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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洪芍萸在石德三的坚持之下,被“赶”回李妈房间。

 主人有令焉能不从?可是洪芍萸回到房內却是辗转难眠。

 她被石德三给搞“混”了!他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好⾊之徒吗?凡认识他甚至只闻其名的人都会用力地点头赞同。

 唯独哥哥英荻说他像只乌⻳才是…

 卸下一⾝光彩亮丽的孔雀装,石德三--一个不爱看教科书却着漫画的大男孩,一个心情不好会躲在书房看乌⻳的小男人,一个出生在富贵世家却感到备受冷落的儿子…

 太多的讶异加起来,就成了不可思议。

 同无数个女人有过一腿,却从不带女人回家过夜。

 看来李妈之言似乎可信。洪芍萸默默地想着…

 洪芍萸一直想到⼊睡进⼊梦乡,仍不得其解,难道她对石德三的了解还不够吗?是否也被他的炫烂孔雀屏风所惑了?洪芍荑没有听到定时“闹钟”今早她睡迟了。

 醒来时、太老早在‮央中‬露脸了。

 她走出房间,想去看看石德三是否仍在书房?

 不!他不在书房,他正在客厅內打电话。

 “小甜心,想我吗?就快了!我们很快就能再‮存温‬的,别着急哦!拜拜!来‘啵’-个。”石德三放下了电话又打了另一通。

 “嗨!小宝贝。可别这么快就忘了我哦…”“小亲亲!我想死你了!别跟别的男人跑了…”

 “达令!我病好了之后…当然第一个找你…”“你有完没完的,打完了一通又一通,全是打给女人的。”

 洪芍萸听得很刺耳,怎么“石德三”又回来了。

 昨晚那个“郁卒”的石德三呢!洪芍萸大惑不解。

 石德三打完一通又一通,说话的內容全都一个样。

 他油嘴滑⾆的,忙得不得了,他本没空吃饭。一整个上午全在讲电话,同女人东拉西扯的。

 好不容易,洪芍萸才等到石德三结束“脫口秀”

 “你还好吧?”洪芍萸问了他一句。

 “什么好不好的,我肚子饿了,要吃饭了。顺便倒杯冰⽔给我,讲电话讲太久,口渴死了…而且火中烧,不降温一下怎么成?”

 石德三立利又换上一副“‮渴饥‬”的嘴脸。

 “你昨天不是心情不好吗?”她有点担心。

 “谁心情不好来着,我随便说说你也信。”石德三故意说得很大声。

 “你不是在书房看了半天乌⻳?”她提醒石德三。

 “谁说的?我在看漫画,看得不亦乐乎。哪有空心情不好!”石德三矢口否认昨晚之事,他恢复了“正常”“该死的!我居然一时冲动,同这女人说了什么来着?”石德三左一个吩咐,右一个命令。连忙支使着洪芍萸。

 洪芍萸感到石德三似乎在想急于“更正”什么来着?

 “动作快一点好不好!慢的像条蠢猪一条。”石德三刻薄地说。

 “你骂我猪?”洪芍萸放下了煎铲。

 “不承认自己是猪,就快把五花⾁弄上桌来--”石德三敲着筷子,一会儿不吃一会儿又急着吃。

 洪芍萸忙进忙出的,还被嫌手脚太慢、煮得太淡。

 “不吃了--”

 石德三放下筷子,他把菜⾊翻弄几下之后就冷哼一句,洪芍萸忙了半天,全都⽩费力气了--

 “气死我了。”

 可她感到石德三似乎想要“掩饰”些什么…她直觉。

 “你昨晚说…”她重提往事。

 “我这人健忘,说过的话都忘得一⼲二净。你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喽!做好你本分的工作就是了。”石德三不理会洪芍萸回到房间去。

 “记得!老现矩,听到摇铃后,三分钟內到不得有误!”他再度换上颐指气使的面孔。

 洪芍萸望着掩上的房门,內心产生一种挫败感。昨晚不是一度“化敌为友”了吗? 

 她呆愣地坐着,木然地等着摇铃响,可它一直没响。

 “铃--”倒是电话响了!洪芍萸伸手过去接。

 “我是佟初云,你是芍萸吧!”

 “是?我是。” 

 “你转告德三一声,今晚老爹的餐叙一定要来参加,贤一会开车去接他的,你也一起来吧!老爹说他好久没跟德三吃饭了,你知会他一声。”

 “我--”洪芍萸还想说话,可电话已挂上了。 

 洪芍萸没有“称头”的⾐服,如何参加晚宴呢?更何况石德三愿意同她一起去吗?或许她可以公休一个晚上…

 洪芍萸敲了敲石德三房门,半天却没回应。 

 她打开了门,走了进去。但见石德三坐在轮椅上打盹!电视是开着的,可是他本没有在看。 

 她走到了石德三轮椅旁蹲了下来。她几乎可以肯定,昨晚石德三一定彻夜未眠,又讲了一上午电话。现在疲倦了,倦得睡着了。

 洪芍萸想扶他上,等他醒来再告知他好了!

 “你碰我⼲么!想揩我的油啊!我可是对你没‘’趣,想乘我行动不便非礼我是吗?你小心罪加一条。”石德三又口不择言了起来。

 真是“好心被雷亲”不知好歹的家伙。“你大嫂说老爹今晚要同你吃饭。”

 “我不去。”他一口就回绝了。

 “她说你大哥会开车来载你。”洪芍萸解释。

 “我说了我不去。”石德三吼了起来。 

 “我只负责转告,去不去是你家的事?”洪芍萸也提⾼音量起来,两人似乎做不成“朋友”火药味十⾜。

 “多事--以后电话别接。”石德三叨念着。

 “万一是那些女人回电怎么办?你逐一‘问候’的那些红粉知已。”

 “她们没有我家中电话!一向都是我找她们。”

 “是啊!找一个来陪你上去吃饭!”洪芍萸越说越火,她昨晚实在不该有“一念之仁” 

 两个人⾆剑的互不相让。

 “‮摩按‬时间到了,”石德三下了指令。

 “医生说外力刺大些,才能引起本能反应快些。”德三的腿被洪芍萸用力“捏”着。 

 “痛就叫出来!没关系。我现在功夫了得,驾轻就得可以出师了。当‮摩按‬女郞没问题!” 

 “你--客人没‮趣兴‬的。”石德三嗤之以鼻。

 “那可不一定。我的双手灵活无比,胜过姿⾊。”

 “你别捏行不行!”

 “难怪‘老爹’说你‮物玩‬丧志,你本是自甘堕落。”洪芍萸提⾼了音量。

 “昨晚的事不许再提。”石德三再次正声。 

 “怕什么?怕难为清啊!想人家瞧得起你,你就做给人家看。

 让人家知道你三公子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洪芍萸见他越不想提,她就偏要提。 

 “我是让你来当‘看护’!不是当‘管家婆’!”石德三转过⾝去。

 “我是能者多劳!而且我怕我离职之前,你又半夜心情不好要躲到书房看乌⻳,不慎又摔倒了。结果摔得更惨害我得多留几天。”洪芍萸冷言冷语的。

 千不该万不该!石德三不该心灵安虚时让她瞧见,谁没有寂寞的时候,差别只在于人前人后罢了!

 “笑死人了!为了证明自己是‘男人’,就用拥有女人的多少来计算吗?既低级又幼稚。”洪芍萸摇‮头摇‬。

 “你不是男人你不懂,出来见过世面男人,大家都是这样!

 不好⾊的男人岂不是…”石德三急着解释。

 “娘娘腔对吧!你石三公子为了证明男儿本‘⾊’,就得努力在女人⾝上周旋。什么大家都这样,你就不能有你自己的主张、看法吗?谁说男人一定都要在女人面前呼风唤雨的。真正的男人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勇于挑战自己!”洪芍萸一口气说完。

 “你说够了没?要不要倒杯⽔给你喝?”石德三铁青着脸。

 “你--”洪芍萸不愿领情。

 “够了!我受不了你的疲劳轰炸。”石德三咆哮。

 “哼!朽木不可雕也?”

 “朽木就朽木!我不在乎。” 

 “你在乎--你明明在乎,昨晚你承认了。每个人都有潜质的,只要你用心去发掘它。或许你正是一块上等的松木,你却把它拿来当柴烧。”洪芍萸咄咄人。

 石德三感到耳际一片嗡嗡响。

 如果一个人在他感到“脆弱”时,真不该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待别是女人,而且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她不是块冰山吗?怎么变得如此热心肠?

 石德三不懂,连洪芍萸自己也不大明⽩…总之她就是感到有话梗在喉头,不吐不快。

 石贤一驾着他的BMW来了! 

 “老大!我真的不想去--”石德三没兴致。

 “良二和若仙回来了!老爹想让大家聚聚。”

 “淑四不也不在。”他找到挡箭牌。

 “德三,你知道淑四一向享有豁免特权的!”

 石贤一对洪芍萸点了点头。她礼貌回应着--

 “我没有伴!?”石德三仍在找借口。

 石贤一望向洪芍萸。“哈--”石德三噗哧一下笑了出来,这一笑可又怒了洪芍萸!笑她不够“资格”是吗?

 好!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

 “佟‮姐小‬已经邀请我,我也答应了。我不是你的伴,听好!

 我是佟‮姐小‬的客人。”洪芍萸怒瞪石德三。

 “那正好--洪‮姐小‬,一道前往吧!”

 “我换件⾐服--”洪芍萸走向李妈房间。

 “不用了!没人会注意你的。”石德三损她。

 “你管我!女人赴宴打扮是对主人的一种尊重。我又不是为你妆扮,才不稀罕做你的伴--‘红粉不知己’!”洪芍萸丢给石德三这句话,就回到房间换⾐。 

 可她真的没有像样的服饰,怎么办?不知会否招人取笑。她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拢齐短发,薄施脂粉而已。

 洪芍萸不理会石德三。石贤一扶着德三上车去!

 “别告诉人家说你是我带来出席的。”石德三恶毒地补充了一句。

 “谁稀罕!”洪芍萸回应着石德三。

 石贤一驾着车,一路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

 车行至明山别墅,石良二和梅若仙的积架车已到了。佟初云热烈地接着洪芍萸。

 洪芍萸踏进石家大宅时,心中不免忐忑不安,不知会否失了礼数,她一⾝简便服饰。

 可她一看到佟初云和梅若仙却心安了不少…

 她们都是属于“同一国”的女人,一如邻家寻常女子。特别是佟初云又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梅若仙也对她会心一笑。三个女人换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梅若仙和石良二新婚不久,正你依我依、卿卿我我。

 佟初云和石贤一这对,也是感情如胶似漆,愈沉愈香。

 石德三别过脸去,不想看人家恩恩爱爱的模样。洪芍萸正坐在石德三面前。圆桌一边坐着石老爹,他的左右⾝旁分别是石良二和佟初云。良二⾝旁是若仙和德三,而初云⾝旁是贤一,最后才是洪芍萸。

 圆桌另一头的位置是空的,没人坐。 

 洪芍萸心里有数,那必定是石淑四‮姐小‬的专属座位。

 单从这座位安排就可看出,石德三在石氏家族中的“地位”

 如何了…洪芍萸打量着兄弟三人--

 大哥石贤一穿着中规中矩中的西装笑容可掬,有一张成而有魅力的脸。‮二老‬石良二俊美无比,叫人看得心神漾,而且剪裁合⾝、品味⾼尚,自有股气势。反观石德三,虽也有张端正皎好的容貌,可是比起贤一和良二好似…沾満了“俗世”之气,刻意的打扮反而显得庸俗了些。

 洪芍萸心中为石德三感到无奈。

 有如此出⾊的大哥、二哥在前,又有一个“得天独宠”的小妹在后,他这个老三…真的显得不受人注目。但在外头最出锋头的,却是石三公子。

 但出那种锋头不提也罢。石德三走错棋了--

 洪芍萸再看向石老爹,发现他的目光也瞧向她来,那炯炯有视的目光似乎别有深意。

 他发现了她的观察是吗?洪芍萸想着。

 用餐时刻大家都很安静,今天吃的是⽇本料理。

 梅若仙发现石德三猛喝着烈酒,却不吃其他食物。

 “我吃了!谁想陪我下下棋啊!”石老爹说着,他的眼神看向洪芍萸来--

 佟初云看在眼里,知道老爹想“认识”一下洪芍萸。

 “芍萸!不如你陪老爹下棋如何?你不赶时间吧?”佟初云询问着洪芍萸,可石德三却瞪了后者一眼。

 洪芍萸故意视而不见,她随着老爹走向二楼的休闲厅,石老爹拿出棋盘。他对这个年轻女孩好奇的,她的眼神似在捕捉什么。

 “我不会下围棋,我都下象棋的?”洪芍萸更坦言。

 “也行!”石老爹换上象棋盘来。

 楚河汉界,红帅黑将各书一方。

 “下棋最忌心有二用!”石老爹提醒洪芍萸。

 洪芍萸想替石德三说儿句“公道”话,因此她棋下得慢。

 “老爹!我能否直言不讳!”

 “但说无妨!”石老爹看得出她有话想说。

 “你知不知道德三小时候很胆小又怕看恐怖电视,吓得他必须开灯‮觉睡‬?”洪芍萸不吐不快。

 石老爹没有即刻回应,洪芍萸就接下去道:“你知不知道德三是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他嗜读漫画。他还喜收集乌⻳。你知不知道德三觉得他是四个孩子中最不受‘重视’的?你们做⽗⺟疼爱对象都不是他!而他又不是老大。他处处比不上兄妹,只好反其道而行。”

 由于石老爹一直沉默不回答,洪芍萸为德三叫屈。

 “老爹!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她焦急道。

 石老爹老花眼镜之下,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一直打量着洪芍萸。

 “将军--”洪芍萸见老爹一直不搭腔。

 “像是不能过河的。”老爹纠正。 

 洪芍萸一时大意没看仔细,下错了棋子。

 “我这只是飞象--”洪芍萸分明是強词夺理。

 “我希望我如何?”石老爹眼神闪烁不定。

 “多关心德三一点,你们太冷落他了,他感到自己不被重视。”洪芍萸替石德三说话。

 “你很关心德三?”石老爹直盯着她。

 “他是我哥哥的好朋友--”洪芍萸避开了他的视线。

 “解铃还需系铃人,人非圣贤.能无过,我不否认我特别钟爱淑四,因为我亏欠她⺟女俩太多,淑四是我的私生女,良二得他⺟亲心,贤一排行老大…这都不是我能改变的。如果我曾疏忽了德三,那你要我如何是好?”

 “帮他振作起来,再世为人。”洪芍萸肯定地说。

 “恐怕德三已深陷泥沼,不可自拔了。”石老爹叹了口气。

 “不!还没。他只是缺乏真爱和勇气而已。”洪芍萸的眼眸晶亮有神。

 “你这么肯定?”石老爹推了推眼镜。

 “是的。”洪芍萸肯定。她也不知为何如此肯定…

 “你这盘棋输了!你走错了一步棋。”石老爹含笑看着她。

 “下棋输了可以重新再来过,可人生只有一次。”她言之咄咄。

 “德三是个成年人,他必须自食其力。”

 “他分明是打肿脸充胖子,怕别人看不起他,所以不得不走偏锋。他连‮觉睡‬的模样,都像个小孩儿…”洪芍萸解释着。

 “你似乎知道的不少?”石老爹笑得更有意思。

 “我和他共处一室、没有一知也有半解。”

 “你认为德三他肯‘改’吗?”石老爹反问她。 

 “他需要有人在他⾝旁拉他一把,可惜我哥人在国外!”洪芍萸想石德三应该还不至于到“病⼊膏了”

 否则他不会心情不好就想缩躲在书房內看乌⻳!也不会那么怕人说中他的心事,不想碰触他內心深处软弱的部分。洪芍萸一直替石德三讲着“好”话。

 佟初云走到二楼休闲厅来--

 “德三似乎已等得不耐烦了!”佟初云向洪芍萸说。

 “我走了。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只是路见不平!”洪芍萸临前特别做了“声明”

 “初云!你看这女孩如何?”石老爹颇有兴味地问着佟初云。

 “静如处子、动如脫兔,外冷內热,是个教人欣赏的女孩,我喜她,敢说敢做、敢怒敢言。”佟初云一语道破。

 “说的好!初云,我被她‘教训’了一顿。”

 “老爹!你似乎并不以为意。”佟初云看得出来。

 “她说得极好,就不知德二是否有这福分…”石老爹陷⼊沉思。

 “德三同芍萸?”佟初云其实早就期盼着。

 “她比我还了解自己的儿子!我是该反省一下!”

 石老爹菗起了烟斗,想着洪芍萸的“仗义直言”

 石贤一开车送德三和芍萸回士林。

 石德三脸⾊一直晴不定的,他真后悔自己昨晚一时的“失言”看着洪芍萸走下楼梯时,那种“正气凛然”的模样,他就知道…他真的招惹到了一个“大嘴巴”了。

 “你向老爹说了什么?”石德三问着。

 “聊聊天罢了!”洪芍萸耸了耸肩。

 “聊我是吗?”石德三心知肚明。

 “你--有什么好谈的,除了女人之外乏善可陈!”她摇‮头摇‬。

 “那你还说了半天。”石德三没好气的。

 “也没多久啊!”她杏眉一横。

 “二、三十分钟还不够久?”石德三朝她吼着。

 “你该‮澡洗‬了!”洪芍萸推着石德三进浴室。

 “你把话讲清楚。”石德三脸⾊铁青,不肯进浴缸。

 “也没什么。只不过帮你争一下家产而已!怕你在石家‘地位’最低、分的最少--喂--你到底洗不洗?要⼲洗不成?”

 洪芍萸硬脫下石德三的上⾐。

 “老爹不至于‘偏心’到此地步。”

 “你别动行不行!小心把⾐服扯破了。”洪芍萸同石德三拉扯不休,一个要脫一个不脫。

 “你到底说了我什么?你这个多嘴婆--”石德三的眼神郁。

 “我只是转述一下你说过的话而已,当然为了增加张力,加油添醋在所难免,这样你満意了吧!”

 “你走--”石德三立刻变脸,脸⾊忽青忽⽩。他用力推了她一把,洪芍萸整个⾝体倒在浴缸中。

 瘟神!石德三发现自己招惹到一个大瘟神。

 “你走--马上就走。协议书作废!我不用你‘看护’了!

 我会叫李妈回来!你马上走--快走--”石德三又吼又叫的。

 “笑话!你叫我来我就得来,叫我走我就得走。招之则来,挥之即去…把我当你的女人不成?我虽是一名女流之辈,可也讲个‘信’字。协议书上我既然签了字,就不会半途落跑,你当我是不讲信用的人吗?”洪芍萸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她一⾝都是⽔。

 “是我要毁约的可以吧!你自由了。”石德三冷冷地说。

 “你好了我自然会走,你以为我喜赖在这儿?”洪芍萸⽩了他一眼。

 “你到底走不走?”石德三脸上绷得很紧。

 “不走!我现在得执行‘任务’!”由于石德三无法行动,他打起架来很不方便。

 洪芍萸硬把石德三拖⼊浴缸內,把他刷得一⼲二净。

 “我恨你--你这个大嘴的女人。”石德三脸上尽是恨意。

 “彼此彼此!不过我吃亏一些。我恨了你十年,你才恨我一天。不只一些…是一大截才对!”洪芍萸没好气地把石德三推回卧房去。

 “我要去书房--”石德三嚷着。

 “你面对现实行不行!别一不如意就要躲到书房去,真像只‘缩头乌⻳’!就算要当象也要当‘忍者⻳’!”

 石德三气得想站起⾝来,可他一站起来⾝子就往下栽!他尚未痊愈。

 “小--心。”洪芍萸连忙扑⾝过去接,两人跌坐在地上。

 石德三一个翻⾝。“你这个长⾆妇,看我怎么对付你的大嘴巴!”虽然骨伤未好,可上半⾝仍自如。 

 很快地,他的双強硬地吻上洪芍萸的,他吻得很急,很用力,像是在怈愤似的。

 石德三“惩罚”洪芍萸的方式,居然是“強吻”她。石德三知道,洪芍萸看来就是个未经人事的⻩花大姑娘。 

 洪芍萸一个错愕,双已被強吻住。他在报复她,她的心绞成一团。

 石德三的双冰冷,小说中那种该有的“天族地转”都没有。

 洪芍萸只有羞愤和怒火。

 洪芍萸岂能如此被人“欺负”她的初吻…她的初吻被石德三给夺走了!她好恨!恨自己不坚持到底“一秉初衷”…

 不该对他心生怜悯,为他说“公道话”

 卑鄙无聇的小人--好!你吻我!谁怕你来着!

 洪芍萸“吻”回去。她用力地朝对方的双上咬了下去。咬得石德三破⽪开,渗出⾎丝,石德三却依然不肯“放’’过她。

 洪芍萸感到⾎滴在她的脸上,是冷的⾎是热的。而且不只是⾎,还有泪--洪芍萸哭了? 

 不!她没有。她哪有…

 哭的人居然是石德三,洪芍萸震惊了。

 石德三这时才松口,他的⾎溢在嘴角、泪在眼角。堂堂石三公子居然哭了!因为痛吗?洪芍萸咬痛了他?

 不,不是。而是石德三感到自己被人⾚裸裸地揭穿“真面目”--毫不保留地把他的脆弱处全挑了出来。

 石德三翻过⾝子,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着气…

 “你…”洪芍萸颤声。

 “别理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只想回到从前,当我的石三公子,你为何一直要我‘走’出来!”石德三表情痛苦。

 洪芍萸坐直了⾝子,看着在地上面孔扭曲的石德三。

 男人也会哭的!到了伤心处时…洪芍萸不胜感慨!

 “你再不‘清醒’,你这辈子就毁了。”洪芍萸红了脸。

 “毁了就毁了--我自作自受可以了吧!”他屈膝而双手抱头。

 “你不试怎知道你不行?”洪芍萸动地补上这句。

 “我习惯了灯红酒绿,我习惯了纸醉金…”他喃喃自语。

 “习惯是可以改的!好的保留,不好的就去除。”

 “你走吧!对不起強吻了你,我一时情绪失控!”他颓丧不已。

 就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这可是洪芍萸的初吻。

 “别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他闷哼一声。 

 “不行!我看不过去--”洪芍萸双手揷。“夺吻”之仇先搁下!

 “你发什么神经!你不是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吗?你现在又这么关心我⼲么!我一蹶不振一辈子不出息,不正合你意?你既然恨我--就别再管我啊!”石德三别过脸去。 

 石德三的泪已⼲,他第一次在人前流泪。而且居然是个女人,传出去不让人笑掉了牙…石三公子成了泪人儿!

 “我--”洪芍萸望着石德三的一双深似潭⽔黑眸,蓦然惊觉…为什么?她不是恨他的吗?现在居然如此关心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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