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来到天边边(一)
好冷好冷的大坂好高好高的山,当兵来到了天边边;爱哭的不是男子汉,腿软的别来守边关…
——《守昆仑的男子汉》
铁列克提边防连位于阿拉套山和巴尔努克山相对的“喇叭口”上,
面正对着哈萨克斯坦的阿拉库里湖。这里是乌拉尔山冷空气南下的通道,每年6级以上大风要刮250多天,最大风力达12级。连队的屋顶曾多次被风揭开,围墙年年被风吹倒,泼出门的洗脸水总是落不到地面,一面新国旗用不了几天就被风撕成了布条条。有一次,连队喂养的小
甚至被刮到墙上,活活摔成了“
饼子”…
带着这些听来的传说,我住进了铁列克提边防连。然而,很失望,一连两天竟然无风。
连队的官兵很有意思,说铁列克提的风是“溜尻子风”只要上面来人,它就温柔了。官兵们举例说,去年冬天,中央电视台的几名记者慕名而来,想拍铁列克提的风。他们到托里县城后先往连队挂了电话,问风力大小。电话接通时,风刮得正猛,用10
8号铁丝做拉绳的接收电视的“锅”也被刮得满院
撞。可是等记者们扛着摄像机赶到时,
接他们的却是和风瑞雪。谁想到,记者们刚一走,一场大风又揭去了连队煤棚的顶子…
在这样的环境里,官兵们怎样生活?指导员孙德刚说:站岗巡逻、吃喝拉撒,没有一样不受风的影响,风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戍边官兵的生活。去年2月,三班副班长马海元发现一个
失方向的马群正临近国境线,便带着战士宿继儒去拦截。由于风大雪厚,他俩拦住马群时,身体都被冻坏了──一个冻掉了一只耳朵,另一个冻得六七天解不下小便。
还有一次,战士刘如唐去上哨,竟被狂风卷到了两公里外的一个山谷。孙指导员说,这还不算什么,到了冬季,官兵们的日常生活基本上就被控制在了室内,有一年竟被困了18天。一些刚上站的新战士为了减少出门“方便”的痛苦,宁可口干舌燥也不愿喝水。班长们做工作,让新战士们该喝还得喝,实在憋不住了,就
到墙角的马桶里。班长和老兵们自己却不喝水,因为那马桶是为新兵专门准备的。
在风的世界里生活,官兵们学会了一套抗风的本领:连队饮水靠从山下挑,有风的时候,连里准备了好些城里人装油的那种塑料桶,装上水再拧紧盖,顶着风一桶一桶往上提;风再大,也得站岗放哨,铁列克提没有其他边防站那种高高的哨楼,他们的哨位是地窝子式的,风大时战士们就从地道里走上哨位…
铁列克提的官兵们说:要问我们什么本领最强,我们匍匐前进的功夫最强!
在这里,风刮得人站不住的时候,进饭堂要匍匐前进,上厕所要匍匐前进,匍匐功夫自然是十分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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