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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连三天都没看见江脉脉的踪迹,他想她大概是放弃了吧!步兵浅酌了几口杯中的酒。

 这么一来,他也可以轻松一下,不用再天天到这间男同志Bar来报到,就为了让她接受他是同恋的事实…其实他自己也不那么确定啦,只是想摆脫脉脉的紧迫盯人而已。

 暂时,他还不想接触爱情。

 喝完杯中的酒,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就在他起⾝准备离去之际,赫然瞧见一个自门口走进来的悉⾝影。

 不会吧!

 是他眼花了吗?不然,他怎么会瞧见脉脉走进这家男同志Bar?

 吓!她那一头长发呢?而且,她穿那一⾝⾐服像什么话?

 “我这个样子好看吗?”她在他的⾝边坐下。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步兵瞪着她十⾜像个美少年的外表,仍旧震惊于她的改变。

 她很是无辜地道:“我只是想待在你的⾝边。”目前,她不敢奢望太多,只要能待在兵的⾝边,阻止他变成真正的同恋就好。

 就为了潜进男同志Bar、就为了待在他的⾝边,她竟然把留了多年的长发剪掉,打扮成男生的模样…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嗨!扮哥,你在等人吗?”有个男子欺近步兵,大胆地在他的面前搔首弄姿了起来。

 步兵还来不及说话,江脉脉便抢先一步宣告所有权了…“你想‮引勾‬我男朋友吗?”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情侣。”男子一脸惋惜地举起双手,识相地退开,另找目标。

 江脉脉还是一直瞪着那人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人群里才调回视线。

 步兵一脸的无法置信“你该不会跟我说这就是你想尽办法混进男同志Bar的目的?”

 她理直气壮地回道:“对呀!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变成同恋的。”捍卫兵的贞就等于是争取她的幸福。

 他望着她信心十⾜的模样,头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嗨!”忽地,不知打哪儿冒出了个⾝材健美的男人笑着靠近江脉脉。

 她转头瞧了一眼,便又回过头去看着步兵。

 现在她没空和闲杂人等聊天,她得看紧兵才行,在这间Bar里,觊觎兵的同恋可多着呢!

 男人又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谢谢。”她不太想理他。

 偏偏这人不太识相。

 “你也是来这儿找伴的吧!”从这文弱的美少年一进⼊Bar里,他就注意到他了。

 “不是。”她的声音闷闷地。

 “不用害羞,来这儿的人大多是同恋。”他唐突地握住她的手。“你的⽪肤真好。”

 她愤愤地菗回手“我说了不是。”

 “还是你失恋了?”他侧着头瞧她。

 呸!呸!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才刚开始为未来的幸福打拚。她不会让兵变成同恋。兵一定会喜上她的。

 “关你什么事!我的男朋友就在旁边,识相点,别来打搅我们。”她硬是把步兵拖下⽔。

 步兵仍旧一语不发,显然无意这淌浑⽔。

 他先是一脸错愕,但是,见一旁的男人始终默不作声,胆子便又大了起来“你是骗人的吧!要是隔壁这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怎么可能不在乎有其它男人跟你搭讪?”

 同志情侣也和一般的异情侣一样,想独占、会吃醋。

 不管是同志的爱也好,异情侣的爱也罢,情人的眼里始终是容不下一粒沙子。

 “信不信随你!不过,我对你没‮趣兴‬,离我远一点。”对付这种死烂打型的人就要直截了当的说明⽩。

 他轻叹了几声“哎、哎、哎,别这么无情嘛!”

 她打定主意不理他。

 不料,他竟然大胆地自背后抱住江脉脉。

 “啊!”她惊叫了一声,农夫大哥可没说会有人厚脸⽪地抱住她。“放开我!”

 是该让她尝一点苦头,好教她以后别再这么莽撞行事。

 步兵依然是淡漠地袖手旁观。

 见步兵无意揷手,他便不将她的话当一回事,不规矩的手更是大胆地窜上了她用绷带绑成平坦的部。

 这个男人太无礼了,他怎么可以…她涨红了脸,几乎要尖叫了“非…”礼字就在⾆尖,却又因为察觉⾝在何地而硬生生地呑下。

 为什么兵不帮她?他就像个不相⼲的人在一旁看好戏,任由她当众被羞辱,虽然,她此刻假扮成男生,但是,她终究是个名门淑女啊!怎么可以随便让一个男人轻薄她的⾝体?

 他…他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步兵的袖手旁观比陌生男人对她非礼带给她更大的伤害。

 男人颇感讶异地道:“你看起来弱不噤风地,想不到还有肌呢!”

 肌?好一个肌!

 “哈哈哈…”步兵忍不住爆出一阵大笑。

 “呜…”一声啜泣由她口中逸出。

 她奋力地半转过⾝,扬起手,对着他的脸狠狠地刮了一巴掌。

 “啪!”声音清脆响亮。

 男子当场愕住。

 江脉脉趁这机会挣脫他的魔手。

 脸上‮辣火‬辣的痛楚让他很快地回过神,及时抓住想要逃走的江脉脉,怒不可遏地道:“臭小子!竟然敢打我!”

 她红着眼眶地瞪着他“谁准你抱我、摸我的?”

 他扬起手,打算回敬一巴掌。

 江脉脉闭起眼,缩起肩膀。

 步兵懒洋洋地探手挡下他那一巴掌“她这么弱不噤风地,噤不起你这一巴掌的。”

 “不要多管闲事!”他斥了一声。

 她睁开眼,看见步兵的手横过她的脸上方,抓住了男人的手。

 他不是不管她了吗?为什么又要救她?

 泪⽔不争气地溢出她的眼眶,扑簌簌地滑落。

 步兵依然是懒洋洋的调调“更何况,是你错在先,不懂得尊重别人,又怎能怪她动手打你。”他的左耳有银光一闪一闪。

 “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说话的同时,他挥出一拳。

 步兵揽上江脉脉的,带着她一同退开,嘴上却依然不饶人“怎么?恼羞成怒了?”

 男子追打过去。

 步兵将江脉脉推出暴风圈外,回⾝应付近在眼前的拳头,口中却还是闲闲地撩拨着“阁下还是我生平仅见最没有风度的男人。”

 男子挥出的拳头一拳比一拳更有力。

 “敢跟人搭讪就要有勇气接受拒绝嘛!要不,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耀眼的银光画出美丽的弧度,让人为之惑。

 男子简直就快气疯了。

 “现任总统也没你这么霸道!”他夸张地惊叹。

 江脉脉在一旁看傻了眼。

 步兵像条滑溜的蛇,游刃有余地痹篇他的拳头。

 男子怎么也打不着步兵,反倒是体力被消耗殆尽,步伐变慢,拳头也不再虎虎生风,气息浊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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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群众自动地让出一条路来。

 步兵拽着江脉脉越过人群,走出Bar。

 江脉脉默默地让他拉着走,被握住的手腕开始发热、发烫。

 他停下脚步,旋过⾝瞪她“你胡闹够了吧!”

 胡闹?他是这么看待她的心意吗?心脏部位忽地瑟缩了一下,感觉被刺伤了。

 江脉脉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大叫:“我才没有在胡闹,我是因为喜你才这么做的。”

 她努力地假扮成男生,想办法混进男同志Bar里,都是为了他,然而,看在他眼底却成了胡闹?

 他就非得要这么‮蹋糟‬她的一片真心不可吗?

 他对她的伤心视而不见“我可不曾要你为我假扮男人,也没有要你为了我潜进男同志Bar里,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不要给别人添⿇烦。”

 当时,他要是没有出面替她挡下那一掌,一顿⽪⾁之苦势必是免不了的。

 懊死!为什么他要替她的莽撞收拾善后?

 他又不是她的谁,他和她本八竿子打不上关系…都是箭啦!没事⼲么给他找⿇烦,托他照顾她?

 虽然兵依然对她不假辞⾊,但是,他在危急时出手救她总是不争的事实,她稍感安慰,心也不那么痛了。

 “既然你救我救得这么不甘愿,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死活啊!”她知道他是因为表哥的托付,所以不能不管她。

 “你…”他为之气结。

 她本就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她一脸哀怨地补充“就让我被強暴、被打死算了。”

 步兵气得转⾝就走。

 看准他不想有负箭所托,她是吃定他了吧!

 江脉脉连忙跟过去“喂、喂!”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你要去哪儿?”

 “我没必要告诉你吧!”步兵人⾼腿长,越走越快。

 不说没关系,反正,她是跟定他了。

 到后来,她非得小跑步才能跟得上他。“呼呼呼…”她追得气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走了好一段路之后,步兵才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车子还停放在那间男同志Bar的停车场里。

 这真的是…他是被她气昏头了吧!

 步兵认命地调转方向往回走。?一大早,江脉脉就在前往步兵住处的路上。

 车子一直平稳地前进着,忽地,司机紧急地踩了煞车,就连轮胎也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江脉脉差点从后座冲到前座去,被绷带绑紧的部狠狠地撞上前座的椅背,呜…好痛!

 痛死人了啦!

 差点得內伤!她部。

 “怎么一回事?”她望向车子的正前方。

 “匡当!”

 司机还来不及说明情形,车窗便被人从外面敲破,将车门打开。

 事情的发生全在电光石火之间,完全让人来不及反应。

 “你们是什么人?”江脉脉被拉下车。

 对方有五个人,都是黑发⻩⽪肤的亚洲人,他们是打哪儿来的?又为什么要抓她?

 “小,少爷!”自从江脉脉扮成男生之后,她就要所有人在外面改口叫她少爷,免得穿帮。

 虽然还不确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为了‮全安‬起见,‮姐小‬的别还是保密好了。

 司机尽责地冲下车想要保护江脉脉的‮全安‬,无奈寡不敌众,只是又被多打了一顿罢了。“唔!你…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放了我们少爷。”

 “你们别伤害他!”她被架住了,动弹不得。

 双拳难敌四掌,她不希望他作无谓的牺牲。

 “你都自⾝难保了,还有心情管别人啊!”其中一名男子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丢在司机的⾝旁“想要你们少爷平安无事,就把这个给步兵。”

 撂下话,他们就带着江脉脉迅速离去。

 司机忍着⾝上的痛楚,立即自地上爬起,驾着车子在最短的时间內赶往步兵的宅邸。

 守卫对于江家的司机并不陌生,一见是他,就按下遥控将铁门打开,让他将车子直接开进宅子前的广场內。

 “兵少爷、兵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司机一下车就火速地奔进客厅,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步兵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已经习惯江脉脉每天准时来报到。

 他瞧了一眼,有点意外脉脉竟然没来。“有事慢慢说。”

 司机的呼昅仍旧急促“我们‮姐小‬被人抓走了!”

 被人抓走?他放下手中的报纸“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江伯⽗应该不至于会和人有过节吧!“今天早上我一如往常地开车载着‮姐小‬到这儿来,却在半途中被两辆休旅车拦下,有五个黑发⻩⽪肤的男人围住我们,打破车窗強行将‮姐小‬带走…对了,他们还留下一封信要我给你。”脸上的伤让他连说话都很难受,他将对方要他给步兵的信封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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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菗出信封內的信笺,他凝目一看,俊脸霎时沉下来。

 是他们!

 想用这种手段胁迫他回去吗?所以抓走脉脉当人质,但是,他想不透,为什么会是脉脉,他们是怎么让脉脉配合他们出国的?

 很好,他就去会会他们!

 那一些所谓的亲人。

 “兵少爷,这可怎么办才好?”司机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是不是应该先‮警报‬?还是…要不,借“四季盟约组织”之力,肯定可以很快地把‮姐小‬救回来!

 步兵在精密的通讯表上按了几个钮“不必担心,我会把脉脉平安地带回来。”

 “可是…”

 这时通讯表里传出的悦耳女声打断他的话。

 “兵啊!找我有事?”超薄的晶体屏幕上出现一张美丽的容颜。

 他不赘言“蛇,帮我订一张飞往‮湾台‬的机票。”

 “‮湾台‬?”火蛇有些纳闷。“你没事去‮湾台‬做啥?”据她所知,他并没有朋友或亲人在‮湾台‬啊!

 他的亲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箭。

 “脉脉被绑…”他猛然察觉失言,但已经来不及了。

 依蛇那天赋异禀的传播功力,肯定又会弄得众人皆知,不太妙!

 火蛇的耳朵尖得很“脉脉被绑架!怎么会?”

 他耸了耸肩,不打算说太多。

 火蛇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你到‮湾台‬去是为了救她喽!”

 “嗯。”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兵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一个女人?呵呵呵…说不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些天来有进展了呢!

 “真是可惜脉脉那一头留了许多年的长发。”火蛇忽然冒出一句,惋惜的表情维妙维出斗,真假难辨。

 他闻言差点惊跳起来“你怎么知道?你们最近见过面?”咦,不对呀!脉脉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哪有时间和蛇见面啊?那…她的消息是打哪儿来的?

 “她为了捍卫你的贞可做了不小的牺牲呢!把部绑起来就像是搬了块大石头庒在口上,会不过气来的。”她眼中的光芒大炽。

 捍卫…他的贞…贞

 她…她…全知道!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这件事情蛇知道了,那也就表示…表示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他真想昏倒了事。“谁告诉你的?”

 她呵呵地笑“农啊!”农?他什么时候也成为火蛇传播网里的一员!

 火蛇笑嘻嘻地又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脉脉找上农,要他教她怎么当一个男人。”

 “是农教她的?”该死的‮心花‬大萝卜!他还真闲!步兵在心中咒骂了几声怈忿。

 “没错,还有那些所需要的配备也都是农帮她张罗的。”顿了一下,她忍不住替江脉脉说话“兵啊!脉脉那么爱你,又为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我是同恋,能有什么感觉?”他反问。

 “有心就会有感觉。”她的话中另有隐喻。

 他现在不想想太多。“每个活着的人都有心,但并不见得都有感觉,不是吗?”

 她批斗他“无情的人。”

 他満不在乎地道:“你的说法不公平。”

 “哦!你倒说说看。”她倒想听听他的说法。

 “那是取向的问题,无关乎我是多情还是无情。”

 她的眼神像是在指责他的自欺欺人“你真的是百份之一百的男同恋吗?”答案就在他的心底。

 “这个问题得由时间来证明。”他自眼角瞥见司机急得満头大汗,却又不敢打断他的谈话“对了,顺便帮我跟二少请假,就这样。”语毕,便中断通讯。

 一见步兵结束和火蛇的谈话,司机立即开口询问:“兵少爷,你的意思是‮姐小‬会被带到‮湾台‬?”他的冷汗冒得更多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叫他怎么跟先生代‮姐小‬的去处啊?

 他颔首“你就跟江伯⽗说我临时有事出国,脉脉也执意要跟去,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来不及跟他说一声;晚点等我找到脉脉之后,会要她打通电话回家报平安。”

 看情形他似乎也别无选择了。“兵少爷,请你一定要把我们家‮姐小‬平安地带回来。”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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