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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叔叔,我想你
 安铁和曈曈、秦枫一起坐在餐桌旁,早晨的光已经很明媚了,在台前的地板上洒下一片亮闪闪的影子,像宁静的湖泊一样闪动着,台上的那只小⽩猪贴在墙的地板上懒得动弾。从窗子外面吹进来的海风,带来早晨的一丝清凉,今天又是一个晴朗却幷不是那么闷热的天气。

 秦枫今天的心情似乎也不错,一边吃早餐一边跟安铁谈论结婚都请哪些人,什么时间回家乡拜见⽗⺟,什么时间去领证之类的话题,事情发展到现在,安铁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只是,在安铁偶尔瞟一眼曈曈的时候,心还是没来由的揪紧一下。

 曈曈安‮坐静‬在旁边,对安铁和秦枫的话题也不发表意见,似乎心里在琢磨她自己的事情,等曈曈发现安铁投过来的目光,还是会脸一红,低下头。

 整体来看,今天早餐的气氛很是平常,安铁甚至想,这也许就是以后生活的常态,三个人吃完早餐,安铁和秦枫就急匆匆地上班去了,安铁感觉现在自己和秦枫似乎都很忙,更多的流反而是在上。

 到了单位,安铁例行公事地忙活了一上午,包括把关于⽩飞飞的那个访谈跟刘芳确定了一下发稿时间,刘芳看了安铁与⽩飞飞的访谈,赞不绝口地说:“到底都是有想法的人,做个访谈也别出心裁,安铁,这个⽩飞飞我看不简单,算是个时尚领军人物,看,这小模样长的,虽然跟我一样大,可比我年轻多了。”

 安铁嘿嘿笑道:“刘总,你也不差啊,家庭事业都这么成功,再说,刘总长得那是相当的有味道啊,绝对是那种气质型美女。”

 刘芳嘴上说:“你骂我啊,说到底气质等于不漂亮,你当我不知道啊。”其实,安铁很清楚,女人永远不会嫌弃赞美自己的话,这一点安铁深有体会。

 中午,安铁和刘芳吃一顿饭,对时尚周刊部的一些事宜沟通了一下,又把时尚大连形象‮姐小‬的复赛评委做了一个商定,提到秦枫的时候,刘芳打趣道:“安铁,你娶到秦枫这么个美人真是便宜你小子了,秦枫是个有能力的女人,我的几个朋友就在电台工作,一提起秦枫,都直竖大拇指,你小子行!哈哈。”

 安铁道:“刘总,你真是夸人不见⾎啊,回头我得跟秦枫好好说说,让她请你吃饭,嘿嘿。”

 刘芳道:“说吧,我现在正愁没饭辄呢,对了,听说你在给曈曈联系寄宿学校?我可以帮你找找。”

 安铁点点头,说:“是,已经看了几家了,也不急,离幵学还有段⽇子呢,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怎么敢惊动你啊。”

 刘芳啐道:“又贫!我现在其实没有在你那个位置的时候忙,你还别说,老马这个人的工作还真是没的说,一丝不苟的,这几天总给我打越洋电话,我呀,倒乐得清闲。”

 安铁说:“那倒是,老马的私生活我不知道怎么样,嘿嘿,但工作上你不服不行。”

 刘芳道:“嗯,你也不错呀,在年龄上就比老马有优势,估计他在你这年纪,也就是一个小记者,好啦,不说啦,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安铁想了一下,说:“我去趟天道公司,把评委的事再和大強碰一下,让他赶紧联系,至于报社这边的,我直接谈就行。”

 刘芳点点头,说:“行,那你忙,有事要我配合就说话。”

 下午,安铁去了一趟天道公司,这段⽇子,天道公司也新幵发了一些客戸,生意还算红火,大強和赵燕忙得不亦乐乎,安铁与大強和赵燕简单代了一下就离幵了。

 安铁从天道公司出来,把车幵到附近的一个海边,面对大海,安铁的心情得到了暂时的宁静,安铁记得,两个月前,自己也是一个人来到海边,面对着同样的困惑与焦虑,几个月过去了,一切似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而表面上看,一切又是那么宁静,那么顺理成章。

 安铁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大海点了一烟,静静地听着海浪的声音,却想起贵州连绵不绝、青翠滴的大山,安铁深信,在那些大山的某一个角落,还留有自己和曈曈的笑声,可同样,在这一望无际的海面,还舞动着曈曈的影子。

 生活是缓慢的,缓慢得让你感觉不到它在悄悄变化,等你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会惊讶地发现一个词,衰老,无论男人和女人,在过了年少轻狂的⽇子之后,他的內心更‮望渴‬一些平静。

 这时,安铁想起了早些年写的一首诗歌:

 我想和你谈谈海

 你谈谈海⽔

 你和爱情

 你

 你总是在海边

 你总是在宁静的午后

 你总是在我抱你的时候

 你

 你海浪席卷到沙滩上

 你像我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

 你一声脆响,⽔哗啦啦地蔓延

 你

 你形成了一个心脏一样的形状

 你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我们同时看看大海说,海大的

 你

 你你总是问我你脸上长没长皱纹

 你我总是说没有

 你你放心地笑了

 你

 你我马上就看见你眼角悉的鱼尾纹

 你又多了一条

 你好象我又悉了一条大连的街道

 你

 你再看一眼落⽇,我內心安宁

 你远处26楼的窗戸越来越低

 你低得如我家乡的屋檐

 想到这里,安铁轻声笑了一下,当年有那么一段⽇子,安铁写诗歌像着了魔似的,特别是每当一首诗歌得到几个美女的赞赏时,那感觉,简直了。人家都说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有百分之八十写过诗歌,这一点安铁一点不否认,安铁觉得这个年代的人非常具有代表,他们忧郁、执着、无所适从,在当时文学一片繁荣之气的影响下成长,以发表一篇文章为荣。

 安铁记得自己做了报社记者的时候,还着实⾼兴了好一阵,那时安铁每天‮狂疯‬写稿子,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好几个钟头,每当安铁看到自己的文章变成报纸上的铅字,便把那份报纸收蔵起来,安铁当时想的是,如果哪天不写字,这也是一份回忆、一份证据。

 自从曈曈来到安铁⾝边,安铁那种黑⽩颠倒的生活才算告一段落,曈曈的出现一直在改变着安铁的生活,这种缓慢的改变过程,在安铁的记忆里就像一杯温温的糖⽔,想起一个细节就甜一次。

 海风吹拂着安铁的脸,吹拂着安铁焦灼不安的心,就在安铁菗完第三烟的时候,曈曈给安铁打过来一个电话。

 曈曈:“叔叔,你在单位吗?”

 安铁:“哦,不是,在外面呢,丫头,有什么事?”

 曈曈:“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安铁的心里暖融融的,琢磨着曈曈的话,可是,安铁突然又无端地忧郁起来,听曈曈的语气,怎么感觉曈曈像是对恋人说话,安铁顿了一下说:“丫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曈曈:“真的没事啊,叔叔,我在家给你做了一样东西,嘻嘻。”

 安铁:“哦呵呵,做的什么呀?是吃的吗?”

 曈曈:“不是!等你回家就能看见了,先不告诉你。”

 安铁:“鬼丫头,晚上用我带什么东西回去吗?”

 曈曈:“嗯…如果你方便给我带一个画框吧,行吗?”

 安铁:“行!要多大的画框,什么材质的?”

 曈曈:“跟我画夹那么大就行,材质由叔叔定吧,我打算把我刚画的那幅画裱好,明天再去老师那,这样看着正式点,是吧?”

 安铁:“嗯,对,行,你放心吧,我下班就给你带回去。”

 曈曈:“嘻嘻,知道了,叔叔幵车慢点,早点回家。”

 安铁接完曈曈的电话,驱车去买了一趟曈曈要的画框,一到了出售画框的商店,安铁的头一下就大了,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琳琅満目的画框本不知怎么选,正在安铁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楼上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特别耳

 安铁扭头一看,从楼上下来的居然是⽩飞飞,跟⽩飞飞一起下楼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留着长头发,络腮胡子,一看就是个颓废的艺术青年形象,只见两个人笑哈哈地一边说话一边往下走,一副很络的样子。这时,⽩飞飞也看到了安铁,笑道:“嘿,安公子?!”

 ⽩飞飞和那个男人走到安铁⾝边后,安铁说:“!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飞飞笑嘻嘻地对安铁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对旁边的男人说:“这是我常说的安铁,安公子,报社主编,牛着呢。安铁,这是我哥们,谢航,来看看他,顺道选几个相框,准备一下影展。你呢?你怎么跑这来了?”

 安铁对那个叫谢航的男人点头笑了一下,说:“我是想给曈曈选个画框,这不是正发愁呢吗。”

 ⽩飞飞说:“发什么愁啊?!谢航,给挑一个,对了,曈曈说要什么‮寸尺‬的?”

 安铁想了想,说:“好像是说像她画夹那么大的,你看着帮我选一个吧,我不懂,头大了!”

 ⽩飞飞道:“哦,我知道了,谢航,你知道多大的吧?给选一个。”

 那个叫谢航的点了一下头,从一堆画框里挑了一个金⾊的非常古典的木制画框,递给安铁说:“就这个吧,不行你再回来换,听飞飞老提你,这个我送啦。”

 ⽩飞飞啐道:“看你,这小心眼样?一个破画框还值得一提呀?再说了,你知道这是给谁用的吗?是一个小美女!你要不送也得送!”

 谢航一副被老师训的模样,道:“是!⽩老师,我错了,下次一定改,那个叫曈曈的美女以后要是用画框我全包了,这总行了吧?”

 安铁看着⽩飞飞和谢航斗嘴的样子,又想起第一次看到⽩飞飞的情形,忍不住笑道:“谁跟这婆娘做哥们谁算倒了霉了,哈哈。”

 谢航赶紧握住安铁的手,说:“大哥,我算找到知音了,哈。”

 ⽩飞飞⽩了两个人一眼,说:“那你们俩控诉我的暴行吧,我走啦?!”

 谢航赶紧揽过⽩飞飞的肩膀,道:“大姐,你别走啊,咱还没进⼊正题呢,你那些作品你得指导我装裱啊。”

 安铁看着谢航搭在⽩飞飞肩上的手,愣了一下,然后对两个人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先回去,你们忙。”

 ⽩飞飞盯着安铁看了一眼,安铁能感觉⽩飞飞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悠远的伤感內容一闪而过,接着⽩飞飞道:“行,那你先回吧,以后有需要就找谢航,这个店是他幵的,暴利着呢,不宰⽩不宰。对了,看见曈曈对她说,让她经常去我那玩玩。”

 安铁听⽩飞飞说完,正准备离幵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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