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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谁需要一个老公吗?是的,我需要。

 否则,习惯睡到中午的我岂会不到早上十点,就待在一个人特别容易觉得孤单的咖啡馆里,怀着忐忑且不踏实的紧张情绪,不可思议的等着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天知道我有多努力的征服了瞌睡虫,以免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迟到。

 唉!强迫自己从恍惚的睡眠状态里,睁开惺忪的眼赶上赴约,真的是很痛苦呢。

 要是对方肯约在下午就好了,要不是被他的一堆原则弄昏了头,几乎抓狂的我也不会干脆认命,答应他早上十点见面的约定。

 那个臭男人,还说要是我迟到了,就当我们没约过哩…算了,看在他说话有条不紊的,嗓音轻柔人、好听又对了我胃口的份上,暂时不和他计较这个,等见了面审视过他的长相,看情况…到时要不要抱怨再说。不是我以貌取人,而是他的长相对目前的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相亲?不不,弄错了,我不是准备要相亲。

 我摇摇头,看向窗外,阳光就像是天然的暖气,洒落在马路、大楼和行人身上,令人有种暖洋洋的感觉。天气可真好哪!优雅地举起杯子,我啜了一口苦涩中略带甘甜的曼特宁咖啡,再次透过玻璃望着窗外的路人和景致,我不对别人会有的猜测感到好笑。

 哪个女人会“花钱”相亲?

 习俗上,相亲费用都是男生在付,身为女人的我可没打算破坏这个对女人有利的“优良传统”;何况,二十九岁这在人生中有点老又不算太老、一般人认定女人快错过适婚年龄的尴尬数字,并没有让我兴起相亲的念头。

 忽地,啷一声,咖啡馆的自动门发出声音,再度中断我的思绪,吸引住我的目光。每次自动门一发出声音,有些紧张的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口,连自己都觉得这种惯性反应,像宠物店里在等待主人认买的小狈。自我嘲弄一番,但并没有让我不去审视走入咖啡馆的人。

 是他吧!?

 我的心口莫名一窒,确定刚进门的男人应该是我的约会对象。见到他,我的心跳快了一拍,但哪个女人不会?所以,与其说确定他是那个男人,不如说我希望他是。

 若是他,就符合了我要的条件。

 他长得好看不说,身材又是一级优,眉宇间有种形容不出的人气质;如果是他的话,我就可以了拚死早起的不甘。瞧那包裹在合身西装衣底下、整个线条看去结实的高挑身材,他好歹有一百八十几公分,羡煞了矮个儿族吧!

 啧,虽然我们之间还有点距离,可我还是看见了他那让我又妒又羡的长睫

 像他这样的男人,会引起店内其他客人惊的注目,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而当他漫不经心逡巡的优雅眼神,懒懒扫过开放式空间的咖啡馆内,锁定目标便毫不考虑朝我的桌位走过来时,更让我确定了他便是那个…不准我迟到的人。

 突然,我瞥了一眼手腕上精致小巧的黑色手表。

 表上的指针,不偏不倚的对准十点整。

 怕错过约会,所以我九点四十分的时候,就坐在这间咖啡馆里喝咖啡。

 九点五十分的时候,我见对方还是不见人影,本以为他八成会迟到,还想好好念他一顿呢…可他竟如此“守时”…,我还能说什么?他竟然不肯早也不肯晚,完全照约定时间分秒不差出现。

 啐!怎么会有这种不肯吃亏的男人。

 这样…我谈条件会不会吃亏?

 “林小姐?”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他的神态却相当笃定。

 不管我做好心理准备了没,他修长俊的身影已经走到我桌前,在我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如果我不是林小姐,你会不会觉得你太唐突了?”睨着他,我不否认自己兴起了挑衅的心态。

 “哥伦比亚,谢谢。”他对送上Menu的女服务生微微一笑,得顶多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一阵脸红离去后,才回头对我说:“老实说,不会。”

 我敢用这个月的薪水打赌,这家店的女服务生,待会儿会抢着为他上咖啡。

 “为什么?”看得出来他是认真这么想,我不以为然的问了。

 事实上,我也好奇他怎么点了不太有人会点的咖啡。哥伦比亚虽是南美上等咖啡的代表,咖啡豆的味道相当浓郁,除了甘味之外,有些淡淡的苦味还带着微酸,实在不像是男人会爱喝的咖啡口味,偏偏他又一副喝惯了的口气。

 除了帅,他是个怪男人。我不由得暗自在心底,为他的咖啡喜好下个结论。

 “在正常的情况下,没有女人会在意我坐错了位子。”所谓的不正常,自然是女方身边有个伴的时候。

 冲着我展人一笑,他自信帅气地耸了耸肩,似乎正在向我打着品质保证的商标。意思是,没有女人抵挡得了他的魅力!

 好个臭的男人!就算他自诩不凡的是实话,还是让想呕的我不翻白眼,好想用力揍他的后脑勺一拳。天,我就是看不惯臭的男人。

 “林小姐,把对我的观感放在一旁,来确定我们的易吧。”他说话同时,并拿起巧的手机,瞥着手机的萤幕随按几个按键,似乎看出了我对他的想法而谑笑着。

 什么确定易?旁人不小心听去了,还以为我们在买卖毒品。

 啐,好想扯下他那张一直在笑、像在损人的俊脸!

 “从今天起,你叫我瑷真就好。”虚应一笑,虽然我突然有些烦躁,还是从包包里拿出名片夹,了张我的名片递给他;不是客套,也不为了其他原因,只是让他记住我的名字。我是他的客户,他应该很确定我的名字怎么念、怎么写,可我还是想确保万一。

 没错,现在我是雇主,他是受雇者。

 在我为那件事头痛不已的时候,凑巧从朋友那里辗转得知,有间“圆满意客服公司”专替人解决疑难杂症。打听到确有这间公司后,我便依照资料拨了电话…**

 *打了电话后,今天便约好洽谈工作内容。

 眼前的男人,听说是“圆满意”公司四大首席红牌之一的“风。”走投无路的我一时冲动打了电话,也不知道自己选择的决定对不对。

 “我知道了,瑷真。”他声调无比亲热地朝我喊,像是透似的朋友。

 望着他帅气的脸庞发怔,我不由得悄悄怀疑…干他们这行的人,进入情况的本事都这么大?我都还没习惯陌生的他的存在,他已经入戏八分了。没节

 不知为何,一想到他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我便毫无理由的排斥,甚至觉得不舒服。

 “这位先生,要跟我确定易之前,请先注意一下你的礼貌。”

 忍着不满,我瞪着他长指不断把玩着的手机。事实上,我想说的是…他的礼貌到底死到哪里去了?就算我这个客户不是个让他乐于应付的大美人,也不该出对手机的兴趣胜过我这个委托人的姿态,光是偶尔抬脸用几个人的笑容敷衍我吧!

 所谓“顾客至上”从事服务业的他岂不清楚这原则?

 Shit,我好想骂他一顿脏话!

 我审视自己,一百六十三公分、四十八公斤,一对圆圆的黑眼睛,不扁不塌不朝天的鼻子,不小却能用感、厚薄适中来形容的嘴,有对轻巧正常的耳朵,五官组合起来不会差到哪儿去,加上还算窈窕的中等身材,不至于成为男人兴致缺缺、连多看一眼都懒的类型吧。

 哼!他和我说话还玩着手机的态度好侮辱人。

 我知道像他这么帅气的人,见过的美女一定如过江之鲫,绝对可能认为我是只平凡的小鸭子;可是我这张不算特别美丽的脸,虽不倒一拖拉库的男人,从小也是追求者不断啊。基于我是花钱的客户份上,要求他多看我几眼、专心点和我说话并不为过吧。

 照理说,花钱的人最大不是吗?

 这时,笑眯眯的女服务生,正巧在他张口时送上咖啡,让我们之间有了短暂的静寂。

 对送咖啡的女服务生微笑道谢后,眸中有些暖暖波光闪过的他才从容不迫的收起手机,扬起似笑非笑的嘴角说道:“别生气,我只是在跟公司回报,我见到客户了而已。”

 也就是说,他在回报公司我并非是个水客户。

 他那百份之百客户至上的嘴脸,像在推翻我心中小心眼的可笑想法。

 “哦…”老天,感觉好像被人看穿心事,我开始觉得丢脸了…他对我的长相,其实没有任何想法。不用照镜子,我也能从脸庞急遽爬升的热烫,肯定我脸上扩展迅速的红晕,绝对不比刚才送上咖啡的害羞女服务生淡去多少。

 “瑷真,说说你要托付的工作内容吧!”

 他没有揭穿我羞得死、却求死不能的尴尬,不过是缓缓举起咖啡啜饮,在品尝间继续和我讨论工作。

 没在电话里问清楚的要点,霎时又闪进我拨起算盘的脑?铮伊⒓崔限蔚乃θヒ槐摺炎判α常啪倨鹂Х群鹊奈揖×坎袷撬婵诹彀愕奈剩骸啊谔致酃ぷ髂谌葜埃憧刹豢梢韵人邓的忝峭ǔJ侨绾问辗眩俊?br>
 我想先知道圆满意收费标准的等级。极可能是当初我在电话里说“不计代价”对方才会派出圆满意里四大红牌之一的“风”和我涉。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眼前帅得不像话的男人,会开出让我心脏不能负荷的天价;百万元内我都还付得起,只是…我讨厌心痛的感觉。

 总是必须付给别人钱,是让我常常无比心痛的主因。

 像现在,一杯咖啡要七十元,让我心痛到想把咖啡吐回杯里。

 要不是让咖啡因麻醉自己是我戒不掉的嗜好,我才不舍得把钱花在这间咖啡馆里。唉,家里什么都没有,泡咖啡的器具却是一样也不缺啊。早知道他可以雇用的话,把人约在家里不就可以省下两杯咖啡钱。

 要是赚来的钱能只进不出,我每天都会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他放下手中的哥伦比亚咖啡,足足沉默的瞥了我两秒之后,才继续出温和人的商业笑容,保持对我有问必答的风度道:“除了严守委托人秘密,标榜服务品质有保证,我们很自豪收费价格公道。”

 “公道…是怎么算的?”没有大约的数字,我还是不太放心。

 因为,黑店也说他们收费公道、童叟无欺,这种话又不是自己说了就算数。是否真的公道,要让“数字”站出来说话。

 不过奇怪,我怎么觉得刚刚他带笑意却似犹豫的眼神,像是在怀疑我会不会连订金都付不出来啊?

 还好他看扁人还懂用笑掩饰,否则我肯定当场苞他翻脸。

 舍不得花钱又不是罪过。

 顿了口气,他神秘笑道:“本公司价格向来公道,却也可高可低。”他有个小秘密,遇到他不想接的客户时,就会故意把费用调高,好让对方知难而退。

 不过,通常十个顾客里,约莫只有一个会让他这么做。

 圆满意并不追究,顶多让别人顶替就是了。红牌不是当假的,圆满意少了他,跟损失一个客户的利益比起来,绝不可能相提并论。

 当然,眼前的这个女人,尚未让他产生拒接的念头。

 “可高可低…是什么意思?”着干涩的瓣,我不由得小心翼翼探询。

 意思是,被咬、被啃、被了,然后再把我的骨头吐出来都随他吗?噢,光想到白花花的钞票,即将一张张从口袋里飞走,我就快心脏无力了。

 说不定,我还是趁早打消花这个冤枉钱的主意比较好。

 “如果你想撤销委托,只要付我今天出门的费用就可以了。”

 仿佛看穿了我对今之行退缩的打算,神色不变的他出微笑,像是自以为合情合理的要求,听在我耳里像极冷血资本家,在准备狮子大张嘴时发出的坑人魔咒。

 带着笑杀人,好狠、好吓人…“光是说几句话就要付钱!?”怎么不去银行抢比较快?要我请喝咖啡也就罢了,还想坑我啊?拔高的嗓音,几乎引起旁桌和店员的关注,爱面子的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失控。

 事关我口袋里可爱、宝贝、无比重要的钱哪!

 “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的工作便是用时间换取金钱,就算你只是要我陪你喝咖啡,这也是我工作内容的一部分,分分秒秒都在算钱…”

 “走吧,别浪费我的钱在这里!”不等他继续花费舌浪费我的钱,我在自己晕倒之前,不由分说把两杯咖啡的钱丢在桌上,连发票都不拿就拉起他的手往门口走。

 可恶,让人羡慕到好不甘心哪!

 竟然有人在赚这种没良心的黑钱,改天我一定要去圆满意应征工作,从委托人反过来当受雇者,看看委托人被剥削而不断搐的脸色,过过分分秒秒都在赚钱的瘾。既是没良心的黑钱,还能赚吗?废话,当然能了!

 避此刻的他有多惊讶、多莫名其妙,反正我打算拖着他回家。

 一想到“已经花钱”…,不由得令我充满壮士断腕的决心。

 谁教我八岁那年,就自己订下了座右铭呢。

 命可以不要,钱…不能白花!

 **

 *老实说,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会用匪夷所思的表情打量我家。

 房子不大,只有三十几坪而已,可是买下这层公寓花了四百多万,已经让内脏大失血的我心痛了整整六年有余,那令我至今疼痛不已的伤口,还没完全复元呢!可想而知,除了能生财赚钱的器具外,我为什么没能为房子多加装潢。

 最少要等这股椎心之痛稍缓,我才有可能为这房子花其他的钱嘛。

 至于所谓的稍缓嘛,我看再等个五年、十年就差不多了。

 略显空的房子里,除了基本配备的家具,例如、衣柜、自炊用的瓦斯炉和裁机,以及我唯一砸下重金采买的咖啡机之外,就连电视和冰箱都没有。反正我也没空看电视,三餐都在外面吃要冰箱作啥?不至于吝啬、对自己过度刻薄,可是每分钱都花在必要的刀口上,是我维持生活品质中不变的原则。

 “你家…夏天不热吗?”觉得有点闷,他忍不住问。

 一眼望去,这个因为没有多少家具,无比“宽敞”的房子真的…呃…连冷气机都没有,说简陋不为过吧!

 夏天没有冷气能活吗?发现高处装冷气的窗子被牢牢密封住,他似乎很怀疑到了七、八、九月,这里怎么住得住人。

 这一刻,他的表情也更怀疑的看着我这委托人,有没有能力付出委托费用。

 他满是同情的眼神,不正猜想着我连冷气机都买不起…“喏,全靠它散热!”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我指了指在角落纳凉、至少要等到七月酷暑来临、才会让它老人家派上用场的老电风扇。才五月天,进屋不到十分钟的他便扯起领带,所以我不奇怪似乎不耐热的他哪来的这个问题。

 电风扇虽老旧,但卖力转动为我驱热纳凉的精神,让省钱又敬佩的我从不抱怨。

 靠它省了不少电费,我可是相当珍惜地爱它、用它。

 瞧,屋子闷热,还有个不足外人道的好处…眼前的大帅哥不就自动表演起衣秀,从领带、西装外套一件件了下来,让我养眼又免付费。

 赚的呀!总算让我有点捞回本的欣慰。

 “靠它?”他显得有点不能置信。

 神态始终温和优雅,他的风度倒是保持得很好。呵,我想象他这类型的男人,大概以为随时随地保持帅气可供人欣赏,是他与生俱来的职责吧。

 但,既然他帅得自然又养眼,我没啥意见就是了。

 “别看它老旧,它可是我夏天的最佳拍档,从来没有罢工过呢。”见他拿着手中的衣物不知放哪里好,身为屋主的我从沙发椅上起身,上前接过他扯下的领带和下的外套。一股淡而不刺鼻的古龙水味,随着衣服和近距离的接触朝我鼻子袭来。

 瞥了他一眼,我突然觉得他去当?珊苁屎稀?br>
 “不罢工、不领薪水,只耗费一点电力就卯足力为你卖命,我可以想见你有多仰赖它的存在。”听见我自豪的口气,他微微皱起眉头,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带着些许无奈还是相当好看。

 “我是。”把他的东西摆好,我毫不可的承认。

 属于我的东西,我都会相当珍惜、使用、自豪它的存在。

 这屋里的每样东西,都是我付出心血和劳力,一点一滴辛辛苦苦累积赚来,能用的我绝不会轻言丢弃。二十九岁,对一个女人来说,或许是有点过了花样年华;可是能在二十九岁拥有这层公寓和屋里的一切,是我比一般人付出更多努力的证明,我当然自豪。

 一个单身女子,在现今严苛的社会条件下,想在职场上有突出表现,获得高于一般水准的收入真的不容易。

 犹豫了会儿,他突然问:“你委托的时间大概多久?”

 看他的样子,似乎在担心接受委托的期间,他恐怕必须住在这个地方。

 “怕?”我出贼笑,轻易便看穿他的忧虑。

 要是没冷气,到六月天他恐怕就会在这屋子里抓狂了…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想看看,像他这种时时刻刻维持完美形象的男人抓起狂来,会是什么令人发噱的德行。

 令人不由得期待起来哪!

 “怕什么?”似乎能读出我眸里的取笑,他老神在在的反问。

 “怕热死你。”皱皱鼻子,我朝他做了鬼脸。

 “不怕。”他有成竹的朝着我笑。

 “不怕就好。”笑得那么好看,他是想晕我这个委托人,还是想怎样?靠他的姿,不缺女人自动送上门让他享用;晕了我,这个设备简单没啥家具、电器用品的屋子里,也没多少值钱东西好让他搬走。

 除非他能把屋子拆走,否则我想我绝对很安全。

 “你确定你要付委托了?”听见我已有打算的口气,他笑问。

 身为圆满意客服公司的四大首席红牌之一,想当然耳他这充满自信的天之骄子,不曾在和委托人涉后被“退货”过,更不打算让我成为第一个现例。

 看得出来,他很想弄清楚将接受委托的工作内容。

 “钱都花了,那是当然。”猛力点头,我自然还牢牢记得,吃人不吐骨头的血鬼张着血盆大口,已在分分秒秒计费当中…唉,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又痛了。

 活着就要花钱,是件让人多懊恼痛苦的事。

 “钱都花了?”他很认真似的望着我,一张漂亮感的嘴一张一合,喃喃吐出不太以清晰的声音:“我连你的订金都还没收到呢…”

 哼,瞧他那副欠扁的嘴脸,摆明担心我付出不出委托费用,还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既然要自言自语,好歹也小声点,别让我一字不漏地听见吧!

 我有些不悦,当场从皮夹里出支票本,拿笔在支票上填写了个金额,用壮士断腕的神态递给他道:“喏,这是说好的订金,支票没画线,你随时可以去兑现。”

 扁订金就要五万,可以想象我的心脏此刻跳得有多吃力。

 别以为我夸张,每天这样支付巨款,我迟早会得心脏病而溘然早逝。

 他伸出了手,但我还是紧抓着手中的支票,在他颇觉好笑不由得扬眉的神情中,两人拉拒了数秒我才放手。

 眼见着他把支票收进皮夹里,我紧窒的心像是被划了一刀,不断的淌血…呜呜…又飞了…我的亲亲…“订金确实点收。”收下支票后,他马上开了张收据给我。

 怕我反悔啊?再没常识我也知道订金一但付出去,就拿不回了;否则,我怎么会那么心痛,还必须靠壮士断腕的决心,才能放开手中那张可爱的支票?不情不愿的收下收据,我仍在哀悼从我存款里减去的五万块。

 呜,我的宝贝…我可爱的钱…“OK!订金我收了,来谈谈你委托的工作吧。”他完全商业化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更浓厚与我讨论工作内容的诚意,让还在为五万块心痛的我觉得好刺眼。

 眼神完全不同,真是现实的男人!

 就算是在接工作,多付出一点温情会死啊?

 “我要你假扮我的老公。”要谈我委托的工作,那就来谈吧!

 “呃?”

 “我说,我委托的工作内容,是要你假扮我的老公。”睨见他错愕的表情,我有些莫名的快,更不介意把话一字一句说得更清楚。

 嘿嘿,不管他觉得委托内容有多荒谬,收了订金他便没有反悔的资格。

 听说圆满意要是毁约,没达成客户委托的工作内容,客户可以申请Double至数倍的赔偿。如果他真的拒绝接受委托,我可以拿收据去要求赔偿;光想到这儿,已经让我兴奋不已。

 至于假老公,大不了我另外想办法去找。

 “假扮…你的老公?”

 长得好看的人,连吃惊都是那么好看,真不公平啊!

 撇了,我突然有种莫名的自卑感,不由得撇开了眼神“没错,那就是我的委托内容。”

 “你确定?”他的声音隐隐约约透着惶恐。

 “是的,我确定。”转头对他一笑,我出恶魔般的天使笑容。

 察觉他的不安,让我的自卑感闪到一边去了。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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