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大小珍珠落玉盘
沈思思一心全用在那女子的身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陆浩瞻的反应的。小弦俊俏的小脸上拂过一丝暖意,看向那洁净温婉的女子道:“珠儿姐姐,我姐她回来了!”
那唤作珠儿的女子温婉一笑,已经走到了沈珍珠的面前,一脸欣赏地看着她:“妹妹真是好才情,跟着你同一个名字,我也是沾光了!”
“什么?你,你也叫沈珍珠?”沈思思一阵愕然,脑袋里有些昏昏的。“是啊,我是浙江吴兴人,长你两岁了。许是同名的缘故,小弦才同我亲近的吧!”沈珍珠巧笑倩兮,一边摸了小弦的头一把。
“才不是呢,是珍珠姐姐你人好。有一半是因为姐的缘故,但也有一半是珍珠姐姐你自身的魅力!”小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记忆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过一样,其实从一幵始她就觉得沈珍珠这个名字很熟悉一样,可是又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那小妹真是荣幸,今
能够和姐姐结识了!”沈思思缓过神来,微笑地回礼道。
“哈哈,哈哈,你们这两个有缘人好生长谈一番吧,我先去梅园看看,珍珠,你且替我好生尽尽地主之谊!”李白一甩玄白的袖袍,洒
地笑了笑,转身踏出了庭院,向着外边走去。“是,先生。你中午还回来吃饭么?”沈珍珠轻轻一笑道。“到时候看情况吧!”李白丢下这一句话,已经洒然地下了山道。这个李白,的确是个随
之人,随遇而安惯了。
“哎,都站在这里做什么?进屋坐吧。刚刚听小弦说妹妹脚受伤了。我这屋子里有跌打酒了,帮你
,效果不错的!”沈珍珠暖暖一笑。一边招呼了小弦进屋去。小弦也不客气,背了沈思思就往里走。陆浩瞻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一抹婀娜玲珑的身影,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她谈笑自若的风情,她温婉优雅地品
,在脑海里又浮现了出来。那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他们一起在屋顶对月
诗。谈人生,论哲理,月
下,她美得不似凡尘中的女子。那个夜晚,那一张倾国地容颜,从此栓牢了自己的生活。可是当她得知自己地真实身份,他说要给她名分的时候,她断然拒绝了,幷且迅速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有宫人说她已经被遣出宫了。他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地来寻找,可是如今的见面。早已经物是人非,她当陌生人一般看自己。而自己。似乎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迫切心情。
“公子,你不进来么?”沈珍珠缓缓地侧过头来。看着一动不动地陆浩瞻。
“哦!”陆浩瞻嗯了一声,看着那一双月牙半明媚的眼睛,有些沉醉。沈思思气鼓鼓地瞪了陆浩瞻一眼,她就知道,男人都是好
鬼,眼珠子眨都不眨地看着沈珍珠,什么意思吗?自己也是美女啊,就没有见过他这么看着自己,难道她就这么没有吸引力?郁闷!
进了屋子,沈珍珠拿了跌打酒让小弦给思思擦拭,擦完了药酒,果然是好多了,腿骨没有先前的那般疼痛了。而陆浩瞻的目光,自始自终都随着沈珍珠
动,这一点让沈思思很是怄火,这个杀千刀的,至于这样吗?
“喂,姓陆的,知不知道老是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沈思思咳嗽一声,瞪了陆浩瞻一眼。陆浩瞻身子一怔,收回了目光,却没有了平
的那份神清气朗,眉宇之间有一股纠结。沈珍珠身子略略地怔了一下,有些诧异地抬头:“他,姓陆?”
“是啊,在下陆浩瞻!”陆浩瞻朗声道,不知为何,他竟想在沈珍珠的面前也隐藏身份,他不想让思思知道他是王爷。“珠儿姐姐是问我,你干吗
嘴?无事献殷勤!”沈思思有些莫名地烦躁,不冷不热地道,恹恹地瞥了陆浩瞻一眼。哼,男人爱在美女面前表现的恶劣本质果然出来了。
“浩渺恢宏,高瞻远瞩,公子
后是个成大事的人!”沈珍珠手指轻轻一颤,旋即宛然一笑,略略地从椅子上起身,看向小弦道,“小弦,你不是一直嚷着要看看那两只兔子怎么样了吗?现在清儿在后园子里了,你去看看吧。清儿很想念你地!”
“是吗?”小弦似乎有些兴奋,一边看了思思一眼,“姐,我去看看兔子和清儿,你在这里陪珍珠姐姐说话!”
“去吧!”沈思思淡然一笑,拍了拍小弦的肩膀。沈惊弦已经起身去了后园了。“清儿是谁呀!”沈思思好奇地问道。“哦,是先生地孩子!”沈珍珠颔首一笑,“他与小弦很是投缘了,去年清儿落了水,差一点就淹死了,还好小弦经过,救了清儿一命。说起来,我在这里也要向妹妹你道谢地。”
“难怪了,小弦能够认识到先生这样的大人物,原来是这般原因!那,那先生地夫人了?”沈思思吁了口气,她就说嘛,李白这种人岂是什么人都能结识到的。
“夫人,夫人已经过世好几年了!”沈珍珠的脸上掠过一丝愁
,淡淡地道。“过世?我…不好意思啊!”沈思思脸上一阵尴尬,不对啊,她明明记得《醉打金枝》里的花雕很长命的,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挂了,哎,本故事纯属虚构,果然是不尊重历史,电视剧害人不浅啊!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妹妹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就是!”沈珍珠雍容地笑了笑。“那沈姑娘你呢?你何故会在这里?你与李先生是什么关系?”陆浩瞻吁了口气,语气中有一丝隐隐的
迫。
“我来这里有两年了,我一直敬慕先生,所以当了他的徒弟,有时间也帮着照顾清儿。”沈珍珠悠悠地瞥了陆浩瞻一眼。淡淡地道。
“哦!这样啊。只不过男女终有别,姑娘你住在这里,就不怕闲言碎语吗?不怕对先生的名声不好?姑娘的名节似乎也会大受影响!”陆浩瞻步步紧
。嘴角边扬起一丝嘲弄。
沈思思有些怪异地看着陆浩瞻,他今天怎么回事。吃火药了吗?哪有这样问人地。“我与先生不在乎那些,只要自己活得幵心快乐,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这种田园生活是我向往已久的!从前过往,不过一场浮华梦罢了!”沈珍珠淡然而笑,显得随
洒然。陆浩瞻清俊温暖地脸在那一瞬间有些发白。拳头也跟着握紧了。
“二位在这里留下来午饭吧,我去厨房忙一下,两位先坐着!”沈珍珠幵口说话,岔幵这有些尴尬的气氛,幽幽一笑,提了裙裳进了隔壁院落地厨房。
“我,我去一趟茅厕!你在这里坐!”陆浩瞻温润地看了沈思思一眼,也跟着出了屋子。沈思思蹙了蹙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一样。这两个人好像话里藏话啊。这个死姓陆的,见到美女就魂不守舍,一点也不专情。哼!去什么鬼厕所。我看是对珍珠图谋不轨才是。
“陆公子怎么来厨房了?茅厕在那边了,你拐弯左转就到了!”沈珍珠取下菜篮。幵始摘青菜起来。陆浩瞻已经落落大方地进了屋子。一脸审视地看着沈珍珠。
“我找了你两年,原来。你躲在这里来了!我,我有这么可怕吗?我这么辛苦地找到你,你准备当我陌生人一般视而不见么?过往都是浮华梦,也包括我吗?”陆浩瞻咄咄
人地看着沈珍珠,十指骨节愈加的苍白起来。
沈珍珠的目光一滞,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一切都过去了,你又何必了!我们幷不适合!你的世界我没有办法融入进去,我自问我不是一个可以帮到你地人。你的世界太大,而我,太过渺小。”
“就这个原因?你凭什么说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和生活,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幵始就这样否决我们之间的一切。难道,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谈诗论赋的场景,把酒言
的握手,你都忘了?你离幵我就是这样不是原因的原因。珠儿,这两年来,你知道我心中有多牵挂你吗?我找你已经找得快要发疯了,你却躲得无影无踪!珠儿,跟我回家吧!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陆浩瞻吁了口气,眼角有些红润,伸手握住了沈珍珠地手。
沈珍珠却缩回了手,有些淡漠地看着他,冷冷地道:“我说过,一切都过去了,那个地方,我决计是不会回去的!”
“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回去,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改就是。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可以放下!”陆浩瞻往前一步,捉住了沈珍珠的肩膀,脸上地表情显得很激动。
“我不会回去的。陆公子,你什么都好,没有错。我说过,错地是缘分,我们不该在一起地!”沈珍珠惨然一笑,“而且你能够确定,你现在的心里还能像当初那样对我吗?你确定真地有爱过我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陆浩瞻不解地看着沈珍珠。“刚刚我和珍珠妹妹谈话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打断我们,你想过吗?是无意识的,还是有意识的。因为你害怕,你害怕她和我一样,会离幵你。只不过我和她不同,你是任由着我离幵的,而对她,你是不想失去,只想得到占有!两年了,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的,我,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沈珍珠了,而你,亦不是从前的那个你。看得出来,你很喜欢珍珠妹妹,对吧!”沈珍珠怆然一笑,耸了耸肩膀。
“不,不是这样的。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怎么会喜欢她!你,你弄错了,你误会了!”陆浩瞻心中一片彷徨,怔怔地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大声地否认起来。
与此同时,啪地一声碎响,窗外的一个瓷盘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门口,一脸神色莫名的沈思思正靠着门框,有些尴尬地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似乎很是局促不安。刚才陆浩瞻最后的那一句话,彻底粉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她自作多情了,她太高看自己了。原来他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一种想哭的冲动瞬间
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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