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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跟踪
 “嘿嘿嘿嘿!大祭酒!大夏王庭大祭酒!”

 气四溢的尖锐笑声在安邑城略微有点冷寂的大街上回。偶尔几支路过的巡逻队伍看到了发出笑声的人身上那夸张奢华的打扮,以及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位满脸羞惭的人,无不低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飞快的溜到了另外的街道上去。

 祭酒,大夏王庭祭祀祖先和天地鬼神的礼仪官,常年以来,有此官职,而并无人实际担任――大夏王庭的一应祭祀,都有巫殿派出的可沟通天地的修为深的大巫担任,此官职实为肋。王庭祭酒的设立,无非是大夏继承夏朝成立前,上古先民的某些传统而已。

 而今朝会,当履癸得知水元子的身份是先天水灵修成人形,并且有意在大夏为官时,他马上将大祭酒的官职赐予了水元子,并当场着王宫总管给水元子更换了一套华丽得好似孔雀的祭祀袍服。一场闹腾,履癸借着给水元子封官的由头,将气极败坏的八大天候糊弄了一通,关龙逢早带着王令和干的人员赶赴各地接管军政大权去了。

 朝会完毕,兴高彩烈近乎于得意忘形的水元子当先冲出了大夏王宫。他的那股子得意劲儿啊,按照夏颉的形容就是:“很像一头发情的公猴子,成功的独占了一群母猴子嘛。”只看水元子那张着两条手臂,蹦蹦跳跳的在大街上窜的劲头,夏颉的形容还真没错。

 唯恐水元子做出什么歹事来,二个就是因为看到刑天厄等几个大巫家的家主领了一批人在王宫门口堵住了八大天候,夏颉不想太过于参合到这种带着浓浓血腥味的事情里去,他拉了刑天大风几个,紧跟着水元子,好似不知道王宫那边发生的事情一般,飞快的溜了。

 “嘿嘿嘿嘿!大祭酒!大夏王庭大祭酒啊!我升官啦,升官啦,我可以吃啦!”水元子俊俏的小脸蛋笑得皱成了一团,眼里闪烁着兴奋的湛蓝色光芒,拖泥带水的穿着那一套华丽有如孔雀的正式袍服,满大街的串悠。

 大夏以玉为贵,玉不仅是最为贵重的货币原材料,上好的美玉也是大巫们日常修炼所必不可少的珍稀资源,更是架设巫阵或者制造巫器的必需品。故而在大夏的服饰中,玉器饰物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尤其大祭酒这种身份的人,负责祭祀祖先和神灵的官员,袍服上的玉器饰物是寻常官员的十倍左右。

 水元子这一套王庭大祭酒的袍,全身上下各种各样的玉器加起来足足有四百多件,每一件都是宝光隐隐。玉珠串、玉钱串、玉刀、玉展、玉印、玉玺、玉稻穗、玉兽形等等挂件在他身上相互碰击,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这么一身夸张的服饰,难怪那些巡逻的士兵望之而远避。

 大街的尽头,一家酒肆居然半掩着门开张了。为了证明这间酒肆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两坛开封了的美酒放在大门口,酒香四溢。两片赤淋淋的扒了皮的角牛挂在门前的石柱子上,两名年轻的厨师正用鬃刷子将那紫红色的酱料往那两片角牛上涂抹。看样子他们心中还残留着对安邑城曾经被摧毁的恐惧,工作时一点儿都不用心,两条牛腿上的酱料已经抹了寸许厚一层,其他地方却一点儿酱料都没刷上。

 赤椋双手抱在前,看着那两名‘努力’工作的厨师,脸上出了开心的笑容:“刑天大兄、夏颉大兄,安邑城也开始恢复生气了嘛。只要我们能打败海人,安邑城还会是以前的那个安邑罢?”

 夏颉微笑着点点头,他很钦佩这家酒肆的老板。明摆着的,酒肆的上一任老板肯定在那次袭击中化为乌有了,不知道如今继承酒肆的人是上一任老板的什么亲属,但是他敢于在这个时候跑回安邑重新开业,这份胆气,实在是了不起的。

 正在感慨,又有几辆大车从前面一个街角拐了过来,顺着民道慢慢到了一家很大的穿售南方蛮国特产的店铺前。一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带着似悲似喜说不出什么味道的古怪表情,指挥着一干仆役打开了店门,从那马车上扛下了许多珍奇的货物送进了店铺里。那中年男子一边指挥着仆役干活,一边小心翼翼的朝夏颉他们这边时不时的看几眼。过了一阵子,似乎是要给自己壮胆子,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文书紧握在了手上,点头哈的朝夏颉他们笑了笑。

 “唔,是这样啊,他拿到了继承这店铺的文书嘛。这么短的时间能筹起这么多的货物送来安邑,这人的能耐也不小。”刑天玄蛭朝那男子点评道:“很明显,他是这家人的庶子,很幸运的才继承了这店铺,否则不会这样小心。”

 夏颉点点头,正要感慨几句海人的一通袭击给大夏朝上下制造了多少的机会,那边浑身‘叮当’作响的水元子已经着口水扑进了前方那酒肆。他将那半掩半开的店门踢得朝内敞开,沉重的青石门扇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酒肆内几个正在打扫的小二呆呆的看着浑身珠光宝气冲杀进来的水元子,手上的家什掉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嘻嘻嘻!”水元子冲到了一个小二面前,一手抓着他的脖子开始晃。他笑道:“我是大夏的大祭酒,你认识我么?哈哈哈,当了大夏的官,就能吃好的了,唔,给我送两头烤角牛上来。”

 ‘哧溜’,水元子猛的了一口口水,刚才还还在百多丈外,就已经看上了门口那两片角牛

 ‘噗咚’,店内的小二还有一旁的老板全跪在了地上。他们明白大夏的大祭酒这个官职的含义,更明白水元子身上这一套数百件玉质饰物的价值。大夏律,非大巫和贵民,不许佩戴玉质饰物。且有极其严格乃至苛刻的规则限制了不同身份的人佩戴的饰物数量。

 数百件的饰物啊,打破这老板的脑袋,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身上可以佩戴这么多的玉器。

 门口一暗,夏颉大步的走进了酒肆。那小二已经差点被水元子给掐死,夏颉急忙冲上去掰开了兴奋的水元子的手,将那小二抢救了下来。他一手抓着水元子的肩膀,不许他再动,一边朝那老板吩咐道:“准备酒菜,你是安邑城第一家重新开业的酒肆,免不得我们兄弟是要经常叨扰的了。”

 刑天大风兄弟几个也走了进来,他们不断的夸奖这老板的胆气,夸奖他会动脑子。如今安邑的西坊都还关着门,安邑城的巫家子弟们正缺少一个寻作乐的地方,这家酒肆抢先开业,免不得已经占据了先机,后客源滚滚,这个人气却是积蓄起来了。

 旒歆还是和以前一样,静静的坐在一旁看夏颉和刑天大风他们闹腾。如今又加了一个益发会折腾的水元子,这店子都差点被拆散了架了。

 得偿所愿的当上了大夏的‘高官’,并且顺利的得到了两头烤角牛的水元子在走出酒肆的时候,用那油乎乎的双手重重的拍打了几下夏颉的口:“你没骗我,你比那群金蓝眼的家伙实诚多啦,果然到你大夏当官,有好吃的东西。以后,我水元子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啦,再有昨天那样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帮你!”

 一边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以后就是夏颉、刑天大风他们的忠实打手,水元子一边将自己手上的油腻在夏颉口擦拭得干干净净。夏颉看着自己变成了抹布的衣服,一时间哭笑不得。旁边的旒歆眼里掠过一丝怒气,手指朝水元子指了一下,寻思了片刻,看了看只是苦笑却没有发作的夏颉,还是把手指收了回去。

 但是,就这样放过水元子,那是不符合旒歆做人的原则的。

 她很‘诚意’的邀请水元子加入黎巫殿,并且当场就任命水元子为黎巫殿的祭巫!

 得知黎巫殿是比大夏王庭的权力更大的地方,水元子欣喜的接受了旒歆的委任,同样是拍着脯,用水母的名义发誓一定会诚心诚意的帮旒歆做事。这一次,他毕竟还知道一点好歹,他的手原本是拍向旒歆的口的,但是猛不丁的看到旒歆眼里突然炽盛的鬼火,他乖乖的收回手,重重的拍打在自己的心口。

 旒歆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细长的手指朝水元子点了点,淡淡的说道:“你既然已经是我黎巫殿的祭巫,就要为我黎巫殿办事。”

 眼里鬼火闪烁,旒歆的笑容很狡猾。她轻声笑道:“过得几,巫殿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去做,你身为先天水灵,对于海人的法术拥有先天的克制,倒时,你可要好好的表现表现。”

 水元子的表现,就好像一条摇着尾巴企盼着骨头的小狗。他嘻嘻笑道:“那,你给我多少好处?”

 眼珠一转,旒歆的手指在夏颉的肩膀山点了点,她笑道:“办好了这件事情,夏颉领地上一年所产的食全部归你,如何?”

 “啊?”夏颉愣了,帮巫殿办事,怎么要他给水元子好处呢?他的那块封地,他还没见过是什么样子就跑去出使亚特兰蒂斯,怎么旒歆一句话就把自己给卖了?“啊呀!事情不对啊?履癸封水元子为大祭酒,可是水元子一年有多少俸禄,可是一个字都没提啊?这算什么?”

 夏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难不成,水元子这个食量惊人的先天水灵,就得自己养着不成?

 一旁的水元子大声的笑着,不断的感谢着旒歆的大方和慷慨。水元子高亢激动的笑声,和旒歆那淡淡的银铃般的轻笑,此刻在夏颉的耳朵里,是那样的刺耳。渐渐的,刑天大风他们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嘿嘿嘿嘿’的在旁边怪笑起来,夏颉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拔出那狼牙,给他们每人捎上一子。

 一行人正在这了说笑,两名身穿巫袍,行走时都习惯性的将身体隐藏在路边建筑投下的阴影内的巫悄无声息的晃了过来。其中一人沙哑着嗓子低沉的说道:“执事,你吩咐吾等监视的金钢,刚才偷偷溜出营地了。”

 夏颉猛的眯起了眼睛,他沉声喝道:“几个人?”

 那人声说道:“就他一人,没有坐骑。”

 一旁的赤椋猛的跳了起来,他叫道:“大兄,还在海人那里我就说了,这金钢有鬼。按我说的,把他擒下来严刑拷问就是,何必一路放纵?”

 刑天大风喝道:“赤椋,擒下金钢不难,他麾下还有五万蛮人!要不要把他们一起擒杀了?”

 “啊呀!”一想到就驻扎在安邑城外百里不到的那五万名蛮国的武士,赤椋哑然。

 夏侯重重的一挥拳,他冷笑道:“我有放纵他?从海人那里回来,一路上我都叫你紧跟着金钢,他可有片刻的功夫离开使节队伍?哼,不管他在海人神殿里做了什么,他都没有机会将消息传给等待他消息的人,或者没办法把东西交给等待那东西的人。”

 刑天大风听得夏颉这么说,不由得也急了:“那还等什么?我们盯上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是金钢带领的这五万蛮国战士有鬼,岂不是。”想到了一些连锁反应所产生的后果,刑天大风的脸色有点难看了。蛮国刚刚向大夏献表臣服,这是履癸登基的一大功绩,若是这五万蛮国战士有了什么变故,虽然对大夏造成不了什么危害,可是正志得意满的履癸,会有什么反应?

 这两名形迹诡秘,行走时习惯性的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障碍物遮掩自己身体的巫,是刑天家飬养的一批修习门巫法的影巫。他们的巫法修练到最高深处,人会变得一点儿人气都没有,身体聚散彷佛没有实质的幽灵,是打探敌情、侦刺情报、跟踪盯梢、暗杀敌手的最好人选。

 身为刑天家的执事,夏颉有权利调动刑天家的一部分力量。既然赤椋在亚特兰蒂斯已经发现金钢的异常,回到安邑后,夏颉马上调动了十八名影巫,让他们盯死了金钢。

 果然,今夏颉他们进城参加朝会,金钢在城外军营里装模作样的练了一阵麾下的武士,趁着前一阵子死死贴着他的赤椋不在身边,他溜出了军营,直奔南方而去。以他标称八鼎巅峰,实际上却是九鼎实力的身手,金钢奔走的速度极快,很快就远离安邑城上万里。

 夏颉他们随着两名影巫赶到时,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十六名影巫跟踪了老远的金钢,正从间的锦囊中,将该隐的那口大棺材给丢了出来。

 这是群山中的一个小小的山谷,四周都是森森郁郁的参天大树,山谷内杂草深深,偶尔可以看到一条条色彩斑斓的毒虫在草丛内穿梭。金钢将那口大棺材丢在了地上,奋力将那棺盖打开,沉声道:“该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脸上的皮肤变得近乎透明,身体外若有若无的绕着一层环形气流,双眸已经变成古怪的金黄,瞳仁里闪动着一抹人的血光,该隐笔直的从那棺材里竖了起来。他扭头看了看左右,长长的了一口气,随后双手举向了天空,大声的赞颂道:“撒拿旦-奥古斯都,我尊敬的父亲啊,你的神威,实在是…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该隐很自恋的用手指轻轻的‮摩抚‬着自己光洁细致好似蛋清的面颊,用很轻柔的声音低声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完美基因么?原来奥秘就在这里?嘿嘿,谁能想到那一滴血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改变?哦,神啊,父亲啊,给我足够的时间,我相信我能成为神!”

 金钢不耐烦的踢了踢该隐的大棺材,他哼道:“还请你赶紧回去蚩尤山城吧,这里距离大夏的安邑城只有一万里,大夏的数千万军队如今就驻扎在安邑城的附近,谁也不能保证是否有巡逻队跑到这里来,你不想害死我们两个,就赶紧离开。”

 冷冷的瞥了一眼金钢,该隐气恼的说道:“野蛮的家伙,你忘记了你们的王给你的命令么?服从我,配合我,这是你的全部使命!不要以为因为你的一时幸运而提前完成了某些计划,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张跋扈了!”

 金钢怒极,他身上肌一块块的膨起来,但是很快又慢慢的放松了身体。他恼怒的说道:“运气,也是我实力的一部分!谁叫夏颉这么好命,挑了我陪伴他去海人那里当使节?你就不要罗嗦了,赶紧走罢!不要忘了,我带了五万兄弟来安邑,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会被大夏那些残暴的巫杀死!”

 无奈的耸耸肩膀,该隐叹息道:“好吧,好吧,你这家伙。”该隐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叹息道:“那么,记住我的要求,当大夏和海人决战的时候,你带领你的人,若是有机会冲进末日堡垒,一定要把海神权杖抢到手,明白么?”

 金钢重重的一点头,他冷笑道:“我记得。还有就是尽可能多的杀死除了你父亲属下的那些海洋神殿的祭祀!这种事,不用你三番五次的提醒。你当我金钢真的是那种蠢笨的家伙么?”

 “蠢笨的家伙怎么可能成为一名帝王的护卫统领?”该隐‘啧啧’了几声,,眼里冒出了猩红的血光。他的那口大棺材慢慢的漂浮起来,悬浮在了离地丈许的空中。他仰天叹道:“啊,父亲,伟大的父亲,神会保佑我们的!”

 棺材突然朝南方急速飞去,飞行的速度是这样的快,以致不等夏颉他们想出如何对待该隐的策略,那口棺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该隐尖细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他大声叫道:“金钢,记住,完成了父亲的计划,对你们蛮国,只有无限的好处!”

 金钢死死的盯着棺材消失的方向,狠狠的跺了跺脚,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蝙蝠!”

 山谷内变得死寂一片,金钢和该隐都离开了,没有夏颉的命令,也没人去拦截他们。

 夏颉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看着一片片白云轻松的飘来飘去,他嘴里低声的念叨着什么。

 旒歆坐在一棵大的老树干上,歪着脖子看着沉思中的夏颉。她突然发现,夏颉虽然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是他沉思的时候,尤其他皱着眉头的时候,却是那样的好看。“嗯,也不能说好看,只是,不讨厌…嗯,和易昊他们比较起来,夏颉只是不让人讨厌而已。”旒歆有点心慌,她猛的扭过头,看向了远处那一片片起伏的山林。

 刑天大风等了一阵,看到夏颉还是没吭声,不由得问道:“夏颉,你有什么主意了么?”

 夏颉微微一笑,对旒歆问道:“旒歆,你刚才说,巫殿有什么事情要交给我们去做呢?”

 “嗯?”旒歆从那树干上飘然而下,贴着草尖滑到了夏颉身边,她幽幽的说道:“不是什么好事呢,是隐巫尊他要设计一个陷阱,看看能否在和海人决战前,杀死几名海洋祭司,或者说…抓到几个人质。无非是这些事情而已。”

 “这样啊?他老人家可说过在哪里设伏么?”

 “隐巫殿在哪里,就在哪里设伏咯。”旒歆两只手摊开,大袖轻轻的挥动了一下,赶走了几只在她身边飞舞的蝴蝶。她看着几只丽的蝴蝶越飞越高,有点出神的说道:“隐巫殿在云梦大泽内,那里是极其凶险的地方,更不是我大夏的领地,没有比那个地方更适合作为战场的了。”

 “云梦大泽啊!”夏颉的眼睛亮了,他‘嗤嗤’的怪笑起来。

 “是那里么?那,该隐啊,你可不要怪我给你添乱了,谁叫你先在背后计算我呢?呵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所谓的叛徒和你那所谓的父亲,到底想要干点什么。”夏颉笑得很阴险,那笑容,和他那属于南方蛮人的面孔,非常的不合拍。就好像一头老黄牛发出了狐狸一样的笑,那感觉,怪透了。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兴奋的哆嗦起来。又有事情干了!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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