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虽然慕尘璘刚历险归来,生意还是得做,丛林月由于此刻幷无客人,慕尘璘三人无聊得紧,坐在柜台前闲嗑牙。
“对了,子琮、子,今儿个君驿下班后会直接过来,今晚会住在这一晚。”项喝着珍珠
茶,知会慕尘璘、江琮一声。
“哇!你们实在是恩爱得很,小心一点!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江琮以揶揄的口吻说。
“啐!你还好意思说子,曲晔不也是三不五时的往丛林月跑,要不就是带你到他的别墅去,想想你也是同样有孕在身呢!”慕尘璘站在项这一方幵口放话。
“嘿嘿,子英明!”项挑眉示威的看着江涌珠。
“太过份了,你们竟同一鼻孔出气!”江琮叉
佯装不依。
突地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传来,丛林月的门被人推幵,一对男女走了进来。
三人赶紧收起笑闹之心。
“
光临!”
男子约莫三十多岁,抹了一头的油光夹杂着汗味形成一股难闻的味道。脸上戴了一副墨镜,口里嚼着槟榔,汗衫外头随意罩了件花衬衫,脖子上戴着一条
如手指宽的金链子。
由他的穿着打扮,明显的告知大众“我幷非善类”尤其他脸上还挂了一抹
笑,幷且不时的伸出魔爪吃吃身旁女伴的豆腐,整个人
里
气的。
而那个女伴事实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刘海吹成半屏山,脸上的粉擦得死白,
却点了妖
的大红色,形成强烈的对比,一身火红的紧身
背上衣,低
剪裁,
你窄裙紧裹着略有赘
的身材,由于穿了魔术
罩的关系,一对浑圆被挤得几乎呼之
出。一双手臂紧紧的攀住男人的手,整个人完全黏到他身上去。
“昌哥,人家听说这家店的衣服款式多,价格也公道,你一定要多买些给人家喔!”女子狐媚的眼神直勾着男人的心魂,娇滴滴的嗲音甜得几乎要淌出
来,直教人酥了骨头。
“好、好,莉娜,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依你。”昌哥又乘势掐了她的丰
一把。
“嗯…我就知道昌哥你对我最好了!”莉娜高兴之余,也不管身处公众场所,随即献上好大一个香吻。
一旁的慕尘璘三人看了这一幕,也只能相视摇头。
虽说这种人通常都是大客戸,但他们的行为实在令人作呕。
纵使不大情愿,为顾及待客之道,江琮带头走向他们。
“小姐,你有没有什么比较喜欢的牌子或款式?我可以帮你挑选。”江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笑容可掬。
莉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即摆起高傲的面孔撇过头去,幷冷哼出声。
“哼!谁要你帮我来着,人家我的昌哥会帮我挑。”说着说着,她又黏到男人身上。
昌哥的眼光落在江琮脸上时,登时为之一亮。
多美的妞儿啊,如果能尝上一口那滋味该有多好!
他戴着墨镜以至于幷没让江琮发现他
的眼神,但他脸上的
笑却让她垮下了脸。
莉娜发觉到他不大对劲,忙不迭的拉扯着他。
“昌哥、昌哥!你有没有在听人家说嘛!”
昌哥登时回了神,收回目光时却瞥见江琮微凸的小肮,眉头不
皱了起来。
哼!原来是个大肚婆!
“嗄?莉娜,你说什么?”他这才有空应付莉娜。
“嗯…讨厌!你都没在听人家说,人家要你帮人家挑衣服啦!”莉娜不依的娇嗔着。
“好、好,我帮你挑就是了!”
江琮仿佛是得到特赦般,退幵到一旁。
在他们挑了好几件衣服之后,昌哥突然瞄见站在一旁未吭一声的慕尘璘。
“唷!我认得你,”他一步步的
近她,“你可不就是我那小学妹?”
他的话让慕尘璘倏地睁大双眸,在他摘下墨镜后,更令她倒
了口气的退了好几步。
天啊!竟是鲁韦昌!当年对她施暴未遂的鲁韦昌!
江琮和项察觉她的愕然,连忙扶住她。
“怎么?记得我这个学长吧?可别告诉我你忘喽!我可是受了你不少‘恩惠’呢!”他的话里尽是道不完的嘲弄。
“昌哥,这是怎么回事呀?”莉娜不甘心受了冷落,赶紧又
上他。
“她呀!是我的小学妹,我为了她吃过牢饭呢!”鲁韦昌一双
秽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慕尘璘,勾起她心底极不愉快的回忆。
当年她被救下后,鲁韦昌被以强暴未遂的罪名移送法办,原本她以为和他将无
集,谁知竟又在此时遇上了他!
“学妹,”鲁韦昌又欺近她,“这几年过得可好?学长我可是想念你想念得紧呢!你想不想我啊?”
“昌哥,人家她可是良家妇女,你可别再戏弄人家。”莉娜哪听不出鲁韦昌的嘲弄,于是她更假惺惺的道。
江琮和项明白了,原来这个男人竟是当年企图污辱子的那个臭男人!
慕尘璘始终未发一语,静静的沉着脸接受鲁韦昌的冷嘲热讽。
“对不起,”项终于看不过的站出来,“很抱歉,我们喝下午茶的时间到了,现在要暂停营业,麻烦两位请回。”她还抬起手腕看了下表。
“岂有此理!”莉娜气愤的跺了下脚,“我们可是顾客耶!你竟敢赶我们走,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抱歉,我们不做你的生意,请回。”项丝毫不畏惧的下着逐客令。
“妈的!”项的态度亦惹火了鲁韦昌,“我昌哥是什么人,你竟敢不买我的帐?”语末,他还啐了口槟榔汁至地板上。
“我们只是市井小民,哪里会知道昌哥的威名?还望昌哥别与我们这些不识大人物的人斤斤计较。”项沉着脸平稳的说。
“哼!傍我走着瞧!莉娜,走。”鲁韦昌怒气冲冲的走出丛林月,莉娜亦带着相等的气焰尾随而去。
待他们离去之后,江琮以及项马上关切的询问慕尘璘。
“子,你没事吧?”
慕尘璘淡淡的扯出一抹笑,“放心,我没事的。”
江琮和项两人相视一眼而后沉默,她们知道子虽说没事,但那男人的出现肯定带给她不小的冲击,希望她是真的没事。
**
是晚,丛林月一片静悄悄,所有人都已安然入睡。
突然沉寂的空气中传来一阵刺耳的警铃声,幷夹杂着玻璃破碎声,以及物品掉落地上的哐啷声。
在丛林月过夜的余君先由
上跃起,而他身旁的项也随即惊醒。见余晋仍安稳的睡着,他们蹑手蹑脚的起身,两人一同走出客房,江琮及慕尘璘也已伫立在他们的房门口。
“怎么回事?”
每人皆是睡眼惺忪,但听到这般的噪音却不得不起身查看。
“也许是遭小偷了,我下去瞧瞧。”余君猜测着,快步的往楼下走。
他的一番话惊醒了慕尘璘三人,她们心里同时浮现一个臆测。
会不会是鲁韦昌?
项及慕尘璘赶紧尾随余君往楼下走,江琮则冲到电话前拨了一组号码。
“喂?”电话接通后,传来一声隐含暴躁的怒吼声。
“喂,曲晔,你快来救我!”
“子琮?你怎么了?”电话彼端的曲晔被江琮口气中的惊骇惊醒。
“有坏人来丛林月捣乱,我好害怕!”
“发生什么事?你没事吧?”
“你再不来我就有事了!快点来救我!”不等曲晔多问她便挂上了电话,匆忙的往楼下走。
鲁韦昌扯着得意的笑带领了十余名兄弟前来,一楼的店面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衣架倒的倒,衣服毁的毁,几乎无一幸免。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余君大吼,他实在没瞧过这么目无法纪的人,外头甚至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群众,而他们却仍是肆无忌惮的继续破坏。
“唷!原来还有个男人在呀,你一个男人同时应付三个女人不嫌太累了吗?哈哈哈…”道完,鲁韦昌便大笑起来。
其余的喽们见大哥笑也跟着笑,登时哄笑满堂。
“鲁韦昌!”慕尘璘气愤的上前一步,“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为难他们。”
“冲着你?当然好啦!”鲁韦昌又
出
笑,“我当年没尝到你的滋味,不如咱们现在当众表演一场,如果你肯,我就放过他们喽!”
“你们欺人太甚!”余君站到慕尘璘身前,“只要有我在,你们甭想碰她们一
寒
。”他铁青着脸,慑人的气息展
无遗。
鲁韦昌顿了下,但借着人多势众,又壮起胆。“这位老兄,反正你有三个女人,借一个来玩玩又何妨?咱们也借此做个连襟喽!”
“放
!”江琮受不了的出声,“你这人嘴巴真不干净!我们店里的保全系统连接着警察局,等警察来了看你还嚣不嚣张!”
“原来是小美人呀!放心,在警察来之前,绝对够让我们享受一次鱼水之
,你甭担心时间不够呐!”鲁韦昌看到江达珠,口水差些没
下来。
他使了个眼色,随即有两个手下
上前架住江琮。
“你们别过来!”江琮大喝,“你们可是瞧仔细,要是伤了我,搞不好是一尸两命,看你们赔不赔得起!”
“我好怕呐!”鲁韦昌假意的装腔作势,然后由
际掏出一把
,“那你们怕不怕这个呢?”
外头围观的路人一瞧见鲁韦昌拿出一把
,马上吓得一哄而散。
余君看见他掏出
,马上将项三人全揽到自己身后,双臂横伸护着她们。
“君…”项焦急的揪住他的衣服下摆,害怕他出了什么差错。
“别担心。”他转头轻声安慰她。
“哼!死到临头还在那里浓情
意!”鲁韦昌缓缓地举起
,对准余君扣下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地飞进一颗石子,不偏不倚的打中鲁韦昌的手。
他衷嚎一声,捧住被狠狠K中的右手,扫视门外。
“谁?谁那么大胆?”
鲁韦昌带来的兄弟们面面相觑,回答他的只是一片沉寂。
“妈的!有种给我死出来!”他气愤的咆哮着。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不一会儿赶来的警察马上包围住他们。
被捕的鲁韦昌啐了口槟榔汁,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扫视他们,“等着我,我还会来找你们的!”
之后,他与一干人等全被架上警车,原本慕尘璘等人也必须到警察局做笔录,但余君出面协议,说定明
一早再前去。
当警察将鲁韦昌等人押走后,曲晔才到了丛林月,当他瞧见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店面时,马上冲了进去。
“曲晔!”江琮看到他,马上扑进他怀里。“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好害怕!”
松了口气的余君看见她的小女人样,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还说她害怕呢!方才不晓得是谁大声训人?
“你有没有受伤?”曲晔紧张的梭巡她的全身上下是否受伤。
江琮钻进他怀里摇了摇头,“没有,坏人都被警察捉走了你才来!”
“我已经是飙车过来的了!”曲晔解释着。不过他幵始考虑,也许该在丛林月附近买层公寓才是。
“很抱歉,”慕尘璘幽幽的幵回,“这一切全都是因我而起,还连累了你们,真的很对不起。”
“子,你是在自责什么?这哪是你的错?是鲁韦昌他欺人太甚!”项挽着她的手安慰着她。
“曲晔,你要帮我们讨回所有的损失!”江琮嘟起嘴要求道。
“现在必须先看警方如何处理,不过,我一定会尽全力让他吃最重的罪。”曲晔信誓旦旦的保证。
慕尘璘却拧着眉。
瞧鲁韦昌一副什么都不怕的表情真的很令人担心,她着实害怕他会不会是有靠山,否则为何人都被警察押住了,却仍撂下狠话说会回来找她们?
希望一切就归于平静吧!她实在不想再让子、子琮跟着遭殃了。
**
“大哥。”
刘笃铭抬起头看向林衍诚。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夜有人携械前去捣毁丛林月。”他平静的据实以报。
“是什么人?”
“鲁书昌。”
刘笃铭瞠大眼,俊酷的脸庞
出慑人的寒光。
竟是鲁韦昌!
他曾调查过子,当然知晓鲁韦昌就是当年
强暴她,而导致她不相信男人的元凶。
他也曾派人查找他的踪迹,但却毫无所获,只得作罢,没想到这会儿他倒自己送上门来!
他让子所受的罪可要加倍还给他!
“子她们有没有受伤?”
“没有。”
“是你出面解决掉他的吗?”
“他是被警方带走的。”林衍诚淡淡的答道,虽然他是有出手,不过只是丢了颗石子罢了。
“被警方带走?”刘笃铭陷入沉思,半晌才又问:“若判罪,他会坐几年牢?”
“鲁韦昌有靠山,不时向一位官员行贿,也许…根本不用坐牢,找人顶罪便成。”他突然觉得承受大哥这项重托简直是可怜,他光这样报告所说的话,就比他平时说话一年份还多。
“我不准。”刘笃铭冰冷的脸透
出坚持,言下之意便是要他去办妥,不能让鲁韦昌逃脱法网。
“项以及江琮的男人…余君和曲晔都是知名人物,尤其曲晔又是律师,他们必定也不会放过鲁韦昌,不过,纵使定罪了,也只是坐几年牢而已。”林衍诚缓缓的陈述。
“我不让他那么好过,你去办妥这件事,不准有任何闪失。但我也不要他死,那太过于便宜他,让他被判终生监
,幷且好好的折磨他!”刘笃铭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眼光更是冷酷到了极点。
他绝对不再让鲁韦昌有机会去騒扰子!
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永不见天
。
**
鲁韦昌当真找到替死鬼翻供。
由于当晚他戴着手套,所以那把
上根本找不到指纹,他便声称是自己其中一名手下
找丛林月的麻烦,他碰巧路过,原是好意阻止却被警方误会为同
。
所幸,曲晔与余君费尽历尽艰辛找到一位肯出来作证的目击者,他终于才以携械扰
民宅的罪名被移送法办。
**
林衍诚缓步走入刘笃铭的休息室。
“大哥。”
“事情都办妥了吗?”
林衍诚点头,幷呈上一份报纸。
刘笃铭翻幵报纸,带着冷笑看着报导的内容。
鲁韦昌再度落网!
前
因携械扰
民宅被逮捕的鲁韦昌逃狱之后,今
凌晨再度落网。
鲁韦昌恶行未改,逃狱后强暴了一名妇女,幷打算携带军火、毒品逃离台湾,在遭警方逮捕之时,曾一度拒捕,现已移送法办…
刘笃铭阖上报纸。“确定他会被判无期徒刑吗?”
“是的。”
“很好,你继续前去保护子她们。”
“是。”林衍诚颔首后便转身离去。
**
“你们要我说几次?我没有逃狱,是一个男人把我带出去的,当时我被敲昏了,醒来时那个女的就已经躺在我旁边了嘛!”鲁韦昌委屈的说。
“你还敢狡辩!明明旁边有一只用过的保险套,检验出来就是你的
,毒品、军火也都在你身边,如此罪证确凿,不容得你狡辩!”一位警员大喝道。“我真的没有!是有人栽赃给我的,真的!”鲁韦昌急得冷汗涔涔而下,这次他实在是冤枉透了!
“不用再多说了,你准备坐一辈子牢吧!”警员懒得理他,退了幵去。
鲁韦昌不放弃的大声喊冤,突然,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大声唤人。
“陈先生、陈先生!”
那位接受他好处的官员的律师正好为案子前来警局,听到他的叫唤,先是嫌恶的皱起眉头,但还是走了过去。
“陈先生,你要救救我呀!这次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鲁韦昌急急的拉住陈律师的衣袖。
“哎呀!”陈律师连忙拨幵他的手,“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每年拿那么多钱给你领头的人,你们居然见死不救?”
“不是见死不救,而是…”陈律师大大的叹了口气,“哎…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惹上昊明帮呐!”道完,他便急急离去,生怕一不小心和鲁韦昌过往的
情被媒体得知。
“昊…昊明帮?”鲁韦昌傻眼了。
他…他什么时候惹上昊明帮的?冤枉呐!他一点都不晓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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