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回忆录(二)
落花吹雪,一个很诗意的名字,令人很容易联想到,冬日的雪地里,有落花,闲舞飞雪。很美丽的一个名字,它该属于温婉而忧伤的女子。可是,我所认识的落花吹雪却是一个弟弟,一个热情而诚恳的弟弟。
初识他,是在听草阁。那时,刚到听草不久。有一次,我的电脑出故障了,怎么捣鼓都没辙。万般无奈之下,我在网络技术版块贴了一张求助贴。不出5分钟,短信响起来,有人回复了。我赶紧打开一看,洋洋洒洒,仔仔细细一大篇,教我如何处理的几种方式,回帖的名字叫“落花吹雪”我照着他所教的方法一试,问题果然
刃而解,这令我倍怀感激,对落花吹雪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后知道,落花吹雪是草里的大忙人一个。他不光在网络技术版块热心帮别人解决难题,还在其他版块四处
逛。草地,校园,星光,胡言…但凡他看过的帖子,他总会用他那特有的谦和,诚恳,与热情的言语去回复,与朋友们交流。就连我发在当时人气很不旺的旅人手记版的《永州风情系列》贴,他也同样一字不落地看过,回复过,绝不敷衍,也绝不冷漠——这是他最让我感动的地方,我也因此而记住了这个美丽的ID——落花吹雪。
从一开始,就很信赖这个弟弟。虽然,在听草时,跟他的接触并不太多。但有些时候,单凭一句话,或是平时的处世态度,便可看出一个人的可信赖程度。他的坦诚,热心,实在,便是他最闪光的品质,是我尤为欣赏的。正因为此,当我第一次来到梅庄,第一眼看见梅庄骇客吧“网络技术”版块的斑竹名字“落花吹雪”时,我便对书剑梅庄产生了好感,像是找到了久违的朋友一般欣喜,温暖。
初到梅庄,一切皆新奇,不敢太放肆,只一味呆在溢水乐园红茶坊灌水、胡言,说自己是魔女殷素素,现隐居到梅庄来了。吹雪很快回了贴,笑呵呵地过来打招呼:原来是客栈的老友来了呀。我回他一个微笑。从此之后,开始与吹雪
稔,真真正正成为他眼里亲切的素素姐。
因为同在两个所爱的论坛,就难免会这个论坛见了,那个论坛又相遇。有时,在听草碰见了,吹雪会不留神地递来一个小纸条:“素素姐,你去梅庄了么?那边有什么新闻么?”我便大笔一挥,告诉他梅庄怎样怎样。他便在网络那头大喊起来:“等着,我马上就去看。”而我,若在梅庄见到他,也会逮着他,不紧不慢地问上一句:“吹雪呀,草里怎样,说来听听咯。”他也会很爽快地应我:“素素姐,我在听草聊室呢,快来!我们见面说!”于是,点开听草聊室,一头撞进去:“吹雪,你在干吗?”之后,便是一顿闲扯。大概是我太过喋喋不休了吧,也不知道是从哪天起,我居然成了吹雪口里的“老太婆姐姐。”他不光在QQ里如此称呼我,还在论坛里追着我叫“老太婆姐姐,老太婆姐姐。”应得我自己都觉得老了很多似的——这令我很是郁闷,决定想法子整他。
那时,在梅庄,跟吹雪年龄相当的,有一个妹妹叫雪碧,很开朗,很活泼,跟吹雪也
谈得来的。我特别想撮合他们,便尽力怂恿吹雪去向雪碧妹妹求婚。吹雪抵不住当新郎的种种好处的
惑,终于向雪碧妹妹求婚了,还专门发了一个帖子,让我们给他投票,说他们是梅庄的第一对情侣,怎么说也该拿出浑身解数,将婚宴办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这让我们着实高兴了一回,纷纷张嚷着,要给他们发海报,办喜事,甚至连贺礼都准备好了,只等骨头大哥,紫儿姐姐他们一声令下,就去聊室开庆祝晚会。吹雪那一段时间特开心,连草里都少去了,还改昵称为“吹雪闭关修炼葵花宝典”专门在梅庄筹办喜事。这个庆祝晚会,后来终究还是没办成,却促成了一个新版块的诞生,那便是居士大哥专设了一个娱乐音乐版块给喜欢贴图跟音乐的雪碧。
雪碧非常重视这个娱乐版块,一有空就从其他地方转一些动听的音乐跟美丽的图片供我们欣赏。有一次,我跟雪碧相遇在红茶坊,彼此闲着无事,便相约一起送歌给梅庄的朋友们。我一首接一首地发,送了雪碧送紫儿,送了紫儿送浮云,送了浮云送青梗峰…为了惩罚吹雪对我的不尊,我故意不送歌给吹雪,也不让雪碧送,害他看着我们送别人的歌,眼巴巴地干着急,一路紧跟着在送别人的歌曲后面跟贴说:“哇,为何送别人,不送我呢?”“送我的呢,我喜欢阿杜的歌。”“我看不下去了,再看就嫉妒死了。”“俺都快嫉妒死了,练葵花宝典走火入魔了怎么办呀?”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样,我总算报了“老太婆姐姐”之仇,既然他那么喜欢阿杜,那就送他一首咯——我毫不客气地《惩罚》了他。吹雪在我送出的歌曲还没有5分钟的空挡内,快速地回了贴,抗议不要《惩罚》要《他一定很爱你》,而后兴高采烈地收下歌曲,快乐地哼着歌走了——那时,他还是听草里星光璀璨版块的斑竹,他理所当然地将我后来撤掉《惩罚》,重新送他的《他一定很爱你》贴到了听草里,还交给我一个光荣任务,让我参加由他倡议的一次“我生命中的一首歌”征文。这一招打得我措手不及,真所谓“偷
不成蚀把米”我算是栽在了吹雪手里。
偏巧雪碧那会儿也正跟吹雪生气,在我惩罚了吹雪之后,又连续发了很多开涮他的FLASH系列,比如吹雪求爱记,吹雪迟到记,吹雪坐车记…那一次,整的吹雪够呛,连续几天不
面。这让我编殷素素系列的灵感顿生,一时忍不住开涮的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说素素伪装成老太婆去峨嵋山下找寻张无忌的下落,在一家叫做龙门客栈的地方,遇见了被骗买葵花宝典来练最高武学的落花吹雪。为了塑造吹雪痴
葵花宝典的光辉形象,我不惜花大力,极尽所能地渲染吹雪的狼狈相,并让他在峨嵋山上与泼辣俏丽的红衣少女雪碧邂逅,受尽雪碧的羞辱…吹雪很快就看完了这篇文字,我看着他发楞,老半天没回话。我想他是受重创了,当机了,我就翘起二郎腿继续等,算准了他,决不会受此委屈,坐视不理。我静静期待着吹雪,哭丧着脸,对我说“老太婆姐姐,我亲亲的素素姐姐,我被你整惨了。5555555”那样子,最可爱不过。又过了很久,吹雪的回帖终于出来了,复制了一大段我的原贴,下面写着几行字:“算你狠…我明天非要接一篇吓死你。”他居然向我挑战了。我自然是不予理会——他的经典文字,并不多,我自认为我无法写出像他那样如数家珍的四川经典菜谱跟令人心疼的一篇《与世隔绝》,但写胡言,我比他在行。想扁我,可没那么容易。我趾高气扬地跟他说我等着被吓。于是,他悻悻地走了。
我后来就一直等,等啊等,他的那篇准备吓死我的胡言帖子,却一直不曾贴上来。渐渐地,他来梅庄的次数少了,去草里跟他碰面的机会也少了,QQ上遇见他的次数也不多了。而后有一天,突然就在梅庄看见了吹雪的一张辞职信跟戒网申明,才知道他现实中遇到了麻烦。因为学业吧,或是其他,总之,他上网的时间少了。他不想戒网,却不能不顾自己的现实学业跟生活,而且就连他最最心爱的听草阁,他也辞职了。于是,我终于相信,我又一次面对离别了。虽然,依然还有见面的机会,却不能不伤感。我在QQ里给他留言,让他不要忘了,在听草,在梅庄,还有一个素素姐在默默地支持他,愿他快乐,愿他成功。
这以后,便很少见到吹雪。即便见到了,也说不上几句话,他就匆匆下了,决不停留半个小时。有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在QQ上逮着了他,他万般无奈地苦闷着脸,说自己总是忙,忙英语四级,忙计算机****,能进庄来签个到,已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我一阵默然,唯有祝福:弟弟加油,素素姐姐永远支持你,你一定能成功。
不由得想起以前,吹雪所发起的一个宣誓,倡导我们为梅庄而停留,为梅庄而坚守。他说,只要有梅庄在的一天,我们就应该坚守到那一天。我们曾经共同走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真的很不容易。这份真情,值得我们一辈子珍藏。而今,誓言犹存,很多的朋友,却因为各种原因,悄然隐去,再也无法觅得踪影,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很痛心的事情。铁打的营盘
水的兵。吹雪说,素素姐,现在的梅庄都没有几个是我认识的,也没几个认识我的了。说这话时,吹雪很伤感。我也很伤感。绝不是责怪,只是一份很无奈的面对,知道,网络只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总有些失去成必然,总有些过往成追忆。于是,便总在夜深人静时,凝望一庄的梅香,无语凝噎,遥想那已过去的日子,那温馨而恬淡的快乐。
依稀中,似乎又听见吹雪挥动着双手,紧紧地跟在我们的帖子下,叫我“老太婆姐姐”一次又一次用曾经那么熟悉的一个名字来亲切地唤我:“素素姐姐,我回来了。大家都还好么?”忍不住泪
满面——回忆,永远是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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