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还没回来…还没回来…为什么还没回来?以往,只要用餐时间,某个痞子就会自动乖乖地滚回来,今天却一整天不见人,究竟上哪儿去了?
可恶、可恶、可恶!要把他最爱吃的菜吃光光,让他回来没得吃,谁教他到现在还不回来!
以着凌厉气势恨恨地专攻某盘糖醋鱼,唐家餐桌上,有个女人浑⾝笼罩着黑煞之气,若稍味相点的人,都会懂得趋吉避凶。
不意外的,唐家三个男人都很识相,是以每个人皆低头努力加餐饭,老半天不敢吭一声,直到有人受不了这种沉凝气氛,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
“呃…小妹,那只糖醋鱼跑不了的,你出手不必那么的…凶残。”⼲笑数声,比较“憨胆”的唐勇小心翼翼地提醒,同时对那只可怜鱼类同胞寄予万分同情…真是太惨了!被人煮成糖醋鱼吃下肚也就算了,可是在下肚前还要被如此残暴的“挫骨扬灰”导致尸⾁横陈,那就太“惨绝鱼寰”了。
闻声,唐恬手中一顿,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満心満脑都记挂着某个痞子,甚至因为他而左右了自己的情绪。
讨厌!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如此在乎他了…
眼见她再次陷⼊恍神怔忡中,唐明只能头摇,倒是唐強却叹了好大一口气。
“二哥,你⼲啥叹气啊?”被他叹得莫名其妙,唐勇一脸纳闷。
横睨一眼,唐強显得没啥食
。“总觉得今天的菜没以前好吃。”少了某痞子的争夺抢食,味道就差了那么一味。
“耶?会吗?小妹煮得和以前一样啊!”唐勇尝不出来哪儿不一样,还连吃好几口以兹证明。
“迟钝!”丢了两记⽩果眼,唐強没好气骂人。老三就是这样,顿感得要命,太没默契了。
“阿強,你真的是犯
!”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唐明不噤笑骂。
“东西就是要有人抢,才会觉得特别好吃嘛!”唐強振振有词,说得理直气壮。
闻言,唐勇总算听出两位兄长在说些什么,当下不噤也连连点头赞同。“少了那个痞子来抢东西吃,确实有点没趣…”话声微顿,转为唠叨抱怨。“那家伙今天究竟跑哪儿去了,整天不见人影,不回来也不
代一声!懊不会是被我们修理怕了,连夜『落跑』,不回来了吧…”
砰!忽地,有人重重地放下碗筷,发出一道巨响打断唠叨,吓得三个大男人霎时间噤声不敢多吭一句。
“我吃
了!”闷着脸,唐恬迅速起⾝离开餐桌,⾝形一闪将自己关进房间里,留下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阿勇,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目啊!”庒低着嗓音,唐強开骂。今天小妹整⽇沉着脸,就是为了那痞子消失一整天有关,他不避着点,还净挑出来讲,岂不让小妹心情更加不好?
“二哥,是你先提的!”无辜申诉,他只是顺势接话而已。
“呃…”闻言,发现好像真是如此,唐強不噤尴尬地搔了搔头“嘿嘿”⼲笑不已。“那个…我们昨晚是不是下手太狠了?”那痞子该不会被打怕了,吓得落荒而逃、闪人去?
闻言,三兄弟再次互觑一眼,低头沉思自己昨晚下手有多重…
“我只揍了两拳…”有人云淡风轻地表明自己最节制。
“你那两拳⾜够让一个⾝強体壮的男人倒地叫救护车了…”有人哇哇大叫,不満兄长想撇清责任。
“我…我好像揍了十来拳…”有人老实招认,一脸愧疚。
霎时间,唐家餐桌上热闹滚滚,讨论声源源不绝,究竟是谁下手最凶残,一时间倒也很难定论,呵呵…房间內,唐恬心烦意
地趴卧在
上,气恼的小手不住捶打枕头…可恶的痞子,吃完人家⾖腐就跑得不见人影,究竟是啥意思啊?
可恶!可恶!可恶!他最好就别回来,否则…否则…哎呀!否则怎样,她也不知道啦!
有些暗恼自己的没用,她将自己深深埋进枕头內,闷声尖叫…
“死痞子、臭痞子、八王痞子、占完便宜就溜的⾊痞子,你不要回来算了!可恶、可恶、可恶…”
⽇,星期一,又是上班族可以用“星期一症候群”来为自己的精神委靡进行脫罪的工作⽇。早上十一点钟,办公大楼內某家贸易公司里,才刚忙完手边工作的柜台行政姐小在闲闲无事下,第次怔忡出神…
他昨晚真的没回来…没回来…
“唐恬…唐恬…唐恬,你回回神哪!”忽地,有人大喝喊人。
“啊?”被大叫声给惊醒回神,乍见眼前突然出现同事的大脸特写,唐恬吓得⾝子飞快往后一仰。“什〔么事?”
“你在发啥呆啊?”拍了她一下,同事受不了地直翻⽩眼。“清醒点,若让上面的大头发现你这样,小心被叮得満头包。”大家都是同事嘛,彼此会互相掩护、提醒啦!
“谢谢!”感
一笑,知道同事好心,也清楚自己确实心不在焉,唐恬窘红了脸,讷讷地低声道:“我会注意的。”
“你怎么回事?若不舒服⼲脆请假回家休息。”
“没、没什么啦!”摇头摇,正要拿“星期一症候群”来当借口时,忽地,桌上的机手铃声蓦然大响。
“你接吧!我闪了!”会打机手的,肯定是人私事情,同事很识相,笑着摆手闪人,不站在旁边当窃婷器。
看着机手屏幕显示出的号码很是陌生,唐恬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接听了。
“喂?”会是谁啊?
“小甜甜…”
一阵
悉的嗓音从另一端窜⼊她耳里,当场让唐恬又惊又喜又恼又怒,不顾场合地尖叫起来。“死痞子,你还敢打电话来!说,你跑哪儿去了,为什么昨天没回来?”
“小甜甜,事情一言难尽,反正我现在让人给逮到,无法闪人…”
“被逮到?”惊声失叫,脑海中顿时窜出他曾被像似黑道兄弟的人追捕,气恼的情绪霎时间消失殆尽,只剩下担忧、焦急。“你没事吧?抓你的人有没有对你怎样?你在哪里?我找人去救你…”“救我?”声音有些怪异,似乎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这个嘛…”
听他呑呑吐吐,似有顾虑,唐恬更是担心,小脸満是仓皇,急急追问:“你现在在哪里?需要我找察警去救你吗?”
“我想察警也救不了我的!”⼲笑数声,有意转移话题。“小甜甜,你今天有没有遇上啥怪人怪事?”
敝人怪事?话题怎么会突然扯开了?唐恬一愣,直觉回答:“没有啊!”“没有?”他夸张地大叫一声,似乎不大相信。
“现在重点不在我,而是你!”不懂他现在怎么还要心情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急忙将话题拉回,焦急嗓音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忧虑。“你到底要不要紧?有没有事…”
“放心!我没事的…慢着!你等我一下。”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转弱,随即传来隐隐约约他在和旁人
谈的声音,大概是他用手捂住听筒,那头在说些什么,唐恬听不真切。不一会儿,声音又转大。“小甜甜,我没时间和你聊了!下班时,我到你公司大楼下等你,就这样了,拜拜!”
话落,也不等她的回应就匆促地挂断电话。
听着断讯的“嘟嘟”声不断响起,唐恬又气又急地瞪着机手,不知他究竟在搞啥花样?
这痞子是怎么回事?先是打电话来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骇得她为他担忧不已,最后却又轻松地抛来一句他没事,甚至还约下班要来找她!
怎么现在被黑社会兄弟逮去,还可以请假放风出来溜达吗?可恶!那痞子知不知道他这样语焉不详,弄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烦恼着到底要不要警报去找他。
可是…他又说下班要来找她,实在不像被人抓去软噤,限制行动的⾁票…算了!算了!她就提着心等到下班时,有没有看到他的人再说吧!若没有,她再去警报!
心中暗自有了决定,唐恬收起机手,低头忙碌着自己的工作。直到不久后,一阵奇异的声响突然自门口处传来,让她不噤奇怪地抬头看去。就见一名花⽩头发、神⾊威严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进公司,⾝后还跟随了一名相貌忠厚的中年司机。
“老先生,请问您找哪位?”以为是公司的客人,⾝为柜台行政的唐恬连忙起⾝相
,脸上挂上礼貌微笑询问。
驻⾜站定,王老爷子气势慑人,凌厉目光迅速扫了办公室一圈。嗯…会是那个吗?还是这个呢?抑或是复印机旁的那个…
“老先生?”怪了!这个看起来很神气又有点眼
的老人家在看啥啊?怎么都不出个声?唐恬眼底浮现疑惑,轻声提醒老人家。
闻声,溜转的视线移回,落到她脸上,王老爷子沉声说话了。“我找你们公司一个叫唐恬的女孩子。”
找她?唐恬有些惊愕,想不起来自己曾见过这位老先生,但还是维持一贯的微笑。“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就是她?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老爷子忽地双眼大瞠,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全⾝上上下下扫了好几回,眼神有着极浓的审视意味。
他、他看什么啊?悄悄退了一步,被老人家的凌厉视线看到有些发⽑,但又隐隐感到不悦。她脸上依然挂笑,但却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老先生,我就是唐恬,您找我有事吗?”看什么看?找人又不说要⼲什么,浪费人家时间啊?
嗯…不错、不错!很少有人在他凌厉视线下,还能这么坦然不腿软的,甚至还反瞪回来,兔崽子的眼光不错。
暗暗点头,严厉嘴角泛起一抹赞许浅笑,老眼又往她⾝上溜了一圈…唉!不错是不错,就是…
“庇股太小,看起来不像很会生的样子。”王老爷子总算开口,却天外飞来一句怪怪的话儿来。
“我、我的⾝材不需要您老人家费心!”乍闻此言,唐恬忽地涨红了脸,气恼地叫道,不懂这个老人家究竟所为何来。“您…您到底找我要做什么?我
本不认识您,您是不是找错人了?”可恶!若不是尊重他年纪大了,是个长辈,早翻脸了!还有,她庇股小不小、会不会生,关他老人家啥事?简直莫名其妙!
“我没找错人!”闻言,王老爷子摇了头摇,意味深长地瞅她一眼,从鼻腔轻轻哼了一声。“有没有喜
的男人?”
喜
的男人?莫名的,唐恬脑海瞬间闪过某张贼贼的痞子笑脸,随即涨红的嫰脸又加深了几许,羞恼斥叫:“我、我有没有,关您什么事?”这老人家越来越过分了喔!她有没有喜
的人,需要向他报备吗?
她这番恼叫,再次引来同事们的注目,随即⾼⾼低低的惊呼声不约而同地在办公室各角落响起。但唐恬无心去注意。
神情羞赧成这样,肯定是有的!会是他家那个兔崽子吗?嗯…可能
大的!暗暗颔首,王老爷子对自家金孙的魅力深具信心,同时,锐利目光察觉到其它人的騒动,当下没多说什么,眼⾊一使,⾝后的中年司机立即了解老板心意,双手恭恭敬敬地捧上一个天鹅绒锦盒。
接过天鹅绒锦盒,老人家二话不说,直接塞到唐恬的手中。
“⼲、⼲嘛?”被吓了一大跳,她瞪着手中的锦盒,満脸疑惑。
“见面礼!”
“耶?”⼲啥给她见面礼啊?
她发啥呆?他送未来的孙媳妇见面礼很天经地义啊!
没好气地横睨一眼,老人家丢下一句“明天我再来找你!”后,径自转⾝离开,眨眼间就和中年司机消失在门口。
愣愣地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事态发展,唐恬视线转回手中精致、漂亮的锦盒,这才后知后觉地警觉到了不对劲…
老天!她竟然收了陌生人的礼物!
“喂!慢着…”惊跳起来,她慌慌张张地紧追而出,却慢一步地眼睁睁看着电梯门阖上,当下不死心地转往楼梯跑去。
奈何,她不是啥运动健将,两条腿跑得没电梯快,当气
吁吁地追到一楼办公大楼的大厅时,哪还有老人家的⾝影,登时不噤懊恼**…
“不会吧!教我拿这东西去哪还人啊?”那位老先生是怎么回事?故意腾折她啊?幸好刚刚好像有听到他说明天会再来,只好等到明天再物归原主了。
无奈地耸着肩,再次瞪着手中的天鹅绒锦盒,唐恬忍不住好奇地悄悄打开一看。然而仅只一眼,她就差点没被吓傻,震惊万分地飞快盖上。
她、她没看错吧?可是盒子里头的“光彩夺目”刚刚确实差点戳瞎了她的眼啊!
“假、假的吧!”⼲笑不已,很阿Q地自我安慰,做贼似地朝四周溜眼一圈,确定刚刚打开盒子时,没被人看见后,马上将锦盒紧紧地抱在
前,飞快搭着电梯直冲回办公室。
哪知,才奔进公司大门,大气都还没
上一口,同事们竟然一拥而上,将她层层包围,七嘴八⾆地奋兴探问…
“唐恬,你怎么会认识那种大人物…”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来找你做什么?怎么没听你提过有这么雄厚的背景…”
大人物?雄厚的背景?他们在说什么啊?
“停!”急忙伸手制止众人的追问,唐恬被同事吵到昏头,一脸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的纳闷样。“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啦!”
听不懂?众人面面相觑,在无言的眼神推举下,推出一个同事当代表。
“咳!”轻咳了声,充当发言的同事満眼诡谲。“那位老先生…”
“我不认识!”还没听完话,她就一口截断。
“不认识?”同事哇哇大叫,几乎跳了起来。“他可是鼎鼎大名、⽩手创建起『诚
金控』的老董事长,这样的一号大人物,你不认识?还有,若不认识,大人物⼲嘛特地来找你?”
耶?那位老先生就是“诚
金控”的老董事长?那种大人物怎会找上无名小卒的她啊?
缓缓瞪向怀中的天鹅绒锦盒,唐恬冷汗直冒,喉头不噤一阵⼲涩…大人物送出手的东西应该不会假吧?
完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若让人给抢去或弄丢了,卖了她都赔不起的。看来到明天还人之前,要一直提心吊胆,以
命相保了。
可恶!这种怪人怪事怎会发生在她⾝上啊…慢着!说到怪人怪事,某个痞子之前还莫名其妙地问她有没有遇到,当时她还说没有呢,没想到才一转眼就碰上了!
哼!原本还好好的,没想到那痞子一说就中奖,一定是他“带塞”连累她的啦!可恶!
下班时间,汹涌人嘲自办公大楼鱼贯而出,夹杂在人群中的唐恬,紧抓着手中的大包包,一出大楼外便忙着左顾右盼,寻找那让她七上八下吊了一整天心的男人。
正当她眼儿溜来转去,到处搜寻之际,忽地,一道
悉的叫喊声由远至近飞快接近中!
“小甜甜…”
是他!眸光乍亮,脸现喜⾊,唐恬飞快转⾝,然而都还来不及看清人,便被人给一把扑抱而上,随即整个人被困在厚实的
怀里,一股似陌生又
悉的男人气息飘飘
地窜⼊鼻尖,让她不噤有些恍神。
“小甜甜,人家一直被人凌
到刚刚才放出来,好想你喔…”没察觉到她的异样,王子嚭一颗大头直往她粉肩磨蹭,装可怜地
撒娇。
嘿嘿,工作了一整天,她⾝上还是好香、好
人呢!跋快趁人不备偷咬一口。主意一定,暧昧地伸⾆在粉嫰⽩皙的纤颈上
了下,随即飞快地咬了一口。
“哇…”惊跳起来,唐恬惨叫一声,让她恍神的气氛完全没了,急忙想推开他却又被箝制住,当下只能窝在他怀里,抬头怒瞪。“你、你昅⾎鬼啊你!吧嘛咬我?”
来了!来了!他最爱的鼓腮河豚现⾝了。
眼见她鼓着腮帮子瞪眼骂人,王子嚭登时大乐,不顾大庭广众下,抓着她就是一阵响亮啵吻,在柔嫰涨红的脸蛋上四处肆
,让口⽔滥泛成灾。
“哇…你⼲什么?好脏、好丢脸!”没他那么的厚脸⽪,唐恬尖叫指责想闪躲,却怎么也逃不过狼吻,让她不噤又气又窘又尴尬地直打他。“不要脸!不要脸!扁天化⽇下,你竟敢妨害风化!”
现在正是盛夏时分,晚上六、七点时,天⾊还明亮得很,这儿又是人来人往、车⽔马龙的大马路旁,刚刚那一幕岂不都落⼊旁人眼中?想到这里,她脸⾊更加火红,几乎快燃烧起来。
王子嚭可不怕人家看,闻言,不噤哈哈大笑,朝她暧昧地直眨眼。“小甜甜,青天⽩⽇不行,那是不是昏天暗地、躲到小巷子里就可以对你为所
为?”若她较喜
那种情境,他可以配合的啦。
“你、你、你…你态变啊!”闻言,她又气又恼地骂人,然而看他眨巴、眨巴着大眼,装出既暧昧又可爱的模样,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会有男人像你这么三八的?”这股浑然天成的三八劲,肯定是打娘胎带出来的。
“嘿嘿…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喔!识货的就赶紧来订,被别人抢走可就没有啰!”抛去勾人媚眼,意有所指要她赶紧把握。
哪听不出他话中含义,唐恬笑啐一眼,想到前天夜晚的火热深吻,眉眼间不噤含羞带怯,不知他对她到底是何种心思,心下有些慌、有些赧、更有些不知所措,是以急忙转移话题。
“喂,你没事吧?”佯装凶恶质问,她可是担了一整天的心呢!
知她害臊,王子嚭顺意改变话题,故意忿忿鬼叫。“被抓去凌
一整天,哪有可能没事?”
凌
?闻言,她急忙抓着他,无法多想地在他⾝上到处摸索,想检查有没有哪儿伤着。“有受伤吗?需不需要去医院?人家为什么要抓你?明明告诉你不要和黑社会兄弟牵扯,你怎么不听…”
这鼓腮河豚想到哪儿去了?明明跟她再三保证过,他和黑社会没关系,怎么她就是不相信?试问,她去哪儿找从黑社会兄弟手中逃出来的人,能像他这样全⾝上下完整无缺,精、气、神十⾜的?拜托用大脑想一想嘛!还有,她这样在男人⾝上摸来摸去,可是会摸出问题的啊!
王子嚭啼笑皆非,然而瞧她为他焦急、忧虑成这样,心中还是给他小小靶动一下,免得被人指责自己无⾎无泪。
“我没受伤,抓我的也不是黑社会兄弟,你想太多了!”连忙抓住在⾝上燃火的小手,他忍俊不噤地笑骂。
“耶?可是你明明说被凌
…”耍她啊!
“我遭受到的是精神、心灵的凌
!”当个⽩食客,游手好闲太久,突然回到工作岗位上,被关进会议室开了一整天的会,实乃最大的精神凌
啊!
精神、心灵的凌
?啥意思啊?她瞠大了眼,満脸不解。
“不懂没关系!走,肚子饿了,先去填
五脏庙,酒⾜饭
后,我再慢慢地解释给你听。”吃饭皇帝大!他被公事
待了一整天,有权利先好好犒赏一下自己的肚⽪啦!
笑笑地牵起她的小手就要朝她代步用的破旧小绵羊而去,然而大步才跨出,却突然发现后头的人儿一动也不动,让他不由得顿⾜。
“怎么了?”诧异回头。
“你…今天好像不大一样…”
惑的眼眸瞅着他打量,唐恬总觉得不对劲。刚刚因为太过担心他的状况而没心思去注意其它,如今安下心来,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哪儿不一样?”王子嚭笑问,纳闷地低头看着自己。
“唔…我也说不上来…”上上下下打量好几回后,忽地,她像看见怪物似的,双眼突然大睁,后知后觉地大叫起来。“你、你、你今天穿西装、打领带!”难怪!难怪她总觉得哪儿不大对劲,原来就是这儿!这个痞子不是向来是一⾝令人眼花撩
的花衬衫吗?怎么今天西装笔
,像个企业菁英似的,和他以往给人的感觉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闻言,他不噤失笑。“你少见多怪啊你!这有啥好大惊小敝的?”
“可是…可是你以前只穿花衬衫…”她辩解,依然觉得困惑。
“小甜甜,我今天开始复职上班,你总不能要我穿花衬衫到公司吧?”一个堂堂的公司副总裁,在公司不能太随便的,总要做点门面给人看嘛!
“你…上班?”这痞子有工作?唐恬好惊讶。
“喂,我当然有工作!难道你真当我是无业游民?”彷佛看出她心底的质疑,王子嚭⽩眼回答。这只鼓腮河豚真的把他看得很扁喔!
瞅着眼前男人一⾝的⾼级西装,衬得他显得成
而稳重,少了以往所
悉的轻佻样,却多了都会雅痞的气息,突然之间,唐恬不噤有些怔忡、恍惚…
眼前这个男人是谁?她好像变得不认识他了…
“凡么呆?”轻拍一下她脑门,二话不说,再次牵起她小手就走,口中笑语低喃。“让我们牵手一辈子吧…”呵…他很愿意牵这双小手过一辈子的。
“什么?”猛然回神,没听清楚他的低喃。
“好话只说一遍!想再听,等我哪天心情好就会再说了!”难得温柔说情话,竟然给他漏听,王子嚭登时怈了气,⽩眼大翻,坚持不说第二遍。
“不说我就不听,神气啊!”她嘟囔,才不理他呢!
“好个小甜甜,这么跩?”怪叫大笑,却将掌心里的小手握得紧紧。
“是你先跩的!”
“好!我跩就我跩!”难得展现绅士风度让女孩子,飞快拉着她来到小绵羊旁,二话不说,大脚一跨,直接跨上后座。“车子是你的,你载我!”
这男人又恢复她所
悉的痞子
了!见状,唐恬瞪眼,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认命地发动车子,骑进下班时间的拥挤车嘲中。
然而,不到几分钟过后…
“我们要去哪里?”
“去我的猪窝!我还有工作得赶。”声音有些懒洋洋。
“你有猪窝,之前⼲嘛还要窝在我家?还有,去你的猪窝,我要⼲什么?”
“唉…为何要窝你家,这真是一言难尽啊!至于你到我的猪窝要⼲什么?当然是当厨娘啊!不然你以为我来找你做啥?就是要抓你去煮饭烧菜来喂
我的!”说得好理所当然。
“…”忍住!千万别在街头犯下喋⾎惨案。
额际青筋浮现,唐恬暗暗告诫着自己。然而不到一分钟,察觉到肩上的沉重负担,她隐忍假笑道:“这位痞子哥哥…”
“啥事?”舒服地瞇起眼,王子嚭懒洋洋笑应。呵…夏⽇的晚风吹得人⾝心舒畅,颊边的粉嫰柔软逗得人心庠庠,好想咬一口。
“能不能⿇烦将你的大头自我肩上移开?”若不是正骑着小绵羊在马路上奔驰,无法空手赶人,唐恬真想一掌巴上赖在肩上的那张脸。
哼哼!终于知道刚刚他为什么会说小绵羊是她的,理该由她载他,原来他早就打算赖在后头对她⼲这种事。
“哎呀!小甜甜,你⼲啥这么吝啬?借靠一下会怎样?”嘻⽪笑脸,大头依然搁在她粉肩上,甚至还故意地将鼻尖深深埋进肩窝处磨蹭,小小地偷咬了纤颈一口。
“哇…你又咬我!”吓得车头一歪,差点没撞上人行道,唐恬急忙稳住车⾝后,这才气急败坏地斥骂。“很危险耶,你知不知道?”可恶!每次骑车载他,他总要搞些机飞吓人。
“车子是你在骑,⼲嘛骂我?”大眼直眨,佯装无辜申诉。
“你、你若不
来,就不会有事!”瞪眼嗔叫,被他的故作无辜气得好想停车开扁。“把你的头移开啦,很重耶!”看起来没啥脑容量的人,怎么那颗头重成这样?
“不要!我的头搁在这儿很舒服,为什么要移走?”丢出气死人的话来,他心旷神怡地扯开大大贼笑,说什么也不答应。
这个痞子!额上青筋直跳,清楚知道他赖⽪功一流,没办法只得由着他,继续
“肩负重担”奔驰在车阵中。然而没多久,她警觉地从后照镜中发现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耶!”唐恬忽地庒低声音,谨慎提醒后头的痞子,要他注意一下。那辆⾼级的黑头车好像从刚刚就一直尾随在他们后面,既不抢先也不超车,随着他们慢呑呑地像在逛大街,有问题喔!
呵呵,这只鼓腮河豚到现在才发现啊?未免也太迟钝了!
王子嚭“嘿嘿”直笑,只丢了句“别理他们”的话,就继续瞇眼享受“头搁粉肩上,清风拂面来”的惬意。
“喂!你怎么这么耝线条啊?你这人
不正经的,说不定得罪了哪个黑道兄弟,人家派来跟踪,准备抓你回去教训。”她紧张兮兮地警告,依然忘不了他曾被两个像兄弟的彪形大汉追捕之事。
“别担心!别担心!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那些肯定是爷爷派来的人,怕他又一溜烟地不见人影啦!依然不在意地笑咪咪,故意在她耳边用夸张的感动声调道:“小甜甜,你好关心人家,人家好窝心喔!”
“谁、谁关心你?恶心死了!”小脸瞬间通红,结巴骂人,打死不承认。好啊!这痞子既然说别担心,那就不管了!反正他这个当事人都老神在在了,想必真的不会有啥祸事,否则他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不是吗?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感受得到就好。”一脸认真地又在粉肩上蹭了下,心底则早已狂笑不止了。哈哈,小甜甜真的很好逗弄呢!随便两三句话就脸红成这样,若哪天把她拐上
,不知会是怎样的景况?呵呵呵,好期待啊!
“你无聊!”娇喝嗔斥,
畔却悄悄地漾开一朵羞怯笑花,
人极了。
从后照镜中乍见她这抹清丽笑颜,王子嚭心跳不噤漏了拍,险些无法呼昅,只能怔忡地瞧着镜中的微笑,直到好一会儿后,他突然沉沉地叹了口气,神情万分哀伤…
“小甜甜,你真的彻底『歼灭』我了!”呜…可恶!完全不留脫逃空间,将他整颗心都给抢走,好心狠手辣啊!不愧河豚,真毒!
“你又说什么歼灭?我听不懂啦!⿇烦解释清楚。”哇啦、哇啦议抗,要他说清楚、讲明⽩,别一天到晚指控人家歼灭他!
“不懂是你笨!还要我解释?自己体会!”为某只鼓腮河豚的不开窍而气呼呼反驳。
“说我笨?你才痞咧…”翻脸。
“我本来就痞,我自己很清楚,但有人笨还不承认,那就可怜了…”故意逗人。
“你、你、你…”“我、我、我怎样…”
就见大马路上,快寿终正寝的小绵羊奔驰而过,只留下男女冤家的斗嘴声,在凉凉的晚风中
乐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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