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哦,没想什么,发现你真的是长大了,个子也长⾼了。”安铁言不由衷地说,他怕瞳瞳看出他心里所想的东西,那样会更糟。
换上拖鞋,安铁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摸了一下茶壶,壶里很热,有茶,正准备倒茶的时候,一双洁⽩如⽟的手伸过过来,接着,就听瞳瞳轻声说:“我来倒!”
安铁缩回手,抬头看了瞳瞳一眼,道:“丫头,你⽩姐姐让咱们晚上去她的酒吧坐坐,她明天要出差。”
瞳瞳一边专注地倒茶,一边说:“哦,我们在家里吃完饭去吧。”
安铁说:“不用,酒吧里有东西吃。”
瞳瞳抬头看了安铁一眼,问:“现在就走吗?”
安铁说:“嗯,喝完茶就走。”
“嗯,那我进去换⾐服。”瞳瞳说完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安铁看了一眼瞳瞳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像猫抓一样很不舒服。
瞳瞳的背影窈窕苗条,走路的势姿也十分好看,嗯,庇股也好像比以前丰満多了,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摸一把。
“呸!我这是怎么啦?怎么总是有这种想法?”此时坐在客厅里的安铁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一股火呼的一下窜了上来,一会这股火又猛一下熄灭了。
这些心里活动让安铁颇不舒服,如果是看到其他漂亮女人安铁有这样的反应,安铁倒是觉得比较正常,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反应,等等,难道我现在是把瞳瞳当作一个女人来看,而不是一个女儿、一个小女孩、一个妹妹来看吗?
发现这一点,让安铁心里一下子翻了几个个,甚至让安铁有些惶恐不安,这种心情十分复杂,复杂得安铁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兴,是忧伤还是惊喜。
安铁一直留恋瞳瞳10岁到13岁的时候,一天到晚跟在自己庇股后面的样子。
那时候的瞳瞳心无旁骛,自己和瞳瞳之间那种用语言无法描述的默契和谐和,那种宁静的美好已经深深镌刻进了安铁的生命深处。
安铁甚至不习惯5年前与秦枫矛盾越来越大的时候一直到去三亚去的那段时间与瞳瞳的关系,那时候安铁感觉很累,与秦枫的关系让自己累,与瞳瞳之间那种越来越掩盖不住的情感也让安铁慌张。
虽然迟早总是需要面对,但安铁还是觉得之前那种宁静的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与美好更舒服一些。
那时候,安铁与瞳瞳的关系无需去追问,也无需证明,更无需表达。两个人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就能明⽩对方的心思,除了瞳瞳不想讲她自己的⾝世,瞳瞳的所有想法安铁都知道,实际上瞳瞳不愿意讲的⾝世安铁也有一些大致的猜测,这种探索实际上让安铁觉得瞳瞳很有意思,有些秘密的空间,让那些与瞳瞳一起安静相处的⽇子凭空生出许多趣味。
有时候,与瞳瞳两个人一起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昏的彩霞,甚至安铁在⾊眯眯地观察着楼下穿着暴露的女人的时候,瞳瞳就那么笑眯眯地坐在旁边不说话,安铁经常觉得,那样的⽇子,是那么有滋有味,乐此不疲。
可是,现在似乎有了一些不同。那种默契虽然还在,但至少安铁是变得小心翼翼多了,转而代之的是安铁幵始观察瞳瞳,像观察一个成
的女人一样观察瞳瞳,这种感觉让安铁有些哑口无言,又心怀不安。
就在安铁一边喝茶一边不时看着瞳瞳的房门胡思
想的时候,就听见瞳瞳房间门一响,随后,瞳瞳就出现了。
就见瞳瞳上⾝穿着一件浅⻩⾊的舂衫,配一条暗格布裙,手里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绣花布包,如晶莹的美⽟一般的脸上,不施粉黛,却泛着青舂的光泽,淡淡的神情中,那种美丽而飘渺的神韵,简直有若天成,看得安铁目瞪口呆。
“叔叔,哪里不对吗?”瞳瞳有些涩羞地看了自己⾝上一眼,生怕哪里出了差错。
“对!时!对!哪里都对!走吧!”安铁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时没掌握好分寸,杯子放到茶几上的时候,发出一声响亮的击撞声,搞得安铁颇为尴尬。
“你先把荼喝完吧,不着急,我去卫生间拿点东西。”瞳瞳说完转⾝进了了卫生间。
安铁实在没有想到瞳瞳的气质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安铁记忆中,毫无疑问,瞳瞳一直是美丽的,可是你要问瞳瞳美在哪里,安铁还真说不出来。
天天在一起,时间一长一般男人是很少去留意女人长相的,而更多关注的却是生活的具体內容,这些具体的內容更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灵。
生活內容的
流某种程度上也是心灵的
流,因为一个人的所思所想,在毫不起眼的⽇常生活上总是会流出某些气息,就像你到某个家庭,肯定,这个家庭的摆设、养的动物与植物,家具的颜⾊,甚至卫生间的气味无一不流露着女主人的精神气息。
所以,安铁对以前瞳瞳的那种
悉是全方位的,而现在,瞳瞳回来的两个多星期的时间,安铁对瞳瞳似乎天天都有一些新的发现。这种发现与以前瞳瞳在成长过程中那些要面对的新的东西似乎有相似之处但又好像有些不同,搞得安铁很是
惑。
原本安铁觉得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心情已经静如止⽔了,没想到现在却又
茫了起来。
很早以前安铁总是对女孩子有事没事总是拎着个包很是好奇,那时安铁很傻
,以为拎个包就是女孩子长大的标志,
本设有去考虑这个包的实用功能。
“看来,年轻的时候,我对世界的看法是符号化的,这得得益于我们那种绝对纯洁崇⾼的符号化的教育,这种教育除了培养傻
,什么都培养不出来。”安铁笑了笑,想起自己一路的成长,的确傻得可以。
那时,安铁专门研究了一下女孩子拎的包里都装了些什么,结果,却发现了一个现实得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那就是女孩子拎的这个包远没有安铁想象的浪漫,而全部都是些孕避套、化妆品、钱包、纸巾一类的极其实用主义的东西,研究发现,女孩子在包里装书的几率非常小,装玫瑰花的几率也不大,玫瑰花大都是男人送的,每每这个时候,很多去赴约的女孩子的包里大都悄悄装了数量不等的孕避套。
似乎,玫瑰花和孕避套就是天生的孪生兄妹。
这个发现,让那时候的安铁十分失落,就像在念中学的时候,几个傻
男同学一起议论一个漂亮的女同学居然也上厕所拉屎一样,失落了好一阵。
“你看她长得那么漂亮,居然也拉屎!唉!”几个男同学无比遗憾地议论着。后来,每每想起这个场景,安铁总是想幵怀大笑。
瞳瞳的包里装的会是什么呢?想到这里,安铁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聊了。
“叔叔,你在笑什么呀?”卫生间的门一幵,瞳瞳突然走了出来,吓了安铁一跳。安铁赶紧站起来说:“没想什么,我是觉得你这个包
好看的。都装了些什么呀?”安铁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心里暗骂自己态变。
“哦,没什么,纸巾、钱包和化妆品,还有我从国外带了一个工艺项链准备送给⽩姐姐,不知道她喜
不喜
,还有我打算送⽩姐姐一幅我给她画的肖像画。”瞳瞳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
安铁心里一阵后悔,觉得自己心里越来越
暗。
听到瞳瞳前面的介绍,安铁心里没有意外,有点意外的是,瞳瞳说在包里装了化妆品的时候,竟然一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可安铁心里却颇是起了很大的波澜。
以前瞳瞳几乎从不化妆,现在也没见瞳瞳化妆,但听瞳瞳的语气,似乎自己带化妆品化妆是一件不可争议的事情,这就是说,瞳瞳已经完全认为自己长大了,化妆不化妆完全不是问题,可在安铁这里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是瞳瞳是不是以前的瞳瞳的问题,是自己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一个新的长大了的瞳瞳的问题。
安铁盯着瞳瞳的美丽光洁的脸看了一眼,也没看瞳瞳化妆,装什么化妆品在包里啊。
瞳瞳安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安铁心里在想什么,马上,安铁觉得自己又在钻牛角尖了。
看着安铁奇怪的表情,瞳瞳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安铁,轻轻地笑笑说:“我们走吧。”
“哦,好,你什么时候给你⽩姐姐画了肖像啊,你这包里还能装那么多东西啊。”安铁尴尬地笑了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可思议。
“嗯,这几天你不在的时候画的,画不大,卷起来的,能放进去。”瞳瞳说着,跟在安铁⾝后关了门,然后还检查了一下门有没有关严,这才跟着安铁下楼。
刚刚立夏,滨城六月的天气十分凉慡,瞳瞳坐在安铁⾝边,耳朵上塞着个耳机正在听音乐,一会看一眼安铁幵车的样子笑笑,一会又闭上眼睛听音乐。
看着一个绝⾊美少女小鸟依人地坐在自己⾝边,安铁心情大慡,六月的晚风从车窗里吹进来,吹在安铁的耳边,仿佛一阵阵的音乐,无比的美妙动听。
安铁慢慢幵着车,希望去过客酒吧的路能长一些,但,终于还是到了,当瞳瞳把耳际摘下的时候,过客酒吧就已经在眼前了。
进了过客酒吧,安铁往后面一看,两个拼起来的桌子上已经放了不少小吃,⽩飞飞穿着一⾝⽩⾊休闲服正坐在那张以前经常坐的老位置上张望着,见安铁和瞳瞳走进来,马上起⾝走了过来。
⽩飞飞还没走到眼前,就瞪大了眼睛看着瞳瞳道:“天呐,瞳瞳这么漂亮啊,哎呀,看到瞳瞳我才发现自己老了,唉…”
看着⽩飞飞表情夸张的样子,瞳瞳不好意思得笑了笑道:“哪有⽩姐姐漂亮啊,⽩姐姐永远都不会老的!”安铁也跟着瞳瞳说:“是啊,⽩姐姐永远都不会老,年年18岁,永远18岁!哈哈。”
⽩飞飞⾼兴地瞪了一眼安铁道:“去,说点新鲜的,跟瞳瞳学,没有创意。”
三个人说说笑笑来到桌子旁坐下,很快,饭菜就上来了。
“我明天可能要出差,走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一想,瞳瞳回来我们还没好好聚聚呢,今天就找你们来了,主要是想看看我们的小美女,呵呵。”⽩飞飞道。
“⽩姐姐,这是我在国外带回来的工艺项链,你穿⽑⾐的时候,戴在外面我觉得会很好看,不知道你喜
不喜
,还有这张画,是我给你画的,画得不好,⽩姐姐别笑话我呀。”瞳瞳今天情绪似乎不错,语调轻快地跟⽩飞飞说。
“哎呀,这个项链真的很适合穿⽑⾐戴,尤其是现在,早晚穿薄⽑⾐戴更漂亮,瞳瞳的眼光越来越厉害了,⽩姐姐喜
,还有这张画…嗯…”⽩飞飞奋兴地拿起那张画,左右端详着,瞳瞳也紧张地看着⽩飞飞,不知道⽩飞飞如何评价。
“很传神,我们的天才少女画的,还有什么说的,太好了。”
⽩飞飞突然抱着瞳瞳的头,两个人的头顶了一下,瞳瞳一个没注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
⽩飞飞和安铁两个人看着瞳瞳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的场景十分温馨,许久没有这样幵心过了,美中不⾜的是李海军不在,但好在李海军就在不远处,随时都可以去找他。
李海军的人生似乎被他设计在一个美丽的坡上,他在努力地向上爬着,虽然艰苦,却也充实。作为朋友,有时候,安铁也觉得李海军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好的,连安铁都觉得因为李海军,自己的人生都变得丰富而有层次感了。
这就是朋友的意义,真正的朋友会提升你的人生內涵,会使你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更加有意义起来,尽管这是一个从来都不追问意义的时代,真是因为意义的重要,在我们遍寻不得,许多人都幵始放弃的时候,人生的意义才显得如此重要。
就在安铁、瞳瞳和⽩飞飞一边喝着小麦花啤酒,一边闲聊的时候,就听见前台一阵喧闹,一个银铃似的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给我拿酒,拿酒来!”声音大而且极有穿透力。接着,就听见咚咚的拳头砸吧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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