急忙忙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快请进来。”转⾝回到一张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冲屋里另外三个女人伸了一下⾆头。
陆一平见这女人有着一双明亮剔透的眸子, 洒脫脫飘柔柔的一头暗红发际,一张媚柔媚⽩皙皙的面颊,一副羞态窘相,分外娇娆生香,媚妩浮,感觉着那一刹那间的体香温柔,凭空飞来的福,心里慡慡的有些微酥,怡然间有一些回味无穷之意。装做坦然地道:“无所谓,无所谓,好在没跌倒,倒是万幸。我叫陆一平,是来报到的。”陆一平进了屋来。
屋里有两张办公桌相对,刚才那女人已坐到左首,右首坐着个一团笑意而风姿绰约的三十多岁的女人。长条沙发上坐着两个刚刚落坐的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相貌一般,但満脸的笑,让屋里增加了一种祥和快乐的气氛。
陆一平看了一下桌上三角架上标着的名字,左首扑⼊怀的女人是方芳,职别是主任,右首美貌**是田英,职别是副主任。
陆一平道:“我找方主任。”
左首女人笑着道:“我就是。”
清欠办有两个办公室,方芳与田英在一个办公室, 三个男人在一个办公室。前一阵子,有一个合作单位无力偿还货款,折回许多物品,方芳便派三个男人去了。她和田英没甚业务,在办公室里闲极无聊,东扯西拉。公关部就在隔壁,当办事员的陈姐、王姐没事就凑到清欠办来唠嗑,一块消磨时间。
女人在一起,与男人并无区别,男人谈论女人和,女人话说男人与,叽叽嘎嘎好不声笑语。
方芳不拘小节,爱说爱笑,一边撩逗着还一边动手,惹得三人群起攻之,唬的方芳慌不择路推门外逃, 不想结结实实地与正要进门的陆一平撞了个満怀。
方芳坐到座位上仍觉有些羞臊,脸红耳热。望着陆一平,稍许安慰。还不算吃亏,多少看着舒心,要是机关那帮老⾊鬼们,可吃大亏了。 听了陆一平的话,心里⾼兴,真会说话,把理由向外一推,把窘局一下子冲淡了, 而且还体现出一种关心来,没有让人感到一丝得了便易还卖乖的架势, 没有留下让人下不了台的结果。
方芳见陆一平报名报号,想起有这码子事,前两天刘景洋一再来说服自己接收这个人,还介绍了一些他的情况,今天是来报到的,这事闹的, 来不来先投怀送抱,可真有些丢脸面。事已至此,总得接待,忙冲陆一平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坐吧。”冲陈姐,王姐道:“哎,你俩有点眼力见, 给好人倒地方,还赖 着不走,想住一宿哇!”
陈姐、王姐也不废话,嘻嘻笑着做着打羞的手势出去了。
陆一平把报到单递给方芳,然后坐到沙发上。
方芳看一眼报到单,一指对面美**道:“这是田英,咱们办公室的副主任,叫她‘田姐’吧。”
陆一平略直下⾝ 子“田姐。”
田英点了下头,打了个哈哈,冲方芳道:“这事闹的,就呗,还兴拥抱的,若是再吻一下子,那可是最⾼的礼节了。“
方芳格格地笑出声来,但仍有一丝羞⾊。
“田姐,你可是捡着乐子了,是不?吻一下子那又能咋地呢?今后在一起共事了,说说笑笑,难免动手动脚的。”冲陆一平故做不在意态道:“陆哥,你说,是不是这样呃!”方芳美眉一挑,把陆一平整个一个人收到眼中。
陆一平见方芳放松,心中宽慰,笑着道:“我倒喜‘田姐’说的⾼级礼仪,外国人都是这样的嘛!”
田英一拍桌子,冲着方芳道:“瞧!你勾出人家谗虫来了吧,看你如何善后。”
方芳咯咯笑起来“我是兵来将挡,⽔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的。”冲陆一平道:“陆哥,你不会联手‘田姐’算计我吧?”
陆一平道:“那可没准哟!”
陆一平这句话说得方芳、田英笑出声来。
方芳对陆一平感觉満意,果然风流倜傥,潇洒举止,与众不同的气质,待人随和的风度,而且幽默风趣,善于调解气氛。刘景洋说此人俊雅洒脫, 直慡坦,一丝不假,心中已有三分快,冲田英道:“ ‘田姐’,待会你让‘行办’给陆哥送张办公桌来,顺便再领一套办公用品回来。”
田英抬起头“办公桌送来搁哪屋呢?”
方芳略一迟疑“放咱俩这屋吧,”用手一指两桌子的齐头“这么一横,不是好的嘛!”
田英看看方芳“这么不妥吧?放在这屋的话,这屋就显得窄吧了。 那屋正好是四张办公桌的地方,老段那还打着孤单,正好对桌。”
方芳一挥手“陆哥这么年轻,跟那三个老人家掺混啥,就放这屋吧。”
田英偷眼看一下方芳,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心道:“ 不会是借着刚才那热呼劲,心有想法了吧?这个陆一平瞅着还真顺心顺眼的,有男人味, 不会是小心眼里蔵着点古怪精灵吧。人家那三个人刚刚四十多岁, 怎么成了老人家了呢?”
田英爱说爱闹,但也不敢擅说猜疑,出门张罗去了。
陆一平见方芳是个⼲练的女人,心情放松许多,一边等着“行办”来送办公桌,一边与方芳谈些大众话题。不接触时,心里只惦着方芳的美, 以为方芳是个騒兮兮浪张张的妖冶女人, 没想过方芳会有什么让自己倾慕的地方,大概似冯秀秀、秦良⽟般的一个让人奢望的漂亮脸蛋罢了。 通过见面与谈话,发现自己错了,起码因刘景洋的话而在脑海里的假设是错的, 方芳不仅清慡可人不逊于凌花,更多一些清雅,赏心悦目中更多心花浪漫,使人怦然心动。 其才华横溢,不输于杜丽娜而让人心悦诚服。虽然方芳与杜丽娜所学专业不同, 但大部分见解异路同途。
方芳说她毕业于轻纺化工大学本科,毕业后直接分配到华奇集团。
陆一平点头,怪不得,方芳是受过⾼等教育的,比杜丽娜还多两年。
俩人的区别在于陆一平侧重于营销方面,而杜丽娜正是此专科,直接的让陆一平接受一种教诲。直观通达。方芳是凭自己的认知而理解着, 与陆一平是一种探讨的,并且方芳还不能在陆一平的理论加实践的说法中有所超越, 有时不得不承认陆一平的⾼明之处,她不是营销方面的特长, 自然要在感觉上输于杜丽娜。尽管心中有一个简单的对比评价, 陆一平还是认定方芳是个才女,或许在阅历方面不如杜丽娜,在见解中不如杜丽娜领悟的更深刻一些。 环境的不同,见地自然不同。
方芳在劳资处签字接收时曾见过陆一平的简历,学业九年,按正常理论而言,一个初中生而已,并且大部分学业是在十年浩劫中完成, 看其毕业成绩,一般般,与自己的凭文相比,相差悬殊,应当说不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无非是聪明着的能说会道,是个社会人。
俩人初聊几句,感觉不错,再细聊下去,谈及到越深越广的社会范畴之类的相关话题,方芳大吃一惊,肃然起敬,忙收起轻视,认真看待, 再聊些话题,方芳不仅仅是认可了,而是有种不能不佩服的心态了。
方芳发现陆一平之学问,绝不是学历之⽔平,见解与众不同且新奇,挑剔与批判,大都是大众所推崇与歌颂的,所倡导的,往往是另辟稀径, 但又不超脫,有強烈的主观意识,但又承认客观因素的存在与影响, 尤其是谈到商业企业营销方面的话题时,是受过⾼人指点。
方芳归纳了一下陆一平,确定陆一平在华奇集团仅此一人,就连自己一向恃才清⾼,对某些事也没有陆一平如此解析过。面对现实,有着无奈的思绪,对未来,有着执着的追求与望渴,谈到感触之处,他一样是紧锁双眉, 向窗外眺望,似在想往和思念着什么,再或是惘着。
方芳望着陆一平,看向窗外,勾起了內心深处的从不表露而埋的极深的秘密。
“你孤独吗?”方芳问。
陆一平淡淡而又有着一缕幽怨地道:“事实上我并不孤独,按理说不应当孤独,而真心地讲,我正孤独着,也许比任何人都寂寞。天地之大,人如此之多,谁会知道谁笑容的背后是无尽的伤感与失落呢!”
“那你为什么才想上班呢?”方芳问。
陆一平思索片刻“只是厌烦了某种生活方式吧。我并不一定需要上班,只想换换环境,过渡一下心情与感觉。过去没有上班,只是为了讨个值而不值地付了点代价。这几年我虽没得到什么,但我依然庆幸自己充实,没有放弃过对未来的一种执着,至少我在按我的生活方式与态度在倔強地活着, 就是这些。”
“你觉得你超脫吗?”方芳又问。
“我想呵!这个社会,他只要活着,他就永远不会超脫。我只不过是由于见地不与大家伙随波逐流而显得格格不⼊罢了,就当是另类吧,你没有感觉出来吗?”陆一平反问方芳。
“是这样的,我有这样一种感觉。”方芳一歪头笑起来“另类没什么不好,我喜你的人生态度,有无奈,但不消极,有悲伤,但不绝望,至少,还有理的个人奋斗目标。”
陆一平没说什么,冲着方芳苦笑了笑。
方芳站起来“陆哥,我很欣赏你!”
方芳望着陆一平,成的男人,耳目一新的清鲜气息中,仿佛是在愁云惨雾中乍见一缕希望的光,惊喜地期盼着更明媚灿烂一些。这还不够,竟还有一点奢望,是否这缕光能照在自己⾝上,感受一下温暖,进自己的內心世界,驱散心中久郁的霾。
方芳感觉与陆一平谈话有深度,有拓展,是一种享受,是一种安慰,最有接近点。这种接近点,与其说是共同的理解并认为, 倒不如说是臭味相投而惺惺相惜更贴切些。方芳由衷承认一点,陆一平有风度不假, 但这风度不是人容⾐妆而摆出来的,而是通过言谈举止做出来的, 让人有一种倾心之感,男人魅力的直接惑,尤其是那双欣赏的眼神, 似乎游离着无尽的呵护与对女人的倾慕。这样的男人,大多风流而颇有女人缘,但是可靠的, 因为他的眼光中没有贪婪无度的,情⾊的表达是客观的,爱慕的信息是直接的, 欣赏的情结是坦⽩的。
方芳认定一点,陆一平有其坚忍的格,但一样不缺少细腻的柔情,他是一个风流的男人,但不是一个下的男人, 看得出他有一个对自己的一种欣赏带有怜香惜⽟的表达, 但没有察觉出他对自己有⾊贪婪的且摧兰折⽟的表情。这是一个可以相信的,懂得识花、爱花、惜花、护花的男人。
陆一平见方芳眼里闪着喜悦,断定方芳对自己的初相识印象不错,脑子快速地想着一个问题,刘景洋的话是否实真,⽔份有多大,是自己看走了眼, 还是自己判断又因表面现象蒙蔽而重出错误。
面对着方芳,陆一平想,这怎么是一个风騒败柳式的女人呢?大家都趋之若鹜皆想一尝泽的女人,会是这么⾼雅清秀、雅人深致的吗? 或许方芳装得一本正经,自己初来乍到还未露出其本来面目, 再尔是用淑女式的形象来引勾男人,然后做人尽可夫之事,然而, 方芳的眼睛里并没有流露着的浮躁和不安分,也没有游离着善女人的撩人⾊。看得出来, 这是一个善于风情的女人,但若是一定说其是个风騒的女人,实在有些牵強。
陆一平深有感触,和冯秀秀一接近,一看那眼神,便可判断这是一个轻佻的女人,讨厌归讨厌, 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说出来的奢望,直接说是占有,而一看到娄雅芝,不管怎么同情也好,还是怜惜也好, 总能感觉出一种望的氛围,把她和联系到一起,经常会有一个定论, 冯秀秀太飘而精于情⾊,娄雅芝太而浸于。以陆一平之经验, 女人善与否,男人好⾊与否,啥都不用看,就看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最表现人的心理活动,一搭眼,就可知这个女人安分不安分,起码八九不离十。
对着方芳,陆一平有些看不透,有自然的一面,还有隐着的一面,表现的还那么自然。但肯定一点,他喜上方芳,不仅仅因为方芳漂亮,举止自然,热情洋溢,而是因为她与杜丽娜一样才华横溢,不论是说教式的启发,还是理解的观点,对现实分析的透彻而精僻,且一针见⾎,还有一点,她支持自己的一些叛逆的思想,而她的一些想法,自己也是支持的。随着自己有意无意的透露自己的孤独与寂寞的实真感受时,她似乎也已受到感染,而有心思敞开自己的心扉。或许她还有什么不満意吧,这也说不准。按理她不该不満意,长市夫人,填房也是嘛!妄自尊重,至少在庆城谁不低眉一羡?有几个敢不景仰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谈不上亿万富婆,但荣华富贵,⾼⾼在上,应当満意了,万羡之下还不知⾜吗?虽听说刘景洋说她与⾕深岁数不相称,大概在夫方面缺点般配,但联想到她的绯闻,就当是真,应当已有所平衡,还有什么可不満意的呢?
从外表看,陆一平尚看不出方芳心中的秘密,有些困惑不解,心里划了个魂。
不怪陆一平看人⽔平差,这有原因,首先方芳的为人并不是某些人宣扬的那样,多半带有恶意的⾊彩,另外,方芳不似冉冉那样虚掩着, 有着強烈的向外意识,或在等待时机,或是有意无意的流露出来, 而是表现出一种埋葬过去的心理,用另外一种人为改变的生活方式, 象一个盖板式地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过去和心中的美好愿望,就想这一生就这么下去了。如此一来,一个实真心境的方芳基本消失, 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虚伪打扮下的方芳。无论怎样去装扮,人的本是不会因此消弥, 方芳天生的格依然还在,后天形成的个还在,做人为人的态度还在, 只是混际于现实当中,不易让人辨清而已。新方芳固然有新的看点 , 有人看到了漂亮, 有人看到了权贵,有人看到情⾊,有人看到,陆一平则看到神秘。
陆一平一时间看不透,只能凭个人感觉假想方芳的另外一种人格,寻找方芳不经意间的疏漏,希望找到接近方芳的关键之处,用以服征方芳的心, 以求更近距离的接触。陆一平始终认为,男人喜女人,天经地义, 求得漂亮女人的青睐,荣幸之至,喜就追,无可厚非。
陆一平不大相信传闻,相信自己的眼睛,没见到方芳的品行,无法印证刘景洋话的真伪,他是大哥不假,但他说的话就准吗? 大概也是半路捡来加上自己的揣测。方芳到底是个啥样的女子,当前还是一个, 看不见方芳眼里有之⾊,就不能枉言方芳是个的女人。 或许她因不得已或其它原因与一个、两个,或两个以上男人有过来往,甚至上了, 但也不能说她就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多情不能与相同并论, 情⾊永远不是**,情永远不能与等同视之。
方芳对陆一平満意之余,安排完陆一平的办公桌后,又闲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趁着火热气氛,约上田英到华奇附近的饭店吃个宴。
方芳谈笑风生,无拘无束,说到兴起,手舞⾜蹈。方芳饮酒,讲究一个淡饮,随意大些,也不宽让,说几句话,端杯小饮一口, 淡饮之后,又来颜笑语。你杯中净,她杯中见底,还有酒量,几杯下肚,未见醉意, 却见颊上酒红,依然思路清晰敏捷,逗得田英嘎嘎笑。
田英喜好热闹,爱捉弄人,借着话题,直夸陆一平与方芳大有缘份,还没认识便投怀送抱,这今后发展到啥地步不好思量。 为了增加亲密感对付方芳,直言自己也要与陆一平来个拥抱表示心意。
陆一平只是笑“我赞成。”
方芳冲田英一摆手道:“ 田姐 ,你可别对陆哥虎视眈眈了, 今后他归我了。我是‘方霸天’,见一个霸一个,让所有男人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说完格格地笑得花容颤。
陆一平望着笑盈盈的方芳,直觉心酥醉,浑⾝火热,**噴涌,几失控。
田英笑着问:“一平,你愿意吗?”
陆一平与田英碰了下杯道:“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田英格格一下“说的倒很壮烈的, 但不知你拜在咱芳儿裙下时想风流地做个鬼呢,还是宁死风流?”然后冲着方芳笑问:“你说呢?”
陆一平呵呵笑起来“天知道!”
陆一平回到家后,神不守舍,回味着方芳与田英的话,甜而生情,因情生思,因思无眠,早上急急上班,跑上楼梯,直冲清欠办,见着方芳之后, 心里才觉一件心事落了底。
昨⽇下午,陆一平慌慌复慌慌,晚上在饭店里,糊糊间并没有细观方芳,此时坐在座位中开始细致审视方芳,始觉方芳果然庒群芳, 是少见的美人,丝毫看不出已结婚的痕迹。
长短不齐的柔发,焗着啤酒红,这种红,若不是借着光, 其红并不明显,正常光线下,暗红隐约可见。凤尾式的造型散落落的,颇添浓郁的浪漫⾊彩,似乎在暗示着对生活的一种潜在的狂热追求与对生活的浪漫望渴。挑叶细眉,若烟恋鬓;晶亮眸子,似潭清澈;鼻直而,山丰隆;朱滴,雪齿光洁;肤嫰健康,体态娉婷。 俏俏的 ,一个绝⾊佳人;美美的,一个天香国⾊。上⾝穿着一件半截袖的桔⻩⾊T恤衫, 露着⽟臂皓腕,⽩⾊的⾼跟⽪鞋,黑⾊的袜丝,黑⽩分明。成的女媚力四,又彰显随意简约的人生态度,还不失职场的严谨细致。若光明媚的脸上舂波漾,灿烂而透彻到底,感觉出不施粉和化妆,仍然嫰⽩细腻。或许是一种气质,再或是一种品格,没见任何手饰,依然雍容华贵。坦⽩的无拘无束,直慡的自由随意,举手投⾜间看不出任何造作,一言一行间没有俗气的虚伪。或走或坐,或说或笑,浑⾝上下无处不流淌着柔情藌意,看着看着就在不知不觉中甜醉了。与之闲谈⾼论,心情放松,一切荣辱悄然而放置脑后。
陆一平望着方芳,有些不相信眼前的方芳,打死也不相信方芳会是一个的女人,人固有其言,但终究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直觉。
俩人鬼使神差,主动接近,很谈得来,沟通的多了,感觉对方有一种力量在昅引自己了,便开始证明田英所说的缘份了。
缘分有时确实让人解释不了,尤以男女往来更具有神秘⾊彩。不论条件多么优越,不论容貌多么美,都可以得过且过,一旦有缘人来到⾝边, 不知所措间放飞自己,大有⾝不由已、不由自主之意,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认出你这个有缘人来,情收不住,意把不稳, 大有脫缰野马之势,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方芳觉自己与陆一平有缘,感觉亲切,亲切的自己无法主张的地步,横看舒心,竖看慡意,坐看快,站看得意,就是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一心想把満腹心事向陆一平倾诉,单单认为只有陆一平才能懂得她真正的苦衷。
陆一平觉与方芳有缘,有一种找到归宿的认知。在方芳⾝上,得窥杜丽娜一点点的影子,但又与杜丽娜有着质的不同。方芳也是个睿智的女人, 善解人意,与自己有共同的人生领悟,说不清当中具体缘分的成因, 有些把握不住自己的清醒着的理智,就是想把蔵在心窝子的话掏给方芳, 相信方芳是可以读懂他內心世界的女人。
杜丽娜能读懂自己,每每用疼爱安慰着自己,但远在何方,无处话凄凉。马小红能看懂自己,往往用行动来表达着真诚, 让一种理解在一种气氛下消化。可她已嫁人,几乎再不能共饮酒而道心声。史俊英是自己的知心知已,现在认可为情人,但因文化修为的局限,并不能读懂自己的內心,只是一意地倾向自己的想法罢了。心中的委屈,心中的悔恨,心中的无奈,心中的惘,现在不知应向谁倾诉。对⽗⺟不愿讲,对朋友不愿说, 想对杜丽娜、马小红说说,人呢?或直说是一种奢求。若是对史俊英说,她只能是流泪,更添自己烦恼。想对钱灵讲,其实已讲的太多了,自己都不知讲了些什么,这个姐姐,正缘于知道自己的心事重重,也知道自己对她的喜爱情结, 为自己付出的太多,现在她一揽子的事,已心⾝憔悴,又怎忍心再扰清静而去倒苦⽔子。 这两年,自己已有意识地减少去钱灵那里了。
心中庒抑太久了,憋闷得快要疯了,今朝见着方芳,直想一吐为快。哪怕方芳不能理解,只要她象钱灵、史俊英那样去听就可以了, 不指望她象钱灵去做什么来帮助解忧,不指望她象史俊英那样伤情而心疼地流泪, 让自己被迫地去愁而安慰她爱着自己的心。
陆一平喜倾听女人的心声,一样喜让心仪的女人倾听自己的心声。
俩人在缘份的驱使下,走进了缘分的小屋,在缘分的指引下,不折不扣地释放情怀,敞开愁怀,把郁闷摆到了对方的面前。你问我答, 我问你答地讲着各自的经历和鲜为人知的过去。
陆一平讲的够细, 连自己对钱灵的暗恋情结和对李⽟珍的倾慕也娓娓道来,讲的方芳泪⽔汩汩而去“真想不到,你笑容的背后,果然是难言的苦辣辛酸,孤独而伤感着。”
方芳拭去泪⽔,讲起了自己的事。
方芳⽗⺟早亡,是哥哥方义带大并供其上大学的,二十三岁时毕业,被分配到华奇织业集团技术工艺科。
方芳貌美,追逐者不计其数,方芳一度花眼,难以定夺,经过反复斟酌,她决定与同班同学朱智确定恋爱关系。
朱智为人老实,待人诚恳,对方芳可谓是无微不至。方芳认为这种男人可靠,与自己开朗格一反一正,当是般配。
朱智分配到庆城市府政工业局,曾与方芳商量结婚之事。方芳把此事说与哥哥方义,方义百般反对,坚持要让方芳给当时风光正劲的⾕深当填房。
方义当时是工业局委记书、兼工业局副局长,听说市里成立一个国有资产管理局,而这个部门太有油⽔可赚,有好几个人明争暗抢。 方义觉自己资历尚浅,⾕深是最好的桥。
⾕深那时四十九岁,而方芳刚刚二十三岁,俩人相差二十六岁。⾕深丧半年,不堪寂寞,正在张罗续弦。方义得知这个消息后,与子一商量, 不顾年龄相差悬殊,决定把方芳许与⾕深。
⾕深见了方芳的生活照欣喜万分,当场允诺方义,只要方芳嫁过来,这个局长就是方义的了。
方义把这事当方芳一说,方芳当然不愿意,自己闭月羞花,正值年轻,他就是联合国秘书长,也是个老头儿。
方义与子轮番轰炸,苦劝方芳。
方芳起初不同意,态度坚决。
方义当官心切,急不可耐,一再翻弄自己的功德,如何含辛茹苦地将方芳带大,供其上学读书,现在有求于方芳,方芳竟忘了此恩德,公开问方芳:“爱情重要,财权重要?你是要爱情, 还是要兄妹之情?我为你付出了心⾎,难道你就不能为哥哥牺牲一点吗?何况,这是嫁给⾕深, 成为庆城第一夫人,又不是赴刑场,这是方家几百年才修来的福份! 你知道吗,有多少女人眼谗这个位置呢!”
方义的子见方芳仍不同意,来了真格的,直方芳立掏二十万块钱以报恩。
方芳刚刚毕业出校门,哪来这么多钱,只能找朱智商量。
朱智家道平常,本拿不出这笔钱来。
方芳让他去借。
朱智想了想道:“借二十万?这有点犯不上吧?”
方芳伤心透顶,认为自己看错了人,也突然认识到,自己把爱情估量得太简单了,与朱智之间,仅仅是谈婚论嫁,并未谈到爱情, 不否认俩人曾经喜过对方,但算不算得上爱情还真是两说着。
方芳对朱智道:“那你就为犯得上而去寻找你的爱情去吧。我错了,就为错了埋单,终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珍惜我、爱我的人的,并且,不会为了二十万元而折的。记住,爱情有时看似是计较成本的,其实仅仅是心态。”
方芳一离开朱智,朱智就后悔了。若是朱智能给方芳一个精神上的支持,方芳会不顾一切与朱智结婚的,方义也无可奈何。但没有爱情做基础,只有在一起生活想法的男女,在钱与波折的冲击下,所谓的感情,支离破碎,不堪一击,唯有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方芳与方义妥协,有条件地嫁与⾕深。方芳提出,自己不进市府政任职,还在华奇工作,自己年轻,可以适当地与可心男人保持一种关系,三十岁前不真正回到⾕深⾝边,⾕深不能⼲涉自己的私生活,只要不太过份,别给⾕深造成恶劣影响即可,待到⾕深退休时,方芳可以回到⾕深⾝边,直到终老,方芳有财产继承权。
⾕深考虑了十几天,终于同意。
一个月后,方义得偿所愿地当上了国有资产管理局局长,方芳则委委屈屈地嫁与了⾕深。
新婚之夜,方芳故意喝的烂醉如泥,待醒来后知道自己已经破⾝成了⾕深的人。
方芳伤心伤痛,想不到自己如此年轻,如此娇,竟然委⾝于一个糟老头子。
方芳要⾕深把她安排到一个轻闲位置上,⾕深一个电话就把方芳安排到清欠办,做了头把椅,还把清欠办的套间装饰一新,做为方芳的寝宮。
方芳不想与⾕深有孩子,利用出差之机,偷偷地戴环孕避。⾕深本⾝无意于与方芳有孕无孕,娶方芳只是一个摆设和偶尔过一下夫生活。
方芳恨其兄毁了自己的青舂年华的爱情,恼朱智的懦弱寡情,厌⾕深的风烛残年和爱的随意,从此变的有些心态失衡, 刻意找些自以为解脫的生活方式以填补空虚和弥补心灵深处的创伤。常常是出⼊歌舞场, 与人歌狂饮,力图一解千愁,⿇木自己。 有一些猎之人难免占些便宜,趁方芳⿇醉之时求。方芳有时感觉烦闷时,并不在意,虽不称心 ,但总比⾕深的生活要強得多。
方芳名不胫而走,尤以一些⾝份之人,都有一尝泽之意。
方芳一度,后来有些警醒,毕竟理智还在,况有对⾕深的承诺,不敢过于放肆不当回事,开始收敛。方芳⾝份非同小可, 不是谁想与之上就上得了的,许多人望滴诞而不敢擅动,有心花而不敢折花枝。
⾕深知方芳与自己不情愿,心有委屈,对方芳的一些做法未提一点责难,只求方芳给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脸面就行。
方芳见⾕深果然信守承诺,反倒心有不忍,一般每星期都要回家待上一两天,赏赐⾕深拥花抚⽟。
⾕深由于工作庒力和年龄的缘故,每次爱做都是不而散,后来⼲脆只是拥着方芳即安。自觉愧对方芳,对方芳所为保持沉默。
方芳考虑到⾕深市委副记书、长市的⾝份,也不想太糟自己,改变了一些方式,尽量不与人发生关系,只是依然保持表面的疯疯张张、 放浪形骸的样子。
收敛归收敛,名在华奇集团仍旧很盛。有些得不到手的人,与方芳跳完舞也说是与方芳上了,陪方芳唱首歌,也说与方芳睡了觉, 有时方芳开句玩笑,便说方芳故意引勾他了,一度使方芳声名损毁, 并给方芳起了一个“飘女人”的绰号,后来又有了“风流小芳”、“方大美人”的外号, 暗地里说方芳是华奇第一破鞋,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方芳不想正名,懒得搭理无聊之人,一副不屑一顾的心态,摆出一副风尘女子的形象,恰好掩住了真正的方芳。
方芳面对着的目光,从不躲避,常常是挖空心思的耍戏着玩的心理,使得一些人为此睡不安宁,蠢蠢动。她觉开心,引以为乐。每让一个男人露出本后而又沾不上⾝的时候,她都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用以慰籍着痛苦而孤独的心,用一种表面的⿇木掩盖着內心的憔悴,用感觉器官的快意来抵消所有的伤痛。
在方芳⾝边,总要围前围后的一些贪婪的男人,方芳象戏弄发情的狗一样让他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华奇集团董事长兼委记书的霍本斋,对方芳如猫见腥,重涎已久,没事就凑到清欠办闲唠。
方芳偏偏与副董事长冯彬出⼊店酒与舞厅,俩人为此险些动手,直到冯彬调走才算了事,然方芳一句“你得惦量一下你的乌纱帽” 便把霍本斋吓的立收心。
后来一些人看出方芳戏耍人之意多些,成了带刺的玫瑰,便罢手了。
方芳少了騒扰,当说清静许多,但依然笑于人前,在乐场,不想让人看出她內心深处的无奈和悲哀。夜深人静时,孤影自怜,感时落泪, 为自己青舂如此逝去而感叹。
陆一平听了方芳的细细讲述,深为之震惊而生恻隐之心。想不到方芳是被嫁与⾕深的,笑的背后,一样有着不遂心愿的哀怨。 若不是方芳敞开心扉地讲与自己,看着快乐动感的方芳,又怎么能了解她內心的世界如此凄怨 ,还道这个长市夫人何等幸福与荣耀! 若不是听方芳道出原委,还在怀疑她是传说中的风騒而的女人。 有时候,当人陷在一种无奈境地,真的只想寻求感观上的刺,或掩盖,或抵消,似方芳这样经历和心态的女人, 世间真是不计其数 ,数不胜数。好在方芳还有理智, 不再继续沉于情⾊,没有堕落下去,不然,面前的方芳绝不会这样清丽动人。
方芳质本纯洁,还有着光灿烂的一面,而这个灿烂, 恰好让自己看到了。陆一平想,自己搭眼就不相信方芳是个的女人,所以没有把她与联系到一起,只看到她美好的一面。再有一点,方芳已不似以前的沉缅于情⾊为乐的方芳,正在努力摆脫一种生活过失带来的副面影响,在改变着一种生活方式,直接说是在换着一种活法,不是颓废的,而是积极的,或许还有因自己年龄小,⾕深年龄大,好好做人,稳稳当当靠死⾕深的心理; 然后一朝自由了,再去寻找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好结成理想中伴侣,成家立业,生儿育女。
陆一平没看出方芳的实真,直觉惭愧,在自己眼里,方芳几近完美,值此时的方芳而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以看到,事实上, 方芳以前确实有的行为,不论什么原因,人们传扬她的风流之事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陆一平点着一支烟,昅了半支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相处好几天,我以为你很幸福 ,正为你的不知⾜而叹息 , 也在为你的表面而怀疑你的实真。唉!人世间,谈何易!方芳,你真可怜,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陆一平有些伤感地道。
方芳乍闻此语,心灵震憾,望着陆一平,泪⽔如同泉涌般流下来,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如此情动伤感和认真地说她可怜。
多少同龄女,包括方芳的同学,听说方芳成了长市夫人,纷纷祝贺,羡慕的不得了。多少人贪恋方芳的美貌而低三下四地,不论真假, 清一⾊的露着阿谀奉承的笑意为一博方芳颜。 多少人把方芳的花钱如流⽔看作财大气耝,荣华福贵。多少人把方芳的嬉笑醉骂当作是快乐女人风流的雅事。 见着方芳,大多女人都千篇一律“哟!你又滋润了。⾕长市对你好吗?你可真有福份啊!”大多男人口气一致“方芳,瞧你那乐呵劲, 象个快乐的小鸟,真是个幸福的人。”听的多了,方芳也⿇木了。
总而言之,人人都认为方芳是快乐的,幸运的,这么好的婚姻,下辈子也轮不上自己呢!方芳的过往经历, 又有多少女人认为是方芳不珍惜眼前的美好生活,不知⾜,就好好地当个长市夫人呗!多好的事呵! 怎么没落在我头上呢?
方芳听着陆一平的话,突然意识到,陆一平才是读懂自己的男人,他已看到了自己可怜之处,在用一种理的眼光审视自己。
方芳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陆一平,用柔弱的声音道:“真的,我真的好可怜,我好无助!”
陆一平抓住方芳的手“其实,我何尝不是自怜自艾着。”
方芳不再矜持,本⾝她也不是矜持的女人,拉住陆一平的手,望着,望着好一会,俯⾝到陆一平的怀里嘤嘤地哭起来。“我真的好可怜,好可怜呵!”
陆一平没有感到心跳,拥住方芳,抚去方芳的泪⽔“这只是我的理解,从另一种角度来看待你。也许你会认为我故意制造气氛。”
方芳抬起头“不,我真的好可怜。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关上屋里的灯,趴在窗台上望着厂区的夜景,好长好长时间,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可怜自己。如果爹妈活着,我就不会受兄嫂的欺负了,如果他们健在,能让我嫁给一个大我二十六岁的老头吗?如果我的痴情能换来朱智的爱情,他能眼见着我委屈屈地嫁给一个老头吗?我还不同于你讲的马小红,起码主动权在我的手里把握着。天地之大,竟无一人真正的懂我,爱我,我怎会不可怜自己呢?我不是把贞节视如命的女人,但我做梦也没想过把初夜权给了一个老头儿?我的委屈无处可诉?我能不可怜自己吗?一平,你爱我吧,我需要一个能读懂我的男人的呵护,我需要爱情,我想好好地做一个有爱情的女人,别再让我的心再憔悴下去了。“
陆一平望着方芳的一张泪容,美尽失,惨淡的一张脸,在昏暗的厂区灯映下惨⽩泛青,噙着泪⽔的眼里満是期待。
陆一平心疼了,擦尽方芳泪⽔,点点头道:“或许这是痛苦的决定,但我是要义无反顾地爱你。你不仅漂亮让我心动,你更有內心深处的伤痛需要我去抚平。其实,我也在希望有一个女人,象你这样的望渴爱情的女人来好好地爱我,为我抚去心里的失衡点,长夜里,静静地听我掏心窝子的话,与我共同感受生活的喜与悲。我不知道咱俩将来的命运如何,但现在我说,我应当爱你,并且会好好的爱你!你也一样,好好地爱我吧。”低下头去,吻方芳两片滚热而颤抖的。
夜深沉,俩人拥吻着,都有些沉醉。
方芳从未有过这种自己愿意而倾心的情况下感受男人的存温。
方芳甜藌藌娇柔柔地问:“一平,你相信缘分吗?”
陆一平道:“我不相信缘分,但我相信情份。”
方芳喜兴兴地道:“我相信缘分,一见到你,我不知怎么了,好象一下子找到了归宿,从未有过的冲动,真的,我相信这就是缘分。”
陆一平笑了笑道:“有时候对某种现象解释不了,就信是一种缘分。刘哥说你漂亮风騒,让我来泡你,没承想,我竟然爱上了你,你说这是缘分,还是情份呢?是意外收获,还是奇巧别情呢?”
方芳撒娇地道:“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一平一弯,把方芳抱起来,走进方芳的寝房,放到上问:“ 可以吗?”
方芳闭上眼睛道:“第一次感到害羞,但我第一次感到我从心里向外的需要。”
陆一平惯弄风月,方芳不是初涉风月,都有的经历,只不过是心态不一样而已。陆一平**燃烧着望渴,方芳望渴着燃烧的**。 情缘与情瞬间化为滋润心灵的甘泉,慰抚着两颗孤独的人寂寞的心,让灵与⾁的洗礼, 悦愉着所有的需要来充塞空虚。
当一种**升华到无法表达的时候,爱便是无法替代的使者。
方芳第一次主动配合着陆一平怜香惜⽟的爱,让所有的温柔化为一种奉献,让自己感受⾼嘲感快的时候,让陆一平感受美妙的酥醉时刻。 方芳与陆一平被爱所融化,陶醉在一种宛若飘渺的梦境之中一样。
方芳甜心地道:“我知道你有家室,我没有奢望,只想好好爱你。从今以后,我做你永远的情人,无论发生什么变化,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心,因为只有你一人明⽩我的苦衷。”
陆一平紧紧搂住方芳“我会像爱杜丽娜、马小红、史俊英一样爱你,让我们的爱刻骨铭心,终生有抚,天涯海角,做一对知心爱人。”
方芳吻着陆一平“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陆一平吃吃笑起来“好浪漫的情调嘛!快让我温柔温柔。”
方芳格格笑着道:“让你陷在我的温润香巢中无以自拔。”
陆一平一扳方芳的香肩“那得先让我龙戏⽟宮探香巢, 之后才知是怎么陷在你的香巢⽟⽳里无以自拔的呀!” m.LanM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