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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金戈剑影问剑几曾愁
 138 金戈剑影问剑几曾愁

 李崇德似乎对洛也很,如同主人般领着木寒生走进一家酒馆。也许是知道木寒生如今的室乃公主,所以他这次没有冒失地领木寒生去烟花柳巷之地。

 虽洛刚经战火,但这家酒楼却丝毫未受影响,达官贵人、富商豪族穿其中,饮酒作乐,一幅太平盛世歌燕舞的氛围。这些出身世家的公子世族们,才不会关心此时京都由谁占领着,才不会关心山河是否风雨摇。他们的眼中只有美酒与女人,是醉生梦死的生活选择了他们?还是他们自甘放纵?如同他们不会关心国之大事一般,木寒生当然也不会关心这些徒具体的豪华皮囊。

 李林甫早早就看见李崇德领着木寒生走了进来,迅速从二楼上站起,了下来,一幅谄笑地道“大将军终于到了,今能请得大将军赴宴,小人等实在不甚荣幸!”

 木寒生奇怪地看了李崇德一眼,他不明白为何突然多了个李林甫。李林甫察言观,瞬间明白木寒生的意思,马上道“闻知大将军从前线凯旋而归,功勋卓著,小人及几位大臣特在此设宴为大人接风,还请大将军赏脸!”

 虽然此时木寒生很累,直想回去休息,但是既然来了,也不好意思拒绝回府,于是随着李林甫走上二楼。走上这二楼,他才吓了一跳,偌大的二楼只有中央处摆了五张圆桌,其中以中央的圆桌最大,其他四桌环绕在中央圆桌周围。每桌旁坐着数十人,都是前朝的高官大将,也有身着华丽丝绸,一脸富气的商人,看那神气即使不能富可敌国,也足以财一方了吧。

 众人见李林甫和李崇德着木寒生走了上来,全部肃容站立,齐齐恭敬地行礼道“拜见大将军!”

 这阵势还是木寒生自身居此位后第一次遇到,这么多人对他如此恭敬,其中还不乏高官达人,让他心中那股虚荣感一下子冲了上来,差点让他昏地没有站稳。

 “诸位请坐。”他虽然没有见过如此阵势,但却并不缺少见识,很快使自己变的沉稳下来。内心依然很是起伏动,但表面一直很是冷静。

 众人没有一个坐下,齐声道“大将军请上坐!”

 木寒生知道在这种场合他不坐下是没有人敢先坐的,于是客气地走向中央空着的上座。这点他倒不须客套,这上座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如果退让,反而会让李崇德与李林甫等为难。这点官场斌族中的人情世故他还是看到的。毕竟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金吾卫中那个小小的队正了,也不是当初飞骑营中一个领兵的将军了。他如今是辅国大将军,新朝的功臣,大唐京都兵力的掌控者,谁都知道,此时的木寒生权势已经无人能敌。只要顺利驱除突厥大军,木寒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动摇的。加上当今太子软弱寡断,声望不高,谁都明白,木寒生的民望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盖过当今太子。

 所以当朝中官员闻说有人在雁鹤楼宴请辅国大将军,纷纷挤破脑袋也要来参加。两京附近有钱的富商也纷纷大出血,想尽一切办法来参加这次酒宴,他们都知道,只要能讨好的了木寒生,以后他们的生意就会一帆风顺,百无忌。

 坐下后,众人才纷纷落座,木寒生这才发现与他同坐一桌的大都乃是人。除了李崇德与李林甫外,史彰义、王琚、张说、穆敬士等许多朝中高官,连韦朝善和宋璟等老臣竟然也都在。让木寒生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还见到了二位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人,一位乃是当初在街头巡逻并发生了一点纠纷的丝绸商人李近仁,另一位竟然是当初在水榭台遇到的那个傻傻的胖公子,许旺书,也就是大唐银铺许天地的儿子。只是当初在水榭台遇到他时,他是从家里偷跑出来一窥李师师真面目,这次却是来参加正式的酒宴,显的有点拘束和不安,见木寒生的目光望向他,他似乎更加慌张了。

 “许公子?还认得我吗?今你为何来此?”木寒生情不自地出声问道。

 许旺书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我…见过大将军,我…父亲他身体不…恙,吩咐我一定要来参加大将军的…酒宴!”

 木寒生一下子高兴地笑了起来,他很明白,今参加此酒宴的众人大都怀有各种不同目的的机心,可能也只有这许旺书是被避无奈的吧。

 木寒生顿起亲近之意,近来多在官场虚伪假面的生活中尔虞我诈,他也有点厌倦了,反而对许旺书这种纯朴自然的本质更加喜爱。李林甫似乎明白了木寒生的想法,连忙站了起来,高兴地道“原来许公子与大将军乃是旧识,许公子快请过来,坐到大将军身旁,好趁此机会亲热亲热。我就知道,大将军本乃人中龙凤,结的朋友自然也非等闲之辈。”李林甫一边拍着木寒生的马,一边站了起来,把拘束的许旺书请了过来。

 众人纷纷暗暗大加鄙视李林甫的同时,更暗恨他的无和恶心,并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及时站起来趁此夸赞大将军一番。李崇德更是后悔,他当然知道许旺书与木寒生乃是旧识,只是他没有李林甫机警,失了先机。但是他并不着急,暗道你李林甫擅长察言观,但是你毕竟不如我与大将军相识之早吧,我还有杀手锏呢。

 看着依然有点拘束的许旺书,木寒生暗暗叹了口气,许旺书这样的人毕竟不适合现在的场合。他的父亲宁愿让他的儿子来,也不愿意错过此次机会,说明他大唐钱铺对木寒生的看重,或者是他父亲知道自己的儿子与木寒生的关系,又或者他身体真的病到无法起

 出于最基本礼貌的关系,也是找一个话题,木寒生低声地关切道“你父亲大人他身体不着紧吧?”

 许旺书闻言一呆,眼泪情不自地就落了下来,哽咽地道“父亲…父亲…他…他可能…不行了”

 木寒生一呆,随即拍了拍许旺书的肩膀安慰道“不会的,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父亲,但我相信他会没事的。我识几位御侍医,等酒宴结束,我让亲兵领着御侍医与你一起去看看你的父亲。”

 许旺书抬起头,感激地道“谢谢木…大将军,这是我父亲让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请大将军收下!”

 许旺书朝走梯旁招了招手,一名家仆很快下去,不一会领着几名大汉,抬着整整五箱镶金雕玉檀木柜,看他们小心谨慎的样子,里面装的东西一定很名贵。

 “这里一箱为一千两黄金,一箱为各种珍珠玉石珍宝,一箱为大食商人贩来的香料象牙等名贵器物,一箱为江南宝德坊名贵丝绸,一箱为传说中的远古神兽獬豸神鼎。请大将军务必收下!”

 哇,哇,哇!众人一边听着许旺书的话,一边情不自地大大张开嘴巴,尤其当许旺书说到最后一个物什时,大多数识货的人竟然哑口无言。其中李近仁更是看向那几口箱子,眼睛发出贪婪的光芒。木寒生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獬豸神鼎,但是见到众人的表情,就知道是非常名贵的了。

 但是木寒生总好在此时就收下如此重的礼物呢,于是连连推辞拒绝。许旺书又不会说话,只是一直道,大将军你收下吧,大将军你收下吧。李林甫见状,站了起来道“大将军你就收下吧,大将军深入无人之境,大破突厥骑兵,乃是我大唐的功臣,我朝子民的英雄。这些高官,这些商人,如果不是得大将军之恩,所有的身家财富岂不全被突厥蛮夷掳去?如今大将军拯救了天下苍生,受此薄礼,又有何不可。”

 “是啊,大将军,你就收下吧。”众人齐齐劝道。

 李崇德也站了起来劝道“大将军,许老板把传说的远古之宝獬豸神鼎都当作礼物送来了,可想许老板对大将军的看重。要知道这獬豸神鼎可是无价之宝,传说有此宝宅,则生意无往不利,人丁兴旺,世辈大富大贵。最神秘的还是传说此宝藏有长生不老之谜,但一直以来没有可以破解。”李崇德充分显一下他的‘博学多才’,在众人面前了一把。

 木寒生见状,也明白今不收下那就没完没了了,虽然他不懂得这什么獬豸神鼎有什么用,但看样子似乎真的很值钱,于是只好应道“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要说的是,这次许田地丈人慷慨解囊,所送之礼,全部归入飞骑营户帐,以备将士杀敌之资。”

 众人又齐齐说着赞赏的话,其实大家才不管你木寒生把钱怎么用,就是丢水里也没有人反对。更何况飞骑营在众人的眼中就是木寒生的私人卫队,大家对此就更加心知肚明了。

 李崇德在众人面前了一番,甚为得意,又抓住时机赶紧站起来,紧接着献礼。这下好了,酒宴还没开始,众人纷纷亮出礼物。能来此的,不是权大,就是财厚,权大者当然家底也不会薄,财厚者此时出手就更不能吝啬。于是可想而知,不一会,整个二楼就被礼物堆的满满的,看的木寒生直瞪眼。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把所有的礼物让人护送回府,相信花蕊等人见到此种情况,一定会被吓的不知所措吧。

 你来我往,整个雁鹤楼的二楼欢笑谄媚声此起彼伏。木寒生也很高兴,毕竟被众人这样捧着,仍谁的也会感到非常虚荣的。正尽兴时,李崇德站了起来,高声道“酒酣总能无歌女,让我来请出名满京城长安的青倌人为大家助助酒兴。”

 场上众人大都是酒之徒,闻言齐声大叫好,李崇德得意地向李林甫看了一眼,随即请出他准备的杀手锏。

 是的,李崇德能有什么杀手锏,还不就是女人,并且是木寒生认识的女人。木寒生也被来人惊住了,他也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刻可以见到她,李师师。

 许旺书也一愣,随即非常高兴,人也变得不那么拘束了,开始有声有小声地在木寒生的耳边说着称赞李师师的美言。

 李师师并没有看木寒生,甚至连眼光都没有扫场上的众人。才几不见,她就消瘦许多,脸也有一丝苍白。此时的她变得目空一切,变的冷清,变的高傲。就那样独自一人来到场中,默默舞蹈起来,旁若无人地舞蹈着。没有音乐伴奏,但是她的一举一动却深深牵动着众人的心。

 众人由嬉笑变的沉默,继而惊呆。这些高官达人在艺术欣赏方面都有独特的品位,他们看的懂眼前的舞蹈。一楼的纨绔子弟们也纷纷静了下来,感受着这不同寻常的舞蹈,震撼了他们心灵的舞蹈。所有人都在心中感到纳闷,为什么李崇德说眼前的青倌人名满京城,但他们却不曾知晓。而从她的舞蹈上看来,她又的确有这种实力。只是她的动作是那样的幽怨,脸色是那样的苍白,看的人心碎不已。

 拌声渐起,在所有人都静下来的时候,舞动着的李师师唱起了歌。这下连李崇德也惊呆了,他曾光顾水榭台多年,从李师师第一次出艺时,他就知晓,但从来没有见过李师师在舞蹈的同时还唱歌。

 木寒生也呆愣住了,眼前的感觉多么相像。是的,当初与李师师一同出游的时候,李师师就曾这样在草地上边蹈边歌。只是不同的是,原本的灵快变成了一种凄凉,原本的欢乐变成了一种悲伤,舞是音非,木寒生静静地听着那哀怨凄婉的歌声,沉默不语。

 莫问痴,雨打花落问花可有忧。

 莫问恨,金戈剑影问剑几曾愁。

 莫问情,只怕一夜白了少年头。

 莫问情缘往事是否不堪回首不堪留。

 我笑风,风儿不知归路在何处。

 我笑云,迹天涯天涯在小楼。

 我笑君,愿一生不死的等候。

 我笑英雄举刀驰骋有情藏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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