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功了!
辟水心按着肚子兴奋地闷笑着,她知道她不该说谎的,可是她不得不佩服自己演得这样像,连那些官差都以为她真的被抢了。顺利引开那些捕快之后,她根本不敢与寻寻他们攀谈,深怕
出马脚,所以就一溜烟的落跑,绕原路先回客栈等邵巡。
真想不到!邵巡不但会飞,跑得也
快的!那些捕快一定抓不到他,她对他有信心。
辟水心轻松走回客栈,还好这个小镇不大,路也不会太复杂,否则她一定又会迷路了。
只是此时店门已关,她没办法进去。官水心叹一口气,本想坐在门口等邵巡回来,但是她好像听到店里有人讲话的声音,而且有微弱的光线从门
里透出来。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她举手敲了敲门板。
不久,掌柜脸色极差地跑出来叫道:“我们已经打烊了。”
“抱歉,我是已住房的客人。”官水心很有礼貌地说道,虽然她不太喜欢这个掌柜的。
“喔!进来吧!”因为她是尼姑的关系,所以掌柜认得她,对她倒也客气,只是…他狐疑地打量她,心里不大明白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对他点头道谢之后,才一踏进前厅,就看见三个伤痕累累的人,正挑灯坐在一桌喝酒。
“你们…”官水心瞪大眼死瞅着面前三个人,然后不可置信地转身询问掌柜的:“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是那三个被丢下楼的人!
掌柜的冷眼看她,好像当她是个白痴。“废话!他们也是付钱住房的客倌。”
辟水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生气过,这个掌柜的根本就是欺善怕恶,他怎么可以赶走寻寻他们,却让这三个人住房?不行!她一定要跟他评评理!
“嘿,我认得你!”三个人中的头头,也就是一脸大胡子的万得镖率先发飙。
辟水心和掌柜的不约而同转头看他。
“是你拿馒头打我的,对不对?”他
声恶状的。他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小尼姑害他“第三度”被馒头打中的,这个
辱他将永远无法洗去,除非…
“你…你想做什么?”官水心连连倒退三步。
“让我想想我要做什么。”万得镖捻着他的胡须,一步步朝她
近,警告意味十分浓厚,他的两个手下也团团围上来。
“阿弥陀佛,我…我可是出家人“口也”我…我警告你们…别
来哦!”她
直着
杆,颤声道:“如果你们敢动我一
汗
的话?就算菩萨饶得了你们,佛祖也不会原谅你们的。”
“哈哈哈,菩萨?就是那种没事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等等!好像叫什么来着?”万得镖搔了搔他杂乱的大头,嘲笑道:“地藏?文殊?还是普贤呢?”
“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不少,但是你忘了一个观音,还有…啊!”她大叫一声,向后跳开。“你…你别过来!”
“我管你什么菩萨。”万得镖对两个手下命令道。“先抓住她再说。”
辟水心开始沿着桌子和他们周旋,那个怕事的掌柜早就不知道跑去哪儿躲起来了,难道他每次都不劝架,等别人打完了再出来索取赔偿吗?
她一面躲他们,一面还不忘教化他们一番。
“你们可能不知道…观音菩萨会显示三十三化身…专门拯救一切人的苦难…当众生遇到灾难苦恼时…只要念其名号…观音菩萨就会观其音…实时前往解救…”
“哦?是吗?那你念呀!我们倒想知道观音长啥样子。”万得镖挑衅道。
三人顿时笑成一团。
“我跟你们说真的,你们别不相信。”她再次提醒他们。
偏偏他们三人就是不信
,一窝蜂一拥而上,官水心尖叫一声,抱头钻进桌子底下,嘴里喃喃念着菩萨名号。
此时,桌上烛火果然应声熄灭,大厅里陷入一片漆黑。万得镖怔忡一下,看了看四周。行走江湖十数年,什么阵仗没见过,他才不相信什么怪力
神之事。
他正要伸手到桌下拉出官水心时,大门突然一撞而开,一抹白色的身影飞身而入。
“老…大。”万得镖的两名手下吓得半死,脸色早已白得像个鬼。
推开那两个不争气的家伙,万得镖大叫道:“来者何人?”
“观音菩萨是也!”他装得怪里怪气的。
辟水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认得这个声音,是邵巡!
他实在很爱开别人玩笑。
她急忙从桌子底下爬出,跑到他身边,然后大声对万得镖说道:“我就说过,只要一念名号,观音菩萨就会出现,你们还不相信。”
黑暗中,万得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今天先是连续遭馒头砸顶,接着惨败在一个叫项子忌的男子手下,被全客栈里的人当作笑柄;现在竟又杀出一个装神弄鬼的,教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臭小子,敢耍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万得镖狂叫一声,拔剑朝他们两人冲过去。
可他还没来得及跨开步伐,放在他身旁桌上的筷子,突然连筷带筒地朝他直
而去,正中他拿剑的右手,顿时只听“铿锵!”一声,他的爱剑已横躺地面,不愿再战。
“可恶!”万得镖闷哼一声,深知此人内力深厚。
没关系!他万得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迅速摆好架势,调气运功,准备回赏邵巡一掌。
啧啧,只可惜,接下来的情势只能再度证明…他这个灯确实不是普通的省油,而是非常的省油。万得镖根本还来不及
完气,邵巡正前方的一张桌子就已经迫不及待朝他狂奔而去,快乐地“亲吻”他肥油满布的肚子,只听他哀嚎一声,整个人顺势往后摔在墙壁上。
“老…大!”两名手下赶紧冲向万得镖。
“滚开!”万得镖怒吼一声,使出蛮力一堆,整张桌子又笔直地朝邵巡和官水心飞回去。
邵巡推开官水心,自己则一跃而起。现场又闻“啪!啪!啪!”三声,这会儿他们连做垂死挣扎的机会也没了,只能呆若木
地傻在原地,因为…
他们被点
了!
走遍江湖十数年,最爱挑战高手的万得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吃瘪过,连连败在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手下!他很纳闷这两个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怎么他以前从未听过江湖之中有这样身手不凡的好手?
“水心?”邵巡左右张望,黑暗之中,突然不见官水心的踪迹。
“我在这儿…”她的声音从靠近柜台的桌角边微弱传来。
“你怎么又跑到桌子底下去了?”邵巡语带笑意,走上前扶起她。他之前可能是推她推得太猛,才会害她一
股跌坐在地。
此时室内大亮,掌柜的点着灯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不过看他一双贼眼,八成又是来算钱的。
还未等掌柜的开口,邵巡就状似无辜地先说道:“我想掌柜的也一定看得很清楚了,从头到尾,我们根本就没碰到任何客栈里的东西,对不对呀?”
掌柜的为难地点点头,不太愿意承认,可是偏偏邵巡所言属实,他根本就没有“碰”到任何东西,那些筷子和桌子是“自己”飞向万得镖的,真正和桌筷有所“接触”的,应该是万得镖才对。
可是…掌柜的皱眉看向那三个可怜鬼,要他向那个大胡子要钱,无疑是老虎嘴边拔
,送死!但眼前这个白衫公子似乎武功更为高强…两相权衡之下,掌柜的决定依照旧有原则…向好说话的要钱!
于是,他又转向邵巡…
“他们被我点
了,要到明
午后才会解
,钱在他们身上,您就甭客气了。”
邵巡再度抢先开口,他早就对这掌柜的习
有所耳闻。
“可是…”掌柜的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他吃惊地往邵巡身后直看。
邵巡没有注意到掌柜的异样,径自
代道:“你只能拿你该拿的,不能多拿,这样的话,这位万大哥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邵巡看着万得镖,心里明白他还算是个有义气的江湖汉子,只是脾气坏了点。
万得镖定定看着邵巡,眼底有着允诺,同时也有着欣赏。
慢慢地,他将目光调往自始至终都站在邵巡身后的官水心身上,然后,他的眼角和嘴角开始不自觉地
动着…他的两名手下也是同等的模样。
察觉到大伙儿诡异的表情,邵巡也跟着回头看…顿时,他吃惊的表情足以让人相信他真的看见猪在跳舞。
“你…你们,在…看什么?”官水心结巴道,奇怪,怎么大家的注意力突然全集中到自己身上来了?
她顺着众人的目光低头看…咦?怎么有一撮头发正垂在自己
前?
啊!糟了!她迟钝地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往上摸了摸头顶。
果然!经过刚才那一阵混乱的打斗,她的帽子歪了,一大撮头发正
序地从帽子边缘跑了出来,
漏了她还未剃度的秘密。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官水心脑子一片空白,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圆谎,她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快生生地往楼梯横向靠近,最后愚蠢地丢下一句:“千…万…不要相信你们所看见的!”
然后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楼上跑,直奔自己的房间。
在大伙儿还没厘清状况之前,邵巡首先爆笑出声,哦!天啊!这情景真的是荒谬得可以。“难道她…不是尼姑?”掌柜的怀疑地问。
邵巡对掌柜的摇摇食指,引用官水心的话调侃道:“哦…不要相信你所看见的。”
语毕,他自己笑得更是夸张,她到底是不是尼姑?等一下他会仔仔细细问个清楚。
至于现在,他得先把该
代的事
代清楚。
“掌柜的可知道镇郊的那家茶店?”邵巡问。
“知道,那是秋娘开的。”掌柜的回答道,心里还在想尼姑为什么会有头发的问题。
邵巡点点头,满意地说:“很好,今天被你赶出去的那对客人现在就寄住在那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丢给掌柜的。“这是我代付的赔偿费用,麻烦你明天一早马上将他们的钱和马拿去茶店归还他们。”
掌柜的“职业
”以手称了称钱袋的重量,邵巡则一手搭上他的肩。
“放心,绝对比他们赔偿你的还多,剩下的就当是跑路费,记住,务必要把东西拿去归还,否则…”邵巡暗示
看了看万得镖三人一眼。
“没有问题!绝对送到!”掌柜的连连鞠躬哈
,他这辈子从没尝过被点
的滋味,他也不想尝试。
“那就麻烦你了。”
代完毕,邵巡直接一跃就上了二楼,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官水心的“真面目”了。
“等等,他们…”掌柜的指着万得镖急问道。
“他们今晚要睡哪里,全凭掌柜的决定就是,我要休息了。”
他挥挥手,径自转进走道深处。
哦不!包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他直接朝官水心的房间走去。
她的房间锁得死紧,连一只蚂蚁都爬不进去,无论他如何敲门,她不应声也不开门。
他才不相信她已经睡死了,可是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到时全客栈的人可能都会被他给吵醒。
邵巡走回自己房间,关好房门,开了窗,直接从窗户攀上屋顶,沿着屋檐来到官水心的房间。
“水心…”他低唤道,一面用手推开窗户。“我要进去喽…”
咦?还是没反应!里头静得很。
他慢慢从窗户跨了进来,环顾整个房内,都澳见到水心的踪迹;不过所幸要找她并不是很困难,因为他已经看到在
上的棉被里,正有一大坨“突起物。”
他气定神闲地靠过去,坐在
边问道:“你想闷死你自己吗?”
辟水心仍然窝在棉被里一动都不动,半晌,她的声音才闷闷地从棉被里传来。
“…怎么办…我完了…我不敢出去见人了…”
“为什么?有头发又不是一件很羞
的事。”他忍不住微笑,知道她还未剃度,让他感到很高兴。
“他们…一定知道我不是尼姑了…”她哽声道,声音里充满忧虑。
他隔着棉被抱起那坨不动如山的“突起物”靠着
柱柔声问:“这很重要吗?”
他实在太愉快了,至少他现在不必怀疑自己是个
恋尼姑的变态了。
她在棉被里点了点头,仍然不肯出来。
他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道:“你知道吗?你今天为了引开捕快所想出来的办法实在很糟糕,也不先跟我通知一声,害我被逮个正着。”
“真的?”她果然大有反应,努力挣扎着坐起来,但等着它的却是一双促狭的黑眸。
“当然是骗你的!”虽然她全身上下还是以棉被里得密不透风,但他已经很满意她终于肯
出那张白净红通的小脸。“说吧!为什么怕别人知道你不是真的尼姑?”
“师姑说,如果让人知道我不是尼姑,就会引来那种专门吃女孩子的狼…”
她招认道。
邵巡差点笑出来,但她眼中泛有泪光,可见她有多担心这个问题,他若在此时大笑,她一定会以为他在嘲笑她,老天保佑!他说什么都不能笑出来。
于是,他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想你说的可能是一种叫做‘
狼’的人,对不对?”
辟水心困惑地看着他,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眨眨双眼,一滴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那模样煞是可爱。
“我就是知道。”他咧子邙笑,抚去她颊上的泪痕,安慰道:“别担心,如果有人敢碰你,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你说好不好?”
这同时也是他的肺俯之言,谁要是活得不耐烦,胆敢在他面前打她的主意,他就要那个人好看。
辟水心点点头,破涕为笑,她真的相信邵巡有能力保护她,只要有他在身旁,她就感到很安心,但…打人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因此,她连忙又摇摇头道:“不好不好,这样不是会变得很丑吗?”
她到这时候,还要担心“
狼”变丑的问题。
“可是没了牙齿,他就不能再吃女孩子了,对不对?”他逗逗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哄小孩子。
她听了他的话后,忍不住格格笑着,脸上霎时展现一抹动人的光采。
邵巡有些
醉地看着她,手掌抚过她红润明亮的俏脸,并轻轻推开包覆在头上的被褥,一头乌黑柔长的秀发顿时呈现眼前。他温柔地鞠起一络青丝,了然道:“难怪你有时候净身的时间需要那么久,原来是在洗头。”他怎么会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呢?
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我每次都要想办法将头发赶紧弄干,盘进帽子里后,才敢出来;可是我以前在渡尘庵里的时候,都不必这么麻烦。”
邵巡一手环着她的
,一手托高她的下巴。
“我也觉得…”他俯身靠近她,意有所指地说。“
麻烦的。”
在她还没了解他的意图之前,他的
迅速覆上她的。
辟水心惊
一声,想要挣扎,却发现她的思绪无法和身体配合,她全身烘暖无力,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的;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好像身在高处,正逐渐向下坠落…她害怕这种感觉,只能圈住他的颈项,牢牢攀附着他。
邵巡紧紧拥着她,细细品尝她的甜蜜,为自己倾出的热情感到讶异;良久,当他放开她时,冷不防接触到的竟是她一双呆愣的眼眸。
“当我吻你的时候,请不要像个白痴一样直瞪着我看,好吗?”他捏捏她已红透半边天的脸颊打趣道,知道她还未从他吻她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辟水心回神地望着他,连忙缩回绕在他脖子上的手,改为蒙住自己的脸,哦!
天啊!她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她太放纵自己了。
邵巡笑着想拉下她的手,但她却抵死不从,两只手硬是执拗地待在脸上不肯放下来。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她羞怯时的反应实在很有趣。殊料,他的笑声反而让她马上“腾”出一只手摀住他的嘴。
“嘘…你不要笑那么大声,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在我房间里。”她紧张道。
邵巡挪开她的手,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那我就负责到底好了。”
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顺带又亲了她耳旁的脸颊一下。
她的脸更红了。邵巡整张脸埋在她颈侧闷笑着,官水心觉得很
,本想推开他的,但又马上想到推开他的后果不堪设想,因为至少他现在这种笑法小声多了。
然后,她发觉她的思绪逐渐混乱,那种昏沉沉的感觉再度出现,因为他又开始亲吻她了,只是这次他亲的是脖子。
“
狼…”她从口里喃喃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邵巡抬起头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绞着仅存的脑汁努力回想道:“我差点忘了…师姑说过,
狼也喜欢亲女孩子…”
邵巡一脸古怪,她以为他生气了,赶紧澄清。
“我没有…什么意思,也不是说你…是
狼,呃…”官水心扭着手,又开始结巴了,她双颊酡红,羞赧地说道:“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亲我,我…是个尼姑“口也”…”
“你不是尼姑!”他翻翻白眼,像寻求保证似地说道。
“我是。”
“你不是!”“我就会是了,等我通过试考以后。”她非常确定地说。
听了她的话后,他反而轻松地靠在
边,以手抚着下巴,带有深意地贼笑着。
“原来你到洛
是为了参加试考。”这听来倒是个“好消息。”
“没错!”她骄傲地一点头,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很碍眼。“你干么笑成这样子?”
“我‘真的’很遗憾要这么说,可是…试考…好像举行过了“口也”!”他带笑的表情显然没那么“遗憾。”
“骗人!”她一把推开他,张大双眸,吃惊道:“试考怎么可能会举行过了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离开洛
时就已经快要试考了,现在应该已经考完才对。”
邵巡很高兴有这项意外的斩获,就算试考还没举行,他也会尽可能阻止她参加试考,他不可能让她年纪轻轻就出家当尼姑。
哦不!他在心中更正道,她这辈子都别想剃度为尼,他不准、也不允许。
邵巡为自己专制的占有
发出会心的一笑,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并且在乎她了。
“可是,师姑明明说两个月后举行试考…”她比着手指头开始数日子。“我到长安才花了半个月,停留三天,又连续赶路…”
看她苦思疑惑的样子,邵巡有些不舍,他握住她忙碌的手指头,柔声道:“别再算了,以
期看来,你离开渡尘庵没多久就已经考完了。”
“怎么可能?师姑不可能会弄错
期的…”她语气里也有丝不确定,毕竟师姑之前已有一次画错地图的不良记录。
问题又是出在那些宝贝师姑身上!
邵巡不
怀疑她师姑是不是故意的。
也许…她师姑也和他一样,
儿就不希望水心剃度出家,而偏偏水心又执意要参加试考,所以她们才会大费周章地想出这个麻烦的办法,一方面可以
错
差地使她错过试考,一方面又不会让她怀疑是她们存心阻止。
只是她们当初一定没料到水心曾往半路认识他。
思及此,邵巡倒打从心底感谢她们,若没有这个不甚高明的计划,他也不可能会遇到她了,是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师姑对她似乎也太放心了吧?竟让没出过渡尘庵的她独自出远门!
这下如果她被他这个“
狼”给“拐跑”的话,也不能怪任何人了吧!邵巡在心里有趣地想道。
“我想,我还是要亲自到洛
确定一下。”官水心细声道。“因为我相信师姑说的话,可是我也相信你说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听谁的才好,所以…”
邵巡似乎很满意她的决定,他揽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头上,嘴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她其实很依赖他,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非常认真回答我,好吗?”他打断她的话问道。
她在他怀中点点头。
“你信任我吗?”他的声音因充满感情而显得
哑。
她静默一会儿,果然很“认真”地开始回答:“虽然你有点自大、爱喝酒、又爱开玩笑,有的时候有点凶,可是你待人很好、很体贴、武功也很高强,又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哥哥,所以…”
“直接回答就好,不必说理由。”邵巡摩娑着她的头顶微笑道:“你信任我吗?”
她微微颔首,绽出安心的笑容。“我信任你,也很喜欢你,你是个好人。”她毫不掩饰地讲出内心真正的感觉。
邵巡很高兴她这么说,但是如果没有后面那句肯定感觉会更好。
“你也喜欢我吗?”她问,反而担心他会不喜欢她。
“你说呢?”他两手捧着她的双颊,炙热的
轻轻刷过她的。
辟水心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她的脸红得快着火了。
“我娘以前也常常亲我,所以我想…你应该也是喜欢我…”她窝进他怀中,痹篇那道令她心跳紊乱的目光,继续说道:“我很高兴你喜欢我,娘说过要做一个让人喜欢的好女孩。”
“你确实是个好女孩。”他抱着她,在她头顶亲了一下,才起身道:“今天折腾一天了,你早点休息吧!”
他刚一站起来,官水心就急忙拉着他的衣袖,问:“你…还会陪我到洛
吧?”
邵巡无奈地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说什么傻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到达洛
了。快睡吧!别想太多,想到头痛就睡不着了。”说完,他又从窗户循原路走回自己的房间。
待邵巡走后,官水心顿时觉得整个房间空
的,好空虚!
法云寺在洛
,这是绝对错不了的!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到达洛
之后,她也即将和邵巡分开的事实。
想到此,她突然害怕到洛
后,可能会接踵而来的一切!
她不想这么快和邵巡分开,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她现在这种落寞的情绪是上回在长安和他分别时所没有的。
她好像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万一,她通过了甄试,那么,她虽然可以“得偿所愿”的剃度出家,但又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
又万一,试考真的已经举行过了,她又该如何对庵里的住持和众师姑
代?
辟水心大叹一口气,重重地往
上一躺,用棉被紧紧蒙住自己的头。她第一次感到心情无比烦躁,再加上她脑中不断出现邵巡的身影,使她想睡都睡不着。
今晚,她确实体验了很多生平的“第一次”当然啦!也是第一次失眠。
直到天
微白时,她才蒙蒙眬眬地入睡。
也是第一次,她梦到了邵巡。
梦中,她见到那张她所熟悉的笑脸…一张令她宽心与安心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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