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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幽暗的空间,就在位于天⺟的极限酒吧,蔵在饮酒的空间后,是一处供人咆哮发怈之处。男人们扯下领带,‮开解‬衬衫,挽起袖子,拎着啤酒,对擂台上进行的搏斗吼叫。

 这里是男人发怈精力的天堂,丁紫柔吓到了。从不知道有这么野蛮的地方,她娇小的⾝子夹在一个个刚的⾝体间,她快窒息了啦,而且‮奋兴‬得快要流鼻⾎了,这里好多猛男喔!

 “老大,你确定?”她问宝宝。

 熊宝宝戴上头罩和护具还有拳套,一副很‮奋兴‬的样子。厚…等一下打给他死!她瞅向谭夏树。“谭夏树,我下手很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砰,两手互击,向他‮威示‬。

 “你说话要算话…”夏树也全副武装,头罩里,一双黑眸闪烁着。“打赢了你,你就要当我的女朋友。”

 “那是不可能的。”在‮湾台‬能打得过她的男人,宝宝全认识。⽗执辈中仅有几位武术教练可与她匹敌。谭夏树?宝宝睨着他。呵呵,他算哪葱啊?虽然他也是一副⾝強体健的样子,不过八成是外強中⼲,这一拳呼下去,肯定口吐⽩沫,倒地不醒。

 “排第二十号。”韩震青拿来两张拳票。刚刚他在这里看拳赛,接到夏树打电话来托他买票。没想到爱好和平的谭夏树,竟要和一个‮姐小‬打架。“你是他朋友?”宝宝问穿着一⾝黑的韩震青。

 “是。”韩震青冷道。

 “很好,等会儿可以扛他回家。”

 “我会的。”韩震青嘴角微扬,笑觑着夏树。

 当当,开打了。擂台上,主持人对着扩音器吼:“二十号。”

 熊宝宝倏地咚咚咚跃上擂台。是女孩子?顿时群众騒动,主持人诧嚷:“各位各位,本擂台第一次有女人上场!”

 掌声轰天,男人们急着去嚷女友人过来看。人嘲急涌向擂台,众人喧哗,‮奋兴‬地要看男人与女人的战争。

 谭夏树与熊宝宝各占擂台一边。主持人介绍:“右边的是,熊宝宝‮姐小‬!第一位敢上擂台的女人,让我们热烈她。”

 男人吹口哨,女人情呼喊。

 麦克风塞向宝宝,主持人间:“熊‮姐小‬有什么话要对大家说的?你的对手可是个男人,你有自信打倒他?”

 “当然!”宝宝自负地笑瞪着对面的谭夏树。“我要证明一件事,只要经过锻炼,女人也可以轻易撂倒男人。”

 说完群众大笑,PUB老板闻讯赶来,他上台抢过麦克风,⾼举啤酒向大家道;“为了庆祝本店第一次有女人挑战擂台,各位,只要熊‮姐小‬打赢,为了展现男人的风度,今晚本店啤酒请客,免费供应。”好耶!又一阵‮狂疯‬鼓掌,情绪被挑起了,人也越聚越多。老板精明地想利用这机会做生意,暗示主持人拖延时间,好让更多听到风声的客人涌进店里。

 主持人过去问夏树:“谭先生怎么会想要跟个女人挑战呢?”麦克风递向谭夏树,他眼睛瞅着宝宝,对着麦克风说:“因为,在我面前这位可爱的熊‮姐小‬,只愿跟打得赢她的人往。”

 夏树英俊的面容和充満磁的嗓音,立即俘虏了台下众女芳心,除了台上那位准备揍人的熊宝宝!她恶一声,不屑他⾁⿇的话。“哦?!”主持人眼睛一亮。“这可有趣了,所以你想追求这位‮姐小‬喽?”在场人士鼓噪着。主持人幽默道:“谭先生,难道没人教你送玫瑰这招吗?女孩子最爱玫瑰了。”

 “有啊,不过听说她把我早上送的玫瑰踩烂了。”谭夏树笑望宝宝,宝宝哼一声别开脸去。噗!丁紫柔听了大笑,她是证人。

 谭夏树耸肩道:“显然她对打架比较有‮趣兴‬。”

 “废话真多,来打吧!”宝宝杆,等得不耐烦了。等一下把他打到变猪头,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好!各位,让我们拭目以待。”主持人在呼声中走下擂台,裁判上场站在两人中间,挥手吹哨。群众呼,开打了,宝宝冲向谭夏树,挥拳就往他呼去,击向那张英俊的脸。

 “哇啊…”“Cool!”众人惊呼,丁紫柔掩眼不忍看。没中!谭夏树矮⾝闪过拳头。宝宝追过去,呼出第二拳,拳快如风,力道凶猛,群众又一阵惊呼。丁紫柔吓得猛念阿弥陀佛。接着,画面诡异,惊骇众人。谭夏树没事,有事的是打人的熊宝宝。她啊一声,忽然跌倒在地。

 咦?怎么搞的?众人傻眼,谭夏树没出手啊,熊宝宝怎么倒在地上?比赛暂停,夏树跟裁判奔向熊宝宝,丁紫柔推开人群冲向擂台。“老大?怎么了啊?老大?”熊宝宝趴在地上表情很痛苦。

 谭夏树单膝跪地,伸手要扶。“别、别碰我!”宝宝苦着脸,右手试着摸向脖子。夏树明⽩了。“你扭到脖子?”

 “唔…”她忘了热⾝。该死!她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比赛被迫暂停,主持人向擂台下的观众解释原因,嘘声与失望的咒骂声几乎轰掉屋顶。“还说要给男人教训?”

 “还没打就倒了,Comeon!”错过精彩的比赛,原本兴致⾼昂的观众意兴阑珊纷纷散去。宝宝窘得红脸。在叫嚣和嘘声中,谭夏树拆掉拳套,抱住宝宝起⾝。

 “快放我下来!”宝宝咬牙。嫌她不够糗吗?她哇哇叫:“别抱我!”她‮动扭‬挣扎,他牢抱不放。她怒目警告:“我说放我下来。”

 “不然呢?揍我吗?”他咧嘴,笑得无赖。

 谭夏树开车送熊宝宝和丁紫柔回家,回程路上,车子里,宝宝瘫在座椅上,歪着脸说话…

 “今天是我一时疏忽,不然你早就倒在地上**。”脖子僵硬,她只好维持面窗的‮势姿‬,跟左边的谭夏树呛声。

 “是是是。”谭夏树好脾气的任她发怈情绪。她已经很糗了,他不忍再落井下石。“我平时绝不会犯这种错,要不是急着揍你,我不会忘记热⾝。”

 “是,我的错。”夏树嘴上道歉,眼里満是笑意。

 “等我脖子好了,再比一次。”宝宝坚持要扳回颜面。

 “没问题。”他嗓音怪怪的,像是正努力地克制自己不笑出来。

 “你在笑我?”听得出他口气里的异样,她瞟向右后方。“紫柔,他是不是在笑?”

 “…”丁紫柔低头不语。“紫柔?丁紫柔?!”宝宝吃力地将整个⾝子往右偏去。“你⼲嘛?”

 “没有哇…”了紫柔低着头,双肩颤抖,不能笑、千万不能笑。她不敢抬头看宝宝,只要一看见她的脸,就会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她一向最崇拜的无敌女老大,竟在众目睽睽中,扭伤脖子,还被大家嘘,真好笑。

 熊宝宝目光一凛,口气硬邦邦:“你⼲嘛一直低着头?”

 “喔。”丁紫柔缓缓地抬起头来。“噗…”天啊,忍不住啦,她爆笑,谭夏树也笑出来了。在两人幸灾乐祸的笑声中,熊宝宝面青青,撂狠话:“等我好了,你们就死定了!”

 ⊙⊙⊙

 这一役,熊宝宝真糗,回家后千叮咛万代,要丁紫柔保密。可是一天后,吃午餐时,熊爸不悦道:“难得有男人喜你,你不能温柔点?一定要跟人家单挑?搞到连脖子都扭到,你这么凶谁还敢追你?”打架打到PUB去了,她到底有没有⾝为女人的自觉?可恶!戴着医师给的护颈套的宝宝,举⾼报纸遮住脸。这个该死的丁紫柔,一定是她跟爸说的。“我教你空手道不是让你打男人用的,什么要追你还要先打赢你?”

 结果她被念了⾜⾜一个小时。几天后,熊宝宝的脖子已无大碍,可以右转了,只是还有点酸⿇。她在道场傍‮生学‬上课。

 “教练,那间可以揍人的PUB在哪!”嘉強忽然问。

 “教练,你还要跟那个人打吗?”大业也跟着问。

 宝宝清秀的脸庞出现杀气,她要宰了丁紫柔!

 嘉強:“这是你第一次失败唉。”

 大业:“那个男的厉不厉害?”

 “谁要敢再提这件事…”熊宝宝咬牙切齿:“我就把他打成猪头!”大业和嘉強闭嘴了,可是过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那下次你们打架时,我们可以去观战吗?”

 “教练,你真的打得赢他吗?”

 “笨蛋!”熊宝宝大骂:“要不是我扭伤脖子,他早趴在地上给人家扛出去了。”敢怀疑她的能力,有没有搞错?挂満一壁的奖状是假的吗?嘉強和大业换个眼神,笑嘻嘻地。

 “那如果他赢了…”

 “教练真的要当他女朋友?”很难想像凶悍的教练当人家马子。

 “那是不可能的!”宝宝火大。她对自己有信心,在教完大业、嘉強后,又来了一批学防⾝术的⾼中少女。结束课程,宝宝坐在桌前休息,忽然来了不速之客。谭夏树走进道场,依然是那比光还耀眼,感魅力到无与伦比的笑容。

 “好点没?”他微笑着问候,带来一束鲜花探望熊宝宝。

 她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容有幸灾乐祸的味道,板着脸说:“你完了,我就快好了。”好了以后马上打死你!等着吧,谭夏树。

 两人隔着方桌对坐,光透窗而人,熨着他英俊的脸庞。

 “有没有好好休息?闷不闷?载你去兜风?”他的声音低沉温暖。

 “…”不理他。宝宝烦躁地翻动报纸。这家伙很烦唉,⼲嘛着她不放?哼,游手好闲的败类,闲闲没事,八成特地跑来取笑她的。“要不要吃什么?我帮你买?”她表现冷漠,他不以为意,丝毫不被她影响心情。

 “…”不鸟他,识相的话就快滚。

 他舒展一下筋骨。“或者,去吃下午茶,你看看,天气这么好,不想出门走走吗?”

 “…”哇靠,都不鸟他了,他还能说那么多?宝宝蹙眉,不耐烦,更耝鲁地翻动报纸。要对付这种无聊人士的最佳办法,就是冷静处理。宝宝猜他顶多自言自语十多分钟,知道自己浪费时间自讨没趣,应该就闪人了。于是她始终维持沉默,他终于识趣闭嘴了。

 好长的一阵沉默,沉默到宝宝认为他应该已经窘得想逃了,可他还是没走,她觑他一眼。喝!肖仔,他竟然托着下巴笑咪咪地看着她,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看什么看?”她不慡了,那爱慕的眼神害她⽪疙瘩爬満⾝。“我发现,你很耐看,越看越漂亮。”夏树欣赏着她别扭的表情,还故意恶心巴拉说:“唉,终于明⽩徐志摩为什么能写出绵悱恻的情诗,原来望着喜的女人,这样令人感动!”

 嗯…心…她脸一沉,忍不住和他杠起来:“我终于能明⽩…”

 “哦?”

 “为什么有人会得躁郁症。”夏树笑了。

 宝宝继续说:“看个不喜的男人对自己痴痴笑,要忍住不动手打人,很难。”

 “熊少姐,我怎么觉得你像是那种会辜负大好风景,煮鹤焚琴的人。”他笑容不减地说。

 “我的确是,如果你再继续恶心下去,我怕会管不住自己的手,摧毁你那张英俊的脸,那就不美了。”

 “我太⾼兴了!”他夸张地捂道。

 “⾼兴什么?”她问。

 “你刚刚说的话。”

 “什么?”

 “原来在你眼中,我很英俊。”

 宝宝揪紧报纸,啐道:“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

 “我也没见过比你更有个的。”他笑了,真欣赏她直慡的子。“我的确很有‘个’,我连打人都很有个,通常我修理人时,会很有‘个’地先踢他肚子、再踹他小腿,然后很有‘个’地将他扔出去,或让他的脸盖上我的鞋印。”

 夏树大笑,她的威胁完全起不了作用。他像是天生对她的暴躁有免疫力。看他笑得好乐,她疑惑了,问:“你很⾼兴?”奇怪,通常男人听到这里就会脸臭臭地滚蛋了,从此再也兴不起追她的念头,但他不走,还笑?

 “是啊,我是很开心。”他靠向椅背,怡然自得。

 “被我骂还开心?”咦?有自倾向喔。

 “你很有趣。”好久没这样強烈地想追求一个女人了,自从有过五次的分手纪录后,他就暗自下了决定不再造孽了。

 “神经病,你回去。”她讪讪道,懒得跟他哈拉。“后天咱们擂台见。”但过了十分钟,他还不走,她抬头指着门。“门在那里。”

 “我知道。”他咧嘴笑。

 “那还不走?”坐很久了唉,这里又不是红茶店!

 “我想多待一会儿。”

 “⼲嘛?”

 “跟你聊天啊!”“⼲嘛跟我聊天?”

 “喜你啊。”

 “为什么?”奇怪了,男人不是都喜娇滴滴的女人?

 “我很欣赏你。”

 欣赏?宝宝看了看自己,又瞪着他。“欣赏我什么?”怪了,第一次有男人这样对她说,以往男人都是对她说“我很怕你。”“也许这样说很奇怪,但是看你说话直接,脾气又冲又硬,我觉得很有趣。”他微笑。她还是不懂,这副又臭又硬的脾气从来只有挨骂的分,他竟觉得有趣?

 他真奇怪啊,然而更令她奇怪的是他接下来说的…

 “我想,我终于找到我未来的老婆。”

 嗄?嗄?!宝宝差点没跌下椅子,直呆了三秒才回过神来,努力消化他的话。“喂,你会不会扯太远了…”

 宝宝来不及把话说完,谭夏树又抛下一枚炸弹…

 “熊宝宝,我想娶你。”

 轰!晕了。宝宝瞠目结⾆。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几时这么有男人缘?她开始觉得这很可能是谁的恶意玩笑,还是老爸帮她求的桃花符生效了?在谭夏树从容的微笑中,熊宝宝唯一能做的反应是怔愕地瞠着双眼。

 ⊙⊙⊙

 熊宝宝困惑了。

 蔵在耀眼俊魅的笑容后,谭夏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突然闯人她的生活,总是笑笑的,可是说要娶她的口气是认真的。她一向敌视游手好闲的纨‮弟子‬,他们靠祖上庇荫游戏人生,再有钱有势,她也瞧不起。男人该有肩膀,花家里的钱像什么话!

 她一向把⽗亲当自己挑选男人的条件,别看他现在哕唆唠叨,当年,熊华英可是叱咤武场的风云人物,出外比赛时他总是带着宝宝,还常常受邀到世界各国去参与武术会议。

 宝宝年幼丧⺟,她是看着⽗亲的拳头长大的,在道场上与对手厮杀的⽗亲,剽悍威武,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所以她讨厌手无缚之力的男人,讨厌打不过她的男人,唯有⽗亲那样的男人,才会让她心动。

 谭夏树没一项符合她的标准,他不像⽗亲老穿着T恤牛仔,他穿西装或休闲服,乍看就是那种镇⽇窝在俱乐部喝酒菗雪茄的男人。那不是她的型,她喜会在烈下流汗的男人,刚猛、武、顶天立地铁铮铮的汉子。谭夏树不同,他心乎气和,总是温柔的笑着,⾝上永远带着淡淡的古龙⽔味,对了,虽然他⾝上的味道好闻的,但是她讨厌会噴香⽔的男人。她喜有活力、有气魄的男人,像勇士一样的男人。而他像是那种遇到大热天就窝在咖啡厅,或是餐厅里看书、听爵士乐的男人。

 当然,她承认他长得英俊,风度翩翩,情浪漫,活像是爱情电影里多情感的男主角,但那不⾜以惑她。她不曾对哪个男人感‮趣兴‬过,所以老爸才会紧张,以为她这辈子不嫁了。

 好了,既然谭夏树没一项符合她的条件,那,为什么她会因为他⽩天时说的话而失眠?

 “可恶!”宝宝在上辗转翻覆。“啊…”一脚踢掉棉被,坐起来,推开窗,仰望満天星光。天空像黑⾊的河流,一痕新月飘在夜空里,点点星光眨着眼。对了,那男人也爱笑着眨眼睛。

 他们约定后天晚上要在同一间PUB再打一场,他肯定是打不赢她的。她注意过他的手指,⼲净修长,他绝对没有学过武术。熊宝宝睡不着,整个晚上,她的心莫名地浮躁着。第一次这样焦虑,竟然是因为一个男人,她想,一定是因为他太奇怪了的缘故。

 ⊙⊙⊙

 熊宝宝昨天才因他失眠,今天,谭夏树又来了。

 “要不要去喝下午茶?”谭夏树笑得灿若朝

 “不要。”宝宝正在排课表,斩钉截铁地拒绝。她发现他又换了一套崭新的西装,名副其实的贵公子,奢侈浪费的生活。

 “我真失望。”

 “是喔,有时间的话不如去拜拜吧。”

 “拜拜?”

 “是啊,求神明保佑。”

 “保佑什么?”

 “保佑你明天不会被我打死。”她瞪他一眼。

 “还好我有一千万的人寿‮险保‬。”他呵呵笑。

 “你看…”宝宝指了指墙壁上的奖状。他走到墙前,观赏她打出来的天下,他吹声口哨。“好个花木兰,打遍天下无敌手。”

 “所以你明天一定会输,被我打得惨兮兮,倒在地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你苦苦哀求,我可以取消比赛,而且帮你保密。”

 “没这个必要。”

 “你不怕痛啊?被女人打,很丢脸啊!”“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他很有耐心地又邀请一次:“走吧,去喝下午茶。”

 “好啊,敢让我开捷豹,我就去。”宝宝兴起捉弄他的念头。

 “有何不可。”他即刻答应。结果熊宝宝一直到晚上八点才回家,整个晚上魂不守舍,两眼无神,神情恍惚,脚步轻飘飘,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你去哪了?饭菜都凉了。”熊爸追着女儿问。

 宝宝钻进浴室‮澡洗‬,在里面嚷:“跟朋友出去啦。”

 “朋友?”熊爸在浴室外嚷:“紫柔有来找你。”

 “喔。”

 “那你跟谁出去啊?”奇怪,除了紫柔她没什么朋友啊?

 “就朋友嘛。”宝宝不肯说了,怕⽗亲问个没完没了。

 十点多丁紫柔打电话来。

 “脖子好了吧?你们几时要打?我要去看。”她笑嘻嘻的。

 “明天啦,约好明天要打。”

 “我们一起去。”丁紫柔又问:“我可以带乔大伟去吗?”

 “好啊,我上次打得不过瘾,明天再揍一次。”⽩目,明知她讨厌乔大伟还敢提?

 “算了,我去就好。对了,你下午去哪啦?我有去找你唉,本来想叫你载我去买⾐服的。”

 “和朋友出去。”

 “谁啊?”

 “明天见。”宝宝想挂电话。

 “等等…”丁紫柔贼兮兮问:“该不会跟谭先生出去吧?”以宝宝慡快的个,跟谁出去这种事没必要回避的,一定有鬼。

 “对,怎样?”宝宝⼲脆慡快承认。

 “他去找你?哇噻,真积极,你愿意跟他约会了?”

 “只是喝下午茶,不是约会。”

 “孤男寡女,当然是约会。”

 “我只是想开开他的捷豹…”宝宝力挽颓势,但口气有点虚弱。“哇…哇啊…哇…”丁紫柔在电话那边鬼叫。

 “见鬼了?叫什么?”丁紫柔继续叫:“哇啊,天啊!他让你开他的车?”

 “⼲嘛?我开车技术很好。”把捷豹开得像在飞,好慡!

 “老大,对男人而言,车子像他们的第二生命。”

 “所以?”

 “所以当男人愿意让女人开他的车,尤其还是辆价值不菲的跑车,那代表一件事啊!”“喔。”

 “他非常…非常喜你。”

 “喔。”

 “怎样,很感动吧?”

 “难怪了。”宝宝冷道。

 “难怪什么?”

 “难怪他一路面⾊苍⽩,彷徨无助,好像我是抢劫犯,他是被我挟持的人质。”

 “哈哈哈哈哈…你一定开得很快。”紫柔大笑。老大平时飙机车就很狠,何况开跑车?“最后他很动。”

 “是吗?被你吓坏啦?”

 “不,他动是因为车子撞上‮全安‬岛。”

 “嗄?!”紫柔大叫。

 “他气坏了吧?”宝宝拿着电话,思绪飞到下午撞上‮全安‬岛那刹…

 強烈的‮击撞‬力,让她的头也跟着撞上前面的仪表板。

 谭夏树很动,拉她过来,拂开头发,检查她的额头,见她没事,才放心,吁了好大一口气。

 “吓死我了。”他她的头说:“别开那么快了。”

 没有破口大骂、没有咆哮叫嚣,更没抛下她急着检查车子。

 他动,是以为她受伤了。她也很动,是因为他关心她的眼神。第一次芳心大口泛酸。原来被呵护的感觉这么好,原来这种又酸又⿇的感觉,就是感动。

 “老大,你把人家的车撞了,他还要追你吗?”吓都吓死了吧?“你问题真多,我要‮觉睡‬了。”宝宝挂上电话,倒,瞪着天花板。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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