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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买官[下]
 自从灵帝开始卖官以后,买官的消息就不稀奇了。不管有没有本事,有没有资格,只要想当官,就一定得到西园去钱。然而,张涵花一万万买下青州刺史的消息,还是轰动了雒。张涵创造了一个记录,这个闻所未闻的成价格,发了雒人八卦的热情。一时间,雒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要了西园卖官上了,张涵也赢得了“张万万”和“万金刺史”的美名。

 这一⽇,张涵正在雒酒楼上宴请朋友。他已经接到了青州刺史的册封,必须在三个月內前去上任。张涵在上任前,还有事情要做,必须尽快离开雒了。张涵在雒的朋友不多,但也认识了好些儿人。这些泛泛之,张涵不耐一个个前去告别,便在雒酒楼上设宴,把所有人请来,算是告别了。

 张涵在雒很是低调,⾝为议郞,去东观续编《汉书》,又花巨资专程东观抄书…是否够资格是一回事,但为人不慕名利,还是令太‮生学‬多了几分好感。而且,张涵学识不错,言谈举止自有世家风范,全无盛气凌人之行。张涵將《九章集注》放在了庄,有愿意要的,可以自取,或者自抄一套,并不敝帚自珍。庄不仅待遇不错,还为许多爱书之人提供了一个机会。这淋林林种种加在一起,张涵在太‮生学‬中名声还可以。所以,张超一邀请,不少太‮生学‬都来参加。

 张涵最近花买官的事,众所周知,但没人会以为,张涵会是自愿去买这个六百石刺史的。张涵这个刺史代价不菲,人人咋⾆张家豪富的同时,看他不免有三分幸灾乐祸之意。张涵便装作忧郁的模样自嘲“唉,世事哪儿能尽如人意,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七八。”

 众人闻此,哄堂大笑,宴会遂快起来。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彼此之间虽没有深,喝到此时也有了几分情谊。张涵正与几个太‮生学‬叙话,史韶擅长算术,冯习写的一手好文章,韩彰等人也都是一时之选。说的⾼兴,张涵正打算努力吃下…看能否骗几个随他去青州,忽然听见一个讨厌的声音。

 “咦,这不是万万兄吗?”

 靠,张涵大怒,这些天笑话他的多了,却还没有谁敢这么不给面子。张涵猛回头,一看笑了,原来是袁术这小子。张涵晒然笑笑,决定不跟这个纨绔子计较…他也计较不起。自袁术⾼祖袁安这一辈下来,汝南袁家连续四代人都位至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张涵眼下还处于发展阶段,哪儿有心思与他纠

 “原来是袁兄,不知今⽇来此,有何见教?”

 “今天给曹兄接风洗尘,没有提前打招呼,来了雒酒楼却没位置了,闻知有人包了雒楼二层,就冒昧上来看看,不想是伯润兄在此宴客,打搅了,还请伯润兄见谅。”

 袁术⾝旁一人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张涵拱手回礼“本初兄客气了,小弟如何当得起。小弟就要离开雒,请些朋友在此小聚一番,也算是话别了。人稍微多了些儿,就包了层楼。如果本初兄不嫌弃的话,就留下用个便饭吧!”

 张涵对袁绍印象不错。袁绍相貌堂堂,能折节下士,与人结,无论贵,都能平等相待。张涵私下猜测,这与袁绍的生活经历息息相关。袁绍出生不久,⽗亲袁成就死了,他的⺟亲⾝份低微,虽然袁逢、袁隗都很喜他,但两人都能做到了三公,仕途得意,也就没有多少时间顾家。在袁家这个大家族里,袁绍恐怕没少受气。袁绍刚刚为⽗⺟服孝六年,隐居在雒,张涵曾随卢植见过他一面。

 袁绍也拱手回礼“伯润兄,这怎么好意思?这位是曹孟德…这位是张伯润…”

 “久仰五⾊威名,驺县张涵张伯润见过曹兄,不知曹兄远来,未曾远。望曹兄勿怪!”

 初次见面,张涵郑重其事做了一个平揖,曹比张涵还要低半头,但⾝材健壮,双目狭长,炯炯有神,见张涵行礼,也连忙做了个平揖。

 “年少轻狂,张兄谬赞了,谯县曹曹孟德不告而来,多有冒昧,望张兄恕我唐突!”

 熹平三年(174年),二十岁的曹被举为孝廉,⼊洛为郞。不久,被任命为洛北部尉。曹信仰法家,一到职就申明噤令,严肃法纪,造五⾊大悬于衙门左右“有犯噤者,皆杀之”连皇帝宠幸宦官蹇硕的叔⽗蹇图也不能幸免。曹祖⽗曹腾为中常侍大长秋三十多年,举荐贤能,多有位至公卿者。曹腾是死了,但曹家势力也不小,宦官们一时拿曹无可奈何,就升了他的官,把他打发到顿丘担任县令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曹怀大志,总想做番事业,对顿丘令不感‮趣兴‬,一年倒有大半年不在任上,常在家乡沛国谯县和雒往来。曹虽常来雒,但行踪不定,张涵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

 “孟德,跟张万万有什么好说的?真亏你有耐心!”

 曹、袁绍在雒酒楼与张涵等人闲话了好长时间,袁术耐不住子,早跑到一边,与认识的人说起话来。宴会散了,几人刚走远,袁术就忍不住说起此事。

 “公路,稍安毋躁。”

 曹笑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

 “本初,你看张涵如何?”

 袁绍若有所思,想了想“张涵嚒,我是第二次见了。上次看他,言语不多,并没有出奇之论,本以为他不过格沉稳,知道蔵拙而已。

 今⽇一见,才知此人心开阔,学识也不错,恐怕不可小视!”

 “本初说的不错,不过,本初还漏了件事,张涵无论何时皆⾝姿拔,观其手上老茧,肯定苦练过多年,不只能一手好箭,⾝手也很好。张超这人学识不错,但他⾝为张涵族兄,举手投⾜却都以张涵为首…”

 “切,那有什么希奇的,张涵是驺县张氏的张子嫡孙…”

 “公路!张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手不凡,你看他在雒可曾显露过,而且,你回想一下,张涵和张超的一举一动,都发自內心,自然而然,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

 袁氏兄弟与曹在议论张涵,张涵也在与张超、伍子方谈论这几人。

 张超对袁术评价不⾼“虽然不是傻瓜,也不过如此,仗着家世罢了”曹和袁绍两人,他更看好袁绍。

 “曹、袁绍两人⾼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两人拼命的话,活下来的人,一定是曹!”

 对伍子方的话,张超直接呲之以鼻。

 “江永,这话还用你说,谁都能看出来,曹的⾝手比袁绍強多了…十七,你也说几句呀!”张超说了半天,才发现,张涵笑而不语,半天没有说话了。

 “十哥,几句是没有了,我就一人说一句吧!

 袁术是纨绔‮弟子‬,靠祖宗吃饭,袁家一⽇不倒,就不要惹他;袁绍能招纳士人,如果在太平年景,想必能做出一番事业来;曹这人…”张涵停了一会儿,想找一个恰当的形容,却没能找到,最后只说了句“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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