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屠勤头上的伤,一个星期左右就拆线了,但疤痕还在,那稚嫰的伤口,教她每次看到都有些心疼,他却毫不在意它的存在,像是几乎已经忘了。
她帮他洗头,因为怕他弄伤了自己。
他泡在浴⽩里,仰着头、半闭着眼,像只心満意⾜,昏昏
睡的大熊。
那特制的四脚⽩瓷大浴⽩,是他房里少见的奢侈品。
全⾝⾚裸黝黑的他,躺在这洁⽩的浴⽩中,看起来特别养眼。
明明刚刚两人才…她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反应这么好,她大概一辈子都无法抵抗这个男人。
套着他宽大的T恤,她坐在浴⽩边,小心的帮他弄
短发。
他的头发理得很短,却比她刚认识他时,又长了一些,摸起来,感觉有些柔软。短发洗起来很方便,洗发精的用量只需要她的五分之一。
他后颈有另一道很浅很浅的疤,她轻轻抚着,问他。
小时候打架。
他轻描淡写的笑着说。
她替他満⾜泡沫的头冲⽔时,看见他⾚裸的
膛、腹侧、腿大內侧上也有旧伤。以往两人爱做总在光线不明的地方,她知道他⾝上有疤,却不晓得有这么多。
她知道他的工作危险,但…
察觉到她的情绪,屠勤睁开眼,看见她注视着他⾝上的伤口。
他握住了她停下清洗动作的手,吻亲她的掌心。
“我这几年赚的钱,⾜够让我们轻松过下半辈子,但我还是得在红眼工作,这个工作让我觉得自己是…”
他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回握住他的大手,了解的道:“让你觉得你是正常的,被人需要的。”
“嗯。”一颗心,因他温柔的体贴和悲伤的过往,又暖又疼。
他的手也有伤,在掌心上,她抚着他的掌心,只觉得喉头一哽。
很浅很淡,时间应该很久了,但在那的⽪肤依然微微纠结着,她可以想见受伤的当时,他有多痛。
他可以感觉到那揪紧她的复杂情绪,挣扎、不舍、悲伤、怜爱,和包围着他的温柔。
她的眼微微泛着⽔光。
对她的情感,几乎要満溢而出。
“我不会要求你离开。”她抚着他的脸,俯⾝吻亲他的
,柔声道:“但请你,为我更加保重自己。”
她的泪,滴落,
了他的颊。
莫名的,慰抚了他。
他伸出手,以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仰头吻亲她。
她的
是暖的,和心一样。
泪⽔,滥泛着。
他吻去她的泪,一次,又一次。
他将她带进了怀中,浴⽩里的⽔,因她的加⼊,満溢了出来,温热的⽔,很快浸
了她⾝上的T恤,她却几乎没注意到。
她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
,感觉他的体温,心头依然紧紧揪着。
才短短几天,这个男人就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她呼昅着他呼昅的空气,感觉他的感觉,遇见他之前那段孤单寂寞的⽇子,遥远得有如上一辈子。
她无法想象再回去过着以前那样平淡寂寥的生活,她无法想象没有他在⾝边的⽇子…
噢,或许还是可以的,但那样的世界,相较之下是如此贫瘠,冰冷灰暗的空虚充斥其中,让她光想到就忍不住发抖。
她对他的望渴,是如此狂热而实真,她的注意力,全在他⾝上,他的吻、他的手,他抵着她的灼热。
他的热情是如此昂扬
发,让她无法再想其他。
他隔着⾐服住含她
立的啂尖,她轻
时,他脫掉了她的內
。
他捧着她的臋,让她坐到他⾝上。
她的⾝体,早已准备好接纳他,她感觉到他的进⼊,感觉到⾝体因他而扩展,接纳着他的热烫。
他帮助她接纳自己,她攀着他的肩头,俏脸泛着玫瑰般的红,星眸氤氲
蒙,粉
微张地轻
着。
“勤…”
“别怕…”
他吻亲她的
,再次吻去她颊上的泪。
热⽔包围着两人,他的⽪肤却更加热烫。
他扶着她的
臋,教她律动,她既害羞又害怕,但对他的热情和
望却凌驾一切之上。
“我爱你。”
他说,双眼热情而专注。
口好热、好热,她没有办法回答,只能泪如泉涌地坐在他⾝上,随着热情的韵律摇摆,一次又一次的在他低哑的爱语中,和他一起攀上⾼峰。
“我爱你…”那瞬间,她知道,他已成为她的一部分,永远永远都无法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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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婚约,他在她答应的那天就公告周知,红眼的人都很⾼兴,但很明显的一点也不意外,屠鹰甚至只挑了一下眉,不过他终于对她开口说话了。
“恭喜。”
她吓了一跳,他是笑着和她说的,很浅但很真心的微笑。
“谢谢。”她是这样回答的,虽然在那瞬间,她其实很想去拿机器回来把他的声音录起来,这男人惜字如金,每一个字都弥⾜珍贵。
反应最
乐的就是可菲,她抱着她又叫又笑又跳。
武哥则是露出洁⽩的牙齿,称赞屠勤“⼲得好”然后拿出一纸工作合约,希望她能到红眼正式上班,拯救他们杂
无章的办公档案。
不过屠震和封青岚的反应就特别了一点。
他们两个前后差了几分钟,各自找上了单独在天台上晒⾐服的她,诚恳的找她谈了一番,屠震的大意是…
我很⾼兴屠勤找到老婆,不过你要是敢故意伤害他,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之类的。
当然,岚姊说得没有屠震那么直接,但意思同样亲切。
“我很喜
你,所以请不要
我伤害你。”
“你有没有想过,依据体型的大小,我才是那个可能被伤害的人?”她打趣的问。
“没有。”封青岚回答得毫不犹豫,她只是叉着
,挑起了眉“我们的家规是不准打老婆。”
“所以他不准打我,但你可以对付我?”静荷好笑的问。
“没错。”封青岚笑了出来。
“你知道,刚刚他小弟才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阿震?”
“对。”
“我想也是。”她笑了笑“我应该替他说抱歉,不过既然你要嫁进来,就得学会适应他,就和适应我一样。”
“我喜
他。”
“阿震?”青岚吓了一跳。
“我也喜
你。”静荷笑着说:“我喜
有话直说的人,我想我会在这里适应得很好。”
“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封青岚笑着伸出手“
加⼊红眼。”
她心情愉快的回握住那神采飞扬的女人,和她一起笑了出来。
岚姊离开没两秒,屠勤就出现在天台。
这个屋顶,大概从没像今天早上这么热闹过。
“阿震和岚姊上来找你?”
“嗯。”她抖开一件⾐服,是件男
的四角內
。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他惊慌得忘了原先想问的问题。
“你的內
。”她神⾊自若的抖了抖。
“它应该在我的浴室里。”他震惊的瞪着那条內
说。
“我不喜
脏內
堆在浴室里。”她看着他说:“所以我把它洗了,⿇烦你把那边的⾐架拿给我好吗?”
他没有帮她拿⾐架,只是一把将內
抓过去,快速的将它晾到⾐架上。
她好笑的看着他,提醒道:“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內
,况且,我们都已经订婚了。”
这句话奇异的安抚了他。
他看看她,看看晒起来的內
,再看看她,然后才哑声道:“没有人帮我洗过內
。”
“桃花呢?”
“她和海洋收养我时,我已经十一岁了。”他尴尬的说:“海洋说,我够大了,应该学会自己洗自己的內
。”
“所以,你一直都是自己洗的?”她好奇的问。
“嗯。”“你以前的女友呢?”
他表情谨慎的看着她,头摇“没有。”
她笑了,歪着头说:“我很难想象你自己洗內
的样子。”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想象的?”他黑脸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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