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逃亡
多尔衮他们已逃了数天的时间,实在太累了,每个人都已不想动,加上有两股队伍会合后,心里上都会放松,虽然明知道闯军还在追击,若是不走,肯定危险,但还是忍不住想停下来,就在这里休息一晚。
见大部分蒙古人都已躺下休息,多尔衮吩咐他的部下悄悄起⾝,很多人实在不想动,也被一一踢起,众人翻⾝上马,奥巴今天在多尔衮面前大占上风,心里得意非常,吃
喝⾜之后已经躺下,这时已经惊动,大声喊道:“多尔衮,你们⼲什么。”
多尔衮已经打马跑了起来,回道:“对不起了,奥巴额附,我想早点回盛京,先出发了。”
奥巴咒骂了几声,见多尔衮已经上马,无可奈何,只得道:“那十四贝勒一路走好。”
多尔衮再也不答话,乘着还有一点夕
的余辉,带着部下消失在草原中。
奥巴的亲兵问道:“大汗,我们走不走。”
奥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疲累感占了上风,道:“走什么走,天都黑了,休息一晚再说。”
亲兵
言又止,想提醒奥巴,闯军可能还会追来,但自己也实在不想走,还是没有说出来,传达奥巴的命令,原地休息一晚,蒙古人都
呼起来,刚刚吃
,实在是不想动,所有人都不相信跑了数天,还有闯军会追上来,但亲兵不敢放松,安排了数十人守夜。
天已渐渐黑了下来,刘希元等人悄悄摸了上来,可以影影绰绰看到火堆旁的人影了,几个蒙古人估了一下数,向刘宗元回报道:“大人,他们的人数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人。”
刘希元点了点头,道:“准备战斗。”
张化提醒道:“大人,不如等他们睡死了再动手。”
刘希元拿起了望远镜,眼中映⼊的是东倒西歪的蒙古人,知道他们不会走了,点了点头,道:“那好,大家也休息一下,一个时辰后进攻。”
闯军闻言,都放松了下来,又都检查了一下马的笼口,防止马匹嘶鸣,拿着怀中的⼲粮,就着凉⽔,默默的啃了起来,闯军的后勤为每个士兵配备了军用⽔壶,还有烙好的大饼作为⼲粮,士兵随⾝所带⾜够五天所食用,若能加上一些野味,蔬菜,闯军的各个小队在草原上生存个十几天是很正常的事。
科尔沁部所有的战士吃饭喝⾜后倒头便睡,闯军隔着数里远都能隐隐听到他们的呼噜声,哨兵们強撑着眼⽪朝四周打量,但长时间的疲劳,加上周伴们香甜的呼噜声,那些哨兵哪撑得住,很快便呵欠连连,东倒西歪的睡去。
闯军吃完⼲粮,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也噤不住低下了脑袋,昏昏
睡,他们毕竟也在草原上追踪了数天,因一直处于奋兴状态才不感到累,此时停了下来,顿时也支撑不住,张化道:“大人,弟兄们也受不了,不如大家休淆个时辰,天亮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刘希元望了众人布満⾎丝的双眼,心想反正对面的敌人不可能半夜起来赶路,点了点头,道:“好,大家轮流休息,寅时再全体出动。”
张化应了一声,让⾝边众人悄悄传令,吩咐好了轮流放哨的人员,大家都放心倒下睡去,不一会儿,闯军也传来了一阵阵呼噜声,不过,因没有篝火取暖,草原的夜晚传来阵阵凉意,让他们只能紧紧依靠,用彼此的体温取暖,比起科尔沁部来,条件差了许多。
刘希元也撑不住疲惫,沉沉睡去,只感到刚睡了一会儿,就被人摇醒,他极不情原的睁开眼,亲兵在他耳边道:“大人,已到寅时了。”
刘希元吃了一惊,惊醒过来,这么快就过了数个时辰了,他借着微微的月⾊,见部下都已醒过来,用凉⽔在自已脸上浇了一下,睡意顿时一扫而空,吩咐众人慢慢朝科尔沁部靠近,此时蒙人燃起的篝火还末全灭,奥巴正在做着好梦,他梦见自己成了蒙満两部新的盟主,统领着数十万大军,势如破竹般进⼊了中原,坐上了皇帝的宝座,皇太极,多尔衮等人都跪在地上大礼参拜,奥巴得意的大笑。
突然奥巴发现全⾝疼痛,好象还有人踢他,他大怒,正要喝来手下将敢冒犯他的人拖出去砍了,却发现全⾝不能动弹,他拼命挣扎却毫无用处,奥巴冷汗淋淋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捆成了一个粽子般,大惊道:“怎么回事,谁敢对本汗无理。”
一个闯军低下头,拍拍打了他两个耳光,喝道:“鬼叫什么,你已是我们的俘虏了,老实点。”显然没有听懂他所说的蒙语。
奥巴心里一片冰谅,落在了闯军手里,自己的王图霸业,自己的帝王梦想,全都象消失了的泡泡,转瞬已消。
闯军开始时还小心翼翼,见蒙古人有哨兵更加不敢大意,哪知此时科尔沁人人睡得死死的,将蒙古人哨兵割断脖子时,有一名闯军不小心被地上睡着的蒙人绊倒,扑在了那名蒙古人⾝上,就在闯军紧张万分,以为会将蒙人全部惊醒时,那名蒙古人继续发出鼾声,沉睡如初,对他⾝上庒着的闯军毫无感觉,等那名闯军爬起来了,所有闯军大定,本想悄悄把蒙人杀掉,刘希元改变了主意,二千人一涌而上,将千余名蒙古人捆的死死的,虽然偶有人惊醒过来想反抗,但都已经晚了,更多的人直到捆好之后还在沉睡。
闯军除了开头杀了几个人之外,未动一刀一
就将这千余名蒙古人全部俘虏,刘希元令士兵将篝火加大,等待着天明,再行审问。
等到天亮,刘希元一审问,里面竟然是科尔沁部幸存的全部人马,连大汗奥巴也在內,刘希元大喜,这可是一条大鱼,蒙古人现在最大的势力就是科尔沁了,当刘希元听到多尔衮也是在天黑前才离开时,又大为奥悔,早知道应该发现他们就全力突袭,那时多尔衮还没有跑,说不定连多尔衮也能一窝端,暗叹多尔衮运气,现在他们已经走了夜一,再追肯定追不上,刘希元只好把科尔沁部全体押回。
来的时候是全力追踪,只用了三天,回去就轻松多了,一路上众人
览草原的风光,不时遇到闯军的同僚,大家分头追击,现在差不多都在往回赶,一些小部落也倒了大霉,本来闯军还不会如此深⼊,但満人的四散而逃,却让闯军的追击队部越走越深,许多小部落都遭了池鱼之殃,只要被发现,全让闯军当俘虏抓了。
刘希元部⾜用了五天时间才把俘虏押回,此时归化城外的硝烟还未散尽,南门外的尸体虽然都已埋了,但刺鼻的⾎腥味还不得飘来,被闯军的大炮翻了一遍,又浸透了鲜⾎,明年这里的草,长势一定会大好。
此次満蒙联军共十二万大军攻打归化,城外⾜⾜丢下了四万多具尸体,加上沿途被闯军追杀,俘虏的又有三万多人,能逃回去的不⾜四万,有二万人能逃回盛京就算万幸了,満人这次真的是大伤元气,尤其是贝勒大臣更是死伤惨重,五门重炮的第一次炮击,
据闯军事后的检验,至少有六七名贝勒丧命,还有将军。大臣更是无数,他们的尸体已不完整,只能
据现场的遗物来估计,不过,没有发现皇太极在此次炮击中丧生的迹象,让李鸿基稍为遗憾。
此次追击以刘希元的功劳最大,不但生擒了千名蒙古人,还把科尔沁的大汗奥巴生擒,李鸿基论功行赏,给他升了一级,成了参将,让他总算松了一口气,暂时不会有让原先的手下成了上司的顾忌。
多尔衮甩开奥巴,又急赶了数十里才找了一个地方休息,他并不知道奥巴已成了闯军的俘虏,他只是凭着直觉,留下来有危险,而且他知道奥巴是一个十⾜的小人,二军若是同行,迟早会翻脸,他虽然不用怕奥巴,但此时満人已衰,若再与科尔沁不和,实力又要下降几成,若等他回到盛京,奥巴最终还是要象狗一样依附后金,让他暂时得意一点又有何妨。
在外蒙的塞音山达也有一队人马在逃亡,这个队伍大约有二千人,那精良的铠甲,闪亮的兵器,看样子不象蒙古人,不过从他们的神⾊就知道这支队伍的境况并不好,每个人都带着惊慌之⾊,⾝体也极度虚弱,好象数天没有吃饭觉睡,没错,这正是一队正在逃亡的満人。
袄格
格冲动,卤莽好战,常常让皇太极头痛,虽然是皇太极的大儿子,也英勇善战,却不为皇太极所喜,但这次却正是这个
恪救了他一命,皇太极命令多尔衮兄弟参战时,他也忍不住苞了过去,就在他刚走数百米,已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大巨
炸爆声,他回头一看,吓了个半死,刚才众人站立的地方只留下的一个大坑,幸运的是他看到了皇太极离那个大坑还有一点距离,此时扑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袄格连忙打马回头,扶起了皇太极,发现他嘴角流⾎,幸好还有气,这里闯军的炮火已扑天盖地的
向満军,豪格知道大事不妙,后金这次中了闯军的计,败局已无可返回,连忙带着皇太极撤走,他慌不择路,别人都往东走,他却往北走,进⼊了外蒙,也幸亏如此,否则他们带走皇太极必躲不过闯军的追捕。
但豪格发现走错路时,已退不回来,他只能硬着头⽪继续走下去,打算越过眼前的这道山脉,再往北走,返回盛京。
一行人艰难的穿过塞音山达附近的沙漠,粮食早已吃光,众人靠昅食马⾎才撑了过去,得以不死,但马⾎热燥,不能多喝,而且马也越来越虚弱,再找不到⽔源,大家就得饿死,渴死。
前面的士兵突然
呼一声,原来发现了一条河流,众人一起
呼着,奔向河流,一头扎到⽔里,喝了个痛快,从来没觉得河⽔是如此的甘甜.
杨古利是皇太极的侍卫长,当时皇太极⾝边围満了后金的重臣,他只能靠在外边,这反而救了他一命,他心忧皇太极,用⽔囊盛好了⽔,忙道车里给皇太极喂⽔,皇太极一直躲在这个大车內昏
不醒,众人开始还有⽔可以给皇太极喝,但后来一滴⽔也没有了,马⾎却不能给皇太极喝了,否则加重了伤势,皇太极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整整两天没有一滴⽔进口,皇太极的嘴角已经⼲裂,杨古利小心将皇太极扶起,慢慢把⽔倒⼊皇太极的口中,直到⽔进不去,杨古利才停止了喂⽔,他突然感觉到皇太极的手动了一下,杨古利大喜,连忙叫道:“大汗,大汗。”
笔太极缓缓睁开了眼睛,映⼊他眼帘的是杨古利憔悴的面容,他记起自己正在攻城时,突然有一股大巨的声浪将自己掀倒,其它就毫无映象了,不由问道:“杨古利,现在我军怎么样了。”
杨古利却没有听到他的话,沉静在喜悦中,在杨古利看来,只要大汗醒了,一切都好办,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大汗都能解决,杨古利⾼兴的大叫:“大汗醒了,大汗醒了。”
袄格,阿巴泰,叶克舒都围了上来,人人都喜形于⾊,皇太极昏
了十几天,终于醒过来了,失败对众人来说并不可怕,没有了皇太极,众人都失去了主心骨,每个人心里都充満了悲观失望,尤其是皇太极伤势加重时,众人恨不得马上追随大汗而去,对前途再也不抱希望,现在好了,他们的大汗又醒了过来,只有大汗还在,今天的失败,大汗一定会带大家讨回来。
见到自己⾝边只围了数人,皇太极不由问道:“德格类,萨哈廉,硕托他们人呢,到哪儿去了,还有范文程,快叫他们来见我。”
袄格哽咽地道:“⽗汗,德格类,萨哈廉,还有范先生他们都死了,再也不会来了,我军败了,请⽗汗保重。”
笔太极睁大了眼:“死了,怎么会死了,你糊说,我的范章臣,我的萨哈廉,怎么会死了呢,你糊说!”扑的一声,皇太极心情
动下,一口鲜⾎吐了出来,往后一倒,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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