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块头,你喜
上我了吗?”田藌儿推开办公室的门,劈头便问。
正和常劭杰在谈论公事的欧
子谦,怎么也想不到已经三天未见的田藌儿突然冒出来,他的反应是一脸错愕,但随即笑容便在最快的时间內浮现。
“小不点,好久不见!”说话的是近来有大⽩痴之称的常劭杰,他正识相地站起⾝,往门口退出去。
田藌儿目送他离开,然后才将门关上,旋过⾝看向欧
子谦。
“你还没有回答我,大块头。”
“回答你什么?”
“你喜
上我了吗?”
“这个问题重要吗?”他不答反问。
“当然重要。这才能让我知道我和老妹的妙计,到底有没有成功。”都说要结婚了,大块头竟然还问她喜
她是不是很重要?
所以说,她说对了,与其结婚之后才甩掉他,倒不如婚前先甩掉他。反正她田藌儿也不想成为強迫他娶她的帮凶。
欧
子谦当下一愣,目光一沉;他原以为这妮子的答案会是他以为的那些浪漫的话语。
万万没想到,她的回答是如此别出新裁。
“什么妙计?”他知道接下来的答案恐怕会更教他大吃一惊,这妮子今天看起来非常不一样。
“甩掉你。”
“甩掉我?”这可不是欧
子谦所期待教他大吃一惊的答案。
这妮子没说错吧?
“没错,正是狠狠地甩掉你,所以我必须先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喜
上我。”
天哪!他注意到这妮子用的是“已经”不是“早已”且还是运用“喜
”这个对他而言不甚満意的名词。
这时候他当真不知是该怪他平时太会隐蔵自己的感情,还是怪她的眼盲?
她竟然会看不出他的等候?
别人可以轻易看出来的事实,她竟然是用嘴巴问的?
欧
子谦很
动,而这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让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
因此,只见他猛昅口气,手臂一伸一收,还在等候他回答的田藌儿,便被他強壮有力的手臂揽进怀中;她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小子邬就被一张強硬又不失温柔的嘴
给攫获了去。
不须再用大脑思考,田藌儿知道这是她第二次莫名其妙地被他吻个正着。
而他的吻、他的
,依然是那么有力、那么温柔,她可以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若有可能,她愿意永远和他吻在一起,直到地久天长。
结果石烂海枯的誓言尚未脫“脑”而出,欧
子谦已经停止吻她,并将她拉至⾝后的椅子前,轻轻地将她抱坐至圆椅上。
“现在你认为我喜
你吗?”他认真地盯着她。
田藌儿从他认真的表情以及语气中感觉出他的真心,而这令她感到很⾼兴。
但随即她想起了来此的目的,以及她的策略,遂地,她很快地收起愉快的情绪,板起表情一字一字说道:“这么说我和老妹的妙计算是成功了。”
“小…不…点!”他警告的语气再清楚不过。
“现在我可以明明⽩⽩地告诉你,我已经做到让你喜
我,所以接下来我要进行狠狠甩掉你的计划,大块头,你明⽩了没?”
“我听不懂你在胡扯什么?”他倒是真的一头雾⽔。
“意思就是说,我不要你了,我要甩掉你!大块头,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人设计的,从好久好久以前我就这么做了。”她挑衅地看着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都坦⽩他的感情了,她才甩掉他?是她昏头了?还是他耳朵听错意思了?
不然就是这妮子又在开玩笑来着。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年纪还小,人就比你笨吗?我很聪明的,不然和我老妹的妙计怎么会这么顺利就完成呢?!”她径自夸着自己。
“别胡闹了,回去乖乖准备做新娘。”欧
子谦决定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
“你还听不懂吗?我甩掉你了,已经没有婚礼,我⼲嘛还要准备做新娘?”这人是智障加上严重的耳聋,跟他说了这么多遍,他还听不懂啊!
“你今天是不是还没用餐,饿昏头了?好吧!我带你去吃披萨。”
“大块头,你是猪八戒不成?”
“小不点,我不跟你生气,走吧!吃披萨了。”他依然我行我素,开始穿起他的外套。
“你…”“披萨在等着你,你走不走?”他已经打开门,在外头等着她。
田藌儿看着他好一会儿,仿佛看见香噴噴的披萨正在等着她…在受不了披萨的
惑下,她轻快地跳下圆椅,快速走向他。
为此,欧
子谦挂起満意的笑容。
瞥见他的笑意,田藌儿努起小子邬。“别得意,吃完披萨,我还是会甩掉你。”
为了披萨,她决定放过他,但那不过是暂时放过而已。
吃完披萨,她就甩掉他。
而他尽管不相信好了,等一下他会知道,她田藌儿是说到做到的。
注视着她噘起嘴巴的娇俏模样,欧
子谦只是笑得更加开心。
“大块头,这次你别想再用披萨拐骗我,我不会再上当了,我今天来是真的要来甩掉你的。”
又来了!欧
子谦忍不住翻翻⽩眼。这已经是这礼拜的第三次,上星期她一说再说、一试再试,搞得全公司上下都在谣传着这则笑话。
他还以为这几天下来,她也该死心了;结果她没有,反而一天到晚老调重弹,重复着她那句全公司上下员工倒背如流的…我要甩掉你。
说来好笑,她能重复说上好几次,却也能好几次都被他以披萨转移了注意力,他着实感到很好笑。
“小不点,不过才几天,我已经胖了三公斤,你知道吗?我再一直胖下去,你就快有个胖老公了。”
胖老公?这画面不好。田藌儿心想,但随即甩掉它们,口气依然是非常不友善的。
“我已经打算甩掉你了,你再胖下去也不⼲我的事。”
又要老歌重新翻唱了。“好吧!我知道披萨的时刻又来临了,走吧!它在等着你呢!”
“不,这次你休想。”
“再不走,披萨被买光了,我可不负责。”
“哼!我不会受骗。”
“那好,我走了,你留这里看守。”说完他当真走出办公室。
看着他的背影愈走愈远,田藌儿不再多想,拔腿追了上去。
“你别想留下我,等一下!”她大叫。
于是走在前头的欧
子谦愉快地轻吹起口哨,他发现这种⽇子还别有一番乐趣呢!
尤其是当他在前头跑给她追时,那快乐的心情更是教人无法形容。
就这样这两个大顽童又开始了每⽇必定上演的你跑我追爱情大公演。
“老姐,你最近又在玩什么花样,口口声声说要甩掉子谦大哥,和他摊牌,却每次都看你有吃又有拿地捧着披萨回来,你该不是又在玩
的吧?”田藌糖又看见田藌儿手捧着外卖的披萨盒回来,忍不住拍拍额头大叫。
老实说,这些天每天吃披萨,吃得她的胃和肚子都在严重议抗了。
偏偏她这个以吃披萨为主要生存目的的老姐,是怎么吃也吃不腻。
“玩
的?哪有啊!大块头都是正大光明地出钱请我吃的,我和他可没偷没抢。”
“老姐,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田藌糖气呼呼地嗔怪道。
“好吧!我是和大块头摊牌了,那又怎样?是他要请我吃披萨,我可没像老爸爸強迫他娶我那样地強迫他。”田藌儿说道,手也没闲着,动手就将披萨盒打开,开始一口接一口地将披萨送进嘴里。
“老姐…”田藌糖怀疑,她老姐有可能是被老爸爸
疯了。
“老妹,我是要甩开他啊,可是每次大块头一提起披萨,而且是他请客,我的决心一下子就全跑光了,只想好好地享受美食!”
“老姐,你会是这么轻易就转移注意力的呆瓜吗?”田藌糖狐疑地盯着田藌儿。
依她看,老姐一定另有隐情。
“没办法,对披萨我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田藌儿无可奈何地耸肩。
“是吗?”田藌糖才不信。
“不然还有什么?”
“老姐,你没有说实话。”
“信不信由你,反正一找到抵抗他,不,应该说是抵抗披萨的方法,我会甩掉他的。”
“会那才有鬼…”田藌糖喃喃道。
“你说什么?”田藌儿没听清楚。
“我说什么?哦!我什么也没说。”
“你…算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反正我自有主张。”
“老姐,就怕你时⽇不多了。婚期
近了,你再菇蘑下去,就等着做个可怜的新娘,嫁给那位不情不愿被迫娶你的新郞。”
“不会不情不愿的,老妹。”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田藌糖困惑地睁大了眼问。
“什么意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神秘兮兮地掀起一抹微笑。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
“又来了!老姐,怎么你最近喜
上这一套了?”田藌儿大声议抗。
“嘻…”她只是发出嘻笑声,那笑声就和电视剧里演出的巫婆差不了多少。
“受不了。”
“那么吃披萨吧!”
“不!”
田藌糖的哀号声换来田藌儿的一记大⽩眼,但无妨,只要能不再吃那已经令她很难下咽的披萨,田藌糖觉得再多的⽩眼也值得。
在和田藌糖谈完话之后,田藌儿马上马不停蹄地赶到郑氏企业。正如老妹所提醒的,婚期
近了,她再磨菇下去,恐怕真会有个不情愿娶她的新郞。
而这是打死她,她也不愿让它发生的情况;她情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愿意嫁给一个不想娶她的丈夫。
因此,倘若这个办法再行不通,那么就让她做个单⾝女郞,或者是随便找个男人把自己嫁掉算了。
总之,她田藌儿绝对不会求他娶她的,更别提強迫他了。
她有时候或许会很
人,但这一次,她会给大块头一次选择的机会。
只要他的选择是心中所选,那么她也会得到所想要的。
现在就看她如何替大块头做好事了。
来到郑氏企业的服务台前,等了好一会儿,总算才看见她所等候的郑绪红远远从电梯里出来走向她。
于是田藌儿
直⾝子,一动也不动等着她走到自己这头来。
“我知道你是谁,最近几个月你在子谦的公司很红。”郑绪河谠着她品头论⾜,打量的眼光上上下下、来回不停审视着她。
一直想找机会和她正式碰碰头,倒是想不到今天这看起来还啂臭未⼲的小女孩,会自己送上门。
也好,省了她费时间打听她的⿇烦。郑绪红一面衡量她,一面思忖着。
“很红?我又不是歌星。”田藌儿很不喜
这个郑绪红打量自己的眼光。
那眼光仿佛是在秤她到底有几两重量似的,她被盯得可是浑⾝不舒服。
对于她的回答,郑绪红很不客气地吃吃笑出声,并且以看小孩子的眼光看着她。
看得田藌儿是火冒三丈,但她还是把怒气忍了下来,并在心中告诉自己,小不忍则
大谋,忍!她现在要做的就只有忍耐!
“你别拿我当小孩子看待,等你听完我说的话,或许你会感谢我提供你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笑眯眯地看向郑绪红。
相信再过不久,她会感谢自己的。
“哦?”郑绪红完全是一脸不相信她的样子,眼睛还狐疑地盯着她。
这回换田藌儿笑了,而且笑得非常有自信。她说:“怎么?不相信?那好,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你不会不知道大…子谦快结婚了吧?”
“结婚?你是说走进礼堂的那一种?”郑绪红大为吃惊。
“不然还有哪一种?”她像看⽩痴似的看了郑绪红一眼。从她漂亮的脸蛋来看,还不知道她原来是这么笨的一个女人。
“结婚?!子谦要结婚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我现在不是正在告诉你。”
“子谦要和谁结婚?”郑绪红开始着急地直嚷着,一双涂満寇丹的手指抓向她的肩头。
见她这么着急,田藌儿倒是有点同情她;同样是女人,郑绪红的境况的确教人同情。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在抛下大块头后,又回头来找他。
因此,她还是必须受到一些教训。
“和我,子谦要结婚的对象就是我。”她说,接着挑衅地对着她微笑。
郑绪红一脸的惊愕,睨着她好一会儿才能出声:“和你?你是说子谦要和你结婚?!”
“没错。”她抬⾼下巴,一副“就是她没错”的表情。
她看起来是如此诚恳、坦⽩,可是郑绪红
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没搞错吧?和你这种小娃儿结婚?子谦又不是没长眼睛。”
“说话放⼲净一些,否则别怪我打消友善的主意。”她哼道。
“友善?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来向我炫耀子谦要娶你的事实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友善?”郑绪红咬着牙气虎虎地说。
“你错了,子谦是要娶我没错,但是,那可是我老爸爸的主意,不是我本人的意愿。”
“你的意思是…”郑绪红心中燃起希望,她眉开眼笑地重新看向田藌儿。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想回到子谦⾝边对不对?”她问。
回到子谦的⾝边?很奇怪的问法,郑绪红纳闷地忖道,但她决定不把疑问说出来。
只要能和子谦在一起,随便眼前这女娃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对!我要子谦。”郑绪红大言不惭。
“那好,我会帮助你,只是你一切都要听我的。”田藌儿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暗自哼道,她要子谦?说得可真好听!
既然舍不得放开大块头,当初又何必抛弃大块头呢?真是奇怪!
但管她奇不奇怪,自己还是把事情办好就好了,其它的她才懒得理会。
“听你的?”郑绪红蹙眉以对。
“没错,听我的,不然拉倒。”
郑绪红咕哝诅咒着,挫败地瞪着她。
“怎样?”
“好吧!只要你能帮我的忙,我什么都依你。”最后郑绪红妥协。
“这不就成了。郑绪红,你放心,只要有我,你一定能得偿所愿当个新娘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郑绪红不解。
当然是为了替大块头报仇,但笨蛋才会老实告诉她。
于是田藌儿笑眯着眼说:“你想要子谦,而我不要,就这么简单而已。”她耸肩回答道。
“就这么简单?”郑绪红很难相信会有女人不喜
欧
子谦。
“没错。”至少不想要他是因为被
迫才娶她,这可和她的原则不符合。
“怎么会?”
“情人眼中出西施,在我眼中子谦连个披萨都比不过。”
这倒是实话,尽管她再怎样喜
欧
子谦,他还是比不上她爱吃的披萨。
“真的一点都不喜
?心甘情愿把他让给我?”郑绪红还是不相信会有这等好事。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又不是呆瓜一个。
“有本事你尽管收去。”她必须装出一副満不在乎的样子,教郑绪红看出破绽来,可就不妙了。
喜悦排山倒海地向着郑绪红涌来,使得她喜不自胜地抓住田藌儿的手,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谢谢你!”
“甭谢我,我只是提供机会,但是会不会成功就看你个人了。”她眨着眼睛,头摇地说。
田藌儿
本不敢保证自己的策略是否会成功,为了将来不让郑绪红恨她,她还是先声明的好。
“会的,一定会成功的,我觉得我今天的运气非常好呢!”郑绪红吃吃地笑着。
田藌儿只是但笑不语。
至于她这策略成功与否,当然就看大块头怎么选择了。
“嘿!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还没向小不点说你喜
她吧?不,是说你爱她吧?”常劭杰诧异地站立在欧
子谦的办公桌前。
后者这时才从桌面上慢慢抬起头。“这种事又不是时常挂在嘴边想说就说便行了,要有适当的时机,说出来才会有意义。”
“听你这么说,你早有准备了?”
“没错。”
“不过,有一点我倒感到很奇怪。”常劭杰手掌托着下巴疑道。
“哦?”
“你认为小不点一天到晚说要甩掉你,究竟是何用意?”
“也许是少女的反抗期吧!别忘了我们会有婚礼是因为她老爸的出现,否则这时候我可能还在和她打太极拳呢!”
“说到这个,我免不了好奇地想问,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就算已明⽩常劭杰想说什么,他还是佯装一脸不解的样子。
“你是个大男人,还会不懂我在问你什么吗?”常劭杰气恼道。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都说我是个男人,那你⼲嘛还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
“言下之意是你…”“劭杰,说点正经事!”欧
子谦打断他的话。
常劭杰悻悻然地撇撇嘴巴,这才又说:“好吧!言归正传,我看你还是注意一下小不点的反常行动才是。”
“这倒不用你来提醒我。”那妮子最近的举动是反常了些。
“我在想,小不点会不会在婚礼上才甩掉你?”常劭杰猜测着。
依他看,那女魔头不会这样就认命的,尤其是被自己的老爸強迫着嫁人,当然不难得知她会有何反应。
“劭杰,你少在那儿危言耸听。”欧
子谦的反应是奋力从椅子上站起来。
小不点是他的,除非他死,否则这层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
常劭杰被他的反应吓得呆怔在原地,好一会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见此状,欧
子谦丢给他的朋友一抹好笑的笑容,接着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办他手边的公事了。
至于在一旁的常劭杰,他是连理都不想再理;随着婚期的
近,他要做的就是把公司的职务
代清楚,然后快乐
接他和小不点结婚的⽇子。
他想,这是爸妈死后,他第一次的休假,而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他简直就快等不及了。
这妮子是很不对劲,看着她坐得离自己远远的,欧
子谦总算承认常劭杰的话没有错。
见她若有所思地
着下巴,他从自己的位子站起来,并且走向她。
瞧见他步向自己,田藌儿惊跳起,但仍然没离开那张只⾜够容许她一人坐的沙发。
糟了,死定了,看大块头一脸审视着她的表情,想必他知道她在上午做了什么好事。
但她可是为他好耶!他凭什么像看犯人般的直盯着她看?
就算他不想娶她,也犯不着这么凶巴巴地看着她吧?
田藌儿显然忘了,欧
子谦的表情打从她认识他起,就一直是这副模样。
“看什…”话未说完,她的人就已经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喂!喂!”她哀叫着。
不理会她的哀叫,他只是收紧手臂,迫使她更靠近。
“你最近很不一样,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伸出手摩抚她的下巴,目光不噤柔和起来。
在他那又轻又柔的抚触中,田藌儿不由得全⾝酥⿇了。
但一意识到自己的感受,她立即像拍苍蝇似的拍开它,并且心中还忿忿地气忖道,可恶!她不争气的⾝体竟然反应他的触碰…就像那晚一样…她绝不允许自己再落⼊这只公蜘蛛的陷阱里。
“放开我,我早在八百年前就甩掉你了,你别想再像那晚那样乘人之危!”
欧
子谦又气又恼地瞪着她,不知道是该摇晃她看来不堪一击的肩膀,让她清醒些,还是吻去她那气愤不休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别想再像那晚那样乘人之危?天知道那天晚上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乘人之危的好事!
田伯⽗误会他、子夏信以为真、劭杰旁敲侧击地想探知,这些误解他全不曾开口解释过,为的只是早⽇将她娶进门。
就算全天下的人全都误会他的为人,他都不皱一下眉头。
但是她这个当事人,一直和他一起在
上躺到隔天清晨的人,竟然也说出这番话来?
就算是呆瓜转世投胎的人,也不会像她这般笨到家吧!
那天晚上他有没有乘人之危,她自己还会不清楚不成?
这时欧
子谦不得不感叹了,女孩子的美貌和智商果然不是成正比。
“你无话可说了吧!”田藌儿以为自己顺利地反驳成功,这会儿笑得可开心了。
“原来你就是为了我对你乘人之危,所以才要甩掉我?”
“呃?”她呆若木
,其实是完全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哪里是这么说来着?
“那么,如果我说我没对你做出你所谓的乘人之危的事,你是不是可以打消甩掉我的主意了!”他逗着她,知道过不了多久这妮子便会被他唬得团团转。
“什么?才不是这样。”
“是,正是这样,我的确没对你做出什么乘人之危的行为来。”
这怎么行!如果他没偷袭她,那么不就表示婚礼也跟着没了?
不,那可不行,她的策略才刚进行一半,怎么可以半路夭折掉?
何况她…早在那天晚上,或者更早之前,就把心
给他了,怎么可以说没婚礼就没婚礼呢?
那她的策略、他的选择…不,绝对不行,她一定要想出办法来。
“有,你明明有偷袭我,你是男人,还不敢承认自己做的事!”
“小不点…”
“你明明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有!”
“没有!”
争执到最后,田藌儿但觉一阵沮丧涌上心头,酸涩的泪⽔早已决堤而出,滚落腮边。
“你有就是有…你強吻我,半夜又偷袭我,却不敢像个男子汉承认…”她一面哭泣、一面指控道。
“我是強吻你,但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甩掉我。”他无奈地将她抱至膝上,试着说道。
“为什么?”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因为你甩不掉我,我和你会有一场婚礼,谁都不能阻止。”
他的话成功抑止了田藌儿奔腾的泪⽔,她的表情软化,且将脸埋进他的衬衫里,接着才含糊不清地喃喃着道:“但你不会是个被強迫的新郞,我会给你选择的机会。”
欧
子谦没听清楚她口中所说的话,但是他知道这一刻佳人在怀,他是快乐的。
“老姐,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怎么还不见你去试穿结婚礼服?”田藌糖趴在
上,托着腮帮子疑问着。
“我去了,谁说我没去?”田藌儿将⾐服挂好,一面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嘛要让你知道?”她回过头,纳闷地睨田藌糖一眼。
“我可以和你一块去啊!”“不用了,我已经找别人去过啦!”
“找别人?是谁?”
“你不认识的人。”
“老姐,你真的准备明天要嫁给子谦大哥?”田藌糖还是不相信她老姐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由她近两个星期以来一直和老爸爸冷战,就知道这次她的气尚未消失。
这样的老姐会乖乖出嫁?她田藌糖才不相信,就是拿
子打死她,她也不信。
“等明天婚礼一过,不就真相大⽩了。”田藌儿还是决定保守秘密不怈漏的原则。
不是她信不过老妹,怕就怕老妹不会赞同她这种冒险的作法。
“老姐…”田藌糖直觉事有蹊跷,但偏偏老姐就是俨然一副什么也不想透露的样子,叫她这⾝为老妹的人看了心中不免有气。
明天就是婚礼了,她还在这节骨眼上故弄玄虚,真的是要急死人了!
“别问我,等明天一过,你会发现你老姐的IQ也是一等一的。”
“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什么也没有。”
“骗人。”
“信或不信由你。”
“老姐!”田藌糖大叫,但她已经打房开门走了出去。
才走出房门,田藌儿发现她的老爸爸正站在房门口等着。
她自然是当作没看见他地走过,背后的田尚贤沮丧地叫唤她。
“女儿…”
她理都不理,脚步也没停,这时在客厅里的江蓉之可看不下去了。
她站起来朝她的大女儿走去。“藌儿,之前不是才说你长大懂事些了,怎么才没几天的光景,你又和你老爸在呕气了?”
“老妈子,你也知道老爸爸做了什么好事来着,明天…明天我就要有个不情愿要娶我的丈夫了,而这全都怪老爸爸的无理要求。”她气虎虎地。
要不是因为老爸爸,她也用不着眼睁睁地看着郑绪红穿着她的结婚礼服⾼兴地在礼服店里照镜子。
那种刺眼伤人的感受,到现在她还记得一清二楚,一刻也忘不了。
“你老爸爸是为你好,那子谦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的男孩子。”
“就算是为我好,也犯不着亲自闯⼊大块头的家里強迫他娶我啊!”“藌儿,老爸爸没
他,当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是那小子自己说他会娶你的。”田尚贤在一旁为自己辩解,再这样继续和女儿冷战下去,这种⽇子会闷死他。
“你像察警一样地闯进来,那种情形如同拿着
強迫他娶我一样,换作是别人也只会说那句话。”她不客气地反驳。
“藌儿…”田尚贤无话可说。的确,那一天他是有那么一点強迫的意味存在,但拿着
杆这种事他可没做。
“好了,别跟你老爸呕气了,听妈的话,和你老爸说说话吧!”
“我这不正在和老爸爸说话吗?”田藌儿睁着大眼无辜说道。
田尚贤露出欣慰的笑容,看向自己的女儿,那眼光道尽了做⽗亲对女儿的疼惜与爱护之情。
这教田藌儿看了是満脸的不好意思,因为她知道,明天正是决定她一生的时刻。
而一旦她这么做,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届时出糗的不仅仅是她的家人、还有好多…好多人…
但她必须这么做,为了不让大块头被迫娶她、为了给他一个公平选择的机会,她必须这样做。
就算她会被无边的嫉妒淹没了自己,她还是要这么做;就盼她的一切努力能有所收获,那么就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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