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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救命啊!救命…”突然间楼下传来西川芳华一连叠声的惨叫。

 石野森焰脸⾊一绷,直觉告诉他,是“真相大⽩”的时候了,他扔了电话大步走出房门,奔下楼。

 幻蝶在台外,惨叫声更是清晰可闻。

 “出了什么事?”见石野森焰飞奔离去,她也不由得跟了出去…

 “不要…老爷子…”

 “你这个‮子婊‬竟出卖我!看我不打死你--”

 楼下的客厅內早已成了杀戮‮场战‬一般,石野驯手执木杖,坐在电动轮椅上追着西川芳华,发狂似的追打。

 西川芳华四处奔逃,但石野驯并未因行动不便而罢休,轮椅撞毁了许多骨童收蔵,破碎的陶瓷散了一地。

 终于他追上了西川芳华,一把揪住她的⾐裙,木杖顺手往她头上一挥--“救命!”西川芳华尖叫,鲜⾎从额上淌下。

 石野驯愤怒地、残酷地再度将手杖挥下。

 “住手!”石野森焰火速赶到,将西川芳华拉开,取了厚厚一层面纸庒住她的伤口,西川芳华昏眩地倒在他怀里哭泣。

 “好样的,你竟联合我的护士来对付我!”石野驯怒不可遇的开骂。

 这时幻蝶正好来到客厅,看见一地的凌,更看见石野森焰义不容辞的拥住西川芳华,十⾜保护者的姿态,她破碎的心瞬间枯萎而死,暗淡的退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是你自已太琊恶,只会利用无辜的人。”石野森焰马上摊牌。

 “好小子,你还知道了些什么?”石野驯红老脸,森沉地问。

 “我如果全都知道,就不可能回来了。”

 “哈哈哈…你想知道的,我怎会告诉你?”

 “即然你不想摊开来说,我也不可能留在⽇本耗时间,请你自重,今后别再⼲预我的生活。”石野森焰下了重话。

 “我就不信你走得了,我还有一颗棋子,她早已牵制了你!”石野驯不受威胁,布満⾎丝的双眼望向伫立在角落的幻蝶,意指她就是那颗棋。

 石野森焰随着他的目光而动,发现幻蝶的存在,但她别开眼,拒绝看他,令他心底难受!

 “你以为她牵制得了我吗?”石野森焰冷冷的话不只是对石野驯说,也针对幻蝶,那无情的小女人!

 幻蝶听到了,但她只更确定,他对她本是无心的!不争气的泪雾占据了她的双眼…

 “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你爱她,就像爱那个小太妹一样深。”石野驯握有充分的证据。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石野森焰酷寒的反驳。

 石野驯凌厉的瞪视着石野森焰,不相信这说词。“你不必逞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有例外。”

 “你太自以为是了。”

 “哼!”石野驯冷笑,见石野森焰顽強,更恨不得亲眼见到他痛苦的表情。“既然不爱古幻蝶,就马上要她走啊!但…她腹中若怀有你的孩子,不就跟你一样是个私生子吗?哈哈哈…”石野森焰脸上扫过寒风,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石野驯可怕的意图!“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是吗?你想让我孩子也成为私生子,让我的痛苦延续?你为什么非得如此残酷?”

 “到坟上问你⺟亲去吧!哈哈哈…”石野驯狂肆地戏谑。

 “这话你也能说得出口,你还算个男人吗?你对她不忠,弃她于不顾,一而再的混我的感情,你凭什么?”石野森焰低吼。“不忠的人是她,而你该背负她的罪孽。”石野驯手中的木杖狠狠一挥,敲碎柜上的一具骨董钟,骨董钟跌碎在地上,玻璃碎片纷飞,波及一旁无辜的幻蝶,碎片从她的脸颊划过,但她竟感觉不出疼痛,或许剧烈的心痛已盖过所有的痛觉了吧!

 “这就是你全盘的计划,为了报复!”石野森焰內心波涛起伏。

 “你真的是太聪明了,可惜,我弄不清楚你究竟是不是我儿子。”石野驯波谲云诡的言词像世上最锋利的箭,中了石野森焰的自尊!完全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可以马上声明我们之间毫无关联。”石野森焰冷淡地道,他早就不以为意了。

 “我不和你断绝⽗子关系!”石野驯狞起双眼。

 “那是你的事。”

 “难道你对我庞大的事业一点也不心动吗?我老了,雷夫和峻斯那两个不肖子却跑出去自创事业,我的事业就将给你接管了,你可以击垮他们,让他们的太子集团无法⽇益壮大。”石野驯认为这会是最佳的利,哪个男人不爱权力。

 “你想利用我去击垮太子集团?”石野森焰既惊诧又感到可笑。

 “没错。”事到如今,石野驯已不介意据实以告,但他却得到一个坚定的拒绝。

 “那是不可能的事。”石野森焰连考虑都没有。“我会马上离开此地。”

 “不准走!”石野驯震惊了,焰竟无视于他的利,他完全无法接受自已用心良苦的计谋将毁于一旦。

 石野森焰面无表情,不再理睬石野驯霸道的命令,扶着西川芳华就要离去。

 “站住!如果你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那我就会马上拆散你和古幻蝶!”石野驯拿出最后的王牌。

 此时众人的眼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幻蝶⾝上,石野森焰蓦然止步,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幻蝶暗淡的眼波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和石野森焰的目光有了短暂的集。

 虽然她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情爱,但她清楚明⽩自己的立场。“老爷子,你的钱我会全数归还,我不要你的钱。”她微细的声音震慑了石野驯,而石野森焰,则完全无法预料她究竟会说些什么!“很抱歉,我没有‮孕怀‬,而且一直和焰在同一阵线上。”

 石野驯脸⾊得更红,经不起震惊的刺,⾎庒攀升。“你…你说什么?”

 “你找上我的原因,是因为我长得像焰心爱的人,但那个人正是我的双胞胎姊姊心羽,她因你的⼲预而死,我无法原谅你…”“你…你是那小太妹的双胞胎妹妹!”石野驯恍然大悟,难怪世界上有那么像的人,这回可让他栽了个大筋斗!

 “我姊姊绝不像你所形容的那般,你虽然财大势大,但也不要随便污蔑别人的人格,如果你们⽗子的恩怨解决了,那我也该走了。”幻蝶把想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感到十分的疲倦。

 “好样的!原来你们全是一伙的,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你给我滚…马上滚!”石野驯‮劲使‬的吼,无法承受自已的挫败。

 幻蝶低垂着头,默默无语,从客厅的另一侧离去,她什么柬西也没带,因为那些物品其实都是石野驯提供的,并不属于她。

 石野森焰沉邃的眼追逐着幻蝶的脚步,克制自已挽留她的冲动,以绝冷的语气嘲讽石野驯。“你所派遣的人都背叛了你,可见真是老天有眼。”

 石野驯面红耳⾚的狂啸。“你们…全都给我滚,滚…”他不灵活的驱动轮椅,怒气冲天的一路谩骂,回到书房“砰”地一声将房门深锁。

 “是不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西川芳华看着这残局,感到自责。

 “不,我得重重的感谢你,我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石野森焰希望自已随着事情的落幕而平息,但思虑的双眼却不自主的望向门口,可惜…心底的倩影早已消失无踪。

 “我扶你回房吧!”他歉然地对西川芳华说。

 “焰大哥,你别管我了,我好多了,我可以自己回房去收拾行李,你还是快去追幻蝶吧!”西川芳华婉谢了。

 “我为何要去追她?”石野森焰的角有丝若隐若现的失落。

 “你分明是深爱着她,我看得出来。”西川芳华主动离开他的臂膀,这么‮全安‬的港湾,并不属于她。

 “是吗?”他不承认。

 “当着老爷子的面,你才说她无法牵制你的,其实你的心魂都在她⾝上。”

 “你怎么知道?”他问。

 “她离去之时,你人的眼睛直盯着她,看得我好生羡慕啊!”石野森焰‮头摇‬轻喟。“你不懂,她不爱我。”

 “什么?”西川芳华感到讶异。

 “她亲口说的。”

 “可是…我觉得她是爱你的,她看着你的眼神和你看着她的眼神是一样的,我以为你们深爱着彼此…哎!我也弄不懂爱情这东西,我们还是分别去收拾东西,尽快离开这里吧!”

 “嗯。”两人在楼梯口分别,当石野森焰回到楼上卧房,才发觉幻蝶的⾐物并未带走,虽然知道不可能再见,他却一并收拾了她的行李。

 当晚他送西川芳华到医院仔细的包扎,再送她回家,在她的家门口,他取出支票,撕下一张给她。

 “做什么?”芳华惊叫。

 “因为我的事毁了你的工作,我该补偿你,多少金额随你填。”石野森焰诚心的说。

 “噢!堡作再找就有啊,何况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未来的“介绍人”呢!你还是快快帮我介绍男朋友吧!”她甜笑,拒收他的钱。

 “好吧,等我的消息。”他只好收回支票。

 “我会的,你真是个好人。”她知道自己仍对他存有幻想。

 “是吗?”石野森焰无奈一笑。

 “是的,可惜你并不喜我,真是相见恨晚。”芳华俏⽪地说。

 石野森焰淡笑‮头摇‬。“再见了,好好休息。”

 “再见了,焰大哥。”

 深夜--石野森焰住进了东京都著名的“太子‮店酒‬”豪华顶级套房里,这‮店酒‬正是“太子集团”名下的产业。

 然而这世上除了大哥石野雷夫,二哥寒峻斯及小弟石野峰,没有人知道,他也是“太子集团”幕后的大股东之一。

 当初大哥石野雷夫和⽗亲决裂后,决定自创事业之时,头一个找的人就是远在法国的他。

 在他们的商议下,也将在‮国中‬行医的二哥寒峻斯,以及常年旅行于世界各地的音乐才子石野峰也找了回来。

 他们四兄弟分别都是石野驯的各房子所生,因痛恨石野驯的‮心花‬,从童年起就十分团结,感情甚笃,更私下决议将来绝不倚靠石野驯的势力,共同开创属于他们自己的一片天。

 虽然他们四人分别在天涯海角,却时常彼此互通讯息。“太子集团”是他们四兄弟三年来的心⾎,更是打从童年起不变的梦想,如今旗下不只有‮店酒‬、通讯业、计算机业,还有航运,囊括陆海空最‮钱赚‬的行业,短短三年即晋升为⽇本三大集团之一!

 石野驯想利用他来打击太子集团,说真的--本是找错人了!

 他点了烟,静伫在可观看东京都璀璨夜景的落地窗前,凝视⾼楼底下阡陌错的光景-仿佛世界只剩他一人…

 不,他并非一个人,有个挥之不去的纤柔情影绕着他,虽然她离去了,但他却仍感觉她的存在。

 她去了哪里?

 既然口口声声说不爱他,又为何说和他站在同一阵线?

 哎!他的心底全是她,耳边恍若还余留她说话时轻柔的声音,她⾝上的芳香缭绕在他的记忆深处…

 如果他不是中了她的蛊,就是深深爱上了她…

 他该找回她再问个清楚吗?

 噢!老实说,他无法再听她说一次“她只是逢场作戏”那会令他发狂!

 但,他真要就此作罢,不再试着与她联系吗?

 他反复的自问,最后他对自己说--既然放不下她,就重新追求她吧!他不相信在他的“攻势”下,会有女人不动心的。

 他虽这么想,但如今…何处寻芳踪?

 幻蝶搭夜车回到荒凉的牧场时已是深夜,⾝心俱疲的她只想回家去,倚偎在妈妈的怀里,虽是养⺟,但她们的感情一如亲⺟女。

 靠着淡淡月光,她看到牧场就在眼前,但斑驳的大门上居然悬挂着两只昏⻩的⽩灯笼!静寂中,她隐约听到里头传来哭泣声…

 怎么回事?她奔向大门,奔进木板搭建的落魄户,看见覆着⽩布的养⺟!

 “妈!”幻蝶奔了过去,双膝跪地,伤心绝。

 “‮姐小‬,你终于回来了!你“出差”那么久,老太太已经…”帮忙照顾养⺟的欧巴桑见幻蝶回来,伤痛地感叹。

 “妈…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幻蝶悲恸得泪流満面,连叠的跪地叩头。

 她欺骗妈妈说她找到一个导游的工作,得出国一阵子,其实她是被石野驯派到法国去,但她没有赚到钱,却得到満心的伤痕,就连养⺟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太无能了…连送你去治病的能力都没有!”她一径自责,额头在地板上叩出⾎痕!

 “‮姐小‬,你别这样,这样老太大会无法心安的。”欧巴桑惊诧的拉住了她,怜惜的抱住她,和她一起恸哭。

 “我对不起妈妈,我对不起她…”幻蝶仍是自责。

 “‮姐小‬,别这么说,老太太临终前代我要我告诉你,她说你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幸亏有你,你是她心灵上最大的支柱!她真希望能供你上大学,看你戴上学士帽…可是遭逢家变,她无能为力,感到相当遗憾…”

 幻蝶失落的看着养⺟一动也不动的冰冷⾝子,泪如流星坠落,她只能在心底对她说:“我也那么那么的爱您啊!可是…却无法回报您的养育之恩!”

 泪⽔在她的颊上‮滥泛‬成河,心底除了伤痛,仍是伤痛,往后的⽇子该怎么过下去?

 一星期后,幻蝶为养⺟办了后事,将最后仅剩的积蓄给了欧巴桑“感谢你这些⽇子以来对妈妈的照顾。”

 “‮姐小‬,你这是做什么!”欧巴桑推辞。

 “请你收下,牧场结束营业后,就只有你愿意义务留下来帮我,我很感你。”幻蝶苍⽩的浮现淡淡的笑意,将钱塞在欧巴桑的手中。

 欧巴桑家境不好,见幻蝶如此诚意,也不好再推辞。“贪财了。”

 “别这么说。”幻蝶‮头摇‬。“今后我可能不再回来了,请你保重。”

 “‮姐小‬,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幻蝶又‮头摇‬,独自走向牧场外,风中她雪⽩的⾐裙像一朵云,不知要飘向何方。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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