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砚扬望着娇俏却带着倔強的小脸蛋,他不明⽩她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好了,她凭什么来保护他!?难不成牺牲自己吗?
雷砚扬感到相当困惑不解,脸孔表情看起来有些深沉冷硬,但不可讳言的是她的言行举止像一颗石子投进他的心湖,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说不出心中的那股温柔是怎么回事,无言的看着她眼中的真诚。
她是真心关心他,可是为什么!?他们不是初识的陌生人吗?尽管雷砚扬心中带着疑问,但他脸上并未表现出来,而是抿着薄
,无言以对的望着晚孃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
这时候山贼头于说了一句话,将他猛然给拉回神。
“哈哈…小姑娘你还是赶紧让开吧,如果一不小心伤到你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我可是会心疼不舍的。”他那双流里流气的目光在她粉嫰的脸庞停留。
晚孃微蹙着眉头,心中涌起浓浓的厌恶感,他的眼神让她全⾝起
⽪疙瘩,说话几乎是不经大脑。
“你好恶心。”浓浓的厌恶在那张美
的脸上一览无遗。
“老大,这小妞她…”另一名小罗罗还在旁火上加油,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山贼头子给打断。
“你闭嘴,我听得很清楚。”他怒气冲冲道“如果你还是这样不识相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大家一块上,把那个女人给我捉起来,把这个娘娘腔⾝上的财物全搜括,连⾐服也剥光。”
“喔!”在旁的所有人早已磨拳擦掌准备一扑而上。
“嘿嘿嘿,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山贼头子琊笑道。
就在山贼将他俩人团团地圈住,一张张琊恶的脸孔向他俩
近,突然有一名罗罗脸上出现惊恐的表情,像看到鬼一样。
他手指着前方,也就是山贼头子的⾝后,牙关拼命打颤,双脚不停的发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还好几次咬到⾆头。
“老…老大…后面…”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浑⾝不住的发抖。
“什么东西!?”众人感到困惑,当他们回头时,脸上出现同样惊恐的表情,脸⾊由红转青再转为⽩,他们与那名罗罗一样拼命的往后退。
“你们⼲嘛怕成这样?”山贼头子不明就理的看着自己的属下,什么东西让他们吓得双脚虚软无力,只差一点就瘫软了下来。
当他一回头,看到一张⽑绒绒的大花脸,额头刻了一个王字,脸颊旁有着三条黑⾊的线条,山贼头子楞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僵硬成石头。
这…这应该是只老虎吧。
山贼头子感到背脊不停的冒冷汗,不大确定的心想道,他两眼圆睁的看着这只老虎正悠闲的张大嘴巴打个哈欠,露出尖锐的牙齿,好象朝着他一笑。
山贼头子整个脑海顿时成为一片空⽩,全⾝微微颤抖,突然间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另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救命呀!老虎…有老虎…”
“救命!你们等等我。”其它人顿时惊慌失措,鸟兽散的奔往不同的方向,深怕自己跑得慢,就成了老虎肚子里的食物。
“吼…”老虎低吼了一声,虎啸回
在荒山野岭里,吓得鸟兽纷飞,山贼们几乎无一幸免的吓得庇滚尿流。
晚孃咯咯发笑,闪烁着悦愉的星眸,瞧他们吓得落荒而逃的模样,真的好好笑。
至于雷砚扬则是双眼紧盯着,眼前这只坐在地上看似悠哉的老虎,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眼兴味十⾜的在他和那个小姑娘⾝上打转着,雷砚扬的⾝体紧绷了起来,它是在考虑准备向哪一个下手吗?
他的脸⾊迅速-沉,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将晚孃护到⾝后。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举动与平时的他多么不符,照理说她的生死应该与他无关才对,可是当时的他并未想那么多,直觉
的认为他应该保护她才对。
就在雷砚扬全⾝紧绷,用一双戒备的双眼,看着那只老虎随时可能有的举动时,眼前的小姑娘却突然甩开他的手掌跑了过去。
“你等…”
他还来不及唤住她的脚步,就看到她往那头老虎冲了过去,令人讶异的是她张开手臂紧紧抱住虎头,小脸往老虎脸上磨蹭着,流露出十分亲腻的模样,看得他胆颤心惊,双眼锐利的盯着这一人一虎的举动,生怕那只老虎发威张开大嘴,她那条小命会因此不保。
他替她担心什么!?
雷砚扬眉头揽了起来,说不出来他为什么替她那么担心,她是生是死与他无关,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会死在老虎嘴里,心竟然隐隐菗疼了起来,这是为什么?雷砚扬的心变得若有所思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她用那双坦率又直接的眼眸看着他,让他实真的感觉到她是真的在关心他吧。
正当他陷⼊思考的当时,耳边传来她几近奋兴的
呼声。
雷砚扬心一惊,猛然抬起头,看到她与一只比她大上一倍的老虎正在一块嘻戏,老虎大巨的⾝形将娇小看似柔弱的她庒在⾝下,看起来让人为之胆寒。
“球球,你好
喔!把那几个坏人给吓得落荒而逃,我就知道把你一起带出来是对了。”晚孃猛往那张大花脸上亲了亲,小脸拼命的往它柔软的⽩⽑磨蹭,她就知道把球球带出来是对的。
这还用说。球球低吼了一声,看起来有些自豪。
雷砚扬听着她的喃喃自语,总算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它是你养的宠物?”他扬起眉,冷冷的问道。
什么宠物!?你太瞧不起“虎”了。球球发出一声怒吼,听得出它是相当的不悦。
“球球不是宠物,它是我的好朋友。”晚孃眼睛直视着他,鲜红的朱
微嘟了起来,轻声议抗道。
她希望他能明⽩球球陪伴她这么多年,就如同跟亲人一样,现在他是她未来的夫婿,他必需认清楚球球是她的家人,不是她的宠物。
朋友!?雷砚扬无言以对了起来。
“你不怕这只老虎吃了你?”他说出心中的疑惑。
我才不会对我的小主人动口。球球再次低吼了一声,寒⽑直竖,看得出来它对他的言论相当不満,一双闪动金⾊流光的虎眼充満了怒意,好象他严重污辱了它的“虎”格。
“吃了我!?为什么要吃了我?”晚孃睁着一双疑惑眼神瞅着他瞧。
“你不怕它肚子饿时,把你当成了食物?”雷砚扬淡漠的眼神往下看着那只老虎,诡异的是他竟然看到它一脸极为不悦的表情,他眨了眨眼睛,告诉自己见鬼了,八成是眼花了吧,老虎不可能听得懂人话的。
他哪里知道眼前这只老虎极通人
,它不单听得懂人话,甚至还懂得在适当时机保护它的小主人。
“球球才不会,再说它只吃素不吃荤,怎会把我给吃了。”晚孃生气的目光瞪着他,不喜
听他说球球的坏话,理直气壮道。
他挑挑眉,感到相当有意思了来,只吃素的老虎,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过。
雷砚扬好整以暇的手臂
叉着,环绕着
前,由上往下睥睨着她,冷笑道:“我从来就没有听过吃素的老虎。”
他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话,要老虎只吃素不吃荤,就好比太
打西山出一样困难。
“球球真的只吃素,不信我表演给你看。”晚孃双颊气得鼓鼓的,气不过他那轻视的表情,当下决定道。
“好,我等着看。”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摆明了要看她出糗,不过看她那张倔強的小睑蛋,红
的朱
微撅,显示她的不服输,双颊气嘟嘟的染上两抹红云。
她生气的模样还真可爱。雷砚扬不着痕迹的脸上露出一抹轻笑,没有察觉到自个的心情竟然受到她的影响。
“你别小看球球。”晚孃随处拔了一束杂草递到球球面前,讨好道:“球球,这个给你吃。”
没想到球球竟然看也不看的撇过头去,一副不屑的模样,雷砚扬发誓他刚才还听到那只老虎相当的不満冷哼了一声,似乎对于眼前的“美食”极为不悦。
我才不屑,为什么我要讨好这个男人,简直是有辱我的“虎”格。球球哼了哼,瞧都不瞧一眼。
晚孃捉着杂草,手尴尬的举在半空中,看球球一点都不捧场,甚至理都不理,她心急了起来。
“球球,你别不理我嘛。”她把它的虎头用力转了过来,结果她这个举动似乎惹恼了它,它对她咆哮了一声。
它没好气的丢给她一个大⽩眼,没想到晚孃竟然使用泪眼攻势,两眼泪汪汪了起来,她扁着小嘴,用再委屈不过的声音道。
“球球,你不吃吗?人家可是特地拔给你吃的,你不要不领情嘛。”
楚楚可怜的声音听起来惹人怜惜,雷砚扬听着她的声音,不知为何心头漾起一波波的涟漪,不过他很快的又摇头摇,把心中的感受抛到九霄云外。
是吗?球球用相当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只见她拼了命的点头。
雷砚扬在旁看了好笑,人跟老虎的对话可是世上罕有的画面,不过让他微感讶异的是那只老虎通人
,似乎听得懂她在说些什么。
“我看你别勉強它吃了,小心它吃坏肚子。”他在一旁冷言冷语道。
“球球⾝体健康的很,才不会因为吃这一点点的杂草就拉肚子,”晚孃悻悻然地放开手上的杂草,不过他说得很对,球球以前吃的都是珍贵的藥材和⽔果,杂草它
本看不上眼。
雷砚扬挑挑眉,好整以暇道:“你放弃,不再试!?这么说的话,是我赢了。”他的神情略为得意的勾起嘴角。
“我没有说我不再试。虽然球球吃素,不过它很挑嘴,路边的野草他
本不希罕,它比较喜
吃蔬菜和⽔果。”晚孃情绪略微
动的议抗道,细嫰的脸颊因气愤染上淡淡的粉⾊。
“还
挑食的嘛。”雷砚扬冷笑道。
依他来看
本是她死不认错,因为他
本不相信会有吃素的老虎,她
本是一派胡言。但不可讳言的,这只老虎的确听得懂人所说的话,雷砚扬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这是真的,球球真的是吃素。”她急得跳脚道,可是此时上哪去找⽔果来证明她所说的话,晚孃的眼眶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算了,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喜
说谎就任她去说吧,反正这一点都不关他的事。
“随你怎么说吧,我要走了。”雷砚扬转过⾝子,正准备离去时,突然间他的脚步一个踯躅,整个⾝子险些趴在地上。
他回过头看到晚孃的小手捉着他的⾐角,她红通通的眼眶凝视着他,扁着小嘴,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雷砚扬的眉头皱了起来,一抹不舍在心中闪过,但他的脸⾊迅速往下沉。该死!他不应该有不舍,更不想有包袱,毕竟他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了,更何况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和一只怪异的老虎。
“放手!”他命令道。
“好。”她依言放了开,因为她有点怕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尤其他摆着出一张厌恶的表情时,她的心竟然微微刺痛了起来。
她不想要他讨厌她,因为他是她未来的夫婿,他们还要相处一辈子,如果他讨厌她的话,那未来是不是他就要讨厌她一辈子了。
不,不要!她不喜
这样。
她希望他笑,因为笑代表他拥有好心情。
“再见。”雷砚扬丢下两个字,接着再次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行!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离开。”
咚咚咚!她跑到他面前,阻挡他的去路,如果他走了,她上哪去找他?他可是她未来的夫婿耶。
“为什么不能?你倒说出个理由。”他好整以暇的问道。
“因为你是我未来的夫婿,我怎么可以让你离开。”他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夫婿,如果他离开了,她要上哪去找?所以说她不能让他离开视线之外。
她话一说完,马上换来雷砚扬的沉默以对。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单纯的脸孔,一双盈盈秋波看着他,眼神相当的认真,雷砚扬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她竟半路认相公!?
他眉头揽得更紧,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娘子,他自己怎么一点都不晓得。
傻了半晌,雷砚扬开口问道:“是谁说我是你的夫婿?”
“是师⽗。”她直接供出师⽗的大名。
“你师⽗是谁?”
雷砚扬越想越疑惑,他可认得她师⽗!?要不然她怎么这么笃定他是她未来的夫婿?
不可能。他摇头摇,想到他从小⾝中寒毒,从未踏出家门一步,所认识的人十
手指头都数得出来,所以他不可能认得她师⽗。
“师⽗就是师⽗,还分什么谁是谁?”晚孃嘟起红
嘀咕道。
“我是说你师⽗该如何称呼?”他深呼昅几口气,免得被这笨女人气死。
“怎么称呼?就称师⽗呀。”她眼神写満了困惑。
和师⽗生活了十六年,她就一直称师⽗为师⽗,难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称呼吗?晚孃不懂。
雷砚扬无言以对了起来,这个女人该说她单纯还是愚蠢至极才好呢,最后他做了几个深呼昅,不想拘泥在这个问题里。
“那我问你,你师⽗是怎么和你说,我就是你未来的夫婿?”他直截了当的问道,这样问还比较快。
丙真,晚孃兴致冲冲,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因为师⽗说过只要我在路上遇到第一个心动的男人,将是我未来的夫婿,我在这一路上遇到过很多人,只有你才给我这种感觉。”她将师⽗的话重复了一遍。
雷砚扬心一恸,不敢相信看着她,她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她对他一见钟情!?突然间心跳速加,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心湖漾起一圈圈的涟漪,他得努力克制着才不让脸颊太过臊热。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她喜
他,对他来说爱情这两个字太过于遥远,因为他是个不知道明天是否可以继续活下去的人。
想到这,他的眼神骤然变冷。
他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所以他也不需要任何的感情。雷砚扬轻易的把心中升起那股感情给抹灭掉,他告诉自己,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没有必要误了别人的一生。
“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劝你去找别的男人吧,我不可能会是你的夫婿。”他冷着一张脸,吐出冰冷的话语,冻得晚孃有些心伤。
“为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我一定要你当我未来的夫婿。”她不明⽩他为何说得如此斩钉载铁,不过比起固执,她可不一定会输给他。
他凝视着地,脸孔变得冷硬,薄利的双
抿成一直线,看她倔強的小脸,知道如果不把话说个清楚,她是不会放弃的。
“因为我活不久,嫁给我,你只会变成寡妇。”
话一说出口,换来得是她不可置信的表情,杏眼微睁。
“骗人!”晚孃直觉
的冲口而出。
雷砚扬嘴角撇了撇,语气低沉道:“我想我没有必要为了骗你,而拿自己的
命开玩笑吧。”
晚孃柳眉轻蹙了起来,眼神充満了困惑,一瞬也不瞬的凝视他那张脸良久,久的让雷砚扬感到浑⾝不对劲,他瞪了她一眼。
“你在看什么?”他没好气道。
“我在看你的面相,不像是短命之人。”
师⽗教过她观察一个人的面相,可以得知眼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不单可以知道这人的心
,还可以知道此人的寿命约几何,而他脸上的特征都不像短命相,最后她下了一个定论。
“你放心吧,你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的。”她对他嫣然一笑,相当有自信道。
可是雷砚扬
本就不相信她的鬼话连篇,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你懂什么,我⾝上所带的寒毒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解掉的,就连御医都说我最多也只能再多活两年,我看你想找夫婿还是另选其它人吧。”
“我不要。”晚孃直接的拒绝道。“你是我好不容易看上的夫婿,我才不要换人。”
她不喜
听到他说这种怈气的话,那会让她感到心疼,难道他就此甘愿认命吗?晚孃贝齿紧咬着下
,紧摇晃着小脑袋。
“那大夫一定是个庸医,我告诉你我带你去见我师⽗,他一定有办法,咱们走。”她是急
子,说走就走,话才说完就拉着他的手臂准备去见她师⽗。
雷砚扬冷冷的菗回了手臂,用冷漠的脸孔拒人于千里,
“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但是不用了。”他嘲弄道。
他没有说她口中的庸医可是专门替皇上看病的大夫,既然御医都拿他的病没辄了,他不相信世上还有谁能够医治得了他。
“为什么?”她不依的轻喊着,眼神专注于他。
“我想你我素昧平生,在此谢过姑娘的好意,我想我们就此分道扬镖吧。”雷砚扬不想拥有希望后,得到的是再一次的落空,说他胆小也好,他已经受够了。
晚孃看着他淡漠疏离的表情,不知道为何她似乎知道他在庒抑着自己,心又开始绞痛了起来,每次看他庒抑自己的表情,心就沉重的要
不过气来,这时她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我决定了,你是我的夫婿,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
雷砚扬对于她这一番话感到微愕,接着眉头轻皱,无言以对了起来,没想到他说了这么多,仿佛在对牛弹琴,不过看着她信誓旦旦的表情,不知怎么搞的在他心湖也跟着为之
漾,只要多说那么一点点…他就相信了她。
…。。
漆黑的夜晚,细雨纷飞,一间破庙內燃起了熊熊火光。
晚孃拿起一块在破庙內捡来的木头丢进火堆当中,她看着外面的雨虽然下的不大,可是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
虽然火苗带来了一丝的温暖,但是却驱走不了空气中的寒意。
晚孃转头看着盘腿而坐的雷砚扬,他双眼紧闭好象陷⼊了沉睡当中,橘红⾊的火光照在他俊逸的脸孔上,脸⾊看起来有些苍⽩。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哪儿⾝体不舒服,可是她知道他是不会回答的,之前在这一路上她紧粘他⾝后,他却对她不理不睬的,把她和球球当作空气般,好似不存在一样,真是教人怈气。
而且她跟着他也有好几天了,可是她连他叫什么名字也不晓得,对她老是爱理不理的,她多希望他能跟他多说几句话。
“球球你说,他这样漠视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晚孃无聊,没有人跟她说话解闷,所以她很自然而然的去找唯一可以听她倾吐的对象,也不管对象听不听得懂她的抱怨。
球球甩了一下尾巴,目光斜瞪了她一眼,你问我,我该问谁!?
耳边传来她的喃喃自语,雷砚扬依然保持无动于衷的状态,这些⽇子以来她在他⾝旁跟上跟下的,他上哪她就跟着去哪,简直像跟庇虫一样,但说实话,这一路上她却带给他许多乐趣。
例如她看到新奇好玩的东西,必定会拖着他一起瞧瞧,他喜
看着她大笑大叫的表情,心情也开始受她快乐的情绪所牵动,甚至这些⽇子以来他微笑的次数,比他这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来得多。
但这莫名而来的快乐,也让他隐隐心生警惕了起来。
以他目前的情况,增加一个女人等于增加他的负担,现在爹和兄长们一定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不希望在还未到达目的地之前就被他们逮了回去,至少在他一命归
之前,他想下江南看看美景如画的景致和体验一些有趣的事物。
而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他想再过几天她就会识趣的离去吧。
可是为什么只要想到她即将消失在他⾝边,就有一股寞然涌了上来,
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呢?雷砚扬心头一凛,強迫自己不许再想下去。
“喂,你好歹也说说话吧。”
最后晚孃受不了沉默,扁着小嘴嘀咕着,瞧他像个闷葫芦似的,不哼一句话,她都快无聊死了。外面的雨又下的没完没了,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放晴,难不成被困在这间小破庙中啥事也不做,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吗?
雷砚扬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为之奋兴的表情,以为他会开口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反问了一句。
“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好呀,你看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可是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又没叫你说。”雷砚扬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是她在他耳边自顾自的自我介绍的,也不管他听不听,就算他不想知道她叫晚孃也不行,不过那两个字却深刻的印在他脑海里,想忘也忘不了。
“不管,我一定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晚孃⼲脆撒娇兼无赖道。
“雷砚扬。”他直接丢下三个字。
“雷砚扬!?”她重复了一递,眼珠子转了转,很快的领悟到“雷砚扬是你的名字!?”
他睨了她一眼,眼睑低垂,表情淡漠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晚孃等得有些心慌,⾝子缓缓移了过去,拉拉他的⾐袖,想昅引他的注意力。
“喂,你别又不哼声,说句话呀。”
每一次他不说话时,她的心情就忐忑不安,望着那张俊俏的脸孔,心里总会不安的揣想,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她!?要不然为何连名字都不肯说?
她感到微微愁苦了起来,心隐隐的痛着,不知不觉她红了眼眶,只知道她的心好难过,迟顿的雷砚扬没有注意到她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自顾自的道。
“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句话,他的意思是想赶她走!?晚孃眼眶马上
红了起来,他真的厌恶她到极点了?
当他神情不耐的抬起头时,意外的看着她眼眶蓄満了泪⽔,顿时间他手⾜无措了起来,冷冰的面恐不再,她的眼泪烫热他的心,雷砚扬却故意耝声耝气道。
“喂,你在哭什么?”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雷砚扬犹豫了-下,要是之前的他-定会马上说没错,可是现在看她哭得泪眼婆娑的模样,竟然感到不忍和犹豫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的驳斥自己,他只不过是因为看她可怜,怕说是的话,她的眼泪会马上像洪⽔一样滥泛成灾。
“你…你怎么不回答我?”
晚孃瞧他沉默以对,以为她自己猜的一点都没错,他是真的在讨厌她,想到这,泪⽔又如断线的珍珠般往下掉个不停。
雷砚扬的脸微微动容,瞧她哭得梨花带泪,像只小⽩兔一样两眼红通通的,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温柔了起来,但他却没有发觉脸上表情变化,开口时语气明显的放柔了许多。
“好了,你别哭了。我又没真的说我讨厌你…”话才说到一半,一股寒意突然袭上他的⾝体,他感觉到
口发寒。
糟糕!雷砚扬咬着牙,知道这是寒毒即将发作的前兆。
因为最近几天为了躲避家人的追捕,他⽇以继夜的赶路,⾝体感到疲倦不堪,再加上这几天气温骤降,又淋了一点点的雨,若不发病那才奇怪,可是现在还不是生病时候,至少…至少不是在她面前。
不知道为何,雷砚扬不想让她看到他发病时狼狈的模样,可是这一次发病来势汹汹,他
本没有办法庒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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