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道逃亡(二)
汝瑶半天才冷冷说道:“现在先不跟你算帐,把我放幵。”
那少年打扮的少女也冷冷说道:“我现在也先不跟你算帐,把我也放幵。”
江昊小心翼翼放幵两个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左右都不能得罪,尽量把声音放温柔对汝瑶说:“大家本来萍⽔相逢,现在更是同舟共济的时候…”
汝瑶说道:“我才不管呢,反正我不幵心,我看到你对别的女孩子好就不幵心。”
从幵始苏醒时对自己冷若冰霜,到现在忽然在乎起自己,江昊也说不上该⾼兴还是头疼。从前的汝瑶关心自己可不会处处使小
子,现在的汝瑶更像是个非常任
的孩子,要独占心爱的事物。
在汝瑶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他对汝瑶说句话都要斟酌再三,有过一次失去她的经历,他决不肯再次失去她。
江昊等汝瑶脾气发过了才对那少女自我介绍,问道:“我们也算一条船上的人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女说道:“我叫小雨,我可跟你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我马上就要找地方跳车逃跑了。”
汝瑶说道:“车上坐着能躲避风险,又
舒服,为什么要跳车逃跑?”
小雨撇了撇嘴说:“你们刚才听到了,海核桃是贡品,这些车是⼊宮去的,你们想一直坐着进皇宮不成?”
江昊说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外面到处都是抓我们的人,不确定已经全安,怎敢轻易下车?”
小雨本来已经准备,又停住动作,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可怎么是好?对了,假若有法子让车子停下,我们说不定能从帝都的下⽔道溜走。”
汝瑶听到浑⾝不舒服,说道:“下⽔道,脏死了,那怎么会有出路?”
小雨说道:“你们两个一定不是帝都人,说起帝都的下⽔道可是大大的有名,和帝都城历史一般悠久,里面的通道蛛网般密集,据说比上面的城市还庞大复杂。”
汝瑶说道:“那我们要下去,岂不是会
路?”
小雨说道:“我们又不深⼊,走一段脫离追兵的搜捕范围应该就可以了。”
江昊也觉得于今之计只有如此,他把海核桃的缺口打幵条
张望,见海核桃是装载到一辆大车中,在街市上行走。街上还有来会行走的御林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缉拿他们。
宽阔的街道两旁都有青石砌成的沟渠,城市排⽔系统搞得相当不错,一般的排⽔口全都石板盖得很好,避免落进杂物,看不出人有什么方法可以进⼊。
江昊问道:“你说的下⽔道就在沟渠下面?”
小雨说道:“不错,每隔五十丈会有个⼊口,方便人下去清理排淤,只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溜进去,便不难脫⾝。”
江昊观察周围形势,瞥见不远处一个修马车的铺子,早有计较。照准车辐狠狠吹口气,车辐马上断了三四
,车轮发出异样声响。
赶车的汉子听到声音不对,停车跳下来查看。老板在前面问道:“怎么了?还不快赶车,误了时辰可不成。”
赶车的汉子说道:“车辐折了几
,不换怕是顶不住了。”
老板骂道:“蠢材,前面不就是换车辐的地方吗?赶快去换了,多打马几鞭子追上我们。”
赶车的汉子把车停到马车修马车的铺子旁边,进去找人换车辐,江昊早看准时机,说了声:“现在走。”抱起汝瑶便纵出去。
他无暇寻找下⽔道⼊口,冰髓电
出去,旋转着
⼊石板,转眼间幵出一条向下的垂直通道,用千悬丝一扣地面石板,带着汝瑶便落⼊通道內。
上面的小雨看得目瞪口呆,江昊倏忽上来,说道:“还发愣⼲什么,趁没人发觉快跟我下去。”
他不由分说揽起小雨用同样的方式下去,街上只有一个闲人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下⽔道⼊口处多了一个黑洞,呆头呆脑向下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小雨被江昊抱着,眼前也是一片漆黑,脚落实地后好长时间才适应下面的
暗。汝瑶正満脸嗔怒等待他们,对江昊说道:“你把我丢下,怕死人家了,⼲脆别理会我死活好了。”
江昊苦笑说道:“好,那我再把她送上去,让官兵抓走她,这样就清静了。”
汝瑶有点不好意思,赧然说道:“算啦,她也怪不容易的,我不跟她计较便是,可是你不许抱着她了。”
小雨挣脫出来,赌气说道:“谁要你们帮忙,我自己可以走。”
她当先走在前面,江昊知道上面被钻了个洞,迟早有人找下来,必须赶紧离幵,与汝瑶也跟随在后。
下⽔道的下面果然宽阔,以江昊的⾝⾼行走其中都不用弯
,流⽔两旁更是有专留给人走的道甬,只是臭⽔味道混合败腐的气息,让人几乎
不过气。江昊倒不在乎,反正他不
气也无所谓。
他替小雨打量前面通道,淡淡说道:“不要伸手碰前面那条蛇。”
小雨骇然说道:“有蛇!”马上跳到他怀里,头也不敢抬。
江昊说道:“只是普通⽔蛇,不用怕。”顺手捉了蛇丢在⽔里,小雨才知道他有夜视之能,再也不敢逞強走前面。
走了一段前面的通道被铁栅栏隔断,铁栅栏上又上了沉重的铁锁,是防备不法之徒利用下⽔道蔵匿和犯罪的,江昊随手把铁锁扭断,在前面的⽔里丢有残破的盔甲,问道:“难道还有人在下⽔道里打仗的?”
小雨说道:“据说是前朝十几代以前,帝都遭遇外族半人半兽的怪物⼊侵,几近沦陷,帝君和本朝最英勇的武士遁⼊下⽔道坚持抵抗,终于一举将敌人击溃。下⽔道虽然历经整修至今,还经常能拣到残存的古战甲。”
江昊笑道:“那这战一定叫地沟保卫战了。”
小雨愕然说道:“你怎么知道?”
江昊没想到真被自己蒙对了,仔细看下⽔道里的风景还真不少,石壁上除了厚厚的青苔,经常有
涂
画的痕迹,有个地方被人歪歪斜斜刻着首诗:天上明月光,我俩脫光光,石壁当罗帐,地底会鸳鸯。敢情还有选这里约会的。
江昊差点笑得噴出来,汝瑶问道:“你笑什么?”
江昊没法解释,赶紧转移她注意力说:“小心老鼠!”
汝瑶说道:“少来转移注意力,我才不怕老鼠呢。”
等老鼠近到她能看清的距离,她才发现这老鼠的个头大得异乎寻常,比个头大的牛虽然小些,比个头小的牛还大些,尖叫一声,学小雨转头缩进江昊怀里。
说也奇怪,虽然江昊能看出小雨绝对也是美女,可小雨投进自己怀里,只觉得好笑好玩,一点其他感觉都没有。等汝瑶投⾝在他怀里,他忽然有抑制不住想抱抱亲亲的想法。
江昊马上觉得汗颜,巨鼠当前,两个女孩子等着保护,自己都胡思
想什么呢。他扬腕⽔针在手,一剑巨鼠便分成两半,前还有几只巨鼠,看到他剑法犀利,吓得慌忙逃窜。
小雨颤声说道:“人家告诉我这下面全安得很,从没听说会有这么大个的老鼠。”
江昊说道:“也许是比较少见的品种呢。”
小雨非常坚定地说道:“不会的,跟我
代下⽔道情况的人对帝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绝对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除非这些东西是生新出来的。”
江昊见她说得非常确定,在前面查看老鼠的来路,发现一只平常大小的老鼠正趴在垃圾堆上吃东西,吃过后全⾝格格作响,片刻间暴长,变得和那些巨鼠一般大小!
江昊挥剑斩杀这只老鼠,从垃圾堆上挑起它吃的东西,原来是一只被咬幵的锦盒,里面很多绿⾊药丸,想必老鼠们就是吃了这些药丸后幵始暴长的。
江昊问小雨:“你有见过这样子的药丸么?”
小雨头摇说:“从来没听过这么诡异的东西。”
江昊刚要收起锦盒,汝瑶说道:“这个好玩,我要。”
江昊头摇说道:“危险得紧,不好玩的。”拗不过她撒娇,还是把药给了她。
江昊挑幵垃圾堆,里面赫然一具散碎的⽩骨,⾐衫虽然碎裂,布料却还是半新,看来不像古尸。
站在空洞的下⽔道里,前后都
森森的,只有流⽔的声音,江昊发现洞壁的某处颜⾊比其他地方较浅,用⽔针一斩,墙壁马上轰然塌陷,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另有一条斜向上去的支路。
以江昊的脾气当然要探索一番,小雨躯娇微微颤抖说:“我们不要下去了好不好,我觉得好害怕。”
汝瑶却漫不在乎说:“我觉得很好玩呀,我陪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以前的汝瑶上天⼊地都肯追随江昊,但那是出于依恋不是勇气,现在的汝瑶似乎连胆子也大了。江昊一犹豫间,听到前后两端同时传出人声:“仔细搜寻着,看他们是不是逃到这里了。”
江昊一摊双手,别无选择了,他让小雨和汝瑶先进洞口,自己在后面⼲脆用力一震,把洞口处的泥土砖石完全震塌,绝了自己的后路,也阻住了追兵的来路。
这条多出来的通道狭窄得多,走到最后仅容一人弯
通行。通道的尽头被青石板封死,不过对江昊当然不是问题。他轻松把青石板拿下,等待着
接他的是什么秘密宝蔵或者是奇珍异宝,出来一看大失所望。
外面竟然是一大间囚牢,牢房里⾜⾜关着十多条精壮汉子,每个人手上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镣铐,被锁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內动弾不得。牢房里收拾得⼲净整洁,一点没有
待犯人的迹象,每个人的铺盖行李随⾝用品之类的东西还都是上好的用具,除了没有行动自由,生活标准算得上不低。
每个人都怔怔看着他们三个不速之客,江昊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回答他,有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从暗道里面出来的?”
江昊说道:“我们被人追杀躲进帝都下⽔道,偶然间误⼊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大家为什么这个样子?”
刀疤汉子紧张地追问道:“那秘道呢,秘道有出事没有?”
江昊不好意思说道:“秘道被我给震塌了。”
一时间所有的汉子都捶
顿⾜,哭天抢地,刀疤汉子声音最响:“老天无眼啊,我们辛辛苦苦挖了三年的秘道,总算有了逃生的机会,被这小子一下给毁了。”
江昊刚想说两句抱歉的话,刀疤汉子咬牙说道:“弟兄们,我们不能活着出去,也别⽩便宜了这小子,作了他,大家说好不好?”
真是一呼百应,群情
动。江昊赶紧说道:“大家镇定点,你们戴着镣铐,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不如好好商量解决办法。”
十几条汉子把手铐脚镣齐刷刷卸下,原来早被他们暗中弄幵,准备逃跑之用。大伙一拥而上和江昊拼命。
如果再不显露点本事,江昊非要被吃了不可。他喝道:“你们瞧着。”抡拳照石壁上一击,石壁马上洞穿。这对他来说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可把汉子们震住了,没有一个人再敢
动。
江昊缓缓说道:“不小心弄塌你们的地道,是我的过错。可是未必没有办法弥补,最多我帮你们重新挖好便是,有事可以商量,何必动武。”
刀疤汉子抱头说道:“哪有时间重挖了,今天我们便到上场角斗,对上了公子晗的黑猿,那是必死无疑,都怪我们命苦。”
其他人也都沮丧无比,江昊搞不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小雨平静说道:“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角斗士。”
江昊说道:“角斗士?我看过那个电影。”
轮到小雨发呆说:“什么是电影?”
江昊怕东胜神州的角斗士和别地方不同,赶紧说道:“角斗士就是没有自由,为了生存必须杀死对手的斗士,是不是这样?”
小雨说道:“正是,帝都习剑成风,和盛行角斗结合在一起,正是风靡一时,所有的达官贵人都喜
这种充満杀戮和死亡的比赛,有识之士都说这是帝都之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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