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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累了吧?”

 一路上蓝勋将诺安照顾得无微不至,看在任何人眼中都为之动容。项楚云原本的不满也渐渐被蓝勋与诺安的真情感动而消逸,而今,他除了由衷的祝福外,再也无微词了。

 “还好。”她接过蓝勋递过来的茶水,浅啜了口。

 这里正是处茶棚,生意还算可以,再过去便是喀尔穆了!诺安此刻的心情是又喜悦又烦忧,喜于她的腿已有了生机,忧的是怕这只是一场泡影。

 忽地她一扬睫,对上大哥项楚云鼓励的眼神,还以一笑“大哥,我一直想问你,大嫂这次怎么没跟着你呢?”

 诺安此话一出,果真引起了凌澈与蓝勋的注意,这的确是千古难闻的一件大事,翩翩竟然放项楚云一个人来这里。

 项楚云未料着她会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怔愣了会儿,而后呈现难得一见的常腼眺笑容“她有了身孕,我不准她跟。”

 “天哪!翩翩怀孕了!”

 蓝勋实在难以想象她一个小女人怎么带一个小婴儿?小孩儿带小孩儿,象话吗?看样子项楚云今后这个保母难为了。

 “恭喜你们了。”凌澈倒是乐观其成,心想:他和兰薇是不是也该生产报国了?以往他总认为兰薇还太孩子气,希望能让她多玩几年,学着成长后再孕育下一代,不过在受了龙越与翩翩的双重刺后,他的想法似乎改变了。

 看来这事回去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那我不是要做姑姑了?”诺安开心极了,这倒是在意外后,难得听见的一件喜事。

 “你做姑姑可以,可千万别当娘,小孩子可皮的,你保护不了的。”被锢在另一桌的穆蓉儿蓄意说着,好似看见诺安伤心难过,便是她今生最大的得意。

 “我…”泪珠溢满眼眶,诺安转动竹椅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蓝勋瞪了穆蓉儿一眼后立即追上。

 项楚云则是在凌澈的劝阻下,硬是抑住掐死穆蓉儿的冲动。

 “诺安──”蓝勋追上,按住她不停拨转竹轮的手腕。“你没事吧!别听她说话,更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我想静一静,你别拦我。”她一挥手,格开他的手,转动轮轴,朝另一个方向奔逃。

 “听我说,不管别人怎么讲,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完美的。”蓝勋一个箭步追上,不放心让她就这么走了。

 “完美!什么是完美?如果我这个瘸子是完美的话,世上就没有‘缺陷’这个字眼了。”她冷凝一笑,绝美的脸上蒙上一层哀戚。

 “你怎么了?每每为别人一句话,你就一副像大伙儿都得罪你的面孔,这教我怎么受得了!”蓝勋一声猛叹,在她背后大吼。他曈仁散发着晦的颜色,犀利的冷焰倏然袭上眉间,全身抖瑟得难以自持,他恨上天的安排,为何被毁的人不是他?

 如果可以,他宁愿拿自己的所有与上天换当初的安排。

 “是的,你可以不用受我的气,你现在就可以走自己的路!”诺安震慑于他声俱厉的态度,抖着声说。无意间,让自己沉浸在一片泪海中,她血尽褪、脸庞苍白如纸。

 “项诺安,你醒醒吧!”她的一番话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心,看着她冰冷﹑孤寂的双眸几乎令他痛入骨髓。

 天哪!懊死的。

 “我够清醒了,勋哥,如果此行真的求不到解葯,我会识趣的离开你,到时你再另觅佳人。”她眸中含泪,敛眼看他。一道风飘过发梢,她的心也随着凄凉的风一起远扬。

 “你把我当成什么?上回是当球踢,这回呢?是个纵情玩乐的男人,玩一个、丢一个?”他清晰的咬牙吐语,声音扬起半度,语气透着不甘心!

 为什么她始终不相信他是个可以与她相扶持、共度苦难的支柱,爱一个人不在于外表,而是心。

 “不是,是我配不上你,理当退出。”诺安立即将目光离他复杂深幽的瞳仁,怕自己把持不住决心。

 “你…”蓝勋猛了两口气,强抑住冲上心间的苦痛“还记得吗?我曾说过我不会给你承诺,因为承诺是最善变的东西,决心要让你用心去感受我的好、我对你的爱,是世上任何东西都无可替换的,但是我发现我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他掬起她的下颔,以深情款款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你可以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你才会体会出我那份深植在心底的爱意。”

 “勋,你够好了,是我不配!穆蓉儿的话没错,我将来无法做个正常的母亲,没法子陪他游戏、陪他学走路,甚至照顾他…”

 “去他妈的,这么说天底下腿部不方便的女人都甭想做娘了!我这就去打断她的一‮腿双‬。”蓝勋愤懑不平的想往茶棚杀过去!

 “不要──”转得太猛,诺安险些弄翻了轮椅。

 蓝勋惊见,口忽地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破口大吼“小心!”

 还好,竹轮椅严重晃动了几下,又归于原位,诺安惊魂未定地按着口,一扬睫正好对上蓝勋的怒气盈然!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整个神经都拧得快心神瘁!

 “我不要你去。”诺安柳眉紧蹙,轻声细喃,垂着眼睑,让他完全看不清她的心绪波动。

 “你的满怀悲悯是为谁呢?”那种女人不值得呀!他可是已经被穆蓉儿给挑得够了!如果她非女之辈,他铁定将她大卸八块,才脑旗慰人心。

 轻触她微颤的红,他猛地攫住她如风中飞絮的柔软,在中,他的心早已被眼前这个小女人给霸住不留隙,为何她还要折磨他的心?

 沉中,武功底子纯厚的蓝勋霍地发现,在百公尺外似乎有阵飘如幽魂的身影,渐渐往他俩的方向近。

 他机伶地顺势附在诺安耳畔“有人来了,看来不是朋友,小心点儿。”

 诺安全身一僵,附在他身上不敢动“怎么办?”

 “静观其变了。”

 他将诺安移到他背后,以身护她。

 一道刺入骨髓的冷风划过,一抹黑影蓦然由天而降,伫立在他俩面前?堆剖拥耐傅亟舨““穆天行?”

 诺安闻言,从蓝勋的肩上偷偷一睹,吓!这男人就是穆蓉儿的父亲吗?怎么干枯成这副可怕的模样?这种骇人的形态冲刷着诺安的五脏六腑,让她差点吐了出来!

 “小子,你毫不避讳地对我呼名道姓,太没礼貌了吧?”穆天行全身上下唯独那双冷峻森的眼眸还算有些人气。

 “才三年余不见,想不到你居然变成这样!蓉儿说你身中奇毒,我没想到会是这般严重。”蓝勋道出心中的疑惑,提防的神情丝毫不敢松懈。

 “哈…这没什么,你的小女人中的毒跟我一样,不必太久,她也会变成我这副怪模怪样,我就有个伴儿了。”

 他的笑声骤起骤落,入耳膜即沁入脑波,让人难以承受。

 诺安听闻后,只觉头疼裂,满心只有他的话。她很快也会变成像他那副样子!天,这到底是梦是真?

 蓝勋紧握住她的手“你少在那儿危言耸听了,若当真无解葯,你每年来到喀尔穆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干嘛?”

 “没错,这里本是有解葯,但已将用尽,否则我也不会原形毕呀!”穆天行冷凝的撇撇嘴,像鬼魅般地龇牙狂喊!

 “没有解葯了?”诺安一颗心像坠入谷底般,被砸成粉碎!

 “别太容易相信他的话,你别失望太早。”蓝勋极力想唤住她失的生命勇气,看着诺安从脸上一点一滴消逝的颜色,他痛心疾首!

 “我没必要骗你们,如果有解葯,我会让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吗?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早失望,还有大部份的解葯在你们身上。”

 “你说什么?”蓝勋无法相信他的鬼话。

 “还记得‘情花’吗?它就是解葯。”穆天行沙哑地一字一字说着,庞然野心已表在脸上。

 “情花?”蓝勋怎么也想不到,他养了二十年的宝贝,会是这种怪异之毒的解葯!情花有毒,难道是以毒攻毒?他霍地睁大谨慎的眼“你要夺取它?”

 “聪明。”霍天行忽地从袖口中出一支针管“还记得它吗?”

 诺安一见,整个人僵硬如石,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就是指她目前这种心情吧!

 “勋哥,危险!”她滚动轮轴来到蓝勋面前,颇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既然自己己身中奇毒,申一针和中两针都已无所谓了!倒是蓝勋,她不愿让他受伤。

 “诺安,别傻了,他要对付的人是我,你快回茶棚去!”

 “哈…你们都别傻了吧!别想去搬救兵,就算那伙人全到了我也不怕。樱木蓝勋,我早就不想让你活命了,纳命来!”

 蓝勋见危机已到,顾不得一切的使劲往诺安的轮轴一踢,竹轮椅便朝既定的方向转动,直趋一旁草丛内;诺安无法控制住轮轴,惊恐下,潜意识地喊叫声逸出口,引来不远处茶棚内的人的注意。

 “是诺安!”项楚云闻声疾奔而去!

 凌澈随即押着穆蓉儿尾随。

 蓝勋见他们到来,立即扯着嗓门“保护好诺安,她在草丛内,小心穆天行,他手上有毒针。”

 穆天行撇一笑,便朝项楚云的方向吹出毒针,项楚云一闪,他便一个飞转来到诺安面前“别过来,否则我的针管不长眼睛。”

 在场的三个大男人首尝困窘难抉的场面,个个面面相觑。

 “难道你不管你女儿的性命?”凌澈锢住穆蓉儿的双手,面无表情的说。

 “爹,救我!”穆蓉儿喊。

 “爹会救你的,放心吧!不过我得先将他们一个个宰了。”忽地,他脸色一阵泛青,拉起诺安瞬间一飞,消失在他们面前。

 “好深奥的内力!”凌澈逸叹。

 “他是怎么了?老天,他抓走了诺安。”项楚云烦心不已,若不是那该死的毒针,他一定会和这变态狂魔决一死战。

 “他可能毒发了。”蓝勋沉,他霍然猛力抓住穆蓉儿的手肘“快说,你爹藏身的蛇窟在哪儿?”他一定要在穆天行毒发的空档救回诺安!

 “我…”穆蓉儿看她爹都不管她了。吓得整个人已虚

 “不管了,带她跟上,硬我也要从她嘴里出答案。”项楚云建议,亦在蓝勋他两人的附和下,押着她往穆天行消逸的方向急起直追!

 在穆蓉儿的带领下,他们终于找到了穆天行疗毒的小屋。

 初来乍到,但蓝勋心中却有股说不出的悸动,彷若对这个地方有种莫名的熟悉!但他确定,自己是首次来这里。

 他不懂,为何自己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充满着感情与无法理解的伤痛。

 他霍地踢开木门,里头却空无一人。

 “穆蓉儿,你诓我是不?”蓝勋毫不怜借地揪住她的手,顿时僵凝低的气氛丛生!

 “我…我怎么敢骗你?”

 穆蓉儿用力扯回自己的手,一副震惊莫名状。

 “那么人呢?”不见诺安,不知她是否安全,蓝勋怎么都无法故作平静。远望着遍野黄沙,除了这栋小屋外,四面光秃,她会被藏匿在何处?

 这种惊怵令他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空气中彷似有种极沦陷的窒息气流迵在他四周,久久不散!

 “我怎么知道,平时我本就很少来这里,就算你死我,我也说不出答案。”穆蓉儿一时间惊惧加,只好采取眼泪攻势。

 “算了,蓝勋,别浪费时间在她身上,我们不如四处找找看。”项楚云倒认为没必要再跟这女子多费舌,况且,以她所为,不像故弄玄虚,或许她当真不知道。

 “我同意楚云的说法。”凌澈附和。

 “那我们这就分头进行。”蓝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是方寸大,以往他该有的冷静呢?

 于是他们兵分三路,并约定于一个时辰后至原地集合。

 项楚云往西南方向约莫走了一刻钟,他发现前面有个突兀的石外还站了个诡异的小子。

 楚云迈步向前,小或见到来者,整个人惊跳弹起,只因项楚云那抹凌厉骇人的气势与尊贵优雅的举止步履。

 “你…是谁?”他被穆天行下令看守在此,只知师父在里头疗伤,没想到会有外人寻来此地,始终警戒地绷着身子。

 “你又是谁?”项楚云不答反问,咧出深沉难懂的笑意。

 终于找到了,他有预感,诺安一定在里面。

 “喂,你别进去!”眼见顶楚云打算私闯,小或连忙以身拦阻。

 “算你有胆识。”这小子明明已吓得了,居然还敢拦他,害项楚云想不为他鼓掌都难。

 他一个闪身,不理会眼前的小小阻碍,便跨步向前,陡地,一声爆破遽响!楚云猛一弹跳,闪过了飞砂走石,却也深陷机关中,进退两难!

 尚在不远处的凌澈与蓝勋闻声,立即十万火急地飞速赶往,电光石火中已到达石外。

 “项楚云──”蓝勋大喊。

 “别进来,有机关!”项楚云响应。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之下,蓝勋无计可施;所幸凌澈一向对机关暗器有所研究,他连忙在蓝勋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话。

 蓝勋会意地点头,双双一跃数丈,合力在顶劈下一道犀利掌风,顿时冢一分为二,机关破坏殆尽。

 “你们来得正好,这里头有个,诺安八成被藏匿于此。”项楚云见他俩平安,心中大石顿时落了地。

 三人相觑颔首,合力击发,口瞬裂,却已不见穆天行踪影,只见诺安蜷曲在角落,似乎已被点了

 “糟糕,穆蓉儿还在外头,铁定被救了。”凌澈击掌大喊,恨自己的粗心与失误频频出现。

 “算了,她根本没什么利用价值,充其量只是个累赘。先出去再说,不知这里还有没有暗桩。”

 蓝勋不再逗留,抱起诺安,四人便疾冲向外。

 丙真,才不过数秒,猛然爆破,其轰天巨响几乎震惊了八荒九垓,撼动了四山五岳!

 “真险!还好已救出了诺安。”蓝勋自语,看着怀中紧闭星眸的佳人。

 “只可惜祸首逃了。”凌澈叹息。

 “他还会找上门的。”蓝勋笃定的口吻让凌澈与项楚云两人不能理解。“因为他需要解葯。”

 “解葯?”楚云逸声出口。

 “详细情况等会儿再告诉你们吧!我得先将诺安的道解开才是,这制法用得极深,得运气求解,你们为我把关。”诺安紧蹙的肩显了她的难受,这个发现令他苦不堪言。

 “没问题,必须先找个歇脚的地方。”

 楚云赞同,于是三人开始寻觅安身之地。

 “诺安,好点没?”

 蓝勋在长达两个时辰的运气下,才将诺安身上的位敲散,此刻的她正发出喃喃呓语,瑟缩在蓝勋的臂弯中。

 他搂紧她,额际满是因长时间运气所沁出的汗水,在来不及擦拭下滴在诺安的眼睑上。她睁开蒙眬的眼,瞳仁中映出他一张鸷猛焦急的脸孔。

 “勋哥…”气若游丝的呼唤声,拧住了他的心神。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他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脸部的刚冷逸去,换上柔情的线条。

 “他呢?穆天行。”之前的每一幕景像这才制上诺安的脑波,她一怔忡,惊惧的眼四处张望着。

 “别怕,他已经逃了。”蓝勋轻轻捏她的细肩,给予她力量与勇气。

 “逃了!是你救我的?”两翦秋曈亮闪闪地看着他。

 “穆天行武功不弱,又擅长机关暗器,我一个人没法子应付,还有你哥和我哥的帮忙。”

 她那如似的红,一张一合地挑逗着他,心口那永难餍足的渴望时时纷扰着蓝勋清明的神智。

 “可是他逃了?”

 诺安倒是担心起蓝勋的安危,至于自己的,她早就认天知命了!

 “他为了解葯一定不会罢手,我打算让我哥先带你回樱花邬,采情花疗伤,我留在这儿善后。”蓝勋考虑过了,也唯有如此,诺安才能在一定时间内赶回邬内,他担心“情花”的寿命…

 “不!我要留下来陪你。”诺安说什么也不答应舍他而去。

 “听话,诺安。”他心意已决,容不得她反驳。

 “你不要勉强我。”

 “反正我主意已决,你不要也不行,休息一会儿,你们就启程。”他的嗓音入撕裂的痛楚,他也不舍呀!

 只是“情花”生命力有限,既知它凋谢之将至,又怎能放任她在这里蹉跎时光。更重要的是,情花是父亲的遗物,为何会和这整件事情牵连上?穆天行一定知道缘由,他必须问清楚!

 “你不能我。就算我腿好了,失去了你,我一样不要活了!”

 一泓深情的清泪再度无声淌下,不仅溢满了她的颊,也灼伤了他的心。但蓝勋自知他不能软化,否则将害了她。

 “放心,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也不会被这种小逆境轻易打倒。”他轻笑,狂肆的气息拂上她的

 近距离下,诺安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挣扎与无奈。

 “如果我不肯走呢?”她不放弃地又问,希望蓝勋念在她为爱固执的心意而让她留下陪伴他。

 “我会强迫你哥哥带你走,他为了你的安全必会采纳我的意见。”他努力上她那盈盈双曈,着自己说出绝决的话语。

 “那我以死相呢?”她显然杠上他了!

 “诺安!”蓝勋一愣,脸色被她的言词吓得一僵,血顿时逆

 “横竖是死,我选择和你一块儿,别扔下我,我爱你…”情话倾诉是这般人,一字一句都深深击向蓝勋的心坎,让他彷惶无助、无所适从。

 “有了情花,你不会死的。”他真想吶喊!

 “如果它已谢了呢?”她反问。

 蓝勋喉头一阵梗,原来她没忘记他曾告诉她的话,情花这阵子将会凋谢,永不复生,除非有情…

 只是如何注入感情,无人能知!

 “所以我要你马上赶回去。”蓝勋并不担心穆天行会窜进邬内,因为早在发现穆蓉儿居心不良时,大哥已将五行踪换了方位。

 但前题是,诺安必须在情花凋零前赶至。

 “你一个人去对付穆天行,教我怎能放心?我不答应。”无论如何,诺安就是不肯轻言离开;悲情之泪再度翳上她双曈,也益发凸显了她羸弱中所隐藏的固执。

 或许,她会因而一辈子成为瘸子,也可能会如同穆天行所言,渐渐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怪人,但只要能紧守他一分一秒,她都死而无怨!

 “诺安,别为难我。”她的每句坚持都刺向他浴血的心,一出纠不清的戏码正悄悄地、毫无预警地上演着。

 “我懂了!”她轻摇头。

 “你懂什么?”

 “你是怕我碍着你。”她面容僵硬,无力的说道。

 对,她怎么忘了自己只是个手无缚之力的女子,跟着他,只会造成他的顾虑和不便,更别说她现在连逃都成问题了。

 “不是的!”蓝勋快发狂了!

 “但如果我不走,我大哥和凌澈大哥就可以留下帮你,胜算便大了很多。”她暗自思虑着,根本没将蓝勋的反应放在心上“这样好了,我躲起来,不牵绊你们,让你全心全力去对付穆天行,好不好?”

 诺安扯开灿烂的笑容,睁着活泼灵动的大眼望着他,希望自己快乐无忧的模样能让他安心,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只要别赶她走!

 “诺安,你别演戏了,你不是戏子,演来不像,反而让我难受!”他霍然大吼,退了诺安的自言自语。

 蓝勋吶吶的声音和痛苦的表情画上等号,沁凉的夜风无巧不巧地毚上他心田。

 她垮下肩膀,面如槁灰,无言以对。

 “别这样,你的忧会让我心痛。”

 蓝勋低下头,以额对额的昵视着她,深情的眼眸定定驻足在她脸上,伸手轻抹去她颊上的泪痕。

 丰润的覆上她的柔,氤氲的眸中有几许无言的承诺;诺安的柳裙襦衫不知何时已褪至间,底下则覆着男犷。

 诺安闭上眼,享受着他的爱抚,在蓝勋纯拨下,很快地沉入一阵惘且朦胧的情中,顿时心神纵逸、畅快淋漓…

 当这种接触逐渐变得几近折磨时,诺安不住轻逸出声,气若游丝、醺然醉。她双手紧攀住缘,微微弓起身寻求着某种节奏?堆蚧嵋舛粑贝伲丈涎郏斡勺约旱母醺∮巍?br>
 终于,他不再温柔,以最野蛮狂肆的姿态攻进她体内。双更像是赋予咒般,噬之下带给她最原始的激动与甜美,恍若将她溶化在他的魔力之下。

 “你不会失去我的。”

 蓝勋闭上眼吶喊,以狂野的姿势蹂跻着她的柔软;诺安则心口狂跳,从未有一个男人的触碰使她觉得如此鲜活。

 或许是对命运的屈服,也或许是不愿向上天认输,他俩尽情在这两关系中寻觅一重又一重亢奋的高

 就算被摒除在世人之外,她无怨无悔!蓝勋更像只负伤的野兽,在沉入地狱之前,只想猎取他的珍爱的猎物。

 “对不起,诺安。”他趴在她的肩上,眼曈中有阴郁的影子。

 “为什么要说抱歉?我喜欢你这么对我。”她不再羞涩,大瞻的看着他,并说出自己的感觉。

 “别恨我。”他为她盖上薄被,起身着衣。

 诺安蹙眉,正想起身,猛然发觉有异,她…她居然动弹不得了,随即如梦初醒般的惊觉过来!

 “勋哥──”她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是他撇下她的计划之─?

 他坐在畔,亲吻她的眼、鼻、,神情为之凄怆“等会儿,我会要求项楚云带你回去。”

 “我不回去!”她寒光点点的瞅着他,言梗在喉“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耍诈。”

 “我说了,你别恨我。”蓝勋闭上眼,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水绫长衫,为她穿上。

 诺安想反抗,但全身无法动弹“你不准走,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无妨。”他专注地为她穿衣,视线尽可能痹篇诺安因气愤而起伏偾张的绵软部,那是会使他陷入万劫不复的祸首。

 “你!”诺安眼底闪烁着星芒“如果我的脚伤好了,我不会再见你的,我…我会请我哥找个王孙贵族,可以匹配我的公子哥嫁了。”

 她颤抖无序的声音早就漏了她的心情。

 蓝勋痴地望着她嫣红的脸蛋,无尽怜惜地伸手抚触她的脸庞与小巧的鼻尖,羽扇般的长睫…

 “我说过,你不是块演戏的料。”

 “我是说真的!”诺安见她的衣裳已穿著完毕,担心他就这么一走了之,冲动的惊喊。

 “那我会把你抢回来。”蓝勋眼中含着满溢的深情,再度低首着她柔美的

 诺安一时噎凝无语,不知该如何留住他“不要走。”

 “记着,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最后,他将停留在她的额上,深情款款的凝睇着她一会儿,这一剎那时间彷若停止了转动。

 “我走了,等我。”他深了口气,不敢再做停留的踅往屋外。

 “勋哥…”

 诺安无声的泪已阑珊,直至项楚云赶至为她解开道后,她才俯在他肩头,痛哭失声,柔肠寸断。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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