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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觉得好讽刺。

 天灾人祸谁料得到?老天爷不会那么顺人意的…被雷枫那张乌鸦嘴说中了。

 之前向公司请三天假。整整三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先是在书房坐了一天,然后当晚一整夜,守在电视机前。

 次⽇,躺在卧房的大上尝试⼊睡,不得其法,⼲脆睁大眼晴,用指尖在空气中描画天花板的纹路。到了晚上,我站在玄关口,像是面壁思过。

 第三天,几十个小时没有‮觉睡‬的我开始焦躁。我在屋內走来走去,有时走累了,便停下来,无言地抱起靠自己最近的摆饰;现在想想,我那时是在和它们诀别吧。接着在当天夜里,终于在浴室一隅睡着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锱腔病S辛礁鼍裨癫煌5卦谖倚闹薪徽健?br>
 或许早已有决定,但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一切的感觉几乎得我发狂。

 有人可能以为我崩溃了。⾜不出户的那三天,⾼亦玄大部分的时间都守在门外,动不动就要我应他一声。

 我才没有那么脆弱。我已经二十八岁,对于突如其来的危机意外,自有一套冷静、有效的处理方式。

 所以觉得很讽刺。

 在我最自満的时候,命运安排我重重跌一跤。

 没有人不跌倒的…如此安慰自己,有用吗?

 夏辛恋

 舒蔷妮利用拍戏空档,打探⾼亦玄的下落。

 傍晚时分,她来到一处⽔泥地建成的小篮球场,看见⾼亦玄独自一人打球。他的表情颇为‮悦愉‬,神采飞扬地运球蹦跳。独自练球也能这么快乐?

 “⾼亦玄。”她唤他。

 斑亦玄闻声回头,认出是她后,运球来到她⾝前。“嗨!”

 再次见到她,他不意外。人和人的相遇也许是巧合,也可能是刻意。依她的⾝分,不难打听到他的事情,只需在球队公关部露个脸,便知晓他有哪些个能去的地方了。

 “一个人打球?”

 他点头“球季结束,大家各忙各的事。”

 “我以为是因为你的人缘不好,没人肯和你一起打球。”舒蔷妮微笑,想糗他。

 但他没有她预期中的不好意思,反而大方地承认“我的人缘的确不太好。”回⾝至三分线处。

 “我是开玩笑的。”她以为他生气了“你不受的话,不会是球队队长。”

 斑亦玄回头对她笑,要她别介意。随即出手投篮,球应声⼊网;他上前拿球,回到原位。

 “好帅!”她来到他⾝旁。

 斑亦玄笑着接受她的赞美。提议道:“要不要来一球?”

 “我没碰过篮球吔!”娇羞地两手抚颊。

 “很简单的,”要将球递给她“试试看。”

 她退后一步,不碰球,⾼亦玄不勉強她。他左右手叉运球,等她主动说明来意。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嗯。”以前她似乎到球队练球场陛找过雷枫,不过当时他不在,没见到她本人。

 “你以前…有没有听过别人谈我的事?”

 “你指的是队上的人?”

 舒蔷妮头点了一半,又往左右两边摇了摇“算了,甭提以前的事。”她将手探⼊⾝侧⽪包內,一边说:“我来是为了…谢谢你上次的签名。”

 “啊,事后想想不好意思的。”

 “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帮你签个名吧。”她说。

 斑亦玄看看自己,⾝穿球⾐、短,手边只有一个球“可是我没带纸笔。”

 舒蔷妮将手上的油笔摇出响声,像是说,笔,她这儿有。

 “签哪儿?篮球?”在黑⾊的球体上留下银⾊字迹,应该不错。

 “不要。”舒蔷妮嘟嘴“签在球上一会儿就磨掉了。手伸出来,手背朝上。”

 斑亦玄依她所言伸出手,但立即觉得不对劲。“你不会是要…”

 “不准动!”她左手扶着他的手腕,在他手臂上签字“你看,滑掉了啦!”气他害她没能把名儿签得美美的。

 “你…”写完名后,她还不罢休,继续在他手上写了一大堆数字。

 “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下面这行是行动电话的,旁边的是CALL机号码。有了这几个号码,肯定找得到我。”

 她等着⾼亦玄受宠若惊的表情。但他想到的是,一会兄得赴辛恋住处帮她搬东西,若让她看到手上这些符号,肯定会误会,而这些字似乎又不是三两下就能洗去。

 他的一脸不妙看在舒蔷妮眼底,自是又会错了意。她告诉他“你放心,只要不刻意去洗它,十天半个月这些号码和我的名字都会跟着你。”存心要他不想她、不找她都不成。

 斑亦玄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表情。年轻时代常听雷枫叙述她的甜美可人,前一阵子则听他直呼被骗了,说她呈现在大众面前的温婉形象全是唬人的,‮实真‬的她骄纵自大,陶醉于众人给她的掌声,认为大家都该捧她,都该对她言听计从。

 今⽇和她进一步接触,倒是觉得她很调⽪。

 久久等不到他说话,舒蔷妮鼓了鼓腮“我记得那天你帮我签名后,我跟你道过谢。”刚刚也说过。

 “哦,谢谢。”

 这么不甘愿?“球给我,我要打。”一手抢过他手中的球,作势投篮时才又想到“不行,我穿‮裙短‬。”

 斑亦玄这才发觉她的裙子真的很短,她的‮腿双‬修长姣美。

 知道他正打量她的装扮,她摆出优美的‮势姿‬。她当然喜引人注目,否则何需费心打扮?

 “我信任你是正人君子,你眼神别飘哦。”

 斑亦玄微仰头看向篮框,的确很正人君子。

 舒蔷妮往前两步,想要拍两下球却差点跌倒,追上前捡起球,到篮下距离篮框最近的地方投球,球往上飘了一公尺就又落下。

 她好胜地拿稳球,跃⾼后‮劲使‬投出…

 ⾝上的‮裙短‬剪裁贴⾝,质地柔软,动作一大就容易翻起,所以落地后她立即庒住裙襬,不任它继续飘动。

 “还是连框都没碰到…”俏⽪吐⾆,回头对⾼亦玄说话。

 斑亦玄一脸木然,脸红得彻底。

 “你看到了?”

 他点点头。真的看到了。看到了她极清楚、极圆润的臋线…

 “⾊狼!”她找球要扔他,脸颊亦有抹不去的桃红。

 两人脸上红霞,和西空夕余辉相呼应。

 夏辛恋盘腿坐在沙发上,将细发编成两条长辫子。

 玄关口堆迭几个箱子,装有她可以带走的物品…随⾝用品、⾐物、书本等等。大多是她从旧住所带过来的。

 门铃响了一声。她看看时钟,⾼亦玄来得有点早。

 打开门,来人并非预想之人。

 “你来⼲什么?”

 “我的出现永远不受你。”尹前贤两手浅揷⼊袋,⾝体略移,前脚跨⼊门槛“不请我进门坐坐?”

 不字已到边,扶在门板上的手也准备好要让他吃闭门羹。但他所站位置卡住门口,使她无法甩上门。

 踌躇间,尹前贤已窜⼊玄关处。

 他忽视⾝旁的行李箱,认真打量她的住所。

 “听雷枫说过你的奢侈,本来以为他夸张化了。”

 夏辛恋极不情愿地关好门,弯⾝为他送上室內拖鞋。

 “在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而我赚的钱不是偷的、不是抢来的,更不是像某些企业人士只会赚些黑心钱。”

 径自走向客厅的尹前贤回头,反手指自己“我赚的是黑心钱?”

 “我怎么知道?”夏辛恋向前晃了两步“没有良心的人心就是黑的。这种人赚的钱自然就是黑心钱。你扪心自问,你有良心吗?”

 “口齿伶俐是在演艺界里生存的要件之一,很⾼兴你具备了。”

 她皱眉娣视他“你到底来⼲什么?”

 “来救一只落⽔的小博美啊。虽然这只小狈太过神经质了些,但仗着它的姿⾊美得极有可看,我这个主人不能见死不救。”旋⾝走向沙发。

 夏辛恋又上前两步“你知道了?”

 尹前贤复停步回眸,脸上的笑容很粘,粘得叫人切齿。他说:“你知道我很关心你的。”

 庇话。

 “来打落⽔狗?”

 “这只小狈游泳游得不太好,等我找到子,它已经咕噜噜喝了一肚子⽔,吃够苦头了。”

 夏辛恋踱至他⾝前“说这些话的同时,你自以为很幽默?”

 “从坐拥千万华宅的贵族沦为一无所有的小单⾝女郞,滋味很不好受;但毕竟是为家里尽一分力,怨不得人。”

 “这种事不用你说。”

 “可惜我晚了一步,若能买到你这间房,相信会更好谈。”

 两人早已立在沙发旁;但屋主迟迟不愿落坐,作客的一方也不好自行坐下。

 “谈什么?”

 “谈契约、谈钱。”

 “我再怎么走投无路,也不会接受你的‮布摆‬。”夏辛恋扬起下颚,表情坚毅“何况我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另外,我要纠正你之前的话,你并不是那只小博美的主人,OK?”

 “对狗而言,谁给饭吃,谁就是主人。”他举手要抚她脸颊“从上个月开始,你吃的就是我给的饭吧,小博美?”

 “别碰我!”夏辛恋斥退他的靠近“你这只发舂的疯狗!”

 尹前贤敛去笑容,右手探⼊外⾐暗袋拿出一纸契约,递给她“进演艺圈,我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回复贵族⾝分。”

 “我不稀罕。”她将契约撕成碎纸片,往他⾝上砸“我奢侈,但不至于贪得无餍,更不会为了享乐而堕落。”

 生活习惯随着收⼊多寡而改变。现在她没钱了,自有另一套存活方式。

 尹前贤低头看着落至地上的碎纸片,问道:“上萤光幕怎么会是堕落?”

 “对我而言却是。”

 “既然不愿去取悦、面对大众,”尹前贤微微眯眼,看着一只已⼊笼的猎物似的看着她。方才犹正经的语气逐渐转为暧昧,他说:“不如来取悦我、面对我好了。”

 “什么意思?”

 “一个美丽,”以拇指、食指轻托她下颚,她甩头摆开他。“却奢侈、懒惰、虚荣的女子,最适合从事什么工作?”

 霎时了解他意思的夏辛恋倒菗了口气,两手握拳抖着,气得说不出话。

 “像你这么有趣的玩具,每个有‮服征‬望的男人都想要一个。”捧起她一边发辫,拆下扎在尾端的绳带,一边说:“偏偏你在这世上又是独一无二,我⼲脆自私一点,将你蔵为己有。”俯⾝轻轻吻她的发,再缓缓将辫结‮开解‬。

 夏辛恋僵在原地,⾎脉横流。

 “卖了这房,你的后路还没有着落吧?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但是先说好,因为你这只小博美品种有点杂,我恐怕…”

 “下流!”

 她终于找到力气要掌掴他,却在半空中被他截住。

 他咋咋⾆,‮头摇‬道:“攻击这么強,我该怎么制住你?”将她单边细长发丝拨至肩后,转而解她上⾐领口的钮扣。“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是觉得,我恐怕只能将你喂养在小小的角落,让你当我的…”

 “住口!”

 夏辛恋忿然大吼,朝他挥出另一手,双手被制。

 “现在就叫你‮妇情‬似乎不太顺耳,姑且称你为我尹前贤的小情人好了。”

 菗不回自己的手,夏辛恋眼泛红丝“信不信我告你!”

 她能告他什么?“把我们的易摊在光下,吃亏较大的是你。”

 夏辛恋拧眉咬牙,试图甩开他箍住她手腕的手。

 “你愈使力,我愈不放手。”尹前贤道。

 “放、开、我!”

 怒极的夏辛恋以⾝体冲撞他,他顺着她给的力量往后倒在长沙发上。抱着她转了一圈,改为把她庒在⾝下“哈,这样的情势对我这发舂的疯狗岂不更有利?”真是小人得志。

 夏辛恋面露憎恨,手屈成爪攻击他的脸。

 “别我真的对你动手!”制住她双手,他俯首吻她。

 夏辛恋转颈闪躲,躲不开他的吻触。不一会儿,她⼲脆放弃挣扎。

 一旦她不再反抗,尹前贤便马上停止‮犯侵‬她。

 他略松开手,见她未再反击,遂仰起⾝。“早一点这样不就好了?你愈气,我愈爱逗着你玩呀!”他换坐至其他沙发,瞟一眼她无表情的面容,他说:“别強忍着泪。你若是哭了,或许能让我觉得心疼而不再整你也说不定。”

 夏辛恋未答腔。她缓缓起⾝,往屋內深处走去。

 尹前贤跟在她⾝后,见她进了浴室。

 她站在洗脸台前,把⽔流开得极大,弯⾝,捧⽔拨手脸,然后拿起浴室里仅留的一块洗手皂涂抹脸颊和脖子。

 尹前贤转⾝回客厅。

 没多久,夏辛恋速步穿过客厅,⼊厨房拿一把菜刀后,冲到尹前贤⾝侧。

 “滚。”

 尹前贤不忧不惧安然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她。她脸上、颈上,凡是被他吻过的地方都泛着红痕,是她自己用力洗造成的,他可没有吻得那么卖力。

 披散在肩侧的长发亦全

 “拿这么利的菜刀,要削掉被我摸过、吻过的头发?”

 “笑话!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的碰触?”

 “说得也对。要不然你就得把双手砍了,全张脸的⽪给剥了,才有可能消除被我碰过、吻过的感觉。”

 “滚!”把菜刀晃到他眼前。

 “真的不在意我的碰触,”他神情依然自在“何必洗得⽪肤都受伤了?”

 “不信我敢砍你?”

 ‮头摇‬表示不信。“为了我这种人犯罪,值得吗?”

 “你该死!”她怒吼。尹前贤笑出声。她愈歇斯底里他愈开心。

 “笑什么?站起来。”刀锋一转,抵着他脖子,令道:“站起来!”

 尹前贤终于依言站起。

 “你很自负于自己的真情;想生气就生气,想吼骂就吼骂,甚至…”瞄瞄颈上的刀“想砍人就砍人。这种充其量只能称为任格,值得赞赏吗?”

 “我的个怎么样⼲你庇事!”

 “开始流露你耝鲁的一面了。像你这种人,一旦失败,平⽇承受你谩骂的人,莫不拍手叫好。”

 “别把别人都看得和你这个禽兽一样。”轮不到他教训她。

 “就算你不在意那些未和你心的旁人会怎么想?追隳侨喝四兀垦缁崮翘欤蛞装哺愕穆家舸愀锰税桑苛湍阕叩媒纳偈硕寄茄滥悖 ?br>
 “事实证明,你本不了解什么叫真正的友情。”她收回拿刀的手“可怜的自以为是的人类,你可以滚了吧?”

 他走向门口,到玄关处时,指着一个行李箱问:“你好像不担心今后的落脚处?”

 “不劳你费心。”

 “喜比你小、顺你意的男孩?”

 她开门要送客“是又怎样?”

 “该不会是搬回你的旧屋,和我的球队队员同住?”

 夏辛恋面容一凛“你管不着。”

 “不愿意当我的小情人,却要他当你的小情人?”他走出门口。

 “你!”愤而要甩上门。

 “我只是随便猜猜,何必又动气?”他抬手撑住门板。“不过我从小开始,随便猜猜的事都猜得很准。”点个头,示意告辞。

 夏辛恋门合了一半,想到某事,没有换鞋便追了出去。

 “喂!”唤住正要进电梯的尹前贤。告诉他:“像你这种人渣我都不怕了,怎么可能会怕那小小的蟑螂、老鼠?”

 尹前贤笑着步⼊电梯,同她说:“契约随时等着你,疯婆子。”两扇门密合之际他加了一句:“当然是指比较正经的那张合约。”

 夏辛恋回到屋內,把手上菜刀放回原位。

 走出厨房,门外又有人揿门铃。

 夏辛恋垮着脸应门,扠埋怨:“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他如果早一点到,尹前贤才不敢那么猖狂!

 斑亦玄哑口,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五分钟吔。

 “你怎么了?”

 她的外表十分狼狈。发分两边,一边是长发辫,另一边凌披散且润;上⾐亦有一大片⽔渍,颈子部分肌肤有瘀痕。

 “差点被疯了。”不太愿意详谈。

 “刚刚在楼下电梯口遇见尹前贤,他来找你?”

 “对啊。”她侧倚着门,低视他挂在手臂上的⾐服。

 她的目光使他想起自⾝境况。“洗手间借我一下。”

 夏辛恋手一扬,要他自便。他走向洗手间后,她从某个行李袋里找出一条⽑巾,略拭⼲发,迅速编成与左边相衬的长辫子。然后又后靠着墙等⾼亦玄。

 一会儿,⾼亦玄从洗手间出来,⾝上穿着刚才拿在手上的长衬衫。

 “感冒了?”她问。

 他微微一笑,笑得不太自然“打球完喝冰⽔喝得太急,有点发寒。”下意识地拉长左手袖子。

 “本来想向你借那件⾐服,算了。”从行李袋翻出一件⾐服,进房去更⾐。

 斑亦玄看着她的背影。不晓得尹前贤找她有什么事,还将她弄得⾐衫凌

 夏辛恋换好⾐服出来。⾼亦玄道:“东西全部在这了?”

 两只行李袋,五、六个同型式、附有轮子的塑胶箱子,大约走两趟电梯便可。

 “能带走的就这些。”其他值钱的家具、摆饰,陪着屋子一起卖了。“你借到箱型车了?”

 “嗯,暂停在地下二楼的停车场。”将塑胶箱三个三个分两批堆迭整齐。“这个买主算是不错。”虽然没有附属的停车位,还是给了很好的价钱。

 夏辛恋眨了眨眼,不以为然。“吃过饭没?”

 “你吃了没?”⾼亦玄反问。见她‮头摇‬,他道:“我是想先把东西搬去我那,再一起出去吃。”

 她点头同意“动手吧。”

 夏辛恋在后头推箱子,⾼亦玄在前稳住方向,另一手提一只行李袋。

 两人来到电梯前。“我把原先当作储蔵室的房间腾出来,东西也都搬过去了。你可以直接搬进你原本的房间。”

 迭在一起的三个箱子⾼度约达她的颈项,她闲懒地把下巴搁在上头“我想我还是另外找地方住好了。”

 “为什么?”⾼亦玄惊讶的声音和电梯门开的声音重迭“之前不都说好你搬去我那,可以节省房租。”

 夏辛恋用⾝体把行李推⼊电梯里,不语。

 “现在雷枫和简易安不在台北。一两个月后他们回来,也一定一起住在简易安那,你不会好意思去打搅他们吧。”⾼亦玄亦进⼊电梯。

 “废话。”都说要另外找房住了。电梯开始下降。

 “你并不希望他们知道你的事。”

 “等他们回来,大势已定,他们揷不了手。”如果现在就让他们知道她此刻情况,他们必会多事地想掏钱帮她,她可不愿欠人人情。

 “刘立平现在在‮国美‬,比较的几个朋友就我在你⾝边,我那里你以前已经住习惯了,为什么不去?”

 夏辛恋沉默。

 斑亦玄想了一下后,沉声道:“怕别人说闲话的话,我搬回去球队宿舍好了。”

 夏辛恋手轻挥“不用啦!”

 “你说家里工厂转手,加上你卖这房的钱,还有你叔伯一辈亲朋好友的资助,问题差不多能解决。肩上没有债,工作又稳定,就当一切重头再来。可是如果你另外租房,每个月的房租⽔电不是一笔小数目,合意的房更是难找,为…”

 夏辛恋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两人下到地下二楼。车子停在电梯附近,颇为轻松地将行李装载上车。

 “就照原定计画搬去你那,而且还要赖着不走,合你意了吧?”她甩头回电梯,嘴里嘟嚷着“真是唠叨!”

 “他找你做什么?”气氛不错,⾼亦玄趁机问出心中疑问。

 不用点明,夏辛恋也知道那个他指的是尹前贤。

 “知道我缺钱,找我当他的明星傀儡。”

 “你答应了?”⾼亦玄紧张地追问。

 夏辛恋瞟他“我像怀抱着摘星梦的人吗?”

 “可是…”

 夏辛恋耸肩“他只是想整整我,让我了解,在我们的世界里,他的分量有多重罢了。你也知道,揭穿他野狼面貌的我,很可能是简易安拒绝他的求婚的原因之一。”

 “我以为你会打算将计就计。”

 “什么?”

 回到十二楼,⼊屋后,⾼亦玄道:“以他投⼊传媒界的巨额投资来看,他有很大的野心想要左右演艺圈的生态。假如你成为他旗下的艺人之一,你的一举一动,将会完全代表他尹氏的形象与荣誉。”

 将第二批行李推出门外,夏辛恋熄灯、锁门。“所以,表面上是我受他‮布摆‬,但真正吃亏的未必是我?”

 斑亦玄觉得情况不妙。“辛恋,你该不会?”

 推动行李箱,夏辛恋眉眼笑着睨他:“你那脑袋里装的不只是浆糊嘛。”一直觉得运动神经发达的人脑筋都不太聪明?追闶且焕荒乔Ы鹦〗闼5猛磐抛牧趿⑵揭彩且焕?br>
 两人再次进⼊电梯。

 “话说回来,凭借他的商业头脑及庞大势力,绝不是轻易对付得了。”

 “谁怕谁?我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呀!”

 “辛恋,演艺圈给人的感觉…”

 “我只是进去搅搅混⽔,闹一闹而已;应该让你见见他如何嘲讽我们两个人的事,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婆婆妈妈。”

 夏辛恋决定了的事情便难以更改,他不再多说。而提及他与她之间的事,他想起宴会那天的录音带。

 “宴会那天的录音带该换我听了吧?”他说。

 夏辛恋眸中光芒一闪“方宇为也在场,你问问他当时情况不就行了?”

 他早就问过了,但是“他说听录音带才能听得齐全。”

 行李全放⼊后车箱,两人⼊了前座。

 夏辛恋轻叹口气“被他们知道我搬去你那,不晓得又会被说成怎样。”

 斑亦玄笑看她一眼,发动车子“顶多被议论为简易安和雷枫的翻版而已。”

 “什么!”夏辛恋叫得好大声。

 斑亦玄侧头,没事人似的“像他们那样不好吗?”想当初即是雷枫动不动就往简易安住处钻,彼此尚未察觉气氛暧昧的时候,旁人已将他们视为一对。

 “像他们那样一团有什么好?”四五个人纠成数角关系,复杂得让人烦心。

 “过程有点差别,但结果一样圆満就好啦!”

 “喂!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你少给我学…”

 “少给你学雷枫油腔滑调的嘴脸。遵命,我亲爱的辛恋…学姐。”

 “混帐,你欠扁啊?”自己还不是有很浓的简易安调调。

 “扁我吧!只要你⾼兴。”

 她睨他“滑头!”露出笑颜。  M.Lan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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