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我有娘,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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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晨走了一步,见男子跟了上来,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仅用他可以听到的声调道:“不用送了,我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
男子却像没听见一样仍旧跟着她,倾晨也便不再理睬他,只当身后全无这个人。她走到出来时跳墙的地方,仰头看了眼高墙,心里暗骂,这下好了,刚才厉害的多有气势啊,现在才发现,这墙还真是高,这边又没有就近的大树可以攀爬,怎么进去?走前门?这倒要被他小瞧了,烦!
男子跟上她“我带你过去。”说着就伸手去拉倾晨的手臂,倾晨扬臂躲开他的手,转身走向正门。大不了被主持询问一通,她不要领他这个情。
男子站在原地,许久,他看了看自己被甩开的手,抬起头看向无云广阔的天,突然放任身体的重力,张开双臂朝后倒去,砰的一声,他倒在雪地里,扑起的雪花飞扬,他仍睁着眼,看着头顶的万里晴空,只觉得从头到脚的冰凉。他躺在那里,许久许久,直到浑身都冷了、僵了…
…
倾晨走到正门四周,却没有进去,她四处审视过后,又绕回了些,在一棵树前站定,确定了这里还属于新尼院范围后便爬了上去,费了老大劲儿才跳进去。正是新尼院厨房边,早上做饭和收拾东西的
尼慧丰正蹲一棵树下扒蒜,倾晨跳下去把她吓的一
股坐在了地上。
倾晨跌坐在地上,捂着多灾多难的膝盖哎呦了半天,才笑眯眯的对慧丰道:“早上好。”
慧丰显然无法搞清楚情况,她愣了半晌才从地上坐起来,扑哧一笑“你出去偷汉子了?”
倾晨站起身,白了慧丰一眼“你那小脑袋都想什么呢,我和永智打赌,我输了,罚我跳墙出去跑一圈再回来,这荒山野郊的,我去哪里找汉子?”
慧丰想了也是,就又调侃道:“咱们这苦尼的日子可都
的你们连这种赌都想出来了?你们可真会玩儿,下次会不会赌输的要出去跑环山了?”说着还瞄了眼倾晨的小身子骨。
倾晨拧着慧丰的手臂和她笑闹了,才随着厨房的几个尼姑一起端了早膳给众位尼姑送去,倾晨帮着送了几个,便借着送自己和永智那份儿早饭的机,逃回了自己的苦卧。
永智见倾晨回来,在门口确定了不会有人偷听,才将倾晨拉到了屋子最里面,
低声音,满脸期待的问:“你…你们…怎么样?”
倾晨也不说话,端起白粥继续喝,低头让永智急了半天才道:“我再也不会去找他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永智一愣“失败了?怎么可能…他肯定喜欢你啊。”
“他说我是
妇。”倾晨没好气的道,然后指着另一碗粥道:“你喝不喝?”
永智见倾晨不悦,便端起自己的粥喝了起来,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却还是忍不住问:“姐姐,你别急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强吻他,然后被他打了一巴掌。”说着就把仍旧红肿的脸朝向永智。永智跳起来跑到倾晨跟前,见了倾晨脸上的掌印,她咬住
,心道这一巴掌打的可不轻。
永智苦起脸看着倾晨,似乎觉得很对不起倾晨。
倾晨摇了摇头“不关你事,我自找的。他一副贞洁寡妇的样子,我说我们私奔吧,他就说不行,我把
沟给他看,他就扭开头,我亲他,他就给了我一巴掌。”
永智坐在倾晨身边,看着倾晨脸上的火焰山,半晌才道:“他一定是觉得你背叛了他,谁让我们是…”
倾晨扭头看永智,永智却再次
言又止。叹口气,算了,谁都不告诉她,她便就这么糊涂着吧。
“不过他做的也太过分了,哪能这样打女人啊。”永智皱着眉头“咱们姐妹什么时候挨过这个,他也太狠心了。”
倾晨摇了摇头,继续喝粥。
一上午两个人各自盘踞一方想事情,倾晨在想除了这条路外,还能不能有别的办法,她想自己逃,可是永智说要从这山上跑到有村镇城市的地方至少要三四天,他们没有接应,下了山步行,非得冻死在路上。不冻死在路上,也总会饿死、累死在路上。
倾晨想,她现在有的是钱,总要和出外采买东西的小尼姑多联络,然后再想办法和外界接触上才行,不管一年两年,总要出去的。
永智见倾晨独自想事情,她便也不打搅,自己坐在一边苦恼。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突然跑来一个小尼姑,说是有人找倾晨。倾晨暗自烦躁,难道又是那个送银子的人?年前才来过,初一又来?
倾晨跟着小尼姑到了禅室,却见是一个妇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慢慢走过去,眼神低垂不敢去看老妇,就怕自己眼神中多了什么情绪是她不该对眼前人展现的,没办法,她不认识啊。
小尼姑将倾晨送到了禅室便离开,随后那妇人便将门关了,走到倾晨身前,激动的拉起倾晨的手,声音颤抖:“女儿…”
倾晨心里一震,这身体的娘啊…酝酿了一下情绪,她将妇人抱住,然后低低的唤了声“娘…。”
妇人抱着倾晨,真的哭了起来,倾晨拍扶着妇人的肩,半晌后才拉着妇人到一边的木凳边坐下。妇人拉了倾晨看了又看,直看的倾晨别扭,妇人才开口:“女儿,你瘦了。”
倾晨笑了笑“娘,我
好的。”
“好什么啊好,在这里呆着有什么好的?”说着又要哭起来。
倾晨微笑,替妇人抹去眼泪。两个人坐在一起互问候,倾晨也觉得这样的话题还算安全,不会
馅。
妇人关心了半天倾晨的日常生活,便拉着她问:“叶护卫来了,你们碰面没有?”
叶护卫?倾晨垂眸想了想,才恍然,一定就是那黑衣男吧,原来他姓叶。倾晨淡淡的看向妇人“碰面了。”
“唉…那孩子…”妇人
言又止。
倾晨不接话,她坐在蒲团上,靠着妇人的腿。
妇人又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冷风其实真不错,如果当初你不是坚持要…唉,其实嫁给冷风,会幸福的。”
冷风…倾晨叹息,他的全名啊…冷风,叶冷风…夜冷风…清越微凉,的确是他给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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