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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热情是冷却了,代价却是体温升⾼,那场雨淋出他感冒发烧的下场。

 从小舞那里回来后,他听兄弟们说,她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他,那天之后,他的‮机手‬就一直呈关机状态,不去听,心就不会,他对自己没信心,要再听到她甜美动人的声音,他知道他又会什么都依她…

 朋友…呵!在他们共同体验了人世间最刻骨铭心的愉之后,天晓得他该怎么以单纯朋友的心态来面对她,说朋友,只是在自欺欺人,他没有办法忘记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没有办法忘记那些个旑旎醉心的夜晚!

 这几天,他一直都待在家中,每当电话响起,心头就涌起难分的悲喜织,在接与下接当中挣扎,例如此刻。

 他沉默地盯着茶几上响个不停的电话发呆,无法动作。

 “接吧,季秋,她找你找得很急。”言孟舂不知几时站在他⾝后,轻声说着。

 “大哥?”他茫然地仰首。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在小舞心目中是很重要的,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你这样会让她很难受。”

 会吗?他令她难受了?这不是他要的啊!他希望她开开心心的,不想她为难,所以才会主动离开她…

 犹豫了下,他伸手接起电话。“喂?”

 “季秋…”听到他的声音,另一头的小舞如释重负得直想大哭,声音不自觉地哽咽起来。

 “怎么了吗?”他被她过度的情绪反应给吓到了。“发生什么事了?小舞,你别急,慢慢告诉我。”

 “没、没有啦,只是想你…”她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好⽩痴,不好意思地小小声说道。

 言季秋哑然。

 “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的人。”与其说抱怨,软软甜甜的嗓音其实撒娇成分居多。

 “我们才一个礼拜没见面。”他,有那么重要吗?一个礼拜就让她这般想念,那,为什么她的选择不是他?他好想问,却发不出声音,出口的是一阵轻咳。

 她听到了,心急地追问:“怎么了?季秋,你生病了是不是?声音也怪怪的。”

 “没什么,一点小靶冒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那我过去看你…”“不要,小舞!我真的不要紧,你不必刻意过来…”

 另一端沉默了。

 “小舞?”她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

 “季秋,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声调太轻,轻得失去了她平⽇的光朝气,揪痛了他的心。

 “我只是觉得…我们少见面会比较好。”

 “因为我那天的话?”他不要这个什么都不会的笨女人,不能接受与她更进一步的关系吗?所以他逃了?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状况,已经当不成朋友。”他艰困地吐出话来,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再多…他也说不出口。

 “我明⽩了。”他真的在逃避她,他真的不要她!她逾矩的要求,让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这样的发现真让人难受,她还以为,他多少有点喜她的…

 “我现在要过去看你,最后一次!你放心,以后没事我不会去烦你,让你为难的。”

 “小舞…”他不是那个意思啊!但是另一头已经果断迅速地挂了电话,没让他有机会多说什么。

 币掉电话后没多久,换门铃声响起。

 这么快?飙车也不是这样,他皱着眉头前去开门。

 门外,却站着他意想不到的人。

 “罗昭平!”因为小舞的关系,他们见过几次面。

 罗昭平淡淡颔首。“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言季秋本没料到他会来找他,回神后连忙欠⾝。“请进…”

 “不必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言季秋不知该怎么回应,沉默着等他先开口。

 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们并不,话都谈不上两句,原本也不会有太多集,不过现在有了…他们爱上同一个女人!

 他轻震,难道他要说的就是这个?

 “小舞有告诉你,我一直想和她复合的事吗?”

 果然没错!

 言季秋心神恍惚地点了下头。

 “我和小舞都是初恋,虽然我们容易闹意见,但我是很真心在爱她的,她自己也知道,分手是在气头上,我一直很后悔,想要她回到我⾝边。”罗昭平盯着围墙边风摇曳的蒲公英,声音轻轻淡淡。

 “我知道小舞有多重视你,每回和她吵架,我很清楚她是去找了谁,她心里有事,从来都不会告诉我,她的脆弱、任、孩子气,所有真情的一面,只在你面前展现,她一向只信赖你、只听得进你的话。”

 言季秋抬眼。“为什么跟我说这个?要我去劝小舞回到你⾝边?”

 “不,我要你离她远远的。”

 他微愕。“什么意思?”

 “只要你离开她,她就不会只看得见你,只想得到你!”平静表相出现一丝裂,罗昭平逐渐动起来。

 有些事,不需要说得太⽩,言季秋不是笨蛋,听得出他话中深意。“你在指控我是第三者,横刀夺爱?”

 “难道不是?”

 “你这样说并不公平,我和小舞开始在你们结束之后,如果今天她另有一段感情,我不会对她有丝毫妄想,我不是那样的人,小舞也不是!”“原来你什么也不知道。”罗昭平突然轻轻笑了起来,笑得很讽刺。

 “什么意思?”

 “早在你出现的第一天,我和小舞的感情就变质了,所以我们才会总是争吵,不是彼此的包容度不够,而是因为你住进了她心底,所以我不管付出再多,都塞不进她已经无法容纳的心,我不是傻瓜,我感觉得出来,之所以不说破,是因为我还想试图挽回!”

 言季秋讶然无语。

 真是这样的吗?小舞…爱他比罗昭平更多、更深?

 那他现在说这些,是在指控他无形中破坏了他们的感情,要他愧疚?

 “小舞有她的选择,那不是你或我能⼲预的。如果我是你,当初就不会因一时的意气之争而放弃她,她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女孩,她一向都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就算是我,也不能左右她的想法。”而他,也不想左右她,她的一切,他只会尊重,并接纳。

 “她要出去工作,把事业看得比家庭还重要,你能忍受?”

 “我能。”他连想都没想。如果那是小舞快乐充实的泉源,他为什么要反对?

 “她要证明她的能力,不想有太多牵绊,甚至近几年內都不想生孩子,你会同意?”

 “我会。”他不要她的人生有遗憾,未来的几年里在尿布瓶中后悔。

 “她不想学煮菜,也不懂家务,难道你一介大男人,肯窝在家里,矮化尊严做这些女人该做的事?”

 “我肯。”家,是两个人的责任,谁规定非要女人来持?

 罗昭平一窒,他的本意只是要他打退堂鼓,没想到…

 “我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你了,你本不懂什么叫男子气概,任女人踩在脚底下,把男人的面子和尊严都给丢光了!”

 言季秋张口想说些什么,另一道的清亮嗓音快了他一步…

 “罗昭平,你在这里胡言语什么?”只见小舞快步跑来,二话不说,一记粉拳就挥了出去。“谁给了你狗胆侮辱季秋,简直找死!”

 “不是这样的,小舞,你听我解释…”罗昭平当然不会对女人动手,只好左挡右闪,样子好狼狈。

 “留着向猪解释吧!”她明明就听到他骂季秋没骨气,真是愈想愈气,连脚都派上用场,又踢又踹。

 “小舞,你不要闹了!”罗昭平火大地吼出声。

 “这么大声要死啊!”不打算收手的拳头又捶了上去。

 一个女人,心疼的为他出气?这情形实在…

 言季秋又好气,又好笑。“别这样,小舞,快点住手。”

 张牙舞爪的拳头停在半空中,她回头见着他坚决的神⾊,乖乖停手。“滚啦,以后要再让我知道你又跑来騒扰季秋,你就死定了。”

 罗昭平惘地看了他们一眼。

 就那么一句话,一个眼神,轻轻淡淡的,甚至没扬⾼半分音量,向来倔強不驯的她,却那么柔顺地依从…言季秋,其实不若他想的那么没用。

 原来真正的男风骨,并不是取决于浮面的规范上,他懂了,却懂得太晚,在他已失去之后。

 ***---***---***

 双双回到屋內后,小舞始终不敢看他,头垂得低低的。

 言季秋也没开口,神情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

 今天如果不是罗昭平,他不会知道,他在小舞心中已存在了这么久,而他却还傻傻的以为她想回到罗昭平⾝边…

 “小舞,我有话跟你说。”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迟迟不肯靠近。

 她几时这么小家碧⽟了?刚才打人的狠辣劲儿可不是这样。

 言季秋好笑地走向她,勾抬起失去活力的美丽脸蛋。“如果我再也无法把你当成单纯的朋友看待,你会怎样?”

 她心一揪,可怜兮兮地扁嘴,像被遗弃的深宮怨妇。“都叫你不要说出来了嘛!”他一定要那么努力和她划清界限吗?

 “那如果我再说,我想用情人的心来宠你、疼你,你又会怎样?”他眼神温柔醉人,轻缓道出早在那一晚就该说的话。

 “我说我…”等一下!“你、你说什么?”

 他微微一笑。“跟我来。”

 “那个…喂!”她急忙追上去,因为太迫切了,半途还绊到阶梯,跌得很没形象。

 言季秋回头,看见她趴在地上,简直不知哭还是笑比较好。

 他回头扶起她,牵着她的手进房,蹲⾝察看她膝上的瘀青。“疼不疼?”

 “那不重要啦!”跌断腿她都不在乎。“季秋,你刚才…”那不是她发花痴,产生的幻听吧?

 他没说话,起⾝由书桌菗屉中取出一只红丝绒盒。“那天,你说你想重拾对爱情的信心,如果那个人是我,你愿意再试一次吗?”

 她在作梦吧?一定是的!

 小舞用力甩头,再甩头,他仍在眼前,那不是幻觉!

 言季秋挑眉。“不愿意?”

 “才不,我当然愿意,我愿意得要死!”她说得太急切,还咬到⾆头,痛得哇哇叫。

 “这表示,你愿意收下我的戒指,成为我的未婚?”

 她连一秒都没浪费,自动自发地套上戒指,也替他戴上,活似怕他反悔,动作快、狠、准,效率十⾜!

 言季秋失笑。就是这样的小舞,直率真诚,毫不矫情,可爱得让他疼进了心坎。

 他柔柔地抚着她的长发。“我喜你,小舞。”

 “再说一次。”她等这一天等好久了耶!

 “我喜你。”

 “再一次。”好感动!靶动到泪眼汪汪,她贪渴地想再多听几遍。

 “我…”那双⽔亮亮的明眸正‮勾直‬勾地瞅着他,话到了口中,临时又转了个弯。“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说嘛、说嘛,我想听!”小舞着他撒娇,用力)万他。

 言季秋轻捧她的脸,声音低醇醉人。“因为今后我想说的是…我爱你。”

 呜呜!他今天是存心要她感动死吗?

 她动容地献上红

 “小舞!”他偏开头,按住她倾上前的肩。“我感冒。”

 “我才不在乎。”坚决地、強势地专义了上去,用力吻住!

 言季秋一时不察,承接不住扑上来的‮躯娇‬冲力,倒落⾝后的上,被她予取予求得好彻底。

 “小、小舞…”意中,他及时抓住直要非礼到他下的小手。“现、现在是⽩天。”

 “谁规定⽩天就不能做?”他哪世纪的人类啊!

 “但是,大哥在家…”

 “大不了我叫小声一点。”坚决扯掉他的长,吻住他犹想发言的嘴,不让他再多说一句话。

 “唔…嗯…”他浓重息,神思昏,再也记不起曾有的坚持。

 外头正要敲下房门的言孟舂,不期然捕捉到异样声响,呆了一呆,会过意来后,红嘲迅速往脸上聚集。

 不想像个‮态变‬
‮窥偷‬狂,他迅速离开,经过言立冬房门外时…

 “嗯…啊!再用力一点…”这个叫得更嚣张。

 天!教育失败的言孟舂抚了抚额头,怀疑自己走进了汽车旅馆!

 走出屋外,几片花办飘落肩头,送来初舂的信息,屋里屋外,舂意正浓。

 ***---***---***

 言季秋始终记得给过她的承诺,在她二十五岁那年,娶她共度一生。

 只是没想到,她动作比他更快,就在她満二十五岁生⽇那一天,以九十九朵玫瑰开口向他求婚。

 他还记得,当时她是这样说的…

 “谢谢你这几年全心全意的疼惜与照顾,我想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任劳任怨,吃苦当吃补的男人了,所以…许我一个冬暖夏凉、保固期一辈子的膛当生⽇礼物吧!让我在未来的五十年,继续享有你的温柔体贴,也继续合法地‮躏蹂‬你。”

 他都快被这情境给弄得啼笑皆非了,明明该送生⽇礼物的是他,可是她却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了他。也或者,就像她说的那样,是他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她去‮躏蹂‬!

 “好,我答应你的求婚,继续奉送我的温柔体贴,也让你可以合法地‮躏蹂‬我。”他微笑着如此回答她。

 “想清楚哦!我很笨的,什么都不会…”

 “那么恭喜你,嫁了个什么都会的丈夫。”

 “我不会洗⾐耶。”

 “我洗。”

 “我不会扫地、拖地耶!”

 “我扫我拖。”娶她,是要给她幸福,不是让她当⻩脸婆的。

 “我不会买菜煮饭,你如果要我学,我只会害你拉肚子。”

 “我买我煮,保证好吃到让你连⾆头都呑下去。”

 “那,我也不会怀胎十月生孩子…”

 “那就我来怀胎十月生…呃,生孩子!”接得顺口的男人呆了呆,为难地看着她。“小舞,这个我似乎爱莫能助。”

 小舞捧着肚子,笑得好开心。“逗你玩的啦,笨老公!”

 一声老公,喊得他甜进心坎底,轻拥开怀直笑的她,柔柔唤了声:“老婆。”

 她反手圈住他颈子,甜腻腻地撒娇。“孩子我生就好,但是不要那么早好不好?”

 “好,全依你。”

 “那…就从今晚开始接受我的‮躏蹂‬吧!”

 “啊,小舞,你轻一点,那是你后半辈子的幸福耶!”险险接住扑上来的准娇,‮夜一‬的火热,让他开始有了被‮躏蹂‬的自觉…

 后来,大哥认识了叶初晴,被‮躏蹂‬的比他更惨,居然还意志坚強的想要结婚,果然不愧大哥,勇气令人敬服!

 于是二哥也跟进…既然两位比他年长的前辈都壮烈成仁了,他也就顺势宣布了他与小舞早商量好的结果。

 最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家的婬魔,在还没摧尽天下群花之前,居然也打算结束向女人证明他的能力的生涯,饶过成千上万的女同胞…为了一粒葡萄秄,放弃一片葡萄园,不是他最不屑的蠢事吗?他是被雷劈到,还是哪神经搭错线!

 难道…是他们集体‮杀自‬的壮烈情感动了他?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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