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
夏棠闻言嘿嘿一笑,道:“为兄这一身上下,有哪里吴兄弟看得上的只管说话,为兄绝不说不。哪需说什么换不换的?”
XX的!吴苇一愣,这人早上看起来还是个正人君子模样,谁知这半夜里耍起赖来竟半分不输自己。眨了眨眼,吴苇也笑了,又给夏棠倒了一杯酒,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真的?”
“自然不假。”夏棠颇是好笑地看着吴苇,倒是想看看他想要些什么。这位长得清秀至极的男孩说话做事起来总是出人意料,让夏棠忍不住有些期待。
“那就好。”吴苇突然站起身来,笑嘻嘻地欺身上前,一把揪住夏棠的领子,
低声音,用别有用意的声音,道:“我对夏兄这一身上下都有兴趣呢~”
夏棠只感觉吴苇就贴在眼前,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的夏棠,只觉得脸上一热,颇是尴尬,只幵口说了一个字:“别…”
胡闹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感觉眼前一黑,是吴苇挥手灭了灯烛:“吴兄你…”屋里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然后是
声
气,还有肌
相搏的声音,伴着压抑的:“不,不,别这样…”类似的呢喃。暗处匿着的五六伙人俱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只见夏棠凌乱着衣服头发,脚步踉跄跟见了鬼一样窜了出来,转眼就消失在巷尾。
已经离得很远了,幷没有人追上来。甚至连祈山派的守护者也还留在原地。真好,都是些尽忠职守的好员工。吴苇笑着站直身子,刚才踉跄着走路方式差点把自己跌一跤。不过也没办法,自己没有夏棠高,他这样的自小练武的人哪怕是平常走路,自然会融一些轻功在里面,而自己对于轻功一窍不通,如果只是换个衣服走出来,一个照面就会被认出来。
理一理顺头发,把
带扎得更紧一些。夏棠的衣服实在是太大了。对不起了,夏兄,希望你在房间里呆一夜不会感冒。看了看地型,吴苇顺着墙
往驿馆南走去。
新月当空,黑暗象
雾。吴苇敛息,好象自己还躲在棺材里一样,当自己不存在,只是意识在往前行。感觉身体很轻,周围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纤毫毕现,好象自己只是风一样,掠过去,不惊动任何人。轻纵身翻过一道墙。
那一道窗,窗外种着一株梅树。窗内烛光昏暗,人影绰绰不明。对的。自己已经到了。今天与祈山派老头们周旋半
,总算有这么一点点收获。
幽幽琴音传来,初时,吴苇没有在意,只是凝神定气,想从三人的呼吸中听出林宽是哪一个。却不料越听越不对,这曲调…不是自己那首自己与萧照初见时,萧照非
着自己唱的《
迹天涯》吗?只是歌里那种把世情看透的洒
调子到了他这里,却只余下些无谓与沧凉。
乐曲弾得很精准,每一个音每一个停顿都非常正确。这足以显示这个白发小道士萧照是个完美主义者。吴苇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人,完美主义者就意味着两个特
,一是
,二是执着。都很要命的特
。
“…人世多少抉择,亦知恩怨难解…心中无困惑,多少恨爱也能掷~~~”吴苇心里跟着哼唱,直到琴声渐暗,半晌无声无息。
“谷主…”金潜的声音有些犹豫,声音低低的,夜在静,吴苇还是听得很清楚:“吴、吴…玄木令还、还在她、她身上。”
谷主?!难道指的是医谷的主人?!吴苇脑袋一懵,萧照虽然一头白发,却明明白白的是个年轻人哪,怎么可能已经是谷主了?!而且,提到自己了,林宽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呼吸都没有
…吴苇抿紧
,不知是什么心情。
萧照没有出声,应该是点了头或者是别的什么动作。只听到金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谷主你都、都是为了她、她好,她却…”
话没说完,突然就被萧照的笑声打断,笑得很轻,声音很淡:“谁告诉你说我都是为了她好?我如何做如何想自是只与我相关,她怎么想怎么做是也是她的自由,小潜说起来你也不小了,怎么想事做事跟个孩子一样?”
吴苇听得糊里糊涂,不知道他云里雾里到底要说什么。想来金潜也是糊涂得很。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可是玄、玄…”
“不必担心。吴苇她…别的不说,这点我还是信她的。她要是想来求我早来了,至于见面做不识么?”听到这里,吴苇还是忍不住幵心了一下,被人肯定实在是件不错的事。突然,萧照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再说,就算给她十个脑子,她也想不出什么能伤害你我及医谷的事。恐怕到现在她还不知道玄木令的真正用途呢。她呀,就是个笨蛋。”
囧…吴苇刚翘起的
角登时撇了下去,眼角怒地吊了起来。要不是自己现在的状态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吴苇一定以为萧照知道自己在外面,故意说着气自己的。
萧照笑了一声,突然,林宽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道:“你也是个笨蛋。”
“林宽你!”金潜一下跳了起来,身影大大地映在窗纸上。然后是咣当一声,接着一声“啊”是金潜掉到了地上,发出的惨呼。“刚才那首曲子,我听过。”林宽平平的声音象跟干柴,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是苇苇的歌。你,还说你不是个笨蛋?”
吴苇一愣。自己确实在狱中把自己会唱的歌都给林宽唱过,这首他听过也很正常。可萧照刚才弾的一丝没错,而且他还只听过一遍也。不说他聪明透顶已经有些对不起他了,竟然由这个推出“萧照是个笨蛋”的理论来…就算是很欢喜林宽为自己讲话的心情,但吴苇的理性却无法认同林宽的这番话。实在太幼稚了。
谁知,萧照竟然没有马上反驳,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一笑,道:“虽然林宽你想的方向完全不对,但从别一个方面来想,我萧照还真是第一次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许真是个笨蛋呢。”
“啊?!”这是金潜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吴苇无声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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