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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官拜少将
 中南海某书屋,室内陈设古今合璧,最醒目的是占据着一整面墙的檀木书柜,对面墙壁中央贴着一方巨幅晶屏,左右两侧各悬“宁静”、“致远”两幅行书,临窗的书案上也搁着一台2寸显示器,鼠标和键盘就摆在桌面上,桌角整齐叠放着两列厚实的文稿。

 这是周天星第二次进中南海,迈进这间屋子后,给他的第一感觉是,这里的主人不象个年近七旬的老人,至少是个爱上网的老人。

 此刻,这个老人就站在他面前,中等身材,面容儒雅恬淡,身着一套旧式绿军装,是那种中山装的式样,系着风纪扣,既没有肩章,也没有领章,他就是最近常有人在周天星耳边提及的“一号。”

 如同常常在电视中看到的那样,一号保持着一贯的随和笑容,语调却没了那种程式化的味儿,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给我出了个难题,所以你必须帮我解决它。”

 周天星回答得很干脆,目不斜视地道:“是!”望着年轻人标立的身形,一号的笑容绽开少许,折身走到贴壁大屏幕前,那上面显示的是一只缓缓旋转的球体,他随手在其上某个点按了一下,画面便以那点为中心千百倍放大,填满了整个视野。

 食指轻点韩国西海岸一处港市,不紧不慢地道:“尼米兹号沉没后,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军力有增无减,昨天五角大楼对外宣称,罗斯福号航母战斗群编入第七舰队。原定的美韩联合军演也不会取消,只是时间推迟到两个月后,并且提高了演习规模,届时将会有罗斯福号、林肯号、里号以及新入役的布什号四个航母战斗群参加演习,演习地点就是这里。群山附近洋面,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周天星肃立在他身侧,略想了想,答道:“这种做法很符合美国人地一贯作风,比方说911以后,美国人所作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全世界宣扬以暴制暴的理念,他们的总统通常会把自己扮演成一个用暴力拯救世界的悲剧式英雄,我认为这种做法地确很高明。也相当愚蠢。”

 一号饶有兴致地回头道:“这个说法倒新鲜。高明在何处?愚蠢又何解?”

 周天星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道:“我说他高明。****是因为作为政客,这种做法的确很高明。说他愚蠢,是因为作为政治家,他们还不够资格。据我所知,美军中也有不少高级将领读孙子兵法,但是就算让他们天天抱着这本书睡觉,他们也永远读不懂其中的东方智慧,正是这一批又一批高明而愚蠢的美国政客。把一个伟大的国家拖进了无底深渊。我们国家有句古话,远人不服,以德化之,这才是真正的外智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望向老人,略显尴尬地道:“我好象把话题扯远了。”

 一号呵呵一笑,摆手道:“言无不尽,这样很好,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周天星这才清咳一声。续道:“美国人总在给自己寻找敌人。即便现实中已经不存在敌人,他们依然需要幻想出一个敌人。究其本质。这是一种全民族的虚弱,因为越是站在世界之巅,他们就越感觉孤独,他们更害怕被赶超,所以他们不遗余力地打新兴国家,这就是虚弱地表现。正如**当年所说,美国是纸老虎,这只老虎一旦受伤,就马上会表现出虚弱地本质。不要说四个航母战斗群,就算四十个又怎样?现代战争早已不是坚船利炮的时代,而是导弹时代,在一个导弹大国家门前放这么多航母,根本起不到威慑作用,而是送上门来当靶子地海上活棺材。这是一道非常简单的算术题,一个航母战斗群能携带多少飞机和导弹?而一个泱泱大国的海岸线上又能部署多少飞机和导弹?之所以他们的航母能够在三大洋上耀武扬威这么多年,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打不沉,只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把它们打沉,所以美国的政客们总是在幻想,他们可以用航母称霸世界。一号默然良久,负手在屋中踱着步子,忽地莞尔一笑,颔首道:“你的观点我基本认同,但你只说对了一半,美国人之所以敢在我们家门口耀武扬威,并不是因为不知道我们有打沉这些活棺材的力量,而是他们认为,我们不敢使用这种力量,所以我们只能陪他们继续这场骗局。”

 他缓缓把视线再次投向年轻人,淡淡道:“我也听得出,你地话只说了一半,我还是那句话,言无不尽,希望你畅所言。”

 “是!”周天星‮腿双‬一并,朗声道:“事关根本国策,我本不敢妄言,但我认为,既然战争无法避免,不如先发制人。”

 此言一出,一号的脸马上沉了下来,冷冷望着他,不悦道:“潘长青对你的评价是,言必行,行必果,我看还要加上几条,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危言耸听。”

 周天星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从容道:“如果首长认为我是马谡之,我也无话可说,谁让我连一天军校都没上过呢,但是,既然是畅所言,我就要把话说完。据我在朝国和千年教亲身掌握的第一手资料,无论美、韩、朝、,对这场战争都期盼已久。这次美军对朝国的战略轰炸,就是在朝国先出手,就算朝国能沉得住气不先出手,他们还会有进一步行动。总之,没有人能阻挡战争的车轮。如果事后证明我判断有误,本人甘愿领谎报军情之罪,不用上军事法**,我自己就掏把自己崩了。”

 一号眼神中蕴出一丝深藏的笑意,语气却依然显得格外冷洌:“好。这话我记下了,没有人不让你说话,接着说。”

 “是,但是我想照着地图说。”

 “可以。”

 周天星雄纠纠气昂昂地来到地图前,指着胶东半岛尖端部位的某个点。侃侃而谈:“我海军青岛基地距美舰队演习洋面最近,两个月时间,足够我们…”

 一番话说完后,一号已是目瞪口呆,震惊得无以复加,屋中的气氛也变得格外异样,只听到重地息声。饶是堂堂一国元首,也被他这个大胆到近乎妄想地计划当场雷倒了。

 良久。一号才清咳一声。断然否决道:“不可能,这个计划太匪夷所思了。简直就是…就是世界战争史上地…不是奇迹就是笑话。”

 周天星啪一个立正,昂首,亢声道:“不错,我也认为这个计划近乎荒诞,但是荒诞并不意味着不能实现。我还是那句老话,如果我完不成任务,不用上军事法**,我就自己用把自己崩了。其实这个计划的代价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几乎零成本,而且不用冒任何政治风险,那么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

 一号深深凝视着他,表情渐渐舒缓,苦笑道:“你这个小表,真不知道是天才还是疯子。”

 周天星理所当然地回应道:“我从不认为天才和疯子有什么区别。如果您一定要认为我是个赌徒,我也无话可说,但我认为这个赌局地赌注很小,赢面很大,一旦成功。从此以后。美军将再无片帆敢擅入西太平洋耀武扬威。一旦成功,半岛僵局也将刃而解。百万朝国装甲军团再无后顾之忧,至少不用我们再打一场抗美援朝。一旦成功,韩、美、铁三角联盟将岌岌可危,土崩瓦解指可待。如此有百利而无一弊之举,为何不赌一把国家气运?”

 “你…”一号终于变,一时竟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此刻地周天星,心中之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修卦人最逆天的优势就在于不惧怕在任何场跋和任何人应对,哪怕对方是一国元首,只要掐准其脉门,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想要什么,最需要什么样的人,一切都不是问题。关键只在于,如何才能拥有和这种大人物当面答对的资格。所以,当这种千载难逢的机遇来临时,他怎能不善加利用。若不把这样难得的觐见机会用到极致,他就不是周天星了。

 而事情的发展也和他最后一次在心卦中预演时的进程一模一样,一段无声地对峙后,一号开始扔出狠话,铁青着脸道:“周天星,你知道这样做地后果?”

 周天星淡淡一笑,轻轻吐出八个字:“苟利国家,死而后已。”

 “好!”一号冷笑点头,直视着他道:“求仁得仁,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只希望你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才好,别忘了你的诺言。”

 周天星傲然一笑,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需要指挥权。”

 一号横眉剜他一眼,没好气道:“陈克坚要把北海舰队交给你,霍镇远想调你去当空军副参谋长,你都不干,非要去干这旁门左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对你地评语?”

 周天星笑得无比纯洁,点头道:“大概是因为我这人天生就最擅长旁门左道吧,您用我这样的人,不也是一着奇招嘛。*****”

 一号哑然失笑,随后摇摇头,正容道:“小憋子,如果你只是这样理解,那就太片面了。用兵可以出奇制胜,但用人绝不能行险着、图侥幸。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个世界上的人材大致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先读书后成材,另一种是先成材后读书,还有一种是…天才,放在任何位置上都能自行成材,而你恰恰就属于这种人。这个认识是我从你以往的全部经历中总结出来的,不管你走到什么地方,身居何职,所有的问题都会刃而解,哪怕是成为敌人的俘虏,你都能杀出一条血路,这才是我最看重你的地方。”

 沉片刻,又缓缓道:“特事特办。这段时间你先去海军指挥学院挂名上个速成班,熟悉一下舰艇指挥方面地业务知识。当然,事情你得抓紧给我办,让潘长青给你拨一批人搭个班子,另外要注意保密工作。除你我二人以及必要地相关人员,知情者越少越好,手续也是越简化越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手令,一切便宜行事。”

 不待周天星回答,他就走到书案前,随手拖过一本稿纸,就这样站着提笔疾书。写完一篇龙飞凤舞的行书。又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方印,啪一声敲上去。周天星隔着老远也看得分明,那枚大红印章正是一号本人的私章,可谓天字一号私印。

 背揣着这份手令出中南海时,周天星差点忍不住放声大笑,这玩意到手,相当于成了古代的钦差大臣,里别着尚方宝剑,口上还挂着“如朕亲临”的御赐金牌。跑到哪里办事都方便。

 这还不算,刚回到特勤处本部,就有一位中警局地中将连夜赶了过来,见面后二话不说,直接在基地小礼堂中向他宣读了授衔令,风风火火地给他授了个陆军少将衔,连客气话也没多说一句就一溜烟跑了,直把周天星弄得啼笑皆非,虽然他也不太在乎那些虚文,但把一个原本应该十分隆重的授将仪式搞得这么仓促而简朴。总让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不真实感。仿佛肩膀上那颗金灿灿的将星只是一件别人随手扔过来地玩具,玩过了就可以丢掉了。\\\\\这时地他才深刻体验到。有些看似铺张和没有实际价值的仪式其实是相当重要地,非如此就不能使人产生真正地归属感和认同感。

 不管怎么说,周天星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位二十四岁地年轻少将当夜就离开了北京,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人身边,随身行李只是一个放着些必备用品地旅行箱,随行人员也只有两个特勤处本部临时配给他的警卫员,虽然他目前的实际职务还是特勤处海外部长,而且以他的道行也没必要用警卫员,但毕竟已经是一位将官,单身出行总有点不成体统,所以临行前潘长青还是硬给他两个警卫员。

 抵达南都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专机在市郊一座军用机场降落后,早有一辆当地特勤机构派出的车守候在机位旁,一行人驱车直奔周国辉在南都的住所。

 南都市可谓中国南方的政治中心,有六朝古都之称,毗邻大江,依山傍水,隐然有龙盘虎踞之势。由于周国辉会在南都长期工作,加上姚芳和林水瑶又都搬到了南都,周天星干脆给他们在市郊邻近机场处买了一套独门独院的别墅,这样周国辉上下班也方便。

 清晨时分,当天边刚出一线鱼肚白时,小院地门就开了,一个身姿婀娜的妙龄‮妇少‬出现在门口,她把一头长发都挽在脑后,上身一件宽松的棉质T恤,下身一条长不过膝的运动出一对惊心动魄的曲致美腿,足蹬运动鞋,正是早起出来晨跑的林水瑶。

 她略瞥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军用吉普,却没留意车中之人,反而折身朝反方向跑去。

 “瑶瑶!”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娇躯一震,顿时刹住步子,一寸寸转过头。突然间,她又朝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十几分钟后,周家底楼餐厅中,满屋只听到姚芳的唠叨:“生儿子有什么用,几个月都见不到人影,唉!堡作,工作,成天就拿工作当借口,我看你们爷俩都是一个德行,老地三天两头加班,小地干脆有家不回,你说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说了,儿子刚回来你就念叨个没完,就算你要埋怨也得让他先把早饭吃了啊。这是周国辉在为儿子辩护,不知怎的,自从周天星结婚后,周国辉就再也不象从前那样动不动就训他,反倒是姚芳地脾气越来越大了,两个人如同调换了角色。

 对于家人的不满,周天星也是无可奈何,同时也心中有愧,所以只能闷着头溜面条。任姚芳埋怨。

 “天星,这回你能在家呆几天啊?”

 周天星微微一愕,这才意识到是周国辉在向他问话,心中暗叹,匆匆扒完最后几面条。搁下筷子抬头道:“爸,恐怕我只能在家呆一天了,最迟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去东海”

 姚芳一听就炸了,扯着嗓门叫嚷起来:“什么?你都几个月没着家了,回来住一晚就走,你真当这个家是旅馆啊。”

 周天星苦笑道:“妈,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我的工作很可能最近就要调动了。大概两三个月以后吧,就可以离开保密单位了。真的。到时候就是正大光明地公开身份,再也不需要象现在这样了。”

 此言一出,一桌人的眼睛都亮了,就连平里整天都是家国天下的周国辉也目奇光,惊喜道:“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天星,你会调到哪个单位?”

 周天星侧头想了想,道:“具体的去向暂时还没有最终确定。不是空军就是海军,最有可能地大概就是北海舰队吧。这不,我这两天就要去北方海军指挥学院报到了,先上个短训班,职务到时候再定。”

 这句话所制造的爆炸效果比刚才还要惊人,一时间人人目瞪口呆,只因周天星以前从来不在家里穿军装,这次来南都也没有招摇饼市,只穿着便服回家,所以家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早就入了军籍。一直都以为他最多只是在外面干国安之类的特殊工种。

 傲无悬念。姚芳又大惊小敝地叫嚷起来,叉着对他横眉冷目:“当兵?绝对不行。你们领导是谁,我一定要找你们领导说理去,干了个什么保密单位就够折腾人的了,还要去当什么海军。别的不说,就你这小身板,能吃得了那种苦嘛。我告诉你,那个什么保密单位的工作不干最好,从今以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哪儿都别去,都是当爹的人了,还是整天没个正形。”

 就连周国辉也皱起了眉,充满疑惑地望着他,不解道:“你这又是唱地哪一出啊,怎么莫明其妙地又要去当兵了?”

 这时,只听林水瑶幽幽叹了口气,把筷子搁下,低垂着眼睑道:“爸,妈,我吃好了,先上楼去看看宝宝。”说着就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出了餐厅,自始至终都没瞧周天星一眼。

 望着她离去地背影,周天星只剩下苦笑,自相识以来,他就不记得林水瑶在任何场跋向他发过脾气,想不到这一回,连这个温婉如水的女子都动真火了,看来自己地行为的确是令人发指的。

 “你说你象话吗?刚才瑶瑶在我都没好意思说,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这么好的丫头嫁给你,我看是倒八辈子霉了,你个死孩子真是气死我了…”

 林水瑶一走,姚芳更是怒不可遏,又对周天星展开了新一轮更烈的道德批判,就差把“守活寡”三个字口而出了。

 周天星深深叹了口气,从衣袋中掏出一本工作证,默默递到周国辉手上,周国辉面现讶,接过来翻开一看,当下就差点惊掉了下巴,陷入了绝对石化状态。姚芳则是在旁看得好奇心大炽,抢过证件一瞧,也是马上就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以她口腔的开阔程度,进去一只大鸭梨绝对没问题。

 良久,才听到周国辉牙关打结地道:“天星,你实话告诉我,这…这证件是不是真的?”

 周天星再次苦笑:“我就知道说了你们也不信,只有这张证件才有点说服力,没想到连证件都不太管用。好吧,再给你们看一个东西应该就能信了。”

 起身走到屋角,拎起刚带回来地旅行箱回到餐桌旁,掀开箱盖,拎出一条折叠得很整齐的陆军将官服,平托着送到姚芳手上,深深叹了口气:“本来这件事我现在也不应该告诉你们,还有一件密级很高的大事要办,但是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误会了。爸、妈,相信我吧,我真的已经是少将了,过几个月说不定就是北海舰队司令,跑到哪里还不都是前呼后拥的,哪里会吃什么苦。到时候我就把瑶瑶和儿子接过去,你们二老就放心吧。”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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