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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四六章 谁翻乐
 景桓的车驾直直的朝着紫宸殿而却,他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他的心情我能够理解,离开京都这许久,如今又出了这样的大事,他必须已最快的速度善后,否则久了兴许就要变了。‮家国‬大事不是我这个后宮里的女人能够揷嘴的,所以我只能静静的陪着他,间歇替他沏一壶热茶。

 经历了这样的一天我有些困倦,但能见到景桓归来这些倦意都是可以被忽略的,但兴许是连景桓都注意到了我的疲乏,便是起⾝走到我⾝边搂过我⼊怀:“是朕的疏忽,忽略了郁儿,那孩子快出来了吧!”他随后扶过我坐下,又将耳朵贴在我隆起的‮部腹‬,咧着嘴笑得很灿烂,就好像寻常百姓家的爹爹一般。这样的场景令得我心中也是暖暖的,他又宽慰了几句,最后却是一声叹息。

 “景郞还在为皇甫丞相的事烦心吗?”按说他应该是⾼兴的,毕竟这件事⾜以铲除掉一直被他视作眼中钉的皇甫闻人,更能将握在皇甫浮竹手中的噤军统领权收回,他的叹息可是为了承禧殿內的女子?

 “朕心中的事究竟是瞒不过郁儿丝毫啊,原本皇甫家做出这样的事来,自然是満门抄斩的大罪,但此事并非由他皇甫闻人一人便能成事的,朕是怕牵连得太广太广,而如今的大胤內忧外患,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杀戮啊。”便是在景桓愁思不解时,外头的传来通报声,说是宸妃娘娘早前就开始跪在紫宸殿前,说是皇上若是不见,自此便长跪不起。

 景桓微蹙着眉。却忽而转过⾝向着我道:“郁儿怎么看?”

 “依着郁儿看,宸妃娘娘她必然是来为⽗兄求情的,虽然说娘娘如今怀了皇上的孩子。但国有国法这等大罪又岂有情面可讲?郁儿只是个妇道人家,目光短浅心里想着什么便是脫口说了出来。”

 “呵呵郁儿说不见。那便不见了吧,朕着人架走她便是了,朕在想若是换做皇后她们,必定会劝着朕见一见宸妃的,而她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地。朕却永远都猜不透。这皇宮里恐怕也只有郁儿才会对朕讲真话了吧,而另外一个会对朕说真话的人,却已替了朕去死。”他提起的正是安顺,他们之间有着怎样地牵系我不懂,但景桓这一刻的神伤就好似失掉了一个挚友,九重宮阙,站得越⾼人反而越寂寞。后宮妃嫔一个劲地巴结讨好,太监婢女们又畏他惧他,即便他是⾼⾼在上的君王。竟也活得这样辛苦。

 听着景桓这样说,我竟也有些许心凉,他明知道皇宮里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编织谎言。~~~~而当我跨⼊昭庆门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再不能做那个‮实真‬地赫连菀郁,即便面对我的夫君。大胤的王。我也已经做不到只讲真话了,对于这一切景桓该是比我更了解。然而他今⽇这样说,到底是警告还是试探?我不愿想太多,只怕想得越通透,心却会越冷漠。

 宸妃这样跪在紫宸殿前,无疑是在拿自己,拿她腹中的孩儿做赌注,她在赌,赌景桓对她尚有些微的情谊,是那个晚上景桓的温柔又给了她希望吧,她曾经赌过千回万回,但这一次注定是要输得彻底,因为景桓不仅是这许多后宮女人的夫君,更是这天下的王,山河社稷之前,女人还有些许的份量吗?

 或者景桓原是属意不想牵连甚广,毕竟皇甫闻人本⾝未曾参与到宮,念在昔⽇辅政之功兴许能够逃过死罪,而宸妃这样贸然来求情,景桓若是松了口,叫旁人看着反倒是宸妃求来地情,那⽇后谁人犯错便只要效仿也能豁免?这口子一开,不是什么好事。

 没过多久,便又听见通报,说是慈安殿的孟嬷嬷来通传说是太后想见一见皇上,景桓原本就受了伤,虽然我未曾见过伤口,不知道究竟伤到何种程度,但即便是个正常人长途跋涉后也会疲倦,太后在这个时候召见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景桓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郁儿听说前些⽇子太后⾝子有些不适,这便也随了景郞一道去向太后请安吧!”对于皇甫闻人的事景桓心下必定已有了计议,但慈安殿地那位无疑也是祸患的源,若不是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显示出对景桓地不満,又对永歆过继的事表现出如此大地热情,下面这些蠢蠢动的人又是从何“揣摩上意。”

 正门的那一场兵变,应当传遍了整座皇宮吧,而那样的结果也正是太后急急要召见景桓的原因吧,也许她到现在才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这个景桓已非她昔⽇扶植起来的傀儡皇帝了。

 “皇帝的面⾊不大好,还是要寻了叶太医来瞧瞧哀家才能放心,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哀家这是有些想皇帝了,才急急召了皇帝过来。”

 “太后无需挂心,儿臣一切安好,兴许是长途跋涉有些累了,不劳叶太医奔走了。”景桓已不再称呼太后娘娘为⺟后了,我心中不由得一紧,太后也是一怔。

 “哀家知道自己是老了,对外头的事已然是揷不上嘴了,但还是想让皇帝顾念着昔⽇的情分,不要对皇甫家做得太绝,你以为近来你做的这些哀家真的不知道吗,你当哀家真是老糊涂了吗?不管怎么说皇甫丞相他好歹也是国丈,槿兰那丫头的肚子里怀的是皇帝的孩子,皇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漠了。”在太后眼中,景桓未曾忤逆过她的任何意愿,然而事到如今难道她以为景桓还是那个会听任‮布摆‬的玩偶吗?她以为就算她洞悉一切,还有左右任何事的能力吗?

 景桓紧抿着苍⽩的嘴,攥紧着拳:“太后觉得朕‮忍残‬吗?如果说到‮忍残‬,朕哪比得上昔⽇太后对待亲妹妹那般‮忍残‬,太后手里攥着这许多人命,难道半夜里就不怕他们来索命吗?”这是他许久以来的隐忍,是他心中最隐秘的痛,原本他的人生完全可以是另一番模样的。

 背运的数学专家意外穿越时空,别人穿的都是开元康乾,他却好死不死落在宋末的女真窝里。

 别人回去驱除胡虏反金复宋,他却莫名其妙变成渤海人给大金当起雇佣兵。

 别人为功名利禄不惜负却天下人,他却站在家国民族的十字路口惘徘徊。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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