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够呛
血迹以石云生为中心向四面
散,袁媛顾不得鲜血将自己的衣衫弄脏,慢慢地爬到承焕近前,紧握着承焕的手道:“相…相公,我…我的头发白了吗…脸上有没有皱纹啊?”她现在感觉丹田空空
一身的功力再也不复存在,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容颜会不会因为功力的消失而发生转变,那样的话自己可怎么活在世界上啊!
曹天娇这个外力因素的消失让体如筛糠的承焕也随之安泰不少,听袁媛这样问自己不
惊道:“她把你们的功力也
去了吗?”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衣无尘。
衣无尘无力地点了点头便趴在那里大口
气,袁媛把自己的身体紧靠在承焕身上,无力道:“相公,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我不要变的难看!不要!”
承焕见袁媛身体面貌并没有发生变化,搂紧她道:“没有,袁媛一点变化都没有,和以前一样漂亮。”说着将手掌按到了袁媛的丹田上。
袁媛紧皱的双眉略捂展,道:“你没有骗我?我真的没有变老吗?上次可是变的好难看啊!这次比那次要严重的多怎么会没有变化呢?”突然感觉到丹田上一股外力涌来,势如火山之红
瞬间
遍全身,温暖非常。知道是承焕在为自己亡羊补牢,微笑着道:“相公,没用的。我现在是个无底
,填不满的。”
在曹天娇
功的过程中承焕并没有受到实质
的伤害,只是在鬼门关旁边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此时除了身体上的劳累外并无损伤,眼看着袁媛力竭而死不是承焕的性格,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要真是袁媛的
寿尽了他也无可奈何。搂着袁媛上身的右手扣住膻中
,寒灵之气贯穿而下与烈火相
与中焦。
此时还有一个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连着几箭都拿承焕等人没有办法的箭杀至此才知道学无止境,自己这身能耐除了箭术恐怕和下面的人没法比,他虽然不知道承焕等人的具体状况,可他知道承焕这些人绝对是个威胁,一个致命的威胁。因此回过神的箭杀张弓搭箭首先瞄准了承焕。这本来就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啊!
袁媛先是感觉到身体所处温暖如
,说不出的惬意舒服,真想一辈子就这么窝在承焕的怀里不再起来,可这样的感觉没持续多久就感到上半身如处冰窖,接受着这冰与火的煎熬让她也不
呻
出声,娇躯
颤。
破空之声甚是刺耳,房间里就像是打了一道黑色的闪电,乌金箭挟箭杀全力之威朝承焕背心
去,命中目标的话十个承焕也不够死的。
异声一响承焕就暗道不好,很明显这是冲自己来的啊!石云生都死了箭杀还
什么箭啊!要
的话那也是杀他们三个,直觉感到一股锐气
近自己,承焕正在为袁媛输功双手不敢擅离,一咬牙身子向下蹲了蹲。
乌金箭贯穿承焕的肩膀带出一溜血箭
出很远,承焕疼的身子一
灵脑门见汗,心里早把箭杀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个齐全,他可真会拣便宜啊!被心狠手辣!
箭杀身在高处对外面的情况看的比承焕等人真切,知道战事一时半会还不会结束,也就是说暂时还不会有人来接应承焕他们,他就不信在这个时间里不能把承焕这三个人收拾掉,杀了他们三个可算是去了父亲的心腹之患啊!想来那胡小子也得感激自己吧!见自己这一箭收效甚微后,箭杀嘴角泛笑,一样的三环套月,三支乌金箭分别朝承焕三人
去。
袁媛的眼睛还是好使的,刚才箭杀的一箭
中承焕溅起的血花迸了她一脸,也让她心疼的想这一箭要是自己代替承焕该多好啊!想要挣脱承焕的怀抱可心余力绌,袁媛柔弱道:“相公,松开我吧!不然我们都会死的,你现在根本就躲避不了箭杀的箭啊!”承焕摇了摇头,此刻自己松手的后果就是袁媛会香消玉陨,不死也会像上次一样袁媛变老,那样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啊!而现在自己还没有死,那自己就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三支乌金箭同时
到,承焕知道自己帮不上师兄的忙,只能祈求师兄福大命大,自己双足蹭地横移了三尺。
衣无尘也知道是箭杀在暗处放冷箭,值此性命悠关之时强烈的求生
望填斥整个身体,以不可能的可能躲开了箭杀的箭;而承焕则没有那么幸运,箭杀取的是承焕的后心和袁媛的脑袋,不管怎么样躲避只能躲开一支箭,承焕别无选择用身体护住袁媛的要害,要是美人的脑袋上
着一支利箭那还能活吗?
袁媛的那支箭落空而
承焕的那支箭正中目标,直没箭尾。承焕实在是没有力量在撑下去了,心想好在他比袁媛先死,不用去计较身后的事啦!看着怀里袁媛娇美的面容,承焕附下头去吻着袁媛有些冰冷的嘴
,此时她的
齿还是那么香甜,真好。
袁媛感觉着前心一痛,原来是乌金箭的箭尖从承焕身前冒出头来割破了袁媛的肌肤,看着从承焕身体里冒出的箭来,袁媛泪
满面,使尽全身力气搂着承焕,就让他们一块死吧!袁媛也不管那箭尖扎进自己的肌肤,等着箭杀随后补来的一箭,能和承焕这样死去也不怕黄泉路上的孤独了。
箭杀见承焕死也要保护袁媛,心中虽然感动但手上却没有停歇,斩草除
,他可不想承焕以后找自己的麻烦,瞄准承焕二人心中暗道:“就让我成全你们,让你们在地上结为连理枝吧!”
箭杀放箭的刹那房门也被撞开,一道白光
上箭杀的乌金箭发出刺耳的金属鸣声,随后跟进来一个闭月羞花的女子,口中恨道:“还好墨凤姐就知道会这样,这个箭杀可真不是东西啊!”进来的正是袁音,她却不知道自己进来的已经晚了。
箭杀一看有人闯入不
大叹运气差,这一箭要是落实保管承焕二人当场绝气身亡,不过眼下的战果也不错,看来和天道盟的结盟到此为止啦!箭杀在怀中抛出信弹,在一道亮丽的烟火闪耀下箭杀也悄然退走。
袁音刚才抛出的是自己的佩剑,此时她也顾不得去拣上房就追箭杀,见箭杀踪迹不见才折返回来,等她看见承焕身后
出的箭尾时,整个人都空了,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嘴巴也有些不听使唤,道:“承…承焕…你…别吓我啊!”她想上前来看个究竟可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袁媛伸手在承焕的脸上摸了又摸,想把这张脸的样子深深地烙进自己的生命里,她的意识逐渐地模糊,承焕的脸也开始起伏不定最后归于黑暗。
一天后的中午。
孙伯彦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连大哥,我看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崩计石庆的追兵应该还在二十里开外呢!”
连珏也感觉有些干渴,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休息,道:“好吧!没想到石庆这什么劳子铁骑这么厉害,希望我们把石庆的主力引到这能给主人减轻压力,他们那边受伤的人多,经受不起铁骑的冲锋啊!”闻听此言孙伯彦也觉得有点后怕,他遇到石庆的十万铁骑才知道什么叫正经的冲锋陷阵,面对无边无沿的铁骑任你有多高的武功也施展不开啊!一走一过铁蹄都能把自己踩扁喽!罢和墨凤他们分手的时候自己和连珏还带着将近二百人,现在点一点连二十人都不到了,这可都是天道盟和武统帮的精锐啊!想来朱五狂那头也不会好到哪去,不成光杆司令就烧高香啦!
孙伯彦狠狠吐了口唾沫,道:“最***可恨的就是箭杀那小子,让我再遇到他一定得把的皮扒下来不可,他也忒黑了,要不是袁姑娘去的及时,师父他们可就…”
见孙伯彦提起这事,连珏也长吁短叹,道:“不知道四弟怎么样了!惫好他的心脏偏了那么几分,不然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活啊!”孙伯彦想起承焕刚被抬出落云轩的场景,利箭透心而过自己也以为他死了呢!唉自己掉了不少眼泪,也见识到了女人眼泪是多么可怕。孙伯彦一笑道:“连大哥,我看这倒也名副其实啊!我早就觉得承焕偏心眼,没想到偏心眼也能救命啊!”连珏心中暗道:“这你倒没猜错,四弟确实有些偏心眼,自己可是看的清楚啊!”他正待说什么,一个负责了望的汉子闷声喝道:“有情况。前面有大队的官兵,大家快躲一躲。”
孙伯彦一愣,按说石庆没道理追的这么快啊!难道他在前面还埋有伏兵?要真是这样自己算是心服口服,丢了这条命也不冤枉。
等孙伯彦脚踏树干打量片刻,心中不
欣喜若狂,道:“连大哥,是自己人,让他们都出来吧!咱们总算不用害怕石庆的铁骑追来啦!”孙伯彦看见旌旗鲜明书着怀宁伯孙的字样,不是自己的父亲还有谁呢!
原来英宗皇帝接受了李贤和曹钦的建议,拜怀宁伯孙镗为帅带兵二十万以靖边为名向太原开来,怕的就是石云生狗急跳墙联合蒙古人挥军南下,没想到来的正是时候,也解了孙伯彦等人的燃眉之急。
墨凤见承焕靠在车窗向外观望,面色不悦道:“你的伤口怕风,着风后会很麻烦的,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放下吧!”
承焕放下窗帘,道:“二哥他们还没有消息吗?你怎么能让他们冒那么大的险呢!大家在一起怎么着也有个照应啊!”墨凤靠着承焕坐下,道:“不分开咱们谁都走不了,我什么都算计到了就是把时间差算错了,也没想到石庆的反应会那么快,看来他也是早有预谋啊!”承焕见墨凤闷闷不乐,道:“诸葛亮还有算错的时候呢!这样已经很了不起啦!现在我们不都还活着吗!这就好。”
墨凤看着一脸轻快的承焕,鼻子发酸,道:“承焕,你怎么那么傻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啦!你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墨凤这次确实是被吓坏了,当她看见承焕浑身浴血心脏中箭时马上就背过气去,要不是温戬儿和蓝梦司指挥若定他们想出太原城还真不那么容易。
承焕用没受伤的左手轻拍着墨凤的后背,柔声道:“换做是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我都不会放弃的,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们在我面前逝去呢!如果是我先死倒是讲不了啦!袁媛的伤怎么样了?”
墨凤闻言微哼一声,道:“看来你的心是偏的没错!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罢了,放心吧!她死不了,音音在照顾她呢!”
承焕挪了挪身体,道:“她们在哪呢?我怎么只看到这一辆车啊?”
墨凤道:“现在还没有出石庆的势力范围,人多了会很扎眼的,我们商议明天早上在前面小镇汇合,估计连珏他们没有意外的话也会赶到。”
承焕深知自己这次伤的实在不轻,他都没想过自己还会活着,当墨凤告诉自己的心脏有点偏才躲过了箭杀致命的一击时,心下不
纳闷,自己真的偏心眼吗?恐怕是吧!哀摩着墨凤柔顺的秀发,承焕不解道:“我自己都知道这次是拣了条命,可伤的这么重怎么这么快就清醒了呢?”
墨凤一翘嘴
,道:“这次主要是没有内伤,除了你的肩胛骨被
个
外就是心脏上的那一箭了,不过还好你偏心,乌金箭是贴着心脏过去的,要是没有这点运气我也束手无策啊!险则险矣!实质上远没有你以前伤的重,只是心理的感觉不一样罢了。”
承焕呵呵一笑,道:“这么说偏心也有偏心的好处啊!必键时刻能保命呢!”
墨凤在承焕的身上轻捏一下,道:“你还笑?有你哭的时候!现在通天教算是完了,接下来会有段相对平静的日子,我们是不是该回家看看了?拖家带口的这么多人你回去怎么
代啊…?”墨凤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这都是她打好腹稿的,之所以她要求和承焕单独一路就是想把这个事情研究一下,怎么做才能处理的更好。
实质的问题摆在承焕面前,是啊!到回家看看的时候了,可他的心怎么蹦的那么厉害呢!颇有情怯之意。
墨凤在袖口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承焕,道:“这是袁媛那天写的东西,我又重新写了一份,你看看吧!”
承焕还真想知道那天袁媛究竟写了什么,拿过来一看不
有些傻眼,就这?这就是袁媛口中的法宝?
墨凤见承焕如此模样一把夺过纸帖,道:“你别小看了这些条框,如果不是隐世避居,如果生活在这花花世界就不可避免要受到它的约束,我以前倒不很看重这些东西,因为它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现在不同了,因为有了你。”
承焕还是有点不明白墨凤是什么意思,道:“你还在乎这些干什么!你看看咱们家哪有遵守这些东西的人啊!我连天香和玉兰都能接受还会在乎这些俗套吗?”
墨凤微笑摇头,道:“在自己房里面自然不用啊!可别处呢?你的父母呢?那个钟晴呢?他们会怎么看会有什么想法你知道吗?我听梦司说你父亲极重礼法刚直不阿,你母亲也是名门闺秀,那个钟晴也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咱们这些剪不断理还
的套头在他们眼中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些你想过吗?也许是你想的太简单太理想化了吧!”
墨凤这些话像是一把大铁锤拍到承焕的脑门上,抛开孝不孝顺不谈,承焕对他老子罗睿绝对是怕的要命,想当年罗睿一呼叱都能把承焕吓堆喽!现在想起来都心跳加速,这可不是有多么高的武功就能免疫的事。
墨凤把纸帖收入袖口,道:“说来还是袁媛提醒了我,给了我能够应对的时间,要是让你家里人知道玉兰是天香姐的女儿…”
承焕脑筋迸起多高,抢道:“我爹都得把我劈喽!崩计行刑前还得来顿家法伺候。”一想到家法,承焕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墨凤点点头,道:“所以啊!我们要隐瞒,要演戏,做到一个媳妇应该做的,具体怎么办我回头再和戬儿她们好好商量一下,希望你家老爷子能高抬贵手啊!”承焕仔细一琢磨这个事情有点玄乎,老爹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真要是犟起来连娘都不敢为自己说话的,听少卿说二老和钟晴的关系非常融洽,自己这要是带着一大家子回去能给自己这些人好脸子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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